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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黎锦的农家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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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你送来的荷包,也都是我娘为了彰显家里富贵,才统一换的。”
  黎锦说:“令堂颇有雅趣。”
  陈西然突然乐了:“我娘要是知道你这么夸她,一定很开心。”
  他突然凑在黎锦耳边悄悄补充,“你平日一定很得你夫郎欢心。”


第34章 
  黎锦完全理解不了身边这位大龄单身男青年陈西然对某些东西的向往。
  陈西然见黎锦不跟他深入探讨;也只能作罢。
  最后总结一句:“你这人其实闷着骚。”
  黎锦:“???”何出此言?
  黎锦决定岔开这个话题;要是再说下去;指不定陈西然给自己贴上多少标签。
  但是陈西然显然十分喜欢这个话题;他说:“镇子上有个飘香楼;你知道吧?”
  黎锦点头:“知道。”
  他还记得原主为了飘香楼头牌买醉,甚至忽略了夫郎生孩子的事情。
  而且,村子里人基本上都知道原主喜欢飘香楼头牌喜欢的无法自拔。
  陈西然惊讶了:“你居然知道?”
  黎锦:“镇子就这么大,我如何才能做到不知道?”
  陈西然说:“好吧;等咱们金榜题名;一起去飘香楼包头牌!我请客!”
  如果是原主;听到后恐怕会十分开心。
  但黎锦却没有这个时候风流雅士的这种癖好。
  在这个年代,文人墨客特别喜欢为某某名妓题诗写词。
  黎锦向来有洁癖,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
  幸好原主没钱去包头牌;要不然他指不定得下河洗澡去。
  黎锦叹气,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陈西然约着一起从镇子上走回村子里。
  直接告诉陈西然地址;让他自己找路不好吗?
  黎锦一路上接受了陈西然无数精神荼毒,终于走到了自家菜地;黎锦指着冒出一些嫩绿色小苗的地。
  对陈西然说:“这是我家的菜地。”
  陈西然一眼看过去:“菜呢?你难道中了土豆?”
  黎锦说:“只有黄瓜发芽了;其他的还没发。”
  陈西然总算找到一些小颗的秧苗,说:“黄瓜苗长这样子啊。”
  黎锦:“再过一个月就有黄瓜吃了。”
  陈西然这位大少爷看起来比黎锦还要自豪:“到时候我要来你家吃黄瓜。”
  等到了村子口,陈西然突然颇有些紧张。
  “你家崽子认生不?”
  黎锦刚想说‘不认,他还在给你准备饭’,就想到其实陈西然问的是自家小崽子吧。
  他说:“这个我不清楚;迄今为止只有我跟内子抱过孩子。”
  陈西然此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虚,不就是抱个小孩子么。
  想想黎锦比他还小一岁,孩子都有了。
  人生啊,怎么就这么艰难。
  黎锦招呼陈西然进门,本来推开门可以看到一个挺大的院子,如今被书房占去了三分之一,倒也还算宽敞,不显得逼仄。
  黎锦放下竹篓,招呼陈西然去书房坐着。
  如今家里多了书房,招呼客人都上了那么一点档次。
  陈西然坐在被叫做‘书房’,其实并没有书的房间里到处打量。
  黎锦说道:“家里没有茶叶,冰镇绿豆汤解暑,可以吗?”
