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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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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远处烈焰引颈长嘶,声音洪亮,如大钟石磐,直上云霄,苏绾已经骑在了烈焱的马背上。
第七十八章 把衣衫脱了
苏绾顺利的骑在了烈焱的马背上,蛮夷人驯马从来都是以强硬手段来驯服马匹,从来没有想到用这种安抚,看似柔弱的方法也能够驯服烈马。
坐在马上的苏绾见到拓跋沅一蓝眸中闪过的一丝疑惑,勒紧马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第一次可以睨着他说话。
“有时候降服烈马不一定要用强硬的手段,以柔克刚你没有听说过吗?”文人小说下载
拓跋沅一微蹙眉头,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体会着深奥难懂的四个字,以柔克刚这个词汇还是第一次听到。
见到拓跋沅一的脸上终于见到了迷惘和不解,蛮夷人一向以霸道野蛮血腥行事,能够听懂才怪。
“你答应许我一个愿望不知道还做不做数。”
拓跋沅一嘴角荡开笑意,虽然不懂什么叫做以柔克刚,不过马上端坐的娇小人儿倒很像一匹烈马,他最爱驯服的便是烈马。
几个箭步冲到近前,在空中一跃便轻松跃上马背,勒紧缰绳,清风吹过,吹乱了额前的发。
秋日暖阳,映着他俊美桀骜的容颜,那双蓝眸格外的分明,轻佻眉梢,“想要本王的赏赐,就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本王让你先来如何?”
为了那个许诺,苏绾才不会那么迂腐,拓跋沅一话音方落,苏绾已经夹起马腹,勒紧马缰,“驾!”烈焱直接冲了出去。
拓跋沅一同样有力的双腿夹向马腹,一甩马缰,马儿四蹄飞溅,仿如一道电光轻闪腾空而起,溅起满地沙土,直接追了上去。
苏绾坐于马上,疾风从耳边掠过,一路疾驰而行,真希望身下的马儿不要停歇,一直的向前跑,带着她回到夫君祈寒的身边。
很显然拓跋沅一是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这里方圆几里里都蛮夷的势力范围,身后的萨穆和托格都骑着马儿跟在身后,苏绾想要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那个拓跋沅一已经很轻松的追了上来,为了增加速度,苏绾缓缓的将身子附在了马背上,紧贴着烈焰火红的鬃毛,以减少空气的阻力。
烈焱头小而清秀,体型轻健,以速度见长,对于苏绾来说更加如虎添翼。
拓跋沅一见到前方那紧贴在烈焰身上,那娇小的身子,虽然她骑马的姿势难看了些,不过不得不说她很聪明,此举将她的优势完全的发挥了出来。
在蛮夷没有人敢和他并驾齐驱不分上下,心中对这个孱弱的小身子越发的感兴趣。
拓跋沅一蓝眸远望,前方是一处水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加快了刺血的速度,疾驰在前直接拦在了苏绾的马前,苏绾脸色微变,忙不迭死死的抱着烈焰的脖颈,立时,烈焰双蹄扬起,引颈长鸣。
面对拓跋沅一突然的止步,苏绾秀雅的眉宇隐有薄怒,扬起脖颈冲着拓跋沅一冷道:“突然停下来?知不知道很危险?”
