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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笑倚轻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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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学文的脸上浮起一抹讽刺的笑来:“好歹,舒国丈府上也算是文静的娘家。”

“那倒也是……”舒明玉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讽刺而着恼,反而当作是恭维应承下来,“既然是娘家人……怎么老夫不见逸闲兄领着文静归宁?”

“舒国丈这是哪的话……”颦颦娘亲抱了夏苏苏,连假笑都懒得做出来,朝着他冷冷的道:“你家的丫鬟做了姨娘可曾有让她们也归宁?”

何况这慕容文静可不是她相公明媒所聘,那是用小轿抬了从后门进来的,连瞧都不能让人瞧见的。要真算起来,只能算是个姘头,连妾都说不上。

对着于霜霜,舒明玉反而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了。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薄薄的唇微微的抿着,一副你不配与我讲话的模样。“不曾。你又待如何?”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邪魅的一眼,恍若抽走了这空间所有的空气与声音一般,静的叫人窒息。

宾客们除了夏家本家的亲戚外,都是些朝官显贵。却俱是被这气氛压的噤若寒蝉,谁都知道舒国丈为人小心眼爱计较,此刻真是帮哪边都不是。

姨娘周氏原本还对相公如此偏心的为小女儿隆重操办周岁觉得不忿,此刻却暗自庆幸。若她的纤纤的周岁宴上也来了这么一位煞星,那还不如随便过过的好。

她这厢暗自庆幸着,被牵在她手中的夏纤纤睁着一双圆溜的大眼,好奇的望着那俊美的男人。

也不知道舒明玉用了什么保养的方法,明明要比夏学文大上二三十岁的人,看起来却如同青年男子一般。不但脸上一丝老态也无,皮肤却还要比女子细腻上几分。

妖孽……私底下楼朝的,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乃至帝王,都用这样的称呼来形容这位史上面相最年轻的老人。

若是自己的丈人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分,那心底肯定是不太舒服的。

一个妖孽的男子,偏偏是这世上最最显赫的权贵之一。虽然他早已告老在家,闲闲度日,但身为国丈,那权势,也是几可支手遮天。

五六十岁的年纪,看着却只有二三十。是驻颜有术,还是另有内幕?

听着那个好看的男人老夫老夫的自称着,觉得有些诡异的夏苏苏这会全无睡意,睁大了眼咯咯笑着望着他。见他似乎蔑视自家颦颦娘亲,脸上的笑意更纯,天真可爱。

“哥哥……抱……”向他扬着手里还抓着砚台的小手,撒娇。

颦颦娘亲楞了楞,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小苏苏。打她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谁抱过她,可是,现在却对这个妖孽……

“苏苏……不可以……”急的忘却了回嘴,于霜霜恨不得找个箱子把女儿装起来,不叫那男人看到:“困了吧,娘亲这就带你去睡……”

夏苏苏的眸子,清亮,固执的瞧着舒明玉,笑意甜腻。

“夏夫人这么急做什么,老夫身上有污物么!”薄唇扬起笑,怎么看都有几分得意的样子,瞧着那脸色苍白的女子。

“舒国丈……”夏学文刚想拒绝,就被那妖孽打断了。

“怎么,老夫抱抱你女儿都抱不得了?”凤眸微眯,舒明玉摆下脸色,当真镇住了夏学文。

走上前,几乎是从于霜霜怀中夺过了夏苏苏,抱在手里,端详着。

“这女娃娃长的不错嘛!清秀可爱,长大了必定是个善解人意的佳人……”

“承国丈吉言了……”于霜霜虚笑着上前想将夏苏苏给揽回来,却叫舒明玉退后了些躲了过去。一双湿漉漉的美目瞧瞧他怀里正咯咯笑的苏苏,再瞧瞧对她轻轻摇头的相公,不安的退到夏学文身边,委屈道:“相公……”

