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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懒癌福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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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左右拉住的姚晨:万万没想到我会是这么出柜的。
还是和前男友……真不值……
“你先进屋里去,”姚晨急忙对姚四郎道,在朴嘉言说出更劲爆的内容之前,他必须把长辈支开,“他与我是旧识,我不会有事。”
“你小心,出事了喊我。”姚四郎还是尊重姚晨的意见,避开了。
朴嘉言嗤了一声,对他表示出十足的不屑。
现在只剩下他和小兔子两人了。
朴嘉言之前有无数话想和小兔子说,可是到了他跟前,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了一开始那句被妒火冲昏头脑冲出喉咙的话。
他怕又控制不住自己,一开口都是伤人的话,上回二人决裂,那些话都不是他真实的想法,像是这副躯壳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动做出维护世家颜面的应激反应。
心里越害怕,受的伤越疼,回击得越狠。
姚晨的意思其实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一刀两断,桥归桥路归路,不想与他再有瓜葛。
可是他不想,不愿,不舍。
如溺水之人,胡乱挥舞手臂,妄图抓住能够抓住的一切,不让感情消散。
第23章 农家子不想科举22
两人无言相对,最后还是姚晨打破了沉寂。
“路上是你派人跟着我们?”
朴嘉言点头,他命人盯着姚晨,主要是担心他的安全。
待姚晨回京,朴嘉言接到禀告就赶过去了,正好遇见在吏房门口的那一幕,心里拔凉拔凉的,不敢现身怕被赶走,只悄悄地跟随。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姚晨又问。
“没来得及打听。”
不是说不打探了。
姚晨差点儿被气乐了。
凭什么呀?关你屁事!
可他想了想,易地而处,要是朴嘉言分手没多久就和别人亲亲我我,他也得炸。
“他是我四叔,才回家,你没见过。”姚晨说出真相。
朴嘉言的心情真是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
所有的嫉妒、痛苦、恐惧、绝望,如潮水般退去,仿佛绝境逢生,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疯狼听到祭祀的歌声得到安抚,兽性和残暴渐渐消失,重新化为小奶狗。
姚晨呼吸一滞。
小兔子有个秘密:他对那只小奶狗毫无抵抗力。
他可以对朴嘉言狠心,但对小奶狗不行。
那只对他毫无防备,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自己,只会求抱求摸,稍稍满足它一下就像得到全世界的小奶狗。
如果是面对小奶狗,姚晨说不出分手的话,连让它失望一点都舍不得。
好在朴嘉言不仅仅是小奶狗,他还是朴家下一代家主,世家公卿的代言人,有狼的使命和冷酷。
真是庆幸啊……
“你不要不见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星际历史遗留问题: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吗?
姚晨答不上来。
他心里也是有很多不舍,不然就一直在家躺尸了,不会又做奶糖,又研究果胶的折腾,勤劳得都不像他了。
姚晨有些迟疑,他不知道心软对两人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着年纪轻轻的小狼狗,人家第一次分手,没什么经验,应该给个机会。
或许以后分手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问:“你能心平气和,待我和寻常友人一样,不翻旧账,不口出恶言吗?”
朴嘉言狠狠点头:“能。”
姚晨:“若我喜欢上别人呢?”
朴嘉言:“……”
姚晨又问:“若我与别人亲亲抱抱呢?”
朴嘉言:“……”
姚晨继续问:“若我与别人上床睡觉呢?”
朴嘉言低头,目光掩藏在阴影里,姚晨几乎以为他不会回应,没想到最后他还是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可以。”
反倒是姚晨愣了愣。
“就是……你慢一点,不要那么快……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声音虚弱。
三连问似乎已经把小狼狗打击得不行,姚晨不好再问要保持单身多久才能表示对前男友的尊重。
“行吧。”
两人似乎是和解了,但又不完全是。
“朋友可以抱抱你吗?”
“嗯。”
明明这个拥抱一点也不像朋友。
那么紧,像是要把人按进他的身体里去。
如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姚晨:这坚实的胸膛,气息熟悉的怀抱,好想念啊……
克制,稳住,这是纯洁的友谊,不要多想!
