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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长青[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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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事。”
盛初时狼狈地擦了擦眼睛:“你这样我以后都不敢不惜命了,哥……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盛长青无奈打断他的话,“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做什么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将之当成负担。”
“……好,那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许再瞒着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得告诉我。”
盛长青点了点头,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轻吻:“我什么都答应你。”
第六十三章
过了两天,盛初时接到盛思嘉的电话,说她已经从大宅搬回了自己的住出去,打算等事情彻底了了就出国去念书换换心情。
直白点说就是等盛富康死了分完遗产就走人,盛初时闻言有一点意外:“没想到你会主动说想出去念书,我还以为你会想继续混娱乐圈。”
“算了吧,”盛思嘉兴致缺缺,之前的事情显然给了她不小的心理阴影,“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学点正经的东西,说不定等将来我回来还能跟你一起做事,倒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盛初时笑了一下:“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庄晏,书还没念完呢,能有什么打算。”
“你准备一直跟着盛长青混?他靠谱吗?”虽然之前那些事情盛思嘉已经知道了是自己误会了盛长青,不过鉴于她对这个人二十几年来的固有印象太过深刻,始终不太相信他,而且盛初时和盛长青现在的相处模式实在有些奇怪,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盛初时心虚地搓了搓手指,他和盛长青的关系确实不好跟人说,只能搪塞道:“那什么……大哥他挺好的,你别总是针对他。”
电话那头的盛思嘉轻轻哼了一声:“你小心以后被他吃得渣都不剩。”
……早就从里到外吃过无数遍了。
盛初时和盛长青商量过后也决定彻底搬出来住,反正现在不用应付其他人了,不如他们两个在外过二人世界还自在些。他回了一趟大宅,打算把剩下的东西都搬回他们自己的家,盛长青还要工作没有陪着他一起,好在东西也不多,盛初时只拿了自己的证件和一些书本,再过几天他就要回学校去了,得提前做好准备。
收拾好行李刚走出别墅大门盛启丰忽然跟了出来喊住了他:“你也要搬出去?”
盛初时虽然跟这个盛启丰没什么好聊的,不过对方看着对他也没什么恶意,便点了点头:“是啊,住这里上学不方便,爸也进医院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意思。”
“你搬出去是跟盛长青一起住?”
盛初时:“……”
盛启丰说话时一贯是没什么表情的,盛初时也拿不准他这到底什么意思,尴尬一笑:“嗯,大哥在外面的房子挺大的,我跟他挤挤没什么问题。”
盛启丰终于微微皱起了眉:“你跟他一起,要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为什么盛思嘉和盛启丰都觉得盛长青会对他怎么样?盛初时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盛长青做人到底是有多失败啊,家里竟然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
“三哥,大哥他人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不管盛启丰是不是真的担心他,盛初时觉得他还是有必要帮盛长青辩解一句。
盛启丰沉默地点了点头,盛初时见他似乎没什么要说的了正准备走,盛启丰却倏然睁大了眼睛,盛初时听到身后骤然欺近的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下意识地转过头,下一秒便被身边的盛启丰给用力推开了。
盛初时爬起身,惊魂未定地看着盛启丰被车子撞到了一旁的花坛边上,一条腿上全是血,而坐在车里满脸狰狞的司机正在快速倒车,似乎想要朝着自己发起第二次攻击。
盛初时立刻站了起来,扑到盛启丰身边,扶起他狼狈地一起跌进了花坛里面去,五分钟之后,匆匆而来的保安一拥而上,终于将发疯的肇事司机给制服了。
盛长青赶到医院时盛启丰还在做手术,盛初时神色凝重地站在手术室外守着,盛长青见到他立刻拉住了他的手,紧张地打量着他,盛初时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抚他:“我没事,被老三给推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
盛初时无奈解释:“当时我跟老三就站在家门口说话,那辆车子突然就朝着我就撞过来了,我完全没反应过来,那人不是家里的司机吗?我也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的疯,到底谁这么想我死啊?”
