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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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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扉轻启的声音,苏绾忙不迭的伸出手揩拭眸中泪痕,闭上眼眸假寐。
祈寒手中撑着油伞,手中提着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收了油伞,放下食盒,来到榻前,见苏绾虽是阖着眼眸,眼角挂着泪痕。
苏绾已经有几日没有吃过东西,心中不免担忧,轻唤道:“阿绾,你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我命厨房炖了补品为你养身子。”
眼角瞬间湿濡,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溢出眼眶,声音哽咽道:“祈寒哥哥,阿绾什么都吃不下。”。
“阿绾,如果母亲在天之灵知道见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定会心疼的。”
纵然知道流再多的眼泪,母亲也不会起死回生,心间无法自已的丧母之痛。
苏绾不想让祈寒担心,抑制内心的伤痛,揩拭眸中泪痕迹,“祈寒哥哥,你不用为阿绾担心,阿绾没事。”
祈寒将食盒内的补品端了出来,伸出手将她清瘦的身子扶起,眸中带着疼惜,“阿绾瘦成这般模样,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即便食不下也要吃一点。”
如今父亲被关进了天牢,哥哥又被连累,身边最亲的母亲也去了,教她如何不伤心。
这几日,一切事宜均是祈寒在张罗着,他也是几日都没有安心的休息过,身边就剩他是最亲近的人。
自己不能够再如此下去,会拖垮自己的身子,更会令祈寒忧心,伸出手去接他手中的汤碗。
“阿绾会一滴不剩的将它喝掉!”
“我来!”祈寒拿起汤勺舀了些汤羹,亲自伺候着她将汤羹喝下。
“阿绾,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申屠前去打探消息, 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苏绾最怕的就是株连九族,父亲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即便是受到惩戒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哥哥和苏家的族人怎么办?他们都是无辜的。
离皇上最近,能够说得上话的唯有太子,又要欠太子一份恩情。
“祈寒哥哥,我知道你恨我的父亲,可是为哥哥嫂子,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可否命人带一封信给太子,阿绾想求太子相助。”
苏诚儒即便死上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祈寒并不是无情,苏瑾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帮他,他却是无辜被牵连,自己远在沂州,父皇身旁能够说得上话的只有太子。
“阿绾,此事你不用当我说,想办法救出苏瑾就好。”
苏绾身子依然虚弱,祈寒扶着她下了床榻,来到书案旁,拿起纸张平铺于上,拿起笔蘸了些墨迹。
苏绾提笔写道太子二字,心间略作迟疑,原本的哥哥二字中途变作恳启二字。
方才写道:“太子恳启:今蒙父亲遭难,父亲身犯重罪,理应受惩,苏家族人确系无辜受牵,哥哥尚有大好年华,嫂嫂腹中还有未出世之婴孩,每每想起心中哀痛。今母亲因哥哥之事,撒手人寰,阿绾哀痛之至,在此求太子能够出手相救,阿绾感激涕零。阿绾当之此事有违律法,却是别无他法。阿绾诚心跪启,阿绾敬上!”
将信笺装进信封之中,提笔写道:“太子亲启!”四个字,亲手交给了祈寒。。。。。
当祈煜接到苏绾的亲笔信函,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痛惜,没想到佟氏会因此身死,蒙此大难阿绾定是哀伤欲绝,
即便是苏绾不求他,他也会不遗余力的去救,苏瑾跟了他多年,他又怎么会见死不救。
除了太子,还有穆家的人均在为苏瑾之事奔走,最终皇帝网开一面判了苏家人流放,苏诚儒承受不住突然的变故,急火攻心中风了。
芬芳六月,鸟语蝉鸣,桑树葳蕤。
苏绾站立破旧的古城墙之上,清风扬起,衣袂翻飞,眸中苍凉与落寞,默默地望着眼前无尽的天空。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太子依然没有音信,心中不知父亲和哥哥究竟如何?
