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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男配作死手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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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鱼拱手:“承让承认。”
虞煜临长腿一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抬步朝周良鱼走了过来,等到了近前三步,才停了下来。
周良鱼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抬起头,等到了近前,半仰着头,瞧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子,嘴角抽了抽,默默站直了,终于气势上不输了,才吐出一口气。
虞煜临亲眼目睹了周良鱼整个“心理历程”,原本对周良鱼的警惕就那么烟消云散:“……听思菱说,你想让本王帮你弄个身份?你以前是什么人?”先前听到的时候,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可真的见到了人,感觉却又不一样了。
“杀人越货的坏人?”周良鱼挑眉,“怎么,这是查身份呢?”
虞煜临摇头:“若真是杀人越货的贼人,何以救个人还用迷药?公子这是不想杀人,还是不会杀人?”他身上没有他们这些拿着刀经过厮杀血战的将士身上的血腥气,这让虞煜临放下心来,“新的身份半个月后给你送来,不过……新名字写什么?”
周良鱼没想到这么简单,垂眼,遮住了眼底的光,新名字吗?他偏过头,视线落在一处,半晌,轻说了两个字:“俞旭。”
“虞旭?”虞煜临诧异开口道,跟他一个姓?当真是大虞国的人?
“不是你们大虞国那个虞,俞是榆树没有木,旭是旭日东升那个旭。”周良鱼解释道。
虞煜临挑眉:“日头照着光秃秃的树干的意思?”
周良鱼嘴角抽了抽,再抽抽了:“…………”这厮怎么嘴巴跟赵誉城那厮一样贫呢?你才光秃秃的树干!老子虽然短寸,也不是寸草不生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周良鱼的怨念,虞煜临嘴角扬了扬,“好,本王知道了。思菱答应了你两件事,这是其中一件,另外一件,你想要一个职位,可以是可以,刚好这次出事,本王想选一个公主近卫队的头儿,需要是信任的人,刚好俞公子很合适,不过有一点……”
“嗯?什么?”周良鱼倒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解决了,心情不错。
虞煜临的视线扫视了一圈周良鱼:“俞公子身手还可以,但却还不够当头儿,所以在接下来到达大燕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本王需要给俞公子来个特训,身为近卫队的头儿,以后可能面对各种刺杀,公子若是还不愿意出手杀刺客,只用迷药是绝对不行的,至少你手里的这把剑不能只是摆设,即使不愿杀人,但是刺中要害也是需要的。当然,俞公子可以拒绝,但只能当近卫。”
周良鱼愣了下,大概没想到虞煜临会有此一说,脑海里闪过过往赵誉城当初教他练武时的点点滴滴,神色有些恍惚,最后所有的记忆都落在了被送走时落下的帷幕,他薄唇抿了抿,许久,才抬眼,静静看向虞煜临:“……我答应。”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周良鱼一边随着虞煜临的人护送思菱公主进燕京城,另一边则是抽空就由虞煜临进行近身刺杀、防卫等速成的技能,到这时候,周良鱼才真正感觉到,赵誉城当初教的时候有多手软,虞煜临简直将他不当人一样敲打操练,可明明若是以前,周良鱼根本忍不下来,可奇异的,这一路下来,他竟是撑了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大概是这一路太过辛劳苦练,周良鱼一直咬着牙撑着,等即将抵达燕京城的最后三日,周良鱼莫名发起了高热。
而另一边,这几个月赵誉城闭门不出,暗地里却开始加快了计划的进行,他推测着时间,在周良鱼一行人应该到了大荆国都城时,可一直并未等到黎阁主送来的信。
赵誉城皱眉,派人将郁公子给喊了过来:“黎阁主他们可到了大荆国都城?”
郁公子神色有些怪,闻言啊了声:“这么快么?这个没看到黎阁主那边有信送来啊,是不是还没到?要不……再等等?”
只是郁公子抬头,就对上了赵誉城幽沉的凤眸,他心一虚,头垂得低低的,“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得本王会信?”赵誉城眉头深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他出事了?”
