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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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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夷人长得都很高大,肤白颧骨高,鼻子高挺,眼窝深陷,最重要的特征就是他们的眼眸是浅棕色的,就连他们头发的颜色都是浅棕色的。

苏绾从古书上曾经介绍过,蛮夷人眼眸还有一种碧蓝色。是蛮夷皇族拓跋氏才会拥有的蓝眸,浅棕色眼眸的多半是下等的种族。

苏瑾驾着马车,车上是夹带着草药的柴草垛,企图蒙混过关,面对蛮夷士兵的盘查,表现的很从容。苏瑾和安叔他们已经约好了将草药运到固定的地点,然后分拣出来运回玄武关。

经过一番盘查之后,蛮夷的人没有发现马车有异常,于是放行。苏瑾正打算带着苏绾离开,迎面迎上一队人马,为首的蛮夷人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和所有的蛮夷人一样高高的颧骨,深陷的眼眶,那人的眼眸竟然是浅灰色,一看那人似乎也是一个有身份之人。

那人犀利的眼眸在苏瑾和苏绾的脸上驻留,那犀利的眸光中隐含着杀戮和血腥,顿时让苏瑾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眼前的男子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

那人的眸光又在苏绾的身上淡淡扫过,那人就算收敛了气息,只是看着那锐利的眼眸便让苏绾心中便升起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着。

趁着那人迟疑的眼眸,苏瑾驾着马车与之擦肩而过,此地不宜久留,苏瑾驾着马车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

那人狭长的俊眸微眯,他阅人无数,总感觉这两个人绝对不是牧民,于是带着一队人马追赶而去。

苏瑾驾着马车一路飞奔,躲在了一处土丘之后,苏瑾停下了马车,蛮夷人紧追不舍,十分棘手,再追下去肯定两个人都会被活捉。

苏瑾看着惊魂未定的苏绾,“阿绾,不如我们丢弃草药,记得前面有一处河滩,哥哥带着你顺着河滩向下游走。”

苏绾不甘心,要知道这一马车的霞草能够救无数将士的生命,而且他们已经暴露了,后面的草药怕是很难运出来。

此时的草药就更加弥足珍贵,蹙起秀雅的眉宇,“不,哥哥,好不容易将草药运了出来,怎么能够轻易的放弃了,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与此同时苏绾心中迅速做着分析,如果自己跟着哥哥离开,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抓,另一种是两个人逃脱,活着的机会是一半。

自己跟在哥哥身边只会拖累他,如果由自己引开敌人, 草药运出去的机会就大大增加,同样也会保全哥哥的性命。

远远的见到蛮夷的人骑着马,奔着二人的方向而来,这些草药事关重大,苏瑾也不甘心,苏瑾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道:“那阿绾,你坐好了,今日咱们兄妹就搏一搏!”

苏绾出奇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着土坡的另一头跑去,口中喊道:“哥哥,快点带着草药离开,大周的将士还在等着你去救。”

声音越飘越远,苏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迅速奔跑着,想要引开蛮夷的人,一边跑眼角划过两行清泪。

“祈寒哥哥,这是阿绾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苏瑾想要出手却已经晚了,苏绾已经暴露了,眼看着蛮夷的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追了去,苏瑾眼角热泪滚落,他很想冲出去救自己的妹妹。

那样两个人都会被抓,妹妹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无数将士的命还等着他去救,如果大周的将士战败了,会有无数的大周子民,受到蛮夷的荼毒,苏绾最后的那一句一切以大局为重,声声响在耳畔,心中万分纠结,自古亲情忠义难两全,为了大局他不得不舍,泪水迷蒙了视线,驾着马车狂奔而去。

“阿绾,你要等着哥哥,哥哥一定会带着人来救你。”

苏绾的体质弱只是跑了一会儿,就已经感觉到气喘吁吁,冷汗湿透背脊,蛮夷人一路骑着马飞奔而来,凶悍的蛮夷人直接将苏绾围在当中。

苏绾心中升起的无限的恐惧,惊恐的眼眸看着将她团团围住的蛮夷人。

苏绾认得出来,为首之人正是那关卡之内,突然出现的那队人马的首领,那人骑在马上冷睨着苏绾。

“你是大周的奸细。”那人声音闷闷的却极为阴冷。

苏绾如今被蛮夷人俘获,心中虽然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也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那份恐惧,“各位官爷,我只是普通的牧民而已,不知道官爷们为何要将我拦住?”

