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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琢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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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祁公便是祁六一,他是当代最有名的书法家,真名早已不可考,号称‘一壶酒、一张纸、一狼毫、一万两银子、一两银子、一个老翁’走天下,故而自号祁六一,别人都尊称他‘祁公’。他为人怪诞,看得顺眼的人,就写一幅字给他,对方乐意么就给他一两银子,不乐意么不给也没关系,他就当白送。若是看不顺眼的人,你非要他的真迹,那么便给他一万两银子,他也会给你写。
他生性嗜酒,为人又放诞不羁,经常穿得破破烂烂的,寻常人见到只以为是个潦倒落魄的老乞丐,没有人会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家祁六一。玉黎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前世他到处拜师欲学书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祁六一,结果他去找祁六一的时候,祁六一喝得醉醺醺的正要睡觉,觉得玉黎打扰了他睡觉的雅兴,因此叫童子把玉黎赶了出来,任凭玉黎怎么求他他也不理不睬。所以后来玉黎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傅奇石。
祁六一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长得十分阴柔俊美的少年,穿着月牙白的锦衣,披着斗篷,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很惊奇,模样十分可爱。他也瞪着他道:“你怎么认识我?”
玉黎笑了笑:“我当然认识你,不就是那个被夫人赶出来,发誓不到黄泉不相见的老头子嘛!”祁六一一生有一个挚爱的妻子周氏,但是他年轻时因为风流韵事热闹了周氏,于是周氏便把他赶了出来,并发誓说“不到黄泉不相见”。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但是前世玉黎为了拜师,特意去做过功课。
“黎儿,不得无礼!”玉清连忙拉住玉黎的手臂,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要知道上次玉玄出了丑,就是因为把祁六一当成了乞丐,结果受了祁六一的戏弄。
“嘿,你小子别拉着他,让他说!”祁六一较起真来,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夫人说不到黄泉不相见?”
玉黎拍拍玉清的手,示意他放心,又看向祁六一,得意地说:“我自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如何才能帮助你和祁夫人破镜重圆。”
“若是颍考叔教庄公,挖地道的方法,你就别说了,我夫人不会答应的!”祁六一不屑地说。
“自然不是。”玉黎摇了摇头,又笑着说,“我可以说给你听,但是你成功之后必须收我为徒,可以吗?”他好不容易碰到祁六一,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拜在他门下。
祁六一立刻嫌弃地打量了一下玉黎,说:“你这小娃娃,要做我的徒弟,还不配。”
玉清也觉得玉黎有些过分了,因此帮着圆场道:“我弟弟年幼不懂事,祁公莫要怪罪。”说着,朝他行了一礼。
玉黎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祁六一,心中有些生气,心想前世做不了你的徒弟,今生还做不了你的徒弟,什么破名士,哼,我还不稀罕呢!便道:“好好好,那我就不高攀你了,你接着做你的孤家寡人去吧!”说着,拉着玉清就往前走。
这下祁六一急了,忙起身道:“先别走先别走!”
玉黎停下脚步,问他道:“怎么?又觉得我配做你的徒弟了?”
“算了算了,反正你这小娃娃也说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你先说了再说!”祁六一妥协道,一张老脸仍带着嫌弃。
“不过若是成功了,你必须收我为徒弟,你口说无凭,得立字据。”玉黎转身回来。
“嘿你这小娃娃,莫不是来骗我的字?”祁六一立刻警惕起来。
“谁会用这种方式来骗你的字。”玉黎失笑,又说,“我自己写,你签上你的大名便是了。”
“好。”祁六一立刻起身,走进房里。
“黎儿……”玉清有些不放心,担忧地看向了玉黎。
“清大哥放心吧。”玉黎朝他笑了笑,跟着进了房里。
祁六一房里有现成的笔墨纸砚,因此便把笔递给他:“你写吧!”
