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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懒癌福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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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家家团圆,一群苦逼打工仔在外过节。房玉山病情好转,没什么大碍,与众人一道庆祝。
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都是生食,有牛羊鱼肉,切成薄片,放在冰上,有深灰牛筋丸、粉色猪肉丸、白色鱼丸,还有温室里发好的豆芽、菌菇和冬日蔬菜。团圆饭主菜围炉,每人一只小铜锅,下面铺着炭火,把提前熬好了的鸡汤倒进去,用文火热着,冒着泡儿,光瞧着就觉得暖和。
“今日吃暖锅?”京城人不愧食遍天下,有人很快就把它认出来,兴致勃勃地给旁人介绍。“调料可以自己调,能吃辛辣的加多点茱萸花椒,不能吃辣的就取别的。”
“这淡褐色的酱料怎么制的?以前从未吃过,鲜咸微甜,风味颇佳。”
“不咸不甜,不明白南方人的口味,算了……我还是取醋吧。”
众人口味不尽相同,自己调好了口味,取菜烫了吃。
房玉山倒是很喜欢沙茶酱,单独放了一小碟在手旁,专门烫了弹牙的牛筋丸沾着吃,在一众北方人中独树一帜。
姚晨:你真的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除了暖锅,一两道北方面食,其它多是南方菜色,主要因地制宜,食材都是南方的,姚晨也有点想试试南方菜。
其中一道菜是梅干菜扣肉,请教了当地厨子,又结合了姚晨记忆中的做法。先将五花肉与香料同煮,至八分熟,再用酱油上色,皮朝下煎制,煎到皮皱起呈纱状,煎好后切成大宽片,再加料酒、糖、盐、酱油煮一会入味,摆在碗底。然后将梅干菜炒好,码在五花肉上,连同汤汁也倒进碗中,再加一勺糖,盖碗上屉大火开蒸,烧开后转中火,关火后再焖。取出时碗连盆一翻,就是肉在上,梅干菜在下了。
扣肉肥而不腻、嫩滑爽口,梅干菜吸了油特别香,再配一碗白润晶莹的稻米饭,简直了!
明明桌上菜色丰盛,主食还有饺子馍馍等面食,仍然每人都吃了不下一碗稻米饭。
“再来一碗。”
“点心还未上呢。”
“无事,待会消消食。”
“那我也再来半碗。”
最后点心上了桂花蜂蜜藕粉和红糖煎年糕。藕粉原本只给皇家进贡,故名贡粉,冲泡后晶莹透明,配以桂花酿的蜂蜜,口味清醇,非常滋补;年糕又叫白茧糖,煮熟糯米,用力反复敲打成糍,看不出米粒,再切成条状,晾干油炸,滚上红糖,趁热吃,又糯又软又香。
“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饶是官员们见多识广,也被这一道道别具风味的菜肴征服了。
一行人中就有老饕,据说尝遍京城大小酒楼夜市,第二日也没忍住写信回京炫耀了一圈。
这次出差太值了!
自此以后,姚晨便开始承担起后勤工作,而且运河上也不用他到处跑绘舆图了,运河原本的记录就很详细,其他人应付得来,就让姚晨专心为大家提供饮食。
姚晨当然很开心,不用挨冻受累,也承大伙儿的情。
平时多吃牛羊肉,这回叫他逮着机会,变着法儿做猪肉。
除了大家点名要再做的梅干菜扣肉,还有蜜汁叉烧、东坡肉、红烧肉、卤猪手、糖醋里脊……
都是下饭菜,南方多食稻米,与之绝配。若是吃面食,夹在炊饼里或者盖在面上,也是美味。
负责招待他们的厨子也纳闷,怎么北方人做的南方菜比南方人做的还好?
不愧是京城啊!不明觉厉。
后来随着其菜谱的传开,江南的猪遭了殃,姚晨简直成了猪之克星。
猪:什么仇什么怨?!
