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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懒癌福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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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不少成绩不错的童生们,还在犹豫踟躇,不能决断。
有人看姚晨毫不犹豫地报名,不由惊讶,或揣测,或担忧。
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心中早有定数?
“考生员可与考童生不同,他与朴嘉言走的近,应该被提点过吧?”
“朴家怎么也不劝几句?”
“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那家伙……我们可惹不起。”
“这么看,他们关系也不如面上那般要好。”
“那小子怕要吃亏……要不我们谁去提醒他一下?”
“你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于是有个倒霉鬼被推出来。
倒霉鬼郑浩顶着朴嘉言吃人的目光走到姚晨面前,说要与他谈谈。
郑浩出身书香世家,家中长辈对他的期望,如给他取的名字一样,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成为一身正气胸怀开阔之人,此生能有所作为。
他就是上次那个差点被朴嘉言误伤到的学霸。
对此姚晨略有歉意,郑浩纯粹是招了无妄之灾,小狼狗吃飞醋又与自己生气,那天才射箭吓唬他。
见他有话要说,姚晨安抚地看了小狼狗一眼,才与他走到一边。
郑浩心知疏不间亲,他也没提姚晨与朴嘉言的关系,只从院试这个话题入手。
“劝你一句,院试还是缓缓的好。”
若是换了重生的农家子凤凰男,听这没头没脑似乎在质疑他实力的一句话,必定怒发冲冠,横眉冷笑,当郑浩是自己面前的拦路石,升级道路上小炮灰,然后啪啪打脸把他踩在脚下,顺便睡一睡他的未婚妻,灭他满门……
幸运的是,郑浩遇到的是咸鱼姚晨。
姚晨对他印象还不错——基本上只要别人不刻意打扰他休息,他对人都很友善,自带好感度+10。
学霸们平时拈酸吃醋,有点抱团,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劣迹,专心读书,大部分时候都是彬彬有礼的小郎君。
醋坛子朴嘉言暗地里曾踩过郑家,说他们读书读傻了,明明祖上出过书法大家,家族最落魄养不起儿孙的时候,有商贾出价千金求购,他们还抱着手稿,宁愿饿死。
因此,姚晨对郑浩及郑家也略知一二,比如了解到他前年就过了县试和府试,家中让他夯实基础,又觉得年龄小,刻意压一压,让他缓两年,今年的院试他是必然要下场的。
姚晨知对方是好意,便也十分客气。
“多谢你提醒,我还是想先试试,成不成再说。哪怕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郑浩:你当去玩吗?
“岂可儿戏?你年纪还小,何必如此着急?”
姚晨当然不能说因为答应了小狼狗,回避了问题,玩笑道:“你怎知我考不上,不妨打个赌?”
“赌就赌!”郑浩气急,觉得自己真的不该来找他说话。
朴嘉言细细问了他们私相授受(划掉)私下交谈的经过。
“所以你们赌什么了?”
姚晨看他的模样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他若赢了,我就在学堂当众承认我不如他,我若赢了他去我家铺子做工一个月。”
朴嘉言沉默一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你的学业本来就不如他……”
“对呀。”
一句话换一个月的免费帮工,好划算!
姚晨:我真善良,教他做人。
小狼狗:小兔子耍聪明也很可爱!
将和郑浩打赌这件小事放到一边,两人说起闲话。
“要不要出去跑马?”朴嘉言问。
莺飞草长,惠风和煦,很多少年少女喜欢在这时候出游。
姚晨当然说不。
朴嘉言也料到了,若是姚晨真要去郊游,他反倒会觉得奇怪,也是晋阳几个世家公子诚意相邀,他才顺便问问姚晨。
姚晨不去,他也不想去。
后来听说那几个小公子玩得兴起,踩踏农田,虽然当场赔了钱,农户也没说什么,但他们家里还是被参了个治家不严,嚣张跋扈。
世家:又不是没赔钱,没事找事,当我们好脾气的?