“喂喂喂你别乱想啊,没出事没出事,你家那条鱼没事儿,就是……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郁公子也刚得到消息没多久,那黎阁主与焦公子还真能瞒,直到到了大荆国,消息才不急不慢传过来,等他知道的时候,早就来不及去找人了,只能暂时先将消息给隐瞒了下来。
“出了什么小插曲?”赵誉城长久以来维持的淡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薄唇紧抿,脑海里莫名闪过周良鱼当时决然的话。
“就、就是你家那只鱼……还挺有气性。大概是气你将他送走了,到了当时三国的交界口时,不知怎么的就说通了黎阁主与焦公子,让他独自走了,听说……去大虞国了。不过只要他不回大燕,应该没事儿,再说了,如今所有人都当良公主死了,他一个男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郁公子瞧着赵誉城苍白下来的俊脸,第一次瞧见对方这模样,忍不住叹息一声:“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你再去大虞国找他,等找到了……好好的跟他解释解释,他如今一时想不通你是为了他好,也情有可原。”
赵誉城垂着头,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攥紧着手,许久,猛地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郁公子吓坏了,赶紧追了出去:“你可别乱来啊!”不是这时候想跑去大虞国吧?
赵誉城翻身上了马,看向挡在面前的郁公子,瞳仁里有痛色一闪而过:“我不会乱来,生死不定,成败未果……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晚上会回来的。”
郁公子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赵誉城远离的身影,叹息一声,真不知当初答应赵誉城送良公主离开是好还是坏。
赵誉城一路疾驰出了城,到了城外,纵马而行,猎猎凉风拂在脸上,吹散了他脑海里纷乱的思绪,最后剩下的都是过往的点点滴滴,让赵誉城心底的思念豁开一个口,难以隐忍……
就在不知赵誉城的马车疾驰了多久时,突然坐下的骏马感知到了前方的队伍,猛地抬起前蹄,打着响鼻叫了起来,赵誉城猛地一扯马缰,抬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冷漠的幽沉,眯着眼瞧着前方的一队人马,眉头疑惑地皱了起来。
第69章 赵誉城:他……怎么可能?
赵誉城皱着眉瞧着的一队人马; 从衣着上来看; 只是普通人; 可他自小就被带到军队,自然对将士的一些行军走姿极为熟悉。
这一行人为首的十几人; 到最后的十几人; 他一眼就认出来就是将士。
尤其是为首的男子,面容白皙,眼神却凌厉,一手扯着马缰,另一只手却是按在腰间,这是警惕的动作; 防止四周一旦有风吹草动; 立刻就能拔出腰间的剑; 杀人于无形。
赵誉城皱眉; 这男子绝对是军队出来的; 且职位不会太低。
再往后看,中间护着两辆马车,他们是什么人?
赵誉城凤眸眯了眯; 由这么一位可能身份不低的将士来护送; 看来对方身份也不低。
莫不是……
赵誉城这些时日虽然深居简出,但并非不问朝政; 自然也知晓大荆与大虞的那些事。
虞帝为了拉拢燕帝,前些时日捎来书信,说是送来一位和亲公主; 想要结秦晋之好,可按照传来的消息,据说那公主遇刺,并未前来……还是说先前的刺杀不过是烟雾弹,对方实则是秘密前来了。
赵誉城单枪匹马并未动,虞煜临警惕性极好,可依然刚开始并未察觉到赵誉城,直到快靠近了,才察觉到不远处竟是停着一个人,他迅速抬起手,让队伍停了下来,皱眉看向赵誉城:“这位公子何以拦着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赵誉城面无表情看过去,并未说自己的身份,却也直接开门见山开口问道。
虞煜临警惕地攥紧了刀鞘:“这与公子无关吧?我们要进燕京城,还望公子行个方便。”他说这句话的同时,左手不动声色地往后一摆,除了护在两辆马车四周的人,其余的都保持高度警惕。
赵誉城将这一幕落入眼底,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你是护送大虞国和亲公主前来的将士?”
“你……”虞煜临脸色更加不好看,“你怎么知道?”这人是什么人?从音容面貌看不出,可周围的气势虽然内敛,却依然能看出非富即贵。
“猜的。”赵誉城淡漠道,确定了之后,也就失了兴趣,大概猜到了男子的身份。
这次前来和亲的公主是虞帝的义女,而这义女还有一位兄长,不仅是大虞国的王爷还是赫赫有名的将军,这王爷是个为百姓做实事的人,为人耿直不盲目愚忠,听说这次胞妹被远嫁和亲,他不日前离开军营,不知踪迹。
看来,是来亲自护送自己的胞妹来大燕,赵誉城拍了拍坐下的骏马,让到了小道的一边,“你们过去吧,我不过是瞧着你们不像大燕子民,多问两句罢了。既然是大虞国的和亲公主,那过去吧。”
虞煜临的目光在赵誉城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对上赵誉城那双波澜不惊的凤眸:“你又是何人?”
