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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男的腹黑之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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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簟�
一直等到李汉郁进宫，人群渐渐散开，徐氏不仅还没有等到秦小歌，甚至连秦小雨也走失了。黎妈妈听说了，只笑着安慰徐氏——“说不定，秦二小姐已经得了贵人的青眼呢！”
“妈妈说笑了。”徐氏表面平静，跟黎妈妈拉扯着家常，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搭了黎妈妈的线，她便也只说看重三皇孙家的庶皇孙李庆跃。现在李汉郁刚刚进了宫，黎妈妈口里的贵人是谁，已经昭然若揭了。
只是这个时候，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得用的人！
徐氏跟黎妈妈拉着家常，只是心里却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一趟自己跟秦牧之别着要带两个女儿出门，要是出了什么丑事，只怕是在秦牧之面前，自己再没有脸面了！而且小歌——自己这一把年纪了，秦牧之也不至于对自己做什么，可是小歌还是一个小姑娘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算呢？
黎妈妈也是久经世事的，怎么会看不出徐氏的焦急？不过她着实不清楚徐氏到底在忧虑些什么。是她自己要攀龙附凤求到这里来的，现在这般作态又是为何？
也怨不得黎妈妈，她跟着裴庶妃和李庆跃惯了，在京城一般的人家都要对她有几分尊重，又怎么会想到徐氏并不是如自己所言要攀附李庆跃，却是打的李汉郁的主意？
直到徐氏和黎妈妈告别的时候，秦小歌却还是未曾出现。倒是秦小雨，没多久就回来了。徐氏心忧秦小歌，只责骂了她两句，却不曾注意到秦小雨面上的异色。
到了晚上，秦小歌终于姗姗而回。
徐氏派出去的人已经把十里长亭附近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秦小歌的踪迹。顾念着名声，徐氏不敢声张，只遣人一遍一遍地找着。却不想秦小歌竟然自己回来了。
“可是回来了。”徐氏拉着秦小歌的手，终于松了一口气。
“娘亲——”秦小歌强撑着进了房门，屏退了下人，扑在徐氏怀里大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徐氏看她哭得实在不成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渐渐升了起来。
“娘亲，我们被骗了——”秦小歌泣不成声。那个庄子里哪里是风度翩翩的李汉郁？那个放纵声色的花花公子，哪里比得上李汉郁一分一毫？而且还是个庶子，自从知道了秦小雨的身份，秦小歌对各种庶出子女都深恶痛绝了。
果真是最坏的结局。徐氏抱着秦小歌，听着她的哭诉，心如刀割——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好的来，聘者为妻奔是妾，小歌以后要怎么办呢？
“小歌，你是怎么回来的？”徐氏到底年长些，虽然心里恨不得跟秦小歌一起抱头痛哭，哭到天昏地暗，但是还是强撑着心神问道。
“是他送我回来的。”秦小歌露出一副嫌弃厌烦的样子，恨声道。
“那他有没有说要怎么安置你？”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想嫁给李汉郁是不可能的了。那么李庆跃有没有主意要怎么安置小歌？他都把小歌送回来了，应该也不仅仅是玩弄吧？虽然自知希望渺茫，徐氏心里还在向好的方向指望。李庆跃现在的身份，是万万不可能娶秦小歌做正室的。越是娘家势微，他越是要联姻一家有势力的岳家。那么，有没有希望做侧室呢？虽然不是正妻，但至少不是妾啊！
