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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弃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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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柳姨娘也被吓得浑身颤抖的容玉搀扶着,将她搀扶着飞快的走远了
细细的冬雨中,只有上官铭卓陪着容辛邬站着,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儒雅的笑容,将修长细腻的双手搭在容辛邬的肩膀上,用儒雅而细腻的语调说道:“丞相,你也别太难过了。”
容丞相失魂落魄的站在雨中,浑浊的泪水一滴滴的往下落,像一尊雕像一样在雨中一动不动,不难过,要怎样才能不难过?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的面前,这还不算,死后还要被鞭尸,除非他不是一个父亲,否则是不可能不伤心的。
“王爷请您回去吧,老臣想一个人静一静。”
容辛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对于上官铭卓所做的一切,他是耿耿于怀的,他也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竟然连清儿死了都不肯放过。
“丞相是否还在为本王刚才所做的事情感到生气?”
上官铭卓的脸上泛起了儒雅的笑容,用温和得像三月春风一样的声音轻声的说道,语气温和,似乎没有一点生气的念头。
容辛邬紧紧的闭着唇,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要怎么能不生气?他要是不生气了才怪了。
“其实本王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上官铭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忽然靠近容辛邬的耳旁。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耳语了几句话,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容辛邬原先还悲痛欲绝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希望,揪住上官铭卓的领子,颤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是真的吗?”
上官铭卓脸上浮着儒雅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本王怎么敢和丞相开玩笑,难道丞相还信不过本王的为人吗?”
容辛邬眼底流出了激动的泪水,站在冬日的雨中,喃喃的说道:“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苍天有眼啊。王爷,真是太谢谢你了。”
“丞相不必客气,能为丞相紧绵薄之力,本王不胜荣幸。”
上官铭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今夜已经很晚,本王先告辞了。”
“等等,王爷。”
容辛邬忽然在上官铭卓的身后轻声唤道,眼底带着一丝期待,走进他,惴惴不安的说道:“我能不能,让我·····”
“丞相,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等到时机成熟了,本王自会遂了丞相的心愿。”
上官铭卓温润儒雅的脸上带着轻轻浅浅的笑容,用清朗的声音说道。
“好,好,那一切就拜托王爷了。”
容辛邬感激的朝着容辛邬看了一眼,轻声的说道。
上官铭卓轻轻的点了点头,含笑着说道:“折腾了一个晚上了,丞相也早些休息吧,不要将身体拖垮了,那大梁国可就损失了一位国之栋梁啊。”
说着,悠然的转过身,迈着沉稳.坚定的步伐走出了丞相府。
容辛邬的唇角微微嚅动着,忽然在后面说道:“王爷,今后要是有需要老臣的地方,老臣一定会全力以赴。”
上官铭卓潇洒的挥了挥手,带着随从消失在夜色中。
容辛邬的心中百感交集,仰望着天空,有种想大哭的冲动。
“刘管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应该纳那么多的小妾,不应该这么多年来对容妍不闻不问,恶言相向,而对其他的女儿视如珠宝,不应该对朝恩那么冷淡,让她含恨而终,我是不是做错了?”
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丞相此刻脸上布满了迷茫的表情,问着跟随着他已经有几十年的忠心管家,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是他真的做错了吗?才让容妍的心里有着这么刻骨的仇恨,不顾念一点父女之情,姐妹之情。
刘管家在心里默默的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道:你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做错了啊,之前十几年大小姐在府中过的水深火热的日子你都不闻不问,难怪小姐会变得这么冷血无情。再火热的心在十几年遭受巨大身心折磨的日子里也早就冷却了,现在您才来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会不会太晚了?
“老爷,或许是大小姐的心中对老爷有些怨恨吧。”
他不管把话说得太过直接了,才委婉的说道,看着容辛邬的脸色,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小的觉得当年夫人和二老爷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巧合了?”
