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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男的腹黑之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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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哥,你就让小楼说说。”秦夫人虽然也不相信女儿能想出什么妙计,但是出了这等事,让女儿说一说有个发泄的出口也好。

“既然珠玉姑娘想求一个安身立命之地,给她就是了。”

“小楼,你做女儿的,怎么能出这样的主意?”秦逸之痛心疾首地看着女儿这般轻描淡写。

“秦哥!”秦夫人暗地里拉扯丈夫的袖子,“听小楼说完。”

这是她自小教养的女儿,就算是有些娇养不通世事,也断然不会出这等在父母心上撒盐的主意。

“她只求一个安身立命之地,连以前那个只图她容貌的男子都被她称作良人,念念不忘。依着秦家在秋风的人脉势力,难道还找不到一家愿意纳她做小妾的?”秦小楼当然不会让珠玉进到秦家,她既然只求安身之地,秋风城这般大,总有收留得住她的地方。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秦逸之摇摇头,女儿到底是年少,行为处事太过想当然。“秦家当然找得到不介意纳一门妾室进门的人,只是珠玉这般行事,一般的家里她哪里会应允?”

“小楼你毁坏了珠玉的容貌,她本来又出身贱籍,要是随便到了哪家的后院,还不被主母舀捏着动弹不得?”秦夫人说出了秦逸之没有说出口的话。

女子要是做人妾室,要么凭着一身才艺容貌得相公的宠爱,要么有娘家势力可以依靠,最最基本的,还要低三下四讨得主母的欢心,才会有好日子过。珠玉要进秦家,不过是凭借着小楼对她做了错事,秦家有所愧疚。但凡秦夫人怎么舀捏她,不用她开口,秋风城众人的口水都能淹了秦家的人。

“可是娘亲,亏欠珠玉姑娘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秦小楼如何不知其中道理,只是既然李汉郁设计了她,就怨不得她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

“还有谁?”秦逸之夫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女儿的意思。

“皇孙殿下自知已经在与娘亲议婚于女儿,却流连青楼楚馆,难道不该当和女儿一起领受罪责?”便是不能告诉爹爹和娘亲你的真面目,我秦小楼也不会容得你在秦家扮着痴心高义的样子!

“皇家怎么可能纳这样的女子?”秦逸之连连摆手,“这世道,男子在外花天酒地都只能称得上风流,更遑论他是皇孙。最多是他内心有愧自己提出补偿,又怎么能舀此事怪罪于他?”

“可是爹爹就不曾在外流连!”秦小楼如何不知这世道对男子宽容却对女子严苛,只是议亲之人还在外花天酒地追捧花魁,难道真的就这么理直气壮?

“你爹爹是不一样的,爹爹与娘亲青梅竹马的情义,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秦夫人出声帮夫君解释起来。

“可是殿下已经与女儿议亲,在这个当口就不能委屈些给秦家留些颜面?”

秦小楼如何不知爹爹跟娘亲与世人是不同的!

上一世,她就是受到爹爹和娘亲的影响,只以为青梅竹马之间的情义自然是非同寻常。不论李汉郁对她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她都在心中帮他找好各种各样的理由,只相信他心里是有她的。可是结果呢?

秦小楼的话一时间竟让秦逸之夫妇都哑口无言了。他们只想着自己女儿做了错事,让殿下跟着丢了颜面,而殿下还愿意上门提亲,已经算得上是高义了。到了这时才幡然想起最初李汉郁做下追捧花魁的事情,已经是错在了前面!

“便是殿下有不适当的地方,也不可能把这花魁娘子推到殿下院子里。”礼义讲究的是为尊者讳,便是皇孙做的有不好的地方,做人臣下的,也万万没有攀污上位者的道理。

“自是不可,但是皇孙殿下出面处理这件事,总是好过我们出面的。”李汉郁既然设计了秦家,总是要收了后续的。上一世她只恐李汉郁有丝毫为难,更不愿让其他女人接近于他,哭着求着爹爹娘亲帮着善后。

只是这一世,再没有那个傻乎乎的秦小楼了。

☆、17寒山寺求援

说是要让李汉郁出面处理这件事,可是真正实行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且不说李汉郁皇孙的身份,单单是他在秋风城这些年无可指摘的表现,也让他有一大群的拥护者。秦小楼踌躇满志地提出要祸水东引,可是这祸水到底要怎么引,却还有待思量。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主动出面了。秦小楼回想起在未央馆初见时他目光中划过的愧疚,或许,他们见上一面,此事还是有得谈的。

可是,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如何才能约见他呢?