到底是谁在发疯没两天他们就有了答案,肇事司机是一年多前进盛家做事的,盛家的司机有七八个,而这个人竟然是通过邱闵安排进盛家的,这事连盛长青都疏忽了,再一调查,发现这人竟然就是邱闵当初那个抛弃妻子的亲生父亲,这下便是连盛初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盛长青把查到的情况说给他听:“一年前,邱闵这个爹回来找他,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所图,找到邱闵痛哭忏悔了一顿,邱闵把人给留了下来,还悄悄安排进了家里做事,邱闵被赶出盛家后这人一直在到处找他,后来这大半年我们在越南是我疏忽了没有叫人盯着邱闵那边,他们私底下联系上了,这次的事情是邱闵想要报复你。”
邱闵人都已经进疗养院了,还能想方设法地针对盛初时,这种病态的偏执连盛长青都没有想到,他发现自己或许还是太仁慈了一些,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盛初时不杀人,他就不会脏了手,但有的是办法可以叫人生不如死。
盛初时有些无言,对邱闵他是真的提都不想提了,转而问起了盛启丰:“老三那里呢?我其实没想到他会救我……”
盛启丰的伤势不算太重,只一条腿骨折了,做了手术打了钢板固定得养个大半年一年的才能好。只是他的举动确实让盛初时很意外,盛初时是真没想到盛启丰会舍命救他。
盛长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解释道:“他不是救你,他救的是庄晏。”
“啊?”
“盛启丰那人应该也不是天生就这种阴森森的性格,他小时候他妈为了争宠经常拿他做文章,在他身上扎针眼大冬天的给他用冰水洗澡,把他折磨病了好引起盛富康注意,后来他妈心理越来越不正常,发展到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虐待他,被盛富康发现后彻底厌弃了他妈才把他接了回来,他的性格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跟小时候的这段经历有关,他虐猫应该也是一种报复性行为,他不敢对比他强大的生物下手,只能把他妈对他做的用在更弱小的小动物身上。”这些事情其实盛长青早就查到过,不过他对除了盛初时之外的人都不在意,知道也就是知道了而已。
盛初时不解:“这跟他救庄晏有什么关系吗?”
“……他小时候还没被接回来时有个照顾他的保姆对他非常好,他心里应该是把那个保姆当成了亲妈的,后来那个保姆辞职走了,其实是被逼无奈,她被盛富康给强暴了,只能躲开,后来她还生了个儿子。”
盛初时:“……”
好吧,不需要盛长青再往下说盛初时也知道了,那个被强暴的保姆必然就是庄晏的母亲,他就知道庄晏妈妈那种性格的女人怎么会爬盛富康的床,原来是被逼迫的。盛初时苦笑:“你这是又要提醒我一遍盛富康有多么禽兽不如。”
盛长青也觉得这些腌臜丑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所以盛启丰应该是真心把你当弟弟了,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你是盛初时。”
“我没那么傻,我告诉他干嘛……那之前有一次我们看到他在湖边烧纸钱,其实是烧给庄晏妈妈吗?”
“应该是的。”
盛初时一时间唏嘘不已,想想他刚回盛家没多久盛启丰就表现出了对他的兴趣,其实是知道了他是谁的儿子才会格外在意他吧,想想那个时候盛启丰面无表情提醒自己开车小心别变成第二个盛初时……竟然是真的在关心他。
盛长青拍了拍盛初时的肩膀:“其实这样也好,老三那人虽然神神叨叨的,本性并不坏,他既然在意你,你就认了这个兄弟也没什么不好。”
“那你以后有机会也关照关照他吧,还有那什么……分遗产的时候别亏待了他。”
盛富康现在躺病床上死跟没死基本没区别,只等哪天盛长青把公司的事情彻底处理完了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至于遗产怎么分配,都是他们说了算,到时候谁都别想质疑什么。
盛长青的眸光微动,他问盛初时:“那你呢,分遗产的时候你最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啊,”盛初时眨了眨眼睛,“钱够用就行,以后我们还能自己赚,我最想要你,只想要你,你给不给啊?”
盛长青垂眸轻笑:“真的只想要我?”