凌傲天带着兵卫巡逻,途经此地,见到苏绾眸中哀伤,自从老夫人去世,就再也没有从前的笑颜,心中莫名的泛起哀伤。
犹豫再三,方才朝着苏绾的方向而去,“凌傲天见过王妃殿下!”
苏绾回眸看向凌傲天,“凌都尉多礼!”
“王妃在此,是否等待京城的回信?凌傲天刚刚途经城门,见申屠将军已经回到沂州城了。”
听闻申屠已经回来了,眸中难掩欣喜,“凌都尉,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
苏绾欲回王府,却又觉得有些失礼,回过头冲着凌傲天说了一声,“谢谢你!”便匆匆离开。
凌傲天看着苏绾匆忙离去,心中那种莫名的哀伤依然没有散去。。。。。。。
少顷,苏绾坐着轿子回到王府,来到书房门口,脚步却是迟疑,京城的消息,一直都是他所期盼的,如今竟有些害怕,她深知父亲所犯重罪,又怕得到的是不好的结局。
轻轻敲了敲门扉,“祈寒!”
书房内,祈寒正在向申屠俊了解苏家的事情进展,太子同样捎来了一封信笺前来,朱红色漆封的信笺,祈寒并没有拆开。
听到房间外苏绾的声音,正想命人前去找寻,“阿绾,进来吧!”
苏绾迈着迟疑的步子走进,关上门扉,见到祈寒和申屠脸上并无异色,心中稍安,又瞥见案几上那封信笺,上面赫然写着“阿绾亲启!”四个字。
“申屠见过王妃!”
“申屠将军多礼!小昭每日挂念着申屠将军。”
申屠自然是听出苏绾之意,想和祈寒单独说话,看了一眼祈寒,“王爷,属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祈寒见申屠离开,伸出手将那封信笺递了过去,苏绾并没有拆开信笺,她怕!眸光看向祈寒。
“祈寒,可不可以告诉我,哥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祈寒的神色立时变的肃穆,声音低沉道:“他们被流放了。”
流放就意味着哥哥嫂子保住了一命,可是嫂嫂怀有身孕,如此该如何是好?
苏绾方才拆开太子所写的信笺,心中大意便是苏家之人被判了流放,如今苏诚儒中风不能自理,还未等到流放的地点,怕是会死在半途,穆佩玲又怀有身孕,孩子怕也难保。流放很少有人能够活挨过繁重的劳役,怕是凶多吉少。为此太子会在半途买通了衙役,将苏家之人救出。
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中风,父亲谋划了一辈子,却也没有想到会落得如此地步,还好哥哥的命是保住了。
哥哥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亲人,苏绾没有忘记母亲的叮嘱,“祈寒,我想将哥哥嫂子接到沂州来。”
苏瑾是苏绾的哥哥,祈寒对他并无恨意,“好!我会命申屠去接他们。”
苏绾还有一个请求无法开口,倘若哥哥前来,父亲中风无人照看,就只有自生自灭。他做了再多的恶事,依然是自己的父亲。
艰难的开口道:“阿绾想把父亲也一同接过来!”
闻言,祈寒痛恨苏诚儒,神色立时变得晦暗,“阿绾,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你竟然开口提出怎样的要求,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我知道阿绾提的要求很过分,可是她毕竟是阿绾的亲生父亲,如今他中风不能自理,不是上天最好的惩罚吗?”