夏学文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于霜霜抓着九岁的儿子,脸色依然不好看。

想他舒明玉再怎么肆无忌惮,也不会对个小婴孩下手。

“哥哥……”夏苏苏甜笑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咯咯”的笑还是在叫舒明玉。那舒明玉是何等人?楼氏皇朝脸皮最坚韧的舒国丈是也,自然当她是在喊他,便柔了笑脸去看她。

小小的女娃冲着他甜美的笑,听着她“哥哥”“哥哥”的喊着,心里无比舒服。

忍不住将她高举,逗的她笑个不停。屋里满是两人的笑声,一大一小,一明朗一稚嫩。

正高兴着,微眯的眼前忽然什么都看不见,接着只觉得鼻尖一痛。

原来却是夏苏苏,她手里那方上好的端砚。

许是夏家苏苏娃娃见他笑的好看,忍不住想用小手去抓他。手里的砚台没放下,直直的迎着他的鼻子去了。

话说他才觉得痛,不由自主就将手中的夏苏苏给忘记了,松了手捂着鼻子,这才想起原来还抱着孩子的。

泪眼婆娑的起来,四周哪还有夏苏苏那可恶的小人儿?只有她清脆甜嫩的笑声,响彻。

好不容易能看的清人了,才发现,那小丫头正在一个青衣男人的怀里笑的肆无忌惮。

“舒国丈……真是不好意思啊……下官给您赔罪了……”夏学文努力的让自己的脸皮不要上扬的太肆意了,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一阵扭曲,“苏苏……苏苏她还小……您、噗呲、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她计较……”

“当然不会……”舒明玉哪还有来时的风度?

那鼻梁骨可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虽然高度不高,夏苏苏也没力去砸,却也是痛的他整张脸都变形了,也不知道歪了没有……

捂着鼻子,草草的收场,舒明玉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舒妖孽狼狈逃窜的模样,乐坏了素来都看他有些不惯的宾客们。女子们倒还好些,那些男人无不拍手称快。

夏家的苏苏是巾帼小娃啊!

而此时的夏苏苏,早已歪倒在救下她的青衣男子怀中,有些蒙胧的困倦。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夏苏苏差点被摔到地上的那一幕,惟有夏学文老爹,以及她的颦颦娘亲,对着那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10。惊雷

不可否认,抱着夏苏苏的男人长的也很好看。

他的好看,和妖孽国丈舒明玉不同,是一种帅气的好看。如果舒明玉是阴柔派的代表,那么他就是阳刚派的典范。

端正而棱角分明的脸孔,有着像是刻画出来般的明朗线条。深邃的眸子,英挺的浓眉,饱满而绷直的唇线,五官英气逼人。他身形修长,虽然穿着宽大的书生袍,但从他露出袍子下古铜色的肌肤和那张算不上白皙的脸孔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决不会是个柔弱的书生。

没有一个柔弱的书生能在一瞬间将即将落地娃娃捞到怀里,然后镇定自若的站到一旁,轻松的仿佛那丫头本来就是被他抱着的。

只见他直直望着怀中正楞楞看着自己的小女娃,两人诡异的对视。

他刚杀完人,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气,只是他处理的比较干净,一般人闻不出来。

不过……手里的女娃到底是怎么来的?浓眉锁起,男人探究的眼神迎上那双清澈稚嫩的黝黑翦瞳,只觉得那眼底干净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好像只是路过……然后,这个女娃就到了自己手上。

夏苏苏好笑的望着这个救了自己的男子,他打算就这样看着她看到望穿秋水吗?