姚四郎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自认也经历了大大小小各种场面,他还是觉得自己见识少。
他家善良正直前途无量的进士老爷,不声不响地驯服了一匹狼,让它安静伏着。
他刚与朴嘉言过过手,虽然姚晨解释了误会,气氛仍然有点尴尬。
朴嘉言则是刚刚与从最熟悉的陌生人晋升到普通朋友,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小兔子身上,他厚着脸皮硬留下来,叫了席面,说给他们接风。
姚晨默许了。
因为新搬来,院子还没完全收拾好,三人就不尴不尬地在院子里坐着,还好原主人做了个凉棚,才不用在日头下大眼瞪小眼。
“先吃个寒瓜吧,解解渴,”姚晨提议,“还是去年你给的种子,尝尝味道罢。”
姚四郎倒是才知道种子是朴嘉言给的,不大高兴,但依旧去拿了一个,用凉水冲了。他看了朴嘉言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用刀,徒手把西瓜掰开了。
姚晨:……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帮我开过瓜?
朴嘉言受到挑衅,隐忍不发,用刀子把果肉挖出来,切成小块,又把子都挑干净,似乎要像以前一样一块一块喂小兔子。
姚晨第一口让他喂了,觉得不妥,又制止了他,自己拿着吃。
朴嘉言:蓝瘦香菇,但不能表现出来。
姚四郎:……
一顿接风宴吃得平静无波。
朴嘉言走后,姚四郎几次欲言又止,姚晨看着难受,瞧把一直男逼成什么样了,遂与他简单说了两人的瓜葛。
姚四郎总结道:“你们在一起两年多,他要成亲,你与他分手,他不愿意,现在你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姚晨:听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奇怪厚……
姚四郎觉得自己该表现出开明稳重睿智的长辈模样:“操他娘的!我去把他废了!”
“他是世家公子。”
“我可以偷偷下手!”
“他与你打成平手。”
“我有几个信得过的兄弟!”
“我还喜欢他。”
“我……”
姚四郎没辙了,他忍不住提醒了侄子一下:“你能与他分开,看来也不是个糊涂人,感情这事儿,旁人也帮不上忙。不过,我只听说快刀斩乱麻,钝刀子割肉更疼。”
姚晨叹息:“我明白,理智与情感……喜欢是真的,现在不能喜欢了也是真的;不舍是真的,希望他能渐渐放下也是真的。”
姚四郎:好纠结,我还是一辈子单身吧……
姚家叔侄在京城安了家,购置家具生活用品,熟悉邻里,姚晨一一写信将近况与新地址报于各方,将一切安置妥当。姚四郎忙着与同僚走动往来,熟悉禁军诸事京城防务,姚晨便全权负责家务,好在衣服可以拿给妇人洗,每日只要给些许银钱即可,偶尔他们还出去吃饭,因此活儿也不重,他还应付得来。
晋阳来信说姚曼已经与郑浩顺利成婚,婚礼当天一路沿街撒糖,引人争抢,非常喜庆热闹,竟是引领了潮流,一时间晋阳城但凡婚姻嫁娶均要买大白兔奶糖,大户人家有样学样,小户人家则在喜宴上给客人吃。姚晨回信祝福,又关心了一番家中情况。
忙忙碌碌的,转眼就是夏末。
期间朴嘉言来看望了数次,两人坐着说说话,聊聊天,本来彼此间就很熟悉,可以说对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相处起来也不困难,偶尔说些以前的事情,也融洽和睦。
“印书坊改进了原版画彩印的方式,采用饾版拱花的套印技艺,简单说就是由深至浅,逐笔依次叠印,和原画肖似无比,速度也比原来快。”
朴嘉言没有说要把印书纺的干股再给姚晨,而是采取迂回的方式:“我此次来是想问你三国演绎话本能不能印。现在技术有了,印起来没什么难度。”
“有润笔费吗?”姚晨笑问。
“当然少不了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
姚晨忽然想到还在坑里的赵三郎:“你说我现在官职还没下来,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朴嘉言失笑,看着笑得狡黠的小兔子,红红的嘴唇弯起,用尽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吻上去。
低头喝茶,又说起别的,才掩饰过去。
长乐坊的何屠夫收拾了手上的活儿坐下休息,中午客少,到傍晚之前他都有空挡,平时他都会去旁边的瓦子听说书看相扑消磨时间,今天却是不同,他给自己倒了水,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册,翻看起来。
旁边的豆油店掌柜看得稀奇,这条街上谁不知道谁呀,何屠夫膀大腰圆,大字不识一个,账本还是他媳妇儿管的,每次记账他都是胡乱画几笔,只有他自己看得懂。今儿居然还拿书出来装样子,忍不住半玩笑半嘲弄地说:“何大官人,你什么时候学的识字?”