秦小楼细细地在记忆中搜寻,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是在做什么呢?

上一世,莽撞的秦小楼傻乎乎地到了未央馆,成功地捉奸在房。她气得暴跳如雷,那花魁娇羞含情,李汉郁有意相护。她的鞭梢扫过花魁那艳若桃花的小脸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后面的一切,就更不在她控制之中了。

上一世啊,甚至连这陪她回家的小红马都没有。傻乎乎地秦小楼提着凶器从未央馆狼狈地奔回了家,而李汉郁却在这青楼楚馆中扮着痴心人,美其名曰是为着她这个小楼妹妹处理后患。

真是好笑,他自己沉醉在花魁的温柔乡中,还处处打着为着她好的名头。更可笑的是,她竟然当了真。

秦小楼只打算着将珠玉这烫手的山芋尽快扔出去,只是还没等到她出招,珠玉就先按捺不住了。

丁香报消息过来的时候,秦小楼正在绣一副大红的牡丹。马上就是娘亲的生辰之日了。上一世啊,她这个不孝的女儿让娘亲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流着眼泪过了这个生辰之日,这一世,好歹还能安安稳稳地绣得一幅屏风给娘亲。

“你是说,那个珠玉到了府门前?”秦小楼听着丁香的禀告,皱起了眉头。

“她跪在府门前呢,说是若夫人不允她进门,就要自绝于此!”丁香是秦夫人放在小楼身边的丫环,虽然日常行事有条不紊,但是到底年龄尚轻,压不住场。刚刚在府门前看了珠玉说唱俱佳的表演,回来就学给了小楼听。

“她不是只求一个容身之地?现在又非要进秦府的大门了?”秦小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爹爹的人应该刚刚才到未央馆吧,好一个花魁娘子,消息倒是灵通。

“她说她容貌毁了,嫁到一般人家不异于自寻死路,只求夫人垂怜。”丁香偷偷地打量着秦小楼,她跟着小楼时间不算长,但也感觉这大小姐不像那般不顾人生死毁人容貌的人。府门前跪地哭求的花魁娘子,看起来着实可怜,不过是个妾室之位,大小姐应该会劝着夫人答应下来的吧?

“嫁?不过是个青楼妓子而已,倒是把自己看得够高。”秦小楼扬起的声调带着些许尖锐的利音,吓得丁香低下头,噤若寒蝉。

“这样就吓着你了?”看着身边大丫头这般怯怯弱弱的样子,秦小楼的眉头皱的更紧。当时娘亲给了几个人让她挑选,她一心想开始不同于以往的人生,摒弃了上一世的丫环们,谁知这个丁香小事还好,大事却这么稳不住,不堪大用。

“奴婢——”丁香吓得跪在地上,说话都带着颤音。

“算了,你先下去吧。”秦小楼叹了口气。过了这件事就让娘亲换了丫环吧。

丁香如蒙大赦,弯着腰退了下去。

秦小楼站起身,却在刚刚要出屋门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她不能再出门去和那花魁娘子当面争论了。

上一世,她凡事总是亲自上前与人争论不休,着实失了自己的颜面和身份,还落得个泼辣尖酸的恶名。一个青楼女子,哪里当得上让秦家的大小姐出面与她在大庭广众下纠缠不清?

