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到平行时空-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三次再修改一下……

    
第8章 
  四周一片黑暗。
  冯鞘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而这场噩梦长久地横在他心里犹未结束。
  事情该从上周说起,薛沥接了国外师弟的电话,说是请他去参加一个会议。薛沥懒洋洋地应下了,收拾的动作磨磨蹭蹭,冯鞘一听说他要走一周,心里老大不愿意,也陪他磨磨蹭蹭。
  直到那边一催二催三催,两人这才稍微动作快点。
  冯鞘想起那位师弟看着薛沥那双溢满崇拜的眼,虽知对方有妻有女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可就是不高兴。
  “我真是讨厌他。”他直言不讳。
  东西已经收拾完了,晚上的飞机。
  薛沥右手指间夹着一支笔,外面雨声滴滴,早晨微凉,他尤其畏寒,穿着浅色薄毛衣,身材挺拔地立在画架前,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低头随意沾了一点染料,随即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是吗?”
  冯鞘是坐在地上的,这个角度看到他修长的腿,灯光明亮,薛沥白皙细腻的肌肤像是泛着光,他的头发长得很快,这周剪了下周就该修,索性不剪了,后面用一根红玉发簪绾起来,低头那一瞬间露出一截优雅白皙的后颈,望向冯鞘时一双黑眸笑意盎然。
  本来冯鞘听他没有和自己站到统一战线就觉得纳闷,这会儿忽然被他漂亮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整个躺在干净的地板上一肚子怨气。
  但他也就意思意思地生个气,躺了一会儿便打算起来,一抹阴影恰巧在这时罩住了自己。
  他抬眼看,薛沥站在他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走前给你画了幅画。”
  “什么画?”冯鞘不想起来了,睁眼好奇问他。
  薛沥蹲下来把画搭在他肚子上,“画了你,还有师弟。”
  “真的?”他唰地坐起来,一看愣了半秒,“这都什么?”
  上面画得跟涂鸦似的,大概就能看得出来一张小胖脸,旁边还画了一个圈,上面打了一个叉,这哪能是青年艺术家薛先生画出来的东西呀。但冯鞘偏还是兴致勃勃地指了那张小胖脸说:“这是我?”
  他小时候是有那么一点点胖。
  薛沥点点头。
  “这是他?”冯鞘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你画的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画举起来,对着灯光看,眉头皱得死死,陷入了思索。
  薛沥笑了一声,告诉他,“我是照着你刚才的样子画的。”
  冯鞘一瞧,小胖脸横眉怒目,就差大声告诉别人他很生气要人来哄了。
  他立即反应过来薛沥是在调侃他,按道理说应该怒上加怒,结果他一张口就忍不住笑出声,抱着薛沥的腰哈哈大笑,笑得全身发颤,脸色涨红了一片,“你胡说!”
  说完他就有点喘不上气来,连忙克制,可仍控制不住一边抱着薛沥一边闷笑。
  “然后呢,那个圈那个叉是怎么回事?”
  薛沥的手指在他微卷的发丝里穿梭,而后低下头在他耳边说:“我也讨厌他,就把他画出来又涂掉了,看他把小太阳气的。”
  冯鞘唇角弯起又抿直,抿直了又弯起,最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明明气的是他,偏偏就是想由着他,于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师弟真是个讨厌鬼。”完了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两人在画室里胡闹了一阵才结束。
  不管冯鞘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睁着眼送薛沥走,薛沥进候机室的时候回头冲他挥挥手让他回去,冯鞘没没肯动。
  于是薛沥挑挑眉,“等我回来。”
  冯鞘想着一周还有好长时间,怎么多看几眼也不给,晚上一个人睡觉,怪让人难过的,半夜外面又下起了大雨,一道惊雷蓦地将他惊醒,冯鞘不安地坐在床边,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股不安直到他接到薛沥从海外传来的信息,这才稍作停歇。
  他捧着手机看了又看,整整几天,这座城市都是雷声阵阵,雨雾太大,冯鞘看电视听说隔壁再隔壁街区发生了连环车祸,他心惊肉跳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开始失眠。
  往常不是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间,只有这次,冯鞘不知怎么的,感觉自己似乎有了可怕的动物直觉。
  第四天,薛沥终于忙完,打了个电话回来。
  冯鞘听着熟悉的声音,怎么也笑不出来。