盛初时被他的笑声撩得心痒难耐,弯腰趴到了盛长青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胳膊:“哥,我怎么没早点发现我这么喜欢你呢……”
盛长青揉了揉他的头发,对盛初时的每日例行表白他已经习惯到淡定了,抱着人认真亲了亲:“嗯。”
盛初时觉得不够,贴着他主动回吻他,伸出舌尖描摹着盛长青唇线的形状,盛长青的五官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张性感的薄唇,怎么亲都不够。
盛长青再次低笑了一声,抱着人起身回了房间里去。
第六十四章
新的一年到来,盛氏也终于赶在新春之前迅速完成了资产出售,旗下支柱产业金融和房地产分别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天价数字转让给了赵氏和粤省的康乾集团,剩下的资产也通过或打包或拆分的方式转手出去了大半,偌大的盛氏一夕之间资产缩水竟是高达了百分之七八十。
盛氏内部更是动荡不断,股东大换血,盛富康和盛长青将手头的股份全部转让了出去,同时从盛氏辞职,盛家几代人经营了几十年的帝国改旗易帜更换了名字,盛氏这个招牌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盛长青从盛氏辞职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他并不在意盛氏,只想要钱。至于盛富康,一个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人,唯一的价值也不过是在各种转让文书上盖上手印而已,至于是不是本人意志,并不重要。
三月天气渐暖的时候,盛富康终于在众人复杂各异却又有微妙雷同的期盼心情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灵堂之上唯有卫雪柔带着儿子哭得最为真情实切,盛初时冷淡地斜眼看他们,心中好笑,这对母子能到今天还留在盛家,不过是他们之前一直懒得与之清算而已,还真在做着分遗产的美梦呢。
盛富康的葬礼结束后遗产律师才终于在某些人的翘首以盼中出现在了盛家大宅,卫雪柔双眼放光,激动地攥紧了儿子的手,盛初时嗤笑一声,贴到盛长青耳边小声问他:“哥,一会儿是不是有好戏看了?”
“嗯。”盛长青淡定地喝茶,轻拍了拍他的腰。
冷清了许久的盛家大宅里又一次聚满了人,盛家人多,除了他们这些本家人,还有旁支的,盛富强一家子都进了监狱是没指望了,但那些堂表亲家的还都想着能分一杯羹呢,盛富康虽然把公司的股份都卖了但他还有钱啊,光是卖股份的这些钱就够叫人眼红的了,更别提他名下那数不清的各种固定资产。
例行的程序过后,遗产律师开始宣读遗嘱,除了早就心中有数的盛长青和盛初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盛富康的遗嘱确实没有忘了那些旁支,每家分了一些东西,与打发叫花子基本无异,为的只是堵住他们的嘴,后面对子女的财产分配才是重头戏。
盛富康名下所有遗产包括现金和固定资产全部平均分成三份,分别给盛思嘉、盛启丰和盛晏三个人。
卫雪柔瞬间面无血色,尖叫出声:“怎么可能!”
她猛地站起了身,指着桌上的遗嘱大骂道:“这是假的!你们是哪里来的骗子?!我要报警!富康的遗产怎么可能不给我和少安!”
盛富康的遗产不但没有她和儿子的份,连之前给她和儿子的几间小公司的股份和资产都要收回分给其他人,这是卫雪柔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她太过激动,倒是忽略了除了她和盛少安,盛长青也一毛钱遗产都没有分到。盛富康从前给老婆子女的那些东西,不论是股份还是房产,全都没有做过变更登记,随时可以收回。不过盛长青那里是个例外,他手里的股份是他这些年为公司打拼的辛苦回报,盛富康也深知不给马吃草别想马能跑的道理,所以给他的股份是一早就真正转让给他了的,盛长青收得心安理得,也卖得也心安理得,至于盛富康的其它遗产,他则都没有兴趣。
卫雪柔还在激动地大声质疑着,其他人也都有些懵逼,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遗产律师低咳了一声,取出了另一份资料来,在桌子上一字排开:“这里是五份亲子鉴定结果,分别来自盛富康先生和盛长青先生、盛启丰先生、盛思嘉小姐、盛晏先生以及盛少安小先生五人,其中只有盛启丰先生、盛思嘉小姐和盛晏先生三人是盛富康先生的亲生子女,遗产的分配就是盛富康先生本人的意思。”
话音落下一片哗然,比起盛少安这小子是卫雪柔红杏出墙生出的野种,显然盛长青的身世更叫人惊讶,所有人怀疑打探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盛初时下意识地握紧了盛长青的手,盛长青淡定地回捏了捏他,沉声道:“我接受这个结果。”
卫雪柔再次尖叫出声:“我不接受!这是假的!你们伪造的!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
盛思嘉冷淡扫了她一眼:“你想要告谁?”