“好。”玉黎接过笔,另一手握住自己的袖子以免沾到墨汁,缓缓写下一张契约。
祁六一本来看不起玉黎,觉得他不配当自己的徒弟,完全是因为他见玉黎年纪小,看样子也没什么学字的天赋,谁知道玉黎一写字,完全令他刮目相看……玉黎的字,有五分颜真卿的神韵,还有两分傅奇石的笔迹!完全不像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字!
他立刻生气地说:“你已经拜了傅奇石为师,我不收你了,‘一徒不入两门’,你没听说过吗?你这是看不起我,而且你师父知道了,也要生气的!”
第23章 青桐书院(下)
玉黎立刻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前世拜过傅奇石为师,受他指点,所以有两分他的神韵在其中,不过这一世他是连见都没见过傅奇石呢!他平静道:“傅公有哪几个徒弟,祁公难道不知道吗?而且我不过是左相家的一个庶子,哪有资格拜傅公为师?”
“你真没有拜他为师?”祁六一疑惑地问道。
“真的没有,我堂兄可作证。”玉黎说着,一旁的玉清忙说:
“我可以作证,您也可以去问,黎儿确实没有拜任何书法名家为师。”
“好吧。”祁六一说着,心想,你若是真的拜我为师了,我定要叫你重新练字,他傅奇石算什么东西?
“好了,那麻烦您给写上您的名字。”玉黎将他写好的契约递给祁六一,笑道,“您签完,我就有师娘可叫了。”
“最好你这小鬼说的办法能成功,否则……”祁六一说着,冷哼了一声,别扭地把笔一丢,算是勉强答应了这个协定。
“好。”玉黎笑着缓缓道,“请您回家去,亲自做一次饭给祁夫人。”
“啊?”祁六一不太相信,胡子都翘了起来,“你所说当真?”
玉黎点了点头:“当真,千真万确。”前世的祁六一最后破罐子破摔,烧了一顿焦掉的,根本不能吃的饭送给他夫人滥竽充数,结果他夫人居然原谅了他,原来他夫人与他是青梅竹马,年少时他夫人家道中落,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是他偷偷做了一顿饭带去给她吃,祁夫人一直记着这份恩情,也记着热恋时的夫君为她所做的事,所以一见到祁六一做饭给她吃,立刻想起了当年的浓情蜜意,于是便原谅了他。
这些事都是前世玉黎听到的传闻,所以他才这样笃定。
他朝祁六一笑了笑,道:“您就看着吧,师娘定然会原谅你的。”说着,也不顾祁六一的惊讶,拉着玉清出去了。
出来后,玉清问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这些事如此的隐秘,不可能从一般的传言中听来,因此他很是好奇。
玉黎却是歪了歪头,说道:“我做梦做到的。”
玉清自然不会相信,只不过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再问了,带着他一起去了青桐书院的一方院子里,那里种满了梅花,各种颜色的都有。
“哇,好漂亮。”虽然玉黎自认为自己没有风雅之气,但也觉得这一片梅花林着实美丽,忍不住地赞叹。
玉清见他一脸赞叹,温柔地说道:“你去摘几枝吧,小心些。”
“好。”玉黎走进梅林,各个颜色的梅花各摘了几枝,捧在怀里,便是相当可观了。想到什么,又对玉清说,“落在梅花上的雪水倒是极好的,若是有器皿,应该装一些回去,明年开春用来泡茶是极好的。”
前世他在靖安侯府的时候,就跟侯府里的丫鬟学,因为萧谨言是极喜欢这种雅致的生活的。一想到这里,玉黎又骂自己道:真是犯贱,如今不必伺候萧谨言了,怎么还想着这种玩意儿!
玉清倒是笑道:“黎儿果真风雅,竟还能想到这种泡茶的法子。”
他望去,只见少年穿着茜红色的斗篷,风帽下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墨黑的眸子带着光辉,怀中抱着梅花,眼前俱是飘扬的雪花,画面如同梦一般美丽与令人心醉。
玉黎见他看着自己出神,忍不住走到他面前问道:“清大哥,你怎么了?”
