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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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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太太弄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在她屋里,一天三顿的灌药、喂饭,她执意不肯吃,她们就用汤匙硬撬开嘴巴灌下去。她的嘴里到处都破了皮,连喉咙都疼得火烧火燎,再加上身子虚弱的不得了,所以根本就不能开口说话。
眼下她见到自个最喜欢的女儿回来,想要跟女儿诉苦,却只能攥着女儿的手干流泪。她心里委屈、着急、难受,一口气憋在嗓子眼。
海棠见状不好,忙压住房贵妾的人中,扭头说道:“姨娘眼下不能开口讲话,七姑奶奶还是让姨娘好生休养。”
彩瑕看见房贵妾半点刺激都受不了,不敢再说一句话。海棠手脚麻利的拿出来一片参片,塞进房贵妾嘴里,看见她翻白的眼珠子恢复原状才松开手指。
三太太那边打发丫头请彩瑕去安福居,她闻听立即满眼转着热泪。看着亲生母亲这样,她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走人?
“七姑奶奶惦记姨娘是人之常情,不过这回门是有时辰的。七姑奶奶已经嫁了人,要考虑姑老爷和婆家人的想法。”海棠是个伶俐主,说话总是能抓住人的弱点。
彩瑕听了只好站起身,紧紧攥住房贵妾的手说道:“姨娘放心,有机会我便会回来探望。婆家人都很好,夫君对我也是千依百顺,你不用担心我。姨娘什么都不要想,眼下一心养好身子是重要。好歹能言语才成,不然心里有话都说不出。这么多年姨娘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总该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房贵妾听罢微微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养神。彩瑕把手松开,又低低嘱咐了芸瑕几句,这才狠下心扭身走了。
老太君已经在安福居设了一桌酒席,等到彩瑕到了发现侯夫人等人都到场了。
看见她红肿的眼睛,老太君吩咐丫头拿冷毛巾过来,“赶紧敷敷,一会儿被新姑爷见到心里会纳闷。眼下你是有婆家的人,行事说话要多加考虑,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你放心,咱们府上不是请不起大夫,更不是吃不起珍贵药材,就是花一座金山也会把你姨娘的病治好。”
“房妹妹是个有福气的。”三太太浅笑着接着说道,“神医说过,只要找到千年人参就能保她无忧。可咱们府里的人参最多才不过百年,我便托了不少人四处打听,方才竟然有好消息。睿王府里有棵千年老参,听说是皇太后赏赐下来的。明个儿我就亲自走一趟,弄些参须子也成!”
“那可太好了!”侯夫人闻言高兴的回着。
彩瑕听了把手中的冷毛巾递给旁边的丫头,站起身朝着三太太施了一礼,“我替姨娘谢谢母亲,这份恩德可不敢忘记!”
“我们姐妹一场,这点事还是能为她做的。这些年房妹妹确实辛苦,不然也不会落得一身的毛病。为了老爷生养下三个孩子,打理内院兢兢业业,有功劳也有苦劳。等到她好了,我就能无事一身轻,我每日都在佛前替房妹妹祈祷呢。”三太太边说边感慨唏嘘,话里话外都是跟房贵妾姐妹情深之意。
老太君闻听点点头,夸赞了三太太贤惠心胸宽广,随即招呼众人落座用饭。
廖飞达由宜宣陪着在前院用饭,两个人都是沉闷寡言的性子,到了一处也没几句话。宜浩刚好有事赶回来,饭桌上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些。
用罢午饭吃了茶,老太君就撵彩瑕回去,“黄昏的时候阳气不足,最好是顶着太阳回去才吉利。不少人家都讲究这个,你早些跟自个夫君回去,免得婆家老人不高兴。”
彩瑕也听说了这个说法,便起身告辞回去了。
第三百一十七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一十七
彩瑕跟着夫君回了家,心里一直不舒服,可这些话又不能对夫君讲,况且性子木讷的廖飞达也没感觉出有什么异常。婆婆见到她眼睛似乎有哭过的痕迹,权当她是因为生母的身子伤感,倒是抚慰了几句。
廖家婆婆见彩瑕聪明伶俐礼数周全,又是侯府的小姐,自然是喜欢看重。成亲这三日没摆一点脸色给她瞧,时常笑眯眯的瞧着她。