第二百零七章 无法原谅
祈寒听到苏绾请求将父亲苏诚儒接到沂州,祈寒痛恨苏诚儒,苏绾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都认为苏绾是最了解他的人。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祈寒都不能接受苏诚儒,星眸陇上氤氲,声音很低带着狠绝。
“阿绾,即便你的父亲死上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既然如此就都别来了,苏家的一个人都别想踏进沂州城半步。”
祈寒撂下阴冷的话语直接冲出书房,根本就不想听苏绾的解释,提出这样的要求,苏绾也是万不得已。
苏瑾是自己的亲哥哥,哥哥是不会抛弃父亲苟活,哥哥带着瘫痪的父亲还有怀孕的嫂子该如何过活?他们是流放的罪犯,已被清除户籍,到哪里都会被人歧视,若是被人发现他们是通缉犯必死无疑。
到了沂州自己琅王妃的身份,完全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可以有自己的房产田地,就可以过一介平民安稳的生活,不会再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祈寒刚刚离开不久,凌傲天巡逻归来,例行每日前来书房向祈寒禀告沂州城的近况。
刚刚来到书房附近,以往书房的门都是紧闭着,今日却是敞开着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迈着步履向房门移进。
却听到好似女子抽噎的声音,探出头向房间内望去,却见苏绾趴在案几上哭得伤心。
一个时辰前在城墙见她独自远望,莫不是京城传来了噩耗,见苏绾哭泣,心间仿若下起雨,雨滴滴落在心湖中击起层层波澜。
他是臣子苏绾是王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招人非议,可是他的心并没有管住他的双脚,已经迈进了房门。
苏绾倏然听到房间门口传来的步履声,以为是祈寒回来了,眸光望去竟是凌傲天,忙不迭的揩拭掉眸中的泪痕。
凌傲天自知有些唐突,“凌傲天见过王妃殿下!”
苏绾已经猜到凌傲天是来找祈寒的,“王爷有事暂时出去了,凌都尉稍后再来。”
凌傲天见苏绾眼眶微红,却是没有离开,盘桓在嘴边的话呐呐的说出口。
“王妃,可是京城传来不好的消息。”
闻言,一想到哥哥和嫂子的境遇,眸中隐含泪光,凌傲天是芸儿的未婚夫,从情理上并没有将他当做外人来看待。
“我父亲和哥哥均被处了流刑,父亲如今瘫痪,嫂嫂又怀有身孕,心中实在不放心,太子已经答应出手相救,可是我父亲曾经对琅王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琅王他不准我将父亲接到沂州城。”
“我知道祈寒恨父亲,我也曾经很痛恨他,恨他为何如此的狠心,就算他罪大恶极,他终究是我的父亲,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受苦而置之不理。”
凌傲天见苏绾哭得伤心,很想借他的臂膀让她靠一靠,却终是没有逾越,虽然不知道琅王与苏家的恩怨,毕竟苏绾对他有救命之恩。
“王妃请放心,凌傲天愿意赴京城帮助王妃将苏都尉接到沂州。”
苏绾抬眸怔愕的看着他,满眼的不解,问道:“凌都尉,你为何要帮助我。”
凌傲天微沉一口气道:“因为王妃是芸儿的朋友,又对凌傲天有救命恩,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
苏绾没有糊涂到为了救人而不顾他人的安危,忙不迭的拒绝道:“不,如果凌都尉赴京,万一王爷降罪,我不能够连累你。”
若是王爷真的爱王妃,定会爱屋及乌,思及此,开口道:“琅王与王妃如此恩爱,相信琅王稍后便会想清楚。”
苏绾如今心烦意乱,并不知道凌傲天心中所想,如今祈寒正在气头上,才会如此狠绝。或许正向凌傲天所说,稍后祈寒便会改变主意。
思及此,苏绾躬身盈盈一礼,“苏绾谢过凌都尉出手相助。”
苏绾还是觉得不放心,为了避免后患,为了不连累凌傲天,在书案之上取了笔墨来,在上面写了一封文书,盖上了印信,以此证明凌傲天完全是奉了苏绾的命令前去执行任务。
苏绾将亲笔文书递给了凌傲天,叮嘱道:“凌都尉,这文书你拿着,到时候王爷若是责罚,此文书可保住你的全身而退。”
凌傲天看着苏绾递过来的文书,那郑重的神色,没想到王妃竟是如此的细心。
凌傲天拱手一礼道:“凌傲天定不负王妃所托,平安的将人带到沂州。”
苏绾微微颔首,“有劳凌都尉费心。”
凌傲天径直离开书房之后,便回了自己的住所,准备了行装之后带着手下的人,顾不得渐渐幽暗的暮色,骑着马儿奔着沂州城外疾驰而去。
以此同时,祈寒心中翻涌着无尽怒涛,从书房走了出来,心中烦闷,直接去找申屠俊,此时申屠定在小昭所在的院落。
房间内,久别重逢的有情人刚刚见面,两人还未说上几句体己的话,便听到房间外祈寒低沉的声音,王爷来找他定是有要事商议,向小昭知会过后走出房间。
申屠俊见琅王不悦的神情,难道自己走后王爷和王妃吵架了,此时当知琅王找他定是要同他较量一番,方才能够消除心中的怨怒。
两人找了一处静处,痛痛快快的较量一番,祈寒的心情舒爽了许多,祈寒很想找一处高出去喝酒,于是二人上了房顶。
天儿渐渐的暗了下来,皓月当空,月光倾洒映照勾檐,房顶之上,祈寒与申屠俊对月畅饮。
申屠俊见祈寒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方才开口问道:“王爷,究竟发生了何事?可否当申屠说一说?”
