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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渣受送终[快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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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考场门,他就给赵果打了电话,想问问考试情况,但赵果没接。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接。
他以为是赵果把手机关了静音,于是直接到了赵果的考场去找人,可是去了以后并没有找到人,碰到认识的同学,问了一嘴,结果同学说赵果已经走了,是被他父母接走的。
他先给赵妈妈打了电话,电话通了一声,挂了。接着,他又给赵爸爸打了电话,通了没人接。过了一会儿,他又给赵果打了一遍。
这下接了起来。
“喂,你在哪儿?”
是赵爸爸接了电话:“赵果他有事,暂时不能接你的电话。”
“嘟嘟嘟……”说罢,电话就挂了。
宿郢已经很久没到过赵爸爸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跟他说话了,他一下子警觉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上了心头。
好的坏的,只要来了就拦不住。
他没有直接找到赵家去,而是给苏桂英打电话,谎称班里要聚会今天不能回去,在同学家里睡。得到同意后,他转头去了出租屋,在屋里等人。
一直等到了深夜,赵果也没有回来。
第40章 深柜校霸的觉醒(十六)
保密工作都做得这么严密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想来想去,宿郢想到了那封唯一能够泄露他跟赵果关系的定情书信:致橡树。
那封东西在赵果手里。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那一张纸的话,问题还不是很严重,他大可以跟赵父赵母解释,这是他送给赵果的字帖而非情书,相信以赵父赵母溺爱儿子的样子,如果赵果不硬着来,应该是不会真的把赵果怎么样的。
连着两天,宿郢都没等到赵果的音信,打电话也打不通,就在他按捺不住,准备直接找到赵家时,他收到了赵果的短信。
【今晚六点,天香楼聚餐,全班都有,能来的都来。】
他连忙打电话过去,对面挂断了。他想可能赵果那里不方便,于是没有再打,回了一个“好”字。
晚上,他收拾好按点去了天香楼。赵果包了一个厅下来,能坐三桌。
“请客的赵先生还没来吗?”他问服务员。
“是的还没来,他说一会儿就到,您先坐着休息,稍等一下。”
“好的。”
班里来了不少人,李姝、孙珲、吕一翔、江雪还有乔小爱都来了,宿郢这个全校第一是重头戏,刚进了厅里就被众人包围起来,少部分闲侃,大部分是来对答案的。宿郢心里装着事儿,答了几题就实在是没耐心了,干脆问服务员要了张纸,把第一题到最后一题的答案都默写了下来。
这一举动直接惊呆了全班。
“你的记忆力这么好吗?这都过去三天了!”江雪感叹道。
宿郢的记忆力当然很好,但只是用在他想记的地方上。他答应过的要给赵果对答案,所以专门背了下来,即使过去了两三天,他依旧还记着,就是不知道现在赵果还需要不需要。
这下好,包厢里一窝蜂乱成一锅粥,都涌过去看答案了。他这里清净了下来,盯着大厅门口一边喝水一边等赵果。
吕一翔是免考的特招生,答案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他坐到宿郢旁边问:“赵果怎么还没来?不是他请客吗?”
“不知道。”宿郢喝着茶水说,“服务员说一会儿就到。”
“他没跟你联系吗?”
“没。”
吕一翔说:“你俩好得都穿一条裤子了,我以为他什么事儿都得跟你说呢,你也是厉害,把他都降服了。”
宿郢不继续这个话题,反问他:“你妈最近怎么样?”
吕一翔的妈妈得了癌症,手术后恢复得不太好,据说前段时间又进了医院,准备再做一次手术。如果不是吕妈妈得了病,吕一翔恐怕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他去打职业赛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某个俱乐部答应他只要他赢了比赛,就给妈妈补贴医药费。
“不太好,医生说成功率不高。”经过两年的折磨痛苦,吕一翔已经能够淡然地谈论他妈妈的病情了。
“钱还够吗?不够我借给你。”宿郢说。
“谢谢不用了,我已经欠了你五万,再欠也欠不起。”吕一翔喝了口水,道,“医生三番五次跟我们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我就知道她是真不行了,两年花了四五十万,……算了,随便吧,看命,现在的情况再花钱也只不过是多吊一口气了。”
跟阎王抢什么命,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吧。
他们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快七点,菜都上得差不多得时候,赵果才出现在了大厅门口,后面跟着赵父赵母。
在赵果出现的一瞬间,宿郢的目光就投到了他身上。
脸上带着笑,似乎没什么变化。他跟同学挨着打了招呼,笑得哈哈哈的,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他挨着跟人聊了一圈儿,唯独没有转到他这边儿来。
赵父赵母也是一样,进来以后客套地招呼了一圈儿同学,拍了孙珲的肩膀,夸了乔小爱更漂亮,连他旁边的吕一翔都被捡着特招的事情夸了几句,唯独到他这儿的时候,只不痛不痒地说了四个字“祝你高中”,转身就走了。
李姝看出不太对劲,过来问他:“苏印,你跟赵果怎么了?闹矛盾了吗?”