可不出三日,彩瑕就觉得婆婆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她还是跟往日一样请安,婆婆的眼神却流露出一丝不屑。她提出要打发丫头回去瞧瞧,婆婆冷冷的拒绝,还让她最近少跟娘家联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让丫头在府里暗暗打听,竟然听见一些不像话的传言,顿时又气又惊简直不敢相信。
父子二人共用一个女人,这在什么样的家庭都是丢死人的事情,何况是她们侯府那样的名门望族。虽说传言不一定是真得,不过谁会去探究事情的真假,大伙都忙着添油加醋背后非议,即便是假的也会生生被说成真的。
况且空穴来风,上次她回门的时候已经发现端倪,这事十有八九怕是真的。不然祖母不会动怒打死那么多的奴婢,那两个姨娘一个死了一个失踪,都透着蹊跷。
唉,五哥哥怎么会做出这等糊涂事!眼见姨娘在府里艰难,他不仅不能帮衬还惹出滔天大祸,难怪父亲对姨娘不待见了。她婆婆必定是知道了此事,态度才突然转变。自个的哥哥是个没有德行做出乱伦丑事的主,让她这个妹子都没法做人。
若是因为旁的事她还敢跟婆婆暗地里较量,可如今却连言语一声都不敢。眼下婆婆不准许她跟娘家联系也在情理之中,正是风口浪尖上,躲避一下免得落人口实。
不过她心里担心病重的房贵妾,虽然怨恨宜凌却又惦记他的将来。女人这辈子能在夫家扬眉吐气,一则是要有夫君和公婆的喜爱,二则就是要有娘家人做靠山。
彩瑕心里明白,能作为她靠山的娘家人只有宜凌。房贵妾的病怕是不好,宜凌再被家族抛弃,她还能指望谁?想到这些,彩瑕心里越发的像被油烹了一般难受。
她和贴身丫头都出不得廖府,半点消息都打探不着。可她到底是忍不住,晚间趁着无人之时便央求了廖飞达。
廖飞达见到她哭得悲戚早就心软,便一口答应下来。他派人暗暗打听了两日,却只打听到侯府五少爷生病静养的消息。
生病静养不能见客?彩瑕听罢心里立即拔凉拔凉的,这分明是放弃宜凌的表现。等到京都里的流言慢慢平息,众人也会忘记侯府有个五少爷。
此刻的宜凌确实是在养病,他被打了三十大板,再加上从下半夜一直跪到第二天快晌午,整个人发热昏迷小命差点交待。
再怎么气人他也是侯府的血脉,老太君不心疼这个败家孙子,还心疼三老爷子嗣稀薄。老太君让侯夫人请了大夫给宜凌看病,特殊腾出间房子,派信得过稳妥的奴婢侍候着。
最近外面的传言厉害,老太君足不出户都捕捉到一些影子,气得她寝食难安,真想把宜凌掐死算了。宜凌以后该怎么办?难不成要在府里躲一辈子?老太君一想起来就头疼,又埋怨房贵妾把好好的孩子教导成了混蛋。三太太肚子里的还没影子,三房连个能支撑的后人都没有。
老太君嘴上不说却整日长吁短叹,胡嬷嬷正发愁没办法开解劝慰,没想到宜宣来了。
“祖母,孙儿有件事情想请您定夺。”老太君看见稳妥又有能力的孙子,想到如今宜浩也出息了,再想到宜凌那滚蛋小子,心里越发的难受。
“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出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祖母虽然上了年纪却并不显老,而且吃得盐比我吃得饭还要多,见识广博看待事情往往一阵见血。”宜宣听了说着,“眼下就有件事,除了祖母没有人能做得了主。”
老太君见他面色凝重,便示意他说下去,细细的听起来。
“山西大营正在招募新兵,负责训练的把总是个一板一眼的黑脸货色,听说到了他手底下的新兵蛋子不出半年就会被训得服服帖帖。而且他是个死心眼,从来不给任何人情面,做事情一丝不苟。我想着把宜凌偷偷送过去,隐姓埋名不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太君闻言点点头,“可是送到军营里那小子就能混出人模样了?我怕是白白的耽误时间,还不如让他消停几年,到时候走走人情弄个空缺,够他养家糊口也就罢了。”
宜宣听了赶忙说道:“空缺什么时候都能弄到手,这个倒不着急。五弟本性不坏,只是贪玩又好女色。山西大营是什么地方?别说是女人,就连母的动物都看不着。
五弟进去苦练一二年,一定能改掉身上的坏毛病。况且山西大营历来出能人,五弟若是吃得这份苦撑下来,估计会有一个好的前程。若是他挨不住,大不了再回来,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一二年?”老太君轻声念叨着。
宜宣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回道:“眼下满京都都是些惹人厌的流言,五弟想要定亲恐怕不容易。男人理应先立业再成家,晚个一二年不算事。倘若五弟成了人,什么好的姑娘都能找到。到时候生养几个孩子,承欢在祖母和三叔父、三婶母膝下,岂不是美满了?”
