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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皇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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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四皇兄看起来有些病弱,想来这便是他整日不出现在人前的原因,肤色呈现一种透明的白皙,眉形精致英气,眼角微微上挑,鼻梁挺直,嘴唇可能是因为体弱的原因有些泛白,坐在那里偶尔可能是因为病痛会轻皱眉头,然后再舒展开来。

就这皱眉的时候,阿暖真的不想这样形容自己这位年幼的皇兄,但是她的确是想到了一个词——风情万种。

君显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抬头一看,竟是皇后身边坐着的小人儿,这小人儿好像知道偷看被抓住了一般,竟立马移开了视线,装模作样地看别处去了,倒是有些意思,想着便笑了一下。

阿暖一直觉得她从上辈子到这小半辈子再到以后的大半辈子都不可能被一个男的晃了眼,今天看到这位四皇兄竟然露怯了,刚刚被人抓包竟然不敢看了,姑娘在内心鄙视这自己,然后又偷偷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君显的笑,不得不又感慨了一下,真是个好看的男孩子。

阿暖调整了一下,准备吃些糕点,小孩子,吃东西都是上手的,正当阿暖伸手准备抓糕点的时候,听到了来自古老中国的呼唤——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阿暖默默地抓起一块千层糕,抬眼看着这位同乡剽窃苏东坡的知识产权。

阿暖看着下面便唱便跳的杨沐然,又抬头看了一眼看得津津有味的昱帝,不得不承认,这位老乡唱得不错,看来这位姑娘再次凭借着前人的智慧风光了一把。

果然,杨沐然唱罢后,昱帝便命人赏了许多东西,可是阿暖表示还是更加喜欢刚刚跳了边关战舞的那位周美人,自己与老爹相差三十岁,果然不是十条代沟的问题,明明是个东非大裂谷好吗!

宴席散后,昱帝按照惯例住在了朝阳宫,不出众人所料,第二日便传了贤贵人侍寝。

接连三日都是杨沐然侍寝,眼看着杨沐然要第四日登上这宫中八卦排行的头条时,谁知琼贵人却出事了。

琼贵人御花园赏花摔倒下身出血,太医说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皇后得到消息便急急忙忙赶到夕晖宫,这会儿德妃早已到了,皇后与德妃说了几句话,便进了内殿。刚进殿中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心下一紧,忙唤来太医问道:“琼贵人这会儿怎样了?孩子可保得住?”

太医回话道:“回娘娘,微臣已经开了方子,正在煎药,贵人身子较弱,这会儿已经睡过去了,只是,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皇后听太医这样说,心下也有些伤感,无论如何也是条人命,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调养琼贵人的身子,不要落下什么毛病才是。”

皇后刚问过话,便听见外间通传,昱帝来了。便立刻从内殿出来,看到楚妃与一干妃嫔也都到了,昱帝看到皇后张口便问:“孩子可保住了?”

皇后看着昱帝,顿了一下说道:“孩子,太医说怕是保不住了。”

昱帝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让她好好养着。只是这人怎么能在御花园中摔倒了,身旁跟着的奴才都是做什么的?!”

皇后走到昱帝身边,说道:“臣妾也是有些不解,刚想着问问这些奴才,那便和皇上一同问吧。”

昱帝点了点头,皇后便让人传了琼贵人身边的宫女锦萤及当时跟着的宫人过来,锦萤的两只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整个人也在不住地抽噎,跪在地上的时候却也是跪得挺直。

皇后看着这些人,问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侍候的?琼贵人有着身子,你们竟还能让她在御花园摔倒了,难不成你们是嫌活得太长久了吗?!”

