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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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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生不出来!

你二伯母生怕二房没了管家的人,明着不敢说暗着拦住。偏生在快启程前几日病了,你二嫂子怎么能扔下生病的婆婆跟着夫君走?这下好,前几日海州那边来了信,说是你二哥哥纳了个妾室怀上了。她媳妇倒是个好样的,面子上什么反应都没有,可我也打她那时候过来过,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算了,别说这些事让你跟着挂心。你大哥家的泽宝长得越来越胖乎,下次你回去看见就知道了。那小家伙已经会翻身,你大嫂子侍候的很精心。我替你五哥哥相中个姑娘,是你二嫂子的表妹。你二嫂子品性就好,我想她表妹也差不了哪里去。下个月咱们家办喜事她保准过来,到时候你多留心一下,看看中不中。”

“我年轻没眼力见,能看出什么来?祖母相中必然是好的,况且还有二嫂子做比样呢。”若溪忙回着。

老太太听了只当她是假意推辞,说只要她看行这事就定下来了,不行就轻轻撂下,反正也没请媒人上门提亲呢。

第一百四十四

晚上林宜宣回来,若溪把老太太说得事情跟他念叨了一遍,随后说道:“你在外面累了一天,回来我还不让你清净,是不是特别惹人讨厌?”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宜宣笑着捉住她的手,“听见你的声音,一切疲乏都烟消云散。再说最近铺子里的事情都是三弟在管,我倒落个清闲自在。最近真是难为他了,别院、铺子两边跑,又不省心。”

“八姐姐还整日的不消停?”她闻言皱眉问道。

“三弟没说,可看他的神情总是很沉重。偶尔一天不去别院,第二天旺盛保管找到铺子里来。”宜宣听了回道,“那边挺着大肚子的倒半点动静都没有,也不提找三弟的事,看来是个心里明白懂事的。可惜……”

若溪听罢眼神一闪,忍不住轻叹起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残忍?让别人母子分离,只顾自己的幸福,所以才遭了报应!”

“不要胡说!”他捂住若溪的嘴巴,“事情是我决定的,报应也该是我遭报应,不该是你受伤害。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让我心里不舒坦!明天还是赶紧去庙里做场法事,省得你心里始终放不下。”

“对了,早上我听你的话茬似乎罗姨娘身上有事。她……”若溪突然想起这件事忙问道。

可还不等宜宣回答,外面便响起“蹬蹬”的脚步声,似乎来人很急。片刻,门被打开,青玉神色不宁的进来,“二爷、二奶奶,小少爷打宫里回来,身上的衣裳都破了似乎还受了伤。谁问都不言语,已经回了房间了。”

这又怎么了?难不成又跟大皇子吵架干仗了?二人听了俱是一怔,忙起身出去。

到了逸浚房间见到黎妈妈正抹着眼泪,丫头正挽了他的袖子上药,胳膊上的擦伤还不止一处,看样子是跟人打架了。他则沉着脸站着,见了二人挣开丫头见礼说道:“我本来想收拾干净再去见过父亲、母亲,没想到竟劳动你们来了。不过是练习骑射时受了些伤,父母亲不必担心,上了药就没事了。”

若溪见状一皱眉,上前撸起他的衣袖,只见那些伤口都是擦伤。再见他衣衫上满是尘土,还有被撕破的地方,便能断定不是练骑射受伤。应该是跟人摔跤来着,才弄得这样狼狈。而且每次练完骑射、武艺,都会有专人侍候洗漱,然后才出宫回来。

眼下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必定是发生什么事了!看着他又犯了倔劲不想说的样子,宜宣顿时一皱眉。

“还不说实话?宫里可不比家里,若是惹出什么乱子可没法收场!”他板着脸喝道。

逸浚低着头不言语,嘴角紧抿着,若溪见父子二人又要顶牛的模样忙拦在中间。

她吩咐丫头赶紧先侍候逸浚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再抹药休息。

看着逸浚进了净室,若溪把宜宣拉回房去,倒了一杯茶给他。

“你们爷俩是一个脾气,真真是父子!喝口茶顺顺气,然后找人去打探一下再说。”若溪淡淡地说着。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道:“这小子的脾气越来越大,连问都不能问了。他的臭脾气不讨喜,上来那股劲连大皇子都敢打,我是怕他在宫里惹祸!你看那样子像是练武受伤吗?骗三岁小孩呢!”

