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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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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双借口把好友支出去,自己与他夫君见了面。
  他一脸的嫌弃:“你这样恶心的人,配不上他!”
  那男人兴许是被赵双刺激到,居然解开裤腰带打算强要了赵双。
  “正好你把人都支走了,你再怎么恶心我,也只能让我给你开苞了。”
  后来那男人自然是没有得逞,因为赵家父母和他的好友都及时赶来了。
  但赵双衣衫凌乱,显然被吓得不轻。
  那男人恬不知耻的说:“你家赵双找不到下一个愿意娶他当正房的人,就来勾引我。”
  当时赵双的好友上前几步就给了他两巴掌。
  虽说赵家父母不相信这鬼话,但赵双一脸受伤的看着好友,一句辩驳都没有。哀莫大于心死。
  后来,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再也没有联系。
  赵双母亲说完这段,更是愧疚了。
  “阿文,双双接近你没别的想法,但他被我们宠坏了,经常做出很大胆地决定,我们担心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秦慕文轻声呢喃:“原来是这样……”
  起初他跟赵双还没完全熟悉起来的时候,赵双就完全不在乎自己名节的做出试探黎锦的事情。
  原来他是被这件事刺激到了,行事才会变的如此乖张。
  赵双母亲:“阿文,你在说什么?”
  秦慕文说:“多谢伯母告诉我这件事。”
  赵双则完全不知道母亲还在担心自己做出伤害秦慕文的事情,但幸好之前黎锦一直不在家,赵双母亲也没提这件事。
  可过年期间黎锦出门时间很少,赵双都是守着黎锦出门后,才跑去找秦慕文。
  他的母亲以为赵双要在黎锦面前刷存在该,怕三年前那样的事重蹈覆辙。
  “阿文,我会多管着双双,你是个好孩子,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秦慕文当时解释了半天,说他认识赵双这么久来,他都没有做出格举动。
  再说了,三年前那件事,赵双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啊。
  可这个时代对哥儿和女人就是这么残酷,与男人拉拉扯扯后,罪名都是女人或者哥儿承担。
  比如长得好看、眼神多瞥了男人几眼,都可以统称为——发骚。
  赵双母亲说:“你心地善良,但三年前那件事怎么能说双双没错?
  他把人都支开,这不就很让人误会了么?!”
  秦慕文居然无从辩驳,他跟黎锦在一起,已经鲜少觉得自己作为哥儿,就低男人一等。
  因为黎锦给了他足够的尊重,甚至鼓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然了,现在秦慕文很想再生个孩子,下次一定要跟阿锦提做了后不要把东西导出来……
  跑题了。
  秦慕文对赵双母亲说:“我知道伯母出发点是好的,但我相信双双,我也更相信阿锦。”
  说完,秦慕文就放下东西,回家给黎锦准备晚饭了。
  年很快就过完,还不到初十,学生们就自发的回了书院。
  这时候算学部也已经开门,助教的任务就很繁杂了,不仅得自己看算经、写注解,偶尔还得为同学答疑解惑。
  此前,问潘又丰问题的学生比黎锦的要多不多。
  毕竟黎锦虽然成绩好,但终究不是秀才;而潘又丰考中秀才已久,为了争取讲郎的名额,给学生答疑更是一点也不藏私。
  潘又丰开始还担心这种情况下,黎锦会生气,毕竟他也知道,真正在算经方面有真才实学的人,还是黎锦。
  他悄悄地跟黎锦说过这件事,语气中一点炫耀都没有,毕竟他现在完全没有跟黎锦一争高下的想法了。
  黎锦态度很淡定:“无妨,我不在意。”
  可自从去年年底那本农桑算经出来后,今年再次开学,潘又丰孤零零的坐在黎锦对面,看着黎锦身后的一群学生,感觉自己好凄凉。


第91章 
  黎锦面对内三圈外三圈的学生;面色不变,但内心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
  他解答了一部分题后,就发现后面的学生其实意不在问题;而是为了瞧瞧能编写出简化版《农桑算经》的人长什么样。
  一下午;黎锦案头上的文书都再没动过。
  终于等到可以回去的时间,黎锦才对大家说了声抱歉,收拾自己的竹篮往外走了。
  但就算这样,依然有人拦住他想继续问题。
  黎锦的眉头皱起来,再晚下去;他就不能回家了。
  黎锦打量着拦下自己这人;有些面熟,应该在甲班这边出现过,但却不是甲班的学生。
  黎锦说:“今日时间已到;有问题明日再做解答。”
  那人拿着书;看起来很好学;其实一脸的不依不饶:“这道题困扰了我许久;不解答出来我会睡不着觉。黎锦,你可是助教,你的职责就是答疑解惑!”