  陈西然点头:“什么都行。”
  然后黎锦就去井边把冰好的绿豆汤提上来,给陈西然端过去。
  他说:“家里人少,内子在做饭,你先歇息一下,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没。”
  陈西然到底知道别人家卧室不能随便乱进,也就端坐在书房,看黎锦练的字。
  这一看,陈西然直接震惊了。
  他还记得二十天前,第一次见到黎锦,他写字还只能做到规整好看。
  结果如今黎锦的字,每一个横、竖、勾好像都带了自己的意志,让人瞧上去就移不开眼。
  陈西然从他对描述字体匮乏的词汇量里找出一个词,风骨。
  ——黎锦每一个字都不再软趴趴,就好字有了自己的筋骨一样。
  但是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一撇一捺看起来不怎么和谐。
  就好像是因为横竖勾都写得太好了,所以才显地撇和捺孤零零的不怎么好看。
  陈西然有点疑惑,感觉这每个字都得拆开来看,就好像一个字的很多笔画都不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而黎锦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少年穿着月白色短打,在案板前忙活包饺子。
  少年察觉到他的注视,说:“还有二十个就包完了。”
  黎锦看着案板上排列整齐的饺子,净了手后走进厨房,揭开锅盖,说:“水开了,我先煮一部分饺子。”
  少年说:“你不去陪着同窗说话吗?”
  黎锦:“回来时说了一路,现在已经疲乏了,正好抽空帮你煮饺子。”
  当然,黎锦也仅仅是把饺子下进锅里,就去卧室把包子抱起来。
  他其实就抽了这么一点点时间,想看看少年,跟他说两句话。
  毕竟不能把客人晾久了,黎锦抱着换了新襁褓的包子去书房。
  陈西然看到小孩子就喜上眉梢。
  他说:“这孩子果然像你,俊俏好看。”
  而且眉心一点朱砂痣,让小孩子看起来灵气十足。
  黎锦笑着道谢:“他小名叫包子,满月了再取大名。”
  陈西然道:“包子这名字好,适合小孩子,一看就是你取的名字,别具一格。”
  确实,在古代一水‘铁柱’‘二郎’之类的小名中,包子确实很独特了。
  兴许是陈西然声音有点大,包子居然醒来了。
  小孩子不认人,认味道。
  他闻不到熟悉的味道就心慌慌,哭声很快就传出来。
  黎锦忙把包子接到自己怀里。
  然后陈西然就看到了包子的变脸绝活——
  瞬间不哭了。
  只是因为刚刚哭的有点惨,所以还有些抽抽嗒嗒,不知道的还以为陈西然怎么欺负孩子了。
  陈西然目瞪口呆,要不是他确定这真的是个还没满月的小孩子,差点都要以为自己遇到仙人跳了。
  陈西然说:“不得了啊,你家这孩子以后肯定没人敢欺负。”
  就这一手变脸的功夫,谁欺负了他指定倒血霉。
  黎锦颇有些自豪,看来自家崽不记仇,前几日早上没起来给他喂米糊,后来也没给过他脸色看。
  是个乖巧的崽。
  黎锦为了表扬自家崽今日没在同窗面前落了自己这个当爹的面子。
  决定去书肆翻辞海,找几个寓意好点的字,给孩子取名字。
  黎锦抱着哄了包子一会儿,又当着包子的面拍拍陈西然的肩膀。
  然后在包子的注视下,缓缓地把他交到陈西然怀里。
  包子眼里含着一包泪,看样子随时准备哭,
  但幸好黎锦一直在包子的视野里,他大眼睛水汪汪的,视线坚决不离开黎锦一秒钟。
  陈西然怀里总算多了一个软塌塌的小生物,身上还带着奶香,尤其这孩子眼睛很大,像小鹿一样乖巧,配着眉心一点朱砂痣,简直无比讨人喜欢。
  就算这孩子刚刚一进他怀里就哭,他也对这孩子生不出一点讨厌的心思。
  陈西然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儿要被包子萌化了。
  他感慨道:“你说我就怎么还没成亲呢?我要是像你一样成亲这么早,家里生个男孩子,绝对把要给他跟包子订下娃娃亲。”
  黎锦嘴上说:“真的可惜了。”
  心里想,居然敢这么早就打我家包子的主意,以后得多加防范了。
  三人最后是在院子里一起吃的饭,黎锦家院子宽敞,还有一颗柿子树,倒是别有一番农家风趣。
  今日黎锦和少年的衣服都是浅色,两人站在一起,无比般配。
  陈西然说:“我道黎贤弟为何日日下课就急匆匆回家,原来弟媳如此贤惠美貌。初次见面,给包子带了一点薄礼,还望收下。”