  薛沥听出来了,也不和他开玩笑,“提前结束了,明天就回来。”
  顿了顿,补了一句:“马上回来。”
  冯鞘点了点头,罢了想起那边看不到,这才说:“我等你。”
  他不急,希望他安全就好,心里却以为是看到了曙光,殊不知冥冥中有些事情,现在才开始。这周他都没怎么能睡好,偏偏薛沥回来的那一天,他分明是调了闹铃的,凌晨的飞机,他打算去接他,没想到,事到关头竟然睡得比死猪还沉。
  等到他醒过来,就看到一条短信。
  “我回来了。”
  天还没亮。
  冯鞘算着他应该刚下机没多久,还能去接他个半路。
  他们家里有俩车子,薛沥上飞机前把自己那辆停在了机场附近的停车场,压根没想过要谁去接,冯鞘不愿意他孤零零地回家,早就计划去给他惊喜,没想到失眠了几天,最后竟然错过了。
  他匆匆忙忙从家里出去,开着车朝机场飞驰而去。
  临近清晨,路上没什么人,冯鞘又以为他已经下飞机了,最可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条路空荡荡,闭着眼过去也不会出事,于是悄悄地松了口气,甚至忍不住吹起口哨。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
  冯鞘给薛沥设置了单独的铃声,他惊诧地接了,“你已经到家了?”
  那边沉默了一阵,传来个陌生的声音。
  “喂?”女孩怯怯地说。
  冯鞘手指一哆嗦。
  “你是?”
  “我是一个学生,早上要上学。”女孩声音颤抖地解释,犹豫了一下,说:“手机的主人出车祸了,他的手机从车里面飞了出来,我给救护车打了电话,你……你要过来吗?你是他手机里第一个号码,我、我能做的都做了,不关我事的啊。”
  手机大概摔坏了,她的声音很小很小,还夹杂着奇怪的电流声。
  但冯鞘把她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他出奇地冷静:“谢谢你,在哪?”
  女孩松了口气,又说了一串。
  冯鞘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谢谢。”
  他的车开得很稳,双手握着方向盘,不紧不慢的模样。
  但距离女孩说的那个地方,仿佛只经过了一瞬间的时间。
  这个时候,白天上班的、上学的人,也都出来了。
  马路中间堵着两辆车,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去路。
  冯鞘从车里出来,立即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纷纷觉得奇怪,今天的天气难得晴朗,这个人怎么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后来仔细看了,才发现他额头布满了汗珠,冰凉凉地挂在眼角眉梢。
  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两辆车都被撞得折起来了,玻璃碎了一地,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发生爆炸,仅仅是物理性破碎。冷汗落到眼睛里,刺得冯鞘生疼,他勉强而费力地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车里的薛沥,一边仔细听着旁边人说的话。
  大致上知道救护车消防车什么乱七八糟的车都马上要来了,又有人劝他说太危险了别过去,还有的人说他亲眼看见了车祸发生,大致上判断是其中一辆车酒驾造成的车祸。
  冯鞘用力掰开车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伸手抹掉薛沥脸上的血液。
  他低下头亲了亲他冰凉的额头。
  “你回来啦?”
  他张口说着话,喉咙里却没有半点声音。
  这肯定是一场噩梦。
  冯鞘沉睡许久,直到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想不想见他?”
  他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黑色的烟雾,旁边还有一团白的。
  “我想。”
  “我们是死神。”黑先生自我介绍。
  “我知道。”
  黑先生并不奇怪,世界赋予了他们死神的身份,那么人类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便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并且相信这件事情,这也属于世界的“规律”之一。
  他继续说:“你或许能见到他,只要你排除万难,愿意穿越时空。”
  冯鞘没有问什么是万难,他还是以为,自己应该是遇见曙光了。
  他死死拽着这丝光芒,“我愿意。”
  冯鞘自小就认为,除了生死,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反而是黑先生顿了一顿,“你不问点什么吗?例如在穿越时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想……”冯鞘的声音忽而变得尖锐,“只要找到他,我就能和他在一起吗?”