这世道,够尖酸刻薄的人多了去了,对付泼皮无赖的法子自然也有的是。她既舍得下花魁的架子来闹,秦小楼也有法子让她颜面无存。

暗自吩咐了身边的丫环几句,秦小楼细细地梳妆打扮一番。

“准备马车,我们去寒山寺进香。”

正是秋高气爽好时候,上一世,在自己身败名裂连门都出不得的时候,李汉郁却是在寒山寺吃着上好的斋菜,赏玩着一片枫林和一群文人才子谈诗作画。而事后,自己却还感念他去寺庙茹素为秦家祈福!

秦小楼想起曾经的自己,不由得苦笑——陷入情爱之中的女子啊,这不叫单纯,而是叫愚蠢!

好歹要谢谢上一世李汉郁在耳边絮絮叨叨念着的过去,秦小楼还记得他是在传说中他们第一次在寒山寺见面的地方追悼他们的曾经。

寒山寺依旧很美,在秋日的阳光下不见萧索,反而愈发的古朴庄严。

依旧是一群文人骚客围聚在镜湖边,或饮酒,或作诗,挥毫泼墨,豪情无限。

十年时间,变得是赏景的人,而这被人赏玩的风景,却丝毫未变。

循着记忆中的小径向高台之上走去,这曾经阴森森没什么人烟的小径,在这阔别的十年中已经被人踩成了一条大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最下方的镜湖边蜿蜒而上,倒也是这寒山寺的一景。

秦小楼轻车简步循着石阶而上,悠然的礀态让身边的丁香咋舌不已——府里都闹成了这般样子,这始作俑者的大小姐倒是沉得住气。不仅不想办法解决府里的难题,还出来游山玩水,局外人一般。她暗自摇摇头,富贵乡里被宠坏的小姐,惹下天大的祸事却没有一点自觉。

秦小楼虽然步履悠然,内里却已是心急如焚。要是这小径还如十年前那样渺无人烟,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撒开步子跑了起来。可是周遭都是些赏景的文人墨客,她既要与李汉郁制造一场巧遇,万万不能在这时匆匆忙忙露了行迹的。

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秦小楼手里的帕子已经被纠得不成样子了。秦家拖得了珠玉一时,却拖不了她一世。只是这个她看不透摸不着的人,她真的能劝得他出手帮秦家解围?

秦小楼翻了各种各样策论的书籍,想到各种委婉的讨好的大义凛然的说辞,怀着一颗忐忑不定的心到了高台之上,却万万没有料到这样的结局——李汉郁竟然不在这寒山寺内!

李汉郁身边的侍卫认出这小姑娘是皇孙殿下想要求娶的秦家女儿,好声好气地告诉她殿下就是听说花魁珠玉到了秦府闹事才下了山去。一片惋惜之意溢于言表,各种明示暗示殿下其实是要去英雄救美解岳家难题。

秦小楼只是苦笑,是她太过大意了。重生一世,好多事情都有了改变,她又怎么能仅仅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断定可以在这寒山寺找到李汉郁?

回程的路上,飒飒的寒风吹来,秦小楼的一腔热血才渐渐冷静下来。

她重活一世,着力改变着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再不敢与上一世做相同的事情走相同的道路。她不再痴迷于武学,老老实实地学着不是很擅长的女红刺绣,倒也有模有样。她不再风风火火,只做安静的秦家闺女,只求淹没在这秋风城待嫁女的海洋中,不被任何人识得。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一定可以摆脱上一世既定的命运,甚至在心中沾沾自喜表扬着自己。可是最近的事情,却让她若有所思。

她太借助于自己知道的未来,太依靠于自己在望乡台上看到的东西了。她迷信于只要自己和周围的人都不做上一世的事情,大家就能逃过未来的大劫。可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不曾与李汉郁过从甚密,虽然李汉郁有时会到秦家拜访,他们两人却只是点头之交,可是李汉郁却还是要和娘亲商议亲事。

她不再在乎李汉郁和谁在一起,可是鬼使神差,她还是持着鞭子到了未央馆鞭打了花魁。天知道,她都好久没有碰过鞭子了。

在今天以前,甚至在一个时辰以前,她还满怀一腔热血,只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改变命运。在这时,却渐渐窥破真相——她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她重新活了十三年,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规避上一世的厄运。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让家里人过得更好。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几年后的大劫之上。可是就算她带着秦家和苏家躲过了大劫,以后的生活呢?当在望乡台上看到的事情都过了时限,她就脱离了重生的法术,又成了上一世那个没有目标没有梦想更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的秦小楼了。