锦萤连忙叩头回话道:“奴婢该死,今日就算皇上与娘娘要了奴婢的性命,奴婢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奴婢也不知贵人如何摔倒的,今天早些时候,贵人便说有些气闷,便想着去御花园走走。这些日子菊花开得好,御花园中赏菊的那条路最是稳当的,可是贵人停下细看一簇墨菊时,谁知竟向一旁倒去,旁边的流月忙倒在贵人身下,谁知竟还是摔得这般厉害,奴婢们真是万死不足惜的。”

皇后听着锦萤这般说,心下觉着这个宫女倒是个心思清楚的,便又问道:“太医说你们贵人这些日子胎像极稳,汤药也是一直吃着的,怎得会头晕还晕倒?”

锦萤看皇后这般问,知晓这其中应是有蹊跷的,不敢隐瞒,回话道:“娘娘有所不知,自怀有身孕以来,我们贵人便时常有些头晕,可唤了太医来,几位太医都说这是孕中的正常现象,让贵人多卧床休息,又开了好些药方,贵人全部都吃下了,可还是头晕,这些日子有事晕得更加厉害了,可太医仍说脉象平稳,只是贵人孕中反应过重,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说完又哭了起来。

皇后听锦萤这般讲,便让人将侍候琼贵人的王太医与李太医传了上来。

这两位太医也未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跪在昱帝和皇后面前,出了一身冷汗。皇后看着这两

位,虽说医术不是太医院顶尖的,但也是妇科高手,这些年也未出过这样的事情,便道:“二位起来回话吧。”

两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听着皇后的问话:“你们可是照看着琼贵人的,怎么能让贵人在御花园中晕倒了?往日问你们,你们都是满嘴的胎像平稳,母子康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母子康健?!”

二位太医一听,立马又跪了下去,王太医回话道:“娘娘息怒,贵人平日胎像的确极稳,孕中头晕也是常事。”

王太医话未说话,锦萤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孕中头晕是常事,可是我们贵人前些日子都晕得走不了路,你们竟还说是常事吗?”

昱帝听了锦萤这样讲,眼神一下子定在了王太医身上,立刻让这位年近五十的男子打了个寒颤。看这个样子,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便问李太医道:“李太医,你来说说琼贵人的脉象如何?”

李太医听着皇后的问话,连忙回话道:“微臣这些日子给贵人把脉,脉象是极稳的,这头晕之事微臣与王太医也曾开过方子,贵人说是略有效果,微臣学艺不精无法根治,请皇上娘娘责罚。”

听着李太医这样说,皇后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刚好这会儿琼贵人醒了,众人便先起身去看琼贵人了。

琼贵人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就像被人抽去了魂灵一般,只是看到了昱帝才一下子哭了出来,昱帝对这个女人并无太多感情,这会儿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拉着她的手安抚了几句,可前朝事忙,也不得不走了。

皇后起身领着众位妃嫔送走了昱帝,皇后对琼贵人说道:“妹妹不必过于伤心,养好身子是正事,孩子也是个缘分,这是缘分未到,妹妹还年轻,日后还会有孩子的。”

琼贵人也不答话,德妃做梦都想有个孩子,这会儿看着琼贵人这个样子也觉得辛酸,也出声安慰道:“妹妹万不敢过于伤心,落下什么毛病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楚妃面色不明,但是也是出声安慰了几句,皇后看着这会儿琼贵人脸色不好,便也就带着众人回去了,琼贵人一人躺在床上,忽然坐了起来,走到小榻前,拿着还未绣完的小鞋子绣了起来,看得锦萤心酸不已,却又无法,只得去拿了件衣裳给她的主子披上。

第十一章

皇后回到朝阳宫中,立刻便去偏殿寻阿暖,看着阿暖在暖榻上睡着,才觉着心中稍稍心安些,又让人告诉君熠晚间到朝阳宫用膳。

皇后定了定心绪,觉得琼贵人之事透着些古怪,便让寒青去太医院传容太医,容太医本名容桦,容府与司府世代相交,容烨对于朝阳宫之事也是极为上心的。

容烨到朝阳宫后,先为皇后请了平安脉,然后说道:“娘娘凤体安康,寻微臣来可是有别的事情?”

皇后看着容烨问道:“你可知今日琼贵人小产之事?”