她非常确认自己现在的确只有一岁,虽然长得可爱非凡,但是还没有能耐让一个成熟男人在一个照面的情况下就爱上自己。

刚才的情形好危险,那个让夏中堂老爹虚以委蛇、让颦颦娘亲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敌视的男人果然不是好惹的。即使摔坏了她,估计他也能用“一时失手”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不过,自己似乎更加有理由为刚才的事件开脱。

夏中堂夏学文轻轻的皱起了眉头,那男人虽然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显眼,但那张脸……那张英俊非常的面容,已经吸引了现场许多观礼的夫人小姐的目光了。

淡淡的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管事。

那管事也是个晓事的,也不用他多说,当下吩咐一个小厮将那抱着自家小小姐的青衣男子带去了后院。颦颦娘亲也不急着上前将夏苏苏抱回来,她不确定经过那一吓之后,她的宝贝女儿还会有精神呆在这个地方接受众人敷衍的祝福。

没办法,任谁的周岁被这样打了个岔,差点被摔了个半死,依然还能够毫不受惊,哪怕是夏苏苏也一样。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不知来历的青衣人的出现,难保夏苏苏没个三长两短的。

想起来还有些后怕的夫妻两,虽然对于青衣人的身份还有些疑惑,却还是由着他将恹恹欲睡的夏苏苏抱去了后院。

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刚才的困意这才浮上了脸,夏苏苏在青衣人的怀里拱了拱,觉得还算舒服。虽然比起颦颦娘亲,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差了点,还隐约有股让她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凑合凑合还是能睡的。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两只小手紧紧的纠着这个陌生人的衣襟,睡了过去。

眼见自家小小姐睡着了竟然还纠着人家的衣服,觉得讶异的乳娘赶紧跑去想要抱过来。谁知却是抓的极紧,又怕太用力了会把她给弄醒,左右为难的乳娘只好放弃。

还好青衣人的脸色也不是很难看,虽然这小娃娃浑身的乳香味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且还居然流口水吹泡泡,他还是让那娃娃就这样睡在了自己的怀中,甚至还接受了乳娘因为怕小小姐着凉而加上的一条厚绒毯子。

乳娘差人从隔壁夏夫人的院子里搬了张躺椅,让那男人坐下休息。他也不推辞,毕竟一直抱着个孩子站着也是件挺无聊的活,有张躺椅的话起码还能眯一下眼。

原本只打算浅眠而已的男人不一会就沉沉的睡着了,甚至连小厮帮他们把毯子换成了被子都没有发觉。

当外面的宾客们吃罢宴席告辞,天色已经浓黑如墨。这晚一点月光也不见,天空中隐约可以见到磅礴的阴云,一阵一阵,隐约有电光闪过。

在第一个响雷之后,夏苏苏被惊醒了。当然,在这之前,抱着她的青衣男人也已经苏醒,望着怀里似乎受惊了的女娃,略略的皱了皱眉头,便跟着一直等在一旁急的发愁的乳娘进了屋子里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抱着苏苏就露天在后院午睡的夏学文并没有唤人将男子叫起来到屋里睡,任由这一大一小的两人睡的昏天黑地,连快下雨了都不见转醒。眼看这大雨就要落下,乳娘在一旁急的团团转。

好在一个落雷将两人同时惊醒,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大人还好说,要是小小姐受了凉,那就不好了。

也许是巧合,就在青衣男人将夏苏苏抱进屋内之后,不过片刻,浓黑的云层就如同发泄般落下了狂暴的雨点。

雷声大如霹雳般,似乎惊到了慕容文静肚里的孩子。在夏学文和于霜霜熄灯睡下不到一个时辰,负责照顾慕容姨娘的老妈子就急急的跑来道,慕容姨娘快要生了。

因为雨大的关系,青衣人被安排在了男家丁睡的院子里。不过由于下午的那一通沉眠,他并无睡意,只是透过撑开的窗看着窗外格外瓢泼的大雨。

难得的好眠啊……似乎从十岁开始,他就没有能够这么沉的睡着了吧?

莫非,是因为那小丫头身上的乳香?