有一天突然想吃回北方菜,换成干煸牛肉、羊肉炖萝卜,大家还奇怪,怎么不做猪肉了?虽然那几道也很好吃。
姚晨:“……要北归了,提前适应一下吧。”
入夏的时候开始回程,在快到京城的时候又双叒叕遇到黄河汛期,试点工程已经修建完毕,刚好可以验收成果。考察团便停下,顺手收集了一番数据。
或许因为束水攻沙工程终见效果,而且这段不是夏汛的主要发生段,水流湍急而与无泥沙滞留,众人均觉高兴。
这时候,传闻与朴家结亲的杨家出了一个大瓜。
杨家家主之母杨氏与其外孙有不正当关系!
在京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并迅速往周围城市扩散,连姚晨他们都听闻了。
“怎么可能?纯属无稽之谈!”有人嗤之以鼻。
“若是真的,杨氏千年美名,毁于一旦。”房玉山皱眉道,世家式微,一个接一个倒下,他难免感到物伤其类。
姚晨隐隐觉得这里面有小狼狗的影子,否则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杨家娘子快要出孝的时候爆出来?
小狼狗为了不成亲,也是拼了。
实情与姚晨猜测的差不多。
圣人初闻谣言时也以为是笑话,后面人证物证齐全,实在容不得他不信,顿生反感,又一阵庆幸,当初先帝为他择妻,杨家之女也在其中,后面不了了之,不知是否因为先帝察觉了杨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去年一开始听说有这样的传闻,皇帝便命朴嘉言暗中查访,本想朴家与杨家交好,若是空穴来风可证其清白,维护其名声,然而越查越心累,先是证实确有其事,后发现杨氏与其外孙的关系已经维持多年(其外孙现年尚未弱冠),其夫在世时便已经发生了,家人装聋作哑,甚至其夫的死因都很可疑。
此事传出风声,还是因为那杨氏外孙在青楼酒后闹事打死了人,被衙役带走的时候嚷嚷出去的,大概他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苦闷痛苦无处宣泄,也许他早已疯了。
这事儿也透着股尴尬。
皇帝很满意朴嘉言毫无私心,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又同情他的婚事,他已经是大龄未婚青年了,婚事却屡屡不顺,先前杨家女儿为祖父守孝,他也没有变卦另择人选,不想被自己好心办坏事,置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依你看该如何处置杨家?”
“全由圣人决断。”朴嘉言言出肺腑。
“你的婚事……唉……若是有相中的,与我来说。”算是做出了补偿。
朴嘉言不敢应,万一后面圣人发现他与姚晨有染,非治他欺君不可。
当今下旨,杨氏不慈,夺其诰命,杨氏家主治家不严,不仁不孝,剥去官身,其直系子孙三代不得出仕。
虽然没有明说杨家丑事,但所有人看在眼里:这就是实锤了!
一时间杨家成了过街老鼠,世家面上也无光。
原杨家家主是杨氏之子,如今新任当家上任,其非杨氏一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
杨氏病殁,丧事办得很仓促,无人上门吊唁,但为了杨家颜面仍然住进了祖坟。不久之后其外孙酒后失足落水,也去世了,这一房不管老少全都打包远远送回老家,待有后代考出功名再说。
不怪新任当家心狠,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人做出丑事,全族数千人要为其买单,这一代多少少女待字闺中,多少子弟在朝为官,如今被退亲的,被影响仕途的,不胜枚举。简直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甚至有商贾,见杨氏受此重创,抱着对方会清场大甩卖的念头上门求娶嫡女,被轰出了杨家家门,后面居然还嘲讽杨家道:“小心货砸在手里。”
新任当家咬牙硬扛:女子被退亲,家里养着,哪怕去女观,也不轻易许人,何况商贾!