刺血原地回旋,拓跋沅一双手拉紧马缰,抬眸微微轻佻,语带一丝嘲讽,“你抱着烈焰的脖子那么紧,是不会掉下来的。”
说着拓跋沅一轻身跃下了马匹,悠然的看着远处水草丰美的草原,碧蓝苍穹,碧草如茵,碧蓝的水潭清明如镜,熏风吹来,真的很舒服。
坐于马上的苏绾见到拓跋沅一欣赏的是大周的美景,脚踩的是大周的土地,一脸陶醉惬意的神情,心中无限愤慨。
苏绾小心翼翼的从马下来,朝他走过去,敛眸凝神问道:“为什么要战争?如果不战争百姓就可以过得安居乐业的日子。”
拓跋沅一眸光转向苏绾,幽蓝波光轻轻扫过那清丽明慧的脸颊,轻描淡写道:“贪婪是人的本性,身为以狼神为图腾的蛮夷人,骨子里流淌豪迈的热血,而弱肉强食就是蛮夷人的生存法则。”
拓跋沅一的话气轻淡如水,却冷如寒冰,听得苏绾心中一片恶寒。
她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贪婪嗜血的狼,不过她依然没有放弃游说的机会,“不管大周的子民还是蛮夷的子民,心中唯一所愿就是安居乐业,不管朝代如何更始,只要让百姓过上富裕安乐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听到苏绾满口义正言辞,从容淡定的神情,故意将高大的身子靠了过去,蓝眸幽芒直视着她,示以威压。
“你的胆子很大,你是第一个质疑本**略之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如果你想要利用那个愿望,游说本王退兵,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
拓跋沅一戾气迫人,苏绾被他的气势,逼得向后退了几步,眉眼低垂,收敛眸光,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那个许诺完全是骗人的。”
见到苏绾紧张的神情,拓跋沅一缓缓的收回了气势,苏绾感觉不到了那股威压,终于可以舒了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拓跋沅一。
但见他一席银杉,趁着俊朗英姿,气定神闲的双手环胸,嘴角扬起几分桀骜与嘲讽。
“本王说出的话自然作数,不过这要看本王的喜好而为。如果是放了你这样的请求不用说你应该知道答案。”
可以说拓跋沅一将苏绾的内心都看了个通透,苏绾自然是气恨难平,这个拓跋沅一心机深沉,不知道他又想在玩什么把戏。
苏绾最痛恨的就是拓跋沅一总是拿大周人的生命当做要挟,那些人的生命在蛮夷人眼中是卑贱的,可是在苏绾的心中,那都是鲜活的生命,是无价的。她还没有忘记因她而死去的毛头和虎子,心中依然充满无限的怨恨。
隐没了心中的怨恨,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不许你再用大周人的生命来要挟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拓跋沅一想都没有想,蓝眸半眯着,那眸中透着诡异的迷离,好像早就预知了她会如此。
“好!本王答应你。就算把那些奴隶都送给你都可以,不过这要看你的表现。”
拓跋沅一声音虽低,听着毫无任何杀伤力,却在苏绾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话里透着无边的诡异,身子立时僵在原地,难道他。。苏绾不敢继续想下去。
拓跋沅一碧蓝的眼眸细细打量这苏绾,见她的神情嘴角的玩味渐起,“还立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把衣衫脱了。”
拓跋沅一的话犹如重锤响在耳畔,不觉令苏绾浑身一颤,背脊僵直,冷汗都被惊了出来,瞥见他眼角噙满的笑意。
苏绾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再没有判定他识破自己的身份之前,绝对不能够自乱阵脚。
紧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第七十九章 攻心则乱(今日两更)
苏绾听到拓跋沅一让她将衣衫脱掉,拓跋沅一的心机深沉,在没有确定他是否认识破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之前,绝对不能够自乱阵脚。
苏绾由于紧张手心已经汗意涔涔,微扬起脖颈问道:“你想做什么?”
拓跋沅一就是喜欢见她紧张的样子,他不懂得什么叫做以柔克刚,但是他知道什么叫攻心为上。
缓缓的向她靠近,莹润如玉的指腹轻佻苏绾的衣领,碧蓝色的眼眸撇着她清丽的俏脸,感受到苏绾的身子在向后退,微扬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看你的衣衫也穿了五六层,脱一件又何妨。你个大男人,你怕什么?青天白日的本王还吃了你不成。”那声音明显的带着一丝戏弄。
苏绾伸出手正了正衣领,向一侧退了一步,略沉一口气,“那你让我脱衣衫做什么?”