那人充满狐疑的冰眸打量着苏绾,苏绾的样貌虽然一身牧民打扮,长的蛮俊秀的,那眉宇间透着一份尊贵,再看苏绾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普通的牧民。

“你说你不是大周的奸细,那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在哪里?如果我猜的没错,那辆车上装的应该是霞草?”

第四十七章 一件玩物

那日苏绾为了掩护哥哥,被蛮夷的首领给抓了起来,苏绾后来才知道抓捕她的那个有着浅灰色眼眸的人,是蛮夷王帐下的一名将军叫兀苏德。

兀苏德那日是带着人执行任务途径那里,蛮夷人进驻到大周的牧场烧毁霞草,还掠夺了马匹和羊群,他们销毁霞草就是为了预防大周的人以此来消除瘟毒。

兀苏德在见到苏绾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绝对不是普通的牧民,眉眼俊秀,那身上特有的贵气,不是草原上的人能够拥有的,此人绝对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他是哪个高官之子,或是王侯贵胄,就可以成为有力的棋子。

倘若那车上装的真的是霞草,那么她又是从哪里弄到如此多的草药?苏绾宁死也不肯说,很多的事情他都找不到一个答案,苏绾的身份就像一个谜?看苏绾不会武功,身体瘦弱若是动用酷刑万一折腾死了,就无法得知此人的身份。

对于这样一个俘虏,有一个人应该会很喜欢,那就是他们的王拓跋沅一,他们的王一定有办法问出答案。

苏绾的双手被麻绳反绑着,那些人并没有认出苏绾是女子,一点都没有怜惜之意,手腕处的皮肉被勒得生疼。

苏绾被莫名其妙的丢尽了马车内,不给食物也没有水,苏绾在心里面思索着,不知道他们要将自己带到哪里?莫不是因为自己不回答他们的问题,想要以此来让自己屈服?

可是若是如此,以蛮夷人的凶残性格,应该直接逼问审讯?难道蛮夷人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凶残?蛮夷人固有的思想根深蒂固,蛮夷人都可以烧粮草下瘟毒,她不信蛮夷人会不杀她。

心里同样在担忧这自己的哥哥苏瑾有没有和安叔汇合,两日时间,哥哥应该能够抵达大周军营,若能够救数十万将士的性命,自己就算死也无憾了。

苏绾的手 被反绑着极不舒服,也用不上一丝力气,她喊过但是没有人理会她,索性不去浪费气力,心中一丝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迎来的是何等的境遇?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是停了下来,马车摇摇晃晃的晃得苏绾头晕晕的,马车门被打开了,蛮夷的士兵毫不怜惜的将她从马车上拖拽下来。

苏绾才发现,原来天已经暗了下来,那些人已经燃起了火把。

苏绾被人毫不客气的丢在了地上,正面朝下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巴还带着青草的味道,那些蛮夷的士兵一个个就像看到了笑话,一个个发出令人厌恶的嘲笑。

苏绾手被反绑着,用不上力气,虽然地上是细软的沙土,和稀薄的植被,这一摔浑身的骨头都要摔断了,听到他们刺耳的笑声,挣扎着抬起头怒目相视,“你们要杀便杀,不用如此的侮辱人。”

没有了双手作支撑点,她根本就爬不起来,只是徒作挣扎。倏然间,一双黑色牛皮长靴出现在苏绾的眼前,苏绾扬起头朝上看去。

炯亮的火把照进了那人的浅灰色瞳眸泛着银色,那眸中闪烁的不是火光,而是如同刃上青锋如水的寒芒,那不自觉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像修罗的狞笑,让人更加觉得不寒而栗,只是苏绾后来才知道她遇到的就是拓跋沅一手下的最为阴狠冷血的将军兀苏德。

“趁我还有耐心,不要做无谓的反抗!”那阴寒的话语骇冻人心,苏绾是不会做无谓的牺牲,若是将他惹怒了,恐怕丢掉性命之人是自己。

“你想带我去哪里?”