若这关熬不过去,杨家便会掉出一流世家之列,好在朝中有人做官,尚有一线生机。
待姚晨抵京,杨氏一事已经尘埃落定。
众人考察一圈回京,家人亲友见到他们,再昧着良心,都不敢说他们瘦了。
“这大冬天的,不多吃点,怎么御得了寒撑得住?”那老饕为自己辩解。
“少糊弄我,南方能有北方冷吗?”他老友知道他的德性,才不买账。
“你亲去一趟,教你学做人。”
他老友将信将疑:“那春天夏天呢?也冷?”
“……”
“快说说寻到什么好吃的了!”尽管怼了好友一顿,不过却很肯定他确实吃到不少好东西,连连追问原因。
那老饕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和对的人出去吧。”
他不是独一份的,房玉山交差的时候也被圣人多看了两眼。
“卿家辛苦了。” 圣人面不改色地称赞了房玉山一番。后者连道惭愧,为考察队伍成员表功,尤其是姚晨,无论是治水方略的改进,查找资料绘制舆图,从旁协助查漏补缺,还是负责后勤,都无比妥帖,无一丝错处。
天子满意点头,一一赏赐。
君臣二人正说到江南多河流湖泊,赵三郎忽然问:“用藻类水草养大的江猪(江南的猪)真的那般好吃?如今梅干菜扣肉这道菜已经传遍京城了。”
京城每日消耗掉的牲畜数以万计,猪也在其中,最近销量猛增,连带着肉价飞涨,百姓纷纷抱怨连猪肉这等贱肉都吃不起了,圣人因此才关注。
房玉山心理素质也是很棒,他只愣了一下,道:“北方猪嘴短,江猪耳小,种类似有不同,肉质各有风味,难分高下。窃以为是做法之别,这道菜用江猪比较合适。”
赵三郎觉得也是,又说回水利。
房玉山:要是遇到脾气直的,都要上本子直言切谏了。
跟你谈正事呢,怎么突然拐到养猪上,明君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姚四郎给了姚晨一个熊抱,还抱起来掂量掂量。
“重了。”
“……”
姚晨好好休息了一下,便在家里等朴嘉言,他的信应该前几日就到了才对,结果等到下午还没人上门,姚晨有些奇怪。
“别等了,许是衙里刚好有事走不开。”
他不说还好,姚晨立刻觉得里面有事。
“你有事瞒着我,直说吧,平时你肯定不会主动给他找借口的,而是说他见异思迁朝秦暮楚之类。”
姚四郎想打自己:让你多嘴!
他挣扎了几下,还是说清楚事由,想着坏消息还是早有准备的好。自姚晨和朴嘉言重新在一起,他就命人密切监视朴家动向,最近他打听出来朴家遣了媒人至杨家,杨家后至道观问吉凶,他的手下机灵,贿赂道童,证实两家确实要联姻。
姚四郎有些看不懂了。
难道朴侍郎高风亮节尊信守义,或者出于政治投资考虑,仍然执意与杨家结亲,在这时候拉杨家一把?
还是说朴嘉言觉得经此一事杨家女子好拿捏,干脆娶一尊佛回去供着,自己再与姚晨双宿双栖?
“放心吧,我没事。”面对四叔担忧的目光,姚晨反而劝他稍安勿躁:“见面再谈。”
然而几日过去,依旧没有朴嘉言的消息,姚四郎又去大理寺打听,得知朴嘉言告了病假,心里有几分猜测,说与姚晨听。
姚晨觉得瞎机巴猜也不是事儿,拍板:“直接找上门去吧!”
姚四郎不放心,也跟着去了,道:“我在外面守着,一个时辰不出来我就去衙门报案救你。”
姚晨:“不至于吧……”
姚四郎冷哼:“想想杨家,你可能只听说杨氏和其外孙死了,拖去乱葬岗的仆从奴役难计,知情的不知情的谁会仔细分辨?那一房原本多少人?最后剩下的只有几名直系血脉。这世家,黑着呐!”
姚晨:谢谢鼓励哦!