  秦慕文看向了黎锦,不知道该不该收。
  黎锦则神色淡然地从陈西然手上接过红绳辫成的手链。
  这手链很短,一看就是给孩子的。
  陈西然作为黎锦的同窗,关系再好也不能给黎锦的媳妇送礼物,所以他只备了着一件礼物给孩子。
  而且上面也没有坠银珠子什么的,这样黎锦一家也能坦然收下。
  只是这绳子编制的工艺很巧妙,看起来颇为精致。
  黎锦道谢:“我替包子多谢陈兄了。”
  随后,三人落座一起吃饭。
  陈西然看着这一幕,就知道黎锦对夫郎十分看重,要不然也不会在他这个同窗面前抬夫郎的身份。
  黎锦说:“陈兄不是外人,咱们农家也没那么多讲究,今日大家一起吃顿饭,陈兄想必不会介意。”
  陈西然本来就不拘小节,要不然也不会蹲在路边吃包子了。
  他说:“黎贤弟有如此贤内助,是人生一大幸事。当然得一起吃饭!”
  少年主食做了饺子,猪肉白菜馅儿的。
  配菜有西红柿鸡蛋、蒸南瓜、冬瓜排骨汤和凉拌野菜。
  本来少年不知道该不该做凉拌野菜,黎锦最后思考了一下,说:“做吧,这道菜挺好吃。
  而且很有村里的风味,在镇子上吃不到。”
  结果,陈西然这位大少爷确实很少动肉,那一碟凉拌野菜几乎都要进了他肚子里。
  秦慕文想,果然听阿锦的没错,他们农家子每日不可少的野菜,在大少爷眼里居然颇为稀奇。
  陈西然吃完后,少年赶紧起身,说:“厨房还有,我再拌一盘菜。”
  最后,陈西然走的时候,带走了黎锦家里一半的野菜。
  嘴上还说:“我爹要是知道我戒了肉保持体型,一定感动的要哭。”
  黎锦把他送到村子口,陈西然说他知道路了,肯定可以顺利回到镇子上。
  随后两人道别,黎锦回家帮少年洗碗。
  包子今日在有客人来的时候,全程十分给黎锦面子。
  黎锦洗完碗后也十分欣喜,抱着他亲了一下。
  这还是黎锦第一回 亲孩子,此前他对自己的定位一半是医生,一半是父亲。
  但因为初来乍到,他只能努力对孩子尽到父亲的责任,却缺少了些亲情。
  今日的这件事一过,黎锦是真心把包子当自家儿子了。
  所以他福至心灵的亲了包子小脸一下。
  结果,包子突然就给黎锦笑了。
  这还是小宝宝第一回 主动给他爹笑。


第35章 
  看着小包子笑得开心的模样;黎锦强忍着自己还想再亲一下的想法;抱着他到了书房。
  毕竟未满月的小孩子不能多亲;大人身上细菌太多,会影响到小孩子。
  偶尔亲一下还是可以接受。
  书房里,黎锦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执笔;蘸墨。
  他想把包子此刻的模样画出来。
  但国画这个领域,黎锦上辈子就没怎么接触过。
  最多就是在刚进大学那会儿参加了一些社团活动;会画葡萄、荷花之类的静物。
  不过黎锦兴致高,也不管自己会不会画,就算画的不好;也当自娱自乐。
  可能是因为最近黎锦毛笔字练得多;所以就算黎锦不熟悉工笔画;寥寥几笔;一个可爱的婴儿形象还是被勾勒了出来。
  如果不去追究笔法问题的话,黎锦的画到还有几分为之称道的地方。
  那就是神似。
  他画中的小孩子神情几乎完美的复刻了小包子此刻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他家崽。
  秦慕文擦好灶台进屋,没看到黎锦和小包子。
  要是放在以前的黎锦身上,秦慕文肯定已经慌张不已。
  但现在,他只是安静的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就能透过书房的油纸窗户,看到里面的身影。
  书房的门没关,秦慕文担心包子影响阿锦练字;他打算过去把黏着爹爹的包子抱回去休息。
  他进门后,黎锦已经画完搁笔。
  黎锦本来就画的简单,只求传神,不求像油画那样精致细腻。
  他听到脚步声,直起身子,一双星眸看向秦慕文。
  “文文,过来。”
  秦慕文心猛的一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好像头皮发麻,身体都不听自己使唤。
  只看到书桌旁那人就算穿着粗布麻衣,也一身清贵的书卷气,一手抱着孩子,星眸里承载着他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眼眸里也全然都是黎锦和孩子。
  眼尾的朱砂痣都比平日要娇艳不少。
  走到书桌边,秦慕文才回过神来,他‘啊’了一声。
  “这是小包子!”
