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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大师兄的男人厉害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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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功长刀亮出,爆喝一声直冲它而去,那猛虎狠狠地甩头避开,呼啸声炸在耳边,邵日宛竟有些眩晕,他心道不好,自知是中了招,赶紧集中精神摇了摇头,引出长剑,飞身挑向了那白虎的大口。
那白虎一看不好对付,喉咙里发出低声的警告声,慢慢地伏着脖子向后退了一步。
这确实算是很好对付的妖物了,魏长泽随手划出一张符纸,口中轻念道:“污孽阻清,天道蒙尘,五世存杂,囚道困心,诸天四十九神君,急急如律令!”
那符纸骤然射向了猛虎的额头,只见它的身形几度变化,一张似人非人的脸与一张虎面不断交替,那妖气横冲而来,最终一阵哀嚎震天,符纸汇入了它的脑袋里,轰然倒地,昏厥过去。
魏长泽道:“行了。”
黄明功上前踢了两脚,双手握住长刀刀柄,骤然使力劈向了白虎的脑袋上。
邵日宛皱了皱眉头,看着他直接用手在那老虎的脑袋里翻找,半天,掏出了一颗金色的圆球。
他手上鲜血淋漓,还沾着些不知名的白色物体。
魏长泽给他科普道:“妖丹,咱们就要这个,妖是可以吸人精血的,但是人不行,可是有了妖丹就不一样了。”
邵日宛问道:“你要给刀魂喂妖丹?”
魏长泽应了一声,“聪明。”
邵日宛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当真这么简单?”
魏长泽撒起慌来那叫一个从容,“自然,只不过这秘法难得,他们不知道罢了。”
邵日宛询问一般地看了黄明功一眼。
后者点头道:“对。”
具体妖刀要怎么练,只有魏长泽自己能琢磨去,回到府中他便关上了房门,只放了一口青铜大鼎和朱砂黄纸一大沓子。
黄明功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着,邵日宛走了过来,一撩衣摆坐在了他的旁边。
两人沉默了片刻,邵日宛开口道:“我回去查了查妖刀的事。”
黄明功惊了一下,强自镇定道:“怎么了?”
邵日宛道:“你跟我说实话吧,我不生气。”
黄明功道:“真没什么说的啊,您担心什么呢?”
邵日宛看了一眼他,眼中的审视意味颇浓,黄明功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幅神情,强撑道,“唉,您不信我还不信魏道长吗?”
邵日宛嗤笑了一声,“就是因为是他我才不信。”
魏长泽是个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满嘴跑火车没个正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十分的事情到了他嘴里也只有两分,是说什么也不能信的。
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一阵骚动,原来是藏名山的数众已经赶来,各个拿着武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活像是一群地痞一般。
李庚上来便道:“怎么样了?”
黄明功看了一眼众人,“怎么就来了这么几个?”
左右不超过十人,倒是都是些能拿得出手的。
邵日宛抢道,“我让的,藏名山上不能连个人也不留,来几个就行了。”
黄明功没说什么,但脸色不太好看。
一个男人一抡流星锤道:“没事,我们也够他喝一壶了!”
这自然是大话,武夫的不服气的大话。
邵日宛心里没有这么乐观,吴峰也不是傻的,恐怕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轻易地拿捏着,天极门上那江宁一让那么多的金丹期大家险些丧命,他们加在一起恐怕也比不过天极门当日的阵仗。
背后的屋子里毫无预兆的发出一声巨响,好像是爆炸一般的声音,窗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邵日宛楞了一下,马上转身道:“怎么了?”
李庚问道:“这是干什么呢?”
邵日宛走上前喊道:“魏长泽?!”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
邵日宛等了一会便等不下去,直接便要把门踹开被黄明功拦住道,“万万不可,炼器步步谨慎,生人勿近,这是大忌讳啊!”
邵日宛道:“他不说话也是因为忌讳?”
并没有这个说法,黄明功一时哽住了。
邵日宛见此便挣开了他的手,一脚便要踹上去,就在这时魏长泽终于说话了,“我没事。”
邵日宛问道:“你受伤了?”