第29章 农家子不想科举28
这是姚晨第一次见到朴嘉言的父亲。
这却不是朴侍郎第一次见姚晨。
在姚晨殿试的时候,朴侍郎就特地留意了一下自己儿子的挚友,传说中形影不离言听计从的挚友。
当时就觉得少年俊秀,一表人才,初见圣人也基本能保持冷静,这份沉稳和心性十分难得。
他为了自己那个令人操心的儿子,顺带着关注了姚晨,有才有貌有人品,画技自成一派,仅丹青一道恐怕就能青史留名了,更难得的是他还知进退有实干,圣人交给他的差使都完美地完成了,加上房家的背景,仕途一片光明。
若是自己有女儿,绝对会把他列为女婿人选。
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限的栋梁之材,怎么就要走上断袖的歪路?
前几天刚得知真相的朴侍郎几乎被气得撅过去。
P的挚友!众人都眼瞎了吧?!
此时,他带着一丝探究,来回打量着年轻的翰林。
若他与儿子之间只是少年情动,一时迷惑,也就罢了,朴侍郎深知水至清则无鱼,谁都得有个爱好不是?他不会多管。但偏偏朴嘉言是铁了心,因为他不娶妻生子,眼见好不容易培养的继承人就要废了,朴侍郎心里如同火烧油煎,又急又气。
他的大部分火是朝着朴嘉言去的,对姚晨勉强还算理智,就是不怎么客气,更与和善搭不上边。
姚晨见自己被带入大堂,就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朴侍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啊!小房相都是请到书房的,以他和朴嘉言亲近的关系,怎么样也算是晚辈吧?这么生疏,答案是明摆着的。
待见了面,果然没有同朝为官的客气,也没有待后辈的亲切慈爱,都快直接把“你这勾引我宝贝儿子的狐狸精”写在脸上了。
八成是小狼狗出柜了。
就是不知道出到哪种程度……
姚晨:会不会是要给我扔一千万让我离开他儿子?
居然暗暗觉得期待。
姚晨先行礼,对方侧身避开了,还哼了一声。
姚晨也不恼,甚至有点同情他,手段不够狠啊。要是换成他,见什么见?先栽赃陷害把小狐狸精官身弄没了,再名声搞臭赶出京城,以其与家人性命要挟,逼迫也好下药也好让儿子生出孙子,等有了新继承人,儿子改过自新最好,改不回来就算了。
可惜他给了自己说话的机会。
“见过世伯,以前在晋阳的时候就常听家师提起您,今天看您身体康健,老师必定高兴……”
你这贼小子,居然搬出我岳家压我?!
当初朴侍郎有多欣赏姚晨,此时就有多痛恨,这脸皮厚又滑不溜手的,比得上官场老油条了!真不好对付!
你别说他还真忌惮……老房相到底知不知道他徒弟和自己儿子的事儿?八成是不清楚的,只还有两成不确定……
朴侍郎面色难看了几分,仍然没有说话。
姚晨不觉尴尬,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世伯是怪我没有早日登门拜见?确是小子失礼,年轻孟浪,世伯责怪我是应当的。”他似乎意有所指,朴侍郎看他一眼,让他继续说。
“我与朴兄结识于微末,他对我颇有照顾,情深意切,如今他病了,我甚是烦忧,而且同朝为官,又是同窗,于情于理于义我都应前来探望。”
姚晨隐晦地谈了两人的关系,不是玩玩儿而已,而且点明就算没有感情,以他官员和同窗旧友的身份,也是有资格登门见朴嘉言的。
“他病了,不方便待客。”朴侍郎说了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世伯客气了,病中见我,他不会觉得失礼的。”
朴侍郎:我这是客气吗?明明是下逐客令好不好!
“只是探望探望,我也希望他能安心养病,耽误不了太久。”太久了我也怕我叔真的去报官啊!
“……”
“多谢世伯。”当你同意了。
朴侍郎:并没有!
