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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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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都是三太太设计陷害的结果,是她害死了母亲,弄废了哥哥!彩瑕心里不仅仅有抱怨还有仇恨,她亲眼见到房贵妾的丧事办得寒酸,更是对三太太恨得咬牙切齿,她不知道为何父亲和祖母都被她蒙蔽了双眼。母亲生养了她们兄妹三人,一直在内院打理杂事,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她们真是太冷酷无情了!

对于这样的娘家她连想都不愿意去想,更别说是回去!若不是表面还要假装无事,但凡跟侯府有关系的她都想摆脱。

上次晚瑕给孩子办满月,她见到侯府众人心里立即翻腾着不是滋味。尤其是见到大着肚子应酬谈笑风声的三太太,她岂能不想到生母?每每这个时候,房贵妾总是穿得雍容华贵,说话行事得体大方。

那日,彩瑕早早就离开,回到家里郁郁寡欢。廖飞达是个老实到木讷的主,生母是廖夫人的陪嫁丫头,到现在还在廖夫人身边侍候立着规矩,也是个扎一锥子不出声的主。廖飞达打小就被养在廖夫人房里,他眼中、心中从未有过生母,对廖夫人是言听计从孝顺的紧。

廖夫人的女儿是当今皇后,可因为身子不好不怎么管后宫的事。倒是出身侯府的德妃协理六宫,惠妃不过是个打杂的。这让廖夫人心中一直不服气,可又奈何不了侯府,谁让皇上信任定伯侯,德妃又争气生下大皇子呢。

皇后、德妃照常理来讲,应该是水火不相容。没想到眼下皇上一赐婚,倒是让两家成了姻亲,皇后更是特意打发人捎信出来,说这门亲事是她求来的。聪明人说话向来都是一点就透,皇后主动求婚这说明什么?看来林廖两家要结成政治上的同盟,暗中争斗了多年,廖夫人真是有些不甘心!

如此复杂的心情,廖夫人对彩瑕自然是阴阳怪气。再加上她多少知道些三老爷和宜凌闹出来的丑事,心中对彩瑕越发的轻视。

房贵妾的丧礼寒酸的不是贵妾的规格,多多少少也有传言出来,说是房贵妾做出不少杀人陷害的勾当。侯府老太君见到她病死遭了报应,为了侯府颜面没有再声张,所以才草草下葬。这样货色生养出来的姑娘,能好到哪里去?廖夫人心里是极其不满意这个儿媳妇,不过好在儿子也不是她亲生。

廖夫人见彩瑕从孟府回来就一脸的晦气样,心中不由得不高兴。

等到廖飞达过来请安,她便说道:“你媳妇儿是侯府的千金,脾气真是难侍候。不知道我这个做婆婆的哪里惹她不高兴,动不动就甩脸子给我瞧。你快去哄哄吧,省得她不高兴!”

廖飞达听了赶紧给嫡母赔不是,哄了一阵见嫡母脸色舒缓才敢告退。

回了房间,他见到彩瑕神色果然恹恹的,没问缘由就说了她几句。彩瑕是什么脾气,本来心情就不佳,在婆婆那里看了脸色眼下又被夫君念叨,自然也没有好言答对。廖飞达是个不善言辞的主,被她堵了两句心里有气嘴上说不出,一扭身就出去了。

两个人成亲才两个多月,一直没红过脸,这是第一次不愉快。他打小被廖夫人拿捏住,打骨子里害怕嫡母,眼见嫡母因为自个儿媳妇生气,又听嫡母话里话外说自己怕媳妇,自然要在彩瑕面前耍横。

廖飞达老实是老实却是个倔脾气,心里不高兴能一个月不说话。他身边的通房丫头海灵知道他的这个脾气,立马觉得机会来了,趁着他宿在书房便大献殷勤。

海灵原本是廖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廖夫人见她机灵嘴巴甜就赏了儿子。她是廖飞达第一个女人,心里多少有些情意。偏生这海灵最会哄人,不似彩瑕那般高傲拿乔。男人骨子里还是喜欢女人温顺些,廖飞达也不例外。

他见彩瑕不服软,便不去上房留宿,这几日都让海灵服侍。这些已经让彩瑕气愤,没想到廖夫人竟然还让人停了海灵的避子汤。她这个正室才进门不到三个月,这算什么意思?是她不能生养了吗?