吕一翔说:“还用问吗,赵果都没过来。”
以这两年赵果跟宿郢的关系,进来以后就是谁都不理,只理宿郢一个人都没人觉得奇怪,赵小爷的臭脾气全班没有没见识过的,偏偏遇到宿郢后转了性,而今天,除了宿郢,这小爷谁都理。
这就很奇怪了。
另外两桌的人没注意到这个,但宿郢这一桌的基本上都注意到了赵果的异常,频频向宿郢投来关注的眼神。
宿郢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时不时抬眼看看四处乱晃的赵果。他没有急着立马去找赵果问个究竟,有赵父赵母在,他只能先观望。
跟赵果相处了两年,他知道赵果有多喜欢他,只要不是公众场合,这家伙都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他贴在一起。同居那两个月,对着他发了无数次情,撩了无数回骚,要不是他定力好、想着赵果年纪还小,早就把他办了。
喜欢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这两年他看得太清楚,所以有足够的自信和理由相信赵果并不是自愿作出现在的行为的。那么,谁限制了他的意愿就很明显了。
他想起那个梦,想着今后的事情,脑子里一团乱麻——连着两夜没睡,他实在有些疲惫。
吃了好一会儿,赵父赵母打了个招呼离开了。没了长辈,大家就放得开很多,喝酒的喝酒,唠嗑的唠嗑,嘻嘻哈哈地起哄。
孙珲这个班里的活跃分子向来是饭局里的热门选手,他跟赵果一桌,也不知道说到什么,在周边人的起哄下站了起来:“大家安静一下!咱们赵果,今天有话要跟大家说一说!大家欢迎!”
说着,自己带头鼓起掌来,下边儿坐着的都跟着鼓:“好!”
赵果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大杯啤酒:“没什么好说的,在座的有些是三年同学,有些是两年同学,大家同学一场也算有缘,敬大家。”
说着,仰头把酒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喝罢了,酒杯子一跺,坐下了。他的话太过简短,简短到有些敷衍。孙珲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不是看赵果脸上还带着笑意,他都要以为赵果是故意不给他面子。
他也没说什么,跟旁边儿的江雪对视了一眼,把头凑过去:“赵果果今天怎么不太对啊?”
江雪小声说:“不知道啊,看表情还行啊。”
这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从啤酒喝到红酒,从红酒喝到白酒,除了个别不喝酒的,不少男生都醉了。赵果醉得尤其厉害,他光白酒就喝了半瓶。
宿郢一直看着他喝,没有去阻止。他直觉今晚要发生点什么事,不敢轻举妄动。他一直等着,等着赵果给他一个眼神的提示或者一句话,然后他就过去,但赵果没有。眼看赵果就要把自己喝倒了,他等不住,站了起来。
“别喝了,你喝太多了。”他夺了赵果的酒杯。
赵果一把打开他:“没喝多!”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着他做鬼脸,“苏印,你管得太宽了!”
孙珲笑道:“人家管得不宽,你赵果果校霸成功逆袭为全校口里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吗?你的事迹可都成了全校老师教育学生的经典案例了,这可都得谢谢人家苏印了!”
“是、是,谢谢、谢谢。”赵果嘿嘿笑着,从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个木头盒子,按到宿郢的手心里,“谢谢兄弟,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我连给你的结婚礼物都准备好了,不贵,五万的戒指,送给你,你拿去给你老婆,嘿嘿,我够不够意思。”
他这话把三桌的人吓了个魂飞魄散,这土豪,五万块的东西说往出拿就往出拿呢?他们都是些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五百块对于他们都是巨款,还别说五万块,简直眼睛都看直了。但仔细一瞧,哟,这不是木头盒子吗?
