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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有特殊的辅佐方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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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岔鱼魔幻化成九九八十个,拦在他面前:“神?还是仙?嘿嘿,都是我的口粮,要不你猜一猜,猜到哪些是我的幻影,我就一口吃掉你,猜不到,我就慢慢磨碎你。”
  岔鱼魔每一个都是真身,他本有八十一个脑袋和身体,所以根本没有幻影。
  燕子郗随手一指:“都是幻影。”
  “嘿嘿,猜错了。”岔鱼魔大笑一声,尖利的牙齿露出来,就朝燕子郗扑去。
  燕子郗没躲,也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牙齿咬上他肩胛骨那一刹那,他在心里计算咬合力是多少,他自身的愈合能力又是多少。
  鲜血狂涌而出,滴落在地上。
  岔鱼魔惊诧极了,嘿嘿嘿一笑,牙齿更加用力,鲜血从森森的牙齿间滴下,格外妖冶诡异。
  这也是燕子郗猜到的反应。
  他眼神放空,心里继续推断岔鱼魔的动作,这种魔喜欢折磨人,喜欢看别人挣扎的表情,肩膀咬了该是手臂、腿、最后才会是脖颈。
  而根据它的实力来说,自己在毫不反抗的情况下,能撑到它咬自己脖子的第三口。
  燕子郗不断计算,不断满足心里的掌控欲,在岔鱼魔将将要在脖子上咬第三口时,素手伸出,掐在岔鱼魔脖子上,手腕轻轻用力,岔鱼魔的身体顿时消散在空中。
  燕子郗很痛,除了脸,全身都没了一块好肉。鲜血蹭了好些在脸上,他咳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
  事情就应该这样啊……他愿意将意外给别人,那是他的事情,别人绝对不能真的脱离了他的控制 ……
  痛点也好,长记性。
  燕子郗眼睛有些酸,但是没眼泪掉下来,只有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步沉风一身黑衣,刚出现在此就闻到熟悉的血味,他手心掐出血来,缩地来到燕子郗身后。
  他的燕燕……
  如果不是自己,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神,不会被囚万年,也不会偏执成狂。
  步沉风走两步,身形一变,幻化出自己的真身,那是只威风凛凛的豹子,眼神高傲,又携带着大型猛兽的威势。
  它伸出漆黑毛绒绒的兽爪,掌心肉垫极厚,踏在地上悄无声息,却在触到地面那一刻,飞快缩小,从一只成年雄豹变作了一只眼眸幽蓝、毛绒可爱的小豹子。
  它之前从来没让燕燕伤心过,但是也知道伤心了该怎么哄。
  先用小豹子的形态让燕燕高兴放松起来,等他抱住自己时,自己再变大,反爪将他圈在怀里,给他温暖和肩膀,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
  毛绒绒的小暗云豹心机且刻意地踱着优雅的步子,掩饰着自己的心疼和爱恋,走到燕子郗面前。
  啊……燕燕脸上、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这一刻,再多的伪装都没用,小暗云豹哀嚎一声,就朝燕子郗扑过去。
  它想帮他把血舔干净,燕燕最爱干净了。
  冰凉的手掐住小暗云豹的脖子,燕子郗望都不望它一眼,只看着地面:“一只豹子、魔兽,见了我伤重为什么不是想杀我?”