容烨回话道:“微臣知晓。”

皇后叹了口气:“那依你看,这事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容烨回话道:“王李二位太医医术也是极佳的,微臣听闻琼贵人这些日子头晕严重,妇人孕中头晕也是常事,这二位太医应是也给了方子,方子太医院都是存档的,不会有太大的差错,煎药也是有人专门看着的,想必琼贵人的心腹也是在的,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娘娘觉得问题出在了何处?”

皇后见容烨这样说,又问道:“可是有什么药物会致人头晕,而脉象不显的?”

容烨想了一会儿说道:“微臣记着有一种极为罕见的药材,名谓荆草,常人服之祛风散热,可若是怀孕的妇人食用后便会头晕无力,四肢酸麻,可是脉象上是完全不显的,医者也只会想着是孕中反应,这种荆草不会伤害胎儿,所以也算不上什么大害之物,只是生于蜀地深山中,极难采摘,祛风散热之物又多,采摘也是极不合算的,因此这种药物极少见。”

皇后想起蒋林媛便是蜀州知州之女,便又问道:“这荆草只有蜀地可产吗?”

容烨回话道:“只有蜀地可产。”

皇后又问:“若是你见了荆草,可能识出?”

容烨想了一下:“微臣只是幼年时见过一次,与常用于保胎药中的川弓极为相似,不细看是看不出的,现下若是见到也应是能分辨的。”

皇后对容烨说:“你回太医院去看看琼贵人的方子中可有川弓,还有,太医院应是还有琼贵人未曾用完的药剂,你去看看,若是发现了什么便来告诉本宫即可。”

容烨听后应下,然后便告辞退下了。

皇后看着容烨走后,便让枫红去看看阿暖是否醒了,若是醒了便抱来,枫红知晓今日琼贵人之事让皇后心中不静,想着公主能让皇后心中好受些,脚下的步子走得极快。

寒青看着皇后,轻声说道:“娘娘不必过于忧心,事情总会清楚的。”

皇后看着寒青,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宫不是为琼贵人担忧,本宫是惦念阿暖与君熠两个孩子。这几年宫中风波虽多,可是像今日之事却是没有的,左不过是一些争宠的伎俩,无人敢随意伤及龙子。自这次选秀以来,这后宫便隐隐不安分起来,无论如何,本宫定是要护得这两个孩子周全。”

寒青知晓皇后爱子如命,并未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地将太子和公主身边的人又细细过了一遍。

皇后又唤了小得子过来,让他找人盯着蒋美人的动静,枫红也抱了阿暖过来,阿暖看着皇后有些精神不振,忙伸手过去,皇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也是暖了许多。

惊鸿阁中,蒋林媛正坐在自己的卧榻上,跟身旁的宫女梁燕说着话,脸色显得有几分苍白,却还是硬装着镇定。

这位蒋美人一边攥着自己的帕子,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并未想着伤着她腹中的孩子,那荆草只是让人头晕罢了,怎么会这样?”

梁燕看着自己的这位主子,只能暗叹自己的命不好,却也无法,只得对蒋美人说道:“主子莫慌,太医不是也并未查出什么吗?主子眼下定要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万万不能让人抓住一丝把柄。”

蒋林媛听着梁燕这样讲,也算是镇定了几分,便让梁燕将剩余的荆草锁起放好,然后又让梁燕去太医院寻那个自己收买了的小太监,让他把剩余的药材全部销毁。

梁燕听了蒋林媛的话,领命退下,便往太医院去了,可容烨早已提前一步找到了琼贵人用药的方子和剩下的药材,蒋美人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小得子跟着梁燕到了太医院,看着梁燕与太医院中一个给药房补药的小太监说了会儿话,待梁燕走后,小得子便回朝阳宫向皇后回话去了。

恰好这会儿君熠也到了朝阳宫,皇后便给君熠讲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得子前来回话的时候君熠也在一旁听着。

皇后看着君熠,心下有些感伤,七八岁的孩子若是在寻常人家还是在父母膝下撒娇承欢的年龄,这孩子却要早早地知晓这宫中的污秽之事,知晓人心险恶,世态炎凉。谁让他是自己和昱帝的孩子,是要接手这个王朝的人。

皇后看着君熠小小的脸上凝重的神情,问道:“熠儿如何看?”