何屠夫懒得理他,头也不抬,依旧低头看书,豆油店掌柜还就不信了,他出了铺子,走到何屠夫旁边。
一看顿时明白了,原来是画册,不过不同于以往的图画,有图有字,而且人物神态动作栩栩如生,哪怕不看字都能明白画里的意思。这里是百官在朝廷议事,这里是两位的将领在战斗,落败的那位想逃,却被另一位斩杀,英姿勃发,看得人热血沸腾。
“我还没看完,慢点翻。”豆油店老板本来只是好奇,结果一看就入了迷,干脆站在何屠夫边上蹭书看。
何屠夫只是看图,而豆油店掌柜识字,连旁边的注释也细细读了,所以速度比较慢,他忍不住
何屠夫有心说自己想看自己买去,但他转念一想,道:“你给我说说呗,旁边写的什么?”
豆油老板便给他从头念来:“《三国演绎画本》第二回 :张翼德怒鞭督邮,何国舅谋诛宦竖……”
“张翼德我知道,三国名将,这何国舅是谁?”
“何皇后之兄,东汉外戚,说起来也巧,他原先也是屠夫出身,与你还同姓。黄巾起义时任大将军,镇守京都,独揽朝中大权。”
“真的?”何屠夫突然双眼放光,对故事后续越发期待,“他与人暗谋诛杀朝中奸佞,也不知最后成功了没有。”
豆油店掌柜不忍心告诉他,他隐约记得何进被中常侍张让等人杀害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
“墨韵书坊出的,我只抢到这一本,第一回 我得到信的时候已经卖完了。书坊里面的一工匠是常客,发第二回前偷偷告诉我,我才买到的。”何屠夫的语气里透出得意。
豆油店掌柜寻思:看来是真难买到啊!得,自己还想看下一回呢,就暂时不同他说何进的下场吧!
这三国演义画本不仅仅为平民百姓喜爱,在士子贵族间也十分流行,很受追捧。
“我新得了一个画本,一起赏鉴赏鉴?”一太学学子神神秘秘地把他的小伙伴拉到一旁。
“莫不是新出的春宫?”
“呸!我在你眼中是如此轻狂下作之人吗?”
“你是。好吧,画本有什么新鲜的?咦?画的竟是三国?!这和我收藏的三国杀卡牌很像啊!”
真香!
有了前两年三国杀牌戏的积累,加上画本质量过关,故事引人入胜,竟迅速风靡京城。
一时间洛阳纸贵,人人都在读画本,人人都在议三国。
有次姚晨出门买菜,听到菜贩子都在谈论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猜测湖海散人(罗贯中)是谁,他就知道三国演义火了。
连茶楼酒肆,都有茶博士在给客人读画本,做各种解说。
画本每半旬出一回,百来回的也要四五年才能完结。
一不留神竟然开了很火的长篇连载,姚晨: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想弃坑了。
在坑底的姚四郎:“……”
像他这样不爱干家务一人,都接过了买菜做饭扫地的活儿,让姚晨专心作画,免得被催更的读者戳脊梁骨暗地里扎小人咒他。
而且,他一开始为了帮姚晨推广画本,把身边的同僚一个个都安利了一遍,谁能想到作者已经在想着把它坑掉了?!
禁军里那五大三粗心狠手辣的,要是迁怒记恨起自己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画本出到第四回 曹孟德谋董卓献刀的时候,姚晨的差遣终于下来了。
姚晨把画笔一扔,去翰林院报到。
翰林院是皇帝的秘书机关,草拟诏书,修书纂史,陪读讲书,为“天子私人”,专为皇帝服务,充当顾问或秘书。翰林学士可谓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当朝宰相皆出翰林,科举主考也多是翰林学士。
姚晨任翰林供奉,从八品下,强大皇家秘书团队中的小小一员,平时除非有诏不直接对接天子,由上司指派项目。
姚晨觉得自己还挺受上司喜欢的,没指派特别难特别繁重的活儿,主要是打下手。看皇帝临时有什么想法,就帮着处理一下,比如某地水患,查一下该地水利工程的记录,给皇帝做参考,方便做决策。总体还算清闲。
与他同科的状元就没这么幸运了,比他早进翰林院,赶上朝廷要重新修礼,这项目落到他头上,每日忙成狗,最早一个到最后一个走,比科举前还瘦。
“在翰林院待着还习惯吗?”朴嘉言问姚晨入职后的情况。
“同僚待我极好,学士也非常亲切。”
朴嘉言暗道:这是当然,他为了求画都把我爹堵书房里了。
姚晨还以为自己的马甲捂得很好,推测大概是看房家和朴家的面子,他也投桃报李,对上司很恭敬,任务不折不扣地完成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在大理寺的情况。”说起来朴嘉言在数个月前就已经出仕,在大理寺任职。
大理寺大概类似星际最高法院,掌管重案要案审理,朴嘉言入大理寺后参与审理几件大案,据说表现出众,受天子赏识,破格升为大理寺少卿,从四品上。
姚晨有些愧疚,那段时间刚分手,自己刻意不去打听小狼狗的消息,难免关心不够。
朴嘉言感受到小兔子关切,开心又满足:“都没什么要紧的,以前有几件奇特的案子,不如一起吃酒,我细细说给你听?”