姚晨见到朴嘉言的时候,朴嘉言正趴在榻上养伤。
屋子里一股子药味,隐隐夹着几丝血腥气,臀部背上有血迹,似乎是被用了家法。
“你怎么来了?”朴嘉言一见他,立刻从榻上跳起来。
“这又不是龙潭虎穴,我怎么来不得?”姚晨让他乖乖躺回去。
“你退下吧。”朴嘉言对领路的仆从道,但对方一动不动,恍若未闻。朴侍郎最后虽然让步,却派人盯着,不让二人单独相处。
朴嘉言欲发作,姚晨打断他:“我刚回京城就听说你病了,情况如何?”
“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
“心情好有益康复,见到我开不开心?”
“嗯!”
“这一路从江南带回来不少好东西,等你病好了去我那里取。”
“好呀!”
姚晨完全当监视的仆从不存在,一心与朴嘉言说话。朴嘉言看到小兔子,就顾不得别的了。可怜那仆从,按照朴侍郎的命令默默记下全部对话,还被喂了把狗粮。
两人说了会儿话稍微缓解了思念之情,朴嘉言还是有点担心,问道:“那人没为难你吧?”
“世伯宽厚有礼,很讲道理。”
“他才不讲道理呢!把我打成这样……”
姚晨试探地问道:“你是如何将我们的事告诉你爹的?”
“能怎么说?直接说呗!”
“……你与我仔细说一说。”
因为杨家出了事,朴侍郎唤儿子来,与其商议联姻人选。
结果朴嘉言直接扔出炸弹。
“爹,我此生不会娶妻。”
朴侍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没听错。”朴嘉言道。
朴侍郎好言相劝:“你是不满我之前为你择了杨家?当时谁能料到……而且你们并未交换庚帖,再议亲也无需顾虑。”
“不是因为这个,我喜欢男人,不能抱女子。”确切点说只想抱小兔子。
“你糊弄谁呢?!几年前还与人争花魁闹事,现在突然说不喜欢女子了?!”
朴侍郎当他习惯性忤逆,难得控制住脾气与他说话。
“成家立业,人生大事,你不要觉得娶妻是拘束了你,拿旁的借口逃避。以后有人为你操持家务,家中安宁和睦,我也能放心。”
“爹我知道您用心良苦,可我已经想清楚了,”朴嘉言缓慢而坚定地说,“您的儿媳妇只能是姚景行。”
朴侍郎还想了好一会“姚景行是哪家闺秀”,然后才惊觉儿子说的是姚晨——老父亲被吓得脑子都不好使了。
然而,朴嘉言就像是生怕他爹不会脑溢血一样,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爹您忧心的是血脉子嗣,我问过大夫,您春秋正盛,身体康健,再生一个没问题。我也试探了杨家,让他家嫡女做吏部侍郎续弦成不成,他们同意了,正拿着您的庚帖与女儿的算八字呢!”
姚晨听完,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苍了天了,这是儿子吗?这是活祖宗啊!你爹没打死你是真爱啊!!
但他想说干得漂亮!
朴嘉言掰着指头算:“我能给家里撑二十年,待弟弟长大了,就把朴家交接给他,我们辞官告老,或回晋阳,或出去游山玩水,谁也管不到我们。”
“全听你的。”
姚晨心中一片柔软,他原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雨过天晴,有惊无险,小狼狗虽然作了个大死,但说到底也是为了他们的将来,还另辟蹊径找到了出路,他只有感激并配合的份。
朴嘉言的逻辑完全没问题,他来了个先斩后奏,瞒着他爹与杨家接触,而杨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起疑还相信了他,已经开始走初步的婚姻流程了。
目前有个大难题,父子俩僵持在这里,接下去换婚书下聘礼的步骤会走不下去。
不能强压马饮水,难不成真的要给小狼狗他爹下药吗?