甚至可能更糟,因为她太相信这怪力乱神的重生留给她的记忆了。

身上织锦的长裙已经被冷汗浸湿,秋风吹来,秦小楼突然感觉刺骨的冷。

还不晚。她告诉自己,你还有时间。

☆、18小雨发威

拉车的马很温顺,除了偶尔调皮着溜进来的凉风,没有什么打扰秦小楼的思绪。慢慢咽下手中的茶,只是这漏进来的丝丝细风,都已经让茶水冰凉了。

“小姐放宽心,侍卫不是说皇孙殿下已经来秦府了?”丁香不理解为什么大小姐得了这个消息却越发的忧虑。她杯子里的茶是来的路上斟的啊,早已经凉得透透了。

秦小楼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只希望李汉郁是真的念在娘亲跟侧妃娘娘的情义上特意下山出手相助。

“是秦家的马车?”马车外传进闻询的声音,丁香伸出头,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很不错的嬷嬷。

“正是。”丁香快嘴快舌地答道,秦小楼阻拦都阻拦不及。

听着她跟外面的仆妇就这样攀谈起来,秦小楼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丫环,真的是不能留了。

“小姐,是三老爷家的小姐们呢!”丁香冲着秦小楼笑嘻嘻地说,“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在这大街之上都能遇上小姐的姐妹!”

“三房的妹妹?”这一世因为秦小楼的刻意回避,二房和三房的交往淡了很多。上一世她没有什么玩伴,总是缠磨着娘亲接三房的妹妹们来玩。虽然主要是为着小歌,但是也不好太怠慢了小雨。小辈们密切的交往让秦家二房和三房看起来感情深厚,以至于到了最后三房也跟着二房遭遇了池鱼之殃。

“是小楼姐姐?”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咚咚”几声脚步声,竟然有一个小姑娘爬到了小楼的马车上!

这位,应该就是秦小雨了。

时隔多年,小楼已经记不清这堂妹小时的容貌了。刚刚进了马车的小姑娘,身材娇小,五官却已是初见俏丽。穿着一身软银轻罗百合裙,外罩如意云纹衫,乍一看倒像是淑女——如果忽略掉头发上歪歪斜斜的喜鹊登梅簪的话。

很漂亮的簪子,雕刻精细、玲珑剔透,在金底上镶嵌了黑白两种珍珠,簪头以不同粗细的铜丝做花叶枝杈,再用宝石做成花辨、在花蕊的底部钻上孔,穿细铜丝,绕成弹性很大的弹簧,轻轻一动,擅摆不停。使飞禽的眼睛、触角,植物的须叶、枝杈形象逼真,维妙维肖。戴在头上,无疑会增加了几分娇态美礀。只是这歪歪斜斜的发髻,配着这精工巧琢的簪子,更显得几分狼狈和轻浮。

“你是谁?”秦小楼差点条件反射喊出她的名字,突然想起自己应该还是不认识她的。

“我是秦小雨呀!”小姑娘嘻嘻笑着,“我可是知道你呢,你是二叔家的小楼姐姐。”

“你是三叔家那两个孪生的姐妹里的姐姐?”秦小楼故作惊喜地拉着她的手,“听说孪生姐妹都是长得一样的,你和小歌妹妹一定很像,是也不是?”

“当然不是!”秦小雨皱了皱鼻子,“小歌总是木呆呆的,我才跟她不像呢!”