申屠比他大五岁,即是君臣,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祈寒微吸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然后狠狠的握着酒瓶,将酒瓶抛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对面房檐之上,酒瓶碎裂酒液汩汩倾洒。
俊朗的眉目瞬间变得凝重,声音很低近乎破碎,“我知道她有苦衷,也知道她是个孝顺女儿,可是我无法说服我自己,这世上我可以接受所有的人,却惟独两个人无法原谅,就是那两个害死母妃的侩子手。”
第二百零八章 不再是琅王妃
苏绾离开书房,没有回到卧房,如今母亲去了,祈寒再生自己的气,心中生出悲凉,漫无目的在王府中走着。
如今已是初夏时节,夜晚并不寒凉。熏风习习而过,吹不散心中的那份悲凉。
倏然驻足停留,抬头仰望苍穹之上朗朗明月,碧空皎洁,清清月光;段段愁肠。
眼泪幽幽静静划过眼角低落,纵向摆脱纠缠着前世今生的恩怨,总是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徘徊,不可能看着父亲受苦而置之不理,祈寒也忘不掉那深埋骨髓的仇恨,此时的两个人都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
不经意间,借着月辉望及影绰见到远处房顶之上,站着两个人,那人一身白衫在月华的映衬下愈发的清冷。
祈寒的心中定是很苦闷,她又何尝不痛恨父亲的所作所为,可是她做不到绝情绝意。
此时绝对不能够拖下去,越拖两人的感情就会越生疏,她要去找祈寒,她怕期刊不肯见她,悄悄的躲到了暗处。
天边边姣姣明月,夜风吹动衣袂,祈寒伸出手抢过申屠手中的酒瓶,扬起脖颈一饮而尽,却是半点醉意都没有。
申屠在一旁劝慰道:“王爷,既然王爷知道王妃有苦衷,何不选择成全?”
一直以来苏绾虽然看似柔弱,一直在退让改变的却是祈寒,如今却已是退到了底线。
“不可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除非他死了,否者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此时听到悉悉索索的步履声。
清冷的眸光看向暗中的某处,却是看不真切。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到急匆匆的步履声朝二人的方向而来。
金戈同凌傲天住在一处,金戈带着人到城外巡逻,会到住所唤凌傲天用晚膳,方才发现凌傲天不在,稍作打听方才知道,凌傲天带着自己的亲卫匆匆忙忙的离开。
金戈还不知道申屠俊回府,凌傲天一走,沂州城巡城之事该如何安排,事情紧急匆忙的赶到王府报禀。
荣安带着他前去书房不见祈寒踪影,荣安打听过兵卫,王爷并没有出王府,于是荣安带着他在王府内四处找寻。
祈寒并没有发现暗夜角落里的苏绾,只听到脚步匆匆有人朝着他的方向而来,居高临下,借着光亮看的不大清晰。
金戈已经见到了房顶上的祈寒,没想到申屠竟然回来了,几个箭步跃至院中冲着房顶上的祈寒喊道:“王爷,凌傲天带着兵卫突然离开了。”
祈寒眉宇紧邹,凌傲天怎么会突然带着兵离开,不禁开口问道:“他是何时离开的?”