“我让人给我叔带个话,晚上不回去吃。”
“好。”
姚四郎觉得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很危险,姚晨已经几次与朴嘉言单独在外吃酒了。
哼,别以为他看不出那匹狼的野心。
都是肉食动物,谁不清楚谁啊!
这酒后乱性把持不住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但也不好明着提醒,“大侄子你可长点心吧那匹狼盯着你的屁股呢!”这话姚四郎说不出口,进士老爷不要面子的啊?
他就从别的方向使劲。
这年头,断袖龙阳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社会风气还比较开放,姚四郎在军中多年,那里又是纯阳的地方,他听说的就有不少,不过这和男女之间一样,有玩玩就算的,也有一心一意的。以前觉得没妨碍到他,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谁谁。现在知道自家侄子是此类,他就主动关注起来,也不一定是非要给姚晨马上找一个死心塌地的终身伴侣,但偶尔疏解一下,以及保持有选择的权利,也是很重要的。
这一留心,还真被他发现不少好苗子,他筛筛检检,相中了两三个,便刻意结交,偶尔邀请到家里来吃酒,或者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叫上姚晨,理由都是现成的:你叔喝多了要你来接一下。
姚晨不迟钝,在第一次赶到酒楼,发现他叔醉趴在桌子上仿佛已经失去意识,而他旁边坐着一位高大英俊的小伙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被相亲了。
姚晨热泪盈眶:您是我亲叔啊,我再也不嫌弃你吃的多常喝醉耍酒疯还每天催更了!
“你是姚小郎君吧?我是姚校尉的同僚,姓曹名建,京城人士。平时常听他提起你,今天终于见面了,真是久仰。”
就相貌而言,他并不比小狼狗差多少,高鼻深目,眸色不深,有点浅栗色,似乎带着异域血统。他为人风趣,性格爽朗阳光,有点像金毛。
很快,姚晨对他的称呼就从“曹将军”、“曹兄”变为了“曹大哥”。
第24章 农家子不想科举23
曹建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他不是两面三刀,曲意讨好,实际上他有自己的见解,也不吝啬表达,而且他很尊重他人的意见,不会想着必须改变对方或改变自己的想法以达成一致,这和姚晨有点像,只不过姚晨是觉得麻烦觉得无所谓,而他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和而不同,虽是武将;却很有君子之风。
姚晨与他一见如故,惊讶于对方见识,忍不住问道:“曹大哥,观你家世不凡,不似不通文墨之人,为何投身军伍呢?”姚晨这么问,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有点突兀了,但他说的又是社会现实,时人推崇文武双全,但也重文轻武,除非文路走不通,绝对不会让子弟去当武将的。加上曹建的出身背景,不像是寻常人家,姚晨才有此问。
曹建对姚晨很欣赏,又有点待弟弟的纵容,被这么问也不觉得受冒犯。
“说来惭愧,幼时顽劣无知,给家中惹了大祸,本来荫的官身也没了,家中就把我送到禁军里头磨练。”
“你顽劣?”姚晨不相信。
金毛能顽劣到哪里去?吃狗粮前没有握手吗?
曹建露出羞愧神色:“我家出身不高,在京中受人排挤,家姐在夫家也经常受气。我与家姐情深,幼时多受她看顾,再加上那时候少年意气,很是不忿,与世家子弟颇有几分龃龉,然后因某事起了争执,一时冲动……”
“那你一定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没有没有,”曹建想起什么,似乎更惭愧了,“武艺是近几年才练起来的,当年真是文不成武不就,受了挫折才知道发奋刻苦,知道家父不易……唉,其实现在想想也觉得好笑,最初因什么事情闹出来都已经记不大清了。”他笑笑,又给自己和姚晨倒了一杯。
姚晨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耳熟,但又没想起什么,便作罢,与他吃酒说话。
一不留神竟然谈到深夜,姚晨感到桌子下有人踢了自己一脚,才回神与曹建道别。
“我送你们罢!”