  他手里渐渐用力,呢喃道:“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完全超出控制的事情。
  小暗云豹渐渐出气多,进气少。


第104章 清冷莲花师兄受完
  小暗云豹圆圆的眼睛睁得溜圆,柔软的前爪伸出; 在空中无力地挥了挥。
  它脖子被掐住; 也还是想用爪去碰燕子郗; 可惜他的燕燕现在心无旁骛; 眼神空洞,手上全是血,掐暗云豹脖子的手却始终稳稳当当; 一点都不放松。
  渐渐地,小暗云豹幽蓝有神的眼睛变得涣散; 爪子最后挣扎几下,垂在半空中不动了,就连眼睛也彻底闭上,那抹幽蓝的神采全部熄灭。
  小豹子……死了。
  尸体从柔软到慢慢僵硬; 燕子郗咳了两声; 确定它毫无生息后才放开手。
  他不止疯; 还心思缜密实力高强,全方面独绝小暗云豹假死的可能性。
  燕子郗想擦干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多; 从地上拎着小暗云豹的尸体起身:“死了嘛?你很好看; 原本我是舍不得杀你的。”
  他向前走去,身上衣服都被染成血色,凄美妖冶。燕子郗平时很爱干净; 现在却将暗云豹的尸体抱在怀中:“你见我受伤; 不止没对我起恶意; 咳咳。”他再度咳出血来:“反而想亲近我,喜欢我,我却杀了你。”
  他都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趁现在无人,眼里一直忍着的眼泪就顺着脸掉了下来,和着鲜血,滴到小暗云豹尸体上。
  “我是世上最强的神,没人允许我哭,也没人觉得我会哭。”燕子郗满面是泪,将脸埋在小暗云豹颈间:“我在极地被父神和天道关押万年,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诛杀了作乱的恶魂复洮。”他的修为在长久的关押中只剩了一成,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他适合做这种事,向他请命。
  燕子郗当时已久未同人说过话,都已经忘记了和人接触是什么样子。
  “帝君屠灭巫族,统领上古、蛮荒二战,杀复洮一事帝君去做最为妥当,下臣斗胆,请帝君出手,协助苍生。”
  燕子郗当时正在换衣服,他看够了极地的死白,换了件大红的衣袍,又因为寒毒未清,正慢慢梳理着经络。
  没人关心他在极地里怎么样,出来后身体是否虚弱,他们都觉得他很强,强到有距离感,多余一句关心都不说。
  他们不说话,燕子郗当时也忘记了该如何和人打交道,也就不再多说。
  等他后面渐渐适应了外面的世界,冷心冷肺却怎么也改不了,不爱搭理人,不看重别人的生死……行事只看利益不重感情,他好像出了极地牢笼,又好像还在里边儿。
  现在燕子郗觉得自己胡乱杀人,实在是太过恶毒,抱着小暗云豹的尸身默默流泪。他觉得自己病得不清,胡乱杀人后又在这哭什么?该哭的明明是岔鱼魔和这只倒霉的小豹子。
  他正痛苦间,脸上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舔了几下。
  一下不够,还有第二下、第三下……细细地舔干净他脸上的眼泪。
  燕子郗微怔,看向此时一脸憨态可掬的小暗云豹。小暗云豹带着淡淡的高傲,但是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还想伸爪给他擦眼泪。
  这是只假死骗眼泪的豹子?
  燕子郗一愣,声音清澈:“你骗我?”他说话总那么柔,和要杀人的凛冽完全不同,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情绪是真的柔和还是到了疯狂边缘。
  小暗云豹十分机智,躺倒在地上,毫无戒心地露出肚皮,同时一瞬不瞬地盯着燕子郗。
  燕子郗真的很喜欢这种动物,他耳根微红,但是不打算去摸:“我杀人一般只动一次手,对豹子也一样,你既然没死就立刻离开。”免得他待会情绪失控,又对这只豹子下杀手。
  小暗云豹真的很想燕燕来摸他,作为一只大型猛兽,它是抵触被人抚摸的,但是燕燕当然不一样……
  幸好,燕燕总体性格还和以前差不多……撑过一次他发怒,后面他就特别温柔了。
  很善良,很让自己心动,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他,不让他吃亏,刚刚死里逃生的小暗云豹如是想。
  它卖了许久萌,燕子郗也只静静地望着他,简直就跟忘记了之前是怎么摸它的一样!
  好吧,你不来摸我,我就来抱你。
  小暗云豹抖抖毛尖,就欲要变大,去亲近燕子郗。结果空气中传来利箭飞过的声音,携着杀气与恶意,令燕子郗清柔的眼眸再度冷淡下去。
  这是其他妖魔被他的血吸引,想来杀他?