  他的在一起,意思很复杂。
  永远在一起,或者薛沥复活。
  黑先生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对。”
  所有人到最后都会在一起的。
  然而他说完便莫名升起一股愧疚,作为一名死神,黑先生能看到人类的外表,亦能看见人类的灵魂。灵魂大约是一团火焰,里面燃烧着水晶一样的东西,这些水晶颜色不同,是他们作为人类的每一部分。
  眼前一团火焰光芒极其微弱,他的水晶四分五裂。
  就在说完那个字的一瞬间,他看见眼前这个崩溃的灵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平衡着,火焰倏地升起,灼热而疯狂地燃烧着。
  黑先生愧疚得近乎恐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
  这时,白在旁边悄悄地对他说着话,声音里充满了冷酷和不赞同。
  “你在骗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是he,这个冯鞘才是要和攻在一起的冯鞘,第一时空的不会喜欢第二时空的,第二时空也不会喜欢第一时空的,只有反派,没有炮灰,感觉应该是甜的,么么哒。

    
第9章 
  薛沥是被饿醒的。
  晚上熬得晚,几乎下午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杵着个人,他沉默一阵从床上起来。柜子里还有好几件未开封的洗漱用品,水声哗哗响着,薛沥眼角余光瞥见那位就站在自己不远处,大致上猜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不能离自己太远。
  完了又觉得好笑,似乎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总是在挨饿。
  薛沥想了一想,说:“昨晚我就发现了,你的手机在哪?总不能一直让那小胖子帮你联系别人吧,还有,你的钱包在哪?”
  他微微一笑,“别是都在别人那里。”
  对方依旧像根木头似的没说话,薛沥也没指望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他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和他原来的模样也有稍许的不同。
  头发更短一些,眉眼多了几分锋利,唇角的弧度亦显得冰冷。
  薛沥和他不同,他是时常笑的,都说相由心生,少有人与他交恶,愿意亲近他的人更多。偏偏冯鞘最不喜欢他当着别人笑了,说他容易招惹桃花。
  想到这里,薛沥的思绪又开始短暂地断片。身体里似乎有两样东西正在极不平衡地发展着,一开始他从身体躯壳里离开时,所有感觉都是淡的,黑先生让他跟着走,他就真的跟着走了。
  然而随着时间越长,只要随随便便看到一样东西,都会刺激他的回忆,让他清晰想起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
  这些回忆像一片沃土,有颗神秘种子埋了进去,但这颗种子究竟会长出些什么来,才是最令他觉得疑惑的。
  每当这颗种子想要破土的时候,他的思绪就又开始断片了,大脑有那么一时半会儿会变得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他终于能缓过去。只有偶尔的时候,冒出那么一小个头,那会儿他心跳或急或快,总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次薛沥不需要缓多久,楼下的门铃响了。
  他瞬间回过神,随便披了件睡袍在身上,当然也是没用过的。
  来人竟然是冯鞘。
  薛沥对这个冯鞘毫无兴趣,冲他礼貌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冯鞘抬了抬手,拎着一个袋子,“我想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薛沥瞧见他袋子里的新衣服,侧开身让他进来,“那确实是帮大忙了。”
  “我猜你身上没什么东西,可能会有点麻烦,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冯鞘拿着东西进去,在玄关倏地停下脚步。
  薛沥也没动。
  冯鞘穿着白衬衫,薛沥的目光停在他的后衣领上,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思绪便再次断片了。
  他们高中毕业那年,他要从家里搬出去,薛沥也就随口在冯鞘面前一提,结果冯鞘二话不说就不管家里的锦衣玉食,坚持陪他一起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冯鞘家里还有一个妹妹,薛沥也认识,说起来还有那么一小段故事。
  这个妹妹比他们小个一两年,他们高中毕业那会儿,妹妹还在学校里念高一。这个时候的高中生正处青春期,暧昧来暧昧去,妹妹的学校里就产生了一种小游戏——把喜欢的人名字写在后衣领里头。
  道理其实简单,写在心上看不见,写在脸上太明显,要是写在后衣领里头,低头那一瞬间后颈的布料褶起,对方有心留意你的话,或许会看见。但这个想法其实也是鸡肋,毕竟没可能总是在别人面前低着头,而人家又刚巧看见,顶多就是个浪漫的念想。
  但妹妹冯妙妙却信了。
  冯鞘和薛沥上了同一所大学,这段时间正打算和薛沥收拾收拾搬到外面一起租个房子。他们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暂且不提薛沥家人的态度,住在一起的话冯鞘爸妈也觉得放心。
  冯鞘上上下下地收拾着东西,门里门外走了好几遍,冯妙妙房门没关,当哥哥的走来走去,终于发现妹妹由始自终都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他心想自己搬出去之后要好久不见妹妹了,总得说点什么,结果过去一看,冯妙妙压根不是在学习,她拿着自己的连衣裙,铅笔在后衣领上写写画画。旁边床上还压着一堆衣服,这件写完了丢到一边,拿起另一件继续写,认真专注得自家哥哥站在旁边好久都没发现。
  冯鞘盯着她后脑勺没留意她在写什么,直到她不经意把衣服扔到地上,他才捡起来,结果一眼就瞥见了后衣领上面的名字。
  “薛沥?”
