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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琢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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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地在此等我,不知是有何要事?”
金凤钩闻言,唇畔的笑容开朗起来:“就是来问你有喜一事,见你的确是有喜了,想跟你说声恭喜。”又说,“你别误会,我没有找人跟踪你,只是你出城的时候我看见你的马车了,便特地在此等你。”
“我明白,多谢。”玉黎笑着回答,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疑惑……元瑛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金凤钩知不知晓此事?若是知道,今天特地跑来找自己,也太奇怪了。
他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恐怕王爷要回府了,我先告辞了。”
金凤钩也不起身送他,仍是坐在原地,只是笑着朝他点一点头:“不送。”
他伫立原地,目送玉黎上了马车,愈行愈远,唇畔的笑容便渐渐化作了冷意,如冰一般凝结在嘴角。
第185章 风波起
回府途中,玉黎忍不住将金凤钩送给他的玉佩拿出来仔细端详。
这块玉的确是块上好的玉,但是图案却有些眼熟,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金凤钩特地来途中等他,一方面可能是来试探他的癔症是否是真的,另一方面……玉黎总觉得他是别有居心,这块玉送得应该没这么简单。
既然他能确定元瑛并不是他们这边的人,那么作为元瑛的枕边人,金凤钩定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回到王府,元珩已经在了,他的样子与往常大相径庭……他坐在那里,锁着眉,一脸的愁容,见玉黎来了,迎上去道:
“黎儿……”
玉黎心中一沉,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元珩甚少有这种时候,不由得令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元珩开口道:“黎儿,父皇的病恶化了……”
“怎么会如此?”玉黎大惊失色,“先前不是说有起色已经好转了吗?怎么会恶化?太医怎么说?”
元珩缓缓摇了摇头:“太医说,是慢性中毒,毒性郁积,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发觉?”玉黎追问道,“而且赵元是你的人,他一直侍奉左右,总该有所察觉才对,为何毫无征兆地就恶化了?”
元珩见玉黎激动起来,伸手拉着他,让他在一旁坐下,这才道:“因为那毒性很是恶劣,先前是隐藏在体内,一吃药进补,便突然发作起来……父皇今晨,又吐了血,而且此次吐的,是黑血……太医说,这是毒性侵入五脏的征兆。”
“那该如何是好?”玉黎亦跟着发起愁来,他对章武帝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他是元珩的父亲,而且向来厚待元珩,元珩对他亦有深厚的父子亲情,他自然不想看元珩难过。二来,如今正是朝堂局势的关键时刻,章武帝若有个三长两短,接下去的情况是好是坏,他们都难以预料。
“我只恨我不懂医术……”元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现如今只能依靠太医,走一步看一步了。”
玉黎想来也是,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章武帝又是中毒,即便能治好,哪里能这么快就痊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想起来什么,又将袖中的玉佩拿出来递给元珩:“你瞧,方才我安顿好师父师娘之后回府,路上碰上了金凤钩,与他说了几句话,他说为恭喜我有喜,送我这枚玉佩权当贺礼……”他说着,蹙起眉疑惑道,“我始终觉得这玉佩很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你看看,是不是?”
元珩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突然道:“是他……”
……
“水,喝水……”章武帝虚弱地睁开眼来,却见殿中空无一人,他挣扎着探起身,对着门口叫道,“来人,来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阵吵闹声传了进来,章武帝只觉得心烦无比,正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呵斥,却见元瑛突然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这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伺候自己的赵元,他蹙起眉,想问什么,喉咙中却腥甜无比,什么也说不出来。
元瑛朝着单膝跪地行了一礼,随即义愤填膺道:“父皇!方才儿臣在路上听到有人吵嚷,去问了才知道,赵元居然在您的药中动了手脚!怪不得您的病会突然恶化……现在那碗药已经拿去给太医院验毒了,赵元已经被儿臣押过来了,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章武帝闻言,又是惊诧又是愤怒,想说话却说不成,剧烈地咳嗽起来。
“来人!”元瑛连忙唤人。
底下的内侍连忙进来伺候章武帝,又是送水又是顺气,章武帝终于能说话了,怒道:
“说,是谁指使你?!若是不说,朕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元连忙膝行几步,惊恐地连声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啊!”