赵誉城深深看他一眼,早晚也是要见到的,倒是也没瞒着:“赵家人。”
虞煜临眉头拧了拧,赵家人?他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眼神诧异地看过去:“你……”对上赵誉城并不打算多言的凤眸,略微颌首:没想到,竟然是誉王。
他这刚到燕京城外,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那位誉王,虞煜临对赵誉城此人还只是听闻,尤其是对方在战场的功绩,让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拱手示意之后,这才一挥手,让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周良鱼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四周像是被火炉灼烧一般,他深处其间,想要挣脱出这种困境,却不得其门。
周良鱼踩在火焰般的地面上,一步步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只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个门,隐约有亮光照进来,周良鱼朝着那门扑了过去,等光芒大盛,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伸出手,仿佛抓到了什么,他努力看过去,发现竟是一本书……
周良鱼死死将那书攥在掌心间,意识不清地蜷缩起身体,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隐约间听到了赵誉城那厮的声音,可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一行人往前而行,虞煜临驱马也让到了一边,与赵誉城并马停在了一旁,等着队伍过去。
随着第一辆马车过去,赵誉城的视线落在第二辆马车上,眉头皱了皱:“虞公子,不知这马车里是何人?”
“这位是近卫队的领头,只是三日前无故发高热,昏迷不醒,恐耽搁了行程,经过一处时多买了一辆马车。”虞煜临开口解释道,既然这位是誉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赵誉城挑眉,没说话,一个近卫队的领头,会是给和亲公主一样的待遇?
赵誉城若有所思地朝着那辆徐徐靠近的马车看过去,就在马车快要到近前的时候,赵誉城坐下的骏马突然躁动了起来,喷了两个响鼻,似乎莫名特别兴奋,甚至抬起了两个前蹄,蹬了蹬,被赵誉城皱着眉拍了下马头,才老实了下来。
赵誉城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眯着眼瞧着那越来越接近的马车,到了近前时,那马车车壁的帷幕被风卷起,露出了躺在马车里,背对着他的人,对方蜷缩成一团,全身裹在一方薄毯里,只露出脑袋后短短的一截毛茬。
帷幕卷起后,又很快落下,马车也行驶过去,大概是赵誉城的视线一直落在那马车上,虞煜临道:“这就是俞近卫长,他这几日惹了风寒发了高热,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赵誉城眯眼:“虞?”
虞煜临知道赵誉城跟他先前听到的时候一样想差了,嘴角弯了弯:“不是虞,是俞……俞旭,榆树没有木,旭日又东升。”其实他更想说被日光照着的光秃秃的树干,不过想到被俞旭怼的模样,眼底浮掠过一抹笑意。
这抹笑被赵誉城捕捉到了,不知为何,莫名心里被扯了一下,只是这感觉很莫名,他想到被薄毯遮着的后脑勺露出的毛茬,“他的头发……”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虞煜临随口道,他其实还真不清楚,这一路途中也问了好几次,不过这俞小子都打马虎眼过去,他也没再多问。
赵誉城望着马车的方向,低喃一声:“俞旭吗……”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坐下的骏马被他安抚了之后,又打了个响鼻,吭哧吭哧马头甩了甩,赵誉城最后看了眼马车,与虞煜临挥别之后,勒着马缰,背对而行,打算继续往前走。
只是就在这时,前方原本缓缓而驶的马车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咚”的一声响,与此同时,伴随着男子压抑的低声痛楚的声响。
这声响一起,赵誉城原本已经打算扬起马鞭飞驰的动作乍然间停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凤眸底有各种各样的情绪迅速浮掠而过,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动作,他猛地转过身,可在看到虞煜临皱着眉上了马车的动作时,瞳仁骤然一缩。