“大约一个时辰之前,走得很匆忙。”
一个时辰前,便是自己离开书房之后,按照常理凌傲天应该会回去书房,阿绾当时就在书房,不难猜测,以阿绾和司空芸儿的关系,如今阿绾能够求助的只有凌傲天。
阿绾阿!阿绾!你就如此的迫不及待,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她是绝对不会让苏诚儒踏进沂州城半步,祈寒立时从房顶之上跃至院中,申屠随后而至,从房顶之上落至院中。
祈寒命令道:“凌傲天定是去京城找太子去了。申屠,快去带上人马,一定要将人追回来。”
琅王府门口,集结了大批的兵卫,手中均拿着火把,将王府门口照得通明。
看着齐齐战列的兵卫,口中喊道:“出发!”
“等一下!”苏绾跌跌撞撞的从王府内跑了出来,祈寒见苏绾前来,她怎么会来?
苏绾神色匆忙的奔了过去,直接上前拉住祈寒的手臂,“祈寒,我求你不要去?给他们一条生路。”
祈寒眉目清冷的看着苏绾搭在他手上的素手,冷道:“只要他苏诚儒不来沂州,就是生路。我没有不给他们生路,是你在逼我妥协。”
“祈寒,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样还不够吗?”
祈寒某从燃着无穷的怒焰,“就算他死了,他能够挽回母亲的命吗?能改变我这么多年忍受的耻辱吗?”
“祈寒,我没有让你原谅他,她是我的父亲,我怎么不可能见他受难置之不理,我只求你给他一个容身之地仅此而已。”
祈寒对苏诚儒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这一回,我不会再退让,他苏诚儒就连尸体都不准停在沂州城的一寸土地之上。”
泪光划过眼角,祈寒竟如此狠绝,犯人会被除去户籍,脸上会被刺上刺青,无论走到哪里均会被通缉,被抓到就是必死无疑。
眼见着祈寒已经飞身上了马匹,哥哥也和自己一样绝对不会抛下父亲而置之不理,父亲不来沂州,哥哥也不会来。
为了父亲,为了哥哥还有嫂嫂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苏绾狠狠的咬了咬牙。
飞身挡在了马前,闭上了眼眸,冲着祈寒喊道:“如果王爷想要离开,就请从阿绾的身上踏过去!”
祈寒听到苏绾的威胁,眉目阴寒,气恨的周身都在颤抖,他们的感情终抵不过苏家的几条人命。
声音冰冷到了极致,冷睨着拦在马前的苏绾,“好!本王今日就成全你的一片孝心,倘若苏诚儒留在沂州,你就不再是琅王妃!”
祈寒冰冷的话冲破彼此之间的那道底线,如芒刺背生生刺进皮肉,刺痛了彼此的心,鲜活的心依然为彼此而跳动,却是染满鲜血,痛到了极处。
祈寒话语阴冷带着狠绝,同样也在威胁着苏绾, 祈寒他是不可能放弃仇恨,绝不退让,亲情和爱情,两者苏绾只能够选择一样。
泪水刹那间迷蒙双眸,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如那岌岌可危的高楼,一阵风浪过后瞬间轰然倒塌。
她相信祈寒是爱着她的,两人此时均碰触到了对方的底线,寸步不让。
只要两个人之间有感情,只要还深爱着对方,就算出现了裂隙还有修补的可能。
如果不救父亲看着他自生自灭,苏绾做不到,那样一辈子都不会良心不安。
前世无法接受父兄惨死在他的手上,才会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