彩瑕本想和自个的夫君抱怨,可人家本根就不进上房,偶尔见了面也不言语。彩瑕觉得此事是婆婆做的不合规矩,便去找婆婆理论。

可到了婆婆跟前,还不等她说话就被大嫂一顿绵里藏针的话给堵了回来。

说什么老太爷觉得自个不好,想要看着二孙子做父亲。虽说她嫁过来不久,这么快就停了通房的避子汤不合规矩,可毕竟是老太爷的愿望,作为晚辈只能这样做权当是孝顺了。

不等彩瑕说话,她又接着噼里啪啦说起来,什么大家闺秀懂道理,彩瑕一定能够理解之类的话。况且海灵侍候廖飞达多年,一直老老实实喝避子汤,想要怀孕也要等药劲褪尽才成。这期间若是彩瑕先怀上,就皆大欢喜;若是海灵怀上,生下孩子可以让她养在房里,昨个便宜的嫡母也挺好。

彩瑕闻言真想要骂她放屁,什么叫便宜嫡母?她怎么不把小妾生的孩子养在房里?她这么大年纪,闺女、儿子都有了,还不是照样不让小妾生养?况且她房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做大嫂的多管闲事?

看着彩瑕脸色难堪,廖夫人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下,“你想得通也罢想不通也好,这事已经决定了!好歹你也是大家闺秀,平日里应该有人教导,什么才是真正的孝顺?婆婆做得决定照做就是,还敢瞪大眼睛不吭声,这是哪家的教养?”

彩瑕闻听立即红了眼圈,生母一夕之间失势生病,丢开手就这样走了。嫡母岂能真心疼爱自个?眼下婆婆、妯娌、通房一个个威逼过来,可她却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从婆婆那边回去,她就病了。廖飞达倒是过来瞧过一次,却连句贴心的话都没有,反而是一肚子怨气的模样。她知道一准是婆婆又在他耳边念叨自己的坏话,气他耳朵根子软,在婆婆跟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只在自己跟前撩脸子。

那海灵得了便宜事,却还假装乖巧,每日都到彩瑕跟前献殷勤。彩瑕见到她就怄得慌,岂能有好颜色?她就在廖飞达跟前装可怜,又在廖夫人面前夸大其词挑拨。如此一来,彩瑕在廖府是婆婆不疼夫君不爱,日子渐渐艰难起来。

她身边的陪嫁丫头私底下劝道:“奶奶不妨回娘家走一趟,太太断然不会不理睬。姑娘再怎么说都是侯府的千金,岂能被一个通房这样羞辱了去?”

“回娘家做什么?哪里谁又是真心待我的人?”彩瑕抹着眼泪回着,“她们巴不得我被人唾弃,知道了只会偷着乐。你觉得我还不够惨,想让我在娘家也丢尽脸吗?”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你别说了,我的事自己看着办,不会哭着喊着去央求别人!”彩瑕斩钉截铁的说着。

她在侯府做姑娘的时候,跟在房贵妾身边也见识到如何整治通房小妾。她就不信,她就拿一个小小的通房没办法!

可是她没想到,海灵后面有廖夫人撑腰,再加上打小就在廖飞达身边侍候,摸透了他的脾气习惯已经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她处处落在下风,又拉硬屎不肯向侯府求援,这场仗的结果可想而知。

几次交锋下来,她什么便宜都没占着还吃了暗亏。短短的几个月,她经历了家里的巨变,在婆家又被压制的半点动弹不得,一下子病重起不了床了。

彩瑕不准丫头给侯府送信,三太太等人根本就不知情。若溪本打算让菲虹去廖府转转,可最近忙着韩晹的婚事就疏忽了。

廖家见彩瑕病重侯府都无人问津,对她的态度越发轻贱起来。房里除了几个陪嫁的丫头,其他人渐渐不服管教。若不是彩瑕身边的大丫头样儿够压得住场面,不知道房里要闹成什么样子。

转眼就到了韩晹迎娶马茹茹的日子,他穿着状元郎的衣裳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吹吹打打去马府迎亲。他实现了对茹茹的承诺,让茹茹成了京都最让人羡慕的姑娘。

迎亲这一路,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若不是马府提前请了官兵维持秩序,恐怕这一路都会水泄不通。谁都想看看今科状元的样子,都想要见识一下三十年以来最年轻状元的风采。

茹茹穿着大红的嫁衣,端坐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她期待着这一天太久,回想一路走来的艰辛,她觉得今个好像是在做梦。她真得要嫁给韩晹,真得要成为状元夫人了吗?