玉清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说着,伸手握住他的双手,说,“你的手好冷,我给你暖暖。”
玉黎有些抗拒,却被他紧紧握住,他抬头看去,只见一张俊美温柔的脸上带着笑意,关心地看着自己。他不禁有些失神……玉清,是真的关心我吗?还是也哄骗于我?
他正走神,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立刻挣开玉清的手,说道:“清大哥,咱们走吧!”
玉清也愣了愣,但立刻跟上去了。
两人一起走出院子,玉黎看见对面走廊上有人正朝这个院子里走来,对面是两个人,像是一主一仆,主子大约十五六岁,仆人是个黑衣侍卫,样子很肃杀,至少有十七八岁了。而且那少年头戴金冠,穿着一身名贵的黑色大氅,腰间佩着辟邪的血玉珠子,气势非凡,走路时目不斜视,一看便知是个人上之人。
玉黎知道这种人不喜欢别人直视他,因此微微错开了视线不去看他,等双方走得近了,这才正眼去看他,结果一看到那少年的脸,他便猛地吃了一惊……
眉骨高耸,鼻梁挺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姣好的唇形……这不是那天他在灵溪救的少年吗?!
他还未反应过来,玉清便拉着他退到一侧,朝着那人低头下跪。
然而,那人仿佛没看见他们也不屑于看他们似的,连余光也没有给他们,径直走过去了,自然,也没有看见戴着风帽的玉黎。
等那人走远了,玉清才拉着玉黎站起来,解释道:“那人的身份我也不确定,但似乎是当今的哪位皇子,为了避免惹事,还是下跪行礼为好。”
玉黎点了点头,心里却愈发吃惊……他救的那个少年,难不成果真是九皇子元珩?
但是元珩明明就是个哑巴,那天他救的人,是能说话的……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元珩是装哑巴?
还有,他长得也太快了些!半年前见他,身量还比自己高不了多少,怎么如今快赶上玉清了?!
假以时日……他得长成什么样?
玉清见他怔怔出神,问他道:“黎儿,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玉黎笑了笑,随即想道,算了,反正那家伙要是真的是九皇子元珩,若是记得自己倒还好,若是白眼狼一只,自己也指望不上他,管他这许多呢。
第24章 新年新气象
很快便是新年了。
这是玉黎在京都过的第一个年,但其实在转世重生前他已经在京都过了好几个年了,不过那些新年都过得并不愉快……
若是在玉府,人人都瞧不上他,玉老夫人和玉章辞也不喜他,他有的时候就连奴婢下人也不如,除夕夜守岁吃团圆饭也没他的份,过年又有什么意思?
后来嫁到靖安侯府,萧谨言表面上与他维持着恩爱,或者说他自己一厢情愿地沉静在两情相悦中,但侯府后宅多得是尔虞我诈、你来我往,就是过年也不能省心,他为了替萧谨言在老侯爷和老侯爷夫人面前争脸,没少花心思,过年也就无所谓自己的欢欣快乐。
如今在玉府过年,他虽仍不曾得到什么亲人之间的爱护亲昵,但至少表面上还算是过得去。老夫人因为把他视作玉府的福星,因此过年也没有忽略他,每次祭祖守岁什么的,都定要他出席,生怕缺了他玉府遭受什么无妄之灾。
他虽明知老夫人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福星身份才待他好,但心中到底还是感受到了祖孙之间的一点温馨。
当然,如果忽略玉玄的处处排挤和玉赤玉炎不时的仇恨目光的话。