谁家戒指搁木头盒子里啊?一下子都哄笑开了,知道这不过是个玩笑。
“哎哎哎,拿出来看看啊!”孙珲吆喝道。
赵果手一挥:“不准看!这是给我兄弟的媳妇儿的!只有他媳妇儿能看!”
宿郢皱起了眉。
“收,你必须收下。”赵果把盒子一直往他的手心里按,嘴上很流利,但从说话的内容看,他确实是醉了。
“好。”
“那你去装好,我要看着你去装好,不然丢了,五万……”
宿郢拿去装到了自己搭在衣架上的大衣里。
这下赵果满意了,点点头:“这下,我不欠你的了。”
宿郢说:“你本来也没欠我什么,坐下,我出去给你要点醒酒汤回来。”
他把赵果按在椅子上,嘱咐了两句后让孙珲看着点,又问了在座的有没有想喝醒酒汤的,准备一次去要个大份。
旁边的人看不去了:“你俩能别这么秀恩爱吗?”
“就是!就你俩好,好得跟一对儿基佬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真好上了呢!”
“哈哈,别说,还挺像,赵果还给了苏印戒指呢,订婚了订婚了!”
“卧槽,还真是,这是表白现场吗,厉害厉害!”
全班喧闹着起哄,没有一个人相信那盒子里的是戒指,除了吕一翔。他正好坐在衣架前面的位置上,在宿郢把盒子放进衣服兜后,不经意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宿郢最后去要了一大盆醒酒汤来,给赵果盛了一份。
赵果确实是醉了,平时特别爱在班里同学面前装酷的他今天话多得不得了,说起笑来还乐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说着说着,爬到了椅子上,振臂高呼,情绪格外高亢。
也许是因为之前赵果的态度还有赵父赵母的异常,宿郢心里有些烦,他觉得赵果从开始到现在,不管是说笑还是刚刚给他东西,一直都给人一种特别做作的违和的感觉。醒酒汤端来的时候,似乎又喝了几杯,直接发了酒疯,嗨得不得了,要不是桌上全是碟子,他觉得赵果都能站到桌子上去搞个世纪大演讲。
“来喝点儿。”他把站在板凳上的赵果拉下来。
赵果不爽他,啪地打开他的手:“你烦不烦!不喝!我说你怎么老管我!”
宿郢连着两三天没睡,天天想他的事儿,差点都找到赵家去了,结果好不容易见了面,这人还忽视了他一整席,说高兴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只想直接把赵果拉出去问清楚来龙去脉,好好计划之后的对策。谁知什么都没说,这人把自己灌醉了,发酒疯发成这个样子。
他把碗递过去,耐心着道:“喝一点,不然晚上你会头疼。”赵果本就不太能喝酒,今晚还喝了这么多,要是他不回家,估计晚上有得折腾。
“不喝!”赵果把碗推开,碗里的汤直接撒了宿郢一身,裤子衣服都湿了。
赵果像是故意在跟他作对,看也不看他,莫名地兀自发火,大声道:“说了不喝不喝不喝,你听不见吗?!”
孙珲一看不好,赶紧起来:“嚷嚷什么呢赵果,你真醉了?你知道你吼谁呢吗?”
“我知道!”赵果一拍桌子,“知道知道知道!”
拍完,他拿了一个空碗,怒气冲冲地拿勺子舀了一碗汤,对着宿郢说:“这么喜欢醒酒,给你醒啊?”
说着,他一碗汤就直接泼到了宿郢脸上。
宿郢根本没防备,前边儿被淋了一身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又被滚烫的汤水泼了一脸。水温不高,但也并不低,脸上被烫得火辣辣得疼,一些热汤泼进了他的眼睛里,顿时刺激得他睁不开眼。
旁边人声嘈杂。
“天呐!”
“赵果!”
“赵果!你干什么呢!”
许多人围到了宿郢身边,宿郢一边说着“没事”一边努力地睁眼,他怕赵果跑了。
赵果没跑,他站在原地抚掌大笑:“苏印你个大傻逼!”
李姝在宿郢被泼了热汤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拿着纸给宿郢擦脸,听到这话站起来就推了赵果一把:“你是醉了还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知道啊,怎么不知道!哈哈!你们不知道吧,这个苏印,以前可还泼过我一脸热茶呢!我泼他汤怎么了,我还想泼他硫酸呢!”赵果说着,又端起一碟子菜砸到宿郢身上,砸完以后继续哈哈大笑。
“我终于报仇了!哈哈哈!”
