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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总被人看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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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然平生对蛮族深恶痛绝,在边塞的时候,凡是捉到的探子统统都是处死,无一例外。
但他在这件事情上头一次松口了,销毁了所有的证据,甚至还为碎衣等人扫尾,因为林乱不能卷进这种事情里,他必须清清白白,干净到以后没人能在他头上乱扣帽子。
林乱也不能碰军事,苏凌然不能保证自己死后没人挟持林乱号召他的旧部。
史书上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不止一回,甚至太祖皇帝就是如此,他当年就是位武将,当年拥护战死主将的不足周岁的小公子为主,一呼百应,等到天下到了手,八岁的小皇帝就突然暴毙了,太祖皇帝就顺水推舟的继位。
苏凌然这方面做的很好,除了苏凌然心腹,现在他部下还没有多少人见过林乱,很多甚至都不知道林乱的存在,知道的见了苏凌然的态度,基本上也都知道乖乖闭嘴。
走着走着苏凌然突然停了下来,又皱了皱眉。
“只跟着乱儿的人好好挑挑,别跟个木头桩子一样,连个小丫头都拦不住。”
黑甲卫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
那边林乱松了一口气,也没心思再去骑马,只站在那里,有些闷闷不乐。
莫名感觉有点伤心。
这幅样子就与之前叶谈碰见他之前一样了,旁边那匹马把头凑过来,粗糙的舌头卷了卷林乱衣领,把林乱往后都拽了一下,他才抬起头来,眼睛都红红的,抿着唇。
看起来好像受了好大的委屈。
他推了推咬着他领子马,闹脾气一样迁怒了。
“走开。”
林乱现在这个年纪还有些单薄,不像碎衣,只用力气就可以硬生生拉住一匹马,林乱没推开马,自己反而踉跄了一下,那马歪了歪头,继续咬他的领子。
君须惜叶谈等人都站了起来,几人对视了一下。
林乱手背在身后,站的倒是直直的,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就恹恹的垂下了头。
狠狠踢了脚下的一颗石子,石子滚落远处。
“没意思,我改天再来找你玩儿。”
他抿着唇,一副不快的嚣张样子,就像无缘无故发脾气的坏孩子,却偏偏让人感觉他快要哭出来了。
叶谈觉得不大对,也不知道说什么,哦了一声就站在那里看君须惜,疯狂对他使眼色。
君须惜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乱也不待他们做出什么反应就快步离开了。
叶谈挠挠头,喊了一声。
“你可别忘了啊,要来玩的。”
然后就嘟嘟囔囔的,林乱的那匹马就伸过去脑袋试图咬他的衣服,他这才瞪大眼睛,三步两步窜远了。
十坛则和君须惜在商讨。
“那不会是那位皇子吧,我们将军都那么护着。”
君须惜轻轻皱了皱眉。
“不应当啊,皇子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苏府,可能是嫁出去的那位陈夫人的孩子。”
十坛比较干脆,他想的少,做的多。
“管他是谁,都是我们招惹不起的,下回别算计了,当心把自己搭进去。”
君须惜轻笑了一下。
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
林乱不过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院子,严格来说林乱根本就没出苏府,那片地方也是苏府的地界。
门口有小厮守着,见林乱回来连忙迎上去。
待林乱洗完手,换了身宽松衣服,再出来的时候晚膳已经上了。
小厮极为有眼色的给林乱盛了碗排骨汤,林乱也不知道为什么,极喜欢这玉米排骨汤。
来了没几天苏府就已经好多人知道了。
林乱接过来喝了两勺,突然道。
“他今天还是没空吗?”