其实她无所谓韩晹是不是状元,打动她心的不是这些虚名。韩晹说过,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成为让所有人羡慕的女人。眼下他实现了这些承诺,一个男人肯给女人承诺,并且做到了,这就足够让女人感动铭记一辈子。

看着她坐在床上来回扭动,马夫人拉住她的手说道:“好闺女,今个儿你就要出嫁,母亲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别看韩晹那小子如今成了状元,我还是不待见他。甜言蜜语把你骗了去,他这人太滑溜,不让人放心。”

“母亲!”茹茹听了心里不舒坦。

“得,今个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就不说这样扫兴的话了。儿啊,你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倘若那臭小子真敢欺负你,你不必忍着,收拾包裹回来!”说罢马夫人红了眼圈,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放心自个的孩子。

茹茹见状抱住母亲唏嘘起来,旁边的喜婆赶忙劝慰,说大喜的日子不能见眼泪之类的话。

这眼瞅着吉时就到了,可迟迟不见韩晹的迎亲队伍到门口。茹茹听了心里着急,马夫人又恨恨的骂她女生外向,这还不等嫁出去心就飞了。

茹茹红着脸绞着手帕不言语,心里胡思乱想起来。忽闻外面鞭炮齐鸣鼓乐齐奏,知道是韩晹到了,立马又面露喜色。

“还不坐好!”马夫人把床上的盖头盖在她头上,一想到自个宝贝女儿就要被抬走,不由得心里酸楚难受。

喜婆上前,在茹茹耳边私语起来,无非是教她些房中之事。好在脸上蒙着盖头,不然茹茹可真是要臊死了。

外面有丫头跑进来催促,说是外面大街上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姑爷好不容易才挤过来。这花轿也要早些出发,免得耽搁拜堂的吉时。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来晚了些,茹茹的心彻底放下来。转念她又为自己脸红,担心成这样,难不成还怕韩晹临阵脱逃反悔?自己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嫁给他?

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早有丫头过来搀扶起她要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她停住扭身跪下,给马夫人磕了三个头。马夫人见状怎么能忍得住,赶紧让人把她搀起来扶出去。

上了花轿,耳边全都是吹吹打打的声音。茹茹感觉离家越来越远,心里有些不舍又有些不安。在马府过了十七年,如今就要到一个全新陌生的地方过日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半晌,花轿到了韩府门口。韩晹跳下马,大步流星到了花轿前面。

还不等喜婆说话就心急的去撩轿帘,旁边的喜婆赶忙拦住,笑着说道:“状元爷别着急,要先踢轿门!”

旁边看热闹的人哄笑起来,韩晹扭头朝着众人拱手抱拳,倒是丝毫没有半点难为情的样子。

茹茹坐在花轿里,听见外面的动静脸发胀。她低着头,透过盖头上下垂的流苏,瞧见一只穿着薄地快靴的脚伸进来。那只脚进来特意往回勾了一下,脚尖往旁边使劲,似乎是生怕碰到里面的人。

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意,面对婆家生活的忐忑一下子就不见了。

紧接着,一只大手伸了进来,她迟疑了一下把手伸过去。她的小手即被大掌包裹,干燥、温暖、安心,还带着莫名的慌乱悸动。

“跟我走!”耳畔传来一股热流,低不可闻却又无比清晰。

她瞬间便沉沦,任由韩晹牵引,整个人,整颗心都不再听自己的使唤。

看着新郎、新娘进去,门口有个管家模样的人高声喊道:“多谢大伙都来捧场看热闹,主家在对面的胡同派喜饼、喜糖,各位都去沾沾喜气!”