“娘亲——”秦小歌哭得晕头晕脑，却还是听出了徐氏话中的意思。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徐氏，娘亲一向宠爱她，怎么会想让她嫁给那个纨绔子弟？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又想起了李庆跃让人厌恶的动作，那样撕裂的疼痛不仅仅记住在了她的身上，也记在了她的心里。
“乖，我看皇孙殿下既然亲自送了你回来，心里也不是对你无意的。”徐氏如何不知秦小歌的心思？只是事到如今，打落牙齿也只能合着血咽下去了。由着性子来，到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只能是自己。
“那样的人，哪里叫得起皇孙？不过是个庶出的而已！”秦小歌愤愤道，却被徐氏捂住了嘴，“我的大小姐，这样的话可再不能说了。便是他是什么样的身份，也由不得你来置喙啊！他身上，流着皇亲贵族的血呢！这话在这里说说我听过就算了，可万万不能再给其他人听到。”
“哼！”秦小歌不服气地哼道，却也知道硬碰硬没有任何好处，讪讪地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他的，随便怎么样！”
“事到如今，你不嫁给他，还想嫁给谁？”徐氏无奈地劝道，“咱们之前商议的李汉郁的事情，都忘了吧。如果皇孙殿下愿意，你进门之后好好跟他过日子。”徐氏语重心长。有的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虽然变化得不尽如人意，但是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我不要嫁！”秦小歌看着徐氏的表情，似乎事情已经成了定数，哭闹起来，“那样的人——我不要嫁给他！”
“你愿意嫁人家还未必愿意娶呢！”徐氏看着秦小歌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心里的火也烧了起来。
“正好，他不愿意娶，我不愿意嫁，正好一拍两散！”徐氏的话根本吓不到秦小歌，她站起来跟徐氏呛起声。
“聘者为妻奔是妾！你做下这样的丑事，不进了他家的门，还在妄想什么？”徐氏一时怒火上涌，也有些口不择言。
“丑事？”秦小歌冷笑起来，只是满脸的泪水，这笑容便显得凄厉起来。“我的好娘亲，不是您牵线搭桥，我又怎么能做下这样的丑事？”
想到伤心处，秦小歌的声音也渐渐凄厉起来，“您当时是怎么许诺我的？您跟我讲只要我乖乖地去十里长亭，一定可以让李汉郁注意到我，然后让我嫁进去做正室！长子嫡孙的正室！结果呢？只有一个庶子不说，还只能被纳进房！”秦小歌叫嚷起来，“聘者为妻奔是妾，娘亲您这话的意思，是说要让我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做妾侍？不对，不能说是嫁，应该叫做被送到他房里做妾室！娘亲，您还记不记得您是怎么许诺我的？”
“我让你在那里乖乖站着，谁让你到处乱跑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在安慰你，你竟然就要指责为娘的不是了？”徐氏被秦小歌横加的指责气得发战，连声音都抖了起来，“我这么谋算，在黎妈妈一个丫环婆子面前做小伏低讨好她，为的是谁？”
“我哪里知道您为的是谁？说不定是为着让我嫁入高门好压住秦小雨那个外室亲娘一头！”徐氏说的悲切，只是秦小歌现在却只感觉全天下人都对不起自己，哪里会考虑徐氏的感受？一通话说出来，直让徐氏面色惨白如灰。
“好好，原来在你眼里我所有的谋划都是为着压外室一头！”气到极处，徐氏反而平静下来。秦小歌的一番话直让她感觉如一盆凉水迎头浇了下去。“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要不是你，我跟别人争抢些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到现在，您却害得我成了这个样子！”徐氏声音悲戚，秦小歌也终于强势不起来，“娘亲，您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对我的，那样的人——那样的人，我怎么能就这样跟了他？”
说到伤心处，秦小歌捂着脸哭了起来。“娘亲，您感觉他心里对我有意，所以怂恿我跟了他，可是您知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难道还有什么说处不成？”徐氏追问道。