拓跋沅一伸出手拍了拍身旁刺血的肩背,马儿很顺从的走到一旁,拓跋沅一方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地上很脏,你是本王的奴隶当然是脱你的衣衫 。”
原来他是想坐在草地上,苏绾为了怕人发现她是女儿身,把拓跋沅一命人送过去的衣衫几乎都穿在了身上,才能遮住玲珑身姿。
虽心有不甘,却还是解开了腰间束带将外间青黛色的衣衫脱了下来,丢了过去。
被拓跋沅一长臂一伸接在手中,找了一片青翠如茵的草坪,直接将那衣衫铺在了草地上,蓝眸轻瞥一眼苏绾,“本王很奇怪,你真的很冷吗?穿这么多?”
“从小身子弱,畏寒!”如此被拓跋沅一戏弄,苏绾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不悦。
拓跋沅一觉得自己对眼前的人是越来越纵容了,身为草原的王,他的威严不容小觑,应该惩罚一下他对自己的不敬。
此时远处传来了马啸嘶鸣的声音,托格和萨穆等人已经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知道蛮夷王的脾气,只在远处观望着。
拓跋沅一没有理会萨穆几人,眼眸望向苏绾,薄唇溢出,很清淡的三个字,“坐下来!”
拓跋沅一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苏绾按照他的吩咐坐了下来。拓跋沅一唇儿一掀,蓝眸乍现幽芒,出乎意料的躺在地上,直接将苏绾的双腿当做了枕头。
苏绾吓得脸色惨白,想要挣脱,可是他的半个身子压在腿上异常的沉重,根本用不上力道,惊骇道:“你要做什么?”
拓跋沅一闭上了眼眸,看上去很惬意的样子,仿若苏绾的双腿真的当成了锦枕,不过她嗅到苏绾身上似乎透着一股幽香,蛮舒服的。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帮本王按摩,上一次被你按过之后本王觉得很舒服。”
苏绾面对拓跋沅一无耻的举动感到厌憎,此时动又动不了,恨透了如今的奴隶身份,还好拓跋沅一再没有过分的行为。
拓跋沅一褐色长发散落在她的腿上,苏绾虽然心中不愿,此时也不得不屈从,芊芊素手附上那光洁的额头揉按着,对一个男人如此按摩,这样的举止怕是前世也没有过。
拓跋沅一双眸微阖,感受到苏绾芊长的指尖透着丝丝薄凉,原来她真的很冷。不过那附在额头上的力道适中,手法纯熟让人很舒服。
“你的手法很纯熟,是不是曾经学过?”
苏绾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一问,怕是又在套自己的底细,谨慎的回答道:“母亲患有心疾,经常头痛,作为儿子的自然要为其分忧。”
苏绾的话毫无一丝破绽,拓跋沅一缓缓的睁开眼眸,碧蓝色的琉璃美眸仰视着苏绾那张唇红齿白,精致的一张俏脸。
拓跋沅一的容貌俊美,对于苏绾来说并没有入她的眼,这世上唯一能够吸引她眸光驻留的唯有夫君一人。
苏绾并没有拿正眼观瞧,而是将眸光转到一旁。
感受到拓跋沅一那灼热透着迷离的眼眸,方才转过眸光,二人目光交汇,正对上苏绾明颜丽眸,苏绾忙不迭将眸光挪开,那样的眼眸让人见了很不舒服。
拓跋沅一千方百计的试探,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可是他若知晓为什么不揭穿,又或是他在怀疑,一时间竟有些迷惑不解,这个拓跋沅一的心思就如同迷雾,还有那让人迷乱的眼神,让人如法窥探琢磨。
苏绾当然不会容忍拓跋沅一如此的看着自己,故意嘲讽道:“你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
拓跋沅一收回眸光,眸中暗藏波澜,只是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你说呢?”之后便再没了言语,闭上眼眸继续享受着苏绾的揉按。
那三个字更加让苏绾如堕迷雾,这个拓跋沅一明显在故弄玄虚,拓跋沅一就是想尽办法的扰乱者她的心绪,正所谓攻心则乱,让苏绾永远都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良久,二人都没有言语,苏绾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拓跋沅一还是想起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眸,唇儿微扬。
“本王见你如此害羞,怕是没有碰过女人,两天后就是蛮夷的塔恩节,你就在军营里挑一个你喜欢的人如何?”