  黎锦自己画完尚且自我感觉不错,但再回神看,就觉得画里漏洞颇多,什么布局、构图他都没管。
  这可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献丑’。
  少年眼中的喜悦溢于言表,拿着画爱不释手。
  “阿锦,我可以把画挂在房间里吗?”
  黎锦摸摸鼻子,看着少年如此开心,实在不想给他泼冷水。
  他想,反正挂屋里也外人也看不到,都是自家人,就由着少年开心了。
  他点了点头:“好。”
  等到少年用浆糊粘着画的四个角,贴好画。
  包子已经再一次睡着了,黎锦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
  看着少年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说:“下回给你画。”
  少年飞快的转过身来,有点害羞,但他性格天生却是爽朗的,不似姑娘们那般含蓄。
  他当下就说:“好。”
  等到黎锦给地里浇完水,练习了大字。
  又去院子里做了三十个俯卧撑,但此次他做完没有直接停下来歇息,而是估量着自己的体力,继续练。
  三十一、三十二……盛夏夜晚的风也是闷热的,汗水从他的下巴和胸膛一滴滴落下,但他依然继续。
  黎锦发现,以现在的身体素质,练到自己最开始觉得比较累的成度,一次可以做四十二个。
  黎锦中间歇息半分钟,又开始继续做。
  一组四十二,一共做三组。
  随后他去冲凉,感觉自己肱二头肌已经显出了轮廓。
  再加上最近戒了酒,吃饭休息都很规律,又在少吃肉、多吃粗粮的双重调理下,胸膛和腹部也渐渐有肌肉出现。
  但黎锦知道,想要练出自己上辈子那种身材,至少还得再来两年。
  毕竟这里基本上不会有嫩牛肉,他想要补充蛋白质,大多只能靠鸡蛋和鱼肉。
  黎锦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这会儿穿上中衣也是会很快就被打湿。
  黎锦索性光着膀子,用布巾绞干头发上的水,随后才进屋。
  他没想到,这会儿少年居然还没睡。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映的少年眼睛水润润,亮亮的。
  “怎么还不睡?”
  少年说:“我不好看,画出来你会不会嫌弃?”
  黎锦吃了一惊,他虽然对娱乐圈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少年这颜值放到现代,绝对引爆一群妈妈粉、姨母粉的小心肝儿。
  就这样的人,居然对自己没自信。
  说自己不好看?!
  而且,他是在下午说要给少年作画的吧,少年居然因为这件事忧愁的大晚上睡不着?
  黎锦哭笑不得,难得贫嘴,他说:“我这才发现家里没有镜子,赶明儿我买个镜子回来,就放在床尾的储物柜上。
  这样你起来每天照镜子,就能看到十里八乡最好看的人。”
  少年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出这句话里的意思。
  阿锦这是在说自己好看吗?