台谏:事情错了就是错了,哪怕做了补救,但不能证明这做法是对的。做错了还不让人说了?!
世家:就不许你说!败坏我们名声。
台谏:我就要说就要说!
天子:……
朝堂一阵鸡飞狗跳。
自古以来,世家、寒门、皇权三者就纠纠缠缠,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暂时这些纷纷扰扰还与姚晨他们无关。
姚晨过上了考试倒计时的日子,每日就是看书吃饭睡觉,休沐也在家自习,朴嘉言虽然已经有了官身,为了姚晨也全程陪同,伺候吃喝,按摩推拿,很是尽心。
有时候连周氏都自愧不如,觉得朴家待儿子真好,哪怕是媳妇都做不到这般细致。
“来,吃一口鸡蛋羹。”
“衣服带子松了,我给你再系一下。”
“长时间看书眼睛累,靠我身上给你按按。”
“我弄来了提学官的几篇文章,你琢磨琢磨。”
“文章这里要这么改……”
姚晨:自己上辈子一定拯救过世界。
院试就安排在晋阳城里,不用再远远跑到县里去,考两场,正场一场,复试一场。
姚晨是填鸭式的学习,不管认不认同,先背先记,再按照普遍考官认可或喜欢的风格写文章,而且考过就扔,大概走出了考场大门,这些知识就被他自动删除了。还好像他这样功利的学子不是主流,否则朝廷要玩。
被朴嘉言接上马车,姚晨就失去骨头一样躺倒在地毯上,脸还舒服地蹭一蹭雪白的皮毛。
朴嘉言给他除了鞋袜,用热帕子给他抹脸抹脖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亲自动手照顾。
备考的时候不能让小兔子分心,实在没办法,只能在照顾他的时候抱一抱摸一摸。
待收拾干净了,他发现小兔子居然已经睡着了,面色憔悴,眼底有些青黑,他心疼地亲了亲小兔子的额头。
又给他的脑袋下面垫了软垫,让他睡得更舒服。
姚晨歇了两日才缓过劲来,家里好吃好喝,面色渐渐红润起来,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朴嘉言似乎有事要忙,让人带了口信,让姚晨不要担心,
学堂也给刚考完的学子们放了假,姚晨终于有空准备之前许给朴嘉言的礼物。
做什么他早有思量,只不过先前腾不出手来,现在终于有了闲暇。而且小狼狗在自己备考的时候也累着了,得好好补偿。于是姚晨就不再拖延,打算在新年前完成。
他挑了质地比较硬的纸片,裁成二寸宽三寸长的大小,制成棋牌的模样,然后在上面作画。初步打草图,有武将有文臣有君主,还有或因贤德,或因美貌而青史留名的女子,大概画了十几位。每位人物都有其独特的技能,在卡牌下方用小字写好,然后又根据人物的故事作了武器、坐骑的卡片,比如吕奉先就有方天画戟和赤兔马,诸葛孔明配八卦阵和诸葛连弩。亦有无中生有、过河拆桥等锦囊牌,此外还有身份牌、基本牌如杀闪桃等等。
他仿制了蓝星经典的卡牌游戏,记忆中有款火爆的全息网游就是据此为篮本,有人甚至为了买皮肤倾家荡产。而且,时下也有棋牌,无论在士族还是市井都非常流行,应该能得小狼狗的喜欢。
游戏规则不复杂,容易上手,玩法多样,姚晨找牛小丁试玩了几把,结果小胖子完全沉迷其中,废寝忘食,连晚上做梦都会喊一句:“只剩一滴血了,我的桃呢?”惹得牛家下人以为小少爷想吃桃想疯了。
在小胖子嘤嘤嘤的目光中,姚晨残忍地拒绝了再做一副的提议。