苏绾闻言,手上的力道不觉减了半分,微微一顿,不明白拓跋沅一究竟想要做什么?自己心里喜欢的人只有夫君祈寒。
他如此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搅乱自己心中一池清水,究竟何时才能够停下让人烦躁的试探。
苏绾屏住心神,任凭你如何试探,都处乱不惊,从容对待,“凌傲天不喜欢蛮夷的女子。”
拓跋沅一似乎并没有放弃这个话题,枕在她的腿上,幽蓝瞳眸凝视着她,“本王想将你带到蛮夷去,在那里娶妻生子,安家落户,如何?”
苏绾没有想到拓跋沅一会问出此等不着边际的问题,如此异样的举动,不觉乱了心绪,他到底有什么有发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
远处的托格和萨穆二人守在远处,远远的见到王半躺在苏绾的怀中,两个男人如此的举动委实让人不解。
“萨穆,王他是不是断袖?”托格想了许久方才悄悄的问出口。
萨穆阴沉着脸,他也觉得王的举动不妥,不过他是王,王的喜好无人敢过问。当然如果那个大周小子是女人,就另当别论。
“王怀疑那个大周的小子是女人。”
第八十章 披着人皮的狼
碧草如茵,苍穹净阔,天幕下,苏绾坐于马上,紧跟在拓跋沅一马匹的身后。
苏绾眼波流转,望着坐于马上的拓跋沅一,见拓跋沅一来时疾如风,归时竟然是如此悠闲的骑着马儿,闲看周遭美景,呼吸着恬淡清风。
苏绾一直看不懂拓跋沅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冷血无情,心机深沉,特别是那双碧蓝色的眼眸里深邃如海,阻隔着一切窥探的目光,让人难以琢磨。
拓跋沅一是能够感应到苏绾的眸光驻留,并没有言语,继续骑着马儿,幽眇的眸光射出,意态慵懒带着笑意,看似一脸的惬意神情。
回到牙帐,拓跋沅一命托格将马匹送回马厩,带着苏绾和萨穆回了牙帐,拓跋沅一还有很多的政务要处理。
拓跋沅一并没有命苏绾退下,而是从旁伺候着,公文都是用蛮夷的文字书写,料定苏绾是看不懂的,但是他却不知了苏绾绝佳的记忆力。
良久,处理了一些积压的公文,抬起眼眸看向苏绾,虽然在忙碌,眸光却没有放过这个特别的奴隶。
“你认识这些字?”那声音很低,如清风吹过。
苏绾摇了摇头,“虽然我看不懂,光是看字体,这些像菜芽儿一样的文字形式略显单薄,驳杂无形,毫无蛮夷人该有的浑厚之美,反倒是大周的文字笔韵间,女儿书写秀美多姿,男儿书写可苍虬有力,亦可清逸潇洒。”
拓跋沅一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苏绾的见解独到,相比之下蛮夷的文字的确简单得多,幽幽蓝眸饶有兴趣的看着苏绾,“听说大周之人无论男女,均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你可通音律?”