“没,”魏长泽在里面道,“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
众人:“……”
屋里很快就有没有了动静,邵日宛自己是没什么关系,却不好让这数人陪着自己等在门口,正好邵夫人这时也听了音讯赶了过来,招呼着这些人去大堂里做了一桌的吃食。
邵日宛便只好去尽地主之谊,大略商议了商议明日的计划,也没什么头绪,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之后已经到了下午,他心里总觉得惴惴,还是又回了魏长泽炼器的房前等着。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一天一夜。
魏长泽出来的时候,离吴峰约定之期也不足三个时辰。
邵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回在邵日宛眼前晃悠,让他颇有些烦躁,那邵齐刚走,身后忽然‘吱呀’一声,传来了开门声。
邵日宛瞬间回头,看着魏长泽走了出来。
可能是错觉,他总觉得只不过是一夜而已,这人却瘦了,本来就坚硬的棱角更突出了。
魏长泽轻松地笑道:“我就知道你等着。”
“不等你我还能做什么,”邵日宛道,“成了?”
魏长泽:“成了。”
他两手空空,忽然凭空一攥,一把周身漆黑的长刀凝聚成形,隐约有那么一道月牙的形状附在刀身上,是‘朗月’的名由。
邵日宛隔着老远都已经感到了那凛凛的妖气,让他莫名有些惊心,如此强的邪气,当真是谁都能用的吗?
魏长泽却随意的挥了一下,“这东西真不好弄,郑千秋那老头子糊弄了我不少事。”
邵日宛上前一步,“你给我说实话,这妖刀到底能不能用?”
魏长泽笑了一声走到他面前,握起他的手,把妖刀放在了他的手里,“你试试?怕什么?”
妖气自然怕凛凛的正气,修道者拿着都能感到它在微微的震颤,好似恐惧,也好似蛰伏,正是这种东西,才是对付魔修最好的手段,以邪治邪,以恶制恶。
魏长泽道:“知道那个‘吸星*’吗?挺像的。”
邵日宛道:“任我行死的挺惨的。”
魏长泽:“……”
“盼我点好吧,”魏长泽哭笑不得道,“你可真是。”
既然妖刀已出,那一行人便即刻启程直取吴峰而去。
邵夫人送儿千里,也还是不舍,在城门口着实哭了一会儿,邵日宛颇有些尴尬无措,好一番温言安慰,最终也只能草草离开。
日光清冷,城中热闹非凡,城外却是一片萧索。
数人神色冷俊,黄明功在前引路,离了老远便感到一阵煞气,颇为古怪,不是来源于魔修的真气灌出,而更像是术阵。
邵日宛站在破落的门院前,暗自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伸出手推开了门。
眼见了院中的一幕顿时瞳孔放大了一瞬。
院内确实摆了一个阵法,古怪的木桩钉在地上围成圆形,红黑绳子绑在木桩上无风自动,整个院子都散发着阵阵黑气,邵长忠就被绑在了这阵法中央,已然失去了意识。
邵日宛瞪大了眼睛,一瞬间怒极攻心。
魏长泽好似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不动声色的抚上他的手,推开了门走进院中。
吴峰就凌空坐在门院正中央,微微闭着眼,好似一直如此等着他们。
邵日宛道:“吴峰。”
吴峰睁开了眼睛,勾了个诡异的微笑。
邵日宛道:“我已来了,放人。”
“你是来了,”吴峰道,“还带了不该来的人。”
魏长泽忽然道:“那是因为你本就找错了人,吴起是我杀的,我当然要来。”
这话没震到吴峰却把邵日宛吓了一跳,两人根本就没说过有这么一段。
吴峰大笑道:“果然如此,我还想你要忍到何时!”
魏长泽站在身边都能感受到邵日宛在强忍怒气,他对吴峰道:“您未免太过小气,吴起要杀我师兄,我便杀他,技不如人死于剑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您却弄出这么多麻烦事来。”
吴峰眯着眼睛道:“你杀吴起,我便杀你,这可也算天经地义?”
“自然,”魏长泽随意道,“只是祸不及妻儿,您该把我老丈人放了吧?”
邵日宛:……
吴峰霍然起身大笑道:“你倒是条汉子,合我心意!”
魏长泽勾了勾唇角,“这个还是算了。”
吴峰骤然扑了下来,身影在半空中一闪再出现时已经到了魏长泽面前,他一把捏住魏长泽的下巴狠道,“若你们还想活命,今天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邵日宛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吴峰道,“你留下当我座下弟子,我便放了这众人。”
魏长泽拿剑拍开了他的手,“先打成么?一旦我赢了多不好意思啊。”
邵日宛上前一步道:“吴起却是因为我而死,你寻仇也该对了人!”说话时看也不看魏长泽,显然已经是动了怒火,气极了。
魏长泽握住他的手,低声道,“相信我。”
邵日宛闭了闭眼,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吴峰一撩衣摆霍然转身,“既然如此,那便纳命来!”