  他在年幼的时候,爹爹也说过他长得好,但后来他长大了,爹爹就没再说过类似的话了。
  再后来,爹爹没了,家也没了,他成了黎锦的夫郎。
  黎锦喝醉了就说他丑,没有镇上飘香苑的头牌好看……
  再加上他整日干活,掌心、指腹都有茧子,与以前待嫁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真的越来越不好看了。
  黎锦刚刚洗过冷水澡,微凉的手指从被子里伸过去,拉住少年的手。
  “明儿就买镜子。”
  少年手心很暖和,他也回握住黎锦的手,还不等他思考出自己到底丑不丑,就敌不过汹涌的困意,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锦收拾好行囊,装了六十文在身上。
  那一两的银子被他交给少年,存在家里的床底下。
  临走前,黎锦说:“我今天会晚点回来,一个人记得好好吃饭。”
  少年乖巧的点头,又给黎锦的背篓里装了个煮鸡蛋。
  黎锦挥挥手,跟他和包子告别,自己朝镇上走去。
  黎锦依然比陈西然早到书房一盏茶的时间,他开始默写前天先生布置的作业。
  昨儿是沐修,并没有上课。
  陈西然到的时候,见到黎锦第一句话就是:“黎贤弟,野菜太好吃了!”
  黎锦:“……”
  宋先生如今给黎锦和陈西然已经快要把《五经》讲完了,陈西然之前是学过,但他不爱动笔,宋先生会要求他多背多看。
  才能博闻强记。
  当然,还有点照顾黎锦进度的原因在,宋先生会讲的比较慢。
  毕竟黎锦之前学的是个什么样,宋先生心里也明白。
  不同于其他先生信仰的‘书读百遍其意自见’,宋先生会要求他们不懂就问。
  自己先给学生解惑,上一章节的疑惑绝不允许留到下一章节。
  上完课,宋先生又把黎锦留下了。
  他皱着眉头,语气稍微有些严肃:“我听说你要去杏林堂坐诊?”
  黎锦不敢隐瞒,称道:“是。”
  这件事应该不是陈西然所说,黎锦猜,可能是那宋老板不小心告诉先生的。
  宋先生说:“你可知明年二月就要考试,你家里并无亲眷,农活得你自己做,这已经很耽误读书时间。
  如今你还要为了几两银子去坐诊,如何一心一意准备童生试?”
  黎锦说:“学生也并非完全为了赚钱,家里拮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杏林堂的大夫八月有事要外出,医馆不可一月无大夫。
  学生恰好懂一点岐黄之术,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宋先生这下不仅仅是皱眉,还在书房踱了几步。
  他本意想让黎锦好好准备考试,如果黎锦家里揭不开锅,他还有些积蓄,可以借给黎锦先用。
  但没想到,杏林堂的大夫有事要外出。
  镇子就这么大,懂医术的人本就没多少。
  少了一个大夫,有病人得不到医治,那就事关人命了。
  黎锦说的不错,杏林堂不可一月无大夫。
  宋先生又问:“只有七月和八月去坐镇?”
  黎锦应道:“是,之后学生会推掉所有事情,一心准备县试。”
  最后,宋先生也只能摆摆手同意了,只是叮嘱黎锦不可本末倒置,不要荒废学业。
  在黎锦快要出门的时候,宋先生十分含蓄的说如果家里真的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
  黎锦深深一揖:“学生拜谢先生。”
  =
  黎锦到医馆的时候,刚好开饭,今儿是黎锦‘实习期’的第一天。
  肉铺的宋老板送了几斤排骨过来,小学徒周贵推辞不下,做了红烧排骨。
  宋老板也厚着脸皮等黎锦一起吃饭。
  他说:“黎大夫,鱼肉的事情有着落了,两斤的草鱼八文钱,鲫鱼十文。
  我思量着这样的天里鱼肉不好保存,就每个只订了一条。”
  他门路广,还托付朋友下回来镇上的时候把鱼带过来。
  黎锦赶紧道谢,宋老板说:“这就是我应当做的,这里还有三两银子的诊金,请黎大夫一定要收下。”
  黎锦想,三两银子这也太多了。
  宋老板虽然家里阔气,但也没有富裕到随手给出三两银子这地步。
  宋老板见黎锦不愿意收,赶紧说:“吴大夫和您都是三两银子的诊金,我妻子难产,镇上的其他两个医馆都不愿意收,嫌晦气。
  只有您和吴大夫拔刀相助,这个钱您一定得收下。”
  黎锦想,拔刀相助是这么用的?