重生之后除了心中一直深爱着她,也是希望改变悲惨的命运。
苏绾垂首,敛了眸中的眼泪,“阿绾谢王爷恩典,阿绾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离开王府。”
苏绾踏着沉重的步子转身离开,转身的一瞬间泪水滑落眼角,无法言语的痛楚袭来,却是没有走上几步,摇摇欲坠的身子便是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百零九章 看他有多悲惨(今日两更)
苏绾坐在窗棂旁,眸中剥离的恍惚,遥望窗外,思绪渐渐飘远。
儿时,每到六月天,便到了梧桐花雨落英漫天的季节。
父亲命人在引凤阁外栽满了梧桐,梧桐树下搭建了秋千架,还记得那个坐在梧桐树下荡着秋千,赏着落英纷飞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小姐!”身后传来小昭的声音,将苏绾的神识从回忆中剥离出来,苏绾回过神来,眸光看着小昭手中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昭儿,我不饿,什么都吃不下。”
小昭将食盒放在了案几上,眸中带着担忧,“小姐,即便王爷还在生小姐的气,小姐也不能够不吃东西。”
那夜祈寒并没有带着人马去追回凌傲天,自那夜起祈寒便搬进了书房,对苏绾不闻不管不问亦如从前那般冰冷。
那夜,他说过倘若父亲留在沂州城,自己便不再是他的琅王妃。
自己选择了父亲,没有选择他让祈寒心生怨恨,在再用这种冷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中的不满。
曾经不止一次的去见他,却总是被他拒之门外,既然他默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代表他深爱自己,说那些狠话不过是在威胁罢了。
苏绾觉得该给祈寒一个平息愤怒的时间,慢慢的他的气便会消减。
再过些时日,父亲和哥哥就到了沂州城,也是时候为哥哥找一处安身之地。
“小昭,一会儿你跟着我出去,我想出去走走。”
“是!小姐,小昭伺候着小姐用早膳,这走路也是需要气力的。”
苏绾在沂州城二十里外买下了一处清幽雅致独立的庭院,命人重新修葺,置办了些物什。。。。。。
祈寒身在书房内,虽然对苏绾不管不问,每日均会向荣安了解一下苏绾的情况,再得知苏绾再为苏家人的事情忙碌,神情很冷,手中的笔瞬间被断做两节。
“阿绾,当初是因为你和苏家撇清了关系,我才选择接受你的,你如此这般,是在亲手葬送你我之间的情分。”
七月中旬,祈寒依然冷漠,苏绾试了几次,祈寒依然不肯原谅她,也没有命人赶她出府,两人的关系一直僵持着。
苏绾在房间整理着平素里翻看的典籍,房间外有人前来禀告,京城来人想要求见王妃,如今人已经到了前厅。
苏绾秀眉微颦,断定是哥哥到了沂州城,倘若是凌傲天回到沂州,并不用大费周章的通禀,如此多此一举,莫不是凌傲天出了什么事?
苏绾步履匆匆来到前厅,刚刚踏进大厅的门,见到太子亲卫季云凡就坐在前厅。
莫不是那夜祈寒派人去追了,难道凌傲天出事了?并没有到京城见到太子?
季云凡见苏绾走了进来,躬身见礼道:“季云凡见过王妃!”
“季护卫多礼,敢问凌傲天凌都尉所在何处?”