院中始终被黑气萦绕,一股股莫名的邪风让周围气氛更加诡异,邵长忠被架在术阵之上,一直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黄明功悄悄地道:“是‘生死阵’,封了令堂的魂魄,非布阵者撤阵无解。”
邵日宛神情冷峻,看着魏长泽和吴峰相隔不足五米对峙。
黄明功见他如此,便不再说话,他其实也忐忑着妖刀一事,总觉得不妥当。
邵日宛忽然平淡道:“非布阵者撤阵无解,那布阵者如果死了呢?”
“……死了,”黄明功道,“自然就一切都消弭了。”
不知为何,看邵日宛如此,他感觉有些怕怕的。
那边魏长泽还迟迟未动,他在等着先机,也在等是否有一瞬间的破绽,然而吴峰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院中一片落叶飘落打了一个旋儿掉在地上,骤然间吴峰的身形忽然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魏长泽反应极快退后一步,一张黄符脱手往天上一扔,荡涤出一片澄澈的空气,吴峰本已提剑闪至他身前,生生被这一方凛然之地逼退。
魏长泽长剑出手,横扫出去竟也带出一道明亮的剑光,一时间吴峰竟然进不得身。
后面的一个男人轻声道:“魏道长这是用的什么符?”
“驱魔符的一种吧,”黄明功道,“一样的符不同的人画出来都不是一样的功力,魏道长厉害,自然和旁的符修不能比。”
邵日宛却是知道,魏长泽手头是没有这符的,不然当日也不可能被逼得如此狼狈,只可能是昨夜他连夜画出来的,一边炼器一边画符,不知他倒是过了怎样的一个折磨的夜。
再说这边,魏长泽靠着魔修不近正气的破绽夺了个先机,一路咄咄相追,剑花劈出道道残影,两人身形几度快的看不清踪影,藏名山数人惊讶之极,没料到金丹期竟能到达如此程度。
吴峰忽然毫无预兆的大笑着狠狠震了武魂之刃的气魄,好像是已不想再陪他玩了,那横冲而来的强大真气忽然冲进魏长泽五脏六腑,将他拍打出去——
邵日宛身形骤然飞出,在半空中将他接住,稳稳地落在地上。
魏长泽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口鲜血怎么也没压住,吐了出来。
邵日宛提剑站了起来却被他拉住,魏长泽随意擦了擦嘴角,“回去待着。”
邵日宛退后一步,就看着他。
吴峰果然是个疯子,站在半空中大笑道:“你可后悔了?”
“没有。”魏长泽最后一个字的话音未落人便已经冲了出去,
邵日宛攥紧了手里的剑柄。
魏长泽的剑向来以快和狠为主,剑意与邵日宛走的是两个极端,此番看上去已经将金丹期的修炼极为大成,已不能再快,不能再准,不能再狠,犹是如此也不能敌过吴峰,只见他只是摆弄两下便生生用遍身压倒性的功力卸了魏长泽剑法。
邵日宛自觉不比魏长泽,恐怕最后只能做一回小人,以多取胜。
若是已经打算好了用这个法子,他便不想让魏长泽再去受这个罪,妖刀还未出,显然魏长泽是要留到最后用,不知为何,邵日宛就是不想让他真的到了用妖刀这一步。
邵日宛悄悄冲黄明功使了一个眼神,黄明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魏长泽。
这边魏长泽且战且退无暇顾及,吴峰的武魂之刃横劈在他的胸口,让魏长泽用长剑挡住,他咬紧牙关爆喝一声,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将他的武魂之刃推了出去!
邵日宛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一起上。”
黄明功稍有些迟疑,“……可是魏道长还未……”
邵日宛道:“他死了也不可能说让你去帮忙,他就没打算存这个心。”
黄明功一想也是确实,他本也是不愿牵扯妖刀的,因此一挥手对身后的人道:“我们上!”
吴峰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勾着笑道:“你不告诉他们吗?”
“我死了,”吴峰道,“能让邵长忠活着吗?”
魏长泽面色沉了沉,忽然将长剑扔了。
邵日宛忽然面色一变,只看他右手忽然凌空一抓,一把漆黑的长刀慢慢地聚集成形——
吴峰看了这把长刀忽然退后了一步,目光骤然冷厉了起来。
魏长泽原话奉还给他,问道:“你后悔了吗?”
吴峰不可置信道:“你想做什么?!你不怕吗!”