闻言,苏绾心间陡然泛起一抹莫名的不安,美目流转,莫不是他想听自己抚琴,他又在试探。
“凌傲天并不通音律。”
见苏绾处处设防,难度越高,心中的那份愉悦更甚,他一直享受的便是那种感觉,清润低笑,方才道:“本王说过,就算大周的那些奴隶都送给你都可以,不过要看你的表现,本王最喜歌舞,真是可惜。”
拓跋沅一说得如此直白苏绾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不过是想用大周人做威胁,让自己取悦于他罢了,依然是那样卑鄙无耻。
苏绾低垂美眸,莹莹慧光流转,方才开口道:“大周男子并非蛮夷男子善舞,不过凌傲天善于作画,只是这里没有毛笔。”
苏绾垂眸,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拓跋沅一的神情,明显感觉到了拓跋沅一眉眼之间的微微停顿。
拓跋沅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而是直接命人去取些马尾毛过来,少顷便有人送来了寸许长白色的马尾,但见拓跋沅一取了一支鹰羽制成的羽毛笔用佩刀削断,将马尾毛镶了进去,蓝眸轻佻递到了苏绾的手中。
一直以来都是拓跋沅一再刁难他,苏绾不过是推搪之言,没有想到他竟然亲手做了一只毛笔递过来。
苏绾并没有说谎,她此生画的最多的便是祈寒的画像,在祈寒去边关的那几年,每日里在星子里追寻他的身影,寂寞里数着春秋。
每当作画之时她都会想到祈寒,从来没有为其他男子作过画,当然这一次也是如此,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拓跋沅一作画。
命人拿了矮几过来,将纸张平铺与几之上,毛笔沾了些墨迹,看似专注的画了起来,波光妙目流转间,时而会看一眼端坐在象牙座椅上的拓跋沅一,离得很远,拓跋沅一看不见苏绾画的是什么,见她专注神情,倒是让拓跋沅一心中生出几分期待。
苏绾几乎是一气呵成,轻勾朱唇,放下手中的毛笔负手站到一旁,画上面的墨迹还未干。
拓跋沅一从象牙的宝座上走了下来,缓步来到矮几旁,细细的端详着苏绾为他所做的画像,只是一见这脸色竟是说不出的复杂神情。
单看那画功夫纯熟,笔法简洁流畅,就连衣衫上暗藏的花纹都画的极为细致,堪称佳作。那画作之上一男子端坐在象牙雕刻的坐椅之上,而那头却是画了一只雪狼的狼头。
尖细的下颚,斜挑的蓝眸,碧蓝的眼眸中寒芒乍现透着野性的残暴,每一根毛发都画得很细致,而且上面用大周的文字书写了“狼神再世”四个字却是格外的醒目。
苏绾朱唇儿一掀道:“怎么样?应该还不错吧!”
苏绾把拓跋沅一比作是狼神再世,狼是蛮夷人的图腾,这明显是在拍马屁。
拓跋沅一眼角微微轻佻,半眯着碧蓝眼眸看向苏绾,见苏绾眸中全无半分恭维之色,那眼底深处倒是些许鄙夷划过眼底,虽然隐藏的极好,却逃不过拓跋沅一的探寻。
拓跋沅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触手中画像,倏尔,唇角上扬出完美的弧度,容色温煦如春风,眸光深湛如盛满星光般迷离,“画的不错,字更优美,深得本王心意,本王就将那些大周的奴隶都上赏给你了。”
刹那间,苏绾堕迷雾,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是说要把那些大周人赐给我吗?”
嘴角弥散笑意,“你都把本王比作狼神,本王说话当然做数了,去找托格带着你去领那些奴隶。”
这是苏绾被擒以来听到拓跋沅一最慈悲的一句话,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得了那些大周人,拓跋沅一也答应了不拿他们的性命要挟自己,可是苏绾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总感觉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以苏绾的观察,那个拓跋沅一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在借着画像骂他是披着人皮的狼。
见苏绾神色迟疑的离开了,拓跋沅一眸光轻挑手中拿起苏绾为他所绘的画像,竟是朗声笑了起来。
萨穆看着王高兴,“王,那个大周的小子竟然也学会讨好您了。”
拓跋沅一将那画像小心地收好,放在了锦盒中,幽眸看向萨穆,“你以为她是在奉承本王吗?她是在骂本王?”