从表面上看是没有什么破绽,老爷晚上不在家,二老爷和夫人就搅到一块去了,那么巧就被柳姨娘和那么多的姨娘发现了,当场被捉奸在床
可是当时二老爷和二夫人才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他又怎么会放着娇美的妻子不管,反而和自己的嫂子搞上了呢,不是很奇怪吗?
容辛邬的眉冷冷的拧了起来,盯着小心翼翼说话的管家,冷着声音说道:“你是觉得当年的事情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吗?”
当场被捉奸在床了,还不够清楚吗?
“小的只是有一些不解,二老爷和二夫人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放着新婚的妻子不要,和夫人······”
刘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顶着阴森森的压力,生怕容丞相为此勃然大怒,以前每当提到夫人的事情的时候,丞相总是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他不知道他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容辛邬直勾勾的瞪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很多年的管家,轻轻的挥一挥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疲惫,“你下去吧。”
刘管家望着容辛邬已经苍老的背影,默默的退了下去。
“朕不否认你在朝堂之上是才华横溢的,处理政事也是井井有条,可是对于女人来说,你还是了解得太少了,好好的睁大眼睛看看你周围的女人吧,看她们是否和你认识的异样那么温柔善解人意,别到了最后悔不当初··
皇上冰冷没有感情的话语又在他的耳边回响着,容辛邬的心微微的升起了一丝警觉,以前他或许不信,可是容玉为了嫁给上官铭卓,不惜将容妍的脸毁去,不惜将她扔到井里企图淹死;容清因为容妍不救她的母亲,而对容妍怀恨在心,进而刨了依依的坟墓。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他对于身边的这些女人不敢再那么相信了,以前或许只是觉得她们太闲了太无聊了,才会将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当成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或许皇上所说的话是对的,这些女人并没有她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也没有这么善良和可爱。
他是应该好好的将心思放在自己家后院中来了,这些女人是不是真的将他蒙在鼓里了这么多年。
容辛邬想着,迈着无力的步伐走回了书房,就在书房中睡了过去,他现在不想看到任何女人的脸,一点都不想看到。
依依,依依,当年的你真是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吗?
或许是应该将当年的事情好好的查一查了,如果,结果真是是如同管家说的那样,那么他······
将军府,容妍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院落前,轻轻的对着容飞扬和容辛落说道:“叔叔,飞扬,我进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容辛落点了点头,感慨万千的说道:“妍儿,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比以前坚强太多了,叔叔真是欣慰。”
对于别的女孩子来说,变得铁石心肠或许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自家侄女,却未必是一件坏事,丞相府那些女人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变得心狠手辣一些才能应付那些女人。
容妍的眼睛里浮起了细细碎碎的暖意,轻声的说道:“我还害怕叔叔觉得仇恨已经将我的眼睛给蒙蔽了呢,叔叔,谢谢你能够这么这么包容我的改变,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
“好了,飞扬,我们走吧,让你姐姐好好休息一下。”
容辛落将儿子带走了,容妍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在细碎昏黄的灯笼的光照耀下,走远了,才敛下眸子,安静的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心底一片冰凉。
“娘,你看到了吗?那个刨了你坟墓的人,我已经让她受到应有的报应了,至于当年害你蒙受了不白之冤的人,我也一定会尽快的找出来,让你的冤屈得到清洗,你在天堂安息吧。”
容妍静静的站着,望着昏黄的灯光,轻轻的喃呢道,拳头握得死死的。
“小姐,快进来,穿那么薄的衣衫,别着凉了。”
无忧打开门,将容妍扶了进来,指着屏风后面冒着热乎乎的气体轻声的说道:“我准备了热水,小姐你快点去泡个热水澡吧。”
容妍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了一丝温暖的笑容,轻声的说道:“无忧,谢谢你了。”
这个皮肤黝黑,时不时喜欢跟她抬杠的小丫头,却一直默默的在她的身边,帮着她做最重要的事情,那份感激,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得出来的。
无忧的小脸上浮起了一层红晕,不好意思的笑了,仰着头,轻声的说道:“小姐,你别这么说,这么说我会骄傲的。”
