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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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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算他要撤兵休战,对方也不会善罢干休,可若继续交战下去,只有从百姓那里征收粮草,这势必会酿成内乱,届时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半个月后,原泓将神医淳于越请到了宫里为钰妃医治,可是他不过在宫里待了三天便甩手走人了。

夏候彻在他走后,一直寸步不离地在东暖阁守着,从下午到天黑,从天黑到深夜,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等着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可是,她始终不见醒来。

天渐渐亮了,孙平到帷帐外提醒道,“皇上,该早朝了。”

“素素,不要折磨朕了,你快醒来好不好?”夏候彻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喃喃低语道。

孙平半晌不见人出来,又出声道,“皇上?”

夏候彻敛目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准备前往皇极大殿早朝,可是刚走出两步便听到床上似乎有响动,他正欲转身去看,突地有一双手自他身后抱住了他。

他猛然一震,开口的声音有些难以相信的颤抖,“……醒了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脸贴着他的背,嘶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这三个字,一声一声满载深情与激动。

夏候彻胸腔起伏,拉开她圈在自己腰际的手,转身捧着她泪流满面的苍白面庞道,“素素……”

素素?

素素是谁?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眉目温柔的男人,似乎有什么遥远的记忆扑天盖地的涌来,她脚下一阵发软便要往地上瘫倒。

夏候彻一把搂住了她,欣喜若狂地吻着她脸上的泪,一遍一遍地呢喃道,“素素,素素……”

“皇上?”孙平又在帐外第三遍出声催促。

夏候彻将她抱上床放着,低头吻了吻她苍白干裂的唇,温声道,“朕要去早朝了,很快回来,你乖乖躺一会儿。”

说罢,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朝帐外的人道,“来人,快叫太医进来给钰妃诊治。”

她望着男人欣然而去的背影,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一会儿功夫,沁芳便带着太医赶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苍白清瘦的人瞬间便红了眼眶。

“主子。”

凤婧衣望向站在床边的人,勾起一抹苍白的笑。

沁芳抹了抹泪,连忙给她倒了杯白水,道,“主子快喝口水润润喉。”

凤婧衣接过杯子捧在手里,脑子却还是一片混沌,不知自己此刻到底是身处梦境,还是回到现实。

几名太医刚诊完脉,孙平也从皇极正殿那边赶了过来问道,“几位大人,钰妃娘娘的脉象如何了?”

“钰妃娘娘能醒过来便已经脱险了,只是现在身体尚还虚弱,相信只要加以时日调养,定能很快恢复过来。”王太医回话道。

“那就好,以后钰妃娘娘这里还得有劳几位大人好生照料了。”孙平望了望王太医几人,笑着说道。

“那是我等应尽的之责,孙总管过奖了。”几人应声,朝床上的人跪了安退出了内殿。

孙平走近床边,长长舒了一口气,笑着道,“娘娘可算是醒了,您这昏睡了大半个月,皇上每天除了早朝和接见大臣在书房,其它时候全都在东暖阁这边,一边处理折子一边亲自照顾娘娘,娘娘醒了可是让皇上宽了心了。”

凤婧衣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明明刚刚还看到人醒来的,这刚去了早朝又不放心非得让奴才过来瞧瞧。”孙平摇头失笑,道,“娘娘好生歇着,奴才这赶着回去给皇上回话,好让他放心。”

“孙公公慢走。”沁芳躬身道。

孙平闻声回头望了望她,道,“娘娘睡了这么多天都靠药和参汤养着,你快准备些清淡的膳食,伺候娘娘早膳。”

“奴婢知道了。”

沁芳看着孙平离去了,方才回到床边问道,“主子想吃什么,奴婢给你准备。”

凤婧衣捧着杯子抿了口水,道,“都好。”

沁芳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放到床边的小几上,说道,“主子好些日未进食,现下只能吃些清淡的粥汤,等过些时日奴婢再给你准备你爱吃的小菜。”

“好。”凤婧衣点了点头道。

今日的早朝,绝对是皇帝登基以来结束最快的一次早朝,一向长达两个时辰的早朝,今日刚刚一个时辰便宣布下朝了。

夏候彻一想到东暖阁的人,已然归心似箭,虽然自己是亲眼看到她醒过来了,可是现下没看到她,又不禁怀疑那些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孙平看着前面步履生风的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皇上,邵大人,林大人还有事求见。”

“让他们先在书房等着。”夏候彻说着,人已经转过走廊朝着东暖阁去了。

凤婧衣刚刚用完早膳,沁芳收拾了东西出去,留下她一个人有些呆滞地坐在床上。

夏候彻掀帐而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边坐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着,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重归原位。

他这一生杀过多少人,也看过多少人死,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生死而这般紧张害怕,可是这份紧张害怕过后,却又带给他难以言喻的甜蜜与心动。

“你这狠心的女人,怎么能睡那么久才肯醒来,真是要把朕逼疯了才甘心吗?”