闻言,萨穆就更是不懂,在蛮夷没人敢骂蛮夷王,王被骂了竟然很高兴。
“王,那您还赏赐她奴隶!〃
拓跋沅一端坐在象牙雕刻的椅子,莹润的指尖轻敲扶手,凤眸微眯,蓝眸中划过一丝凌芒。
“有了那些奴隶牵绊,她想要离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第八十一章 陪寝奴隶(今日两更)
托格带着苏绾去认领奴隶,拓跋沅一很少赏赐,托格总觉得王最近很怪异。没见过奴隶还可以赏赐奴隶的。
唯一一个顶撞违背王的心意,竟然还好好的活着的人,托格是听萨穆说过,王怀疑眼前的大周小子是个女人,即便她是女子,王身边从不缺女人。
拓跋沅一答应将大周的奴隶赐给苏绾,虽然表面上是好事,苏绾又怎么会不了解其中厉害关系。
跟着托格来到毡帐前,金哥他们都没有去劳作,很显然此事早有预谋,自己不过是落入了拓跋沅一的另一个圈套里,而苏绾还得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即便拓跋沅一不将那些奴隶赐给她,同是大周人,如果苏绾有能力,都会尽力的保全他们的生命,希望虎子和毛头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马上就要见到金哥,苏绾的心绪愈发的沉重起来,她是知道金哥和毛头虎子的感情,亲眼见到好兄弟惨死,归其原因是自己害了他们。
托格命守卫推开了毡帐的门,一股刺鼻发霉的味道窜如鼻息,苏绾很自然的颦了颦眉,紧跟在托格身后走了进去。
抬眸看向毡帐中那熟悉的大周人脸孔,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夜,也曾是他们之中的一员。能够在敌营中见到如此多的大周人,其实心里面蛮苦涩的。
一处的角落里见到了蓬头垢面的金哥,看他的情绪低落蜷缩在角落里,并没有意识到苏绾的到来。
托格充满鄙夷的眸光打量着毡帐内的大周人,“从今日起,她就是你们的主人。”
托格完成了王交代的任务,便匆匆离去,毡帐里面的发霉的味道夹杂着潮湿的空气,让他很不舒服。
苏绾没有走,她还有话要同金哥解释,金守臣便是这群人的首领,那日在演武场上苏绾破解八门阵,金守臣便知道眼前少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不然蛮夷王是绝对不会如此的逼迫一个大周人。
“你到底是谁?”
不是苏绾不相信他们,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够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对不起,恕我不能告知,不过请你们相信我,我没有背叛大周。”
既然苏绾不肯说,金守臣也无意追问,不过有些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蛮夷王怎么会把我们赏赐给你。”
此事解释起来一言难尽,唯恐隔墙有耳,“容我以后再做解释,我来不是想让你们履行奴隶的义务。我想看看金哥。”
说到金哥,金守臣的脸上满是担忧,从亲眼见到毛头和虎子惨死,金哥就是这样蜷缩着一言不发。
苏绾缓缓的向他靠近,躬下身子蹲在了地上,轻声唤道:“金哥,我是凌傲天。对不起,没能够救虎子和毛头。”说出此话,声音不禁哽咽,眸中隐泪。
金守臣见儿子颓废神情,双手握住他的双肩摇晃着身子,“金哥,你这样毛头和虎子就能够活过来吗?能不能振作一点。”
良久,金哥涣散的眸光终于聚在一起,看向苏绾,慢慢的凝聚成怒焰,一个冲劲儿推开了身边的父亲金守臣,暴怒的金哥,猝不及防的一拳打了过去,半途被金守臣拦住,只是贴着苏绾的脸颊而过,苏绾跌坐在地上,脸颊处立刻肿了起来。
金守臣将金哥伸手抱住,真害怕金哥再出手将苏绾打死,金守臣是沉着冷静之人,很显然苏绾在蛮夷王的心里有一定的地位,如果苏绾死了整个毡帐的奴隶都休想活下来。
“金哥,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你想害死所有的人吗?”