周良鱼的意识并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深处火焰之中,他攥着那本书卷,费力地睁开眼,那些泛着光的字,仿佛都在眼前晃悠,他终于看清楚了封皮,他瞧着那金光闪闪的《宠妃》下三个字时,感觉浑身疼得像是针扎的一般,他浑身蜷缩的更加厉害,无意识痛苦的低喃出声,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梦魇里。
虞煜临飞速掠上马车,蹲在周良鱼的面前,将他脸上蒙着的薄毯给揭了下来,瞧着他涨红的脸,浑身湿漉漉的,竟是比先前三日任何时候都要病的厉害:“怎么回事?”明明先前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
虞煜临抬起手,手背刚想去试探对方的额头,突然马车的帷幕被撩起,一人逆着光站在那里,看不清楚表情,可莫名的虞煜临的动作竟是被对方那双看过来的凌厉的目光给定住了。
虞煜临皱眉,随着来人跃上马车,等视线暗下来,虞煜临才看清楚,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那位誉王,“你……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赵誉城垂下眼,隔着几乎不到两个手臂的距离瞧着那蜷缩躺在马车上的人。
因为虞煜临先前的动作,他的大半张脸都露了出来,紧闭的双目颤抖着,沾上了汗珠在眼睫上颤抖着,像极了泪珠,给人一种脆弱感,可偏偏,下半张脸野性潦倒的胡渣,将这份脆弱给遮掩掉了,可这一切落入赵誉城的眼底,全部都变成了疼惜与愧疚。
他喉结动了动,才勉强克制住冲动过去将人揽住怀里立刻带回誉王府的举动,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了,直到掌心传来黏腻的疼痛感,赵誉城才勉强克制下来,面上不动声色,动作极轻地蹲下身,凤眸痴痴落在不远处的身影上,声音压得极低,轻不可闻,像是会惊吓到什么:“他的情况很不好……我会一些针灸,劳烦帮我拿一些银针过来,我帮他先把热气给退了。”
虞煜临倒是没想到赵誉城竟然会帮忙医治一位近卫长,可他也的确没办法了,这几日沿途找了几个大夫,连随行只会包扎治疗刀伤的军医都只是说发热,可灌了汤药下去,本来以为热意退了,谁曾想,快到燕京城了,反而更重了。
不过这誉王还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不近人情,这不是挺好的?
虞煜临回过神,发现这誉王的视线一直落在俞旭的身上,他应了之后起身,下去找随行的军医拿了诊包,重新上了马车,只是撩开帷幕,就看到这誉王竟是不知何时将俞小子身上的衣袍解了,等他撩开的时候,几乎是动作极快的将薄毯重新盖在了对方赤果的上身。
虞煜临想到对方惹了风寒,大概是这誉王怕风吹进来病上加重,没想到这誉王还挺细心的,虞煜临对赵誉城的印象更好了,赶紧落下帷幕,将银针包递了过去:“不知可还需要什么别的?”
“不必了,劳烦先下去,我诊治时不喜旁人瞧着。”赵誉城背对着虞煜临,冷声吩咐道。虞煜临挑眉,不过也没多想,一个近卫长跟这誉王也不认识,应该也不会针对对方。
虞煜临从马车走了下去,不过却还是等在了马车外,抬手吩咐随行的队伍都停下来歇息。
虞思菱先前在马车上并未听到后面的动静,等得知时也匆匆从马车里跑了下来,戴着面纱,到了近前,望着帷幕紧闭的马车,担忧不已:“哥哥,俞大哥没事儿吧?”
虞煜临摸了摸她的头,并未提赵誉城的身份,安抚道:“一个好心的公子刚好会医术,正在给俞小子针灸,应该会没事儿的。”这誉王也不像是随便揽事的人,对方既然肯说出口,应该是没问题的。
虞思菱还是担心,眼巴巴瞧着帷幕:俞大哥可千万要没事儿啊,否则,她会愧疚死的,要不是她当初求着俞大哥来送他,也就不会……因为要当近卫长而这么训练,也就不会……累病了。
与此同时,在马车帷幕落下的同时,赵誉城几乎是手指微抖地碰上了朝思暮想了几个月的人,只是掌心间扎手的胡渣让赵誉城忍不住心底涌上愧疚的酸楚,俯下身,不敢发出声音,低着头靠得极近,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再难克制,俯身亲了下去。
周良鱼觉得自己不仅像是身处火炉,还无法呼吸了,就像是一条干涸的鱼,努力想要朝着有水的地方蹦跶着,结果被压得死死的,压根挣脱不开。
周良鱼努力想做一只自由自在能游水的鱼,手臂无意识的乱挥,挣扎间,啪叽一下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随后,周良鱼感觉呼吸立刻重新回来了,他又活了,于是,周良鱼忍不住又挥着爪子揍了几下。
只是揍了没几下,就被握住了手,十指纠缠,仿佛耳边还听到了一道压得低低的轻笑声,带着失而复得的无奈与疼惜。
周良鱼更晕了,意识也随之更加混沌迷离,他在最后意识彻底溃散前,心想:他肯定是睡傻了,否则……怎么会一连两次都听到赵誉城这厮的声音?