“既然他不想说咱们就别多问,他虽然是个小孩子却有独立的思想、人格。若是他在宫里惹了祸,眼下早就哄嚷开了,我看不是惹祸肯定是有其他事。”若溪想了一下回着,“咱们胡思乱想也没用,派人打听一下吧。”

宜宣闻言便唤了小城子进来,吩咐他几句让他去了。到了晚饭时候,逸浚推说累了没过来用饭。若溪也不勉强,吩咐人把饭菜端到他房里去。片刻丫头回来回禀,说是逸浚一口没动就让人端下去了。

过一会儿,小城子回来了,把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二皇子身边也有两个伴读,一向跟逸浚不对劲。他们见御书房的太傅对逸浚很喜欢,心里便不自在。好在他们年纪稍长又善骑射,在这上面还能压制逸浚一头。

可最近逸浚在骑射上也追了上来,让他们心里越发的不欢喜,便总想要给逸浚些颜色瞧。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逸浚腿上有残疾的事,便故意两个人合伙趁着他不注意抢走他的靴子,还嘲笑他是个没用的瘸子!

这下逸浚可真是火了,便跟他们约定好地方比武,若是赢了就让二人郑重道歉。那二人自持年纪略大,又鄙视逸浚是个瘸子就一口答应下,还请两位皇子做见证人。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逸浚连挑二人赢了比赛,那二人只好当着众人的面郑重道歉。既然是比武还有皇子做见证人,自然跟打架是两个性质,所以并没有人追究这件事。不过宫里向来没有秘密,眼下已经闹得众所皆知了,众人都说逸浚是个厉害角色。

小城子比手画脚的学着逸浚怎样把那二人打的求饶,眉飞色舞一脸的兴奋。

“小少爷一个人打两个人还赢了,就连大皇子脸上都有光。一样的陪读,谁有咱们小少爷牛!”他笑得脸上开了花,觑了宜宣和若溪一眼,见她们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气忙住嘴。

若溪满心的疼惜逸浚,一听见他在宫里被同伴侮辱便心疼,哪里还能欢喜的起来?宜宣却觉得他太浮躁,竟然在宫里也敢私自比武。若是皇上追究起来都是罪过!

“这孩子不惹出大祸是不能收敛!”宜宣皱着眉头说着。

“难怪孩子不想说,就知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只有批评。”若溪闻言回着,“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有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若是皇上真得怪罪下来,大不了不去做这个劳什子陪读。我看这场架打得对,而且逸浚半点也不莽撞。他知道在宫里要收敛脾气,可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羞辱,便想到比武还请皇子做证人。输了就是技不如人,赢了就连本带利都讨回来!皇上想要责罚,就得连上两位皇子。看看,我儿子多聪明!”

宜宣闻言满脑袋的黑线,无奈地摇摇头,“难怪那小子肆无忌惮的惹祸,原来是有你这样的母亲在后面宠溺。不管怎么说,遇事不能总想用武力解决,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君子动口不动手,若是对小人就口手一起上!再者说,小男孩哪个不打架?正是淘气动粗的年纪,非要想个小老头似的呆板才行?”她不能赞同宜宣的看法,孩子打架是不能提倡,但是要看是为了什么打,怎么打才行。逸浚两次动手大人,若溪都觉得痛快之极!人家骑在你脖子上拉屎,还跟人家讲什么礼义廉耻的废话,不是胆小鬼就是傻蛋。

宜宣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他作为父亲听见有人喊儿子是没用的瘸子,心里岂能好受?恨不得撕烂那人的嘴巴,更何况是逸浚在场身临其境!只是他回来拒不说实话,犟驴子的样子让宜宣生气。父子二人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难不成他在儿子心里就这样的老古板,冥顽不灵?