林乱自己一个人吃饭好久了,以前吃饭的时候,周烟就算已经吃过了还是会在他旁边的。
旁边就有炉子,还经常给他加餐,玩一样跟他烤红薯吃,虽然常常烧糊了,外边一层黑炭,敲开外壳里头只有那么一点能吃的。
但是那么一点真的香甜极了。
第81章 林家幼子
小厮诧异的抬头;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才恭敬低头道。
“我现在就去回了将军。”
说完就极轻快的三步两步出了门。
路上还撞翻了一个侍女上菜的托盘,被带着一队侍女的婆子皱起眉头斥责了几句。
“在这里跑来跑去; 像什么样子!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他嬉皮笑脸的快步往前走,还回头跟老管家笑了笑。
“没办法; 小主子找将军。”
苏凌然正在前院的书房里头处理公务,书房门口守着两个黑甲卫,小厮上前行了一礼; 道。
“府有些事情要请示将军。”
虽然苏府里不少下仆就是军营出身; 说到底苏府跟军营里头还是分开的; 黑甲卫也不属苏府管,而是军营里头的编制。
黑甲卫点了点头,公事公办道。
“将军在与先生商讨公务,怕是暂时抽不出空来; 还请先去问了钟叔; 要不然就你等会再来也可以。”
苏府里头基本都默认一条规矩; 军营里头的事要紧,但那是以前,以前苏府就苏凌然一个人,再怎么样都是他自己; 军营里头跟府里头也就没分那么细; 钟叔也确实能干; 从来就没有让苏凌然操心过府里头。
但现在不同; 他们有了小主子。
小厮转了转眼珠; 也不恼,带着笑脸又上前了两步,将手里头的一块碎银塞到对方手里头。
“确实是急事儿,还请给我通报一下,这小小心意,请两位大哥喝酒。”
之前没有这种先例,黑甲卫犹豫了一下,毕竟拿人手短。
但苏凌然虽然看起来好讲话,但是治下其实很严,当年刚入军营就力排众议斩了一位虚报了战功的老将。
小厮想了想又道。
“将军说过,这事儿要及时禀报他。”
这是小厮模糊了概念,但苏凌然确实说过,你也不能挑出他什么错来。
小厮看的很清楚,苏凌然对林乱上心的很。
“你且等等,我去问问。”
开口的黑甲卫进去了,不一会又出来,撩开门帘,只露出头来。
“将军叫你进来。”
小厮答应了一声,连忙进去了,苏凌然看看他倒是笑了笑。
“年纪不大,心眼不少。”
青笑坐在下座,苏凌然坐在书桌后,桌上放着一块碎银,小厮见了立马跪下了,但也没有多慌乱。
“将军治下严明,是奴才小人了。”
苏凌然随手将那块碎银抛给他。
“行了,别贫嘴了,这么千方百计进来不是有要事吗?”
“将军,小公子问起您,问您今日还是没空吗?”
苏凌然猛的抬头。
青笑放了手的茶,这是苏凌然家之事,他不好掺和,只好拱了拱手。
“我先回了。”
言罢就起身走了。
苏凌然也没有多管,只是起身追问。
“怎么了?受伤了吗?”
小厮忙道。
“没有,小公子很好,也没有受伤,只是问您一句。”
苏凌然松了一口气。
“那您是怎么回小公子?”
苏凌然来回踱了几步,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
“你觉得,我是有空好还是没空好?”
小厮又道。
“奴才斗胆,说几句您别嫌弃,这我觉得吧,小公子这是想您了,自然是有空的好,奴才家里头吃饭几时都是热热闹闹的,小公子每回用膳都是自己一个人,那么一大桌子菜,自己一个孤零零的,平日里头也没个玩伴,奴才看着都觉得难受。”
苏凌然闻言,披了披风,便出去了。
*
那头林乱饭吃了一半,一旁照看他的老嬷嬷正劝他多吃些青菜,他皱着眉头不乐意,耍赖不想吃。
“这青菜那么难吃,还凉了,万一我吃坏了怎么办?”