魏长泽不再回答,只见他双手抱合缓慢地攥起长刀,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这把长刀散发出的妖气凛凛,半里之内挥散不去。
刀魂的怨气与妖气纠缠结合,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化毕生功力为己用。
吴峰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复又忽然嗤道:“好好好,有意思。”
魏长泽冷道:“你若现在放人便算了。”
“你不敢,”吴峰邪笑道,“没有人敢用妖刀,除非你也想像我一样入魔。”
魏长泽二话不说直接便是一劈,削断了一方墙角,破庙轰然倒地。
吴峰眼神沉了下来,里面闪着的杀意似乎已经实质化,他疯魔不堪,横行无忌,受不得丝毫挑衅,此刻紧了紧手中武魂之刃,周身气场一变。
魏长泽冲邵日宛道:“不要让我分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事已至此,邵日宛便知道拦不住他了,纵然是心里在用怒气也不能在此时发作,只能放手让他去做了。
吴峰面色狰狞地忽然冲了上来,仿佛化作了一道光,一团气,那气势无人不惊惧。
黄明功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却见魏长泽定在原地,引出长刀向天一指,忽然直直地劈了下去,那划出的黑气劈开长空,吴峰发出了一声惨叫,却没有停下身形,武魂之刃直逼魏长泽的胸口!
魏长泽忽然凌空一翻,顺着他的头顶飞身到了他的身后,妖刀直直地横插进了吴峰的胸口!
吴峰仰天大吼了一声,牙关里渗出了血腥。
魏长泽却比他更痛苦!妖刀追逐着妖的本性吸取人的精血,此时正源源不断的将吴峰体内的黑煞之气冲灌进他的体内!
魏长泽好似体内有毒虫咬噬,有银针齐扎,那魔气与正气自古不容,在他的体内互相纠缠撕咬,让他觉得好像下一刻就要爆体而亡!
吴峰嘶吼声不断,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狠狠地要将胸口的剑拔出去,却被紧紧地吸住。
邵日宛当机立断,飞身上前一脚将他踢开,终于脱离开胸口的妖刀。
然而那妖刀却好似吸附在了魏长泽的手上,怎么也挣脱不开,邵日宛一剑柄敲在了魏长泽的手腕上,却丝毫没有反映。
魏长泽表情极其狰狞痛苦,妖刀已然发出阵阵荧光,似乎就已经缠住了他,非要他吸干了所有不可。
邵日宛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明功又惊又急,他只知道妖刀要吸取功力,却没想到,一个魔修的功力让一个金丹期的剑修吸取,会是这样一番惨烈的情况。
他道:“快!快将妖刀脱手!”
邵日宛看着魏长泽这双手忽然顿了顿,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了上去,那魔煞之气混着妖气几乎是瞬间就将他血肉刺破,融成血水,邵日宛脸色冷俊死死地、一点一点地、掰开了魏长泽的手。
黄明功几乎不敢看他那双手变成了什么样子,心中一阵悸动,赶紧道:“脱手了脱手了!”
血水顺着邵日宛的手指缝流出,魏长泽的双手被慢慢地掰开,妖刀应声落地放出‘磅’地一声闷响。
“您没事吧,”黄明功道,“这……这可是好不了的伤啊。”
邵日宛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剑攥在手里,一步一步地朝着吴峰走去。
就是这么须臾的功夫,吴峰便已经老了下去,披散着的黑发变成了花白,手掌也变得干枯细瘦,他倒在地上一阵痛苦的哀嚎。
邵日宛俯视着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剑便将他的头斩了下来,血水溅了一身,将白衣染红。
黄明功看的心惊,这边扶住魏长泽按住他的周身大穴,对旁人道:“快来护法!”