众人一听还有这好事,赶忙往对面胡同去了。

第三百三十六

成亲真是一件很累人很累人的事情,不仅有不少琐碎的规矩,还要在酒桌上应酬众人。长辈亲戚还好说,那些同辈的朋友却不好应付,他们都起哄灌酒拽着韩晹不让他进洞房。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眼下韩晹一下子就占了两个,岂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好在韩晹走南闯北滑头了不少,知道怎么推诿躲闪,不过还是喝得浑身是酒气。他进了二门脚下有些打飘,心里却极其明白。

他唯恐茹茹嫌弃自个身上的酒气,路过书房便进去洗漱一番,喝了一杯茶解解酒。感觉身上轻快了不少,他这才去新房。

进了新房,他一眼就瞧见茹茹端坐在床上,心登时扑通扑通狂跳了两下。旁边丫头见礼,喜婆过来说着吉祥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眼睛只一味瞧着茹茹,放肆又炙热。

喜婆见状满面含春的打趣道:“状元爷别担心,新娘子还能凭空跑了不成?老奴做了一辈子喜婆,还没见过像状元郎这样有意思的新郎!”别人娶媳妇再怎么高兴礼数还是周全的,他却毛毛躁躁几次出错,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临接新娘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下了马要先用力的踹轿门,然后才能把新娘牵下轿子。这叫“下马威”,震慑住了新娘,以后才能扬男子威风。可这位状元爷蹭得一下就窜过去,若不是她拦得及时,怕是要坏了规矩。

这把新娘从轿里牵出来,意思意思就行了,他偏生紧紧攥着新娘的手一直进了大堂。好在这算不得什么坏规矩的事,不过是众人打趣一番罢了。

眼下总算是进了洞房,他又直勾勾瞧着新娘,那眼神似乎要把人掰碎了融化了。

茹茹感觉到火辣辣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再听喜婆如此言语,本就羞红的脸越发胀起来。她不好意思的稍微扭了扭身子,轻咬了一下嘴唇,心里庆幸头上蒙着盖头。

还不等她脸上的红潮褪去,只见眼前一亮,韩晹那张笑盈盈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只瞧了一眼,便觉心如小鹿乱撞,赶忙垂下眼帘。耳边传来喜婆的声音,丫头把一杯酒递到她面前,茹茹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要喝交杯酒了。

“先等一下。”韩晹从盘子里捡了一块梅花形的点心送到她嘴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先垫垫再喝酒,免得伤了身子。”

茹茹低垂的脖颈立即变得粉红,连耳朵都在隐隐发烧。旁边传来喜婆吃吃的笑声,“状元爷还真是会心疼人!”

听了这话茹茹越发不敢用嘴接了,伸手拿过来匆忙塞进嘴里,倒是没吃出什么味道。

韩晹过去挽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勾,两个人就脸对着脸鼻尖挨着鼻尖了。古人虽然讲究包办婚姻,可一旦成了亲,这闺房里的情趣却半点不少。新婚之夜先来个眼对眼的近距离接触,也算是提前沟通感情了。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此刻宛如带露的桃花般娇艳欲滴,韩晹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娘子!”他轻声唤着,声音低沉略带着磁性。

茹茹闻听手一抖,酒杯里的酒差点洒出来。往日里韩晹总是唤她茹茹,眼下这一声娘子,却让她心慌意乱起来。

不知道喜婆念叨了两句什么话,茹茹只觉得大脑糊涂的很。胳膊被迫的被韩晹带起来,一杯酒下肚才略微镇定了几分。

她瞥见丫头给喜婆红包,喜婆又拱手又作揖,念叨了几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话下去了。

丫头、婆子也都鱼贯着走了,顷刻间,屋子里只剩下小夫妻二人。

茹茹只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升高,浑身发热不自在起来。

韩晹动手脱了身上的袍子,使劲把中衣的领子扯了扯,似乎也觉得有些热。

大庭广众之下他敢大喇喇瞧着茹茹,眼下真到了要洞房的节骨眼上,他也有些紧张忐忑。

自从韩晹心中有了茹茹,对其他女人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他身边没有通房丫头,平日里都是死心眼的小红在侍候,主仆二人全都没有歪心思,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懵懂。

之前偷着跟茹茹见面,搂搂抱抱亲个嘴,全凭身体里那股子燥热趋势。每每如此,他都会觉得欲罢不能,而且下面有个地方在起变化还会胀痛。可偏生停不下来,想要进一步却又不敢、不会!