姚晨觉得自己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
那仆从听得冷汗涟涟,恨不得自己是聋的。
儿子上杆子给自己找后妈?这都什么和什么?
听到这样惊天大秘密,他家老爷不会恼羞成怒将他灭口吧?
而且,小郎君们的谈话还在继续,密谋如何让老爷就范,完全当自己不存在,或者是想通过自己的口转告老爷?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没生出来过。
“现在最要紧的是说服你爹。”姚晨凝眉思索。
“他那么大一把年纪了,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也是现在杨家刚出了场风波,要不然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就算他年轻的时候,也配不上杨家女!”朴嘉言提起这个就来气,他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孝顺的儿子啊,什么都替他爹想到了。结果对方狼心狗肺,还把他打了一顿。
姚晨为朴侍郎感到心塞,他摸摸狗头,安抚了一下小狼狗的情绪。
“大概是面子上过不去,你想他毕竟是长辈,不容我们晚辈置喙指点私人生活,而且你是先斩后奏,没有征得他同意。”
小狼狗哼哼两声,自知理亏,不说话了。
“你马上修书一封,寄给你曾外祖父,便说你忧心父亲年老孤独,欲为其择一填房,但身为晚辈不好开口,请老师出面提一提,他辈分高,你爹得听他的。而且外人不知道事情先后顺序,只会觉得你有孝心,我们把理儿先给占住了。”
“好主意!”小狼狗双眼放光。
姚晨又问:“你知道杨家有没有人能否在圣人面前说上话?”
“不知,但应是有的,你想圣人赐婚?”朴嘉言福至心灵。
“圣人向来仁慈,应是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而且杨家可以藉此稳固地位,树立新形象,尽管是续弦,你爹好歹是吏部侍郎,也不差了。”
朴嘉言附和:“与当朝大员结亲,打破目前其族中子女嫁娶艰难的僵局,又有圣人赐婚,他们会愿意使劲的。”
“我去找我座师,杨家风波初定,房家也是累世之家,若与其无怨仇,也应乐得助力。”
“我也可以去求见圣人。”朴嘉言:他还欠我一个赐婚呢,改成给我爹应该没问题。
赵三郎:??
姚晨又从头到尾理了一遍,看看计划哪里还有纰漏。
“对了,物议也很重要,不能给人留下你爹趁人之危的印象,毕竟之前传出你们两家联姻,说的是你。”
“我们就咬死了是传言,反正能证实的那一房都被杨家赶回老家了。”
“亦可。”也没有别的办法的,被人猜疑是难免的。
“杨家祖辈有开国功臣,要不要给他立个小传,画幅画发私报扭转一下形象?”
“太刻意了,怕是惹来非议。朝里还有那么多开国功臣之后呢!哪儿轮得上他们。”小狼狗语气里带着醋劲儿,嘟囔:“要画也只能给我画。”
姚晨觉得有点遗憾,他本来还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呢,就另想办法。
“三国里徐州巨富麋竺嫁其妹与刘玄德,孙夫人嫁给刘玄德的时候也很年轻,这年龄差正合你爹与杨家娘子。我们让书坊发起投票,看谁更配刘玄德,最后胜出者的投票者中,可以抽奖获得麋夫人和孙夫人的等身画像。然后暗中派人将这次联姻的舆论往正面引导。”
“行叭。”至少麋夫人和孙夫人早已作古,不用和死人争。
没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商量好全部事宜,分头行事。
仆从一五一十地将二人的谋算禀告家主。
姚晨他们是明谋,就是你明知道我不怀好意,也拿我没办法。
而且,姚晨其实还传达了另一层意思:我们不但有全面的计划,而且有执行的能力,你看看能否实现,若是成了,你就别管我们的事了。
朴侍郎听得心惊肉跳,这俩小家伙居然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了。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谁都得跪啊!