这时候印刷不够发达,刻人物的本就少,彩绘的更罕见,所以每张卡都是自己手绘,光是设计人物样子都费了许多时间,更别说勾线上色了。
完成一项任务,姚晨进入了贤者时间。
感觉身体被掏空。
还未等到院试揭晓,姚晨先收到了朝廷的赏赐,两车布帛,十倾良田,由知府发放。一倾十五亩,十倾一百五十亩,姚家家产瞬间翻了数倍,一跃成为富农。
突然接到圣上赏赐,姚家全家上下都有点懵,许久都没缓过来,老太太还偷偷掐了自家老头一下,以确认自己不是在发梦。
姚晨有点猜测,可能这就是朴嘉言前段时间在忙的事情,便和家人简单说了筒车的前因后果。
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应是皇帝,有新农具出现意味着他治下清平,昭示君主德行感动天地,长远的看,百姓也得利颇多;其次是房家和知州知府,因为他们慧眼识英发现了筒车的好处,并试验推广出了大力;最后才是姚晨。朝廷上瓜分了大部分功劳,忽然想起乡野之外还遗漏了什么,才有了这些赏赐。
对农家来说,这是光宗耀祖的厚赐,而对朝廷不过是毛毛雨,各方满意。
朴嘉言和姚晨说起这些圈圈绕绕,非常不屑,语气中又透着点无奈。
姚晨抱抱他,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反而很高兴:这个朝廷太实在了!
姚家欢欢喜喜接了赏赐,办起了酒宴。
朴嘉言也被留下来吃酒,坐在姚晨边上,看他与人应酬,安安静静地当绝世好同窗。
他在桌底下捉住姚晨的手,借着袖子的遮掩,十指相扣。
吃饱喝足,待人散了,他才幽幽道:“这回院试可一定要过。”
“嗯?”姚晨脸上因酒气呈现出胭脂色,意识有些模糊。
“我怕我忍不住。”
第11章 农家子不想科举10
姚家得了赏赐后,办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买牛。
牛在农家是非常重要的财产,农忙时节有牛的人家不知道可以省多少力气,只牛价太贵,有时候只能几户人家共同凑钱买一头牛,轮流使用。
现在家里多了许多田地,财帛也够,便寻中人买牛,已经相中了两头。
姚家阿爷又开家庭会议,商量如何处理新得的这些田地。他是一家之主,直接拍板外人也说不得什么,只他算是开明,又向来重视长孙的想法,遂邀大家一起商量。
“有亲戚来问他们能不能租,我琢磨着可以租出去一半,剩下的还是自家种。”
姚晨没有意见,问道:“阿爷想种什么?”
“种麦子,家里铺子用得上。”
姚晨有心说种麦子又磨面粉太累,不如直接买现成的,可看大家都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只好作罢。
姚大郎又提议:“要不种些果树?近来有人卖梨树苗。”
“怎么卖?”姚家阿爷问。
姚大郎回忆了价格,姚家阿爷点头,觉得合适:“买一百株吧,你唤人来谈。”
姚晨见事情基本定下,又想了想,道:“阿爷你给留两亩,我看看能不能弄些良种回来。”
“善。”老爷子豪气应了,家里田地多,也不差这一亩两亩的,孙儿高兴给他玩便是。
看姚家蒸蒸日上,姚家村人人都道姚晨头脑厉害,连圣上都有赏赐,如今整户人家的气象都不一样了。
甚至有村人乐观地说:“姚家小子真有出息,说不定能拿下院试案首呢!”