不过玉赤和玉炎仇恨他,自然是有原因的……过年的时候,赵姨娘的脸烂得愈发厉害了,以至于只要进她的房间就能闻到一股恶臭,下人们都开始嫌弃她,排挤她了。
到了如此境地,玉老夫人和秦氏自然不会让她出来走动,更别提让她过年了。若是如赵姨娘这种诞下子嗣的小妾,若不是出身太差,都会抬作贵妾,而贵妾,虽然不能祭祖不能进祠堂,团圆饭或者大的家宴还是能出席的。而如今赵姨娘成了这个样子,自然不能出席家宴了,这就让赵姨娘愈发受不了。
她以前在府中如何风光,除了秦氏便是她,如今连别的体面一点的贱妾都能出席家宴过年,她却只能躲在屋子里,都是因为她这张脸的关系。因此她愈想愈想不通,精神都有些错乱了,不仅愈发仇恨玉黎,连带还恨上了秦氏,认为是她帮着玉黎害自己,结果就是她每天都在诅咒玉黎和秦氏,那些诅咒的话,别提多恶毒了。
玉黎倒还好,话一传进秦氏耳朵里,那还得了?于是就命身强体壮的嬷嬷每天打她折磨她,这样她就没力气再说话了。至于一向疼爱他的玉章辞,他本就生性凉薄,现在赵氏那张脸如同鬼怪一般可怖,他怎么可能还怜惜她?自然是任由秦氏安排。
更何况,正月初八的时候,玉章辞的一个下属送了一个小妾给他,那小妾年方十八,长得如花似玉,又琴棋书画皆通,完全对准了玉章辞这种文人的胃口,因此他立刻就被那小妾迷得五迷三道的,哪里还记得赵氏?
赵氏便愈发不安分,亦不甘心,有一次居然冲出迎春院跑到前院去找玉章辞,半路便遇见了玉章辞,这倒也罢了,谁知正好玉章辞的同僚也在,吓着了他,玉章辞当时便恼怒万分,命令下人说“将这个疯妇带下去关起来”。玉老夫人听说了这件事,自然也是气得不行,立刻下命令将赵氏送去广德寺……那里是世家大族或者有头有脸的人家中有女子犯了错,便遣送去悔过的地方,里头大多也都是疯子。
于是赵姨娘就这样从玉府彻底消失了。
玉赤和玉炎也去玉老夫人那里哭闹过几次,但这两人也跟他们的娘一样愚蠢,每回都是惹得玉老夫人心烦气躁、满腹怒气,故而玉老夫人也从未动过恻隐之心,只说理该将赵氏早早送走,否则这两个孩子不知要被她养成什么样呢!
后来玉赤和玉炎便交由秦氏抚养了,秦氏表面向来慈祥亲厚,玉赤和玉炎倒也没有排斥,只是心中一心想着要为赵氏报仇,因此每次见玉黎,面上都掩饰不住地仇恨。
出了正月,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恰逢儿童开笔写字,因此学堂便又开始上课了。
玉黎读书认真且用功,心性又成熟,对于一些文章语句理解得更快,写文章也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因此江鹤尘倒是挺喜欢他。因为裘氏耳提面命的原因,玉海便不与玉赤玉炎兄弟俩来往了,亦不去寻玉黎的麻烦了。如此,玉赤跟玉炎便找不到作弄玉黎的机会,他过得还挺安逸。
二月初八的时候,玉黎刚散了学,就在门口遇上了玉清,玉清对着玉澈使了个眼色,玉澈立刻拉着智雪跑了,玉黎看得一头雾水。
玉清穿着靛色的锦衣,外罩一件黑底黄纹的比甲,令他少了几分富贵公子的风流之气,多了几分官宦子弟的贵气,只是面对玉黎,那张俊美的脸上仍是笑容,且这一次,明显多了几分欣喜:“黎儿,我为你带了一个好消息来,你猜是什么?”
“莫不是祁公打算收我为弟子了?”玉黎亦喜出望外,双眼都是亮光。
玉清笑着点了点头:“正是,昨日申时的时候我与淮阳一同去的书院,他叫住我,让我告诉你一声。他虽然表面十分不情愿,但是我想他内心定然是喜欢你这个徒弟的。”
玉黎听到今世重生以来第一个重大的好消息,面上的笑容亦不禁灿烂和真切了许多:“他呀,老顽固,心口不一呢!”