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晶晶亮的光芒,轻声的说道,瘦瘦的小手灵活的将玫瑰花瓣洒在浴桶里,娇艳欲滴。
“小姐,你泡澡吧,我去给你找干净的衣服。”
她说着,转身走出了屏风,打开衣柜,找了一套浅蓝色的荷叶边广袖长裙,放在了屏风上面,背靠着屏风坐着,她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让别人伺候着洗澡。
容妍将身上黏糊糊的白色衣服脱了下来,踏进了浴桶里,温热细腻的水将她的全身包围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轻轻的用手捧着温热的水在身上揉搓着,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喟叹。
闷在心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她心里舒坦了许多。
无忧背靠在屏风上,用手支着下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困惑,不解的说道:“小姐,你说那个怡王殿下那么晚不休息,跑到丞相府去,是为什么呢?真是奇怪。”
她的话让容妍捧着水的手一顿,清澈的眼底浮起了神思,是啊,那么晚了,上官铭卓还跑到丞相府中,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似乎每一次遇到大事的时候,上官铭卓都会在场,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她微微眯着眼睛,手捧着娇嫩的花瓣,往身上泼去,没有说话。
“还有啊,王爷生病了,不是应该让府里的去请御医的吗,怡王爷却亲自到太医院去,这有点不正常啊,我从来都不知道有哪个王爷像他一样平易近人呢。”
无忧没有得到容妍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却让容妍的心猛的一个激灵。
太医院,御医,上官铭卓,鹤顶红,鞭尸,这些至关重要的词在她的脑海中一个个的串起来,她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如果真的她想的那样,今天所做的一切不就功归一篑了吗?
“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无忧听到容妍的一声惊叫,吓得赶紧站起来,隔着屏风小心翼翼的唤道
“我没事,无忧,你去叫飞扬过来,快点。”
容妍猛的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拿过旁边的毛巾胡乱的擦拭了一下身子,拿过干净的衣服穿上,都来不及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峻,沉声说道。
无忧被她脸上如此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来不及问她为什么,就飞快的跑了出去,连夜将容飞扬给找了过来。
“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飞扬和无忧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急切的问道。
“飞扬,你带人去看看容清的尸体被人运到哪里去了,快点,多带一些人去。”
容妍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一向明亮如水的眼神此刻全是阴霾,沉声说道。
“姐,容清不是已经死了吗?皇上还让人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了,还关心这些做什么。”
容飞扬十分不解容妍的行为,眼睛里面全是迷惑,不解的问道。
“你先带人去看看,回来我再跟你解释,先别说这么多了,飞扬,你先去吧。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容妍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膀后面,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推着容飞扬就往外走。
“好,我知道了,姐,我现在就去叫人跟我们一起去。”
容飞扬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容妍眸子里的严肃和认真,不敢再耽搁,带了十几个武林高手,直奔向城门而去。
第六十二章 原来如此
马车的车轮咕噜咕噜的在地上转着,飞快的向前奔去,容妍和容飞扬坐在马车上,脸色严肃,一张美丽如花的脸上布满了阴霾,阴沉得暴风雨欲来之前的压抑,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容飞扬不解的望着容妍严肃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我要去亲眼看看容清是否真的死了。”
容妍忽然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折射出阴冷的光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如果没有死,不仅今天晚上她所做的一切都变成无用功了,还会给日后的她带来无尽的灾难。
“姐,你开什么玩笑?容清可是被你喂了鹤顶红,皇上又让人鞭尸了一百下,这样都不死,这不成了妖怪了吗?不可能吧?”
容飞扬听到容妍的话,觉得很不可思议,脸上闪过惊涛骇浪,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如果连这样都可以遮过皇上的耳目,那么容清这个女人也太过狡诈无比了吧?