姚晨:可别给我立flag了。
院试案首,第一名,姚晨是想都不敢想的。
担心家人受影响,姚晨与阿爷谈了谈,讲明利害关系,别人怎么想无所谓,就怕到时候知道结果家人失望,或因之与人口角吃亏。
晋阳人才济济,一道考试的才华横溢,又不乏背景深厚的,姚家尽量低调,少得罪人才是。
姚家阿爷暗叹姚晨沉得住气,难得这般清醒,没有被捧得飘飘然,愈长大愈稳重。
于是,姚家对外一致:能考上秀才就是上天眷顾祖宗庇佑了,旁的不敢多想。
这反应让居心叵测之人没了看热闹的机会。
待出案,榜首果然另有其人,姚晨在第十七名,也得了极好的名次。
有人替姚晨可惜,姚晨却不觉得,实际上排名这么靠前他已经很惊讶了,觉得是之前圣上的赏赐多少产生了点影响,不过他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何必平白惹祸。
现在,他已是生员,算是有了功名,进入士大夫阶层,朝廷免除差徭,赐见知县不跪、不被随便用刑等特权。
姚晨能感到身边发生的种种不同。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别人对他的称呼从“姚哥儿”“姚家小子”变为“姚秀才”“秀才爷”。
姚秀才抛下村里种种热闹,回到城中上学。
再上月余课便到年假了,又要分开,他与朴嘉言都格外珍惜这段时光。
挑了个日子,两人在酒楼设了小宴庆贺,旁人都找另外时间再聚。
姚晨与朴嘉言吃酒,互相逗趣,言笑晏晏。
“恭喜你呀,小秀才。”朴嘉言敬他一杯。
“多亏了你。”
姚晨:这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他喝了酒,反应有点慢,对称呼有点不满:“别小秀才小秀才的。” 天底下秀才那么多,谁知道你叫哪个?
朴嘉言无奈:“你还未取字。”其实他挺想叫他小兔子的。
“你给我起一个吧。”一般字都是由父母或师长取的,朴嘉言的字八成要由他外祖父起,姚晨觉得无所谓,想到便说了。
朴嘉言目光微动:“好,待我想想。”
两人话里丝毫没有提之前约好考中生员之后要做的事情,只笑着与对方饮酒,心中却格外畅快,充满了即将拆礼物的期待。
无声胜有声。
晚上有宵禁,有时与人在外应酬晚了,便宿在酒楼客舍,翌日再回去。姚晨提前与家人说过,当晚就交给朴嘉言安排,由着他带自己进入一座府邸。
朴嘉言解释道:“这是我娘嫁妆里的一处房产,留给我了,平时空着,没人来……”
姚晨心思不在这上面,草草打量一番,他有些醉,胡乱应了几声,被朴嘉言抱进卧室。
朴嘉言给他梳洗,喂了醒酒汤,姚晨才清醒了几分,借着醉意直勾勾地看着小狼狗。
室内烧了地龙,暖洋洋的,朴嘉言觉得口干舌燥。
“热不热?”
“嗯……”
姚晨穿的衣服多,朴嘉言极有耐心,一件一件帮他脱掉,只剩下一件里衣。
“你热吗?”姚晨声音很轻,伸手去解朴嘉言的外袍。
朴嘉言用行动回答,他迅速将自己剥干净,露出光洁结实的胸膛。
姚晨的呼吸窒了窒。
他愣愣地看着那胸膛靠近自己,脸贴了上去,听到对方有力强劲的心跳。
朴嘉言从上往下看,小兔子的脖颈露出的一节细绳,朴嘉言拉出来,是自己送的玉葫芦,他低头吻了一下,玉坠姚晨一直贴身戴着,仿佛带着他的味道,软软的,干净的。
他们拥抱在一起,很紧很紧,他们互相拥吻,交换彼此的气息。
蜡烛给他们添上了朦胧的光晕,似梦似幻。
朴嘉言只有把姚晨抱在怀里的时候才感到真实,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闭上眼睛一切就消失了。
夜色暧昧,他们放肆地、畅快地、热烈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终于骑到了……
姚晨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姚晨觉得身上疲惫酸软,尤其是双腿,有点合不拢的感觉。