那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没有回答苏绾的话,抽出腰间半月形弯刀挥向苏绾,眼见着那透着锋芒的弯刀挥向自己,苏绾直接闭上了眼眸,心中的最后一年就是,自己怕是活不成了,再也见不到祈寒,还有自己的哥哥。

可是手起刀落不过瞬间,苏绾并没有感觉到痛楚,反倒是感觉手腕上一瞬间没了束缚,原来那一刀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那人见苏绾闭上了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将然是哈哈大笑起来,“大周人果然是胆小鬼。”

苏绾很想反驳,只是她一介女流就算承得一时口舌之快,惹怒了他无疑是在找死。

那人见苏绾没了反抗,更加的不屑,向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那士兵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干粮和水袋丢了过去。

苏绾虽然感觉到很饿,看着地上丢弃的干粮,就像等待施舍的阿猫阿狗,自己的那根自尊心被触动,没有去动那地上的干粮。

借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被麻绳勒出一道深紫色的勒痕。

此时那人已经走到了篝火旁,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苏绾的动向,看那手腕上的伤痕,细皮嫩肉的,更加断定苏绾不是普通人,看那弱小的身子还有一丝骨气。

枯枝爆起的火星飞溅,滚滚的热浪从篝火旁向上漂浮着,那人坐在篝火旁,火红的篝火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没有看出一丝暖意。

那人看了一眼苏绾,声音低沉,却依然忘不掉嘲讽,“大周人都像你们这么怕死!你们大周人和我们蛮夷的勇士是没法相比的。”

苏绾恨恨的撰起拳头,那个人一口一个大周人如何?身为大周的子民纵然是一届女流,也不容旁人侮辱自己的国家。

“聪明的人是靠智慧,只有笨人才会用拳头!”苏绾同样冰冷的回敬他。

那人不屑的嘲讽道:“如此说来,你是一个聪明人了?不过我倒希望你是一个聪明人,因为那样们你就会活得久一点。”

苏绾一时间有些懵然,不明白兀苏德话里面指的聪明为何意,难道是警告自己要妥协吗?

“你什么意思?”

兀苏德扬起头看着浩瀚的苍穹,眼望着蛮夷王庭牙帐所在的方向,嘴角又勾起了那修罗一般的笑,声音也是极冷的,比此时的夜还要冷寂。

“因为我们的王喜欢聪明人。”

苏绾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做一件玩物一样送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 拓跋沅一

苏绾一如往常一样, 双手被反绑着被人丢尽了马车内,颠颠簸簸了一整天,终于在夜幕时分到达了兀苏德口中所说的蛮夷牙帐,也就是他们的蛮夷王拓跋沅一所居住的地方。

苏绾被蛮夷人毫无怜惜之的拖拽着下了马车,借着火把的光亮,苏绾的眸光打量着四周,来来往往到处都是雄壮威武的蛮夷士兵,刹那间苏绾的心如寒潭, 冷到了极处。

如今被俘,她一个弱质芊芊的女流,不会功夫逃也逃不掉,如今唯有见机行事,希望能够保得住一条命,捱到祈寒和哥哥派人救出自己,只是那样的希望何其渺茫,也不知道命运的车轮会载着她驶向何方。

兀苏德直接去了蛮夷王所在的牙帐,先命手下的人带着苏绾来到一处简陋的毡帐中,一进帐子就嗅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帐内阴暗潮湿,一盏青铜的油灯,幽暗的光亮仅能够看清,不下四十几人挤在同一个帐子内。

每个人都蜷缩着身子,一个个衣衫破烂不堪,苏绾秀眉轻颦,这些人看上去很像书上记载的奴隶。

坐在苏绾身旁,身材瘦弱的男子,那人蓬头垢面的,借着昏暗光亮依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嗅到那人身上一股刺鼻酸臭的味道,直接窜进了鼻息,倏尔,苏绾胃里隐隐的不舒服。

听那男子的声音很年轻似乎是一个十几岁少年,那人是个自来熟开口道:“喂!你新来的大周人?”