“放肆!”元瑛猛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丹凤眼阴冷无比,“你敢说本殿下冤枉你?那碗药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从你手中夺下的,太医院一验便知有毒无毒!”
赵元猛地打了个哆嗦,阴柔的脸上流露出绝望来:“陛下饶命,奴婢只是被猪油蒙了心,是受人指使,受人要挟,不得已才做的呀!”说着,砰砰在地上磕头。
元瑛俊眉一横,质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快说!”
“是,是……”赵元像是非常犹豫,但又像是矛盾着,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咬了牙道,“是昭王殿下……是他以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让奴婢谋害陛下!”
章武帝万万没想到,元珩竟然会指使人来谋害他,立时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随即又十分愤怒地低声吼道:“给朕押下去,再审,仔细审,他到底如何受元珩指使,如何谋害朕,叫他都一五一十地给朕吐出来!”
“是!”元瑛对着身后的侍卫挥挥手,道,“带下去。”
章武帝因为激动,连气也喘不匀,涨红了脸,在床上像一只濒死的野兽一般苟延残喘,元瑛见状,正要上去安慰他,就听身后有人闯了进来:
“父皇!父皇你要救救太子哥哥啊,你救救太子哥哥!”
二人往后看去,只见康王元琦哭着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他跪倒在章武帝的床前就砰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道:
“父皇,您救救太子哥哥吧,他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啊!”
章武帝不明所以,一旁的元瑛忍不住开口问道:
“什么冤枉的,你说清楚!”
元琦跪在地上激动道:“方才有个小内侍来找我,说母后不是自缢的,他亲眼看见有个内侍抱着母后挂到横梁上的!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为的是扳倒太子哥哥啊!现如今太子哥哥被废,无人保护他,几乎是危在旦夕啊!”
“什么?”元瑛惊诧道。
正在此时,太后带着人匆匆到了,见状对皇帝道:“皇帝,方才老五已经来找过哀家了,此事哀家做主,已经派人去把中宫的人控制起来了……既然皇后的死有疑问,那么琛儿的事自然也需推倒重来。哀家已经派人去找琛儿了,先把他接回宫中看管再做处置。”
元琦亦附和道:“父皇,太子哥哥自从被废后,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他不曾诅咒父皇,说这一切都是元珩设计陷害他的!父皇,求您开开眼吧,不要再相信元珩那个贱人了,他把宫中搅得还不够乱吗?自从他能说话以来,就一直咄咄逼人,目标直指储君和皇位……如今是谋害太子哥哥,谋害母后,不知哪一天,就要谋害您了啊!”
他说完,章武帝和元瑛都沉默了。
太后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询问章武帝道:“皇帝,不如也将老九控制起来再说吧?”
章武帝闻言,终是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
“下令,殿前司即刻捉拿元珩,不得有误!”
“是!”
第186章 螳螂捕蝉(一)
殿前司的人来昭王府时,元珩和玉黎正在用晚膳,只听管家惊慌地赶来,对着二人道:
“王爷、王妃,宫中来人了,宫中派了一队殿前司的禁卫军来包围了王府,说王爷图谋不轨,需、需即刻捉拿前往宫中发落!”
玉黎吃了一惊,他早知道对方要发难,却不知对方动作如此之快,也没料到对方如此按捺不住,他朝元珩看去,只见元珩慢斯条理地从侍婢手上取了布巾擦手,一壁对玉黎道:
“黎儿,你安心留在家里,谁的话都不要相信,什么坏消息都不要相信,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等我回来,明白吗?”
玉黎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双眼激动地望着元珩……他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然而听到元珩这些交代的话,却还是万般不舍,万般担忧。
“别怕,我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元珩难得正经而温柔地伸手抓住他的手,墨色的丹凤眼直直地看着他,“乖。”
玉黎知道他这一去,自然万般凶险不可善了,连吉凶也未可知……但是他什么挽留他的话也说不出口,好半天,这才说了一句:“我明白的,你放心。”
这话话音刚落,就听一队人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摩擦声,二人放眼望去,只见一队整齐的禁卫军,军容严肃,气势汹汹,而带队的人,正是最近才刚上任的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玉清!