“逸浚本来性子就内向,虽说比武赢回尊严,可毕竟是受了打击。你又何苦逼着他撕开心里的伤痛,让他平静一下,想说得时候自然会说了。”宜宣是个男人,再怎么细心也比不得女人。他是一心关心儿子,却总是忽略逸浚的感受,反倒让他们父子的交流越发的困难。他听了若溪的话点点头,便随着逸浚去了。

晚上,丫头过来回禀,说是逸浚一直没吃东西。若溪听了便亲自去厨房做了一碗疙瘩汤,里面放了嫩绿的菜叶和虾皮,还点了两滴香油,让人见了闻了都食欲大开。

她端了面条去了逸浚房间,见他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诱人的香气让逸浚抬起头来,见是若溪忙放下手里的笔过来见礼。

“我亲手做的,若是你还有孝心便一点不许剩都吃了。”若溪端出长辈的架势吩咐道。

他听了只好接过去,吃了一口便觉得味道鲜美可口,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碗疙瘩汤便见了底。

看着他吃光,若溪笑着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还用丝帕擦擦他的嘴角。

“心情好多了?”她笑盈盈的看着逸浚。

“嗯,让母亲担心了。”逸浚沉声回着。

“你父亲更担心你。”若溪闻言说道,“你们父子都不善于表达,碰在一起就会话不投机。一个明明是关心却非要用严厉的语气,一个不想让人担心就选择默不作声。”

逸浚听了眼神一闪,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就是严厉的代名词。他内心深处是怨恨自己的,为什么没像其他孩子那般健康,害得父亲到现在都没得到世子的名号。父亲对母亲和妹妹笑,唯独对着自己很严苛,他心里也在怨恨自己吧。这样的想法一直在逸浚内心最深处折磨着他,平日不去碰触还好,一旦触及便心痛难忍。

他是第一次听见若溪这样的说辞,难道父亲真得关心自己?他眼中有迷茫出现,这让若溪见了不免心疼。敏感缺乏安全感的早熟的孩子,偏生还装作坚强的模样,用强势、倔强包裹住自己内心的脆弱。

“小孩子是可以掉眼泪的!”若溪把他搂进怀里,温柔地轻抚他的头说道。

逸浚身子一僵鼻头开始发酸,忙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抑制住情绪。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嘴上要强,可到底是个小孩子,被若溪这般慈爱的拥在怀里不禁眼泛泪花。他把脸窝在若溪怀里,趁着她不注意把泪拭去。

“大丈夫?”若溪听了轻笑起来,用手使劲弹了一下他的脑壳,“毛都没长全就敢自称是大丈夫!若是让外人听见了还不笑话死。”

“哎呦!”他惊呼起来,捂着脑袋喊起来,“母亲手下留情,儿子这脑袋可是肉长的。”

若溪便伸手瘙痒,逸浚的痒肉都在腋下,一碰便痒得受不了咯咯笑着求饶起来。

一直站在门口的宜宣见状暗自叹气,羡慕的瞧着屋子里轻松温馨的场景。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也能这般跟自己撒娇?他有些失落难过起来。

屋子里的若溪见逸浚心情好了很多便不再逗他,拿出锦帕擦擦他额头上汗,笑着叮嘱道:“别着急用凉水洗,等汗落了再说。”

“母亲。”他喊了若溪一声,停了一会儿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会穿普通靴子。”

若溪一怔,觉得有些意外,随即满眼鼓励地点点头。他身体上的残疾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再怎么掩饰都只能说明他的懦弱和自卑。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看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这样更好,他早早晚晚都要去面对,逃避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

特制的靴子只是辅助他走出去的第一步,若溪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迈出第二步。既然他这样勇敢,若溪就会全力支持他,鼓励他。只是他真得有勇气用真实的自己面对众人的眼光,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吗?他终究不过是个才七岁的孩子,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太大的压力!