孙珲简直吓尿了,他喊了两个人把赵果手脚抱住了,骂他:“你他妈喝醉了怎么跟中邪了一样?疯了吗你?!”
赵果说:“没疯啊,我知道我砸的是苏印啊,我就是砸他,就是泼他,怎么了,啊?不行吗?他还打我呢,打我呢!还泼我水呢,怎么不说了!”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真是疯了我的天,你以前醉了也不是这样子啊?”
赵果一脚把旁边的人踢开,大吼:“我没醉!我没醉!!!”
宿郢的眼睛终于缓过来了,慢慢睁开,他让旁边给他擦衣服擦脸的人的停手,他转过头看着醉醺醺眼睛发红的赵果,问他:“你还记着以前的事?”
“记着,记着呢,记得可牢了。”赵果一脸嘲讽,“你以为我忘了?你以为我把你当朋友了?你以为我真心给你当兄弟呢?”
“难道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果疯了一样地笑起来,笑得蹲在地上,“傻逼吧,你啊,配做我的兄弟?一个穷逼而已,五十块的鞋都穿不起的穷逼!两双鞋就把你收买了,真值钱啊你!”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都开始骂起了赵果。
“你这话不是混账话吗?”
“赵果你喷什么粪呢?”
“就算醉酒也不该说这种话吧!”
宿郢抬手让周围的人噤声,跟赵果说:“你要是现在住嘴,我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赵果停了嘴,抬头看他,眼里又泪,估计是笑出来的。
宿郢把他扶起来:“喝醉了就安静一点,等会儿回去睡觉。”
赵果站起来,直视他的眼睛,笑了下:“我真的没醉,真的,就算是醉了,你听过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吗?”
“听过,你还有什么真言要吐?”宿郢问他。
赵果说:“苏印,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兄弟。”
这场闹剧最后以赵父的出现作为结束。在赵果说完那句话后不久,赵父就以接儿子回家的名头把赵果带走了。
车上很热,赵果吐了好几回,有一回吐到车上了。赵父没办法,就把车停在路边,让赵果下了车,蹲在树坑里吐。
赵果吐了老半天,都快虚脱了,满头都是大汗,手撑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转,站不起来。
他听见赵父说:“你做的不错。”
晚上十点半:
宿郢从酒店出来时,发现赵果之前给他的那个木头盒子没了。
晚上十一点:
吕一翔回到家,打开木头盒子,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纸条。没有五万块的戒指。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凌晨四点,东门花园。
想到之前赵果对宿郢的态度,于是为了避免流血事件,同时掩盖自己偷东西的事实,他把纸条和木头盒子烧了。
凌晨四点:
赵果去了东门花园。
清晨八点:
他被赵父抓回了家,当着赵母的面,当场用拖把棒子打断了他一条腿。
赵母在旁边骂:“打得好,让他再跑,还演戏骗人,你骗得过谁?私奔,长本事了还!我让你私奔!打!给我往死了打这个畜生!”