只见玉清身穿一身殿前司特有的盔甲,肩上披着玄色的披风,原本清俊的面上满脸狠戾肃然,他走上前去,打量元珩与玉黎,见玉黎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宽松夏衫,脸上圆润了许多,原本瘦削阴柔的脸显得更加俊俏美丽了。
元珩亦察觉到了他炽热的视线,立刻将玉黎往自己身后掩了掩,随后对玉清道:“玉清,你突然闯进我府上,可有我父皇的圣旨?若是没有,你便是大逆不道的大罪!”
玉清不屑地冷笑一声,道:“我自然有,否则怎敢上门?”说着,朝着身后一挥手,便有属下上前,那属下手中亮出来的,正是皇帝御赐的令牌。
玉黎见状,忙上前一步,问道:“不知宫中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捉拿王爷回宫?”
“末将奉旨办事,至于原因,王爷去了就知道了。”玉清冷着脸道,随即又对身后扬了扬脸,道,“陛下有令,即刻捉拿昭王您回宫,不得有误,王爷,对不住了,来人……”
“不必你请,我自己会走。”元珩说着,又朝身旁的玉黎点了点头,道,“等我回来。”
玉黎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点了点头。
玉清带着元珩走后,管家来报说,围着王府的禁卫军并没有走,说是不许人进出,违者就地格杀勿论。
玉黎闻言,冷笑一声,道:“他们这是要软禁我,防止我与外界联系,省得搬救兵……”
不过昭王府的暗卫都不是吃素的,区区一队禁卫军,就想困住他们?做梦!
“王妃,接下来我们该如何?”碧笙焦急地问道。
“别急,现在只是捉拿元珩,还未曾定罪,他不会有事的。”玉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候命的乌夜啼,道,“乌夜啼,你现在派几个人去打探消息,先弄清楚情况,他们给元珩定的是什么罪,我们再作布置,还有,派人去贤妃宫中,看那边是什么意思。”
“是。”乌夜啼微微颔首,转身出去了。
玉黎望着外面吃了一半的晚膳,忍不住又担忧起元珩来……他自然会担心的,只是强作镇定而已,元珩连晚膳都没吃完,等下到了宫中,定然要对他连夜审问,到时候他会不会又冷又饿?不知道会不会对他用刑,对了,这决定于谁审问他,也不知道皇帝会把审问的权力交给谁……
……
宫中有一大殿,专门用来审问后妃与皇室中人,且这些人往往都是犯了大罪的,而四方圣兽中白虎主杀伐,故取名“白虎殿”。
白虎殿中,空旷的大殿中安静异常,虽然殿中光明,然而那灯光却是清冷的幽光,映照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泛出越发清幽萧瑟的光。整个大殿冷寂非常。
过了一会儿,铁链碰撞的“叮当”声接连传来,只见两个禁卫军押着昭王元珩从偏殿而来,元珩身上缚着铁链,手被绑在身后,一身玉子色的王爷蟒服都弄得满是污迹。
押解他的两个禁卫军将他押解到后便转身走人,顺便还关上了大门,那两扇大门关上时发出长长的“吱呀”,显得整个大殿越发空旷可怕。
只是元珩丹凤眼微微敛起,表情波澜不惊,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半分不减,完全没有一丝阶下囚的模样。
过了须臾,只听远远有脚步声传来,元珩抬眸,只见太后和定王带着随侍缓缓从西北角走进殿中,太后穿着整齐肃然,向来甚少露面的定王也穿着一身朝服,很是慎重。
二人到殿中后,分别在上首和下首落座。
“皇祖母,皇叔……”元珩上前一步,面带委屈地看着二人。
太后的表情不曾有半分动容,只对一旁的随侍道:“去,将昭王殿下的链子解开。”
“是。”
“多谢皇祖母!”元珩欣喜地笑起来,等解开身上捆绑的铁链,他又单膝下跪行礼,“皇祖母,皇叔,珩儿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还请皇祖母明言!”
太后仍是肃然望着他,缓缓开口道:“今日老六在宫中抓到赵元在皇帝的药中下毒,致使皇帝的病情一时恶化,而赵元指认,是你指使他下毒的,可是如此?”
“我不曾……”元珩蹙起眉辩驳道,“我为何要谋害父皇?那赵元定是叫人买通了来诬陷我!他说是我指使他,那证据呢?证据何在?只凭一个奴婢的话,就认定我的谋逆大罪,这也太过草率了!”