老太君闻言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思量了片刻终是点点头,让宜宣全权去安排此事。
宜宣赶忙去张罗,第二天,宜凌就被悄悄送到山西大营,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临行前宜宣特意跟他长谈了一番,把送他去山西大营的目的明确的告之。
挨了打被关起来反省的宜凌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知道自个做了天理难容的事,知道不死也会脱层皮。侯府的清誉岂能容许践踏?他在心里设想了千万种凄惨的下场,可偏偏没有眼下这种。
他听了宜宣的话一晚上没睡觉,反复在脑子里思量宜宣说过的话。他真得也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他真得有机会重新做人吗?
如今回想起当初的所作所为,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滚蛋。即便家人什么都不说,他也无颜见府中的任何人,尤其是父亲。如今宜宣提出把他送到山西大营,他心里是愿意的。
正如宜宣所言,他只有在外面混出个人样,才能有脸面回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番出去,若是不能闯出个名堂,他就再不姓林,更不会回侯府!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宜凌走得麻利干脆。因为此事要秘密进行,宜凌没跟任何人辞行,府中下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三太太倒是提前得了消息,悄悄打发人送过来一些银两,留着他不备之需。
转过身,三太太便去了东厢房。这几日房贵妾乖乖的喝药吃饭,病情慢慢稳定下来,嘴里的伤好的七七八八说话不碍事了。
“妹妹到底是经过风雨,不管受了什么打击都能像野草一般强韧。”她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轻笑着说道。
房贵妾瞳孔缩小随即恢复正常,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和隐忍。
三太太接着说道:“宜凌那孩子……”说罢停住了。
房贵妾一听便急了,她紧盯着三太太的脸,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直跳。她知道自个的七寸攥在三太太手里,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片刻她败下阵来,死死咬着嘴唇说道:“求太太把宜凌的事说出来,毕竟我是他的生母。虽然他不成器,可到底是我怀胎十月肚子里掉下来的肉。眼下太太也怀了身孕,应该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太太看在为小少爷祈福的份上,就做做善事吧。”
“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听见你对着我说小话。”三太太见状冷笑说着,“当年我虽然倍受冷落和排挤,却宁可退到无路可退也不愿向你低头乞怜,这就是你跟我本质上的不同。你可以无耻的没下限,低贱到没下限,今日所受不及你加在旁人身上一分,你该没有丝毫抱怨才是。”
房贵妾脸色涨红转青又变得煞白,她的嘴唇被咬出了血丝,“太太说得对!不知道婢妾要如何做,太太才能把宜凌的消息告诉婢妾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这趟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三太太笑着回道,“宜凌被改名换姓送到山西大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
房贵妾闻言登时翻白了眼睛,她知道山西大营的事。听说那里不比监狱好上多少,每年都会有受不了折磨的新兵逃走或折损。逃走的士兵一旦被抓住,就会当场正法!宜凌从生下来到现在,什么苦都没有吃过,他如何能受得了军营里的生活?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吗?
看着晕倒过去的房贵妾,三太太吩咐海棠别让人死了,随后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了。
半夜里,房贵妾醒了过来。她看看四下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不由得悲从中来。想到自个当年的风光,想到即将备受折磨的宝贝儿子,想到还未出嫁的不懂事的姑娘,她不甘心极了。
她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三太太就是想刺激她,这个当她不能上。
房贵妾感觉口干舌燥,费力的坐起来下了床扶着桌子站住。稍微稳当了一会儿,她这才敢挪了两步去倒水。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邪风,窗户呼得一下被吹开。床头的灯火被吹得忽明忽暗,继而彻底熄灭,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去。
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海棠,却没有人答应。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她慢慢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去。
“谁?”她猛地一扭身,身后却是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人。可能是她的错觉,房贵妾长出了一口气。可还不等她把身子转回去,就瞥见窗外有人影在飘。
对,绝对是飘!她定睛瞧过去,那个人影又飘了回来。只看了一眼就让她魂飞魄散,“妈呀”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中的茶壶摔在一旁。
“海棠,海棠!”她拼命的喊着,却半个人影都不见。即便是海棠睡死了,还有其他人在啊。可不管她叫的多么大声都没人来,似乎没有人听见一般,这让她心里越发的恐惧。
外面的那个人影从窗户外面飘进来,整个身子就悬浮在半空中,房贵妾捂着眼睛尖叫起来。
“你……害怕我……桀桀……”那人影浑身素白,声音嘶哑僵硬透着恐怖的味道,尤其是他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房贵妾的身子哆嗦成一团,想起了吐血昏迷时看见的场景。那人影像极了胡大夫,莫非是他从地府上来找她偿命来了?