数十人围坐成一个圈,双手交碰,真气游走在众人体内,魏长泽就坐在中央,最终这些真气都将灌进他身体里,为他逼出魔煞之气。
邵日宛的手心一片血污,黄明功不忍心道:“您还是包扎一下吧。”
邵日宛淡淡地道:“我与他最熟悉,也时常互相疗伤,这时候不能没有我。”
黄明功几番犹豫,最终还是难再说什么。
这时无论是谁也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不只是不一般,应该是都可为对方豁出命去的情谊。
魏长泽最后在痛苦中昏死过去,倒在了离他最近的邵日宛的怀里。
说起来也好像是身上按了什么雷达一样,总是寻着邵日宛去。
邵长忠却醒了过来,施术者身殒,术士自然无效,他饿了五天,惊了五天,醒来便一阵闹腾,邵日宛还得去安抚着,只不过心里是烦躁。
吴峰之事终于还是这样解决了,这却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魏长泽昏睡三日未醒,邵日宛几乎三日不眠不休。
藏名山众人在第二日走了,如今事已了,不好再耽误着人家,尽管黄明功再三推脱,邵日宛还是给他们带了颇丰厚的些盘缠,备了几匹好马,让他们回去了。
邵府恢复些人气,院子里还是那副模样,他懒怠与这些人勾心斗角,便索性日日陪在魏长泽床边,心里莫名怀着些气,也怀着更重的担忧。
第40章 风云将起(三)
邵府恢复些人气,院子里还是那副模样,他懒怠与这些人勾心斗角,便索性日日陪在魏长泽床边,心里莫名怀着些气,也怀着更重的担忧。
这日邵日宛惯常守在了魏长泽的屋里,赵老伯敲了敲门送了封信进来,道:“少爷,回信来了。”
邵日宛赶紧将书放了,他自魏长泽出事那日便给郑千秋送了信,求问他这事该如何解决,更问了问妖刀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竟害人如此之深。
他将信拆了开,扫了扫这通篇信的长短,心里先沉了沉。
郑千秋写了很多字,他越看脸色越难看。
赵老伯等在一旁,问道:“少爷,怎么样?”
邵日宛看了一遍还是不放心,又仔细扣了一遍字眼终于死了心,“没什么。”
他的神态却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赵老伯道:“那魏道长何时才能醒过来?”
邵日宛往床上瞥了一眼,“快了吧。”
只是醒过来之后的事情才是难办的。
按郑千秋信中所言,魏长泽显然已经魔气入体,正陷入了识海之中自我缠斗,妖刀之术更是早已被封为禁术,自古以来修妖刀一门的没一个全身而退。
邵日宛心里骂道,那你还要教给魏长泽,就等着看他走火入魔吗?
在信的最后,提到了石寿庄有一个名叫宋长彤的人或许能有些法子,他如今正有要事恐难脱身,尽快赶到。
他这两日郁结于心,始终气着,担忧着,惦念着,还得盼着魏长泽赶紧好转,短短几天便瘦下了一大圈,邵夫人急得够呛,汤汤水水地往屋子里送,全让邵日宛灌进了魏长泽的肚子里。
这夜,屋里点了两盏油灯,扑扑闪闪地来回跳动。
魏长泽发起了高烧,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剑眉紧锁,身子不住地打颤,邵日宛一趟又一趟地接着水打湿毛巾在他身上擦拭。
赵老伯跟着他来回忙乎,道:“这种事还是让下人来吧,少爷。”
这些日子邵日宛的表现简直太过了,人们都口耳相传,修炼人士都用双修的法子,男男女女都是不忌的,赵老伯并不敢深想,怕是邵夫人也亦然。
邵日宛也不说什么,显然这些日子已经把他熬得很累了,话也很少说了。
府中连夜请了数位郎中,熬得汤药熏得屋子里几日也散不去,也并没什么功效。
邵日宛不知是从哪听来的偏方,让人备了些酒,将毛巾沾湿,给魏长泽全身擦拭,隔着冰凉的毛巾也能感到他皮肤的滚烫。
今日房里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送汤送药,伺候到了深夜,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邵日宛倚在床杆上静静地看着魏长泽。
他就算再放心不下也得决定了,明日便去石寿庄,那是药修的地盘,离广林来回也就一日的路程。
魏长泽显然是正受着苦的,他清醒时惯是会装的,如今昏了倒是坦诚多了,疼就皱眉,能让邵日宛心里也疼着。
这样也挺好。
邵日宛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就好像和他感同身受了。
魏长泽并无知觉,皮肤滚烫,手掌是一片的汗水。
邵日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这样看着他。
忽然,魏长泽手动了动,邵日宛顿时一惊,紧紧地盯着他,然而却再没了什么动静。
邵日宛轻笑了一声,“你太吓人了。”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动身前往了石寿庄。
修炼者对金银钱量都并不看重,邵日宛仔细思量了思量,他也没有个什么介绍信,实在不行就拿佩剑以做酬金的。
他这把剑带了数年,倒是送出去了好几次。
宋长彤住处极为偏僻,邵日宛一路走一路问,废了好一番功夫,到了的时候却连门都没敲开。
他也不是什么恪守礼节的人,看这小院子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直接翻墙进去了。
那宋长彤‘哐’地一下打开房门大骂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来时邵日宛以为这人定是个老者,却见这人面貌清秀好似也就二十出头,愣了一愣行礼道:“事出紧急,还望道长见谅。”
宋长彤道:“哪一个找上门的人事出不紧急的?都要一个个闯进来么?”