容妍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明亮的眼底闪过幽深的光芒,手指也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严肃的直视着前方。如果上官铭卓没有来,那么对于今晚的一切她或许会完全放下心来,可是后来上官铭卓来了,是跟着御医一起来的,又亲自动手对容清实施了鞭刑,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
“飞扬,我只是不放心,想要亲自确认一下,如果容清真的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容妍唇角紧紧的抿着,眼底染上了一丝森冷的味道,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好的确认一下,让你放下心也是好的。”
容飞扬知道姐姐心里对容清的那股怨气,也不再坚持,只好站在了姐姐一边,到了城门口,容飞扬将手中的令牌对着拦住他们的守卫轻轻的扬了扬,那些人立刻将城门打开了,一行人奔向了离京城最近的山。
到了凄凉荒芜的林子里,容妍等人在山里仔细的搜查着,看到了林子里血迹斑斑的痕迹,还有被狗叼剩下的还留着鲜血的骨头,她靠在树林边,唇角抿得更加厉害了。
“姐,你看,那是裹着容清尸体的席子,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容清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容飞扬指着不远处的草席,轻声的对容妍说道,温柔的扶着容妍的手臂,小声的说道:“姐,回去吧,折腾了一整夜了,你都没有好好休息,把身体弄垮了怎么办呢?”
容妍眼睛望着血迹斑斑的尸体,平静的站了好一会儿,才用虚无缥缈般的声音轻轻的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耳边充斥着呼啸的寒风,阴森的响着,像幽怨的灵魂得不到解脱,围绕着人不甘的叫嚣着,抱怨着,分外的寒冷。
容妍咬着唇,迈着不安的步伐和容飞扬踏上了回程的马车,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上官铭卓的到来绝对没有那么单纯,只是为了将容清鞭尸泄恨而已。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她都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下了,从这边没有找到让她心安的答案,那么她会从其他的方面来慢慢的清查,直到将上官铭卓背后的目的弄得水落石出为止。
她这样想着,浑身又充满了勇气,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静默不语。
“姐,到了。”
马车在将军府的门口停了下来,容飞扬轻声的说道,生怕惊动了正在沉思中的容妍。
容妍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的应了一声,身子轻飘飘的跳下了马车。
“飞扬,今天的事情叔叔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只是随意的出去逛逛,我不想让他担心。”
在走进自己屋子的前一刻,容妍不忘嘱咐容飞扬。
“我知道了,姐你进去吧,折腾了一整夜了,你的身子本来就弱,要是再着凉了那就麻烦了。”
容飞扬爽快的答应了,还不忘叮嘱容妍好好休息。
告别了容飞扬,容妍走进自己的屋子,躺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
无忧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冲着她轻轻的一笑,顺手拧干了毛巾,递到她的手里,“喏,擦擦脸吧,小姐。”
“我睡了多久?”
容妍的眼神落在了外面已经朦胧下来的天色,嗓子有些嘶哑的问道,站起来接过无忧给的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的灌下去,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小姐,你睡了整整一天了,将军已经派人过来看了好几次了。”
无忧脸上的神情有些焦急,小心的看着容妍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叔叔来过了,有什么事情吗?”
容妍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明亮的眼底闪过疑惑的光芒,好看的唇角微微抿着,神情沉静了下来。
“不知道,不过将军让无忧告诉小姐,等小姐醒了就去找他。”
无忧老老实实的说道,一边从柜子里找出一套浅绿色的碧霞罗衣裙,帮容妍套上,仔细的在腰间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又将身上的褶皱慢慢的展平。
“无忧,你帮我梳头吧,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就好了。”
容妍走到梳妆台前,将梳子递给无忧,自己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高雅大方的碧玉簪,又拿出一副珍珠耳钉戴在耳朵上,等到无忧将头发梳好之后立刻去找了容辛落。
“叔叔,我听无忧说你找我。”
她的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低垂着眉眼轻声的说道,整个人显得柔美和大方。
“妍儿,再过十天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寿了,北狄,南越和西凉的使者今天午时已经进京了。到太后的六十大寿皇上势必要让你进宫表演才艺的,你这几天好好的准备一下,不要让那些人将你看轻了去。”
容辛落的眼中浮现着满满的慈爱,认真的看着容妍,就像看亲生女儿一样。
容妍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轻声说道:“叔叔,妍儿知道了。”
“妍儿,需要叔叔为你请夫子教你琴棋书画吗?”容辛落望着容妍平静的样子,心有些提了起来,轻声的带着一丝小心的问道。
印象里,妍儿总是胆小懦弱的,什么都不会,而这个宴会她又必须参加不可,因为太后已经点名了要她参加,根本就不能再推辞。
如果表演得好了,别人或许不会说什么,可是若是表演得不好,除了在各国使者面前丢脸之外,想必太后也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妍儿的处境,他不敢想象。
“不用了,叔叔,我绝不会丢了将军府的脸的。”
容妍咬着唇,轻声的说道,抬起头来的时候,柔美隽雅的脸上散发着浓浓的自信,她不会输,也不能输,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丢了将军府的脸的
“妍儿你真的可以吗?你确定真的可以不用请人来教你?”