第41章 深柜校霸的觉醒(十七)
之后的三个月,宿郢再也没见过赵果。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从赵父赵母的嘴里打听到一句,最后甚至报了警,警察找到赵家去,赵父赵母就直说因为宿郢勾引自己儿子,搞不正当的同性恋,所以他们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外地去。
这种说法很合理,而且赵家的亲戚朋友都是如此说,没有哪个警察会愿意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去盘根问底地调查,一听是误会,就立马罢手了,反过来还教育宿郢,年纪轻轻不要去搞那些乱七八糟、歪门邪道的东西。
本县是没有电疗机构的,于是他跑到了市里,省里,挨着去打听。可是他一个无权无势还没钱的穷学生哪里找得到这些本就属于灰色地带的地方,就算找到了,高高的石墙和严密的看守也让他无法再前行一步。
如果他现在有着上辈子那样的地位和身份,就不会有这样的难题,可这辈子他并没有,社会底层的现实让他不得不弯腰认输。
宿郢找不到人,连着三个月没怎么睡着觉,一睡着,他就听到赵果的惨叫声和哭泣声。
【苏印你快来救我,我要死了……】
【苏印,我好疼啊,你怎么还不来……】
【我不会改的,我就不改!我就要喜欢他,就要爱他!】
【我就要当同性恋!】
【啊啊啊!!!不改!!!不改!!!】
梦里一开始是这种求救和反抗的声音,后来,变成了求饶。
【不要了,不要电我了,爸爸,你让他住手……】
【我好疼啊,妈妈,好疼啊,你别让他电我了,求你了!】
【妈,爸,我是你们亲儿子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改不了,真的改不了,我不喜欢他,我也会喜欢别人啊,我不喜欢女人,不喜欢!】
再后来,安静了一段时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下痛苦的□□声和惨叫声。
班里不少人都知道宿郢在找赵果的事,但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宿郢也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大多的同学跟赵果关系并不亲密,问了一两句就算了,包括一向看起来玩得很好的孙珲和吕一翔。
赵果后两年天天跟宿郢在一起学习,自然跟以前的朋友玩耍的时间少了很多,他学好了,但不少人还停留在原地甚至在倒退,朋友之间不怕同患难,怕只怕有人不患难,要脱离群体飞黄腾达了,因而原来那些关系就逐渐淡了下来。到毕业时,赵果跟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基本划清了界限。
那么多人里,只有李姝和乔小爱问了他两句,可惜,他也不知道消息。
一天一天,宿郢的睡眠越来越浅越来越短。
赵父赵母在他外出找机构的时候悄悄搬走了,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这边的房子也被卖了。他完全跟赵家失去了联系。
最后,宿郢把那间出租屋租了下来。在出租屋里待了整整三个月,做尽了噩梦,到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基本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了。因为睡不着,身体熬不住,人也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迅速地憔悴了起来,十九岁的身体,竟然已经长了不少白头发。
眼看就要到了大学开学的时候,宿郢惦记着赵果的事,不太想离开县城,他怕他走了,赵果回来后找不到他。
他跟苏桂英说起这事,苏桂英立马就又哭又闹,那架势简直就差一根绳子,挂到梁上脖子就搭上去了。
“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想我死了是不是?我辛辛苦苦供你这么多年,京城大学全额奖学金招了你,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你不说不去就不去?你这是自毁前程啊苏印,你要敢说一句你不去,我就马上去喝农药,你只要敢不去我就敢喝!”苏桂英见宿郢三个月以来如磐石的态度,生怕药轻了不起作用,直接拿出了最狠的招数威胁他。
“我就晓得你跟那个赵果有问题,高考的时候到你出租房里看你,你知道人家赵妈妈说什么,人家跟我说你是个变态,给他们儿子写情书勾引人家做这种阴阳不和的事情,说我没把你教好,家风不正!你去搞同性恋,你知道你大姑我是被人怎么戳着脊梁骨地骂吗?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被人指着鼻子骂,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苏慧也在旁边说:“是啊哥,你就算再怎么喜欢那个赵果,人家也还不是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他但凡是喜欢你一点点,都会给你留个信,你看他留什么了?保不齐人家是自愿走的呢?”
“就是,你在这儿掏心挖肺的吃不香睡不着,人家呢?啊?人影子都没有!我跟你说……”
宿郢没有听完,他的脑中突然一阵混乱,眼前的世界突然被撕裂了,扭曲成一团,耳边的声音像卡顿了的留声机发出的叽叽咯咯的噪音。
看不懂也听不懂,他费劲地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突然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他正躺在床上,有人在喊他:“苏印,赶紧起床了,马上上课了!”
他条件反射地问:“上什么课?”
“马哲啊!真是想不通,马哲排到第一节 ,简直坑爹啊!”
“马哲?”
“是啊,赶紧起,平时不起挺早的吗?今天怎么了,睡懵逼了?快起快起,我先去占个后边儿的座,你去课上了睡!今天要点名呢,必须去啊!”