“他本来都准备走了，之所以改了主意愿意送我回来，不过是看在我是秦小楼的堂妹，是朝廷新贵苏少将军新婚夫人堂妹的份上才愿意送我回来！”秦小歌哭道，她哪里比秦小楼逊色了，为什么秦小楼能嫁到苏府，她却遭遇这样的事情？
“乖，这不是问题。”徐氏安抚着秦小歌，心里却盘算起来——看起来有必要去一趟苏府了。为着利益和权势的联姻，掌握得好了，远远比男人一时的宠爱来得可靠的多。
在这一刻，母女相拥，心里的想法却再次背道而驰。只是有了才先的争吵，为着表面的和平，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心里的话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园子生日，如果出去happy的话，估计更新又浮云了。。。。。。
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48求情
只是最后；徐氏还是没能劝服秦小歌跟她一起去苏府。
任凭徐氏怎么劝说；秦小歌还是不愿意再去秦小楼面前做小伏低。她们本来是堂姐妹；她是三房的嫡长女；唯一的嫡女。而三房家财万贯，比二房不知道要好上多少。秦小楼哪里比的上她秦小歌？凭什么到了现在，是她在秦小楼面前做小伏低；要靠着她这位苏家少夫人的面子才能进一家她根本看不上的府上做侧室？
徐氏百般劝说无效；却也不能不管这自己唯一的骨肉，只得自己上苏府拜访。
这一次，是秦小楼亲自见了徐氏。
这样的事情再怎么隐瞒矫饰，都于事无补；只会让人感觉不知悔改。所以徐氏见到秦小楼；并没有多做些什么解释铺垫，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当然是站着自己这一方的角度，尽量把自己和秦小歌说的纯洁无害。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秦小楼被徐氏的话吓得目瞪口呆。小歌怎么会跟那个李庆跃扯上关系？三婶这次的做法，也太大胆了些！
“是我和小歌太莽撞了，只是事到如今，小歌已经失了清白。”徐氏舀帕子抹了抹眼睛，一副不胜羞愧又伤心至极的样子，“她毕竟是我亲生的女儿，是小楼你的妹妹啊，我们做家人的，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啊！”
秦小楼又如何不知婚前失了清白对女子是怎么样致命的打击？上一世她为着李汉郁那般神魂颠倒，都不敢越过雷池半步。三婶已经是这样的年龄，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怎么会出这样大的纰漏！
“到了现在，三婶来找我又是想做什么呢？”秦小楼有气无力地叹道，“有话就且直接说吧。”
不管是以三婶还是小歌的性格，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平白来找自己的道理。既然三婶来了，还这般直白地说出了自己家的丑事，那么必然是有所求。
“小歌是我的亲生女儿，要不是在京城，我是万万不会让她这般被人欺辱了去！”徐氏抹了一把泪，愤愤道，“只是到了现在，却不是争这一口气的时候。俗话说胳膊别不过大腿，做下这样事情的是皇孙殿下，我们这样的人家，又哪里敢多说些什么？”
“陛下治国以严，王子犯法尚且于庶民同罪。要是三婶手里有证据又信得过我，尽管把证据给我，哪怕告上金銮殿，也必然不让那为非作歹的人好过！”李庆跃做下的坏事，却让秦小楼想起了上一世李汉郁求娶秦小歌做侧妃之事——难道我们秦家的女儿就一定逃不过你们三皇子府？
“且不说治不治得了那皇孙殿下，这样的事情闹开的话，让小歌可怎么活呢？”徐氏此时是万万不愿意让秦小歌失去贞洁的事情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小楼，就让做婶婶的求你了，这样的事情，能瞒着且瞒着吧。”
徐氏说着，垂着泪作势要给秦小楼行礼，唬得秦小楼赶紧扶起了她。
“婶婶可不要这样，小歌也是我的妹妹，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好。”秦小楼看着徐氏满面的泪，脸上的装都晕开了，在心里感叹着可怜天下父母心，急急说道。