他隐约知道这是正常男人的表现,纾解的办法在女人身上,至于具体怎么做却不甚明白。成亲之前,他有心想要找个人问问,又怕被人笑话憋住了。

眼下看着娇滴滴的茹茹害羞的坐在床上,他熟悉的酥麻窜了上来。

“娘子!”他搓搓手挨着茹茹坐下,茹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让他越发的心旌摇曳。

茹茹一直喜欢素一些的衣裳,平日里也不怎么化妆。今个儿的她穿着大红的嫁衣,云鬓高绾堆叠,面红齿白眼带秋波,眉毛化作远山长,一张小嘴涂得红通通像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下去。

韩晹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不错眼珠的盯着,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

“我……先去洗洗。”茹茹惊慌失措的站起身,说话有些不利索。

还不等韩晹回答,她就逃跑似的进了净室,心跳的异常快似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韩晹的靠近让她想起喜婆的话,心中忐忑不宁。疼也不要紧,咬牙忍一下就过去了!为什么会痛呢?韩晹亲吻她的时候明明很舒服,那种好像小手在挠心口的感觉,很……上瘾!

她穿着厚重的嫁衣有些不舒服,一件件除去,脱到只剩下中衣。头上的霞帔、首饰也被她摘下来,长发解开顺直的披散着。

茹茹迟疑了一下,扭身把净室的门从里面插上。她在浴桶里放满了热水,瞧见旁边放着皂角、干花瓣,还有毛巾,洗发用品等物,最让她惊喜的是还有一罐子牛奶。

“我知道你洗澡喜欢放些花瓣和牛奶,就吩咐人准备了,不知道可合你的恶心意。”这是韩晹在若溪跟前说了多少小话,才换来一些茹茹的生活习惯。

茹茹听了眼神一怔,心中顿时暖暖的。不过一想到外面有个男人听她洗澡,这浑身就难受起来。

片刻,她又听见韩晹在外面说道:“你慢慢洗,我去外间看会儿书。”说罢传来一阵渐远的脚步声。

茹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在浴桶里加了花瓣和牛奶,穿着中衣就坐进去了。

韩晹生怕她会不自在,便躲到外间看书,可是他哪里能看得进去?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桌子上蜡烛爆开的声音。端在手中的书半晌不见翻页,他站起坐下又站起身,在他的大书架上翻找起来。可惜没有一本是他想要的,没有关于圆房细节的描写。

半晌,他失望地坐下来,又竖起耳朵听内室的动静。这么久不见茹茹出来,连点声音都听不见,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想到这里,他急切的站起身进去。

“茹茹,茹茹!”他唤了两声,不见里面有回音,便真得急了。

他使劲推着净室的门,见推不动伸脚就踹起来。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里面传来一声惊呼,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鼻子淌了下来。

“血!”茹茹顾不上捂住春光外泄的胸口,急得跑过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事。”韩晹低垂眼帘瞄了一眼,鼻血再次涌了出来。

他赶忙仰起头,不敢再看茹茹一眼,却不忘安慰她,“别怕,拿毛巾给我。”

茹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了一条毛巾,踮起脚尖轻轻擦拭他的血迹。

这一垫脚,她雪白的胸口再一次在韩晹眼前晃荡,带着花香和奶香,让他再次血脉沸腾。

“怎么就突然出血止不住了?”茹茹见了着急的红了眼圈,“我去打发人找大夫!”

“找什么大夫,我知道怎么回事。”韩晹急忙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去唤人。

他在心里默念着百家姓,好不容易才稍微冷静一些。鼻子的血慢慢止住,他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好了。

“以前也突然出过血吗?”茹茹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要找大夫看看才放心。

韩晹瞟了她一眼,回道:“肝火上逆情志不遂,肝气郁结,久郁化火。《疡科心得集》说:‘有因七情所伤,内动其血,随气上溢而致。’这是因你得的病症,只有你能治。”说罢拦腰把茹茹抱了起来。

茹茹正在纳闷,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挣扎起来。

“别动,不然鼻血又要出来了。”听见他的声音嘶哑中带着隐忍,茹茹的心乱跳起来。

垂下眼帘瞧见自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不由得捂着脸“妈呀”一声,心里暗道:若溪害我不浅!