君熠回道:“这蒋美人为何要伤害琼贵人的孩子,就算琼贵人失了孩子,她又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若是暴露,岂不是得不偿失?再说,蒋美人入宫未满一年,能与琼贵人结下什么样的怨仇,以至于下这样的毒手?!”

皇后听着儿子的话意,接着说道:“熠儿的意思是背后有人指使?”

君熠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说道:“熠儿不敢确定,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皇后想了一想又对君熠说道:“若是蒋林媛并未想伤着琼贵人腹中的孩子又如何?”

君熠不解,问道:“母后为何这般讲?”

皇后对他解释道:“这荆草只是致人眩晕,也许这蒋林媛只是想着让琼贵人不好过罢了。”

君熠听皇后这样讲,又问道:“那这样说来,琼贵人流产是蒋美人也未意料到的,那幕后可是还有别人吗?”

皇后摸了摸君熠的脑袋说道:“若是有别人,这幕后之人便应是得利之人,母后现下没有证据,也是没有办法揪出这人的,即使蒋林媛说出些什么,她的一面之辞终是难以让众人信服的。”

虽然早知道这宫中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这次的事情让君熠的心中也是有几分难过,皇后看君熠的神情,知晓这孩子心下难受,便笑着和他说道:“熠儿不必忧心,母后心中有数,你且先去寻阿暖吧。”

君熠去寻阿暖,皇后则在这厢细细思索起了这件事情。

枫红问皇后:“娘娘,您说若是有幕后之人,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皇后并未回答,只是说:“寒青,你觉得是谁?”

寒青想了一下,回话道:“奴婢想着,应该是楚妃。”

枫红不解:“可是琼贵人前些日子不是还在帮楚妃做事吗?”

寒青看着枫红,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你说,若是琼贵人生下皇子,她定会为自己的孩子多加考虑,楚妃的事情她还会不会尽心尽力?”

皇后看着枫红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道:“这宫中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时时刻刻便会想着为自己的孩子留些后路,楚妃生养了两位皇子,这一点她看得最透彻,若真是楚妃谋划此事,她还真是找了个顺手好使的匕首,真是一点儿血也没沾到自己身上去。”

皇后也不愿今日一直纠缠在这件事情上,便起身寻君熠与阿暖去了。

阿暖现在正是刚刚开始走路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二十多年走路的人生经验,但是想要控制这个一岁多的身子还真是个难事儿,身旁总是得围着几个宫女和嬷嬷,随时看着这位小祖宗,一有想要摔倒的倾向便立马上前抱起。

可是这会儿,看护阿暖走路的变成了阿暖的哥哥太子殿下,这位爷还不许宫女和嬷嬷上前,非要自己教导阿暖走路,看着年岁不大的太子殿下看护着年岁更小的公主,公主走路还是晃晃悠悠的,阿暖走一步便似踩在了这些宫女的心尖上似的。

君熠觉得自己的妹妹是聪慧而强壮的,他认为那些老嬷嬷的方法是束缚了阿暖,于是他将阿暖放在偏殿中央,帮助阿暖站好后便迅速后退,在两米之外向着阿暖深情呼唤:“阿暖,快来寻哥哥!”

阿暖看着君熠那张正太脸,真是想一拳把他给打扁了,自己的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好吗?!还到你那边去,你是想让你妹妹爬过去吗?!