  眼见燕燕又要被刺激到,小暗云豹迫于无奈,瞬间变大扑倒他。
  燕子郗实力下降得实在太多,这样一扑根本没反抗余地,暗云豹再次和爱人近距离接触,闻着燕子郗身上的香味,兽瞳里专注且认真地盯着爱人。
  它不舍得燕子郗被扑在地上,临到地面时一翻,自己挨在地面上,现在的景象就像是燕子郗扑倒了这只豹子一般,一人一‘兽’,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温馨。
  燕子郗才不管这些,他不喜欢这只豹子破坏他诛魔,当即动用灵力,就要和暗云豹动手。
  ……暗云豹不想动手,趁燕燕神魂虚弱时动手的话,算什么好豹子?
  和自己爱人动手,又算什么好……好夫君。暗云豹自封夫君,现在豹脸一红,得亏毛色漆黑,才看不出来。
  它嗷呜一声,硕大的豹脸往前一凑,在香香的燕燕颈间一碰,这就算亲了!
  哪来的流氓豹,燕子郗气得脸发红又转白,正要掐诀打向暗云豹时,意识一昏,陷进无边黑暗之中。
  暗云豹变为人身,这是个身材高大容貌极俊的男子,一身煌煌魔气昭示着他的身份。
  他抱起燕子郗:“燕燕,我去为你治伤。”他不是不想多亲,只是比起这些,他更在乎燕子郗的神魂。
  空气一阵动荡,他抱着燕子郗进入空间之中。
  系统阿黄望眼欲穿,一见到他们:“宿主,主人,你们终于回来了。啊,宿主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阿黄自责极了:“都怪我没用,拦不住宿主,我早知道宿主情绪不稳定,不该放他一个人出去的。”幸好,它拼命补救联系上了四处寻找燕子郗的步沉风。
  步沉风所有记忆被唤醒,当即去往主世界寻燕子郗。
  现在他稳稳抱着沉睡的爱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修为低微,拦不住他。”要不是燕燕现在实力下降,他估计也拦不住他……
  步沉风之前没来过这个空间,现在一见那片花海就知道燕子郗平时睡哪儿,他抱着人走进去,将人放下去,又去系统商城拿东西。
  燕燕最喜欢的花,同时还有安心定神的功效;
  清甜的点心,燕燕一直喜欢吃,还有其他各种辅助性道具。
  什么一见钟情光环,武神丸,都是为了助燕燕的任务更加顺利,虽然知道他不会使用,但步沉风仍是事无巨细准备好了。
  他挑的系统是最简单的辅佐系统,给的金手指也是最好的,积分奖励也是最多的……哪知道燕燕一直爱闹,做任务也爱闹。
  造反的将军和原朝廷的太子、堕魔的师侄和师叔、欺负人的教官和学员、还有杀父仇人的黑…道义子和正派新秀……这些身份那么一堆,哪条看着都像要悲剧收场的戏码。
  而且燕燕吃苦也很多。
  步沉风难受得要死,却不得不继续这些任务,他伸手探到燕子郗的额头查看元神,还是很虚弱。
  想也知道,他屠杀巫族,后又被囚禁,精神不稳的情况下追求刺激,连站着不动让岔鱼魔咬他的事都做得出来,神魂肯定不可能强大。
  步沉风心疼,他舍不得燕子郗,舍不得忘记他的燕燕,却还是额头相抵,魔气源源不断地传入燕子郗的元神。
  反正他怎么都会爱上他,出了这个空间,他是爱上燕青师兄的步沉风,二人总会相守一世。
  随着魔气的传递,燕子郗呼吸越来越平缓,睡得也更为安慰。
  他无意识间也伸出手,勾住步沉风的手指,就像以往一直做的那样。
  步沉风更舍不得走了,但是不得不走,他轻声道:“燕燕,你再等等,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去一直在一起。”
  他的燕燕一直很乖,闻言果真放下了手指。
  步沉风心里酸涩难忍,他舍不得……忍痛出了空间,他这一出去,又会忘记所有了。
  虚仙宗上。
  白衣剑仙执剑而舞,一招一式间都是凛冽杀气,剑主杀伐,势如破竹的剑气在云海间激荡,使人不敢近其锋芒。
  步沉风拿了两手的糖画,走过去等着:“阿青……师兄,我真的知错了,你别不理我。”他道歉:“那个叫林子宴的,我本要告诉你,只是当时我们新婚燕尔,我又忙于追求你,便一直忘了。”
  他说的句句属实,在这些方面,步沉风一直心大,他又要处理魔域的事物,又要追求冷冰冰的师兄,是真的将其余琐事忘到了脑后。
  是他不该,明知师兄掌控欲强,还瞒着他这种大事。
  燕子郗收了剑,微瞥步沉风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并没那么糟糕了,他本来以为他会忍不住杀了步沉风,没想到只是回了空间睡一觉,心情就变得如此好吗?