  黎锦站在原地;身边还有没散开的学生,他眉目骤然冷肃下来。
  他说:“你说的对,我是助教。所以我的职责是整理算学部的书籍,为算经写注解。”
  最后几个字,黎锦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我没有义务为你答疑解惑。”
  那人脸色红了又白,他狡辩道:“就算助教的义务不是这个,但我们都在一个书院,我们是同窗,你懂得多,就这么高高在上,瞧不我们吗?”
  这边声音闹的大了,那边四位教谕都看过来。
  万教谕让其他三位稍安勿躁,自己则起身过来看看。
  黎锦说:“恕我直言,你的意思是在一个书院里,懂得比你多,就有责任给你答疑么?不给你解惑,就是瞧不起你?”
  那人一时没想出什么话来辩驳,黎锦又说,“在场的诸位都知道,我家在内城。冬季天黑的早,我下山回去至少得多半个时辰,内城进晚了算‘犯夜’,要被施以苔刑。刚刚已经因为这件事给诸位说过抱歉,你却在这里咄咄逼人,是何居心?”
  “我、我就是太想知道这道题答案了……”
  潘又丰对此也很生气,他说:“能给你答疑解惑的不止黎锦一位,我还坐在这里呢,你就非要拦着他?”
  那人登时无法辩驳,见状想溜。
  闻言赶来的万教谕说:“站住。你姓甚名谁,是哪个班的学生?”
  那人支支吾吾不敢说,抱着书沉默着。
  万云也知道不难再耽误黎锦的时间,说:“在场的各位学生,黎锦说的没错,助教没有责任为你们答疑解惑。黎锦和潘纹(潘又丰)两人都是书院的学生,他们一个要参加院试,另一个要参加乡试,也没那么多时间消耗。
  但你们有问题来询问,他们依然放下手头的活儿给你们解题,这是他们良善!
  不要把别人的善良和容忍当作理所当然!”
  潘又丰也说:“一下午,黎锦要写的注解一字未动,这些活儿他下午没做,晚上就得回去挑灯夜读。
  而这位学生偏偏还挑着黎锦要回家的时间点赶来,着实居心叵测。”
  这下,在场围了黎锦一个下午的学生都面带尴尬。
  “教谕,是我们的错,我们以后会注意自己的时间,努力不打扰两位助教这么久。”
  “抱歉,教谕和两位助教……”
  万云说:“经此一事,我觉得算学部的管理有疏漏,以后多加一条规矩,不得在助教当值时间前来打扰。
  我和其他三位教谕则会设立答疑时间,有问题直接过来问我们。”
  此话一出,他也没看在场众人的脸色,直接让黎锦先走。
  黎锦躬身道谢,走过万教谕身边的时候,听到四个字‘红烧排骨’。
  黎锦微囧,然后回答:“学生知晓。”
  上次万教谕登门,秦慕文做了一桌好菜,黎锦跟万云边聊边吃,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桌上三荤一素一汤,被两人吃的干干净净。
  后来万云走的时候,黎锦还送了他一罐红烧排骨伴手。这才没过三天,万教谕又惦记上了。
  黎锦走后,在场的学生才从‘算学部要改规矩’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听万教谕的意思,这哪是他们保证以后控制询问时间就能解决的,以后他们问题只能来找教谕们!
  “教谕三思,我等问的题都较为浅显……”
  万云说:“在宁兴书院,其他部的助教可负责解惑?”