苏绾见他向自己靠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捂住鼻子,只是轻哼了一声,“嗯!”

那少年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又向苏绾靠过去,“新来的,不用怕这里的人都是大周人,只是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和我们一个样子的。”旁边还有两个和那少年差不多的声音附和着说着相同的话。

“都干什么呢?不许说话。”看护他们的蛮夷男子冷凝相视厉声喝道。

帐子内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苏绾心中一片恶寒,让她一个女儿家混在脏兮兮的男子之中,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正当苏绾觉得今夜,她要和这些男奴们一起在潮湿且发霉,到处充斥着臭气的帐子内,度过她有生以来最让人窒息的夜晚。

有蛮夷士兵走了进来,气势汹汹的,很不客气的冲着门口不远处的苏绾喝道:“你,跟我们走!”

苏绾见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摸样,心中一丝怵然,心里怎么会不害怕,双腿竟然有些发软,努力安抚不安的心绪,那个兀苏德说要带自己去见他们的王,在没有问清楚自己身份之前估计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杀掉自己,思及此心安稳了些,正欲跟他们走。

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冷叱道:“磨蹭什么?能够见我们的王是你的荣幸!”

此时身后传来了不屑的声音,是从那个少年口中发出来的,“我当是什么尊贵人家的少爷,原来是蛮夷的一条走狗!”

“闭嘴!金哥再多嘴小心吃鞭子!”一旁的看守喝道。

苏绾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此时不是苏绾开口解释的时候,定了定神情,跟着蛮夷人离开毡帐,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前途一片茫然,谁又知道他们的蛮夷王会不会比那个兀苏德更加的可怕。

一路紧跟着士兵的脚步,借着远处零零落落的火光,见到好似有人聚在那里载歌载舞的跳着舞蹈。蛮夷部落和大周的军营截然不同, 他们是游牧民族,帐篷建在哪里, 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蛮夷部落行军打仗是可以带家属的,如果在蛮夷的部落里见到孩子和女人那是极为常见的事情。而大周的军营里,想要见到女子的影子,那简直步登天还难。

思及此心中未免生出阵阵寒意,看来这些蛮夷人是打定了主意侵占大周的领土,在此安家落户,蛮夷和大周之间还有一场惨烈的仗要打。

抬起眼眸见到远处最大最亮的毡帐,那里应该就是兀苏德口中所说的牙帐,蛮夷王所居住的地方。

心中不禁变得沉重,就连脚步都变的迟疑起来,终于来到牙帐门口,带着她前来的兵卫进去通报。

苏绾就站在牙帐外,影影约约的见到牙帐内模糊不清的身影,心中忐忑不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算那个蛮夷王是凶神恶煞,她也绝对不能够怯懦,因为她要活着。

牙帐门扉轻起,刚刚带着她前来的兵卫从里面走了出来,冷喝的声音吓得苏绾心中一颤,“你,进去!”