第70章 周良鱼:果然是他想多了。
赵誉城握住了周良鱼在他脸上挥了几下的手; 放在脸边蹭了蹭; 丝毫没有管被揍红的脸侧。
这么鲜活有力气的人过去的几个月只存在梦里; 如今真切地出现在面前,让赵誉城不管怎么摸怎么碰都不够; 不管对方怎么打; 他反而觉得有种想要紧紧将人搂在怀里,肆意任他打骂的冲动。
可掌心下滚烫的温度,让赵誉城很快从失而复得中清醒过来,他低下头,在周良鱼额头上亲了亲,这才揭开了他身上的薄毯; 打开银针; 开始替周良鱼针灸。
自从当年出事之后; 赵王带他去了军营; 至此开始为了防止燕帝动手; 赵王亲自教了他几乎能想到的生存技能,就为了防止那一日若是被逼入绝境,至少不会束手无策。
他隐瞒了这么久; 没想到第一次动手; 竟是为了替怀里这不老实的鱼扎针。
赵誉城找准穴道,等周良鱼身上的温度恢复了正常; 才一一拔了下来。
将人揽在怀里,却舍不得放开,直到帷幕外的虞煜临觉得时间是不是有些久; 忍不住出声询问:“公子,可退热了?”
赵誉城这才依依不舍地将人放了下来,望着周良鱼沉静的睡脸,掌心心疼地摩挲着他下颌上短短的胡渣,还有被剪掉的墨发,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眼底缠绵不绝的情意与疼惜,可即使再舍不得,他也很清楚这时候不能将人带回去。
大业未成,他与燕帝的拉锯战已经开始了,至少在誉王府之外,他反而更安全。
赵誉城替周良鱼将衣袍穿好,这才走出了马车。
虞思菱已经先一步被虞煜临给赶回了马车,看到赵誉城走出来,面色正常,才松了口气:“公子,不知俞小子他?”
“热意退了,只要不再起热,一般来说过两个时辰就会醒了。”赵誉城重新翻身上马,克制住往马车上看的目光,深深看了虞煜临一眼:“我今日并未出现在这里,你也不认识我,可懂?”
虞煜临愣了下,随后想到燕帝与这位誉王之间的……以为对方是怕燕帝误会他们提前与誉王又牵扯惹来燕帝怀疑,拱手:“拜谢,先行一步,今日之事在下谨记于心。”
赵誉城回以一礼,直到马车徐徐而行,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赵誉城也舍不得收回视线,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一扯马缰,朝着山上的一处疾驰而去,猎猎的风拂在脸上,却与来时的怅然若失截然不同,他回来了,就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他有种自己整个人彻底活过来的感觉。
直到上了半山腰,赵誉城牵着马,站在那里,望着那一行往燕京城而去的队伍,直到再次消失不见了。
周良鱼觉得自己睡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梦,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意识还未完全恢复,他眨了一下眼,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皱了一下眉,他想坐起身,才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他刚想喊人,却突然感觉头疼欲裂,与此同时,脑海里像是有什么突然涌了上来。
一幕幕睡梦中看到的东西竟像是突然铺陈在了面前,飞快地掠过,等所有的字迹闪过之后,周良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卧槽……不是吧?
他刚刚看到的那些字眼为什么这么熟悉?
他脑海里闪过睡梦中抓到的那个书卷,《宠妃》下三个字,像是棒槌一样直接在他脑袋上挥了一下。
周良鱼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喃喃自语一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明明记得自己并未看过下半部,为什么刚刚突然看到了下半部的内容?还是说,他其实拥有什么特殊的技能?
周良鱼默默吞了吞口水,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摸,别是一物换一物,少了什么物件吧?等确定还好好的,周良鱼才松了一口气,难道说……生个病还有这待遇?那他以后要是时常病一下……
周良鱼赶紧将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给甩掉了,认真想了一遍脑海里刚刚快速囫囵吞枣看过的剧情。
等想完了之后,周良鱼傻眼了。
他头疼地翻个身,趴在了那里,他觉得写《宠妃》的人绝对是脑子秀逗了,要么就是写的时候中间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导致了脑子不正常了,产生了报复的念头,产出了前后反差这么大的一本。
否则,谁家一本男主励志复仇记会起这么一个……名字?