  在场的人都摇头:“不负责。”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求算学部的助教这么做?前几月教谕们很忙,两位助教才主动提出为我们分担任务。
  如今,算学部已经步入正轨,自然得按规矩办事。”
  说完,万云目光再次落在之前那个学生身上,询问他的姓名。
  那个学生原本只是嫉妒黎锦,再加上黎锦不住在书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想来使绊子,让黎锦吃闷亏。
  但以前问黎锦题的人少,他也不好卡着傍晚的时间点拦住黎锦。
  今日,则是一个良好的时机。
  没想到,他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就算他拖延时间不说姓名,但也有人认识他。
  “万教谕,这人叫杨立杉,丁班的学生。”
  今日之后,他的名字必然传遍整个书院。
  黎锦对这些事不怎么关注,还是在第二日与陈西然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才从他口中得知这件事。
  陈西然说:“这人心眼儿真的坏。这下他赔了夫人又折兵,丁班的讲郎和学生都看不惯他了。”
  古代读书人自诩高洁,品行有污点的人,他们都会远离。
  此前,就算问黎锦题的同学较少,但讲完几道题,也得耽误多半个时辰,黎锦从来都没有过怨言。
  但像上次那样,一下午什么事儿都没做,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这件事只能算过完年开学的一个小插曲,处理过后,黎锦每日能自己安排的时间也增多不少,回去后也不用再挑灯夜读。
  =
  万云这边,对秦慕文做的饭很是上心,此前还得黎锦请他过来,后来就熟门熟路的直接上门。
  与黎锦讨论他的那本《蒙学算经》,再留下来吃顿饭。
  又过了几日,院试的通知张榜公布之后,万云还专程跟黎锦说了不少院试的注意事项。
  此前这件事都是由宋先生来讲,如今他不在身边,有万解元讲述,黎锦听后感觉万解元跟其他人考的不是同一个院试。
  毕竟,别人都说很难的院试,从万解元口中说出来,好像就跟县试一样简单。
  万云看到黎锦的神色,疑惑:“怎么?院试难吗?”
  黎锦沉默了半秒,说:“这得等我考完才能知晓。”
  院试规定每名考生至少需要两位担保人,一位是所在县城的秀才,另一位则是廪生。
  廪生其实也是秀才出身,但因其再院试中排名靠前,则称为廪生,其后是增生,最后则只称为秀才了。
  黎锦与陈西然商量后,还是给宋先生修书一封,邀请他在院试期间来府城一趟,为两人作保。
  宋先生一口答应,在院试初试前五天,他就坐上马车,与黄秀才一起来了府城。
  黎锦邀请宋先生住在家里,他家外院的堂屋用来待客,旁边设有书房和两个耳室。
  宋先生住在这里也是正好。
  黄秀才则跟周祺和许子帆住在客栈里。
  院试前两日,陈西然也搬了进来,他跟黎锦都得由宋先生作保,两人在一起倒也方便。
  除了宋先生作保外,保黎锦的另一位廪生则是他们班的讲郎,黎锦此前也登门送了束脩礼。
  很快,就到了二月初,所有考生都换上统一规定的单衣,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去府衙门口等候入场。
  陈西然在路上冻得打哆嗦:“之前县试的时候,还让我们穿上夹、夹袄,院试这天更冷,只让人穿两件单衣……啊、阿嚏!”
  黎锦拍在他后背,皱眉:“院试只有两场,你可得坚持住。”
  陈西然咬着牙,能听到他上下牙齿互相碰撞,可见是冷得狠了。
  “我、能的,放心。”
  虽说前来参加院试的学生少,但门前的人却一点都不少。因为院试唱保的时候,需要两位保举的秀才在一旁认人,以免有替考现象发生。
  这次,检查夹带的过程也更加严格。
  黎锦走到大门前,脱下衣服,有人来搜查他的头发,确保里面不会藏有纸条,后再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一遍,才能穿上衣服。
  随后,等所有人检查完后,一起向本场的主考官,学政大人鞠躬,这才进入考棚领取答卷。
  等到交卷后,试卷的右上角会糊住考生名字,并加盖印章。以保改卷公平。
  考棚内虽然没多少风,但架不住天气寒冷,黎锦磨墨的时候,感觉到里面的水都是冰碴子。
  但他自始至终都很淡然,慢慢的磨墨,好让自己适应这静坐的寒冷。
  有的考生手指冻得僵直,根本拿不住墨块,周围传来各种响声。
  如今还没开考,学政看着底下的情况,吩咐道:“生火盆。”
  偌大的考棚里生了两个火盆,可都在最前面。
  前两排的考生倒是暖和不少,后面的考生依然冷。
  黎锦皱眉,他坐在中间,也感受不到火盆的温度。
  倒不是说生火盆不好,只是若只有前面的考生能被暖和到,这对其他人很不公平。
  但就算这样,后面的考生依然没人敢吭声反对。
  就在这时,初试终于开始了。
  黎锦抄了考题,心道,果然如万教谕所说,并不难。无非就是截词策论。
  题目是‘君夫人阳货欲’,黎锦先思考了原文,回忆其中含义。
  这才在素纸上写了自己的思路,然后按照严格的八股格式,起承转合,把策论写的合乎其理。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考题:君夫人”出自《论语。季氏第十六》最后一句“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后半部分“阳货欲”三个字出自另外一篇《论语。阳货第十七》“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


第92章 
  虽说黎锦打了半天草稿;手指早没有最开始那么僵硬,但依然不如他练习时候那样活动自如。
  可这对黎锦也没什么影响,毛笔字的一笔一划他都练过无数遍,早就印刻在骨子里;成了习惯。