身体和床单都十分干净,应是已经清理过了。
朴嘉言还在边上,强健的手臂拦住自己的腰。
见他醒了,小狼狗眼睛发亮,先亲了姚晨脸颊一下,嘴边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我……”姚晨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嘶哑,他咳了几声,有点窘迫,没话找话道,“昨晚有没有打呼噜。”
小狼狗欣赏着他此刻的表情,尽管自己内心也有点羞涩,但竭力表现出落落大方,镇定自若。他故意道:“有,不止打呼噜,还磨牙,流口水。”
不好意思真是打扰了啊,以后别想和我一块睡。
姚晨:“是不是还梦游,不小心把某人睡了。”
小狼狗被他噎了一下:“什么梦游,明明清醒得很。”
姚晨:“好叭,我会负责的。”
朴嘉言:虽然很高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二人用了点清粥,朴嘉言送姚晨回去,姚家一点也没察觉出异常,他们在姚家小院里消磨了些时光,姚晨好好歇了一天。
朴嘉言怜他辛苦,给他按摩,缓解身体上的酸痛。又不知从哪里弄了药来,给小兔子发红发肿的地方涂了。
用药后的地方清清凉凉,有股子舒爽,小兔子脸红红的,目光春意盎然,惹得小狼狗又吻了一阵。
自开了荤,二人日子可谓蜜里调油。
朴嘉言待小兔子愈发亲近细致,但凡二人独处,什么都不让姚晨碰,如同备考时候一样悉心照顾着。
姚晨的骨头都软了。
有时候他迷糊间闻到食物香气,眼睛睁也不睁,被人扶起来,就微微张开嘴,偶尔是勺子送进来,大多数时候是舌头,他才动动嘴巴尝一尝。
至于衣服,穿穿脱脱都由着小狼狗来,穿到一半又啃啃啃脱了睡回去,折腾半天才穿好。
小狼狗还说:“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姚晨:……懒得说他。
此人已废。
又逢休沐,令姚晨意外的是,郑浩一大早主动送上门来,说要兑现赌注。
此次院试郑浩考中第二名,与案首失之交臂,家中已经很满意,勉励他一番,他们也知道郑浩与同窗打赌,觉得少年意气,不以为意,还认为君子应该言出必行,不管是卖炊饼还是磨豆浆,由他去姚家干活。
姚晨赢了赌注,郑浩虽然觉得丢面子,但也是替同窗高兴,对姚家人也很客气尊重。
姚家就有些为难,他们还不知有赌注这回事,就是这么个干净斯文的秀才爷硬要来铺子里干活,怎么敢差遣呢。
还是姚晨解了家人的围,和郑浩一起干活,特地给他挑一些比较轻松又干净的做。
于是,那个据说曾经宁愿饿死也不卖书稿的书香世家后裔郑秀才,就在姚家铺子里帮忙收钱算账。
“三根油条,四个炊饼,多少钱?”
“给您十五文,秀才爷您数数。”
郑浩看着自己沾满了铜臭的手,一脸怀疑人生。
最后是姚曼将郑浩从无尽的孔方兄手里拯救出来。
她让郑浩接手炸油条的活儿,用长筷子拨弄油条,炸至金黄再把油条夹出来,放到一旁铁网上晾着,让多余的油滴下来,以便可以反复使用。虽然站得离油锅近,离火也近,在这个天气里身上暖和。
姚曼就在他旁边擀面切面,将做好的果子下锅,巧手一拉一旋,油条就成形了,看得郑浩一愣一愣的。
“别呆着啦,”姚曼笑道,“快炸老了。”
在姚曼的指点下,郑浩很快就上手,二人配合也变得默契起来。
“卖油条啦,秀才爷亲手炸的油条哩!欲购从速,手慢则无!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姚晨也放得开,当下叫卖起来。
“哪个秀才爷?是你炸的吗?”有熟客听到凑趣,他知道姚晨中了秀才,以为对方是自卖自夸。
“非也非也,是我同窗,院试第二,你看那边,我姐边上那个就是。”
“哎,你们家可真是,恁用得起秀才干活……”
“这不是秀才油条嘛!买了买了!”