这样一想她更加的怕得要死,明明想要大喊却发不出声音,明明想要逃走却挪不动脚步。汗水瞬间从身体里冒出来,她的衣裳顿时湿透。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胡大夫……”人影边怪笑边说着,越发的逼近房贵妾。
感觉到长长的袍子就悬在头顶,房贵妾嘎一声像被突然卡住脖子,一下子昏死过去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个躺在床上,海棠就守在床边。
“姨娘怎么突然躺到地上去了?想要吃茶怎么不喊奴婢一声,奴婢就在旁边的房间不曾走远。”
房贵妾被吓得不清,眼下虽然醒了却一阵热一阵冷,意识还在混沌之中。
“你什么都没听见?”房贵妾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问道。
“奴婢什么都没听见。”海棠眼睛都不眨的回着,“姨娘是听见什么动静才起来的?是什么动静?对了,外面刮冷风,姨娘怎么把窗户打开了?”
房贵妾闻言立即想起窗外那张惨白嘴角挂着鲜血的脸,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梦还是见鬼了。
第三百一十八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一十八
房贵妾晚上受了凉又受了惊,眼下像打摆子似的发了热,不仅昏迷不醒还胡言乱语起来。
她偶尔睁开眼睛却并未清醒过来,眼前全都影影绰绰的人影,看不太真切却反复变幻莫测。一会儿变成牛头马面,一会儿变成胡大夫七窍流血的模样。
等到她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老太君和侯夫人等人都围坐在她床边。
老太君的脸色阴沉的像黑锅底,二太太满脸的惊诧和看好戏的模样,侯夫人眼中带着恨意,旁边的若溪和三太太却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心中猛地一惊,突然恍惚记得胡大夫索命,她吓得说了不少话。记不太清内容,却下意识的知道自个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众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她们全都听了去?房贵妾虚弱地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想法跳进脑子里更是让她吓掉了半条命。
“老太太……我……”
“你为什么指使人杀了胡大夫全家?就是为了掩盖你谋害逸然、菲怡的罪证?”老太君厉声问道。
房贵妾急忙摇头,她怎么可能轻易认罪?这件事若是被揭发出来,恐怕她连心底那仅有的一丝丝能翻身的侥幸也会灰飞烟灭。
“我没有,我没有。”她惶恐的连说话都麻利起来,“不过是做噩梦说胡话而已。”
“哦?三姨婶母的噩梦里还有熟人索命,可真是一场大戏!”若溪嗤之以鼻的说着。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胡大夫?”房贵妾张大嘴巴像缺少空气的鱼,惊恐的眼睛都快凸显出来
她瞧着“胡大夫”一步步挨近,恐惧地失声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
“不要来找我,是你贪财才落到惨死的下场。怪就怪自己,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她拼命摆着双手,涕泪横流只机械的重复后面一句话。
三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丫头扶着他颤巍巍的上前,狠狠的扇着房贵妾的嘴巴。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心肠的女人?害了自个儿子,还要害别人的儿子,一想到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过,就觉得从后脑一直发凉到全身。”
他气得浑身哆嗦,虽然身子虚弱没有往日的力气大,对于虚弱的房贵妾来说却足够了。房贵妾被打得像个球,滚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她瘦的只剩下皮的脸立即肿起来,嘴角流出发黑的血。
“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过来生什么闲气?打她脏了你的手,仔细把手打疼了。”老太君皱着眉头,吩咐丫头赶紧把老儿子扶回去休息。
还不等三老爷挪动脚步,就见趴在床上的房贵妾竟然狂笑起来。
“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她用手指着二太太和侯夫人,“你们两房的坏事都是我设计的,就是想让你们断子绝孙。然后侯府就是我儿子的,宜凌的!哈哈哈,你们都是蠢货,你们都不知道我的手段!我会是最后的赢家,最后的赢家!”她说完又大哭起来,瞥见一旁站着的“胡大夫”又恐惧的把自个裹进被子里,身子瑟瑟发抖。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片刻她又从被子里钻出来,直勾勾盯着“胡大夫”,“我还给你,求你不要折磨我儿子。我把命还给你!”说着开始扇自个的嘴巴,又在自己身上使劲抓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胸前的衣裳就被抓得凌乱不堪,隐约瞧见露出的带着血痕的肌肤。
老太君见跟前还有小子,登时火冒三丈,“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泼妇模样,真真是丢尽了人!你们都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过去把她按住!”