  吴大夫听了这话,额角也忍不住一抽。
  不过,宋老板杀猪确实需要刀,在他眼里,拔刀相助已经算很大的帮助了吧。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黎锦也不再推辞,直接收下。
  黎锦本以为今天就是自己诊治病人,开药方,让吴大夫过目。
  随后等吴大夫确认无误后,再让周贵抓药煎药。
  因着黎锦之前鬼门关救人,名气很大,病人看到他,也觉得心里有底。
  就在他诊治到第五个病人的时候,后面排队的人突然喧哗起来。
  “那不是飘香楼的人吗,怎么出来了?”


第36章 
  飘香楼;又称飘香苑。
  自打黎锦穿越过来;他就隔三岔五的能听到身边人提起这个镇子上的青楼。
  但他每日忙的跟陀螺似的;根本没有机会去细究原主跟头牌之间的关系。
  反正听李柱子的语气,大概也就是原主单相思、苦恋无果。
  总之,就是原主这边剃头地挑子一头热,人家头牌根本不理睬他。
  故此;穿越过来这么久,黎锦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的时间还得留着自己过好日子;而不是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哪想到,第一天坐诊居然就能碰到飘香苑出来的人。
  黎锦给面前的病人诊脉,让他口述自己的病情;之后对症下药;再让吴大夫过目。
  浑然不在乎周围人说了什么。
  他想;如果是来看病;那好说,他本职就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使命,他自然不会推脱。
  但若是搞其他的幺蛾子,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黎锦开的药方跟时下大夫惯用的药方大致相同,但却有细微差别。
  因为他会根据每个人的病情,细微的调整某一种草药的用量。
  吴大夫看了后,颇有些奇怪,他觉得这张方子上白芍用量有点少啊。
  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质疑黎锦,而是再去问一遍病人的病情。
  听到病人口述之后;吴大夫才发现,原来黎锦开的这个药方才算是做到了真正的对症下药。
  这终究只是镇子上的医馆,教学徒的大夫们都医术有限,一代代传下来后,大家基本上就是固定背几个方子。
  看起来病症符合就开药,不符合就说无力医治。
  这些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黎锦开过来的五张方子个个不重样,吴大夫把药方与病人的病情对应上后,只觉得豁然开朗。
  以前死记硬背的东西都好像渐渐活络起来,有融汇贯通的趋势。
  那个病人见吴大夫盯着药方,有些担忧的问:“吴大夫,可是药方有问题?”
  吴大夫捋着胡子,道:“哪有问题?我在感慨黎大夫医术高明,吃了他开的药,七天保你药到病除。”
  病人惊呆了,这话不是只有跳大神的才会说么?
  他家穷,可没钱请人跳大神。
  不过,既然吴大夫都这么说了,他心里也有了底,不再像之前那么愁眉苦脸。
  周贵给这个人抓了药后,站在黎锦身后,高喊:“下一位!”