“不用不用,太晚了,我叫了马车。”
曹建还是将二人送到家里才离去。
待他走了,原本歪斜在床上的姚四郎就坐了起来,脸色虽红,目光却很清明,他忍不住抱怨:“我手臂都枕麻了。”
姚晨有点脸红。
“太长时间没疏解了,我懂。”
“……”你还有没有当长辈的样子了?!
后面姚四郎又给姚晨变相介绍了几个,姚晨印象最好的还是大金毛。
姚四郎的看法与姚晨有几分不同:“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那个姓孙的,我们进澡堂子的时候我瞄过一眼,下面有异常人……”他比了个大拇指。“长得也魁梧,就是气质不如曹建。”
“别一副嫖客的语气行不行?”姚晨觉得自己不能好了,他可耻地有点心动。
“你搞清楚,你才是被嫖的那个。”姚四郎翻了个白眼,他觉得以自家侄子的条件,给谁吃了都吃亏好吗?把他领出去转一圈,那群王八羔子,眼睛都绿了。
姚四郎又不是拉皮条的,上杆子把自家如花似玉的大侄子送人床上去,他私底下把曹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底儿掉,没想到是外戚,家风倒还算端正。
这年头不端正不行啊,台谏百官都盯着呢,外戚稍有点出格就开喷,免得皇帝徇私,乱了纲纪。
除了曹建主动交代的少时故事,没听说什么劣迹,在军中颇为刻苦,别人有什么他也会帮一把,人缘极好。姚四郎也就放心让他们往来。
姚晨也有点蠢蠢欲动,但最近朝廷在为水患烦忧,据说河堤有不稳迹象,他帮忙找县志查资料,一直抽不出空,只能夜里独眠,望金毛兴叹。
朝廷此次水患,究其根本是因为黄河改道。
也许上一个项目完成得出色,数据详实,又配了图,令人印象深刻。上司这回又布置了新的任务,这个项目就大很多了,要整理自古以来的全部黄河改道记录,以及朝廷的应对办法。
自古以来,黄河就是一条随心所欲放纵不羁爱自由的河流。
多沙善淤,变迁无常,而朝廷治水之策也不固定,甚至南辕北辙,整理起来非常复杂。
姚晨一下子感受到了压力,事关民生,治水是百年大计,一个搞不好就是千万条人命,还影响后代子孙,姚晨不敢有丝毫马虎。
他先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有了点思路,再请教了其它部门的同事,慢慢理清楚脉络,才开始动手。
他绘制了目前黄河河道的舆图,标记重点城市,又找来透明度较高的纸张,根据史料和档案,用不同颜色分别在上面画出各朝各代的变化。最后几张纸钉在一起,目前河道的地图放在最下面,根据时间顺序依次叠加,重叠起来可以看出河道变化,清晰明了。
坦白说,绘制非常不精确,因为文献往往是“向东偏移数十里”或者“近滑州分流”这样很不具体的描述,姚晨很是抓狂:数十里是二十还是九十?近滑州是多近?
姚晨只能画个大概趋势,总体看出两汉以前分流较多,前朝北流,主流较集中,如今有东流趋势。
有了地图直观的认识,对应治水之策就好理解了许多。
当权者治水有时候想一出是一出,多顾眼前。难得有不错的长远的治水之策,治到一半官员下马或者干脆改朝换代了,也是没辙。
姚晨整理了各种对策的实施与效果,跟踪一下数据,发现治水效果最好的竟然出自历史有名的昏君,当时百姓不堪徭役重负揭竿而起,后世却受益无穷,也是醉了。
纸上尽管有时候只写水灾绵延百里这种模糊的字眼,实际这轻描淡写的两行字不知道有多少人命。
姚晨顺便把那些有意无意模糊掉的数据给补充上去了,列表说明,某年水灾前后,某地人口,良田多少。他只动了前朝的记录,时间再往前缺乏资料不可考,而且他也知道分寸,没有触及当朝的。可饶是如此,对比一下前后两朝人口密度,也能知道往年水灾损失如何,只多不少。
他上司看完报告也没说好或不好,道他这几日辛苦,放假让他休息去了。
翰林学士并没有直接将《黄河河道改道历年水患及治水之策分析总结报告》呈上御览,而是拿着先去找小房相。这份东西交上去,翰林院这边固然有功,但工部、中书省和主水利的官员们怕是面上不好看。
翰林学士也不是畏惧权势或者结党营私,这连官员私下串联都算不上,只是出于同僚情面,提前知会一声:我要和皇帝说的事情可能与你有影响,做好准备啊!