胡嬷嬷赶忙上前,屋子里的两个婆子也跟了过去。房贵妾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又哭又笑又求饶,她们三个人都有些按不住。
绿萼把站在地中央傻眼的富贵扯了出去,瞥见这孩子满脸是泪水,嘴巴紧抿着眼中冒着仇恨的怒火。
“你放心,二奶奶会给你们全家报仇雪恨。”她轻声安慰着。
那孩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着屋子里砰砰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扭身走了。
绿萼瞧着他暗自叹了口气,想到了他刚刚被找到接回来的情形。当时他对外界的人和事物都非常的抵触,特别害怕红颜色的东西。整天不说一句话,见了人就缩着身子想要藏起来的样子。
富贵亲眼见到全家人的惨死,被找到的时候呆滞地蹲在破缸里,整个人失了魂一般。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承受了如此血腥的场面和家里的巨变,打击可想而知。
他一直在绿萼府上干活,绿萼夫妻同情可怜他,对他一直关爱有加。他慢慢的好转,可终究是心里有了阴影。直到现在,他还时常梦到父母亲倒在血泊里的情形,常常被噩梦惊扰无法安睡。
如今他也算是亲手找出杀害他全家的凶手,估计能打开他的心结。
绿萼扭身悄悄回去,看见房贵妾已经被控制住。她眼睛充血通红,手脚被捆住窝在床上喘着粗气,细看神情狂乱不太正常。
“母亲,这样的贱人打死了再报官!”三老爷见到房贵妾这般模样,心里哪里还有一丁点的怜惜。他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不吉利、不顺利的倒霉事都赖在房贵妾身上。
看见他厌恶万分的眼神,听着他半点情分不讲的绝情的话,三太太心里不免冷笑。没把身家性命压在三老爷身上完全正确,连宠爱了多少年,接连为他生养下儿女的女人都这般对待,她这个不讨喜的正室在他心里又有几分重?
老太君听了却骂道:“让你回房间去养病,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这阵子你房里闹出的寒碜事还不够多?你还不嫌丢人现眼?满京都都在看咱们府上的笑话,你还要报官,真是有病病坏了脑子!”
三老爷挨了骂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再言语一声。
“老太太息怒。”侯夫人赶忙劝慰着,“我看这事还是不要宣扬出去为好。房姨娘的样子不好,即便是不动私刑都熬不久。好在这屋子里都不是外人,这几个奴婢嘴巴也严实,只要咱们不说旁人不会知道什么。反正逸然和菲怡都有惊无险,眼下还是以侯府名声为重。老二媳妇明事理,她能谅解。”
“太太说得极是,一切应以大局为重,何必再给旁人诟病的机会?”若溪一旁闻听赶忙表态,侯夫人朝着她赞许的点点头。
痛打落水狗不是大家所为,眼下房贵妾气数已尽,看着她这功夫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直倒气的模样,怕是连明天都挨不过去。此刻大方宽容些,反而会更得众人赞同。
侯夫人知道自个的儿媳妇从来都不是个糊涂人,这才敢先把话放出来。果然,若溪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让她非常满意。
老太君听了婆媳二人的话点点头,长叹一声说道:“这府里的人要是都像你们婆媳这般懂事就好了。”说罢吩咐三太太看着处理,切记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看着老太君带着众人离去,三太太把海棠等人遣了下去,独坐了半晌才从里面出来。
晚间,若溪又来了一趟。等到下半夜的时候,传来了房贵妾死了的消息。
虽说房贵妾恶贯满盈,不过这些丑事不能到外面宣扬。她的丧事还要以贵妾的规格办,老太君心里有怨气,三太太以身子沉为由凡事推诿。到底是三房的事,侯夫人不好多加干涉,丧事的所用之物不是不全就是不佳。
底下那些奴婢早就瞧出房贵妾失了宠,眼下又见到没有主子为了丧事上心,一个个都耍小心眼偷懒。
等到彩瑕得了信赶回来,见到棺材不是最好的楠木,陪葬的物件根本就没几样看的过眼的,灵前的烧纸没了也没有人及时添,喊来奴婢一会儿便找不到人影。虽说看起来灵堂肃静气氛悲戚,来往奴婢一个个敛声屏气面带悲色,和尚道士轮番超度念经,可实则办得仓促粗鄙。
彩瑕悲恸大哭,心里觉得母亲的死有些蹊跷,又觉得母亲的丧事过于简单替母亲感到委屈。
她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着,不住地说自个不孝顺,没让房贵妾跟着享过一天的清福。
芸瑕本来还忍着小声啜泣,看见姐姐如此隐忍不住,姐妹二人双双扑倒在棺材上嚎啕。
三太太见状赶忙吩咐丫头、婆子过去搀扶,把姐妹二人拉到后面的小厅里暂时歇息。
“那日我回门见到姨娘,虽不见她像好人一般,却瞧着不至于……这才几日的功夫,怎么就撒手去了?”彩瑕哭着问三太太,“姨娘去世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五哥哥在灵前守着?他在哪里?”