正沉思着,忽然听到几个管事将已睡着的下人喊起来,让他们去请稳婆的声音。于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恩公,小的打扰您睡觉了否?实在是抱歉,可是弊府的姨娘要生产了,我们也是……”看见站在房门口的青衣男子,管事不由恭敬的道,一部分是因为他出手救了苏苏三小姐,还有一部分,是出自本能的畏惧。

“睡不着。”他摇摇头,简洁的道。

管事楞了一下,明白过来,微微恭敬而感激的道:“那,小人去忙了。”回头又朝睡眼蒙胧的家丁道:“快些起来,要是慕容姨娘有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可是这夜的雨实在太大,被动静惊起而被颦颦娘亲抱着的夏苏苏,看着一个个浑身湿漉漉却无功而返的家丁们,实在有些同情。

雨下的太大,雷声又惊人的响亮,那些胆小的婆娘全都窝在家里,闭门不出。

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随着里屋慕容文静一声一声的呻吟,夏学文的眼里一筹莫展。

11。双子

就在夏府的所有人都在焦急无措的时候,一个浑身颤抖妇人模样打扮的人落在他们面前。

定睛一看,竟然是城西的稳婆。疑惑的找了找,在墙头看见一个狼狈的人影。

夏学文有些感激的望向浑身湿透着从围墙上跳下来的青衣男人,也顾不上客套,马上差人将浑身同样是湿透的稳婆带去了慕容姨娘房里,当然,没有忘记先给她换上干爽的衣物。

那个胖婆娘,这会还迷糊着呢。本来她自己家里和自家的老头子睡的正香,却被一个黑影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带上雨具就被拎来了夏府。

收拾齐整后稳婆也没埋怨什么,夏府的姨娘要生了,既然来了就要帮上忙,何况夏府的名声口碑一向甚好。虽然对自己被拎来有些言语上的不满,不过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湿漉漉的男人轻轻的看了一眼被夏夫人抱在怀里,正睁着大眼望着自己的夏苏苏,他俊逸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温和,只说了两个字:“洗澡。”

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的管事连忙吩咐下人备了热水给他,那伶俐的样子,看的夏学文暗自点头。

这个管事,能力已经足以成为管家了。

在这个时代,一个府邸除了要有一位精明的管家外,还要辅以几个能干的管事。而这个管事,不但将分内的工作做的很好,领悟力好,很多事情不需要吩咐便能够做的井井有条。虽然有越俎代庖,无视顶上管家之嫌,但是此种关头,确实不是事事都要跑去请示的时候。

反倒是那名老管家,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精神头有些不足了,还茫茫然的呆立着。

夏学文揉揉两眼之间,努力让自己打起些精神来。那老管家,确实该让他回乡养老了。

稳婆进去之后,慕容文静原本有些放弃的意识忽然明晰了起来。听着房里一声高亢过一声的呻吟,夏苏苏很是好奇的想,不知道颦颦娘亲生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苦?

像是看懂了她眼里的好奇一般,夏学文慈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温柔的看向妻子,嘴上说道:“苏苏以后要孝顺娘亲啊!你娘亲可是很辛苦才把你生下来的啊……”

夏苏苏漾起大大的甜笑,用力的点着小脑袋,无比可爱的“嗯”了声。还顺便大大的亲了颦颦娘亲一口,亲的她满脸都是口水。

看的身旁亲亲爱爱的一家三口,青衣男子无言的沉默。

“对了,大侠。”此刻夏学文的心中对这个天外来客充斥着感激,先是救了自己的女儿,接着又冒着大雨为自己的妾氏“叫”来了稳婆。虽然手段有些粗暴,人也不太爱说话,却是个好人啊!身手又好的让人侧目,此时的夏学文已经认定他一定是个江湖侠客,只是恰巧路过他家门口,于是顺便搭救了苏苏一条小命:“刚才我都急糊涂了,忘记谢恩公了。”

“吕印。”大侠酷酷的道。

夏学文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告诉自己他的名字,笑道:“原来是吕恩公……”

轻应了声,吕印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恩公且慢……”夏学文忽然出声留住他,道:“刚才是夏某的疏忽怠慢了恩公,恩公千万别往心里去……夏庆……”

那名机灵的管事立刻上前屈膝道:“小人在。”