“哈哈,我也来两根,给家里小子带回去尝尝。”
郑浩有种被公开处刑的羞耻,可怜的书生,脑袋都要冒烟了。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考中案首,否则说不定变成“案首油条”,更丢脸……
当天买卖似乎格外红火。
姚家的“秀才油条”名声也不胫而走,传着传着故事就走样了,变成吃了油条才成为秀才,顺序倒了个个儿,后面引得不少学子在院试前跑来打卡,沾沾福气。
等收了生意,姚晨问郑浩:“还想不想打赌了?”
郑浩:“……”我有那么傻吗?一个坑里跳两次?打死也不干了!
传出秀才油条,以后说不定有举人炊饼什么的。
这时,姚曼给郑浩盛了黍米粥,代家人笑盈盈道谢。
“郑秀才,辛苦你了。”
现在虽讲男女大防,七岁不同席,可也不那么严,还是允许在长辈或仆从的看顾下与异性说话,更何况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郑浩连道不辛苦,接了粥。
他闻了一早上的油烟,本来有点吃不下,但清粥配咸鸭蛋等小菜看着格外清爽,用了几口开胃,就吃了一大碗。他由姚晨收了自己的碗筷,又看了看前方少女还在忙碌的身影。
姚晨:“下回放假还来吗?”
郑浩:“来。”
真香。
学堂里对新长出来的这一茬生员们表示了浓浓的关爱,不但发了不菲的奖学金,还免了中午那顿餐费,姚晨除了牛家外卖,午餐的选项又多个一个。
刚领了奖学金的姚晨:好像现在提退学不大合适……
学堂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与朝廷竞争,朝廷设官学,秀才可至县学读书,成绩好的可去府学,当然,他们也可在私人学堂书院就读,只是寻常私学无名师教导,教学资源往往不如官学,学子大多不会放弃去县学或府学读书。
而咸阳城的学堂又有点不同,首先它由前国家总理创办,仅这一点就非常有公信力,赢得世家官宦认可。其次,学堂中的教员们均是重金聘请,别看个别先生衣着简朴两袖清风有点不修边幅,他有可能是某个理学学派的创始人,甚至有传闻里面还有相爷当年的幕僚!
这么硬核的教师资源,也不怪学霸们常常防贼似的护着。
福利增加的同时,学业也明显加重了。
姚晨发现自己课上常常被点到回答问题,答不上来就要挨罚,课业也频频被拿到课堂上讲——当作反面教材,比如这里用典不对,要再读《左传》;这里有点平淡,可以用更好的典故,加一篇课外读物;写诗缺乏捷才,必须加练,回去写五首上来,还要用不同的韵脚……
姚晨:??
他一下子就有点撑不住了。
难道还要我考举人?!
这是多么可怕的猜测!
姚晨觉得已经无法呼吸。
以为考完秀才就解脱在学堂混混日子就好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小狼狗对此表示心疼,但举起双手双脚表示支持。
他还暗暗开始做老狐狸的思想工作,怂恿他收姚晨做关门弟子。
虽然老狐狸一堆臭毛病,但能跟随前相爷读书,那真是什么名师都比不上,更何况他曾任当今天子老师,待姚晨进了殿试,龙椅上那位不得照顾照顾小师弟?
朴嘉言就带着这么淳朴的愿望,半哄半求的,想让曾外祖父见见姚晨。
“你也吃了人家那么多鸡蛋糕了,还不给些实惠。”
“……”房老太爷本来觉得时机成熟,对姚家小子决定见上一见,结果被他亲曾孙子一句话堵回来。
他要是因此答应见了,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是被收买了吗?还是被鸡蛋糕收买的,感觉好廉价……
于是房老太爷眼观鼻鼻观心,装泥塑雕像。
朴嘉言觉得老狐狸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到了年节又要分别。
朴嘉言今年需回京过年,去年就没回去,今年因为给姚晨在水车之事中争功,和家里老爹恢复了联系,这再不回去有点不合适,同时要带几车晋阳这边的物仪特产。
朴嘉言这段时间日日下学就来找姚晨,可怜姚晨写完作业还要喂饱小狼狗,身心俱疲。
临走前,朴嘉言还恶狠狠地叮嘱:“每日要给我写信,不许忘了我!”