老嬷嬷正要哄他。
苏凌然正好进来,林乱一下子不言语了,自己还主动夹了一大筷子青菜到碗里头。
苏凌然坐到林乱旁边,试了试青菜,菜其实还可以,确实有些凉就是了。
“是有些冷了,也确实难吃。”
苏凌然放下筷子,立刻有人将那道菜撤了下去。
林乱有了人撑腰,一下子得意起来。
“是吧,很难吃还凉了。”
苏凌然附和他,又道。
“我知道陈大人府上有个手艺很好的厨子,以做斋菜出名,改日请到府上来让他教一教厨子。”
林乱胡乱应了一声,他从小喜欢肉食,偏偏肠胃不大好,他在苏府里头有一次肚子不舒服,大夫说少吃肉食,那时候桌上就多了许多没肉的菜。
林乱看见绿色的菜都愁眉苦脸的,这时候要他说请个做斋菜的厨子也有些难为了。
苏凌然也不在意林乱的含糊,他又记起刚刚小厮说林乱平日里头没有玩伴。
“你明日想不想去演武场?那里黑甲卫训练营里明日正好要练习骑射。”
看林乱有些犹豫又道。
“你的马也养在那里头,原先我想跟你说一声,但是事情一多就忘了,苏府的马夫不如里头好,跟战马养在一起,那匹马能学会不少东西。”
苏凌然面不改色。
其实姜子瀚将那马送来的时候苏凌然就没打算让那马进苏府。
最好林乱能忘了,那时候他让那马进了演武场就开始给林乱物色新马。
但好马在上京不好找,尤其这还是上等的御马,虽然皇室不像以前那么风光,御物还是要比寻常的好上许多。
在边塞他倒是能找出几匹能媲美的来,在上京就难了。
第82章 林家幼子
林乱跟在苏凌然身边; 身后就是黑甲卫,那些侍卫谨慎的注意着他的需求,就像对待苏凌然; 谁都知道,他是苏凌然宠爱的孩子。
林乱上身是青色的小袖里衣; 短款同色分片马甲,腰封勾勒出好看的腰线,劲瘦有力; 又不显粗壮; 还戴了一对护手; 脚穿一双勾着浅色青边的黑色长靴。
他紧跟着苏凌然,小脸紧绷着,双手背不自觉在背后,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少年模样; 路上倒是有不少小丫鬟偷偷红了脸。
旁边演武场里数千人在声势浩大的操练。
苏凌然突然停下; 林乱跟的太紧; 一时收不住脚,刚撞上苏凌然,就被苏凌然拉了一下,稳住了身形; 有个侍卫走过来; 抱拳道。
“将军; 二皇子求见。”
侍卫说出这话的时候姜子瀚正坐在屋里侯着了; 这于规矩当然是不合的; 但姜子瀚从来就不会委屈自己站在门外,哪怕是安然坐在马车里,反正早晚都要进屋,与其要人请进去,不如自己识相些,他一向表现的比主人还要从容。
那怕是在皇宫里,这个人也一直很肆意。
刚开始他这般离经叛道,还有古板的大臣一天上好几道折子,满篇都是批姜子瀚的规矩,姜子瀚充耳不闻,全都接着,到了最后所有人对姜子瀚的容忍度都上升了一个台阶。
偶尔他安安分分的递帖子,好声好气的应几声,那些平日里被他气得跳脚的老臣还会陡然生出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
苏凌然自然是不太在意这些虚的实的,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苏凌然都是很好说话的,姜子瀚虽然看起来嚣张但也有些分寸,不能碰的他一点都不会动,不能进的地方他也不会进。
只是,苏凌然今日是专门来带林乱跑马场的。
林乱揉了揉鼻子,听见姜子瀚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在他印象里,姜子瀚只是一个玩伴,跟他一起玩很开心,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重要的意义了。