邵日宛将长剑双手奉上道:“道长,还望见谅。”
宋长彤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剑修。”
“广林有一个剑符两修的人染了魔气,”邵日宛直接道,“他已步入金丹期,是用了妖刀吸了魔修的功力,现已经昏睡了四日。”
听说这些人都喜欢挑战高难度的活儿,邵日宛便直取要点,果然宋长彤愣了一下,“妖刀?”
邵日宛道:“正是。”
“休要胡言乱语,”宋长彤道,“妖刀之术我已数百年未见了。”
他一副年轻姿态,却说出这话。
邵日宛只是道:“我朋友在塞外修习符道,这术法并未失传,只是少有人敢用。”
宋长彤一眯眼,“郑千秋。”
邵日宛却觉得这口气好像不太对,或许两人有些什么瓜葛?郑千秋在信里确实也没说‘提他名字好办事’这种话。
宋长彤却冷哼了一声,“他是郑千秋的徒弟。”
邵日宛道:“……确是。”
宋长彤道:“既然是郑千秋的人,怎么不去找他。”
“正是郑老让我来找你,”邵日宛道,“他说是有要务缠身。”
宋长彤嗤道:“要务他奶奶个腿儿,个瓜怂没有本事,不敢露脸丢人。”
邵日宛:“……是吗。”
宋长彤瞥了他一眼道:“把你的剑收起来吧,我一个药修要那个作甚。”
“魔气入体不是小事,”他道,“这人竟然还没爆体而亡?”
邵日宛:“……没有。”
宋长彤一撩道袍,“想我去也不是不行的。”
邵日宛非常上道的说,“但请吩咐。”
宋长彤一抬眼颇有些不屑道:“让郑千秋亲口跟我认输,说他技不如我,是个桥脑壳。”
这个时候了他说什么邵日宛都会应下的,此时也顾不得多想直接道:“好。”
他答应的如此之快,宋长彤顿了顿,咳了一声道:“当真?”
“自然,这话我一定带到,”邵日宛道,“若说救人的本事郑老肯定是不如您的,这本也是不消说的。”
宋长彤恐怕也只是讨了讨嘴上的便宜,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道:“我要带些东西,你出去等着。”
邵日宛松了口气,应道:“好。”
宋长彤在里面准备了良久,让邵日宛颇有些坐立难安,过了快有一个时辰才出来,“走吧。”
邵日宛看了一眼,“上马吧。”
宋长彤却一把抓过了他的胳膊,脚下如风吹起,真气浩浩荡荡气冲万里,两人竟连剑也不需御,就凭空飞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化神期的功法!
邵日宛着实惊了一惊,心里却踏实了些,这人恐怕真的帮得上忙吧。
不消片刻两人便直接到了邵府门口,走完了邵日宛数个时辰的路程。
两人一进门,便有一个家仆冲了过来,“少爷!魏道长醒过来了!”
邵日宛心里一突,“在哪?!”
宋长彤却二话不说直奔着后院而去,邵日宛赶紧地跟了上去。
他是寻着紊乱的真气而去的,确实刚刚走进院中,那令人燥郁的真气就扑面而来,邵日宛心跳个不停,一下子推开了门。
魏长泽盘腿坐在床上,闻声霍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何等疯狂的一双眼睛,直接将邵日宛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宋长彤一把推开了他,还未走进双袖便霍然洒出,白色气光扑向了魏长泽,似乎还掺杂着草药的味儿,让魏长泽皱了皱眉。
邵日宛上前一步要走过去却被宋长彤伸出胳膊拦住。
直到这个时候邵日宛才注意到屋里已经是一片狼藉,碎裂的桌椅瓷器撒了一地。
魏长泽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痛苦,他身上的煞气不断闪烁,又不断消失。
宋长彤却好像挺开心的,对邵日宛道:“出去。”
这个时候邵日宛自然不会矫情什么,马上应了,看了一眼魏长泽转身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地带上。
当已经站在了门外的时候,他还感到心是悬着的,好像被人紧紧的攥住了,恐惧才渐渐地漫了上来,他才真的意识道魏长泽也许真的会入魔。
会再次踏上书中的那个结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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