他当时看的前半本其实只有一部分,甚至不到三分之一,因为一开始剧情主要是围着这三人来说,让他误以为燕云峥就是所谓的男主,小白花就是所谓的女主,大美人才是女配。
结果,到了后面,竟然大家都只是男配女配,更是直接画风一转,从宫斗直接变成了复仇记,最后自然是真正的男主誉忍辱负重多年之后排除万难手刃仇敌。
周良鱼看到最后,终于有一丢丢明白为何叫宠妃了,只是这个宠妃却与这本书出现还活着的任何人都无关,而是指……逝去的燕王妃。
男主誉登基之前,先封了已故的燕亲王为先帝,燕亲王妃为后妃,独一无二的后妃,三千荣宠独其一人,为两人重新举行了盛大的仪式,封为第一宠妃,据说是燕亲王当年舍弃了皇位之后,亲王妃怕是自己耽误了他一度郁郁寡欢形容憔悴,当时燕亲王为了哄亲王妃开心,开玩笑道,他不在意皇位,也不在意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他只需要守着他唯一的王妃,让她当一辈子独一无二的宠妃就足以。
大概当时被年幼的旭世子听到了,在两人死后数年,还是给了这么一个封号,昭告天下,彰显他们的情比金坚的心。
之后……男主誉才揭露身份之后继任为帝。
然后……没了。
没了?它没了!
周良鱼抓着脑袋,这特么到底是谁写的,剧情这么匪夷所思也就罢了,竟然……好歹告诉他后来登基为帝发生了什么?还有就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发个热,竟然会看到根本没翻看过的书卷?这太奇怪了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良鱼木着脸,抓了抓短寸,小眼神特茫然,想破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想到那些剧情,周良鱼心里莫名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尤其是脑海里闪过的那段虽然轻描淡写从男主誉口中说出却足以让他震动的关于当年燕亲王一家发生的事。
想到当年年幼的旭世子经历那般巨变,周良鱼脑袋埋在锦被里,莫名心疼不已。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凭什么将他就这么送走了?大不了……等他何时哄够了他不气了,再勉勉强强可怜他一丢丢原谅他好了。
周良鱼虽然没看到后来发生的事,却也相信赵誉城当了皇帝,会是一个明君,只可惜,书中后来并未特意多言大美人的事,只简单说了大美人遇刺之后,焦堂宗失踪,随后过了不久,大美人也奇怪的失踪了,至此直到结束,或者说,是到了他看到的所谓下部“结束”之后,书中也再未提过大美人。
周良鱼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中间是不是缺失了一段,为何变得这么奇怪?
真的是这《宠妃》就是这么设计的,还是刚开始真的是想写,可中间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变成了这样的走向?
可周良鱼只囫囵吞枣被看了一遍,再想细看压根看不到了,只记住了大概会发生的情节,具体的细节却模糊不清了。
不知是不是刚生病痊愈不能多想,周良鱼想努力再想,却只觉得头痛欲裂,最后只能放弃了。
这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周良鱼定了定心神,坐起身:“谁?”
“你醒了?”虞煜临推门而入,看到周良鱼面色正常地坐在床榻上,才放下心,走过去,抬起手想试探一下周良鱼的额头,被周良鱼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自己摸了摸:“已经没事儿了,我这是在哪里?”
他这几日睡得昏昏沉沉的,一直都以为在马车上,可这次醒来,竟然是在一个房间里。
他垂着眼,想起昏迷时似乎听到了赵誉城的声音,可这怎么可能?
“这里是别馆,我们到的时候天刚擦黑,暂时先住在这里。明日一早等宫门开了,我会递上帖子进宫面见燕帝,等稍晚一些,燕帝应该会派人来接思菱进宫。你身子骨刚好,还是再多歇两日,明晚就别跟过去了。”虞煜临在一旁落座,视线落在周良鱼刚醒来还有些茫然的桃花眼上。
这几个月接触下来,有时候觉得这俞小子长得极好,尤其是一双眼生的潋滟生姿,不经意间都会让人沉迷其中,可等再细看,望见那大半张脸的胡渣,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周良鱼一愣,明日不进宫?
他其实觉得自己已经没事儿了,本来进不进无所谓,可虞煜临这么一说,他脑海里闪过刚看到的一段片段,是后来发生的事,不过也是大虞与大燕的这次和亲。
只是时间要推后很短,但其中有个细节周良鱼倒是记住了。
书中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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