“房姨娘的病本是拖拉了许久,能勉强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你在婆家应该听说了些事,为何还要问出这样的话来?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房姨娘如何能活下去?至于你哥哥那个不孝子,他更加没有立场脸面出现在你生母的灵前!”屋子里没有外人,三太太自然实话实说。
彩瑕闻言泣不成声,原本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也明白了这丧事如此简陋的原因。
不过躺在外面的人毕竟是她的生母,眼下她要是再不言语,生母的丧事就会由着旁人胡乱办了。
想到这里,她擦擦眼泪摘下手腕上的镯子,悲切地说道:“姨娘打小把我们姊妹拉扯大不容易,如今都来不及好好孝敬便……我手腕上戴着的这个镯子本就是姨娘给的,如今就请母亲准许我把它放在姨娘身边,也算是我的一点孝心了。”说罢又落泪。
三太太见了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冷着脸说道:“原本这些话我不该跟你说,不过如今你不再是府里不谙世事的姑娘,已经嫁为人妇成人了。当初你成亲的时候,为了你的嫁妆能够体面,你姨娘把所有的珍贵物件都拿了出来。
眼下老太君、老爷都气恼着,不仅仅是因为你知道的那件事,还有你不知道的足够杀头的罪行!若不是老太君顾念往日的情分和侯府的名声,你姨娘这会儿怕是要被弃尸荒野!
我劝你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说,只尽好你的本分好好哭一场送送你姨娘罢了。不管你姨娘如何,你总归是侯府的姑娘,这点你要切记!”
这番话一出口彩瑕登时怔住,竟然还有比宜凌乱伦的事情还要严重的事,到底是什么呢?不会是三太太杜撰出来唬她吧。抬头迎上三太太严肃又包含警告味道的眼神,她的心忽闪了一下,竟有些胆寒。
生母死了,亲哥哥的前途毁了,娘家人里她还有谁能够依靠?眼下若是再惹恼了父亲和祖母,估计她就真得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
现如今婆家人知道了府里的丑事,虽然表面上还都和和气气,可妯娌和婆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不屑她却看得清楚。因为她毕竟是侯府的小姐,所以婆家人都不敢明着放肆。假若没有了侯府小姐这层光环,她恐怕会被弃之如弊吧。
看着她眼神不停地闪烁,随后变得黯淡无光,三太太明白她最终屈服了。
三太太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自个的荣华富贵终归是比生母的丧事来的重要。平日里房贵妾最宠爱彩瑕,总说她跟自己的性子最像。如今这话果然是说中了,她们母女自私的程度不相上下,为了自个的利益都能无原则的放弃任何东西。
“母亲说得有道理,可姨娘毕竟是我们的生母。”旁边的芸瑕带着哭腔说着,“我们是侯府的小姐,却也是姨娘的女儿。为人子女理应把孝字放在第一位,姐姐的举动或许不合规矩,却只是为了一个孝字。母亲半辈子信佛最是心善,就准了姐姐的请求吧。”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是一向不讨喜木讷的芸瑕敢替房贵妾争些脸面。
彩瑕听了妹妹的话吓了一跳,在三太太面前一口一个生母,还张嘴闭嘴都是孝字。连她这个出了侯府嫁人的姑娘都不敢明说什么,妹妹怎么能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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