“带恩公去客房,别叫下人吵了恩公休息。”

“是。”夏庆端起笑容朝着吕印不卑不坑的道:“恩公请随我来……”

见吕印走远,夏学文望了望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打开的房门,朝着于霜霜怜惜的道:“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就让苏苏陪着你……我今晚……”

颦颦娘亲的手点上夏学文的唇,看着他满脸的愧疚,心里那微微的一点酸涩也不见了踪影,暖暖的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没事的,文静是个好相处的妹妹,我很喜欢她。”

“苦了你了……原本说好只……”捉下她的手,夏学文满脸的无奈。又想说什么话,却见自家娘子淡淡的摇了摇头。

“相公我都知道!”于霜霜温柔的笑着,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泪光,柔声却又坚定的道:“你我夫妻多年,又何须百般的解释?难道你以为,你娘子我就是个这么小心眼的妇人么?”

夏学文长叹一声,不再多言。

于霜霜抱着夏苏苏冲他微微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似乎无比平静。

跟在她身后满脸倦意的婢女们或许看不到,但是夏苏苏分明看到有什么透明湿润的液体,从娘亲的眼眶里滚落出来,滴到她的脸上。

而她所能做的,仅仅是用小手紧紧的搂着颦颦娘亲,努力给她一点点的安慰。

……

这天天快明的时候,慕容文静生下了一对双生子。

夏中堂大人的脸上,并无欣喜若狂的神色,甚至,带了一丝淡淡的忧愁。

将孩子交给府中的婆子抱,又重礼谢过稳婆,差人冒雨将人送回了家。夏学文在慕容文静的房中,仅仅停留了片刻,说了一句话。

“辛苦了,文静。”

夏学文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门外守候了一夜的父亲,好像此时疲惫的瘫软在床上,几欲昏睡的女子,不过是个陌路人一般。

他温文儒雅的站在门口,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看不清面容,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再也没多看他一眼。

慕容文静静静的目送着他离开,呆呆的躺了半日,才昏沉沉的睡去。

向来睡觉睡到饱的夏苏苏这天直到中午才起身,却也还是困的不行。不过因为想看看新生儿,便强打着精神让乳娘抱到了慕容姨娘的房里。

两个皱巴巴的小孩子,被放在慕容文静的床边的小床里。夏苏苏踩着凳子,小手扒着床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那两个小小的婴孩。

新生儿很小,这是夏苏苏原本就知道的。但是亲眼看见了才发现真的小的有些吓人,何况还是一胎双生,比起正常的婴孩更是娇小了许多。五官整个的皱在一起,还看不清楚到底是何模样,算不上漂亮。

想起自己刚出生的时候,估计也就和他们差不多,只是那个时候极度嗜睡,根本没有精神观察自己是什么模样。

不过,虽然有点丑丑的,她还是觉得他们好可爱。

苏苏跳下凳子趴到慕容文静的床边,望着慕容文静甜甜的笑,大大的眼睛望着她:“姨娘……弟弟……弟弟好可爱哦……”

慕容文静望着这个笑容甜美的孩子,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

12。午后

长大是一件很容易让人烦恼的事情。

在凳子上铺了厚厚的软垫,小脸上满是倦怠的夏苏苏趴在桌案边,烦恼的望着自己的任务:一幅花鸟图。准确的来说,是一幅花鸟绣图。

颦颦娘亲告诉她,女红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必须要学会的东西。

夏苏苏承认颦颦娘亲真的很会带小孩,看她那出色的大哥就知道。可是她的那一套到她这里根本就行不通,那些可以把所有小孩都哄的很伏贴很听话的东西,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她总是用她那双无辜的眼眸久久的凝视着她美丽的娘亲,直到她放弃那些天真的想法。

夏苏苏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颦颦娘亲眼中乖巧的好孩子,因为她明白自己不是那些单纯无知好骗的幼童,不是会被夸奖了就沾沾自喜的小朋友,而是拥有一个成年人灵魂的小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完整的小孩。