“你决定了?你明白要面对什么吗?”若溪担忧地问道。

他用力的点点头,“母亲不用担忧,我想好了。我这辈子不可能总是依靠一双靴子,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站着。今个儿我光着脚一样打败了瞧不起我的人,这让我明白,那双靴子什么都不是。没有它我照样会成为赢者,照样能让人折服!”

“好!”若溪听了这一席话不禁有些唏嘘,她抚摸着逸浚的头说道,“你终于长成小男子汉了!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一个人的强大不应该靠外物,只有内心强大才能战胜一切,成为最终的胜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太傅可讲过这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所以上天将要降落重大责任在这样的人身上,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以致肌肤消瘦,使他受贫困之苦,使他做的事颠倒错乱,总不如意,通过那些来使他的内心警觉,使他的性格坚定,增加他不具备的才能。母亲,我说得可对?太傅还没讲到这里,不过我先背了下来,意思都是自己理解的一知半解。”逸浚打小就聪明好学喜欢念书,这自然是难不住他,“母亲的话做儿子的牢记在心,我会接受老天爷的考验,不会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若溪欣慰地点点头,让他早些歇息然后出去。一出门她便瞧见宜宣在门口背着手站着,笑着轻语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我看你们母子相处的很融洽,生怕进去破坏了气氛。”他拉住若溪的手往回走,“我本来还担心你一味宠溺把逸浚惯坏,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逸浚那小子脾气多倔,到了你跟前就成了小猫咪。原来我以为不过是随他性子,哄他高兴的缘故,如今瞧着这里面学问大了。既让孩子不反感,还教会他做人行事的道理,还沟通了感情。”说到沟通感情,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溪自然是听出来了,便笑着问道:“你知道与人相处的黄金法则吗?”

额?宜宣纳闷的摇摇头。

“黄金法则就是想要别人怎么样对你,你首先就要怎么样对待别人!”她笑呵呵的回着。

宜宣听罢用心品味起来,进了屋坐下方点头说道:“话粗理不粗,有些道理。”

眼见时候不早,若溪便去后厦洗澡。她刚脱了衣服,就见宜宣钻了进来,羞得她忙扯过大毛巾遮掩起来。

“快点出去,让丫头们见了还不笑话死?”她咬着嘴唇骂道。

“她们都下去了,屋子里只有咱们二人。”他嬉皮笑脸的说着,“为夫是进来帮娘子搓后背的,你不是够不着嘛。”说罢便猴过去,搂住若溪去扯毛巾。

若溪哪里能撕扯过他,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双手使劲捶着他的胸膛却丝毫作用不起。

他逮住若溪的红唇便亲起来,直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才满意的继续深入。

一个澡洗了快一个半时辰,等到宜宣抱着她打里面出来,她早已经无力的瘫在他怀里。浑身泛着诱人的粉红,眼神迷离中带着勾人的媚色,让宜宣越发的孟浪。

他像个毛头小伙子一般,迫不及待的扯下幔帐,抱着若溪滚到床上。嘴巴、手脚没有一处老实地方,试图再次点燃若溪身体里的火焰。

“你老实些,刚刚在里面还不够?”若溪似嗔怪似央求的呢喃着。

“宝贝,你那个刚走,今晚上正是好日子。”他咬着若溪的耳垂,蛊惑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道。

若溪闻言不由得苦笑,他们怎么会觉得月事之后最容易怀孕?明明就是安全期,眼下就是做上一百遍也不会有孩子。

不过她并不着急要小孩,刚刚流产身子还需要调理半年,不然孩子容易不健康。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宜宣趁虚而入。不一会儿,雕花大床吟唱起来,半宿无眠。