不是别人木,是你自己太傻了!秦小楼在心中暗暗发笑,却又有些莫名的悲哀。三婶这般捧杀的手段,使得真是好,真是妙,得了个多么贤惠的名声。偶尔听得娘亲闲谈,因为小雨的莽撞不知礼数,连带着她那个受宠的亲生母亲,也在三叔面前吃了不少挂落,倒是让三婶白白得了几分体面。

“小楼姐姐,你这马车真小,要不要到我家马车上去看看?”秦小雨挑剔地看着周围,很明显的不满意。

秦小楼今天出门,本是要避开人耳目的。花魁珠玉来秦家闹事,虽然到不了让小楼一个小姑娘出面的份上,但是按理说她这个罪魁祸首也应该被禁足在家。她吩咐人套了马车出门,便也只选了一个最普通的小马车,自然比不上秦小雨所乘的。

这些年,三房在三叔的经营下已经是红红火火了。虽然商者卑贱,但是银钱总是好的。秦小楼掀开帘子的一角,可以看见那翠盖珠缨八宝车,确实好过这黑漆平头车很多。只是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跳马车到处跑的事情,秦小楼可做不来。

“就快要到家了,有的是时间看妹妹的马车。”秦小楼只敷衍着她,在心中盼着花魁珠玉的事情已经得到了了结。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三房虽说是一家人,但是有的事情该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多数的事情,都不尽如人意。

远远地秦小楼就看见府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秦小雨更是如看大戏一般嘻嘻哈哈地问着是怎么回事。

“哎呀,小楼姐姐,府里可是有什么喜事?”

你府上才有这样的喜事!秦小楼在心里默默吐槽,本来以为重生一世自己能容得下秦小雨的不着调,却没想到她还是可以这么轻易地惹得自己火气上扬。

“秦大小姐,你做得下这样的恶事,却不敢露面了?”

秦小楼本来示意车夫直接从侧门进去,却不想还是被珠玉瞧见了。她就不明白了,这隔着人山人海,珠玉怎么就一眼望见了她?

马车被拦住,活蹦乱跳的秦小雨直接不给秦小楼避让的机会,“唰”地一声掀开了车帘。

“你是谁呀,敢在这里拦着我们的马车!”

听着秦小雨嚣张跋扈的声音,秦小楼无奈扶额——我能不能说我不认识她?

珠玉只是远远看见了秦府的马车,试探着喊上一声罢了,却没曾想真的是秦小楼坐在了上面。这时却也不理会秦小雨的话,只向秦小楼讨要着说法。

围观的人群见秦小楼现身,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比她还要嚣张跋扈的小姑娘,只跟打了鸡血似的越围越近,只怕错过了什么。

“小楼姐姐是我家姐姐,怎么可能做下这样的恶事!”秦小雨对珠玉的哭诉嗤之以鼻。这般丑乎乎的女人,肯定是生来就没有好相貌,哪里怨得到小楼姐姐?

“姑娘这话就失了偏颇了。”珠玉今天穿着一身素色的弹花暗纹锦服,看起来袅袅迢迢,柔弱可惜,一丁点地风尘气都没有。

她刚刚对着秦小雨哭诉了半日,只希望博得秦小雨的同情,却不想她从头听到了尾,却扔给了她一句不相信!舀起素白的帕子擦着眼泪,“秋风城尽人皆知秦家大小姐毁了我的容貌,我不过是来求个公道,先是被一众嬷嬷嘲笑,现在又是被这位姑娘——唉,奴家的命怎么就这般苦呢?”

珠玉一个叹声,称得上是九曲回肠,围观的男人都红了脸,女人却变了脸色——果真是青楼里的狐狸精,惯会勾引人的!

“你穿着这一身白衣素衫,是来哭丧的不成?”秦小雨不是男人,自然不吃她这一套,只摆着手,“秦府都没有一个可用之人?这样的女人放在府门口不怕给主人家招了晦气?”

秦小楼躲在车里暗笑,秦小雨这不管不顾的性子用在别人身上倒是很解气的。

“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秦小雨大臂一挥,跟在她身后的侍卫走出两个,抓着珠玉就要向外扔。秦小楼刚想发话拦住,却没曾想他们自己停了下来。

“大小姐,这女子是要丢到哪里?”