  燕子郗觉得自己脾气越变越好,睫毛颤了颤,他觉得自己性格真好,冷冰冰道:“追求?”
  步沉风听他好歹肯搭理自己,打蛇随棍上:“是的,追求,我心悦师兄……想和师兄相爱。”
  “是吗?”燕子郗将寒光剑放回剑鞘,他一正常起来,动作优雅自带贵气,看起来清冷却勾人极了:“我记得你说过,此生不被我喜欢,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步沉风:……他错了,当初他可能是哪里有问题。
  “师兄,我当初不知天高地厚,才会有这样错误的想法,我们解除预道后,我夜夜都梦到你,不,解除预道前也天天梦到你,所以当时我怕自己喜欢你,才会对你多有冒犯。”
  他真的知错了,步沉风肠子悔青,他要是因此错失师兄……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也一辈子都会缠着师兄。
  师兄是他的,谁都不能抢。
  燕子郗道:“你之前同我说拿我当知己兄弟,现在对我说夜夜都梦到我?”
  步沉风尴尬,但是强烈想要追到师兄的欲…望让他的脸皮变得奇厚:“我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步沉风求生欲强烈:“我、我虽梦到师兄,但绝未在梦里有过孟浪之举。”
  咳,好吧,好像亲过几次,把梦里的师兄都亲哭了。
  好像还解了师兄的衣服……步沉风觉得自己满脸都写着禽兽二字,他险些不敢看燕子郗。
  燕子郗明悟,不发一言往后走去。
  他背影孤高,步沉风跟上去:“师兄,我的确有过不敬的想法……在梦里亲过你,也抱过你,还、还行过周公之礼。”他什么都不瞒了,师兄倒是回头看他一眼啊。
  燕子郗也有些没想到他说得那么露骨,当真是不怕死:“梦想不错。”可惜没问过他的剑。
  步沉风忠犬极了:“师兄,你不愿意的事我绝不勉强你,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次追求你。”
  燕子郗觉得自己又没多生气,本来他对步沉风观感就不错,毕竟他给了自己那么多修为,而且听话,会做饭,做糖,还懂得制造浪漫……奇怪的点就在于自己分明没多生气,步沉风怎么这么小心翼翼。
  但是燕子郗不会告知步沉风,他只道:“可以。”多的话就不说了,却足够步沉风高兴到炸裂。
  说是如此,其实燕子郗一般来说脾气真的不错,步沉风给他什么他都吃,有什么约会也会赴。
  肤白貌美气质冷内心温柔,步沉风越发被迷得五迷三道。
  他知道燕子郗掌控欲强,也心甘情愿让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知晓,但是又会制造惊喜给燕子郗。
  就像情缠里的那片月光一样,知道情缠的人很多,知道圣香果成熟时有双月的人也很多,但是用情缠装月光送给爱人的事,只有步沉风一个。
  真心就是最大的浪漫与惊喜。
  这些足以让燕子郗内心平和,对步沉风真心相待。
  最后的最后,步沉风吻在爱人的额角上:“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
  他此时恢复记忆,送走自己的爱人,再度堕入轮回。
  燕燕怕冷怕孤独,所以他要陪他到最后,生离死别都让自己来承受……燕燕已经承受不起了。他是世间最强的神,同时也是自己最小心呵护的爱人。
  几万年的时光,他以后都会一一补上来。


第105章 假温文尔雅真心狠手辣受一
  现在是三伏天; 空气里缠绵着闷哒哒的湿热; 天上看不见一丝云; 偶尔有几声蝉鸣声; 也是长短不一充满了疲惫。
  燕子郗头脑昏沉,被活生生臭醒。