凤婧衣浑浑噩噩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依稀是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她喃喃低语道,“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他闻声失笑,吻着她的侧脸问道,“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自己很早很早就认识你了,梦到我十七岁就嫁给你了,梦到我们一起过了好多年,好多年……”她喃喃说着,眼底渐渐蕴了泪,悄然涌出眼眶。

那个梦太美,美得让她舍不得醒来。

她这一生欺他骗他,算计他,可是在那个梦里,她是真的爱过他。

夏候彻觉得颈窝有些微湿,将她从怀中松开才看到她一脸的泪痕,不由一阵心疼。

“虽然你比梦里晚了几年嫁给朕,不过将来也还是会有很多年的,暮暮朝朝,岁岁年年,朕在,你就在。”

“可是有一天你带兵上了战场,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然后睁开眼醒了……”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些话她此刻不说,将来就更没有那个机会,更没有那个勇气说了。

夏候彻失笑,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看,朕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原来是做了那样的梦,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会一醒来就莫名其妙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过,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那句话总是对他说的。

凤婧衣默然含笑,眼底那份热切却在悄无声息中归于沉寂。

他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摸着她清瘦了的小脸道,“先前好不容易养出几两肉,现在全给折腾没了。”

她看着他眼中遍布的血丝,道,“你也瘦了。”

“是吗?”他勾唇笑道。

不知是劫后相见,还是她初醒那番情意绵绵的话语,此刻眼前的她让他前所未有的心潮难平。

她伸手摸了摸他长出胡茬的下巴,失笑道,“还邋遢了。”

夏候彻闻言挑眉,低头便朝她脸上吻去,蹭得她缩着脖子直躲方才放过她。

沁芳端着药进来,看着床边嬉闹的两人又默然地退到了帷帐外,心中不由思量,面对这样的大夏皇帝,主子真的……一点都没有心动过吗?

不过,不管有没有,最终都是一样的结果。

只是,她更希望她没有,将来也能走得干净利落。

孙平安抚好上书房一干等着面圣的大臣,方才赶来东暖阁,在帐外听到帝妃的嬉笑说话声,伸到帐边的手又收了回去,有些不忍进去打扰。

毕竟,这大半个月皇上忧心钰妃的样子,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皇上自小不得先帝和生母疼爱,多年以来为自保也就练就那多疑的性子,如今能和钰妃这般恩爱,也实在是难得。

只是,可惜了接连夭折了的两个孩子。

想到这里,他望了望沁芳道,“等会儿再过来吧。”

两人出了东暖阁,他将东暖阁伺候的宫人都叫到了殿外,道,“钰妃娘娘大病初愈,先前小产的事谁也不准在皇上和娘娘面前提了,以免扰了娘娘休养。”

宫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连忙应道,“是,孙总管。”

孙平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出来,便硬着头皮进去在帐外道,“皇上,几位大人还在书房等着呢。”

帐内的人闻声,有些不悦地回道,“知道了。”

夏候彻无奈叹了叹气,扶着她靠着软垫,给她盖好了锦被道,“朕去书房,一个时辰后再过来看你。”

“好。”她点了点头道。

夏候彻见她答应得这么干脆有些不高兴,还赖坐在床边不肯走,“朕不想走。”

凤婧衣无奈地笑了笑,道,“皇上再不去,前朝的大人可就得说臣妾是迷惑君心的妖妃了,这样的罪名,臣妾可担不起。”

夏候彻倾身在她唇上浅吻,温声道,“乖乖等朕回来。”

说罢,起身大步出了帷帐。

他前脚出去,沁芳后脚端着药送了进来,道,“主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凤婧衣喝完药,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二十天,是皇上把淳于越请进宫才治好主子的。”沁芳如实回道。

凤婧衣沉吟了半晌问道,“宫里现在如何了?”