那人并没有跟着苏绾进入,留在牙帐外守候,苏绾虽然穿着一身男装,可是她毕竟还是一名女子,一切都是未知,才会让人惶惑不安。

苏绾低垂眉眼,踏着滞重的脚步,迈进了牙帐的门,脚下踏上了红艳的带着织锦图案的地毯。

苏绾抬起头看到墙壁四周挂着的装饰物也大都是精美的壁毯,四周水晶的琉璃灯盏,将四周照得通明,别具异域风情。

正对着她的方位之上,白色象牙雕琢的椅子上,端坐一人,一身银灰色的长袍,大约二十几岁的摸样,浅褐色的长发披肩,五官深邃,棱角分明。

不但拥有蛮夷人特有的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眸,那瓷白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最让人惊异的是他那双碧蓝色的琉璃美眸,让人见了便忘不掉。

就凭那双碧蓝色的眼眸,苏绾就能够断定眼前之人就是蛮夷的王拓跋沅一?如此俊美的一张脸和传说中的凶神恶煞简直是判若云泥。

而他的身侧站着的便是那个嘴角总是挂着一丝狞笑的兀苏德,那嘴角的笑看起来分外的阴寒。

拓跋沅一那碧蓝色的瞳眸同样在苏绾的脸上淡淡扫过,那碧蓝色深邃的眼眸如一池清水深不见底,苏绾不能够从他的眼眸中做出任何判断 ,越是看不明白就越危险,苏绾立在原地与之对望,她在等待拓跋沅一最先开口。

第四十九章 凌家牧场(今日两更)

拓跋沅一碧蓝而又深邃的眸光在苏绾的脸上淡淡扫过,眼前的大周男子没有蛮夷人高壮,简直可以用瘦弱来形容,虽然一身男装打扮,那眉目间神态介乎于男女之间。

从苏绾一进牙帐迟疑惊讶到镇定自若,每一个神情都看在眼里,那羸弱的身子里似乎蕴含了无限的力量,看上去似乎很有趣。

拓跋沅一蓝眸微微眯起,一副饶有兴趣的波光从他眼底滑过,与之对望的苏绾,被拓跋沅一眼眸中那一瞬间的转变吓的心中就是一颤,一丝不好的预感顿生。

“听说你在蛮夷的管辖区收集了大量的霞草,这些霞草是不是运往大周军营?你在大周到底是什么身份?”那声音毫无一丝波澜,仿若浮云一般清淡。

苏绾绝对不会因为眼前男子毫无杀伤力的声音,就放松警惕,也绝对不能够说出那霞草的下落,如今蛮夷想要以逸待劳利用瘟病消灭大周的士兵,如果他们知道了霞草的下落,就会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带兵去突袭,祈寒就会有危险。

只要祈寒是安全的,对于死过一次的苏绾来说死没有那么可怕,连死都不怕了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苏绾神色凛然道。

拓跋沅一听到苏绾的话,在蛮夷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旨意,见过不怕死的,就是没见过不要命的,苏绾此举无疑是在自寻死路,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从象牙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苏绾的身高在女子中也算高挑,但是站在拓跋沅一的面前,苏绾就像一个小孩子,只到他的肩膀,那高大的身影整个将苏绾罩住,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那双碧蓝色的瞳眸居高临下直视着苏绾,那眼眸看上去并不恶毒,却仿若能够看透灵魂的最深处,让苏绾不自觉的想要挪开了那双眼眸。

“这世上只要本王问出的问题,没有人可以不回答。”那声音很近仿若贴着耳边划过,听上去一点都不冷,很淡却让人心中不觉一悸。

苏绾微微沉了一口气,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如果说出霞草的出处,就会连累洛家牧场的人,洛家牧场为了筹集霞草尽心尽力,她不能够忘恩负义。

“你们到底让我说什么?”

拓跋沅一见到苏绾一副死磕到底,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一抹讥诮划过眼底,看向一旁的兀苏德,“兀苏德,告诉他违背本王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兀苏德在一旁已经看了半天,苏绾不要命的神情着实让他看了一场好戏,没有人敢忤逆王的旨意,这小子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兀苏德将手搭在胸前,颔首一礼,表示对拓跋沅一的恭敬,然后又将眸光望向苏绾,声音很低很沉。

“按照蛮夷的律法,如果是大周人犯违背了王的命令,同时会有一百名大周的奴仆跟着一起陪葬。”

苏绾闻言心中一片恶寒,只因为违抗命令,就要一百个奴隶陪葬,在大周只有犯了叛国或者欺君的大罪才会株连九族。显然蛮夷的律法只是维护皇权的威仪,要比大周朝的株连九族还要残忍得多,在蛮夷人的眼里大周人的生命比蝼蚁还要轻贱。

苏绾气恨单薄的身子都有些微颤,怒道:“你们这样做不是太残忍了吗?”