  所以这么寒冷的环境,对他填写答卷其实影响不大。
  但其他人;黎锦就不清楚了。毕竟,答卷的整齐成度也很重要。
  就在这时,黎锦感觉周围温度突然回升,一股暖意从脚底往上钻;连带着手也温暖不少。
  他抬眸一看;原来是巡考把最前面的两个火盆推到了中间的位置。
  黎锦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原来为了公平,火盆的位置是要变化的。
  恰好在他准备写答卷的时候,火盆到了他这边。
  黎锦在素纸上练了几个字,手感确实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他赶紧抓紧这段时间;把打好的草稿誊抄上去。
  院试的初试,又称为正场。举国上下统一规定题型,但题目内容,则由本省的学政自主命题。
  此次黎锦考试的题型为《四书》文一道,《五经》文一道,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注'
  黎锦写的这第一篇八股,就是出自《四书》文。在他把这篇誊写完成后,又整理思路写了第二篇的草稿。
  火盆就被巡考搬离到最后面;黎锦的指尖再次泛起冷意。
  他尝试着抓了抓手,等到冷热交替的无力时间过去,才提笔写答卷。
  天黑时,黎锦才堪堪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只来得及查阅一遍,时间就到了。
  所有人停止答卷,一旦有人忤逆,直接按作弊论处。
  晚上,学生们并不能出考场,衙役端来热汤和饼子,每人领一碗汤一个饼子,当作晚饭。
  考场内气味其实并不好闻,但能坚持到考院试,谁的嘴上都没说嫌弃的话,一个个沉默着,在压抑又寒冷的环境中,吃了饼子,喝了汤。
  坐在前排的考生还好点,面前就是学政和各位考官,周遭也不拥挤,空气还能流通。
  但越往后,气味就好像凝固、发酵了一样,黎锦的位置在中间,鼻息间的味道也还算能忍。
  最可怜的是坐在考棚最后方的学生,他们后面就是茅厕,虽说茅厕有门,但毕竟不是隔离,时间一久,味道就散发出来。
  他们不仅要在这个环境中答卷,晚上还得睡在这里!
  不在考试时间内去上茅厕的话,只需要跟巡考报备一声,不用盖屎戳子。
  吃完晚饭,黎锦也随大流的跟在考生身后排队。
  他能看到坐在最后几排考生们,看着他们一群排队之人的眼神中都带着绝望。
  黎锦也只能偏过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明儿还得再考一场,他也不是圣人,忍不了这么久。
  所有人都回到自己位子上后,又衙役抱来棉被——说是棉被,其实只有薄薄一层,上面还有没洗过的霉味。
  黎锦想,霉味他暂且还能忍,只要不是太臭,他都得盖着被子睡觉。
  发了薄被后,火盆就被熄灭了,以免点燃棉絮发生火灾。
  学生们把桌子和板凳上的木板拆下来,拼在一起,就是一张简易的木板床。晚上可以躺着休息。
  院试规定,学生最多可以穿两件单衣,但不能穿夹袄。
  黎锦自然按照怎么暖和怎么来,他穿了两件尚在要求之内的单衣,这会儿就可以脱一件,先用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裹一层,再盖上薄被。
  人在休息的时候,衣服穿在身上和盖在身上,取暖的效果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黎锦这么做,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维持体温。
  黎锦个子高,他躺下后,才发现发下来的薄被并不能盖住他的脚,他又坐起身把鞋子穿上了。
  他想,总归只是这么睡一天,应该不至于水肿。
  黎锦来之前听宋先生说,别看那些童生门平时一个个多高雅,真到了考场上,脱了鞋,你就知道他们私下里该有多臭了。
  他原本内心还抱着天真的想法,认为大家都是读书人了,过五关斩六将考中童生不容易。
  在院试中应该都会注意一下……
  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发现还是宋先生说的对。
  鼻尖萦绕的味道比白日还要臭,黎锦只能微微侧过脑袋,贴在伏案写作的木板上,木头原本的味道总算让他缓解了一下。
  不知不觉中,他就这么枕着木板睡着了。
  半夜里,黎锦被冻醒了一次。周围虽然没人说话,但翻身的动作却瞒不住人,看来没睡好的人还是有不少。
  黎锦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发现自己得嗅觉已经被同化,鼻尖闻不出来那些臭味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也算件好事,于是他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再次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第二日,称为复试,也叫覆试。
  考试内容与第一场大同小异,但多了默写《圣谕广训》。
  策论中还是有一道截搭题,不过没正场考的那么变态,但立意却也更加新,很考验学生的思维能力。
  这对黎锦来说都不难,他在宁兴书院这九个月来,每旬都要面临至少两次讲堂答辩。
  拿出一道题后,已经培养出带着惯性的缜密思维能力。
  所以,他答卷完成后,还有时间检查了一遍。
  与此同时,黎锦不知道,在与他相隔不到两百米的府衙内院,山长正在悠哉的品茶。
  而知府大人手里拿着一本书,眉头紧拧。
  “山翁,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山长笑道:“毕竟是年轻人,不是么?”