容辛落望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却仍旧不放心的问道,毕竟太后的寿宴非同小可,他不能当成玩笑来对待。
容妍的唇角微微弯了起来,认真的望着为她操心的叔叔,声音柔柔却又带着坚定不认输的意味,“真的不用,叔叔,我绝对不会输的,你放心吧。
“那好,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和管家说,他会帮你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容辛落脸上泛着慈爱的光芒,轻声的说道。
“是,我知道了,叔叔,妍儿先告退了。”
容妍微微弯了弯腰,用恭顺的语气说道,眼底泛上了丝丝坚毅的光芒,迈着细碎的步伐向门后走去,一直退出了门,才转过身慢慢的向前走,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回去。
“无忧,跟我走。”
容妍看见无忧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迈着坚定的脚步往幽静的小道上走去,脸上的神情是平静的,一双眼睛里却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像是对什么事情志在必得一样。
无忧跟着她,也一句话也不敢说,紧紧的跟着而已。
容妍一直走着,来到了存放着她嫁妆的房间门口,停住了,望着锁得完好无损的房间,缓缓的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打开,点燃了室内的油灯,在一个个半人高的箱子前停住,一一打开,终于在最角落的箱子里看到了珍藏很久的绿绮琴。
她弯下腰去,将琴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拿着丝帕擦去了琴弦上沾染着的点点灰尘,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眼底有柔和的光芒闪过。
“小姐,拿琴来做什么?”
无忧望着小姐像看恋人一样的目光,不由得奇怪的问道,她追随了小姐这么久,也不知道小姐会弹琴啊。
容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平静的说道:“无忧,将这些箱子合上吧,我们回去。”
无忧轻轻的应了一声是,动作利索的将所有的箱子都合上了,锁上了房门,跟随着容妍离开了这里。
“十天后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寿了,到时候会有各国的使者来为太后贺寿,可能我要表演才艺。”
回到住处,容妍脸上的神情是淡淡的,用不惊慌也不激动的语调平静的说道,眼神落在窗外,像是在说一件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一样。
“那小姐会弹琴吗?”
无忧小心翼翼的问道,眼底染上了一丝焦急,据她对小姐过去的了解,似乎小姐以前在丞相府里一点也不受宠,那她会琴棋书画吗?
容妍浓密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纤纤玉手放在琴弦上,轻轻的拨弄着,一段行云流水般的音符从琴弦上溢了出来,像春日里叮咚的泉水,欢快的流向远方,又像暖融融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百花争妍,美得不可胜收。
只是短短的一段,她的手随意的一划,所有的音符戛然而止,好看的红唇微微动了动,用一种她也陌生的语调说道:“当然会。”
这具身体的主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继承了母亲所有的才华,只是简简单单的弹琴,又怎么会难得倒她?