第一百四十五(二更)

第二天一大早,若溪回禀了侯夫人便带着罗姨娘和丫头、婆子往普济寺去了。那里的无尘大师是位得道高僧,庙里香火很旺,京都里有些头脸的人家有事都来这里进香。

若溪还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祖母来过两次,跟无尘大师也算是结了佛缘。侯府每年都要捐不少香油钱,下面的小和尚听说是侯府二奶奶来做法事,自然不敢怠慢麻利把东西准备好。

无尘大师亲自迎到大殿门口,淡然地笑着说道:“二爷派人来传消息,说是奶奶要过来做场法事。老衲已经吩咐人准备妥当,请二奶奶先进殿上香。”

“麻烦大师了。”若溪忙笑着回道。

林宜宣早已经上下打点过,法事所用之物都是上品,光是香烛元宝等物就足有一簸箕,还用金箔纸扎了九十九朵莲花,另外宝船、摇钱树之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若溪在大殿上香叩拜了一番,然后挪到偏殿之内。六六三十六个小和尚排成六排坐着,每个人拿着一个木鱼一起吟诵经文。

无尘见若溪带着不少丫头、婆子,便说道:“这《往生经》要念九九八十一遍,二奶奶不需要亲自跪在这里陪着,找个人代替也是使得的。”

罗姨娘闻言便自告奋勇代替若溪,她却摇头说道:“不用任何人代替,我要亲自参与,希望能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尽一点心意。”说罢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无尘见了便开始法事,罗姨娘跪在她旁边也跟着和尚默诵经文。听着诵经声,闻着淡淡的檀香,若溪烦躁郁结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九九八十一遍的经文吟诵完毕,桂园忙起身把若溪扶起来。无尘过来说道:“剩下的就由老衲完成,二奶奶去后面厢房歇息一下。”

“那就有劳大师了。”若溪点头回着,然后随着小和尚往后院去了。

侯府在寺里有专用的包厢,小和尚引着若溪等人进去。屋子向阳,里面宽敞干净,炕桌上摆着时令水果和各色点心。

桂园吩咐小丫头去打水进来,侍候若溪简单洗漱,小和尚泡了茶水端进来。

若溪揭开茶杯盖,顿觉一股特别的清香扑鼻而来。她细细看过去,只见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慢慢舒展着,嫩绿嫩绿的茶叶呈圆形倒是少见。

她早就听说普济寺里有两株茶树,据说是当年得道高僧果然大师亲手所种。这两株茶树日夜聆听经文,长得异常茂盛,采摘下来的茶叶泡成茶水味道极其特殊。

“你尝尝,咱们府上可喝不到这普济寺的茶。”若溪让罗姨娘品尝一番,她也端起茶杯轻噙了一口,顿时一皱眉。

“奴婢也听说这普济寺的五味茶特别,不是谁来都有口福能喝到,今个儿是借了奶奶的光了。”罗姨娘笑着喝了一口,反复品味一下说,“淡而无味倒不像人们说得那般神奇。不过奴婢一向不懂茶道,什么样的茶进了嘴里都是差不多的味道,白白糟蹋这五味茶了。”

若溪吩咐桂园和青玉也喝一杯,一个说苦中回甘,一个说是甘中微辣。

“这可怪了,难不成咱们喝的不是一壶茶?怎么品出来的味道各不相同呢?”罗姨娘满脸的纳闷。

若溪又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盯着茶杯,片刻方笑着回道:“我明白了!五味茶人生之酸甜苦辣咸,每个人心里的滋味不同,品出的茶味自然就不尽相同了。”

罗姨娘一心向佛性子淡薄,什么好东西到了她嘴里味道都差不多;桂园谨慎细心,凡事都要在心里琢磨个来回;青玉性子活泼好动,骨子里有一股泼辣劲。看来这茶果然沾了灵性,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若溪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在她舌尖纷至沓来,一时间她竟生出许多的感慨。想起了自己在田庄上的遭遇,回府之后的步步为营,嫁入侯府之后和宜宣的心灵相通,怀孕又流产的痛楚。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让她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我去后山的竹林走走,你们留下歇息。”若溪只带了青玉,吩咐其他人留守。