“是你!你做的是不是?!是你伪造了遗嘱!”
盛思嘉冷笑:“你儿子亲爹还在监狱里蹲着吧?你要不要进去陪他?当初盛初时的死似乎还没跟你们算吧?”
卫雪柔被呛得一张脸胀得通红,见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像看杀人犯一样看向了她,顿时又气又恨,盛初时的死她还真没参与,她也是在刘文涛进去之后才隐约知道了这事,但被盛思嘉当众揭穿自己和刘文涛的丑事到底还是心虚了,视线再一扫,忽然瞥见盛长青冷若冰霜的目光,脊背无端地开始发凉,嘴巴张了张,最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儿子灰溜溜地走了。
她其实应该庆幸,她之前对盛初时的死一无所知,否则她的下场就不是身无分文被赶出盛家这么便宜了。
被卫雪柔这么一闹,原本还因为分得太少而心有不忿想耍赖的旁支似乎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全都歇了心思。遗产律师把手头的资料分给有资格继承遗产的人,只要签下字,就能拿到钱,不多时,所有人便都把名字签好了,不管怎样,盛思嘉几个吃肉他们也喝了口汤,也算可以了。签完字,众人放松下来又说说笑笑了起来,至于刚刚去世的盛富康,谁还记得他。
分完遗产没多久所有人就都走了,闹哄哄的盛家大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盛思嘉和盛启丰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盛长青和盛初时两个,家里已经没有了佣人,东西也都搬空了,这栋大宅子无论是盛初时还是盛思嘉和盛启丰都不想要,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决定卖掉,下午中介公司就会过来收房。
盛初时站起身,拉住了盛长青的手:“我们再到处转转吧,最后一次了。”
他在这里出生、长大,也在这里认识了盛长青,虽然如今物是人非,过往那些记忆却会一直都在。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那天我刚睡了午觉起来,妈妈抱着我下楼来,你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妈妈说你是我哥哥,让我叫你。”
盛初时沉浸在回忆里,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没想到那么小时发生的事情他竟然还记得。盛长青看着他,目光温柔,他也记得,当时那个趴在母亲肩头,好奇打量着自己奶声奶气喊自己哥哥的孩子,其实一直都在他心底。
盛初时叹气:“你小时候真不好接近,怎么都不肯搭理我。”
“是我的错。”盛长青没有辩解什么,那个时候他刚被接回盛家,对这个家充满了排斥和警惕,即使觉得面前这个弟弟很可爱,也本能地不想靠近他。
盛初时早就不介意这个了,轻轻哼了哼,拉着他的手去了外面转悠:“变成庄晏被接回家来那天,我最担心的就是碰到你,结果那天刚来没多久你就回来了,我当时冷汗都出来了,明知道你不可能认出我来,还是紧张。”
盛长青微微挑眉:“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啊,我当时觉得你是最大的疑凶啊,你说你做人多失败,所有人都这么怀疑你。”
盛初时做了个鬼脸,其实这事他一直都觉得有些对不起盛长青,盛长青倒是无所谓,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当时见到你挺惊讶的。”
“惊讶什么?”
盛长青圈起手到嘴边轻咳了一声:“酒店。”
“噢……”盛初时拖长了声音,原来他刚回家盛长青就认出自己是他睡过的那个了,这么说来还确实是尴尬,想想盛初时忽然又笑了一声,“哥,如果庄晏只是庄晏,你会喜欢上他吗?”
盛长青微蹙起眉:“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睡过他,会因此对他产生别样的感情吗?”
“不会,他是他,你是你,我分的很清楚。”
盛初时心中高兴,他就知道盛长青不是那种睡一睡就当真的人,果然还是因为他是盛初时:“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怀疑的?”
“你回家的第二天。”
盛初时有些诧异:“那么早?为什么啊?”
“因为一碗海鲜面。”
盛初时:“……”他吃海鲜面喜欢加两大勺醋,只因为这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把自己给暴露了,不至于吧?