  他一恢复意识; 就感觉粘腻的汗水味、体臭味再混合着脂粉香味直朝自己鼻子里跑。
  这股味道冲得他脸色煞白; 险些当场吐了出来。
  “燕顷; 我警告你; 别吐马车上啊; 你就是咽也得咽下去; 不然我要你好看。”
  咽下去……这句话简直有毒,燕子郗眼角都难受红了; 幸好; 他感觉胃里边什么都没有,要吐都吐不出来。
  他屛住呼吸; 瞥向适才说话那人,是个面目姣好的少年郎,身上衣服有些皱,但还是看得出原本的样子。
  香包、腰带、丝绦以及微微宽大的领子; 头发上秀气的发饰,尖柔的说话声……燕子郗心下明悟,这少年即便不是什么以色侍人的倌儿; 也是那种魅惑人的优伶戏子。
  燕子郗垂眸; 最关键的是; 自己同他在一个马车上,那么身份也该和他差不了多少。
  他没接受到来自这个身体的记忆,努力撇开身体上的一切不适,不再屛住呼吸,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处境。
  马蹄声很多,但是意外地整齐。除了马打响鼻的声音,听不到一点儿其余的杂音。还有冲天的汗味……绝不止是马车里两个人能发出来的。
  再加上自己手腕脚腕的镣铐,最大的可能就是现在身处在哪支军纪严明的军队中。
  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切实际的‘娇贵’都该迅速摒弃,燕子郗不再屛住呼吸,他胃里翻江倒海,却只微微白了脸:“不知我们还有多久到地方。”
  他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既然是在路途中,总有目的地,就算二人现在是囚犯,也总会从各方面探听这些消息。
  南樽白了他一眼:“到地方?我倒也想早点到,我就算被那位将军卖掉也不想再过这种苦日子,曾经在袁公府上时,我哪里受过这种苦头。可惜现在后有追兵,前有虎狼,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燕子郗顺着他的话说:“我们会被卖到什么地方?”
  他说这话时很平静,很有些宠辱不惊的味道。
  南樽耻笑他:“还能被卖到什么地方?当然是去我们该去的地方。听说你不是花楼出身,袁公也不宠爱你,但是在这个乱世,像咱们这种模样的,还是去花楼过活最轻松。管他什么这个将军那个将军乱打一气,到了楼里,都是咱们的客人,还不是随我们打情骂俏。”
  “当然,你不够媚人,要是一直端着这张脸,能不能在将军们手底下活着还两说。”
  南樽羞辱燕子郗,越发觉得心里痛快,之前在袁公府上时,他头一次见这燕顷就如临大敌,生怕从此袁公被他勾去。
  这男人温文尔雅仿若谪仙,极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南樽对此再了解不过,哪知袁公却不知为何特别厌恶他,从来没召幸过。
  后来这燕顷好像更是自荐枕席,穿得漂漂亮亮的去袁公寝殿,却被人扔了出来,当众打了二十大板。打板子时南樽也在场,他看着燕顷的模样,心里只有庆幸。幸好有的人天生就不对头,不是什么长相所能逆转的。
  南樽嫉妒一切比自己好看的脸,他忍不住再度讥讽:“要我说,你能去袁公府上当男宠,想必也是出身不好的。既然这样子,你还端什么架子呢?不如放开一些,才会有男人喜欢,你的日子才会过得更好。啊,抱歉,我忘了曾经你胆子比谁都大,跑去勾引袁公却被打了出来,可能是男人都不喜欢你这个模样吧。”
  这种诡异的认知,令燕子郗没有更多的交谈欲…望,但他只想收集情报,为了这个目的,自己的一切观感都可以被忽略。
  他道:“我不知袁公喜欢什么样的,现在你我都被俘,你能告诉我吗?”