“好无聊。”夏苏苏让夏中堂老爹将她的书案挪到了窗边阳光充沛的窗口边,因为那有利于保护视力。最为重要的事,当她累了或者是困倦了,却还没有完成中堂老爹或是颦颦娘亲的任务的时候,只要把头一抬,透过窗棂,就可以看到外面无限美好的风光。

大把极度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耀着这个不大的地方。庭院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水池里开满了盛放的荷花。而她的两个弟弟,此刻正在水池边愉快的玩着天真的游戏。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参加他们天真的游戏,就像是她曾经也玩过的过家家一样。她的两个弟弟如同她喜欢他们一样喜欢着她,看着她的时候大大的眼睛会忽闪忽闪的闪耀着光芒。

可是夏天的烈日让她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哪怕已经小睡过了,她还是觉得很困。

颦颦娘亲自然不可能在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求她绣完整幅花鸟图,她今天的任务是锈出一只鸟头。夏苏苏纠结的望着刚刚起了个头的绣帕,不敢相信自己有一段时间竟然会觉得绣着个东西很有淑女气质。她只有五岁啊……苏苏无比心酸而忧郁的看向窗外。

她永远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天真活泼。

望着那两只正在玩泥巴的小泥猴子,夏苏苏的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夏苏苏五岁了。

三岁之前,夏苏苏每天都要跑到慕容姨娘的黔园去看她的两个小弟弟。

颦颦娘亲借着身体不好的原因,很遗憾的告诉慕容姨娘她只能自己带大孩子。

这个地方的规矩,妾氏所出的儿子只能由正方大老婆带大,而且只能管她叫姨娘。

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叫着别人娘亲,而只能叫自己,姨娘。

夏学文只是稍稍的听她们求列两句,便干脆的点头应允。甚至还允许她的儿子唤她娘亲。

那个时候,她脸上的愕然和喜悦是交织在一起的。她的感激和高兴化成了无法掩饰的泪水,从那张安逸雅致的脸蛋上滑落下来。

而这一切,夏苏苏知道,这都是中堂老爹要颦颦娘亲这么做的。

起初于霜霜还以为是因为相公因为她生了两个儿子而格外的偏爱,有些担忧又有些难过,还抱着夏苏苏偷偷的哭了几次。但是渐渐的她也就发现,夏学文对自己态度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而对慕容文静,亦是如此。

虽然还是不明白,他这样安排的就里。但是向来听话的于霜霜,也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一事实。毕竟听别的女人为自家相公生的孩子叫自己娘亲,和自己亲近,也是会有阴影产生的。

虽然颦颦娘娘是个温柔慈祥不会迁怒的好娘亲。

小弟弟们都很可爱,有着和她一样可爱的小脸,能哭爱闹,很标准的幸福儿童。她看着他们学爬学走路,看着他们开口说话,从刚出生一点点的丑娃娃,长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孩童。在他们这段不会有任何记忆的日子里,她始终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完美称职的小姐姐。

慕容文静总是安静的任她陪着她的两个儿子,看她好奇的望着他们,看她逗他们笑又被他们逗的大笑。很幸福很平静的一段时光,她也渐渐从不被重视的三姨娘变成了这个园子正正的主人。当然,只是这个园子而已。

出了这个园子后这个家的女主人,永远都叫于霜霜。

偶而,相公也会在她这里过夜了,这让她莫名开心,这代表,她总算是被他所接受了。

起码他开始承认,她是他的妾,哪怕只是用小轿从偏门抬进门的。

唯一不顺心的或许就是那个唯一没有所出的女人,那个林姓的女人似乎没有和她一样的自觉。她似乎总认为自己有一天会替代下于霜霜的位置成为夏府的女主人,即使相公已经有两年没有去过她房里了,她还是这样坚持。

因为她是皇帝所赐的——妾氏。

她总是自以为是的贬低没有明媒正娶的慕容文静……但是她已经学会不在意了,甚至,她是同情她的。她总算还是有两个孩子可以依靠,但她呢?