一旁的定王听着,缓缓摇了摇头,道:“珩儿,此事只是其中之一。有个内侍跑到元琦那里,说先皇后之死有蹊跷,先皇后并不是自缢,而是有人抱着她将她挂在横梁上的,经审问,那内侍正是中宫服侍先皇后的一位小内侍,而那内侍,也已经指认,说是你指使他对皇后下的手……”他顿了顿,见元珩有些诧异地蹙起眉头,又道,“后来琛儿说,他喜欢男子是真,但诅咒陛下是被冤枉的,是翰林院的裴君起设计将那小木人放在他府中,如今裴翰林已经招认,是你的王妃玉黎指使他这样做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元珩听着,逐渐明白过来,面上却毫无慌乱之色,只问道:“都是人证,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人证一个都不可信,物证呢?他们有什么凭据证明都是我和我家王妃指使的他们?若是只看人证,你们早点告诉我,我能制造出十个八个人证,证明是某一人指使他们来诬陷我!”
“更何况,那些个什么内侍裴翰林,若真是我指使他们,我早就灭口了,还会等到现在让他们来告发我?”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得太后和定王哑口无言。
第187章 螳螂捕蝉(二)
玉黎一直独坐到夜半时分,房中的蜡烛都已经烧到了一半,碧笙在门外守夜,见他还不睡,便进来看他,见他一人坐在凉簟上,拿着卷书,脸上带着点倦容,她忙掀起珠帘走进去,劝道:
“王妃,睡吧,夜深了。”
“乌夜啼还没回来,我再等等。”玉黎将书卷放到一旁,对碧笙道,“你倒杯茶来。”
碧笙倒了杯茶,递给他,道:“总会回来的,您先睡吧,或者他来了我再叫您,如何?”
玉黎摇摇头,面上虽然带着倦意,但是眼神却明亮无比:“再等等,应该就快来了。也不知现在宫中是什么情况,外面是什么情况……”
此事事发突然,元珩的外祖家霍家肯定还未回过神来,要营救,也定然要等到明日天亮了……但是现在皇帝病着,宫中还有谁能做主呢?难不成是太后?
他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道,对啊,若做主的人是太后,自己不如去求义母,义母向来喜欢元珩,不可能坐视不理,而太后对她又有愧疚,定然会给她三分薄面……
他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王妃,是属下。”
“进来。”
乌夜啼一身的夜色匆匆进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对玉黎简单地说了一下今日宫中发生的事,又道:“今晚王爷被提到白虎殿去审问了,审问的人暂且不知,景宜宫也被软禁了,进出困难,贤妃娘娘说,让王妃您去联系霍家,这是她的信物。”乌夜啼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呈给玉黎。
玉黎接过玉佩看了看,又把它还给乌夜啼,问道:“母妃说别的什么了没有?”
乌夜啼望着玉黎期盼的双眼,又低下头去,道:“娘娘说,此事凶险,若不能保全王爷周全,请王妃自己逃出生天……”
玉黎听了,眼中酸涩,喃喃道:“什么叫我自己逃出生天?他若活不成了,我自己一个人怎么活?”
碧笙在一旁听着,双眼亦红了,劝慰玉黎道:“王妃,娘娘这是在劝您好生保重呢,您现在怀着王储,可不是独身一人啊……”
玉黎吸了吸鼻头,敛了容,道:“我知道。”又对乌夜啼道,“乌夜啼,你稍事休息,便连夜敢往长乐公主府联系我义母,让她明日一早去陛下和太后那里探探口风,若是能缓一缓落罪,便暂且先拖上一拖,另外,叫水龙吟去枢密使府联系霍大人,请他们想方设法去求见太后,设法营救王爷,若是需要我出面的,便来告知我。”
霍宗当了几十年的官,处理这些事想必比他有经验,也无需他多嘱咐。
“是。”
见乌夜啼退下,碧笙又劝玉黎道:“王妃,情况定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如今您的身子不比往日,还是先睡一下吧?”