  南樽得意:“袁公喜欢床上功夫好的,比如我,喜欢会唱歌的,比如我隔壁房那个。”他哼道:“若不是这次那个杀千刀的陆将军使计打败了袁公,我也不会落到跟你一样的下场。”
  使计打败袁公……燕子郗对那些后宅之事不感兴趣,全副心神都放在这上边。
  “我听闻陆将军实力根本不如袁公,怎么会使得袁公大败呢?”
  “哼,还不是听闻是那个什么江北第一谋士为他献的计策,也不知道那谋士是不是吃得撑了,他又不是陆将军的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做什么。”
  谋士肯为其余势力出谋划策,只能说明双方有共同的利益牵扯。而从谋士的名声也能那么大来看,说明这个乱世混战已成常事,所以谋士才会有如此多大放异彩的机会,继而得以声名大噪。
  燕子郗还想继续再问,但他此时实在是忍了那臭味太久,他觉得自己一开口就会被熏倒下,闭紧眼睛不再说话。
  他睡不着,但是身心疲惫,靠在马车壁上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出来!”
  一声怒喝将燕子郗从梦中惊醒,手腕一痛,被一个壮年士兵拽着下了马车。
  南樽如鱼得水地嗔道:“军爷,奴能自己走嘛,你这样拉扯,奴手上好痛。”他长得实在是好看,就算现在身上有些脏,也掩不了风姿。
  那士兵咧开嘴一笑,上前揉了把他的手腕:“痛的话,爷给你吹吹怎么样?”
  他们打情骂俏,另一个士兵身体也火热起来,对着燕子郗道:“你呢?老子抓得你痛不痛?”这鬼男人长得可真绝了,要是能和自己调笑几句……
  燕子郗像是没发现他的意图,极其斯文道:“天色渐晚,不知你们的长官是否有急事要你们带我们前去?”
  “操,老徐,别他娘的再摸了,赶紧走。一会马将军他们等急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徐姓士兵只得放开南樽的手:“知道了,格老子的,当将军就是不一样,赶明儿老子也弄个将军当当,想让谁陪就让谁陪。”
  他气不过,猛然间转头恶狠狠对燕子郗道:“就是让你陪也一样!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意思,不想被老子兄弟摸是不是?那些将军是男人,老子和老子兄弟就不是男人了?像你们这种伺候人的,等将军用过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燕子郗只当没听到,别开脸不说话。倒是一派镇定斯文。
  无论那两个士兵再怎么膈应,他们还是得将燕子郗和南樽送过去,一转眼,就到了一处营帐间。
  里边弥漫着酒香,左右两侧坐了几个身披甲胄的男人,正豪爽地端起碗来饮酒。
  “呼,这些就是姓袁的府里的人,长得倒是一个比一个标志,一见就和军营里的大老粗不一样。”
  “那可不,袁公出了名的好美色,他府里的人能寻常吗?”这人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眯着眼睛打量南樽等人,一脸意乱神迷,在见到燕子郗时,明显眼睛一亮,豪爽地笑着:“马将军,你看这人如何?”