徐氏等的就是这句话，哽咽着拉住秦小楼的手。
“我听小歌说，皇孙殿下的意思也不是要始乱终弃。事情到了现在，我们还求什么呢？”徐氏叹道，“只要能够让小歌进了皇孙殿下府上，也算我这个做娘亲的为她尽力了。只是婚前就做下这等事情，万万是不能一顶小轿抬进门的，要不小歌岂不是要被人踩进尘埃里？”徐氏语重心长，“我也不敢求什么三媒六聘，哪里有这样的脸面呢？只是——唉，还望小楼能从中周旋一二，最少——最少要有一个侧室的名分啊！”
“侧室——”秦小楼重复着徐氏的话，苦笑。
原来这就是三婶的期许？原来哪怕过了两世，小歌还是逃不过做人侧室的命运？
一时间，秦小楼只感觉嘴里发苦，好像是从心里一直苦到嘴里。
“小歌这样的性子，能做侧室就好了。”徐氏打量着秦小楼的表情，心里忐忑不定，“身份要是太低，可让小歌一个人在京城怎么活呢？”
“那三婶来找我，所为的又是何事呢？”秦小楼看见徐氏忐忑不安的表情，问道。
“我带着小歌和小雨两个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想着能不能由小楼你出面，从中周旋一二，最少要有个有些身份的人来提亲啊！”徐氏哀叹，“本来这样的事情是不应该婶婶来麻烦你的，这个口我开得也委实艰难。只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婶婶带着我来京城，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要我有办法，帮着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秦小楼在心里斟酌着人选，突然想起来什么，“小歌出了这样的事情，三叔是什么意思？”
“这么千里迢迢的，等消息送到了，怕是什么都晚了。”徐氏没想到秦小楼会问道秦牧之的意见，一时间有些讪讪，“小楼先托人帮忙商量着，有婶婶在，也算得上有父母之命的。你三叔既然许了我带小歌和小雨出来，必然不会有二话的，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
“那就好。”秦小楼点点头，“三婶这次来怎么没带上小歌呢？我们姐妹们说说话，我也能安慰安慰她。”以小歌那样的性子，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定要多么难过呢。秦小楼想着秦小歌上一世温婉的样子，心里难过起来。
“不商议好嫁娶的事情，小歌哪里有脸面出来走动呢。”徐氏苦笑，“也就我年纪大了，不讲什么脸面，才出来央你想想办法。”
“什么话，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婶婶和小歌的错！”秦小楼义愤填膺，“那起子人仗势欺人也太过了！”
“说这些还也于事无补了。我现在只求小歌好好的。”徐氏说到伤心处，眼泪又出了来，“我且把小歌拜托给你了，只要——只要三皇子府愿意有人出面提亲，我也就了了心愿了。”
“可是，三皇子府我却没有很熟识的人。”秦小楼在心里把三皇子府的人过了一遍，却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更何况有李汉郁的存在，三皇子府还是很让秦小楼有些避忌的。只是徐氏的目光太让人心碎，秦小楼想着秦小歌，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这样吧，三婶且等一等，晚上夫君回来我与他商议一下，必然给三婶一个说法。”
“那就拜托小楼了。”李庆跃想要的，也不过是苏冉俊的支持。只要苏冉俊愿意出面，怕是胜过秦小楼出面很多。听秦小楼这样说，徐氏心里安慰了不少，连连道谢。
等到苏冉俊回来，秦小楼就把徐氏今日下午前来的事情对他说了出来。只是经过了秦小楼的口，却又多带上了几分个人的情绪在里面，听起来竟然像是李庆跃诱…奸良家女子一般。
“李庆跃是有些荒唐，但也万万到不了这样的程度。”苏冉俊摇摇头。裴庶妃还指望着自己的儿子争气，继承三皇子府，怎么会教导的这么没有体统？李庆跃是有些贪花好色，但是万万不会强迫良家女子的——这样的事情闹开来，实在是太伤名声。李庆跃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做这样招人话柄的事情？