“皇后和郑淑仪被废了位,悄悄被皇上赐死了,靳贵嫔带着宗珩被皇上暗中送出宫去了,想来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沁芳道。

她闻言点了点头,一切都与她先前所计划的结果相差无几。

“只不过……”

“还有什么?”凤婧衣望向她追问道。

沁芳站在床边,压低声音说道,“静贵嫔苏妙风似乎发现了墨嫣的那具尸体是假的,对于主子的事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我们也不知道。”

“苏妙风?”凤婧衣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沉吟了片刻问道,“她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

“这倒没有,基本上就是待在雅风堂,受皇上之命处理一些宫内的事情,苏家的人也有人盯着,也没有任何追查的迹象,可是墨嫣临走之时却一再叮嘱,要奴婢务必小心提防着她。”沁芳坦言道。

凤婧衣许久没有说话,最后只是道,“我知道了。”

“永州和陈州的事比计划要早被发现了,原丞相已经去了济州和襄阳调查那边,估计过不了多久会回京。”沁芳小声说道。

凤婧衣抿唇垂下眼帘,只是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隐月楼用了两年设计这个局,永州和陈州都仅仅是个开始,他们就算比她计划要早发现,现在也无力再挽回什么了。

夏候彻要继续交战,势必会让大夏酿成内乱之祸,他没有退路。

“青湮知道你这几天会醒来,要奴婢转告你,现在不用你再拖住他在盛京,他就算是御驾亲征也要顾忌后方,对南唐构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你是时候脱身回去了。”沁芳说道。

凤婧衣拧眉摇了摇头,叹道,“还要再等等。”

虽然大夏几个粮仓,被隐月楼给掏空了,可是为了不被朝廷发觉,还是给他们留了一些让那些官员掩人耳目的。

如果她这个时候走了,夏候彻极有可能盛怒之下御驾亲征,不择手段拿下一向被誉为天下渔米之乡的南唐补充粮草再图北汉。

她还要耗下去,等大夏几个粮仓粮草耗尽,让他内外无法兼顾,那才是她能脱身的时候。

“可是……”

“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凤婧衣打断沁芳欲要出口的相劝,敛目叹道。

沁芳默然站了一会儿,收拾了药碗退了下去。

随着她的离去,内室归于一片死寂,凤婧衣怔怔望着穿窗而入的阳光,一双眼睛满是矛盾的苦涩。

她并不想如此害他,可有些事她却又不得不去做。

他有他的皇图霸业,她有她的信仰坚持,那是他们谁也无法退让的所在。

她的退让,会让南唐江山血流成河,那是她付不起的代价。

一个时辰,短暂却又漫长。

夏候彻再回来看着她一个人望着窗口发呆,不由皱了皱眉,坐到床边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凤婧衣回过神来,淡淡笑了笑,“好像好久没有看到太阳了。”

“这两日风还有些冷,等过几日再暖和些了,朕带你去园子里好好晒晒太阳。”夏候彻薄唇之上笑容洋溢。

孙平带着宫人将拿来的折子都放到了榻上,道,“皇上,没什么事奴才去外面了。”

“去吧。”

孙平带着宫人跪安,出了帐外候着。

夏候彻将她从床上抱起,道,“陪朕到榻上坐着。”

还不待她答应还是拒绝,已然将人放到了榻上。

他给她取了毯子盖上,自己方才坐下准备处理折子。

她坐在边上百无聊赖,便翻开未批的折子递给他,突地拿起一封未标明何部上奏的折子,打开一看里面洋洋洒洒记着数十个名字。

那笔记,分明是出自身旁之人。

“看什么……”夏候彻侧头望了望,瞥见她手中的东西一把拿了过去,“这些没用的家伙,怎么把这东西也搬过来了。”

凤婧衣沉吟好一阵,问道,“那是什么?”

“无用的东西罢了。”夏候彻将那折子放到了一旁,眼底掠过一丝无言的沉痛。

那是他给那个孩子取的名字,想来想去想了好多,本是想着过了年拿给她决定的,结果还不等拿给她看,这个孩子便夭折了。

“那是……给孩子的名字吗?”她颤声问道,胸腔随着呼吸阵阵揪痛。

夏候彻薄唇紧抿,深深地沉默着,一语不发。

她望着他冷峻的侧脸,苍白的唇颤了颤,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她的秘密,她的所思所想,从来不是能与他分享的东西。

夏候彻伸手拉住她的手,薄唇勾起笑意安抚道,“好了,不想了,都过去了。”

凤婧衣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澎湃撕扯的疼痛。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她,搁下朱笔起身到了她的梳妆台上,将放在那里已久的锦盒拿了过来,“还记得这个吗?”