“来,我跟你一起过去寻他,他现在定然在城郊自己家中,正好我给你准备了马车。”
“不行啊。”玉黎想到什么,顿住了脚步,“拜师得待礼物啊,我现在身上没带银子……”
“放心吧,我给你准备好了。”玉清拉着他上马车,笑着道,“你瞧,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玉黎一看,果然准备了好几个盒子,他心底有些感动,却仍是道:“清大哥,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要你的东西,这些东西多少钱?我明日让阿澈带给你。”
玉清摸摸他的头,眼中带着欣慰,温柔地笑道:“你能得祁公的青眼,我很是高兴……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挂在心上。”
玉黎睁大了眼睛,心想我能拜祁公为师,你高兴什么呀?
怎么感觉你才是我父亲呢?
想到这里,玉黎在心中也不免失笑起来。他道:“清大哥的钱也不是自己的,都是府中的开销,若是清大哥自己的钱,给我买东西,我定然接受,我等着那一天,好吗?”
他说的情真意切,俊俏的小脸上还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玉清愣了愣,随即也笑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心中想道,等自己考中状元,得到一官半职时,领到第一笔俸禄,就给黎儿买东西……
第25章 觊觎之心(上)
祁六一对玉黎面上仍是相当嫌弃,嫌他笔法中有傅奇石的神韵,嫌他年纪大了可塑性不高了,总之嫌他这不好、那不好,不过还是受了他的拜师礼、喝了他的敬师茶,而且祁夫人因为没有子女,还挺喜欢他的,对他说无事多去他们府中,她做点心给他吃。
玉黎也不知为何,前世对祁六一心生怨恨,可今世却对他们夫妻没来由地有好感,觉得他们甚是亲切,尤其是师母祁夫人,那张慈祥可亲的笑脸,绝不会作伪。
他拜师回来,已是午时,马车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玉章辞和玉玄一起骑马回府。
玉章辞见他与玉清一起回来,便蹙起眉问他道:“你做什么去了?你堂兄要读书考试,不要事事都去劳烦他。”
玉清知道他是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的,大伯父,是祁公收了黎儿为弟子,我陪黎儿拜师去了。”
一旁的玉玄眼睛都瞪圆了,想起来上次在青桐书院,自己就是因为被祁六一戏弄了而出丑,而现在玉黎居然拜了祁六一为师?这绝不可能!因此,他立刻嘲讽道:“你在说什么笑话,就凭他,能拜祁六一为师?难不成山鸡真的会变凤凰?”
玉章辞自然亦知道祁六一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圣手,算是本朝的王羲之,有多少王公大臣想让自己的孩子拜他为师,哪怕求得一二指点也好,但祁六一向来我行我素,且收徒十分谨慎,怎么可能如此随便就收了玉黎为徒弟?因此他的脸上也露出怀疑的神情,道:“你们别是被人所欺骗了吧?也有江湖骗子打着祁六一、吴妙水等人的名号招摇撞骗……”
玉黎看着眼前的父兄二人,心中只觉得可笑,亦不屑与他们分辨,便沉默不语。
倒是一旁的玉清见他不语,便笑着对玉章辞道:“大伯父,确实是真的,祁公说,过几天便带着黎儿去青桐书院,因为他不想再收弟子,故而将黎儿公之于众,也好绝了其他人的心思。”
能去青桐书院的,必然是如假包换的真大师,因此玉章辞一听,心中的怀疑立刻去了七八分,只是很快眉头蹙得愈紧:“拜师这么重大的事,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就自作主张做了?真是没规矩!还有,拜师礼颇为重要,兄长陪着怎么成?你也应该报与为父知晓,让为父把祁公请来府上,办一个隆重的拜师礼!”
玉黎在心中呵呵冷笑,若是告诉你们知道,最后做祁公徒弟的是不是我都不一定,我怎么敢告知与你?而且,他拜了祁六一为师,玉章辞听到第一时间居然不是高兴欣喜,而是数落他,怪他没有让玉府出一出风头?