原来,成亲之前若溪送给茹茹一个特别的礼物,是她亲自设计桂园做出来的性感睡衣。

她见了那睡衣直脸红,若溪见了便笑着说道:“闺房之乐能增进夫妻感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人想要抓牢一个男人,必须要侵占他的心,创造属于你们两个人独有的回忆。”

“那也不用穿这玩意儿,哪有几块布?”茹茹推开睡衣,像碰到了烫手的山芋。

若溪闻言郑重其事的说道:“茹茹,我当你是好姐妹,所以才说掏心窝子的话。你和十一弟是相爱才成亲,婚后感情一定会蜜里调油。不过再轰轰烈烈的感情都抵不住时间的侵蚀,一定会渐渐归于平静。五年、十年……谁又能说得准?

十一弟一路青云,以后难免会有人巴结奉承,难保他的心一如当初那样坚定不移。你不会是世上最漂亮,最特别,最博学多才的女子,但一定要做他心目中不可取代的那一个。以后即便他身边莺莺燕燕围绕,却都是浮云一片,你终究是他的挚爱!

据我所知,十一弟还没有过女人,你们都是第一次。创造一个只属于你们的洞房花烛夜,这将是你们最美好的回忆!”

茹茹听了这话不再言语,她心中是有这样的忧虑。韩晹跟林宜宣不同,后者是在百花丛中走过的人,见过了就会经得起诱惑,也会越发明白自个想要什么应该怎样珍惜。韩晹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官的庶子,平步青云成了状元,他面临的诱惑还在后面。

她比韩晹大了三岁,现在不觉得有差异,倘若过了十年八年恐怕会成黄脸婆。而那时的韩晹正值壮年,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自个情有独钟吗?

“爱情是个奢饰品,它需要两个人共同去维护经营。首先要相信对方,其次是要自信。茹茹,你是个有智慧的女子,相信自己有能力成为十一弟一辈子的挚爱!”若溪岂能不知道她心中的担心。

“女人吸引男人并不是仅仅因为外貌,而是能打动人心,折服人心的内在魅力。这些你都有!你们初次相见,十一弟并未见过你的样貌,可见他看中的不是外表。所以你不需要为了十年、二十年之后的变老、变丑而担忧。却要想着如何增进你们的感情,始终保持当初的悸动。”

若溪的这番话给了茹茹很大的启迪,她害羞的收下睡衣打算洞房之夜穿上。

方才在净室里,她洗完澡换上睡衣,却觉得有些过于暴露不敢出来。她想着若溪的话,可照照镜子又唯恐韩晹把她当成轻浮的女人,一直在矛盾纠结。韩晹在外面喊,她也没听见。

“快点放我下来,我穿件衣裳。”她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窝在韩晹怀里不敢抬头。

“睡觉穿什么衣裳?”韩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况且……我喜欢你穿成这样。”他的嘴唇在她的耳边擦过,带来一阵炙热和酥麻。

茹茹的身子立即颤抖了一下,臊得连嘴都张不开了。

韩晹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紧闭双眼不敢睁开的样子低低的笑起来。

她身上的衣裳样式真是新奇,七分袖露出纤细如白藕的一段胳膊,荷叶边的领口挖得极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还隐约可见那诱人的曲线。像裙子又像袍子,长度刚刚到大腿,从上到下没有半个扣子,只在腰间有一条腰带在侧面打着小巧的蝴蝶结。

茹茹的大腿修长,白嫩的连毛孔都看不见,方才抱住她入手的触感更是让韩晹舍不得放开。

这件睡裙穿在她身上简直是诱惑极了,难怪韩晹会流鼻血。

他的手拽住那个蝴蝶结,就听茹茹颤抖着说道:“吹蜡烛,好吗?”

韩晹迟疑了一下,扭头吹灭了床头的灯笼。他想仔细看茹茹的样子,可又怕她吓到,只好依着她的意思去做。好在今晚的月亮够大够亮,他可以清晰的看见茹茹泛红的脸庞…》小说下栽+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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