于是阿暖采取了一种曲线救国的方法,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下,双手撑地蹭了过去。

君熠看着阿暖奇异的行进方式,先是一愣然后又将阿暖放回原处,语重心长地对阿暖讲:“阿暖,你要走过来,用两条腿走过来,不是坐在地上蹭过来。”

阿暖看着君熠,站了一小会儿,二话不说就又坐在了地上,君熠正准备再去调整一下阿暖的姿势,这姑娘一下子躺到了地上,反正有地毯,地上也是不凉的。

正当君熠准备过去抱起自己的懒妹妹时,皇后来了,看见阿暖的样子张口便问:“你们是怎么侍候的,怎么能让公主躺在地上?秋日寒凉,公主若是有恙你们可担待得起?!”

君熠听到皇后的声音,赶忙说道:“是孩儿不让她们上前的,孩儿想教阿暖走路,可是阿暖也太惫懒了些,竟然躺下了。”

皇后听君熠这样说,再看看赖在地上的阿暖,真是哭笑不得:“既是如此,熠儿先把阿暖抱起来吧,省得着凉了。”

阿暖听君熠说自己惫懒,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子,背朝着君熠,皇后看着阿暖这幅样子,又打趣道:“阿暖是能听懂你说话了,谁让你说她惫懒的,这会儿便是不想理你了。”

君熠看着阿暖这幅样子,便开始手忙脚乱地哄道:“阿暖乖啊,阿暖一点儿都不懒,阿暖最听话了,哥哥才是个惫懒的人。地上凉,哥哥抱你起来吧。”

阿暖听君熠这样说,满足地眯起了小眼儿,伸手让君熠把自己抱了起来。

皇后看着这两个孩子,心下只有止不住的满足与欢喜。

第十二章

第二日一早,朝阳宫中的众位妃嫔便等着给皇后请安了。

昨日琼贵人小产,今日她的位置便空着,皇后的视线略过空着的那张椅子落在了蒋林媛的身上然后又收了回去,看得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皇后坐在上位,看着下首的德妃问道:“德妃,琼贵人现下怎么样了?”

德妃叹了口气回话道:“臣妾昨日傍晚又去瞧了她一次,人憔悴得很,只是愣着不说话。”

在座的妃嫔听德妃这样讲,都不再出声,皇后对众人说道:“这世间之事,都是有因有果的,琼贵人之事也不例外。”然后话音一转:“蒋美人,你说是吗?”

蒋林媛听皇后忽然点到她的名字,心下猛地一惊,却也是佯装镇定地说:“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受教了。”

众人听皇后这样一问,心下便有些怀疑,看着蒋林媛的眼神都有了些不同。

皇后看着这位蒋美人这会儿还有几分镇定,便接着问道:“蒋美人是蜀州知州之女,蜀州富饶之地,物产也极是丰富,想来蒋美人手中总是有些连着宫中都没有的东西吧。”

到了这会儿,蒋林媛也只能死死咬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蜀州虽有些特产,哪比得上宫中的奇珍异宝?”

皇后笑着问道:“那这荆草算不算是奇珍异宝?”

蒋林媛听皇后这样讲,脸色都白了几分,却仍咬着牙说道:“这种东西臣妾倒是不知的,想必定是什么宝物吧。”

皇后并不理会她,对身旁的寒青说道:“小得子应是回来了吧,问问他可搜到了什么东西,同时传容太医,再将太医院的那个小太监带上来。”

蒋林媛听皇后这样讲,一下子面如死灰,这时容烨与小得子从殿外进来了,行礼之后,皇后问道:“小得子,你可从蒋美人的住处搜出什么了吗?”

小得子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盒子举了一下说道:“奴才在蒋美人的住处找到了这个盒子,放得极高,又用两把铜锁锁着,想必是些重要的东西,奴才已经找人把这锁打开了,里面放着的像是草药一类的。”

皇后又对容烨说道:“你看看是什么。”

容烨拿起盒子中的药材,细闻细看后说道:“回娘娘,此物乃荆草,是蜀地的特有之物。”

皇后看了一眼蒋林媛,又对荣烨说道:“那容太医再给各位妹妹解释解释这荆草的功效吧。”

容烨听了皇后的话,便开始说道:“荆草产于蜀地,常人入药有祛风散热之效,若是怀孕的妇人误用则会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脉象上却是显现不出的。只是这药物生于蜀地的深山之中,极难采摘,且可替代它的药材又太多,因此平日里也是极少见的。”

这是蒋林媛也算是稍稍定了些神,又冲着皇后说道:“娘娘虽从臣妾宫中搜出了这荆草,可是您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臣妾用这荆草害了琼贵人?”