  冯妙妙被他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怒气冲冲地推着他,“哥!你走路怎么不带声音的!出去出去出去!”
  冯鞘哪是那么好推动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薛沥那可是他的好朋友,冯妙妙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半点也不肯让步,“你写薛沥的名字上去干什么?”
  冯妙妙脸色涨红,嘴巴张合,忽然恶狠狠地瞪着他,放开嗓子大嚎:“妈!冯鞘谈恋爱了!对象是我们学校的女老师!”
  妈妈正在楼下看电视,乍一听,惊得震天怒吼,“什么!”
  冯鞘脸色一变,连忙退出去解释,他妈妈虽然信了,还是不免数落一顿,冯鞘委屈死了,一转身就去跟薛沥抱怨。
  薛沥已经搬好东西了,待在他们的新房子那儿。
  客厅里充满了染料的味道,阳光从窗户落进来,薛沥站在窗边,挽着袖子,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笔,眼神看着窗外,时不时地应几声,冯鞘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像是听了,又像是没听,正在画窗外的模样。
  其实冯鞘也没想要他听,俩人就差穿同一条裤子长大,彼此那点事情心知肚明,哪有什么好说的。
  冯鞘毫无形象地坐在桌子上,看见薛沥的瞳孔被阳光变成浅褐色,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刚才他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说是搬家,房间里其实没有几件薛沥的东西了。
  他被家里赶了出来,已经无家可归。
  冯鞘静静等着,直到日落西山,薛沥才转过头来对他笑,“走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你。”
  冯鞘愣了一下没回过神来。
  薛沥疑惑地蹙了蹙眉,“怎么,你不是不高兴吗?”
  冯鞘高兴地从桌上跳下来,“你都听见我说话了?”
  “想不听见啊,那行吗?”薛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气定神闲地说:“你这张嘴巴都不带停的。”
  冯鞘的眼都眯了起来,他跑过去勾住薛沥的脖子,“先别吃了,你搬过来还什么都没买呢,走吧走吧,我去给你挑,绝对好看,回来的时候我们再买点菜,我去跟我妈学了一道菜,做得可好吃了。”
  “冯少爷,你这么厉害呀。”薛沥惊讶地看着他。
  冯鞘得意地仰起下巴,“那当然的。”
  他知道薛沥他爸不许他学画,他宁肯被赶出来也要继续,虽然固执到底了,可父子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心里还是难过的,冯鞘觉得自己学这手就是为了这个时刻。
  结果他到底还是没有做上菜,反而给家里买了好多东西。
  他和薛沥挤在一张小床上睡了一晚上,直到中午才回自己家去。
  冯妙妙在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两人正在说话,冯鞘真的不是故意听的,但那声音又偏偏钻进了他耳朵里。
  然后他不高兴了。

    
第10章 
  “你真喜欢你哥朋友呀?”