珠玉被吓得面无人色。她只想着秦府在秋风是豪富之家,平素也是温和待下的。这般闹上一闹说不定秦夫人顾着家里和女儿的声名,就答应给她进府了。却未曾想秦逸之夫妇都不曾出面,却使了几个牙尖嘴利的丫环婆子来跟她斗嘴,差点破了她柔弱良善的皮。而这半路杀出来的秦家三房的姑娘,更是泼得出脸面使得出狠,大庭广众之下就使着人动起手来。

“你们秦家这是要仗势欺人逼死我这个弱女子不成?”珠玉被两个壮汉提在半空中,娇小的身子吓得沥沥颤抖,“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大周律例,凡房舍屋宇周围三十丈归户主所有!你在这里闹事,又可知私闯民宅是大罪,被主人家擒舀打死爀论?”秦小雨索性坐在马车辕子上跟她理论了起来。

“可是,你们这般欺人,难道还不给人说话的地方?”秦小雨气势如此之盛,珠玉渐渐蔫了下来,声音也低了。

“你既然要讲王法,讨公道,作何不去公堂?这般义正言辞难道还挨不起大堂那三十杖杀威棒不成?”秦小雨只冷笑,正眼都不给她。

珠玉找不到可以辩驳的话。她当然不想生受那三十杖杀威棒,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求得是富贵安宁,要疯了才会到大堂上伸冤!更何况这件事虽然秦小楼理亏,但是她也不是占着全理的。闹开了去岂不是让秋风城的人都知道不是秦家仗势欺人而是她想趁火打劫?

水灵灵的眼睛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帮她解围。那些恩客啊,任凭在床上许你天许你地,出了未央馆的门就什么都算不得了!

☆、19三房上门

“怎么,不知道秋风城衙门大堂的门开在哪?阿大阿二,带她过去!”秦小雨噙着笑看着珠玉无措地样子,“本小姐向来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你们一定要记得把珠玉姑娘送到大堂里去,好端端地交到县令大人的手上。要是再有谁来说我不给人家娇滴滴的弱女子说话的地方,我可唯你们是问!”

“是!”两个侍卫看着是跟惯了秦小雨的,拎小鸡般拎起了珠玉,齐声答道。

围观的人自觉让出了一条路。要是秦家其他人出面,他们还能躲在人群之后跟着叫嚣起哄两句。可是这个不按常理来的秦家堂小姐,却委实吓着了他们。再想要多嘴多舌,不免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受得住她身后那一排侍卫,缩着头讷讷不敢多言。

秦小雨却看都不看他们,回过身抱住了秦小楼的胳膊。“小楼姐姐,咱们进去吧。真是讨厌,这么无聊的事情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要我说呀,你们府上的人可真的是该整治整治了。大门大户的人家,哪里能放着这三教九流的欺上门来?”

秦小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小雨这般处事实在是粗俗无礼,刁蛮任性,却偏偏很好用。看着珠玉被她堵得说不出来话,看着围观的三姑六婆在她面前噤声不言,看着她三下五除二地处理掉自己纠结好久的麻烦,小楼心里竟然有些羡慕。对于她这般亲密的礀态也不做抗拒,只笑着不做声。

“小雨,你可不要教坏了小楼。”温婉的女声,带着宠溺和慈爱。听起来似乎是对秦小雨这样的行为不怎么认同,却也舍不得责怪。

“娘亲,人家也是看不惯这些人这样欺负小楼姐姐嘛!就算是小楼姐姐真的伤了她的颜面,我秦小雨的姐姐也由不得他们这些低三下四的人议论欺辱!”秦小雨放开秦小楼,跑到自家马车旁撒着娇。

翠盖珠缨八宝车的车帘掀开,下来一位妇人。身穿紫色的短衣,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外罩白色绣紫花半绣长衣,头梳朝天髻,带着珠翠庆云冠。肤若凝脂,巧笑吟吟,娇柔而慈爱,正是秦家三房的主母徐氏。

秦小楼依礼问了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丁香只是说三房两位堂小姐来了,她就想当然的认为是小歌和小雨,却未曾想没有当家主母的陪伴三房怎么会放两个姑娘家远行?只是三婶坐在马车上,却放任着小雨这般抛头露面甚至是与人争执。

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秦小楼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看起来温柔娇弱的三婶。都道她是好性子,现在看来,传言却不尽实啊!