主仆二人穿过月亮门往后山方向去,一路之上并不见半个人影。宜宣虽然没同来,却派人封了上山的路,偌大的普济寺只有她们几位香客。后山又僻静,鲜少有和尚往那边去,只偶尔听见鸟鸣的声音,倒是个清净、雅致的去处。

想当年若溪就是在那里遇见宜宣、宜浩两兄弟,才生出乌龙事件。她们刚到竹林附近,就闻到一股子烤肉的味道。佛门禁地谁这般大胆,竟然开了荤!

若溪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正席地而坐,面前生了一堆火,用树枝穿了鸡之类的东西烧烤。

他的头发乱蓬蓬披散着,远远便瞧见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脏兮兮的。烤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的口水流出来,忙用发黄的衣袖抿了一把。

“你这老乞丐怎么跑到这里烤鸡?快些走人,省得坏了这清雅之地让我们家奶奶烦心。”青玉皱着眉头喊着。

那老头抬眼瞧过来,嬉笑中通透的眼神看得若溪一怔。佛门清净地出现这样一个人物本就让人生疑,再见他虽外表粗鄙脏乱,可那眼神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溪忙轻斥青玉道:“莫要无礼,佛曰众生平等。况且我们是后来人,是我们打扰了老前辈的清净才是。”说罢又向那老头抱歉,随即扭身就要回去。

“这位施主慢走,我有几句话要送给施主!”老头突然开口说道,“今日咱们能相见就是缘分,缘起缘灭都有因果可循不可强求。施主占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还块肉给人家算是扯平了。能够了断一桩前世今生的公案,也是施主积德行善的结果,当是好事一桩啊!哈哈哈,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哈哈哈……”说完他便起身进了竹林,一眨眼的功夫便失了踪迹。

青玉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头说道:“这老乞丐八成是个疯子,怎么满嘴的胡言乱语?什么占了身体还块肉,什么前世今生,谁睁着眼睛看见了?都是无稽之谈!”

若溪却愣在原地,被青玉的话惊醒忙抬眼找那老头却不得见。她追进竹林,还是没能找到老头的影子。

“奶奶,你在找那个老乞丐?”青玉见状忙问道,“他老态龙钟能走多远,一定是躲起来吃鸡去了。一会儿我找个小和尚四下找找,应该能找到。”

她听了点点头,没有了闲逛的心思便往回走,一路之上都在想老头的那番话。难不成自己遇见高人在指点自己?他竟然一语道破自己的秘密,看来绝非是寻常人,若是能找到好好询问一番才好。

回到厢房,刚好前面的法事做完,无尘过来告诉一声。

“刚刚我在后山的竹林附近遇见一位高人,不知道大师可否认识?”若溪礼貌地询问着,接着描述了一下那老头的体貌特征。

无尘听闻念了一句佛号,破天荒的有些激动,“听二奶奶之言倒像是老衲的师祖果然大师,可惜竟不得见啊!”

“那个老乞丐就是果然大师?”青玉脱口而出,若溪瞪了她一眼,吓得她缩缩头不敢再说话了。

“奶奶有所不知,师祖三十多年前便四处云游居无定所。那时先师还未圆寂,老衲还只是庙里的普通和尚。”无尘陷入回忆之中,“师祖在佛前静坐了七七四十九日,突然狂笑不止奔出寺庙从此不见踪迹。师父派人四下寻找均不见人影,只是民间有了很多关于师祖的传说。百姓都称师祖是救苦救难的活佛转世,甚至有人在家里为师祖设下佛堂每日烧香跪拜。

这十几年民间渐渐没了师祖的传说,我们都以为他老人家圆寂了。先师圆寂之前却突然说,师祖已经参悟佛法达到了所有人不能及的高度,即便他圆寂也恐不能相见了。老衲一直不明白先师话里的意思,今日才窥得几分。唉,老衲自持精通佛法,却远远比不得先师,更是连师祖的衣襟都沾不到。看来先祖已经堪破六道轮回,离升仙不远矣!”