凤婧衣仔细看了看,好似是那日在碧花亭最后那个未曾打开的盒子。

他拿着在榻上坐了下来,递给她道,“比朕预想的要早了,不过终究是要送到你手里的。”

凤婧衣望着他含笑的眉眼,却猜不透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夏候彻催促道。

她伸手摸到锦盒盖子,却有些退缩了,有些不敢去看里面的东西。

“快点打开。”夏候彻道。

凤婧衣咬了咬唇,伸手掀开了锦盒盖子,看着里面的东西不由整个人愣住了。

“这是……”

里面不是别的东西,是这宫里曾经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那是……大夏皇后的凤印。

☆、一寸温柔一寸凉43(二更求月票)

碧花亭生辰的那日,最后一个盒子里装的就是这个吗?

她抬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神色中难掩震惊,声音微颤,“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夏候彻唇角噙着笑意,道,“你是朕心爱的女人,这是你应得的。”

其实,自她从北汉寻药回来之后,他便有了这个打算的,只是之后前朝后宫接连发生变故,他还未来得及筹划,皇后便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来。

凤婧衣心乱如麻地垂下头,道,“皇上,臣妾不能收这个。燧”

她不能收,也没有资格收。

夏候彻失笑,将装着凤印的锦盒放到她手里,道,“你要不能收,这天下哪还谁能收?”

凤婧衣慌忙将锦盒放下,好似它会烫了手一般,垂头道,“皇上,臣妾只是一介降臣之女,恐遭前朝臣子非议,还请皇上收回。昶”

一直以来,她费尽心思地谋求他的宠爱,如今她却希望,他不要爱她这么深。

如此,当她背弃而去的时候,他便也不会那么痛。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都早已再无扭转的余地了。

“素素,这是你应得的。”他伸手抬起她低垂的脸庞,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他眼中的情意。

凤婧衣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他的目光仿如一片温柔的海,快要将她淹没得窒息。

“朕说过的,这宫里以后就是你我的家,自然这的管家的事,就该是你。”他搂着她在额头上吻了吻,笑着说道。

“可是……”

“这是朕的决定,至于前朝那些官员说什么,你不必操心,朕想做的事他们改变不了,朕若不想做的,他们也休想逼着朕做,朕这个皇帝还没窝囊到受他们的威胁。”夏候彻道。

他当然知道这个决定在现在大夏与南唐的交战之时,一定会遭到举朝反对。

可是,这是他该给予她的地位和权利,妃子再受宠,说得好听是宠妃,可实际也终究是妾室一般,他要她做他名正言顺的妻。

凤婧衣垂眸,执意拒绝道,“皇上,臣妾从来没有妄想过皇后之位,请你收回吧。”

夏候彻奇怪地望了望她,叹息道,“朕知道你不在意,但这个凤印的主人,以后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他这一生,能这样爱上的女人,除了她也不会再有第二个。

“皇上……”凤婧衣搜肠刮肚地想推却的说辞,他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过。

夏候彻拉住她的手,温声说道,“素素,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纵然周折无数,朕能给你的,一定会给。”

也许,要做到这一切对于身处帝位的他来说很难,但他会尽力而为,尽力成为她心中所想要的那个男人。

凤婧衣垂下眼帘,再也不敢去看他那双眼睛。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算不算爱,可是她知道这份温柔是让他们都穿肠的毒药,她不知何时在其中煎熬,终有一日他也会为之肚肠寸断。

“好了,现在凤印先放在你这里,至于册封之事还是等你休养好了再说,那些繁琐的礼仪也着实折腾人的。”夏候彻道。

一来现在册封她也没有那个精力,二来他也需要些时间安排前朝,毕竟要册封一个南唐出身,又在朝中无权无势的女子为后,势必是会遭到朝中反对的。

他不是惧怕他们,只是最近前朝接连发生变故,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也不想再接着闹什么乱子来,毕竟边关和永州陈州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这个时候朝中再闹出事来,他就真的焦头烂额了。

凤婧衣沉默地望着一旁的锦盒,这不是她该接的东西,可是按照大夏的祖制,受到册封的后后需到皇觉寺颂经祈福三天,为大夏祈求国运昌隆,那会是个让她脱身的绝佳时机。

夏候彻继续忙着批阅折子,见她半晌一动不动不说话,侧头问道,“累了?”