  马将军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喝了口酒:“不错。”
  这声不错就是看得起了,络腮胡子有意讨好他,指着燕子郗:“还不过去。”
  燕子郗微微垂眸,顺从地走向马将军:“将军。”
  军旅中人,许久没开过荤,那马将军却自恃身份,指了指旁边:“坐下。”
  燕子郗颌首:“多谢将军。”
  他这样有礼有节,倒将此时尴尬的气氛冲淡许多,就连别人也明显放松下来,南樽他们各自陪在一名男子旁边。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
  有些忍不住的已经吻在一起。
  马将军心痒难耐,那么个天姿国色的美人坐在他一旁,他已经快忍不住,但还是不想失了面子:“本将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燕顷。”燕子郗目光扫过案桌上的竹简纸笔,微微一笑:“是我疏忽,忘了向将军自我介绍。”
  这一笑令马将军难耐:“燕顷公子,你为何不喝酒?”这人要是喝醉了,岂不就能顺理成章地同自己嬉闹,也不算自己没面子。
  燕子郗眉宇间有些为难:“将军……实不相瞒,我喝不得酒。”他带着歉意的目光:“我年幼时,受家母怜爱喝了一杯酒,继而周身起疹,险些丧了命去。”
  他这样说,马将军当然不会强逼他:“现在遭逢乱世,家里喝得起酒的人家倒也不多。你家境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落到成袁公的男宠……”
  燕子郗唇角一勾:“花无全开日,月无永圆时,我家里也许就是那朵开得比较早,也败得比较早的花。”
  但凡男人,都喜欢这种似是而非又听得懂的调调,马将军满意极了,避开这话题:“是本将军孟浪了,勾起公子你的伤心事。”他大度一笑,并不是真心道歉:“只是别人都要么喝酒,要么猜谜,公子你有什么才艺要展示给本将军看?”
  燕子郗一愣:“我会写些字。”
  “好!公子当真才貌双全。”马将军把案上的纸笔递给他:“公子写来看一看,就写本将军的名字,马德全。”
  燕子郗接过笔,在纸上写了几笔。
  他的字清秀而有风骨,说句书法大家都不为过,但马将军却哈哈大笑。
  燕子郗轻声询问:“将军为何发笑?是嫌我书写鄙陋?”
  马将军指着纸道:“不不不,公子的字是本将军生平所见最好的,但这德字是否少了一撇,全字又好像少了一横?”
  燕子郗脸颊微红,还是斯文道:“我家境败落得太早,因此只记了几个字来练习,也许有记不得的地方,令将军见笑了。”
  马将军道:“哈哈哈,本将军教你。”
  他执笔,教燕子郗写自己的名字,末了又道:“公子还有哪些字不会写的?”
  燕子郗赧然:“我也不知,许多字我都不认识。”
  那马将军此时早已喝醉,红光满面拿出案上的竹简,正要展开,又犹豫一下。
  燕子郗见状,极为善解人意道:“将军若有重大军情,还是不必拿出来得好。”他微笑道:“我就写将军的名字便可。”
  那么漂亮的美人儿只写自己的名字……
  这迷魂汤一灌,马将军周身都一飘:“怕什么,有本将军在,便是给你看了又如何?”左右这男宠也认不得字,就当哄哄他,一会才好令他配合。
  马将军摊开竹简,却是一副地图,上面地形地势画得蜿蜿蜒蜒,标注也极为复杂,若不是内行人压根看不懂。
  马将军彻底放心:“本将军便教你写这上边的字。”
  燕子郗点头:“有劳将军。”他声音温柔,气质极佳,一点都看不出来连字都写不全,而且此时正有求于人。正是这种反差,将人勾得心旌摇荡。
  马将军看着他专注写字的侧脸,欲要不经意间吻上去,燕子郗恰好抬头:“将军,你看这个字写得如何?”
  马将军强颜欢笑:“写得不错。”
  燕子郗勾唇:“将军谬赞。”他继续低下头,认真地照着竹简勾画。
  在马德全思忖如何得手间,军营里突发异变,人声一下嘈杂起来,一个斥候跑过来:“将军,将军,不好了,运城程霸的军队攻过来了。”
  运城程霸兵力雄厚,远远不是他们现在能抗衡的,几位将军一激灵,酒意都醒了大半。
  马将军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斥候道:“看样子,共有骑兵五百,步兵两千,这只是先头部队。”
  马将军一脸冷汗:“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现在都没了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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