“嗯。”玉黎一手抚着自己微微显怀的小腹,叹了口气,去就寝了。
他并不担心他们会输,但是他担心元珩会受苦……然而他在这里不吃不睡也无法救元珩,还是先养足了精神,看明天形势如何再做打算。
大概是因为他很少如此晚入睡,因此他虽忧心忡忡,但还是很快入睡了。
“黎儿,黎儿,我回来看你了。”
玉黎睁开眼,只见外面天已经大亮,而元珩穿着离开时的衣服,正站在床边叫他,元珩见他醒了,笑着道:“小懒猪,还挺能睡,都日上三竿了。”
玉黎猛地坐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元珩身上,摸了好几处,并不见大碍,且连衣服都是完好的,他舒了口气,问道:“怎么突然就放你回来了?他们连夜审你了吗?你怎么说的?”
元珩闻言,微微笑起来,眉目间满是深情地望着他:“你还活着,我怎么敢不回来?”
玉黎亦跟着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突然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黎儿,答应我,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好好活着……”元珩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唇畔仍是噙着温柔的笑意。
“不,元珩,元珩……”玉黎伸出手去抓他的手,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就好像虚无一般,什么也不曾抓到,他惊慌地想起身抱住元珩,可是元珩的身体却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黎儿,好好活着……”
“元珩,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元珩!”
玉黎猛地睁开双眼,这才发觉方才那个过分真实的场景只不过是个梦罢了。他坐起身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
也不知道乌夜啼和水龙吟回来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没有?
他想着,正要叫碧笙服侍自己起身,就听外面“当啷”一声,好像是盆子摔在了地上,他蹙起眉,穿上外衣起身下床:“碧笙,碧笙……”
“吱呀”一声,门开了,碧笙掀起珠帘匆匆进来,只见她满脸悲怆,眼睛都是红的,玉黎心中“咯噔”一沉,仿佛有预感似的,脱口道:
“是……发生了什么事?”
碧笙捂住口,上前几步,在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王妃,刚刚宫中传来消息,说,说……”
玉黎浑身发冷,微微颤抖起来,他一手握拳,强自镇定,问道:“说什么,你说!”
“说,说王爷……畏罪自戕,服毒……自尽!”
玉黎像是愣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踉跄了一步,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
“王妃!”碧笙忙上前扶住他。
玉黎却猛地甩开他,瞪着她厉声道:“你定是骗我!他哪来的罪?他根本没有罪,为何要畏罪自戕,你们胡说八道!他不会死的,我不信!”
“王妃,王妃……”碧笙忍不住哽咽着声声唤他,“王妃,请您节哀啊!”
“他没死,我节什么哀?”玉黎语气镇定万分,可是身子却在发抖,他甚至浑身冷得站不住,缓缓扶住了一旁的床,面上却还保持着笃定,“去,去把乌夜啼和水龙吟叫来,我要他们现在立刻去打探,这种胡编乱造的消息,你们会信,我却是不会信的,除非见着他的尸体,否则我绝对不信!”
他见碧笙哭哭啼啼地望着自己,忍不住斥她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元珩说过,任何坏消息都不要相信,他不会信的,他绝不会信的!
第188章 螳螂捕蝉(三)
很快,乌夜啼和水龙吟到了。
玉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下等他们了,他俊俏的脸上没有半分悲戚或者难过的表情,只是肃然:“你们昨晚去联系了长乐公主和霍家,有什么结果没有?”
水龙吟面上有几分愧色,不敢直视他,垂了头道:“回王妃的话,霍公说,今早会一早求见太后,只要王爷不认罪,便有机会翻案……”但若是元珩已认罪,或者已经“畏罪自杀”,那么,恐怕就沉冤难雪了。
玉黎斜睨他一眼,道:“这是自然,王爷怎么可能会认罪?!”又转而看向乌夜啼,问道,“我义母怎么说?”
乌夜啼颔首道:“长公主回复说,今日一早也会去求见太后和陛下。”
“好。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玉黎道。
“王妃……”乌夜啼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须臾,还是问道,“有关王爷的消息,属下要不要出去核实一下消息是否属实?”
玉黎却变了态度,面色淡然道:“不必了,此事自然是假的,对方欺负我们被软禁于此,与外界消息不通,以为如此便可骗我们……我是不会信的。你们先下去休息,等快晌午的时候,再去打探消息,看我义母和霍公求见太后的结果如何。”
“是。”
碧笙见二人退下,忙上前道:“王妃,不如先用早膳吧?”