她慌乱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按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道,“那你先眯一会儿。”

凤婧衣没有拒绝,靠在了他的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笼罩而来,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她的胸腔,带起无尽沉重的钝痛。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榻上显得明亮又温暖,让人有些懒洋洋的。

夏候彻停下笔侧头望了望靠在自己身上睡去的人,薄唇勾起温柔的弧度,这样真好啊。

时光静好,他心爱的女子在他的身边,他这一生再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时候了。

可是,他不曾想到,这份他梦寐以求的幸福已经摇摇欲坠,很快就将崩塌得粉身碎骨。

暮色降临,孙平带着宫人进来掌灯,夏候彻刚刚批完一桌堆积的折子,侧头望了望学熟睡着的人,起身将她从榻上抱到了床上放着。

孙平带着宫人收拾着已经批完的折子,拿到那封没有标明所属何部的折子不由翻开瞧了一眼,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这个……”

这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怎么把这样的东西送到这里来了,怕是皇上已经看到了。

夏候彻伸手拿了过去,淡淡道,“你们下去吧。”

孙平见他没有怪罪,连忙带着宫人将已经批完的折子搬了出去,悄然退出了内殿。

夏候彻在床边坐了下来,打开折子看着上面一个个自己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名字,眼底不由泛起沉痛之意,最终敛目又将它合上了。

他侧头望了望床上睡着的女人,伸手将手中之物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这东西留着也是徒添伤心,不如这样烧了干净吧。

半晌,他脱了外袍在她外侧躺了下来,许是因着最近一直不曾好好休息,一上眼睛便沉沉睡去,连她醒了都不曾发觉。

凤婧衣望着近在咫尺面容,刚毅分明的轮廓,英挺飞扬的眉宇,无不透着帝王之尊的霸气深沉。

她伸手抚上他薄削的唇,不是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为什么偏偏他就不是呢?

沁芳准备好了晚膳,掀帐进来看着两人都躺在床上,以为都睡着了便准备出去。

“沁芳?”凤婧衣抬头唤道。“主子,你醒了,晚膳好了,要起来用吗?”沁芳走近床边,低声问道。

凤婧衣拿开夏候彻圈在腰际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跟着她出了帷帐去用晚膳。

孙平正带着王太医候在外面,见她出来便让人上前请脉诊断,因着她刚刚大病初愈,为免再发生什么意外,他嘱咐了太医院还是早晚过来请脉,直到她身体痊愈,这也是圣意默许了的。

太医诊断完,嘱咐了几句起居饮食上的事情便跪安了。

夏候彻尚在熟睡,她便没有叫他起来用晚膳,只是吩咐沁芳让厨房里备着,等他睡醒了再送过来。

“沁芳,明天去一趟雅风堂,问一下苏姐姐什么时候有空请她一起赏花。”凤婧衣一边用膳,一边道。

梦境终究是梦境,既然回到了现实,她就要面对现实中的一切,继续在她自己的路上走下去。

沁芳望了望她,应道,“奴婢明天过去。”

凤婧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用了晚膳独自回了内室去。

夏候彻还熟睡着,她却已然了无睡意,坐在床边望着榻上还放着的锦盒,一颗心百转千回。

不知不觉坐了许久,夏候彻似是察觉到了怀中空了,伸手往里侧摸了摸,而后睁开眼睛望了望,转过头才看到她正坐在床边。

他坐起身,自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在侧脸吻了吻道,“什么时辰了?”

“快到三更了。”凤婧衣侧了头说道。

夏候彻头搁在她肩头,似还有些朦胧未醒,“用晚膳了吗?”