  人群小声嘟囔的声音戛然而止,黎锦只觉得一阵香风飘来,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作为医生,他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对香气刺鼻的香水、香粉有些接受不能,淡雅的一点的木香他还是可以接受。
  来人带着面纱,身边有一个高大的嬷嬷,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大的丫鬟。
  丫鬟一直搀扶着带面纱的女子,嬷嬷则说:“我们姑娘最近脸色不太好,还请大夫瞧瞧。”
  黎锦听到这话,抬眸一看,只能看到面纱。怎么瞧病人的脸色?
  但他也没恼,先把脉就是,如果脉象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他直接说无能为力就是。
  这一把脉,黎锦眉头再次皱起来。
  脉象如珠,圆润光滑,跳动的十分利索。
  这分明是喜脉!
  黎锦又确认了一番,抬手,问病人:“你自己对自己的情况可有所了解?”
  那带着面纱的女人并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黎锦看,就算隔着一层纱,黎锦都能察觉到她的视线。
  黎锦想,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头牌了。
  于是他本着医徳,又问了一遍。
  那头牌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黎锦不打算过多纠缠,直接说:“姑娘的病我没法治。”
  怀孕这种事情,当众说出来,就算是青楼女子,也很影响声誉。
  人群哗然:“难道是花柳病?”
  此刻,不仅是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就连她旁边的丫鬟也变了脸色。
  那嬷嬷怒道:“你们可不能虽然污蔑我家姑娘!”
  黎锦站起来,还不等众人说话,他先开了口:“花柳病有得治,这位姑娘病从心起,需要自己调理,我才无法医治。所以,请大家不用胡乱揣测。”
  说完,他坐下,让周贵喊下一位。
  医馆里再无人喧嚣。
  只是那姑娘不肯走,她看着黎锦如今的模样,感觉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几个月前,黎锦还因为得不到自己的青睐而日日买醉。
  说什么此生非她不可,如果她同意了,黎锦保证回去就休掉夫郎。
  只是那时候,她想着,自己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又色又穷,还不学无术的男人。
  青楼的小姐妹为此没少嘲笑她:“看,人家愿意娶你呢?”
  每一个头牌艺名都叫伶妹。伶是伶人的伶,伶妹是女子被选为头牌后才改的称呼。
  当然,一个青楼也只有一位头牌。
  伶妹听到这话后,只是一边描眉一边冷漠地回应:“他怕是一辈子都攒不到我的赎身钱。”
  而且,就算是赚到了赎身钱又怎样?
  黎锦家里那么穷,自己嫁过去是要下地干农活补贴家用吗?
  可如今,黎锦摇身一变,成了镇子上人人称道的小神医。
  伶妹也是派丫鬟仔细打听了黎锦坐诊的时间,这才假装生病,央着青楼的嬷嬷带自己出来。
  她事先只想着看看黎锦,并无别的想法。
  毕竟伶妹从来不觉得黎锦那浑人可以被称之为‘神医’。
  但这次见到黎锦后,伶妹改变了想法。
  黎锦确实变化很大,他说话不再那么轻浮,谈吐举止种带着一种沉稳安定的力量。
  尤其是黎锦刚刚给她出头那一下,带着男人特有的霸道和保护气场。
  但黎锦显然对她显然只是医生对患者的态度,甚至直接招呼下一位病人。
  再晚点,医馆的人少了许多。
  黎锦把头牌姑娘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吴大夫。
  吴大夫一捋胡子,说:“你确定自己没诊错脉?”
  黎锦摇摇头:“我诊了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虽说诊喜脉有时会有偏差,但像头牌这样喜脉喜的如此明显。
  他是绝对不会诊错的。
  吴大夫思考了一下,说:“这件事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是对的。”
  要是被镇子上的人知道飘香苑头牌有喜了,那还不得一个个跑去看热闹,到时候说书先生的话本子指不定编了多少本。
  黎锦又说:“但那位姑娘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有喜了。”
  吴大夫道:“这就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了,青楼每个月会有这方面的嬷嬷给每个姑娘检查,大概就在上旬这几天。
  且等等,这段时间头牌姑娘怕是要卧病休息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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