“真有大师说得这般厉害?那大师还不快派人去找找,说不定果然大师就在附近呢。”罗姨娘这二三年一直醉心佛法,听见无尘这番话不免动了想要见果然大师的念头。

无尘摇摇头回道:“师祖是世外高人,想露面的时候自然会露面,不然找了也是白找。看来二奶奶跟师祖缘分不浅,竟然能得以相见!”

“缘起缘灭都有因果可循不可强求。”若溪想起果然大师的话,再想到他说得其他话,心里对流产的事突然释然。这一趟普济寺没白跑,她真真正正放下了孩子的事,心底藏起来的那根刺不见了。

她的心情好起来,就连一向粗心的青玉都感觉出来了。主仆几人在庙里用了斋饭,又歇息了片刻这才往回返。

回到侯府,若溪先去给老太君、侯夫人请安,坐着说了一会子话才回临风居。一进院子,她就瞧见宜宣正在桂花树下忙活着什么。

“你回来了?可还顺利?”宜宣见了她笑着放下手中的木板问道。

“嗯。”她瞧瞧地上放着的木板和绳索,便知他在给菲虹装秋千,“原来你还记得。”

“我找人做这个靠背费了些功夫,不然早就装上了。”宜宣笑着回道,“有了这个靠背坐上去就舒服多了,而且我特意让他们做得宽敞些。你若是喜欢跟菲虹、逸浚一起坐上去也够地方,挂在树下还有阴凉可乘。”

“够结实吗?”若溪闻言高兴极了,原来她就梦想着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小院子,里面装上爬满常春藤的秋千。在夏日的午后,她就抱着心爱的宠物懒懒的躺在上面,该是多么惬意舒服啊!

看着她露出孩童般雀跃期待的眼神,宜宣宠溺的回道:“你放心,这绳子中间拧着铁锁,坐几个人都够结实!”说罢把绳子套进靠背椅边上的洞里,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打了个死结,还再三的确认着。

菲虹刚从黄师傅那里学了女红回来,见到宜宣正在装秋千高兴的拍着手跳起来。

“小心,一会儿再摔了跤。”若溪慈爱的笑着,牵住她的小手站在一旁看着,偶尔过去帮宜宣擦擦额头的汗。

半晌,秋千装好了!若溪吩咐丫头把靠垫、坐垫都拿过来放在上面,先亲自坐上去试试,觉得很结实才招呼菲虹过去。

“你们娘俩坐稳了,手攥住旁边的绳索。”宜宣不放心的叮嘱着,还不敢用力推。

秋千放置的很低,别说若溪,就是菲虹一使劲都能挨到地,哪里有什么危险?

“你让丫头们陪着玩,别劳动你母亲。”宜宣拉着若溪回房去歇着,吩咐丫头们好生侍候,千万不能让菲虹任意妄为再受伤。

两个人回去洗澡换衣裳,出来还听见菲虹在院子里咯咯的笑。若溪赶忙吩咐桂园把菲虹送回房去,眼见太阳落山起了冷风,玩得满头大汗被冷风一吹容易做毛病。

晚间逸浚回来见到秋千,虽说没问没碰却多瞧了几眼,看得出他也有些兴趣。

吃饭的时候,若溪给他夹了菜问道:“今个在宫里没什么事吧?”

“嗯。”他答应一声便低头吃饭,若溪见状不再追着问,她相信逸浚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上次打赌比武让她认识到逸浚的心智越发的成熟,已经不是几个月前跟大皇子蹂在一起的莽撞孩童了。

今个儿是他第一次用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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