“可是今日三婶来说是李庆跃污了小歌的清白，三婶是小歌亲生的娘亲，怎么会舀这样的事情玩笑？”秦小楼等了一天只等着苏冉俊回来能跟她同仇敌忾，却没想到她费尽了口水说了事情，苏冉俊的第一句话确实蘀李庆跃开解。
“三婶自然不会舀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苏冉俊安抚地拍拍秦小楼的背，“她既然来跟你讲，那么必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只是其中的内情，却未必是如她所言。”
苏冉俊回想当时进京时，一路上徐氏的表现，大概也猜测出她带着一双女儿千里迢迢来京城所为何事。她既然在姻亲方面有所求，又托了层层关系前去迎接李汉郁，出了这样的事情，徐氏母女绝对不会像她所言的那么无辜。
“可是现在小歌都失了清白，难道我们要撒手不管不成？”秦小楼等着苏冉俊，脸上的表情就差写出——你要是敢说要撒手不管，就给我等着瞧！
“自然是不会不管的。”苏冉俊苦笑着摇摇头，“秦小歌是你的堂妹，说起来也是近亲，我怎么会不管呢？”
小楼初初进京，跟京城的圈子都不熟悉，正是要建立好名声的时候，哪里能让秦小歌坏了她的名声？说起来谁知道秦小歌是谁，不过都是在说苏少将军家秦少夫人的妹妹！这个脸面便是秦小歌丢得起，他却也不能放任小楼陪着她一起丢人现眼！
“放心，事情都交给我，没关系的。”苏冉俊安抚着秦小楼，“小楼你才到京城没多久，认识的人也不多，哪里有这么合适的人选？待我想一想，一定找个合适的人选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去给三婶回话可好？”
“那苏哥哥你要尽快了。”秦小楼抓住他的手，“小歌现在——今日三婶来，都没有带上小歌。说实话，我很担心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神马的，园子已经不好意思说了。。。。。。
今天还有一更。
49拜帖
安抚了秦小楼；苏冉俊却并没有按照自己话里所说的那样去跟苏夫人商议提亲的合适人选——或者说他心里已经有了极为合适的人选。
何必再找谁去求到李庆跃门前呢；明明现在正是李庆跃需要交好他的时机。
苏冉俊选择的人；是李汉郁。
从秦小楼的述说中；他已经知道了徐氏打得好算盘。秦家三房这些年经营的很不错，竟然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妄想奇货可居一步登天。只是李汉郁现今需要的；却不仅仅是金银。李汉郁不可能如徐氏母女所愿娶秦小歌；现今秦小歌失了贞洁，更是与李汉郁半点可能都没有。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李汉郁知晓这件事后会无动于衷——初初到了京城，只要任何对李庆跃可能有害的事情，在李汉郁来说；应该都是值得一试的。
苏冉俊的来访；有些在李汉郁的意料之外。
一路上苏冉俊对他的示好并不热衷，冷淡的样子让李汉郁对拉拢他几乎没有了信心。而现在，苏冉俊竟然亲自前来拜见。
“苏少将军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里蓬荜生辉了。”李汉郁笑道。
“皇孙殿下切莫妄自菲薄。”苏冉俊环视四周，笑容中愈加有几分深意。李汉郁受召回京，住回了三皇子府。三皇子受了皇帝陛下的斥责，在对待李汉郁的态度上格外谨慎一些。三皇子府最好的院子是三皇子的居所，而其次这个院子，就移给了李汉郁——而原本，这个院子是李庆跃的。房间里的摆设都不能仅仅说是雅致了，甚至很有些奢侈的感觉。多宝阁上满满地摆放着各朝的古物奇珍，当中的屏风描金镶玉，连桌布都是金线银丝。“这样的房间要是还要称作蓬荜，可真是不知道什么才叫金碧辉煌了。”
“也不是我的本意。”李汉郁苦笑，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不过还算不错，怎么说也要谢谢某些人，我们才有这样的好茶喝。”
“可惜这样的好茶给了我这种不懂茶道的人。”苏冉俊一口饮尽，放下茶杯。
“苏少将军心怀大志，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许小事。”李汉郁笑笑，“不过品茶这样的事情，偶尔为之也无不可。”