皇后见蒋林媛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便对容烨说道:“容太医,昨日你可寻到了琼贵人尚未煎服的药?”

容烨回话道:“昨日微臣找到了琼贵人尚未煎服的药,在其中寻到了荆草,荆草与琼贵人入药的一味川弓极像,不细看是看不出的。”

蒋林媛仍是嘴硬:“这与臣妾有何关联,多半是太医院的奴才做事不当心。”

皇后尚未开口,外间便传来通传的声音,昱帝来了。皇后早已遣了枫红去寻昱帝,昱帝一下朝便来了朝阳宫。

皇后与众妃嫔起身请安,昱帝示意她们坐下,自己也径直走到了上位。

皇帝开口先问道:“朕听闻琼贵人小产之事与蒋美人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看着昱帝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已经派人搜了静和宫蒋美人的住所,已经搜出了同琼贵人药中一样的荆草,只是刚刚蒋美人说这是太医院的奴才们不当心,抓错了药。”

昱帝看了一眼蒋林媛,看得这位蒋美人一下子打了个寒颤,说道:“既然她说太医院的奴才做事不当心,那太医院配药的人何在?”

这时,容太医站了出来说道:“回禀皇上,这荆草与川弓极似,微臣昨日也去查看了太医院的药柜,发现这药柜中的川弓被人混入了荆草,这荆草极为罕见,配药的小太监并不识得,微臣倒是找到了这补药的奴才。”说完指了一下那个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的小太监。

皇后问道:“你这奴才,太医院药物补给一事也敢如此不当心,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吗?”

这个小太监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皇后娘娘息怒,奴才罪该万死,当时蒋美人身旁的梁燕姑娘找到奴才,让奴才将她带来的药材混入太医院的川弓中,奴才知晓这是死罪,可是梁燕姑娘说奴才若是不从,蒋美人便会杀了奴才在蜀州的家人,奴才不得已才做的啊!”

这会儿蒋林媛脸色青白,精致的妆容竟显得有几分扭曲,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死气说着:“臣妾入宫这么久,皇上何曾看过臣妾一眼?可是琼贵人那个贱人仗着肚子里怀着孩子,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皇上看不见臣妾,臣妾无话可说,可是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臣妾并未想着伤及她腹中的孩子,要怪,也只能怪这孩子命不好。”

说完竟大笑了起来,昱帝看她这个样子,说道:“将蒋林媛打入冷宫,贴身侍候的宫人杖毙。”说完拂袖而去。

皇后与众妃嫔起身相送后,便命人将这位蒋美人先拉了下去,将那个换药的太监杖毙,然后让众妃嫔各自回宫。

夕晖宫中,锦萤将蒋林媛被打入冷宫之事告诉了琼贵人,本想着自己的主子精神会好些,谁知琼贵人却问锦萤道:“她为何要这般对我的孩子?”

锦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谁知琼贵人竟将小几上她平日最爱把玩的一套翠鸟舒翼的茶盏扫到了地上,冲着锦萤喊道:“你倒是说啊!”

锦萤连忙跪下,硬着头皮说道:“她说贵人不将她放在眼里。”

琼贵人愣了一下:“我何时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自她入宫以来,我连话都未同她说过的啊!”

锦萤也是不知,琼贵人挥手让锦萤退下,忽然想起范云静第二次侍寝后那日,她去朝阳宫请安,离开朝阳宫后在回夕晖宫的路上看到了蒋林媛,当时觉得不熟悉自己便也懒得同这个看起来有些骄纵的女子说话,便径直走了,难不成就是这一次给自己招来了祸事?