真是他的好父亲呢!
玉清也觉得玉章辞的话实在是有些偏颇了,正想说话,就见玉黎微笑着道:
“父亲,不是儿子不告诉你,不为府中争脸面,而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排场、不喜兴师动众,我做徒弟的,也不好忤逆师父的意思。”
玉玄在一旁听了,十分不屑的说:“不敢请来,还不就是怕被揭穿!一个冒牌货罢了!”
玉清与玉黎都要被他气笑了。
玉章辞便扭头看了玉玄一眼,随即对玉黎道:“那过几日有机会把他请来府中吧!”
“是,父亲。”
玉章辞又与玉清寒暄了几句,便和玉玄一起进去了,根本没有再跟玉黎说话,好像玉黎不是他的亲生子似的。
玉清看着玉章辞偏心的模样,心中亦愈发不平起来,正要安慰玉黎几句,玉黎就笑着说:
“清大哥,今日谢谢你,我先进去了,你也回去吧!”
面上笑容灿烂,倒好像完全没有受伤似的。
……希望是真的如此,玉清想。
……
玉黎成为祁六一的弟子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玉府。
玉老夫人自然很高兴,正想把玉黎叫来夸夸他,秦氏就先来了,玉绾也跟着来的。
先是婆媳俩东拉西扯寒暄了一下,说了府中寒食与清明节的一系列事情,随即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玉黎与祁六一之事。
玉老夫人欣然道:“我就知道黎儿是咱们玉府的福星,你瞧他多有出息,多为咱们玉府争脸面。”说着,又看了一眼秦氏的有些不大好看的脸色,说,“玉黎他没有生身的娘,你又是嫡母,日后自然是要孝敬你的,你对他好些,他以后但凡有一丁点的出息,也会记着你……以后老了你便知道,这子孙啊,是越多越好!”
秦氏心中嘀咕道:这玉黎一看就与他娘一样是白眼狼,若是出息了,哪里还会记得我?更何况若是叫他知道是我害死柳氏,他还不恨我入骨?那赵氏之事,一看就知是他的手笔,只不过赵氏愚蠢,自己往圈套里钻,没有证据罢了!这赵氏之后,玉黎要对付的还不就是我?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秦氏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只是立刻笑着附和道:“是,母亲说得自然在理。”但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这黎儿拜师这么大的事,却不跟家里商量,而且若是能将祁公请来家里,办个隆重的拜师礼,这不也是长了玉府的脸面?如今您瞧……”
玉绾亦在一旁缓缓道:“三哥这事做得确实不在理,拜师入学一类事本就该告知父母长辈,更何况是祁公这样的名士,理应先告知祖母、父亲母亲,哪怕三哥不喜母亲,也该告诉祖母和父亲才对……倒不是我在祖母面前说三哥的坏话,只是先别提外面的人听到会怎么想,便是祁公,他看见三哥只带着堂哥过去拜师,会怎么想?”
大约在想,难不成你高堂之上无人?
玉老夫人听到此处,不由得也被说动了,缓缓蹙起了眉头。
秦氏见她被说动了,立刻再接再厉道:“母亲,昨儿玉玄跑来跟儿媳说,他见弟弟有这样好的师父,因此心中甚是羡慕,说他跟着庆王世子一起出去,虽然身份是左相嫡子,但因为师出无名,比不上别人家的公子是哪个名士的学生,故而总是矮人家一头……正巧黎儿也还未正式办拜师礼,所以儿媳心想着,能不能请黎儿与祁公说说,让他们兄弟俩一起拜祁公为师?”
“这……”玉老夫人深深地蹙起了眉,显然有些不赞同。
秦氏立刻补充道:“玄儿也大了,学不了什么,只不过在祁公名下挂个名头,偶尔让祁公指点一下,不会占用祁公多少时间的,而且……兄弟俩一起师从祁公,传出去,不也是一篇佳话?”