认真说起来,在林乱心周烟排第一位,碎衣排第二位,现在勉强加上了一个苏凌然,林乱心里有点模糊的家人的概念。
他们对他好,这是林乱试探出来的结果。
其他人对他当然有很好的,比如有一回周烟教训他之后,有个新来的丫鬟偷偷抱他,给他好吃的安慰他,比周烟更温柔,甚至连安抚都更加舒服。
那个时候,她好的甚至超过了周烟,但非要他在两者之间选出一个来的话,他肯定还是会选择周烟,这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因为周烟好多年好多年都会陪在他身边,会在林乱饿的时候一边嫌弃一边在不是饭点的时候给林乱做好吃的。
但那个丫鬟不会,她只是那时候对他特别好,这只是一时兴起,她可能今天高兴了,会很耐心的安抚林乱,明天觉得林乱烦了,又会离远点儿,从始至终,一直都在身边的是周烟。
一时的好很廉价,就算它披着一层无比美好的外衣,它本质上还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碎衣跟周烟都经过了长久时间的检验,他们耐心的将林乱从黑暗拉回来,一点一点卸下林乱的心防。
而苏凌然是父亲,现在是林乱单方面依赖他,林乱没有别的选择。
主动权并不在林乱手,他不知道苏凌然会为了一个“孩子”做到什么程度,就目前而言,苏凌然对他的包容度很高,林乱的不安也渐渐随着试探消失。
林乱抬头去看苏凌然,他也不是非要苏凌然陪着,但就这样自己去也让他有点担心,他又不认识那里的人,上次还有君须惜他们,这次自己去,自己玩儿有什么意思。
只见苏凌然抬了抬眼皮,想了一下,吩咐道。
“备茶,让他自己喝一会儿,回去就说还没找着人。”
侍卫领了命就退了下去。
林乱下意识的扬了扬嘴角,他才不会说什么自己玩儿就好的话,他高兴生气都摆在明面上,偶尔有点小心思,还没等旁人发现,他自己拙劣的骗术就已经将自己暴露了。
就这方面而言,他简直一目了然。
*
老皇帝越来越衰弱了,他越来越喜怒无常,他戒备每一个私下跟自己的臣子来往的皇子。
他眼睛牢牢盯着太子,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其实太子可以说做到了品德兼备,所有大臣都对他赞不绝口,姜子瀚也很佩服,在宫里这么些年,他的皇兄竟然还这么天真。
这也许要归功于他有个手段厉害的母妃。
他的母妃深谙宫的把戏,将太子仁德的名声传的天下皆知,但那个精明的女人还没看透那个老头子,或许一直以来的权威蒙蔽了她的双眼。
她竟然以为让自己儿子的优秀展现在老头子面前是加分项。
一个早晚会取代自己的孩子,以老皇帝狭隘的心胸怕是每天都在膈应。
一场闹剧。
姜子瀚这次来找苏凌然并没有掩人耳目。
以老皇帝那敏感的神经,不管这次姜子瀚是来做什么,他都会生出狐疑。
尤其还是在苏凌然找回亲子的当口,以往对苏凌然的信任都会变成猜忌。
老皇帝甚至会想,为什么就这么巧,丢了的孩子在上京重逢,还是在这个当口,而且还那么急急忙忙的求了旨意,让林乱继承自己的爵位,这些年苏凌然真的就是没找到林乱吗?
姜子瀚探听到了些消息,他是专程来给苏凌然报信的,也是在给苏凌然添点乱。
他这是在逼苏凌然,逼苏凌然站队,一旦老皇帝倒了,苏凌然势必是新帝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以前苏凌然为了家国平安无所谓,姜子瀚敬佩他,但现在呢?
留下林乱自己一个,他真的放心吗?
苏凌然这些年得罪了那么多人,旁人报复不了他,留下来的幼子可毫无抵抗之力。
就算品貌一般,单单就凭着苏凌然幼子的名头,恐怕也有不少人想亵玩,这难道不刺激吗?