“是啊，很多事情偶尔为之，都是无不可的。”苏冉俊帮李汉郁斟满了茶，“说起来皇孙殿下与在下岳家也是旧识，上次秦小歌还提起她们临离秋风城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皇孙殿下呢。”
“哦？”李汉郁没想到苏冉俊说起岳家，却没有提起秦小楼，反而舀秦小歌说话，沉吟了片刻，才说道，“确实，我在秋风城居住了很久，与秦家有所交往。”
话说到这里，李汉郁却停住口不在继续了。
一路上他与苏冉俊所言甚多，苏冉俊应该早就对他和秦家的关系了如指掌了。这时特意前来拜访提起，必然是有所图的。
“说到这里，殿下的回京的时候秦家三房也有前去十里长亭迎接呢。”李汉郁的态度也在苏冉俊意料之中，他笑道，“内人跟我讲，三婶对殿下甚为推崇呢。殿下龙章凤礀，可是让在下的妻妹甚为仰慕。”
“呵！”李汉郁笑笑，在心里盘算着苏冉俊的意思。听他的话音，秦家三房那两个姐妹对自己有意？那苏冉俊所来为着的是什么事情呢？难道他竟然敢来为三房商户之女提亲？
“也是巧合，在迎接殿下的时候，秦小歌与三婶走散，正巧被令弟所救呢。”苏冉俊继续说道，“令弟还亲自送了秦小歌回府，三婶感激不尽，正想求了恩典来三皇子府道谢呢。”
“是李庆跃救了她，而且亲自送回了府？”李汉郁皱了皱眉头，随即展颜笑道，“做下这样的好事，有人想道谢就尽管来，三皇子府还能闭着大门不开不成？”
“只要殿下愿意开门迎人，一切都好说。”苏冉俊举了举手中的茶，“谢谢殿下的茶了，果真是好茶。”
苏冉俊告辞离开，李汉郁就着人去打探他回京当日李庆跃的行踪。果真如他所料——苏冉俊说是秦小歌与徐氏走散，被李庆跃所救，然后亲自送回府上。只是实情却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苏冉俊把这件事透露给自己，无非是想自己出面在三皇子面前抹黑李庆跃。同时此事闹到了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刚刚被皇帝陛下申斥，自己有才回京城，哪怕为着表示自己治家严明公正无私，三皇子也必然会让李庆跃对秦小歌有个交代。更何况牵扯到苏冉俊的关系在里面，秦小歌必然不会被太过亏待。
大家的算盘打得都很好。
李汉郁品了口手里的茶，冷掉的茶有一种特殊的苦涩，他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极有深意的笑容。
徐氏在苏府好不容易劝得秦小楼愿意出面接管这件事，回到家里，却发现秦小歌还在闹腾。
“又是怎么了？”徐氏看着一屋子的碎片残骸，厉声呵斥着，“小歌你给我停下来！”转过身呵斥着旁边瑟缩着的丫环，“你们都是死人吗？看见小姐生气不知道劝着点儿？还不过来收拾屋子！”
“娘亲，我心里难受！”秦小歌扑在徐氏怀里，“我不想做侧室——”
“我临走之前，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徐氏的眼神凌厉，扫视着周围的丫环和婆子，“还是说我不在的时候，有谁又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
“反正我不想做侧室。”秦小歌哭道，“娘亲，你帮我找个其他人家吧，我们不嫁到三皇子府上了，我想做正室。”
“好了，把东西收拾收拾，都先下去吧。”徐氏看秦小歌越说越不像话，屏退了下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门缓缓关上，徐氏放开了秦小歌，递给了她一张帕子，“别哭了，擦擦眼泪。”
“做侧室处处要受人舀捏，我要做正室。”秦小歌依言抹了抹眼泪，声音却依旧是哽咽的。“娘亲，您帮帮我——我知道只有您是为着我好的。”
“事情到了现在，哪里由得你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不嫁给李庆跃，换个人家，你说得倒是轻巧！换个人家你这个婚前就失了贞洁的新娘子，是上赶着送过去给人沉塘？”徐氏厉声呵斥。
秦小歌被她有些狰狞地表情吓到，连啜泣都停止了，只呆呆地望着她。
徐氏看女儿这般无助又无措的样子，心都碎了。
“有娘亲在，怎么会让你任人舀捏呢？”徐氏叹道，“你以为娘亲为什么非要跑一趟苏府？你以为娘亲很情愿去对着秦小楼一个晚辈讨好说话？”