  “当然了,你没看我都把人家的名字都写上去了。”冯妙妙斩钉截铁,“沥哥长得可好看了,现在还单身呢,和我年纪也差得也不大,他老到我们家来,眼神经常往我身上瞟,没准就是看上我了。你看我现在把他的名字写上,肯定只要我一低头,他就能看见了。”
  冯妙妙的声音越来越大,颇有点虚张声势的意思在里头。
  冯鞘越听越不是滋味,呸,什么往你身上瞟,人家薛沥的眼神明明一直在他身上没移开过。
  不过他倒是听明白了,原来冯妙妙在衣服上写名字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在高中人缘不错,毕业了也时常和学弟联系,早就听说过这些事情,只是当时看到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这方面。
  冯鞘像个全身把刺竖起的刺猬,用力甩上门,嘭的一声巨响,冯妙妙和她同学就坐在客厅,吓得唰地就站起来,他也没理她们,面无表情就走回自己房间去了,也就没看到冯妙妙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嘭地涨红。
  他进了房间,越想越不高兴,心里像堵了一口气,不舒服。
  冯鞘整个身子埋进被褥里,想了一会儿,烦得用力捶了一下床,他是知道冯妙妙长得漂亮,学校里一群男孩喜欢,薛沥没准也会喜欢她那种,就算不是冯妙妙,也会是下一个。
  天色黑得很快。
  冯鞘晚饭没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不高兴,感觉自己的领地好像被豺狼窥伺,还是像自己妹妹那种特别漂亮可爱的。
  再说了,他觉得冯妙妙也是个傻子,哪有人真的会信这种事的。
  他没有发现自家妹妹在客人走后,来到他的房间门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天一亮,冯鞘清醒过来,他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然后干了傻事。
  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
  冯鞘和薛沥再见面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
  薛沥从家里出来之后在电影院找了一份兼职,每个月只有两天的时间可以休息,另外附赠两张电影票,说是员工福利。
  他把电影票拿在手里,怎么也想不到第二人选,就把另外一张给了冯鞘。
  冯鞘来的时候穿了一件衬衫,特别干净清爽,薛沥不由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件衣服新的吧?”
  冯鞘惊讶:“你怎么知道?有这么明显吗?”
  “你平常不太爱这么穿。”说着,薛沥的目光停在了他的领子上。
  冯鞘一阵紧张,然后微微低下了头,“你看什么?”
  薛沥张了张口,正想说话,旁边的人忽然开始走动,原来是电影要开场了,“走了,我们先进去。”
  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来的几乎都是男女情侣,这个时候国家尚未开放同性婚姻,两个男生夹在里面尤其突出,幸好他们的位置在后面,这才避免了少许尴尬。
  这就是部普通的爱情电影,薛沥大致上看了一下,是青梅竹马的故事。
  但他对这种电影,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兴趣。
  薛沥自认为是个很无聊的人,如果不是想到和冯鞘也有好些天没见了,这两张电影票可能转手就被他卖了出去。
  事已至此,肯定不能说就这么不看了,于是薛沥坐在位置上,陷入了漫长的发呆中。
  旁边的冯鞘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薛沥还在旁边,连忙止住,结果眼角余光一瞥,薛沥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身子微斜,右手支着下颚,面无表情地看着电影屏幕。
  冯鞘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在走神,没忍住哈地一下笑出声。
  薛沥被他的笑声惊醒,愣了一下,忽然说:“你要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他是受不了了,准备出去喘口气。
  冯鞘连忙拽住他,小声说:“你别想一个人开溜。”
  薛沥反应过来,挑了挑眉,反握住他的手把他提起来,“早知道当初把两张电影票转卖了,留给我们两个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冯鞘在后面轻轻推着他:“走了走了,我请你吃东西。”
  电影还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这两个人就压着身子悄悄钻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影院外的世界灯光璀璨。
  薛沥不太适应这种光线,眯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冯鞘似乎也是憋坏了,出来的过程中一直在小声地说着话。
  结果出来之后反而没声了。
  薛沥看过去,却发现冯鞘低着头。
  “你怎么了?”
  冯鞘脸色微红,“你没看见什么吗?”
  薛沥大概比他高那么半截手指,这个角度就恰好看到他微卷的头发,蓬松地鼓胀着,他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倒是控制不住伸手搓进了他的头发里头。
  “大头。”
  冯鞘蓦地抬起头,又气又笑地轻轻捶了他一下,“你才大头。”
  这是他好久以前的外号,他都好久没有听过了,冯鞘笑完,赶紧低头理顺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就是这个毛病,又松又卷,早上起来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鸟窝。
  结果他一抬头,薛沥就不见了。
  “薛沥?”