一句话的确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金哥怒瞪着跌坐在地上的苏绾,“凌傲天,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毡帐内说过什么?你让我们三个相信你,可是你明明能够救他们的,可是你见死不救。是你害死了毛头和虎子,你是杀人凶手。蛮夷的走狗,你和那些蛮夷人有什么两样。”
苏绾对虎子和毛头的死一直心中有愧,直接跪在了地上,“对不起,我心里面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人,我真的没有想过他们会死,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那样选择。”
金守臣能够体会到苏绾此时的心情,当日兀苏德将百姓聚集在广场,如果他不投降便屠城,他就是为了保住十六万晾州百姓的性命才会弃城投降。
那 高壮魁梧的男子,眸中却饱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金哥,看问题不能够只看表面,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每个人都有想要保护的人。”
金哥就是愣头愣脑的莽撞少年,他是不会理解父亲金守臣的苦衷,冷眸相视。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当日你为什么选择投降,我宁可自己的父亲是堂堂的男子汉,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愿意跟着你屈辱的活着。”
“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金守臣真的有些怒了,“明知不敌而死守那是莽夫所为,如果我不弃城,死的将士晾州城千千万万的来百姓。”
苏绾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终于知道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怨。虽然站在每个人的角度都会有不同的理解。
对于虎子和毛头的死她一时间无法释怀,如果一开始就答应破关,或许他们两个人就都不会死。
不过只是也许罢了,她已经是重生之人,无法再次从头来过。
苏绾离开了金哥他们所住的毡帐,心情异常的沉重,一口气压在心口好生的难受。
心神散漫的朝自己的毡帐走着,倏然间,一抹银白色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苏绾轻抬眼眸冷淡的看了一眼拓跋沅一,他不是在牙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阴魂不散。
远远地就见苏绾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那脸颊微微红肿,定是吃了暗算。
薄唇轻启带着嘲讽道:“怎么受伤了,看来那些奴隶要好好惩罚一番。萨穆,命人断了那些奴隶的水粮。”
听到拓跋沅一要断了金哥他们的水粮,原本金哥对她的误会就没有化解,如此岂不怨恨更深。
忙不迭的阻止道:“且慢!他们是我的奴隶,自然由我说了算。”
拓跋沅一微微躬下身子,俊脸靠近,星眸半眯着幽魅道:“本王来就是想告诉你,既然他们已经是你的奴隶,那么他们的水粮由你来供养。”
拓跋沅一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苏绾气恨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今夜,到本王牙帐来,当本王的陪寝奴隶,否者你就等着他们饿死!”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声音清淡如冰,带着戏虐的阴冷。
刹那间,苏绾如堕寒潭,眉宇间染了霜色,那陪寝二字,渐渐化为嘴角那一抹惨淡。
第八十二章 他会有那么好心吗
毡帐内,拓跋沅一口中那陪寝二字,依然响在耳畔,一颗心如堕冰湖一般,寒凉彻骨,眸中剥离一般的恍惚,骇茫不知所措。
思绪未明,杂乱的仿若藤蔓疯狂滋长着,盘根错节,让人窒息。
拓跋沅一的转变苏绾不是没有怀疑过,心中在担忧自己的女儿身份早已被人看破,如是的想着,心中的那份恐惧在心间无限的蔓延着。
无数的冰冷从心底蔓延开来,如果拓跋沅一想要行凶强逼,为保清白,绝不苟活。
苏绾欲逃,怎奈牙帐附近新增了许多蛮夷护卫,可见拓跋沅一已经做了万全之策。
如今是逃也逃不出去,又无法窥探拓跋沅一的心思,每时每刻均是一种煎熬。
夕阳余晖,映照大地,一轮残阳,挂在天际泛红的天空,暮色渐渐笼了下来。
牙帐内,拓跋沅一刚刚用过晚膳,继续处理白日里未处理完的公务,此时萨穆神色凛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将一封写有密文的浅棕色,朱漆封口,印有狼头的印符的密函,恭敬的递到了拓跋沅一的手上。
“王,这是图伦城送来的紧急密函。”
拓跋沅一晴朗的双眉凝锁,神色凝重的接过密函拿在手中,慎重展开,那密函上的特殊文字只有身为拓跋皇族之人才能够解读。
犀利的眉宇滞凝,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手中拿着密函,从座位上起身,大步走到墙壁之上琉璃灯盏前,将密函靠近灯芯,火焰炯亮高炽,密函化为灰烬。
拓跋沅一又重新的回到了座位上,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眸中如古井无波的深潭,毫无一丝波澜。
“派人暗中监视兀苏德的动静,千万不要让他发现。”
“是!属下这就去办!”
良久沉寂,拓跋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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