“嗯,当然要用早膳,否则怎么有力气与对方周旋?”玉黎眼神坚毅,“你去传早膳,我已经饿了。”
“是。”
……
皇宫中。
只见长乐公主的轿撵匆匆进了皇宫,最后抬进了紫微宫。长乐公主从轿撵中走下,见宫中守卫森严,微微蹙起了柳叶眉。她甚少见到这样的紫微宫,平时守卫虽多,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可见这背后作乱的人,已经按捺不住,要将爪牙伸到皇帝身边了。
她缓缓走近皇帝的寝宫,却见寝宫外也有几个内侍守着,她想进去时,便有一眼生的内侍上前拦住她,语气甚是张狂道:
“站住!没有陛下的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放肆!”长乐公主还未开口,她身边的侍女宜贞已经上前厉声呵斥,“不长眼的狗东西,这是长公主殿下!”
那内侍面色微敛,但仍是语气坚决:“今日便是太后来了,也不许入内,长公主您还是请回吧!”
“什么叫‘太后来了也不许入内?’”长乐公主蹙眉质问道,言语间已经含了怒意,“陛下生了病,需要静养,而不是被人软禁!如今我身为陛下的亲妹妹,进去探望片刻,还容得了你这奴婢做主?”
见对方哑口无言,她又说:“你们给我滚开,本公主今日还就一定要进去见皇兄了!”
说着,身后的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去制住几个阻拦的内侍,内侍们都没有武功,自然不是侍卫的对手,很快就被制住,让出一条道来。
“早该如此!”长乐公主得意地冷哼一声,被宜贞扶着往门口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她一愣,就见淑妃缓缓从里面走出来。
淑妃穿着一身海棠粉的宫装,梳着倾髻,额心一点红色的花钿,显得整个人都十分妩媚。
淑妃平常都打扮得比较素,甚少有这样娇媚的打扮,长乐公主见了,不由得横生怒意,只是忍着怒意问道:“淑妃,我皇兄如今在病中,你打扮得这样娇媚,是不是不太合适?”
淑妃从殿中出来,朝她微微一笑,道:“陛下说喜欢臣妾穿这样的颜色,说看了高兴,病情也有所缓解,怎么,长公主连这也有意见?”
长乐公主闻言,不由得有些诧异地望着她……淑妃平常的为人就如同她的穿着一般,十分不出挑,很是低调,可是如今却完全不同,表情更是得意洋洋,甚是一番小人得势的光景。不过如今淑妃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见皇兄!
想至此,她对淑妃道:“我只是觉得不妥当,算了,我去见皇兄。”说着就要往里走,却被淑妃突然伸手拦了下来:
“抱歉了,公主,臣妾刚服侍陛下睡下,您还是别打搅陛下了吧?”
“是真的睡下了还是你们不让本公主见皇兄?”长乐公主愤怒地打开淑妃的手,“你们一个个阻挠我见皇兄,是不是有什么企图?都给我滚开,我今天非见皇兄不可!”
她说着就要往里闯,却听到背后一声“站住”,她愣了愣,转身一看,居然是宁王元瑛!
只见元瑛穿着玉子色的皇子蟒袍,负着手,正带着一队禁卫军站在不远处,冷眼望着她,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道:“皇姑姑,方才父皇下了命令,谁也不能打搅他静养,您还是别进去了,否则,小侄可担当不起……”
长乐公主这才发现元瑛的眼神中带着邪气和阴冷,一点也不像是之前那个正直亲厚的他了,她终于明白过来……元瑛和淑妃软禁了皇帝,元瑛要趁机起事谋反!
她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是见不到她皇兄了,因此冷笑一声,道:“好,既然皇兄在静养,我也就不打扰了。宜贞,我们走!”
也不管身后淑妃和元瑛的表情如何,她转身就走,步履匆匆,生怕身后有人追着似的,往太后所在的怡华宫走去,可是走了百十步,就碰见了同样步履匆匆的霍宗,见状,她心喜万分,忙上前道:
“霍公!”
霍宗朝她行了一礼,道:“长公主殿下从何而来?”
“我刚从皇兄的紫微宫过来,如今皇兄已经被元瑛和淑妃软禁了,连我也见不到他……霍大人,我现在想去求见太后,求她先将珩儿的事情缓一缓……”长乐公主说到一半,却见霍宗摇着头,道:
“没用的,老臣刚从太后怡华宫而来,太后也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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