  知府没答话,但那本书却依然捏在手里。
  过了会儿,他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黎锦这一手楷书,写的是真的不错。”
  顿了顿,“改日,我给他介绍一位书法大家。”
  这下轮到山长愣住了。
  书法大家……在他们府城的,只有那一位啊。不过,那位可是老早就放出话来,说自己不再收徒!
  =
  考完后,黎锦扶着陈西然出了考场。
  他甚至都没坚持到走回家,半途中就晕倒了,黎锦摸他额头滚烫,索性直接背他去了医馆。
  但这会儿医馆都关门了,不收病人,所以有药方,倒可以帮忙抓药。
  黎锦当场给陈西然号脉,问学徒:“可否卖我一张素纸?”
  学徒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黎锦担心再晚下去就宵禁了,他说:“我口述药方,你抓药,成吗?”
  学徒说:“成!”
  黎锦说了一堆药材,学徒想,这、这人大概不是在胡乱开药吧……
  他抓完药材后,黎锦已经迅速的掏钱拿药走人。
  原本陈西然身边是有书童伺候的,但书童和赶车师傅都住在外城的客栈里。
  再加上院试考这么久,考完后天都黑了,他们打算考完后第二日来伺候陈西然。
  所以,考完当天,陈西然身边只有黎锦可以帮的上忙。
  回家敲门后,小茶先是被自家老爷和陈西然身上的味道惊了一番。
  黎锦说:“这副药拿下去煎了,然后端给西然。”
  “小茶知道了。”
  宋先生原本是住在外院的,但黎锦出去考试了,家里又只剩下夫郎和孩子,他为了避嫌,就搬去客栈住。等到明日才回来。
  黎锦给陈西然换了干净的衣裳,安顿好,自己才准备去烧水泡澡。
  考场上冻了两天,他今日不打算冲冷水澡,而是好好的泡走骨子里的冷意。
  秦慕文早就备好了两份热水,等黎锦和陈西然回来用。但陈西然现在不能泡澡,只剩下黎锦了。
  黎锦回主屋的时候,正好小包子睡醒来,在闹腾着要找爹爹。
  他都两天没见爹爹了,想抱着爹爹要亲亲。
  黎锦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看到他家包子原本在阿爹怀里喊:“要嗲嗲,包几要嗲嗲……”
  他心登时就软了,只想着自己没白疼这孩子。
  但小包子看到他后,又凑近闻了下味道。
  小脸一下埋在阿爹怀里,哭了:“嗲嗲臭,呜。”
  黎锦:“……”被小心肝儿嫌弃了。
  但秦慕文却完全不嫌弃,他上前要为黎锦脱下衣服,黎锦摆摆手,说:“脏。”
  秦慕文摇头,“阿锦劳顿了两天,让我来伺候你,这本也是夫郎该做的。”
  黎锦放松下来,看着少年敛着精致的眉目,用细瘦却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为他宽衣解带。
  黎锦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少年填满了。
  但因为小包子的嫌弃,当天黎锦用完了两份热水,头发和身体都洗了两遍,确认身上只剩下皂角的香气后,才敢去抱小包子。
  没想到小孩子记性还不错,记着刚刚的事情,不让他抱。
  黎锦只能强硬的把人抱在怀里,小包子一愣,没闻到其他味道,只有阿爹身上惯有的清爽气息。
  于是他皱皱哭红了的小鼻子,藕节一样的胳膊揽着黎锦,“嗲嗲。”
  小包子已经一岁零八个月,他知道自己叫‘包几’,知道每天早上得亲亲爹爹和阿爹,然后目送爹爹出门读书。
  这都是黎锦和秦慕文给小包子养成的习惯。
  秦慕文说:“今日包子没看到爹爹,就一直哭。哄着他睡着后,他醒来还要找爹爹……”
  黎锦听到这话,亲了小包子一口,“喜欢爹爹吗?”