有些时候不弹只是不屑,并不代表着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听。”
无忧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实事求是的说道。
容妍轻轻的笑了,眼底流露出一丝冰冷的寒霜,太后的六十大寿,现在正在被关禁闭的皇后应该也要放出来了吧,不知道到时候那个老女人又想用怎样的手段来为难她了。
只是,她是绝对不会害怕的,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退缩了。
沉默着,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容妍站起来向着外面看去,只见管家在一个小丫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姐,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容妍将眼神扫在那封信上,陌生的字迹,她平静的接过来,“我知道了,谢谢你,管家。”
管家识趣的退了下去,转身消失在容妍的院落中。
是谁,在这么晚的时候给她写信呢?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纤细的手将信封拆开,露出了冷硬而霸气的字迹来,是周尉寒熟悉的字迹。
她平静的将信放下,没有动,经过了被那个叫做洛凝霜的女人骗了一次之后,她就不敢轻易的相信别人的笔迹了。
她坐在窗前,没有动,静静的坐着,一直到困意又上来,才爬到床上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匆匆忙忙的梳洗了一番,吃过了早饭,正要出门,容飞扬脸上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姐,有人来找你了。”
“是谁?”
她还要到那个神秘的顺风楼去看看她想要打听的事情那些人能不能做得到,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
容飞扬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道:“一会就知道了,走吧。”
容妍拗不过容飞扬,只好跟着他来到了客厅,一眼就看见了一身戎装的周尉寒背对着她站着,风姿飒爽,修长玉立,散发出一种英勇的美。
“周大哥,我姐姐来了。”
容飞扬欢快的一句话,吓得容妍差点被口水呛了一下,周大哥?飞扬什么时候和这个冰山这么熟了,还周大哥?
周尉寒转过身来,冷硬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柔和的弧度,冲着容飞扬轻轻的点了点头,将深邃如海的眸子投注在容妍的身上,眼底有着复杂的光芒。
“姐,周大哥,你们聊,我走了。”
容飞扬青春洋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促狭的笑意,走到容妍的身边时,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姐,好好把握机会,我先走了哈。”
说完一溜烟的跑远了,让容妍尴尬极了,恨不得将容飞扬抓过来暴打一顿,却碍于周尉寒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保持着平静的神情,轻声的问道。
“我担心你,所以来了。”
周尉寒如同黑曜石一样明亮的眸子带着深深的关切,落在她的脸上,“你昨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容清死得挺惨的。”
他的话一说完,容妍的背后浮起了阴森森的冷汗,直勾勾的瞪着他,眼神微微眯起,带上了一丝戒备,声音也冰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这样的事情,他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怎么能让她不心惊?
周尉寒望着她戒备的神情,眼底有一丝黯然,用冷硬的声音解释道:“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昨夜我知道上官铭卓去了丞相府,我就躲在丞相府的角落里。”
“我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走了吗?”
容妍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底浮起了隐忍的愤怒,哪怕不是特意跟踪她,昨天的事情落在他的眼里,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像被监视了一样,那种感觉十分的不好受。
“我们到花园中走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对你说。”
周尉寒线条轮廓冷硬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声音也恢复了刚刚认识的时候那种硬邦邦的样子。
容妍微微抬眸望着他认真的样子,内心的怒气稍微的平息了一些,率先转身向着花园里走去,周尉寒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边,走到花园中寂静的角落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用璀璨得像天上星辰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冰山,直截了当的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周尉寒被她冷漠的表情给刺了一下,他忽视着心底的那种微乎其微的痛,耐着性子说道:“我给你找了两个比较可靠的丫鬟保护你。”
上一次被那些杀手追杀的事情,真的把他吓得不轻,他不知道那批杀手一次出手不成,还会不会再来第二次,还是派可靠的人保护她比较放心。
容妍静默了,内心稍微好受了一些,明亮的眸子里也闪过了一丝感动,好一会儿她才轻声的说道:“谢谢你了,可是我不习惯别人保护我。”
就算是无忧,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很多时候她还是不会带着她的,更何况如今,周尉寒说派两个丫鬟保护她,那样她一定会觉得十分的不舒服的。
“你会很危险。”
周尉寒望着她倔强的小脸,平静的阐述着一个事实,“我不想让你有任何的危险。”
容妍明亮如水的眸子波动了一下,可是想到那些丫鬟,或许是保护,也可以说成是监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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