拓跋沅一终于见到了苏绾的动容,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没有因为苏绾的顶撞而发作,那声音也说得极为清淡,毫无一丝冷意,却让人悚到骨子里。

“作为以雪狼为图腾的蛮夷,弱肉强食就是生存法则,除非你说出你的身份,否者那一百个奴隶就得死!”

苏绾充满怨恨的眸光看着拓跋沅一,这个人男人从头到尾脸上看不出一丝阴寒,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清淡,却总是能够让人发至内心感受到冰冷。

蛮夷的种族就是嗜杀成性,苏绾绝对相信,屠杀奴隶这样的事情他们绝对做得出来,自己究竟要如何回答才能够不引起怀疑。

苏绾在心中权衡利弊,如果自己冒充哥哥苏瑾的身份,他们就回去调查,那么草药的事情就会暴露。

还有一种就是说出自己是洛家牧场之人,那柴草车的事情也就说得通,可是那样就会连累洛家人,如今只有随便说出一个名字。

恍然间,苏绾突然想起了司空芸儿,她要去晾州城凌家牧场,这里离晾州应该有些距离,估计一时三刻也查不出什么?

拓跋沅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碧蓝的眼眸一直都在注意苏绾的神情,见苏绾的由迟疑到坚定。

“想好了要怎么回答?如果你说谎我们是会查出来的,到时候那一百个奴隶同样要死。”对于一百个人的生死从他的口中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苏绾定了定神,恨透了眼前只有好看的皮囊,却心中凶残的男子,“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但是你们不许伤害我的家人。”

苏绾这一句话无疑再告诉拓跋沅一,她说的是真话,拓跋沅一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等待苏绾给出的答案。

苏绾沉了一口气,如今就只能够对不起那素未蒙面的凌傲天,开口道:“我是晾州城凌家牧场的凌傲天!”

苏绾的话音刚落站立一旁的兀苏德的脸色竟有些变了颜色,冷眸看向苏绾,“你说什么?你是凌家牧场的凌傲天?”

苏绾面对兀苏德的反应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这个兀苏德是认识凌傲天的,不可能。

一个是漠北草原深处游牧部落的将军,一个是不知道在哪里当兵的凌傲天,二人之间怎么会扯上关系?

苏绾充满疑问的瞳眸望向兀苏德,问道:“兀苏德,你认得我!”

拓跋沅一从来没有见兀苏德如此神情,“兀苏德,本王记得前些时日你去过晾州城,可曾知道凌家牧场。”

兀苏德一只手附上胸口,略微颔首道:“王,晾州却有凌家牧场!”

第五十章 蛮夷的奴

苏绾想不明白兀苏德和凌傲天之间会扯上关系,一个是荒漠草原深处的游牧部落的将军,另一个是不知道在哪里当兵的凌傲天,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而且拓跋沅一说兀苏德去过晾州,莫不是他去过凌家牧场,苏绾瞬间便想到了司空芸儿,那个清纯美丽的女子。

思及此,苏绾朱唇轻启欲向兀苏德问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兀苏德仿若看破了他的心思。

斜挑的双眸怒瞪着苏绾,示意他不要追问,苏绾见他阴冷的眸光薄凉如刃,嘴角扬起的阴狠,心中立时生出一丝惧意,生生咽下了心中所有的疑问,苏绾还不想自寻死路。

拓跋沅一看似漫不经心的,可是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那双幽蓝的眼眸,没想到兀苏德竟然为这个大周的小子开脱。

两个人之中肯定有一个人说的是谎话,事情好像变得很有趣,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兀苏德,既然这个人是你抓来的,就带他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兀苏德一只手附上胸口,一礼道:“是!”