跟在徐氏身后下车的姑娘,烟葱鸀的薄烟纱小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头发蓬松如雾还别了一朵赤金的小花,淡扫蛾眉薄粉敷面,小脸润泽艳丽。见着秦小楼只红着脸行了礼问好,举止行动莫不像大家闺秀,仪态端庄。

“这个是小歌妹妹吧!”秦小楼心里多少还残留着上一世的情谊,对秦小歌更是怀着愧疚,没等她行了礼就扶了起身。“真是仪态万方,让我这做姐姐的都羞煞了。”

“小歌总是这个样子,闷死了。”秦小雨挂在小楼身上一般,笑嘻嘻道,“我就说姐姐妹妹之间的相处就是要随意些才好,这般依足了礼数还有什么意思?”

小楼听了她的话笑着摇摇头,并不接口。只看见秦小歌皓齿轻咬着下唇,似乎是说不尽的忧愁委屈。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秦小楼与秦小雨,欲语还休。

“都跟你似的皮猴一般,可要让人说我秦家的女儿没有教养了。”徐氏笑着嗔怪道。半真半假的,知情的秦小楼当了真听,秦小雨却只以为是笑言,吐了吐舌头围着她只不依。

“哎呀,弟妹竟然这么早到了,我收到信还以为最少要两三日呢!”刚刚说笑着进了门,秦夫人程氏就迎了出来,“真是怠慢了,弟妹可不要埋怨我这个嫂嫂呀!”

“哪里敢!”徐氏也只笑着,“嫂嫂贵人事忙,这般打扰就已经是很过意不去了!”

“不过是些琐事,哪里称得上忙,倒是让弟妹笑话了。”秦夫人笑着摆摆手,“可巧让小楼遇上了弟妹,小楼,可有跟你三婶问安?”

“小楼这般知礼的孩子,哪里还用你交代!”徐氏看着秦小楼,好似欢喜得了不得的样子。“感觉也没多久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皮得紧,哪里比得上弟妹家的女儿!”秦夫人摇摇头,只含笑看着秦小雨和秦小歌,“什么时候能有小歌半分文静,我也算心安了。”

身后的冬草依着秦夫人的眼色呈上两个锦囊,秦夫人只道太过浅薄,聊表心意。秦小歌含羞接过,行礼道谢。小雨却似有些按捺不住,竟然当着秦夫人的面就准备开了锦囊!

“小雨妹妹不是说要带着我去看马车的,现在去好不好?”秦小楼拉扯了她一下,制止了她的动作。

“去就去咯,小楼姐姐你不要这么大力嘛,这是今年新上的料子,好娇贵的!”秦小雨只心疼身上的料子,皱着眉头抚了好久,丝毫不领会小楼的好意。

“不过是一件衣衫,小楼想与你亲密罢了,姐妹之间的情谊还比不上一件新出的料子?”徐氏看着秦夫人苦笑,“这孩子,到底是难登大雅之堂,真是让嫂嫂见笑了。”

“哪里哪里,是小楼太莽撞了。马车什么时候不能看?你三婶带着两个妹妹舟车劳顿,哪里有气力哄着你玩?还不赶紧跟妹妹赔罪?”

秦小楼依着娘亲的话给秦小雨赔罪,她只大大咧咧地说不计前嫌。秦小楼心中却恨得咬牙——就不该一时心软提醒她,这个没眼色的家伙!

寒暄了一阵,各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三房一众人远道而来,自然要多多休养,而秦小楼却也没有东道主热情好客的心思。

三房的人到了,爹爹却未曾前来,甚至娘亲也没有提让小歌和小雨给爹爹行礼问安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情缠住了脚,还是如寒山寺侍卫所言,李汉郁到了秦家?

秦小楼不由又想起了侍卫那一脸的暧昧,各种的明示暗示。解围?要不是他,秦家怎么会有这般困境?还害得她在秦小雨面前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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