琼贵人躺在软榻上,又想起昱帝只是将蒋林媛打入冷宫,这种害死了自己孩子的贱人竟然还能苟且偷生,只觉得自己这两日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出口,她若是不把蒋林媛至于死地,自己若是死了也无颜去地下见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景华宫中,楚妃正和楚轻烟说着话,只见楚妃把玩着手上长长的护甲漫不经心地对楚轻烟说道:“本宫倒是应该谢谢蒋林媛,这两日正想着如何除掉琼贵人腹中的孩子,她倒是替本宫多操了这份心。”

楚轻烟仍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顺着楚妃的话说道:“娘娘是有福之人,做事总是连老天爷都眷顾的。”

楚妃听出轻烟这样说,心下受用,她父亲官职不如左相,若是她未入宫还生下两个皇子,这楚轻烟怎么会这般同自己说话?想着脸上便带出更深的笑意来。

楚轻烟看着楚妃的样子,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面上也不显露,只是顺着楚妃的话说下去,两人说了一会儿,楚妃便借口困乏让楚轻烟回去了。

楚轻烟回到自己的偏殿中,接过贴身宫女黄芫奉上的茶水,还未说话,便听得黄芫说道:“大小姐真是好性子,竟受得了那人的样子,不过是早入宫两年罢了,便张狂地不知自己是谁了。”

楚轻烟放下手中的茶水,斜看了黄芫一眼,黄芫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便跪了下去,楚轻烟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仍是平日里那副柔柔弱弱的嗓音说道:“你也知道这些不该说,那日后便不要说了,虽说我不担心隔墙有耳,但是你若是说得多了日后在她面前便会露出不满,我的辛苦可就白费了。”说罢示意黄芫起来。

黄芫站起身后,又向楚轻烟说道:“那人怎么比得上大小姐的心思,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有福之人了?真是可笑!”

楚轻烟笑道:“我也未料到只说了这几句话,这蒋林媛竟会下这样的手,琼贵人的孩子掉的这般容易,也算是天助了。还有日后不要叫我大小姐。”

黄芫连忙应下,又说道:“贵人说的是,只是那蒋林媛也确是蠢了些。”

楚轻烟只是轻轻柔柔地笑着,那日她不过说了几句琼贵人现下有孕,正是皇上眷顾的时候,脾气大些也是应该的,我们这些还未侍寝的人只能担待着之类的话,没想到这个火药桶还真是一点就着。

第十三章 (捉虫)

琼贵人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这宫中除了琼贵人记得最清楚,别的人还是各过着各自的日子,可是终究也是收敛了些,一晃眼也就到了阿暖两周岁的日子。

两周岁算不得大日子,只是朝阳宫中小小地热闹了一番,皇后让寒青赏了众人两个月的月例,不过阿暖仍旧是收礼收到手抽筋。

昱帝赏下的都是些极珍奇的玩意儿,还有一副暖玉磨成的上好的围棋,果然,在昱帝心中优秀公主的培养是要从娃娃抓起的。

宫中的妃嫔也都是送了东西,除却德妃用了心思,别人也就是分内应当的礼物。

君熠自是早早就开始备下礼物了,太子殿下左挑右选,为阿暖挑出了一艘做工精致的小银船,船上众人栩栩如生,还是彩绘过的,这会儿亲自送了过来,还带了秦铮与司璈的东西。虽然知晓君熠的妹控属性,阿暖还是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在这么一大堆贺礼中,阿暖还是得到了出乎意料的两份礼。

秦铮托君熠送来了五只雕刻地活灵活现的小兔子,紫檀木雕刻的,阿暖属兔,看见这五只小兔子极是喜爱,就连皇后也是觉得有趣,又听得君熠对皇后讲道:“秦铮那小子手倒是极巧,这般精细的玩意儿竟也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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