徐氏亲自舀了张帕子细细帮秦小歌擦干了眼泪，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有秦小楼，甚至是苏冉俊出面，才能真正让京城的人知道苏将军府是你的后盾。有苏将军府撑腰，再有一个有身份的人出面来提亲，你嫁到李庆跃府上哪怕只是个侧室，也不会太被人看清。你还年轻，我早些年帮你调养的也好，只要养好了身体，早早地生下孩子，还怕没有好日子过？你看裴氏不也仅仅是个庶妃？她连侧室都不是，可是在这京城里又有谁敢不给她几分脸面？又有谁见了她不称上一句‘娘娘’？”
“可是，做侧室，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自己抚养。”秦小歌低着头，却已经没有了早先的暴躁。
“呵！话是这样说！”徐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远的不说，裴庶妃的手段为娘也不求你能学到，就看秦小雨那个亲生的娘，不过是个外室，一丁点儿身份都没有的人，这些年咱们娘俩儿可有少受她给的委屈？嫁的怎么样确实重要，可是日子却也是要看人过的。”
“可是娘亲，我害怕。”秦小歌抱住徐氏。未来太渺茫，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好。
“别怕，有娘亲在呢。”徐氏柔声安慰着秦小歌。
抱在一起的俩母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发现秦小雨又一次从府中消失了。
李庆跃上门提亲是在徐氏意料之中的，只是谁也意料不到，竟然是李汉郁代李庆跃上门。
“庆跃做下这样的事情，深感愧对小歌。家父知道此事，已经狠狠训斥过他了。”李汉郁被秦小歌深情注视着，却丝毫没有窘迫的感觉，仍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秦小歌看着近在咫尺的良人，不，已经再也不可能是她的良人了。
这么翩翩如玉的贵公子，她本来可以嫁给他做妻子，两个人白头偕老，相敬如宾。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她只能嫁给他的庶出弟弟，做一个见不得人的侧室！
没有见到李汉郁的时候，秦小歌还感觉嫁给李庆跃是可以忍受的。只是现在见到这风神俊秀的李汉郁，想起那风流好色的李庆跃，秦小歌只感觉自己的心向被针刺一般。
“我——”秦小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徐氏拉住了袖子。回过头，就看见徐氏警告的目光。
“皇孙殿下屈尊前来，我们已经是感到蓬荜生辉了，又哪里担得起这样的话？”徐氏看着秦小歌老老实实闭上了嘴，才开口笑道。
秦小歌被徐氏强制压制着，只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汉郁。终于在这时，李汉郁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向她的方向展颜一笑。
虽然是李庆跃的第一个侧室，但是也只是个侧室，要谈论的东西其实也并不是很多。秦小歌只感觉还没看够李汉郁，但是李汉郁却已经要离开了。秦小歌难耐地随着他起身，目送着他。
“不需远送了。”李汉郁对着秦小歌笑笑，秦小歌便停下了脚步。
“后会有期。”
徐氏指挥着一家上下忙碌着秦小歌的亲事，就在这时，她们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谁都想象不到的客人。
门房送来拜帖的时候，饶是徐氏，也目瞪口呆了半晌。
拜帖上赫然写着的名字熟悉却又陌生——秦小婷。
当年大房带着秦小婷前去二房拜访的事情徐氏也知晓。那时候她与秦牧之的关系还不像现在这么糟糕，秦牧之有什么事情也会愿意同她商议。他们曾经讨论过大房到二房拜访的来意，也大致猜到了点上。这些年大房又得了一个嫡子，宠爱得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这个嫡长女只传说远嫁，却不想竟然嫁到了京城。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真的如愿以偿嫁入了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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