说着,给玉绾使了个眼色,玉绾立刻会意,微笑着温温柔柔地说道:
“祖母,长子嫡孙关系到一个家族的根本,咱们玉府,到底还是我大哥来继承的,您也不曾听说过谁家庶子秀之于林的吧?如此岂不惹人笑话?再说了,三哥也不是那样小气不懂事理的人,您与他说说,到时候把祁公请来府中,一起行个拜师礼,也为咱们玉府长了脸面,传出去只说咱们玉府的小辈争气,都能得祁公的青眼……”
玉老夫人听她的描绘,心里也不禁想着人人赞叹玉府一门俊才的情景,再加上她心中根深蒂固的长子嫡孙思想,因此不由得也有些动摇了。最后,她想了想道:“今日晚膳时我与黎儿提一提,看他愿不愿意。”
秦氏听她松口,立刻喜出望外,道:“正好,儿媳娘家送来一些上好的硇洲鲍,我等下吩咐厨房做了,把黎儿也叫来,让他也尝尝鲜。”
玉老夫人本想着私底下跟玉黎提一提,不至于让玉黎为难,但是秦氏这样说,又明里暗里提到了她的娘家,也就是玉玄的外家秦国公府,她料想这大约也是秦国公府的意思……
玉章辞这个左丞相虽是重臣,但到底是比不过秦国公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因此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道:
“好吧,不过到时候你们好好跟黎儿说。”
秦氏笑得越发灿烂:“瞧母亲您说的,难不成黎儿不答应,我们还能强迫他不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玉老夫人便只好点头不语了。
第26章 觊觎之心(中)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玉黎这边就来了秦氏身边的大丫头秋华。
秋华是管家冯安的女儿,且又一直跟着当家主母秦氏,时间久了,因此玉府里不少下人都得讨她的好、巴结着她,也就造成了她目中无人、恃强凌弱的性格。且她一心想着秦氏会把自己送去给大少爷玉玄当通房丫头,到时候做得好,抬个贵妾也不是什么,她一心想着攀高枝儿,对于玉府的这些庶子庶女,眼里自然就含了几分不屑。
尤其是玉黎,她见玉黎长得模样,比二小姐玉茜还要漂亮几分,心中更是觉得他低贱……男子么,不应该长得与大少爷玉玄一般,俊美风流、潇洒倜傥才对?像玉黎长成这样的,一瞧就是个下贱货。因此秦氏让她来请玉黎去花厅用饭,她也老大不情愿,拉长着脸连玉黎房里都没进去,直接就在门口对碧笙说:
“夫人请你家主子去花厅用饭!”
碧笙见她拉长个脸还用鼻孔瞧人,心里自然也恼怒起来,心想老夫人跟前的红珠到了咱们院里,也是笑脸迎人的,你算什么东西,到我们院里耀武扬威,真是猪鼻孔里插蒜,装什么象!
她哼笑一声,道:“哟,秋华姐姐你这话说得,三少爷是我家主子,难不成就不是秋华姐姐你的主子了?”
秋华自诩高人一等,又觉得日后是大少爷玉玄的妾室,也算得半个主子,最不愿的便是与这些丫头婆子为伍,因此听了碧笙的话,冷冷笑道:“我的主子是夫人和大少爷,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我的主子的!”
“你!”碧笙气得俏脸都涨红了,忍不住啐她道,“就是你老子娘在咱们三少爷面前,也要自称一声‘老奴’,三少爷说东,他们也不敢往西,你可真出息,比你老子娘还大!你以为你跟着夫人,你就是主子了?呸!除非你去大少爷那里爬床,说不定能挣个姨娘的名分来,到时候那可真是只有夫人和大少爷才是你的主子呢!”
碧笙伶牙俐齿,不仅暗讽秋华的出身,还戳穿了她那点当通房丫头的心思……秦氏送她去当玉玄的通房丫头,那是体面,但她自己爬床当了姨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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