“嗯。”
“先走了!砰!”门被关上了。
宿郢坐起来,发现自己是在宿舍里。
哦,对了,他已经上大学了,大二。
他像往常一样,去上了课,写了作业,去跟同学打了篮球,下午跟舍友去听了兴趣讲座,之后看了电影,泡吧,喝了酒,回到了宿舍,倒头就睡。
梦里不再是赵果的惨叫哭泣或者求饶,而换成了欢声笑语。
他听到赵果亲昵地叫着赵父赵母爸爸妈妈,说他要去跟女朋友见面,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要是太晚的话,就不会回家住了。
之后,他听到了赵果去了夜店一样的地方,在里面兴奋地尖声高呼,又骂脏话又冒着一串他听不清的喊叫,满脑子都是火车头一样“呜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像头刚刚被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猩猩。赵果撒了谎,他没有去见女朋友,而是在夜店里喝了一夜酒。
这家伙实在是太吵,把他的脑子闹了个天旋地转,搞得他好像也蹦了一晚上迪,累得睁不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消停了下来。
逐渐地,清醒了。醒来一看,是梦。
宿郢一点也不奇怪,这种梦他天天都会做,像听广播剧一样,虽然看不到画面,但听得到声音。每天都在更新续集,不管愿意不愿意,强制性收听,除非他不准备睡。
他下了床,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不由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声。
“苏老板,你睡醒啦?”
他回过头,看见了成人版的李姝。再一看,他已经不在宿舍里,而在一间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中。好在他在无数次穿越中已经习惯了这种跳跃式变换的情景,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又因为长期失眠的缘故,偶尔时间感错乱了。
不,也不是偶尔,是经常。
“恩。”
“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不就是……赵果结婚的日子吗,我记得。”
第42章 深柜校霸的觉醒(十八)
与赵果再次相遇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宿郢刚刚毕业半年,自己办了公司,忙过了头,不小心病倒了,被苏桂英召唤回县城里来修养一段时间。正巧吕一翔结婚,请了他去参加婚礼。
在那天的婚礼上,他看见了赵果——
“苏大才子你来了啊,欢迎欢迎,这边坐。”孙珲迎了过来,给宿郢安排座位,他是伴郎之一。
作为新郎,吕一翔还在后台做准备。因为没有父母,亲戚关系比较恶劣,女方家里也没来几个人,所以他只得请了一些同学朋友来帮他主持婚礼。
宿郢也只是来凑个热闹,但由于他是当初的校园风云人物,加上短短四五年内奋斗出来的千万身家,他的名气还是相当大。他代表在场的同学上去发了个言,祝福了这对新人,并给他们包了一万块的红包。
酒席上的事,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吹吹牛,混得好的话多点儿,混得差的话少点儿。
宿郢这些年睡不好,脾气自然也就不太好,人也越来越沉默。桌子上不爱侃,让喝酒就喝酒,大多时候当了听众,只有偶尔听到提及自己的话题时礼节性地笑一笑,随便两句再把话题岔到别人身上去。
酒都喝得快完了,宿郢都没有一丝一毫地睡意,脑子反而愈加清醒——他的失眠连安眠药都治不好,更别说酒精。同桌的几个男人喝得稀里糊涂的,一脚踩到椅子上开始划拳,他被吵得头疼,起身要去洗手间。
走路时没注意,碰了个人。
“抱歉。”他下意识地道了歉,也没仔细看,准备绕过去,却一把被人拉住了,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苏印。”
他回过头,看见了乔小爱。
乔小爱的旁边,站着赵果。
四年不见,赵果又长高了些,看起来比他还要高一个头顶。他微微有些长的头发抹着发胶向后梳去,穿着一身妥帖细致的西装,比起高中,身材精壮了不少。人长得还是很帅,精神,看着脸色健康极了,被他亲吻过无数次的薄唇微微抿着,嘴角上扬,含着点笑意。只是这笑意只挂在了嘴上,没进到眼里。
几年未见,即使每夜都听到这人的声音,突然见到人,竟也还是陌生多过了熟悉。他一时大脑空白,什么话都忘了。他不说,对面那人也跟个木头一样,最后还是乔小爱解了围,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苏印。”
宿郢看着赵果,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久不见。”
在场的还有人记得他们高中毕业时那场“绝交”闹剧,为了防止尴尬,连忙上来两个人搭话,把赵果和乔小爱请到了另一桌上。
“都要结束了才来,来得太晚了,该罚该罚!我们兄弟过去喝几杯,走走走。”赵果扬起笑要跟着走。
乔小爱连忙拉住他,小声道:“苏印还在这儿呢。”
赵果看了宿郢一眼,皱起了眉:“他在这儿怎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罢,也不管周遭气氛尴尬不尴尬,拉着乔小爱跟着迎他的人喜笑颜开地去了,像萍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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