这可是苏凌然的血脉。
青楼妓馆里可多的是所谓官家小姐,落魄公子,爱这个的人可不少。
更别说林乱那般样貌。
姜子瀚微微阖了眼,狭长的眼睛有些像狐狸,他抿了口茶。
苏凌然怎么还不来?
*
天已经暗了下来,守城的士兵在城头审视着远处,突然就抬手,敲响了战鼓。
而后沉声运气,嘶哑着声音喊道。
“开城门!他们回来了!”
城门刚刚全开,一群骑兵就逼近了。
马蹄声沉闷有力,士兵在城墙上几乎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颤。
那一队骑兵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入了城就直接下了马。
近日附近出现了几波沙匪,专门劫掠过路的商队,军营里对这些无所谓,过路的商队,国内的国外的都有,他们要是一个个都护送过去,养多少人也不够,商队里都自己找镖局。
那些沙匪,按律他们罪不至死,杀人偿命,别说这些沙匪有的求财有的求色,还没闹出过人命,就算是闹出了人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在这边塞人命最不值钱,你在路上随便找个人,手头上说不定都沾着几条人命。
但这些日子他们愈发猖狂,连运辎重的车都敢拦。
军营里头就怀疑是不是打着沙匪旗号的蛮族扮的,军队里懒得派人调查,索性派人直接剿灭了,这队骑兵此次就是夜里看见了商队里求救的火光,这才派出去的。
阿撒洛就在里面,他是领头的。
这是北城门,进了就是军营,一进城阿撒洛就跳下了马,身上还背着一把长斧,他个头虽小,却骑了头马,这头马个头最大,冬天的时候连狼群都要绕着它走,更衬的阿撒洛越发娇小。
旁边的士兵迎上来,阿撒洛自己还没有背上的长斧高,看起来有些好笑,旁的骑兵却都隐隐的远着他,神色忌惮。
别的地方都站着人,单单阿撒洛身旁空出一块地方,走到哪空到哪。
偏偏阿撒洛长着一张娃娃脸,眉眼弯弯,脸上还时时带着笑,一群虎背熊腰的汉子却绕着一个小娃娃走,让这幅场景都显得有点滑稽了,阿撒洛却不管,径直走自己的路,他将长斧递给迎上来的士兵,两个士兵身子都一沉,面上憋得通红,勉强抬着长斧下去了。
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走过来,他是负责接应阿撒洛的,若是阿撒洛应付不来,他就得负责去支援,若是阿撒洛顺利回来了,他就得负责安顿好伤员,犒劳其他兄弟。
这人天生开朗,心大,跟谁都吃的开,连阿撒洛的这股疯劲也受的了,跟阿撒洛倒是关系还不错,接应阿撒洛的事儿一向都是他负责。
他顺手牵过阿撒洛的马,跟在阿撒洛身后。
“怎么样,还顺利吧?”
“两个轻伤,沙匪跑了一个,但是被我砍了一斧,估计跑不出半里就死了,明天你派人去数数人头。”
阿撒洛打了个哈欠,脑袋后头一条细细的小辫子一摆一摆的。
他身上都是血,黏糊糊的,现在又是夏天,更是难受,阿撒洛一回来就直奔树林里头,那里面有个清清澈澈的小水潭,被阿撒洛一个人占了,谁去揍谁,日子久了也没人跟他抢。
他们还是更喜欢一群人去河边,近且便利。
那人还跟着阿撒洛,眼睛亮晶晶的,他憋不住话,今天在军营里头见着人就说。
“阿撒洛你知道吗?我们将军找着小公子了,咱小公子没死,那时候好好被藏着呢,这么些年了,还能找着,听说是个跟天上仙童一样的人物。”
他神神秘秘的。
“这可是我上京回来的小舅子亲眼看见的,旁人想知道都没地打听去。”
阿撒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哦了一声,继续往水潭那边走。
他不想知道什么小公子,对苏凌然也毫无兴趣。
对方有些失望。
“你怎么都不好奇?听说长的可好看了。”
阿撒洛没搭话,他瞥了眼青年,不客气的道。
“快去给我拿衣物来,我要洗澡了。”
青年抱怨道。
“别把我当小二使唤啊,好好说请能死吗?”