他娘的那老狐狸在他年轻的时候就折磨他,现在自己都不惑了还派出其弟子来回折腾。
朴侍郎不是没想过,釜底抽薪,将自己儿子与姚晨的密谋告诉房家和杨家,但是一来势必要与杨家撕破脸。你想,杨家丑事是他儿子亲自查出来的,虽说是按旨意办差,但杨家能怪圣人吗?只能迁怒朴家啊!接下来你家主动提出继续议亲,甚至连人选都换了,我们也同意了,现在又要反悔?耍我们玩儿呢!杨家还没倒呢,就想着落井下石?去你妈的!
拆穿了,双方都难看,必然要结仇。
谁愿意闲着没事得罪一个千年世家啊!
而且,他丢不起这个人……朴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朴侍郎怎么也想不通,一开始朴嘉言打着他的名义去议亲,杨家居然会同意。
他很想当面问问新任杨家家主,到底哪根筋打错了。
杨家家主表示:再也没有比朴家更好的亲家了。
虽然朴嘉言算是先前那场风波的导/火/索,但说到底是杨家自己作孽,硬怪不到人家身上,杨家家主更愿意相信是皇帝分化世家的策略,以世家治世家,令其内部消耗。
后来朴家提出结亲,还是给朴侍郎做继室,他与族人商议之后,最终同意了。
不是没有人反对,继室毕竟不好听,但今时不同往日,而且朴家算是上升期的家族,父子皆在朝为官,其父主管官吏任免考课,其子深受皇帝信任,更重要的是,朴嘉言私底下许诺过:杨家女儿嫁过去就是朴家主母,至少数十年稳当。
杨家家主当然没有尽信朴嘉言之言,待朴侍郎年老退了,朴嘉言当然会掌权,那时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但他也看到了朴嘉言修补两家关系的诚意,加上杨家刚受重创,亟需一桩上得了台面的亲事开个好头。
他必须向所有人宣告,杨家女依旧是世家趋之若鹜的当家主母人选,尽快将那挨千刀的不含半滴杨家血的杨氏翻篇。
同时还可以挽回一点杨家在皇帝和世人心中的形象。
在他收到朴嘉言欲请圣旨赐婚的传信时,杨家家主更是满意,觉得朴侍郎有个很孝顺的儿子,而他将有个很孝顺的继外孙。
经过一段时间的蛰伏和隐忍,杨家终于发力,就像草原上开始迁徙的鹿群,成群结队,势不可挡。他们居然请到宗正出面请旨赐婚,宗正掌管皇族名籍事务,相当于皇族族长,圣人也得给几分面子。
再加上老房相和小房相也赞成此事,赵三郎有种人人都认为朴侍郎与杨家女是天作之合的错觉。
这不是他的错觉。
老夫少妻不是坏事,亦可称为风流佳话,尤其在墨韵书坊展开二美评选的赛事之后。
刘玄德的形象通过三国杀和三国演义画本已经为人熟知,儒雅温和,长须飘飘,年约不惑,具有令人亲近信任的气质,完全是按照人们心目中的明君形象设计的。
孙夫人是三国杀卡牌中的老角色了,这次形象却有变化,更青春靓丽,带着几分男子的英气,颇符合历史上跟随父兄的脚步、身边带一百多个持刀侍婢的女强人。
糜夫人的模样则更娇羞,富贵之家娇养出来的女子,娴静温柔,知书达理。其衣裳华美,配饰新颖精致,又在青楼酒肆里掀起一股模仿的潮流。
后者比较符合主流审美,但前者因为有三国杀的基础,又有铁杆孙吴党支持,也是支持者众,两方僵持不下。
也有人问:“为何没有甘夫人?她为蜀后主生母,谥号昭烈皇后。”
“都皇后了还选什么选?”
“说的也是……”
这时传出朴杨两家联姻的消息,大多数人都没什么感觉,不就娶个继室吗?大惊小怪。又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刘玄德,这左拥右抱的,真美啊!
第30章 农家子不想科举29
姚四郎受姚晨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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