苏绾不清楚拓跋沅一口中提到的该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她如今很想问弄清楚,兀苏德和凌家牧场到底有什么关系?

苏绾跟着兀苏德一起出了牙帐,跟在兀苏德的身后,借着莹亮的火把光亮,隐约看清他的脸比刚刚在牙帐内更加的阴郁,很害怕他会杀了自己,可是他很担心芸儿的安危。

跟在身后的苏绾倏尔止住了脚步,由于紧张身子如弦开满月的弓箭绷得紧紧的,手心里也是汗意涔涔,微咬唇瓣,还是问了出来。

“兀苏德,你到底和凌家牧场是什么关系?”

走在前面的兀苏德,阴寒的双眸射出的冷冽眸光让人透体通凉,声音也如阴啸的冷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

“你真的是凌傲天吗?”

那眼眸里似乎对凌傲天有着很大的敌意,苏绾如果此时推翻自己的说辞,无异于找死。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要害自己,在牙帐内就不会替自己开脱,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绝对不能够让他看出自己的心虚,苏绾扬起脖颈,一副坚定神情,“没错,在下就是凌傲天。”

苏绾是亲眼看见兀苏德听到自己话音方落之时,那拳头紧紧撰起,黑夜中发出咔咔的脆响,苏绾的一颗心也像这茫茫黑夜一般,布满阴霾。

兀苏德冲上前去直接伸出手牵住了苏绾的脖颈,“你最好是凌傲天,如果你小子敢骗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甩手,松开了苏绾,苏绾向后一退,差一点跌倒。黑暗中兀苏德眼中尽是不屑的鄙夷,他在嘲笑苏绾的身子怎么会如此孱弱。

兀苏德大步的朝前走着,苏绾不禁唏嘘了一口气,幸好胸前被白绫缠着,没有被他发现,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恨凌傲天,却又希望她就是凌傲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快跟上!”那阴寒如刀的声音响起,苏绾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漆黑的夜,辨不清方向,只能够跟在兀苏德的身后,也不知道他会带自己到哪里,自己的身份是俘虏,莫不是那里,那阴暗潮湿的毡帐?

苏绾正在思索,倏尔发现兀苏德的脚步变慢了,那眸中退去了阴冷,变得悠忽缥缈,幽暗的眸光看着远处的毡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停下了脚步默默的看着远方。。。。。

苏绾站在他的身后良久,夜风微凉吹过她单薄的衣衫,不禁有些冷意。既不敢动也不敢问那营帐之内是何人?书上说言多必失,知多必亡。

眼见着眼前的男人阴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惹怒他,苏绾还要留着性命等着哥哥和祈寒来救自己。

“为什么不问那个营帐里的人是何人?难道你在胆怯吗?”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苏绾神色一怔,她不是不想问。

可是当苏绾想要开口问的时候,兀苏德又转了话锋,阴冷道:“以后你会知道的,不知道你的命或许会活得长一些。”

兀苏德的一句话让苏绾含在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间更加的惶惑,究竟那营帐内住着的是何人?

兀苏德又恢复了原有的阴冷,吐出冰冷的三个字,“跟上来!”

苏绾要活下去,就不得不低头,跟在兀苏德的身后,四周到处都是毡帐,辨不清方向,少顷,终于在一座毡房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远见着那毡房外有魁梧的蛮夷兵卫把守着,那两边炯亮的火把,将毡帐内昏暗的烛火凸显的更加暗淡。

“进去!从今日起你就是蛮夷的奴!”兀苏德的神情冷然,那冰冷的话语比那腊月的飞雪还要还冷几分。

苏绾气恨的咬着唇瓣,知道自己是俘虏,可是听到蛮夷的奴四个字,生生的刺痛了苏绾的自尊心。

如果她有反抗能力,她绝对不会让人如此践踏她的尊严,苏绾冷瞪了兀苏德一眼,径直朝着远处昏暗的毡帐走去。

苏绾隐忍他给的屈辱,心中想念着祈寒的名字,希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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