“还有你的神态、表情,很熟悉。”
盛初时笑出声,然后又叹了口气:“那段时间我天天陪着爸……盛富康,他竟然都没有认出我。”
“他不会往那方面想,即使有怀疑也会自欺欺人。”
“不说这个了,”盛初时抬手拉住盛长青的衣领,欺身过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哥,你一分钱遗产都不要,现在身家还不如我吧?以后是不是该我养你了?”
盛长青轻眯起眼睛,勾了勾唇角:“如你所愿。”
第六十五章
盛富康下葬的第二天,盛长青收到了刘文涛从看守所里递出来的消息,说想要见他一面有话跟他说。
盛长青本不想搭理,但刘文涛的意思只要他肯去就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给交代了。刘文涛身上背了不只一条人命,只是都没有证据,他要是肯自己招认那是再好不过,所以犹豫之后盛长青还是抽空去见了他一面。
盛初时跟着一去了,他其实也很好奇,刘文涛到底还有什么想跟他们说。
几个月不见,刘文涛的身上已经半点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他胡子邋遢脸上满是道道沟壑,目光浑浊死气沉沉,看着竟似老了二十岁。
见到一同前来的盛初时,刘文涛似乎并不意外,他舔了舔干燥发裂的嘴唇,哑声问道:“能给支烟吗?”
狱警就在一旁守着,他们自然不会理会他的要求,盛长青不耐皱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文涛抬起眼睛,目光从盛长青和盛初时身上一一扫过,落在盛初时身上是顿了顿,问他:“那晚找到姜晓慧质问她的人是你?”
盛初时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姜晓慧都被你杀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刘文涛笑了一下:“我本来还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积极追查盛初时的死因,刚才看到你就明白了,姜晓慧嘴里形容的那个人跟你非常像,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姜晓慧和盛初时电话里说了什么?你那个时候不是还没回盛家吗?”
“或许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盛初时扯开嘴角笑了一下,“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我不告诉你。”
刘文涛轻哂:“不说算了,反正也不重要,我叫你们来,不过是想找人说说话,这些事情憋在我心里二十年了,终于可以说了,只要我把想说的都说了,你们想知道的我也都会跟警察交代,反正杀一个人也是杀,两个也是杀,没太大区别,盛富康都死了,我大仇已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要报什么仇?”报仇?刘文涛还跟盛富康有仇吗?盛初时下意识地看向盛长青,盛长青微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刘文涛双手用力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凸起,浑浊的眼里泛起了红血丝,表情扭曲格外的狰狞,咬牙切齿道:“当然要报仇!我二十岁就成了盛家的司机,专门负责帮盛富康开车,那个时候我太天真,一心感激着盛富康给了我这么份体面的好工作,在一次交通事故当中拼死救了他替他受了重伤,从此盛富康对我另眼相待,资助我去念书后来还让我进了公司,我那个时候简直把他当成了再生父母,加班加点的工作想要回报他想要更上进一些,但是这个畜生,却趁着我不在,强奸了我的老婆。”
刘文涛说着眼里滑过一抹极致的愤怒和悲凉,又继续道:“慧珍是我青梅竹马的妻子,我们十几岁就在一起了,她就是我的命,可盛富康那个畜生却对她起了色心,我一直不知道,慧珍也不敢告诉我,后来她怀了孕,我高兴坏了,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男人,她生了一个女儿,我视若珍宝,但是我们的女儿两岁大的时候,一场车祸夺走了慧珍的命,我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她写的遗书,她是自杀的,她一直被盛富康威胁多次被他强奸,女儿也不是我的,是盛富康的种,她抱着女儿一起冲向了路上的车子,她死了,那个孽种却活了下来。”
听到这里盛初时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有了某种不太好的猜测,盛长青显然也想到了,轻拍了拍他桌子底下的手,刘文涛看着他们,诡异一笑:“你们都猜到了是不是?没错,姜晓慧就是那个孽种,她是盛富康的种,我骗盛富康说她也死了,把她送去了孤儿院,又在背后一直资助她,就是为了让她为我所用。后来盛富康遇到了一起绑架案,当时我跟他一起被人绑走了,本来我想着他要是就那么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不过他命大,绑匪讲信用,拿了钱就放了我们,于是我便又演了一出舍身相救的戏码,让他彻底把我当成了心腹,从此这十几年跟在他身边一路平步青云,为的就是找机会找他报仇。”
盛长青冷声道:“你要报仇直接冲着他去,为什么要对盛初时下手?”