季云凡神情微怔此次前来,不见琅王踪影,琅王妃开口没有问苏瑾的下落,竟是问属下的情况。
“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绾方才觉得情急之下言语有些不妥,他不能够让太子知道他如今的境遇,“没什么?只是凌都尉初到京城,怕有闪失。”
“王妃不必担心,因为皇后的人在暗中探查,于是我们兵分两路去营救,凌傲天不辱使命将苏瑾等人救出,如今人就在沂州城外。”
“王妃派去的人去平江城,两位苏家的小姐如今被流放在哪里做官婢,太子说既然要救也不差这两个,还有苏家的小少爷也会一并救出来,稍后也会到。”
太子如此费心的帮助,对苏家恩情苏绾不知道要如何偿还。
苏绾知道因为哥哥的脸上有刺青,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才会留在城外。
“有劳季护卫!我已经准备好了安置的地点,请随我来。”
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外比较隐秘的地点,苏绾离马车越近,心情越沉重,自己的父亲就在那辆马车之上。
马车内苏瑾清瘦的双颊,长发遮住了半张脸,隐约的见到右脸颊之上,隐藏在发间的黑色的苏字儿刺青,曾经光洁的下颚如今染满青须,当初那温润朗润的瞳眸不见,此时竟是填满了沧桑。
感觉到身下之人伸出颤抖的手拉着他,苏瑾方才看向苏诚儒道:“父亲,您稍等,阿绾他很快就会来了。”
榻上的苏诚如儒,在天牢之内便已经被折腾的不轻,如今又中风在床,身形枯瘦,嘴歪眼斜,口角流涎,说话都说不清楚,哪还有当初咤吒朝堂的威风模样。
即便是嘴歪眼斜,那枯瘦的脸颊依然被烙上了耻辱的烙印,右侧脸颊同样刺了黑色苏字儿的刺青。
穆佩玲坐在一旁,如今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素手护着隆起的小腹,少了从前的灵秀,变得娴静了许多。
马车外守护他们的亲卫军,见到苏绾与季云凡前来,冲着马车内喊道:“是琅王妃到了。”
苏瑾染了沧桑的瞳眸看向父亲苏诚儒,“父亲,阿绾她来了。”
门扉轻启,苏瑾从马上跳了下来,见到哥哥仿若变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苏绾直接奔了过去。
眸中盈满泪光,碰触哥哥那带着刺青的清瘦脸颊,这对于哥哥来说有多耻辱,有多疼?悲戚唤道:“哥哥!”
苏瑾眸中也是盈满了泪,“阿绾,别哭,哥哥不是好好的吗?”
穆佩玲并没有下马车,流放途中她已经动了胎气,经不起折腾。
马车内传来呻吟声,穆佩玲冲着马车外喊道:“苏瑾,父亲想见阿绾。”
苏绾忙不迭的奔着马车而去,见到父亲枯瘦的身子,泪水瞬间崩塌,“父亲,您怎么会变成如此摸样,怎么会?”
马车内,苏诚儒浑浊的眸中流下两行浊泪,失去一切之后才明白,这世上什么都能够失去,唯有血脉亲情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倏然间,一月白身影,飞身而至落在众人前,“岳父大人前来,小婿岂有不来之礼。”
突然听到祈寒的声音,众人均不知道祈寒在和自己冷战,没有去阻止他。
苏绾也不想让哥哥他们担心,祈寒前来定是来者不善,他那么恨父亲,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前来,苏绾伸出手挡在他身前。
附耳轻声道:“祈寒,他是我父亲,他已经很惨了,我求你不要落井下石。”
祈寒冰眸掠过马车内的苏诚儒,他果然中了风,祈寒毫无顾忌的低吼道:“他害死我母妃的时候怎么没有手下留情过,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就是来看他有多悲惨!”
“你要逼死他吗?” 气恨的苏绾一巴掌打在了祈寒的脸上。
手上传来疼痛颤抖着,不过是气恨他的话,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出手打了他。
祈寒摸着火辣的脸颊,双眸带着高炽的怒焰,低吼道:“既然你如此在乎你的父亲,你就留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孝顺女儿,不用再回王府了。”
第二百一十章 相见不如不见
苏绾怔怔的站在原地, 手上传来疼痛颤抖着,不过是气恨他的话,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出手打了他,祈寒落下狠话便愤然离开。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就分道扬镳,苏瑾并不知道祈寒不愿他们到沂州,她不想连累苏绾,不想害他们夫妻失和。
“阿绾,哥哥见到你平安,也心安了,哥哥会带父亲离开。”
如今母亲去了,哥哥和父亲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如今父亲和哥哥如此落魄,离开沂州天大地大岂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她是不会放他们走。
苏绾直接上前挡在苏瑾身前,“哥,父亲的身子如此虚弱,嫂子的身子也经不起折腾,阿绾是不会让你们离开沂州城。”
苏瑾知道妹妹孝顺,“哥哥,是不想害了你和琅王。”
苏绾抬眸郑重看着他道:“哥哥,阿绾很早以前就不是琅王妃了,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苏瑾愤恨的撰起拳头,他在恨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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