“臣妾用过了,让厨房给皇上留着了,我让沁芳送进来。”凤婧衣道。

夏候彻拉住欲要起身的她,道,“罢了,朕不怎么想吃。”

凤婧衣侧头望了望他,一语不发地坐在床边,任由身后的男人缠在自己身上。

“最近前朝的事比较多,朕可能好一段时间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不过午膳和晚膳时辰一定还是会过来的。”夏候彻叹息着咕哝道。

好不容易等到她醒了,他却又忙得没时间陪伴他。

“前朝正事要紧,皇上不必顾及臣妾。”她温声淡笑道。

夏候彻在她耳边厮磨着,低声道,“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朕也就安心了。”

“嗯。”她应声道。

他见他答应的这般乖巧,伸臂将她整个人抱上床放着,一手撑着头侧躺着,说道,“素素,朕还欠你一场婚礼。”

凤婧衣闻言抬眸望向他,有些不解的疑惑。

“虽然你在朕身边也有好些时日了,可是这女儿家总归是希望自己能有风光出嫁的时候,等册封的时候朕补给你。”他薄唇噙着笑意说道。

“皇上不必如此……”凤婧衣望着他,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每一下的呼吸都让她不顺畅。

“朕也想像民间那些百姓夫妻一样,娶回自己心爱的女人,虽然有些晚,但总要办一回。”夏候彻笑语道。

凤婧衣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他想了想,又问道,“素素,你先前那个梦里,还梦到了什么,给朕说说。”

他相信那是个好梦,所以才更想知道她梦中到底有些什么人,什么事。

她怔怔地望了他一会儿,敛目道,“记不清楚了。”

夏候彻剑眉一挑,却又不好冲她发火。

半晌见她不说话,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低喃道,“你醒来的时候,跟朕说的话,再说一遍听听。”

一想起那一刻,他眉眼间都洋溢起笑意,感觉自己像掉到了蜜罐里一样甜。

凤婧衣闭着眼睛,佯装睡着了。

夏候彻摸了摸她的脸,道,“素素?”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始终没有回应他的话。

若非是从那个梦中惊醒,她想她这一生也不可能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夏候彻几番也没有得逞,便也就放弃了,躺在她身侧闭上眼睛继续入眠。

次日午后,阳光正好。

苏妙风知道夏候彻一向会留在东暖阁用午膳,她便在过了午膳之后才过来的,进了内殿看着懒洋洋窝在榻上的人走近道。

“钰妹妹可算是醒来了?”

凤婧衣抬眼望向进来的人,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笑容中不同以往的疏离。

“苏姐姐过来了,沁芳看茶。”

苏妙风在榻边坐下,打量了一番她清瘦不少的身形道,“这一病,又清减了许多。”

此番,自己在再坐在这个人面前,怎么也是无法如同以往那般无所顾忌的。

自这个人入宫以来,不仅夺去了宫中众多女子的圣宠,更在背后一手操纵前朝后宫无数人的生死起伏,她相信这其中,有她,也有苏家。

也许,因为她并不曾威胁到她,所以才在所有人都成为她的目标之时,自己躲过了一劫。

否则,她真的她们很多人一样,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凤婧衣接过沁芳端来的茶,递给对面的人道,“苏姐姐,喝茶。”

苏妙风含笑接了过去,低眉抿了一口道,“今个儿太阳正好,只是钰妹妹你大病初愈,能出去吗?”

“都睡了好些天了,也该出去晒晒太阳。”凤婧衣笑语道。

“也好。”苏妙风点了点头。

凤婧衣起身下榻,道,“等我换身衣服。”

“好。”

凤婧衣取了衣物到屏风后更衣去了,沁芳带着几名宫人收拾着宫内的东西,走近榻边道,“贵嫔娘娘,请把里面那个盒子递给奴婢。”

苏妙风闻声望了望里侧,这才看到榻上还放着一个盒子,连忙给了她拿了递过去,沁芳听到有宫人闹出动静不由回头去望了望。

这一望,便将东西接偏了,锦盒掉到地上,盒中的皇后凤印也跟着滚了出来。

苏妙风看着滚落到脚边的东西难掩震惊,“这是……”

沁芳面色如常的捡起,检查并无损坏连忙收进了锦盒里,道,“这是先前娘娘生辰的时候,皇上送过来的,还有那边柜子里还有一大堆呢。”

苏妙风怔怔地瞧着沁芳拿走的东西,夏候彻早将皇后凤印送到了她的手里,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去年,皇上在碧花亭给钰妃过生辰,宫里也都是知道的,她不曾想到那个时候他竟已经将凤印送给了她。换言之,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打算要立她为后的。

也就是说,即便皇后没有谋害皇嗣,夏候彻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废后另立的,而他打定主意要另立的人……却是她。

夏候彻啊夏候彻,你到底对她痴迷到了什么地步。

凤婧衣默然站在屏风后面,透过缝隙看着苏妙风的反应,让她看到皇后凤印,无非是想暗示她,皇后之位她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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