刘文涛耸了耸肩:“我本来可没压根打算对那个纨绔少爷下手,是盛富康自己送上门来的机会,他看了盛初时他妈的日记本怀疑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要给儿子女儿做亲子鉴定,我就顺水推舟,把盛初时和盛少安的鉴定报告给换了,他一看果然气狠了,连犹豫都没有就让我想办法抹去他这个毕生最大的耻辱,要怪你们只能怪他这个做爹的心太狠。”
果然是这样,他的报告是和盛少安的调换了,盛初时发现自己面对这事已经足够淡定了,心头竟是连丁点起伏都不再有,只觉得恶心:“你不是把你老婆当成命吗?怎么还跟卫雪柔乱搞?还搞出个野种来?”
“那个女人算什么!她连慧珍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刘文涛恶狠狠道,“我就是故意的!盛富康睡我老婆让我养野种,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自身!也让他尝尝这样的滋味!”
盛初时心中不屑,刘文涛真要想报复盛富康哪怕跟他你死我活同归于尽这么多年都有的是机会,还让人高看一眼,他却没有做,反而借着报仇的名义蛰伏在盛富康身边心安理得地给他做走狗享受荣华富贵,甚至帮着盛富康杀人,他其实根本不值得人同情。
盛长青皱眉:“你让姜晓慧接近盛初时也是故意的?”
刘文涛一脸得意洋洋:“是啊,兄妹乱伦不是更有趣吗?这都是盛富康那个畜生的报应!我本来还打算让她去勾引你盛长青呢,可惜你太难接近,她只勾住了严欢那个废物。”
盛初时:“……”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姜晓慧在他面前装得太清高清纯,他们俩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否则这事估计真要成心理阴影够他恶心一辈子了。
盛长青沉下目光:“严欢的死跟你有关吗?”
刘文涛不在意道:“他就是个怂货废物,为了钱跟着盛与麒私底下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胆子又不大,后来大概是发现了盛与麒他们在贩毒怕被牵连想要抽身跟盛与麒一刀两断,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只要跟盛与麒说严欢想出卖他,自然有盛与麒帮我收拾他好叫他做我的替死鬼。”
这倒是和他们的猜测差不多,严欢的死果然是跟盛与麒他们有关,不过盛与麒父子几个贩毒已经难逃一死了,就算多背上这一条人命也不差多少。
盛初时已经不耐烦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冷声问道:“你要说的事情说完了吗?”
刘文涛轻眯起眼睛:“你们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盛初时嗤道:“你叫我们来无非是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想要跟我们控诉盛富康的罪行,可盛富康都烧成灰了你说这些给我们听还有什么意义?盛富康做的那些事情……他都能杀自己亲儿子了其他事情还有什么好让人意外的?至于你,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你有再多苦衷借口也都没用,你跟盛富康不过是一丘之貉。”
“我不是!你们凭什么把我跟盛富康那个畜生相提并论?!”刘文涛激动地反驳。
盛初时不以为然:“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事情你找谁去,盛初时可不欠你的,你要报复盛富康又为什么要帮着盛富康杀无辜的人?还有姜晓慧,她好歹也是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吧?就算你对她一点情谊都没有先是把她当成杀人工具后来又干脆杀她灭口,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她怎么说也是你心爱的女人生的。”
“他们无辜什么!他们身上流着盛富康的血他们就不无辜!姜晓慧是慧珍生的她就更该为我做这些!这是她欠我的!”
不可理喻,盛初时站起了身,示意盛长青:“走吧。”
他们走出房间门,身后响起了一拳砸向桌子的声响,随后是刘文涛带着哭腔的低吼声,盛长青揽过盛初时的肩膀,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从看守所里出来,盛初时终于放松了下来,叹气道:“他真是每一天都在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盛长青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捏了捏:“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盛初时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我跟姜晓慧没什么的……唉,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盛长青侧过头:“不敢什么?”
盛初时垂下眼睛含糊道:“不敢再胡乱招惹人;不过本来也没机会了……”
他现在被盛长青套牢得死死的,哪里还有什么机会沾花惹草招惹这种烂桃花。
盛长青的嘴角牵扯开一抹淡笑:“知错能改就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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