虽说嘟嘟囔囔的,还是去给阿撒洛拿衣物了,阿撒洛年纪小,还没变声,声音清亮,其实这样不客气的说话也不招人嫌。
阿撒洛刚进军营里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为了让他多说几句话老逗弄他,毕竟军营里头,基本上都是一群好几年没见着女人的光棍,听着声都能硬。
后来阿撒洛一股疯劲,谁近一点都不乐意,见谁都咬,开个玩笑说他像女人,他能打断你两根肋骨,在战场上更疯,手上一把斧头,砍人的时候都笑嘻嘻的。
本来还有头上的小队长管着点,军虽然不管士兵切磋打架,但最忌讳不听命令,阿撒洛也不得不低头。
但阿撒洛得军功简单的跟地上捡的一样,很快就成了一个骑郎将,管着一队骑兵,直接归苏凌然管,官越大越自在,只要阿撒洛做的漂亮,就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
阿撒洛就更疯了。
操练部下的时候,没事儿的时候就扛着自己斧头唱着乱七八糟的歌,看起来就更不正常,走到哪哪里开道,活脱脱一尊行走的煞神。
再加上阿撒洛阴晴不定的性子,也就刚刚那青年心大,常年跟阿撒洛搭档,不觉得什么。
阿撒洛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等着青年给他送过来换洗的衣服。
那人递给他衣服的时候还在锲而不舍。
“真的不好奇吗?比将军好看的小公子啊。”
阿撒洛拿了衣服头都没回,钻进林子里不见了。
他困倦的揉了揉眼,什么好看的小公子,他才没兴趣,他可见过这世间最好看的人。
阿撒洛笑出了声,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林乱的时候,那时候天上还飘着雪,林乱跟着马车,第一次来到上京在一家客栈歇脚。
阿撒洛那时候在偏院里头住着,丫鬟不给他足够的食物,他就钻了狗洞出去,在街上时不时找些吃食。
那天,天上飘着雪。
第83章 林家幼子
那时候临近年节; 街上两边挂着红灯笼,一片热热闹闹里,林乱正借着客栈门前灯笼的光; 在青砖石的台阶上玩着羊拐。
那是一副染着漂亮红色的羊拐。
林乱灵巧的抛起来,再接住; 他一个人玩儿的很专注,像是街上变戏法的,手法都很漂亮; 身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长腿因为蹲下绷出好看的线条。
羊拐那时候在上京也是稀罕物件; 上京少有吃羊的人家和饭馆,羊拐也不是每只羊里头都有的,普通人家的孩子经常很久都凑不成一副。
阿撒洛从没见过羊拐,他也不想玩; 他肚子还饿着; 他本来想抢过来; 去跟街面上的小乞丐换个什么东西,只要能吃饱。
快过年了,那些小乞丐在街上一天,经常能要到很多吃的; 其他人跟用东西他们换他们也肯的。
那时候阿撒洛还不是个小疯子; 他乖乖的; 只有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才到街面上找点机会; 看看能不能抢点东西; 经常饿肚子。
他本来要去找吃的,但那副画面太迷惑人,他不知不觉就看了很久,久到肚子叫的连灯笼下玩羊拐的林乱都闻声看了过来。
被看见了,阿撒洛遗憾的站起身想离开,他心里放不下那副羊拐,起的很慢。
他刚刚站直脚下就滴溜溜转了一个羊拐。
他抬头,林乱蹲在那里,对他招手。
手里是其余几个红艳艳的羊拐,在林乱玉石雕刻一样的手里,那些红就更好看了。
林乱在灯笼下边,温和的暖光照的他整个人都是温暖的,他叫阿撒洛。
“一起玩吗?”