“每日写,我也寄不出去呀!”这时候可没有快递。
“可以攒着,我让仆从定期来取。”
寒假作业每日再加一篇日记随笔,姚晨生无可恋。
第12章 农家子不想科举11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这个春节京中似乎格外热闹,大抵因为士子间流行起一款叫做三国杀的新牌戏。
它包含了众多三国时期的历史人物,可以挑选喜欢的角色,运用其相关技能搭配不同策略,在牌桌上厮杀。角色设计得极有意思,不但面貌衣着各异,独具风采,技能也是各有千秋,呈现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一段段精彩纷呈的传说故事。
“这吕蒙是谁?”一五岁童子凑到他哥哥边上,他哥哥正与其友人打牌。
童子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书案上放着的精美卡片,上面有一位头戴斗笠裹着披风的神秘男子,斗笠下面的隐隐遮住了他的部分面容,露出俊逸的侧脸和下颌,黑暗中透出他仿佛包含算计的森冷目光。他的背后有刀枪林立,似有十万大军,一看就是带兵的将领。
童子已识得几个字,认出这角色的名字,可下面写技能的字太小了,他看不大清,他想凑近看看,却被哥哥赶到一边,禁止他靠近。
“我可就这么一副,舔着脸求了朴家那小子半天呢,还赔进去我一匹好马,你手上没个轻重,可得远着点。”
童子不开心地撅起嘴巴:“看都不给看,忒小气!”
他哥哥怕他去爹娘那里告状,便给他解释:“吴下阿蒙这个典故听说吗?”
童子摇头。
“夫子上课是不是都睡觉去了?”
童子也不顾他嘲讽的语气,大眼睛紧紧盯着那漂亮精致的牌面,撒娇道:“哥你说说呗。”
他哥哥就滔滔不绝地说起吕蒙的生平,道出数个典故,如刮目相看、白衣渡江。
“他的技能名为克己,语出《三国志》,其勇而有谋断,识军计,谲郝普,擒关羽,最其妙者。初虽轻果妄杀,终于克己,有国士之量……”
童子听得懵懵懂懂,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他抓住了关羽,是不是比武圣还要厉害?”
还没等他哥哥回答,就听牌桌上另一少年嗤了一声:“孙吴狗贼,怎能与义薄云天的美髯公相提并论?吕贼的技能也是损人得紧,攒那么多牌,心思阴沉之辈。”
他这局玩的就是关羽,卡片上关云长手持青龙偃月刀,胯下骑着骏马,目光如炬,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战场。
“孙吴联合曹操,夺取荆州。关羽败走麦城,为马忠所杀,吕蒙时任孙吴大都督,关羽算是败在吕蒙手上。吕蒙怎么就比不得关云长?”童子的哥哥有些得意,他这局已经抽到连弩,还攒够了足够多的杀牌,可以一口气把对方带走,稳操胜券。
童子已经被两位少年完全忽略,他们唇枪舌剑,毫不退让,一个个典故信手拈来,战火从个别角色蔓延到三国争霸,又论及野史正史,还有后人对三国之评说。
“没想到你站孙吴?”对面的少年一脸遭到背叛的表情,他是铁杆西蜀党,平时听戏都爱听桃园三结义,“我要与你割席绝交!”
“人可以走,牌留下。”你当我没看见你偷偷把牌塞袖子里吗?
“你就把武圣的牌给我嘛!少一个角色整套牌还能玩啊!”
“少一张都不行,我要刘关张三兄弟整整齐齐的。”
“那你给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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