要是对方不同意,他也不会因此不交了。
告诉你是情分,不要蹬鼻子上脸妨碍我做事。
这是官员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小房相仔细看了,这种图表加数据的方式非常详实直观,又在最后几页注明出处,有据可考,可见姚晨在里面花了多少心思。
后生可畏啊……
小房相暗想,不枉圣人特地将他放进翰林储才之所,将来可为栋梁。
姚栋梁此时正在和大金毛约会。
曹建上门拜访,带了一筐自家暖房里出的苹果,比当季的要早,就拿来与姚晨尝鲜。
姚晨想到自己的滑铁卢,之前寒瓜皮制果胶不成功而不得不将计划搁置,现在有了苹果,他决定一雪前耻。
曹建觉得有趣,没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想法,就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你会生火?禁军人人都会吗?”姚晨有些惊讶。
“在野外探查一连数日的都有,生火都算轻松的,寻找水源辨认方向这些都要学。”金毛语气寻常,利落地劈柴生火。
姚晨把苹果带皮切块,果核保留,放在锅中煮至透明稀烂,类似做果酱,然后把果肉取出,用纱布裹好,曹建力气大,帮他压出汁水,又过滤了一遍。再加入糖和生柚子汁,小火熬煮,边熬边搅拌,最后做出橙色的粘稠的胶状物。
“小心烫。”姚晨叮嘱。
曹建爽朗地笑笑,浅色的眼睛在氤氲的水气下似乎变得更淡了:“我皮糙肉厚的不怕,你站远点别被热气熏到了。”
姚晨:啊啊啊好暖好阳光!想扑倒!
最后两人合力将果胶盛出来,装进干净的小坛子里放凉。
“这几坛你带回去吃,泡水喝做点心都可以,酸甜开胃,美容养颜。”姚晨又与他说可以做软糖、果酱、水果酪,怕他记不得,就在纸上细细写好了给他。
曹建试了觉着不错,想起秋老虎姐姐胃口不大好,就给她送了两坛,连带着食方也捎了过去。
这日,赵三郎在朝堂上发了好一通火,心焦水患,他下了朝便想散散心,去了常去的贵妃那里休息。
曹贵妃已经二十多岁,育有一女,自当今登基就入宫,二人相互陪伴多年,赵三郎也算长情,对她甚为宠爱。
曹贵妃在宫中盛宠不衰,也不是白得的宠,她从不过问政事,一心伺候皇帝,甚是雀跃地与赵三郎说起自己新做的点心。当然不是她亲手做的,而是指挥宫人御厨完成。
那点心是铜钱大小的半球形,有三种颜色,黄、橙和红,半透明,上面裹了一层白白的糖霜,仅看外表就很有食欲。
“有苹果、橙子和山楂味,等葡萄也熟了,我再做。”
被她的情绪感染,赵三郎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他每种颜色都试了试,酸甜可口又富有弹性,还带着浓郁的水果味。
“有几分巧思。”
“却不是我想出来的,”曹贵妃笑道,顺手给自家刷好感,“家里给的方子。”
赵三郎接过食方一看。
这字迹有些眼熟,好像刚在朝上见过……
他今天在朝上发怒,不全是因为姚晨那份报告,主要是气恼各部推诿,意见纷乱,拿不出具体章程,可也算是由姚晨引出来的吧?这小子倒好,这边点了把火,转眼就忘了自个玩儿去了。
又想起多年前朴家与曹家的破事,赵三郎觉得神奇,不知道姚晨是如何与曹家扯上关系的,要是被他的大理寺少卿知道,又会惹出多大的风波。
到时候他俩掐架,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罢,省得里外不是人。
这边,姚晨欢欢喜喜地写了信回家,将果胶及水果软糖的做法告知姚曼,由她承包了弟弟整个童年的糖果。
假期实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悠闲,画本已经没有存稿,下个月那一期还没有着落,虽然朴嘉言从不催他,可毕竟现在是朋友,不好意思拖着。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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