  小包子已经哭累了,他昏昏欲睡,说:“包几、西、西嗲嗲。”
  小包子等来了爹爹,终于安心的睡着了,小小的身体打着轻酣。
  黎锦把他送到自己的房间,小茶也给陈西然喂了药后回来了。
  黎锦嘱咐一番,就再次回到主屋,他总算有时间抱着自家大崽了。
  秦慕文也很想他,分明才一日没见,晚上再见时,就发现陈西然平日里那么壮实的身体都发烧倒下了。
  他觉得阿锦肯定也受苦了。
  于是他尽力的安抚阿锦,抱着他,两人相拥入眠。


第93章 
  院试过后几日;春天终于踩着轻快的步伐到来。
  黎锦去书院的途中,能看到山脚下、树梢上的积雪消融,露出枝桠尖尖的一点嫩绿。
  所有人都绝口不提那几乎要了一条老命的院试,一个个计划着安排点活动前来消遣。
  陈西然受了点风寒;但到底是年轻人,几副汤药下肚;也就彻底恢复过来。
  之后两人匀出时间陪宋先生游玩了府城,宋先生有着读书人骨子里的习惯,那就是去哪儿都要先进书肆看看。
  他没想到,在府城的书肆里;也见到了《农桑算经·简化版》。
  看着著者的名字;宋先生说:“阿锦,你如实告诉我,这本书是不是你编的?”
  黎锦答道:“确实是学生所著。”
  宋先生双眼陡然放空,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去年腊月族长(下滩村的村长)给我说,他买了一套算经书;担心自己看不懂,希望我回村去讲述一下里面的大概内容。
  我当时已经准备起身回村了,村长又派人来说,那本书他看懂了,不用我回去。”
  村长的能力宋先生自然是知道的,原本村长说自己看不懂,他觉得很正常。
  但村长又说他看懂了……这下宋先生就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回去后,宋先生看到著者黎锦、校对万云;整个人都是懵的。
  万云这个名字他知晓,堂堂少年解元,前途无限。
  但黎锦……这个名字宋先生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他看着书脊处的知府钦定印章,一度怀疑这人跟黎锦同名同姓。
  镇上的书肆多年来只靠卖宣纸、竹叶纸为生,书籍来来去去就那几本,并没有进新书回来。
  所以,宋先生也不知道这本书的影响力。但里面的内容深入浅出,语言通俗,确实很值得普及。
  如今宋先生拿着这本书沉默了一会儿,小二就适时的凑上前来:“客官可看好了这一套?这本书的校对乃是本省的解元大人,上面还有知府印章,官家认证了的。
  最近卖的很是火爆,不仅适合家里有良田的人,里面还有很多农桑方面的算学题,书院的学生大多也都收了一套。”
  宋先生:“……买了。”
  黎锦:“……”一套接近一两呢!
  但小二已经兴冲冲的把书包起来,黎锦只能去付了钱。
  花自己的钱买自己编的书,黎锦还是略微有些尴尬,不过幸好这不是宁兴书肆,掌柜的和小二也都不认识他。
  之后黎锦又和陈西然一起把宋先生送上回镇子的马车,同行的还有黄秀才和他的两个学生。
  黄秀才显然也知道了农桑算经的事情,一路上看黎锦的眼神都很复杂。
  直到他坐在马车上,才跟宋先生说:“这下我彻底比不过你了。”
  宋先生淡淡笑道:“年轻时我俩常竞争,如今都一把年纪了,何苦还在意这些?”
  黄秀才也知道是自己执拗了,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比来比去的,一般也都是风水轮流转。
  结果出了黎锦这个变数,他也只能认输。
  宋先生安慰说:“学生们各有各的福气,你的学生也不差,此次院试很可能名列前茅。”
  黄秀才道:“可他们不会编书……”
  良久,马车里余下的只有沉默。
  初春来临后,宁兴书院也会举办一些活动,来丰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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