她除了那个身份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氏很可怜,虽然她自己不觉得。

不过,夏苏苏在这里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黔园的。夏苏苏就仿佛是她的克星一般,如果不凑巧遇上了,她一定会倒霉好几天。

三岁以后,夏苏苏很少再出现在黔园。

而她的两个小兄弟,则经常出现在夏苏苏的晨园。

晨园,原本只是于霜霜的院子旁边一块比较宽阔的空地。那里什么都没有种,就一直荒废在那里。但是因为一直都有人会去清理,所以,没有形成杂草丛生的景象。

苏苏跑去书房,眨巴着星星眼看着她家老爹,然后说,她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园子。

于是就有了晨园。

有了晨园,然后就有了晨园里的荷花池,不过,夏苏苏还是比较喜欢叫它游泳池。

很奇怪的名字,明明种了满塘荷花,还放养了一些漂亮的观赏鱼,而且,从来不会有人会想要下去游泳。

她的两个弟弟正在游泳池边上玩泥巴,这个兴趣爱好似乎是她教给他们的。

从来,玩泥巴都是穷人家小孩的乐趣。

可是他们玩的很高兴。

“小武。”夏苏苏就在窗口喊,“过来一下。”

浑身上下几乎都已经脏兮兮的的夏柏武裹着笑脸跑到她的窗口下,他这个样子苏苏姐姐是不会让他进屋的,只能在窗口下望着她。

“二姐姐。”乌溜溜的黑眸水汪汪的瞧着她,脏兮兮的小脸上是天真而又纯真的笑容,一口小白牙明闪闪的挺晃人。

苏苏拿起桌上才绣了个鸟嘴的帕子递给他,笑的无比可爱的道:“擦擦脸。”

没有心机单纯可爱的夏柏武小朋友感动的看了她一会,用他那脏兮兮的小手接过素白素白只有一点点黄线条的手帕,手帕上立刻就出现一个清晰的泥手掌。

听话的擦了擦脸,听见哥哥夏柏文的召唤,朝着亲爱的二姐姐甜甜的笑了下,又兴冲冲的跑回去继续玩泥巴。不一会,刚擦干净的脸蛋就又恢复了原状。

夏苏苏望着手中变得脏兮兮的手帕,打了个哈欠,爬到床上,盖上被子。

呼……好累哦……睡觉了。

将一个特制的小抱枕抱在怀里,夏苏苏甜甜的睡去。

13。无题

清早,晨园内。

愁眉苦脸的瞪着琴弦,夏苏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无助的望着颦颦娘亲。

她的手好痛,她好困。

“再弹一遍。”虽然有点心疼,于霜霜还是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古来慈母多败儿,她不能当反面教材。明明她的女儿聪明又伶俐,为什么偏偏就是练不好琴呢?

哀怨的瞅了心如磐石的颦颦娘亲,夏苏苏在心底叹了口气。哀求政策是行不通了,练就练吧,不就是五根琴弦吗?她还不信就征服不了它们。

俗话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夏苏苏终于是体会到了古代女子的痛苦之处。原先还羡慕她们不用上学只要等着嫁人的悠闲生活,现在彻底替自己感到悲哀。

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八岁女童,也许在娘亲的督促下,她还能完成这些另类的“学业”。当然也只是对她而言另类而已,对于别人来说,那是女子的必修课。如果完成不了,那么将来嫁人都找不到好人家,就算是公主也一样。

琴棋书画,女红针线,这几样必修课当中,她最讨厌的就是琴了。

下棋,虽然她并不是很精通,但是依样画葫芦还是会的。虽然难免下的比较烂一点,起码可以推说棋艺不精嘛。想她当年在学校里也和室友玩过五子棋和象棋,围棋虽然没玩过,但是她有颗聪明的脑袋。夏中堂老爹略略教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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