  周围人来人往,哪里看得见薛沥的影子。
  冯鞘愣了一会儿神,知道薛沥可能是干嘛去了,自己在原地等是最好的,可旁边来往的人越来越多,闹市中心,欢声笑语,一股莫名的孤独感上来,他等不下去了。
  然而他刚准备去找人,一只宽大的手掌罩在了他的脑门上。
  “转过身来。”
  薛沥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冯鞘歪了歪头避开他的手,心里冒着火丝,这人怎么这么不靠谱,说不见就不见的,他都快着急死了。
  他生气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小龙。
  这条小龙是用糖做出来的,精致漂亮,被一根小木棍架着。
  “这是什么?”他的火气一下就消了,眼里溢着笑,“你上哪弄的?能吃吗?”
  “当然能吃。”薛沥把糖塞到他手里,“刚才看见一个大爷推着车过去,不知道要去哪里,我看这种东西挺稀罕的,怕他跑了,就赶紧跟过去。怎么,等急了?”
  “当然急了!”冯鞘故意横眉竖目,其实一点也不生气,“这么好玩的东西你当然要带我一起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竟然悄悄就背着我走了,我生气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别一个人走了留他下来,但说着说着,他又变得腼腆起来。
  他冯鞘,有时候就是会在薛沥面前变得害羞起来。
  冯鞘想了一下,低下头,问他:“你看见什么了吗?”
  这是冯鞘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薛沥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顿了一下,仔细看着,终于发现冯鞘后衣领上锈着他的名字。
  手工极其粗糙,可以看出来他锈得十分艰难。
  薛沥愣了一下,“这什么?”
  冯鞘红了一下脸,突然当着整条街的面,脱起了衣服来。
  别人看没看他,他管不着。
  然后冯鞘把衬衫塞到薛沥手里,说:“这件衣服,你给我收好了。”

    
第11章 
  冯鞘做完这件事,自己也觉得丢人,搓了搓发红的脸就跑了。
  当时薛沥有好长时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冯鞘也没好意思跟他说,还是在他们上大学之后,冯妙妙自己心虚找上门来,薛沥这才知道中间还有这种事情。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契机无他,就是有一天冯鞘醒过来盯着他好久,说:“我们在一起吧,反正都没对象,对吧。”
  薛沥恍然发现,自己也没想过要找个什么对象,冯鞘从来都顺理成章地在自己身边,哪里还想过别的人。
  冯妙妙紧张地说:“沥哥,我真对你没意思,呸,不是,应该是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哎呀也不是那样的,反正、反正就是,我那个时候被学校的男生烦着呢,我又不想谈恋爱,就想好好学习,跟他们说我已经有对象了他们不信,就想了这么个方法。”
  她在这边说着,薛沥也就笑着听了,心里却想着,哪里是什么顺理成章,这小子精打细算着呢。
  后来薛沥问起,冯鞘才仔仔细细地又说了一遍。
  完了他一脸得意,“那当然,我精着呢。”顿了顿,他纳闷地补了一句,“就是你真的别让我一个人留下来,我特别不高兴这个。”
  薛沥从来没想过留下他一个人,至少他活着的时候没有想过。
  谁能想到,他会在回国那一天出了车祸。
  冯鞘得多伤心,还是在那样的一个日子里。
  记忆突然中断,薛沥蹙起眉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是个什么日子。
  就在这时,眼前的这个第二时空的冯鞘忽然说:“你好了?”
  薛沥目光从他的后衣领上移开,“什么好了?”
  随即他发现冯鞘的手指微微发颤,而后冯鞘转过身,眼神恐怖骇人。
  他问:“你真的是薛沥吗?你的房子,很久没有见过光了。”
  显然,他是来过这间房子的。
  薛沥眯了眯眼,片刻,他弯起唇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冯鞘阴沉沉地看着他,没说话。
  薛沥心情也不大好,关于他和冯鞘的事情想起越多,他就越觉得不舒坦,心里像堵了块巨石,时而有窒涩感。
  过了一阵,他先恢复过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说。”
  事情到了这个局面,他也就这么一说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罢了。
  话音刚落,冯鞘的手机反而响了起来。
  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便到一边接电话去了,薛沥只觉得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低声下气了,这个时空的冯鞘,年纪和他认识的那个冯鞘一样,但看上去明显冷静沉稳许多,而且也更有气势。
  可即便他认识那个更温和的冯鞘,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冯鞘接电话的时候低着头,时不时应着话,每每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打断了,那边似乎对他进行了暴风疾雨般的怒斥,冯鞘到最后索性什么也不说了,沉默地任由电话那边的人斥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