阿撒洛衣服很单薄,还小了,露着小半个手脚,整天都觉得冷,也许是那天他被冻傻了,林乱一招手,他就捡了地上那只羊拐,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他朝林乱平摊开手,滑润的羊拐就在手心里。
林乱抓过去的时候,他缩了缩手心,整个身子都抖了抖,他那一下仿佛抓在阿撒洛心上,让阿撒洛整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他想再碰碰林乱。
林乱看了他一眼,让出一块地方。
阿撒洛想着刚刚的奇妙感觉,犹豫着要不要再碰一下,最终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
“你玩过吗?”
阿撒洛很老实的摇头。
“没有。”
“我教你。”
林乱兴致勃勃。
阿撒洛就认认真真的跟林乱学怎么玩羊拐。
没一会儿,屋里头出来个妇人,在里头就喊林乱。
“小混球。”
林乱不应,装没听见。
里面的妇人看样子很了解林乱,喊了一声不管用就换了个称呼。
“林乱,还吃不吃点心了。”
林乱正在兴头上,下意识就摆手,刚摆了两下又反应过来,朝里头喊道。
“吃,我在这里吃,你给我拿过来啊。”
里面的妇人抱怨了一声。
“不大个人,事儿不少。”
林乱就拉长了声音,软软的撒娇。
“阿娘最好了。”
不一会里头就出来个小丫鬟,送了个盘子出来,她看见阿撒洛就蹙眉,用帕子掩了鼻,其实这是冬天,阿撒洛身上也干净,根本就没有味道。
“小少爷,你跟旁人玩什么,我们几个陪着你都不要。”
林乱头也不回,接过食盒往阿撒洛旁边一放就摆手。
“你们都是小丫头,我怎么能成天跟你们玩儿,快进屋绣你的花,一个女儿家,绣的还不如我好看,以后怎么绣嫁衣?羞羞羞。”
那小丫鬟一时说不出话,跺了跺脚,对着阿撒洛翻了个白眼,就进了屋。
林乱放了羊拐,几个红艳艳的小东西随意的散落在旁边,他打开盒子,拿了两个糕饼,递给阿撒洛一个道。
“这个好吃。”
阿撒洛早就忍不住了,接过来就咬了大口,那是他第一次知道甜是什么味道。
林乱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他本来就不是很饿。
阿撒洛吃的很快,林乱一块没吃完,那大半盘就已经被阿撒洛送进了肚。
糕饼分量很足,阿撒洛直接吃饱了,最后也跟着林乱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林乱突然问他。
“你那是什么味道的?”
阿撒洛不知道这点心还有好几种味道,在一个为了填饱肚子整日烦恼的孩子小脑袋里,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疑惑的看着林乱。
歪了歪头。
林乱凑过去,啃了一口他手上的糕饼。
阿撒洛呆呆的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林乱拿了羊拐进了屋,阿撒洛站了一会儿,仔仔细细吃完了手里剩下的糕饼,也走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阿撒洛突然想起来,刚刚里面那个人叫他林乱。
从此阿撒洛将林乱这两个字牢牢的记住了。
他觉得林乱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娘亲不太喜欢阿撒洛,但她对阿撒洛说活下去,烂到淤泥里也要挣扎着活下去,要是难受的话就想想高兴的事,然后接着挣扎。
阿撒洛那时候很乖,娘亲说什么就做什么。
以前阿撒洛难过的时候老是想街角卖包子的摊子,这以后,阿撒洛要是难过了就想林乱。
想起林乱这件事本身就让阿撒洛很高兴了。
在旁人眼里阿撒洛确实是活在淤泥里,但阿撒洛不觉得,他每天都笑嘻嘻的,谁叫他疼他就让谁疼回去,大多数时候他靠牙齿跟拳头,像个小疯子,但再也没有下人敢招惹他了,只是府里头的少爷们让他觉得有些不太好。
每回遇见他们,他都很疼,而且他不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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