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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笑倚轻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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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肉养兔子,和仆从同桌吃饭……果然是怪人。

南宫翔因之前已经见过兔子吃肉的场景,这时虽然还是有些讶异,却不像另外两个人一般,感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不会不会……”虽然说着不会,南宫翎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溜到兔子身上。只是兔子被放到了夏苏苏的膝上,看不到。不过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扫过去。

“翎儿!”南宫行舟咳嗽一声,提醒二儿子的举止有失当。南宫翎连忙正襟危坐,一脸肃然。

这南宫翎,看来很怕他老子嘛。

“爹,孩儿有一事禀告。”南宫翔忽然跪下,道。

南宫行舟有些奇怪的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在这地方说?且不说还有外人在,这地点也不对啊。若是大事,那更该在自己的地方说。翔儿这孩子向来有分寸,今日是怎么了?

不过当下他也不好拦着,便无奈的道:“说罢。”

“孩儿想娶文清姑娘为妻!”南宫翔抬头,铿锵有声的道。

“大哥,你!”南宫翎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的亲哥哥。

“文清是谁?”南宫行舟显然还迷糊着,见二儿子一脸的讶异之色,直觉有些不妥。

“文清是孩儿在路上买回来的侍女……”听见南宫行舟的问话,南宫翎连忙道。那女子哪里配的上他大哥?娇娇弱弱的一个女子,长得也不算绝色。虽然有些骨气,但骨气有什么用?哪个女侠没电骨气的?“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诱惑了大哥,等回去我就赶她走……”

“翎弟!”

“你说,你要娶个侍女为妻?”南宫行舟拧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但是碍于夏苏苏和楼轻鸿在场,也不好多说,便道:“此时回去再议,当着客人的面,你也好意思说着儿女情长的话!”

夏苏苏和楼轻鸿对看一眼,心道这又是演的哪出?

那个文清,该不会是玉玲珑多管闲事买回去的侍女罗文清吧?

那个女子,竟然有让一个江湖大侠倾心的本事么?

23。牙牙

大理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不是谁都住得起这仙客居,也不谁都能住在仙客居。

不过这会,却有两个小客人,不用花一两银子,就可以在这住着。而且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把这当家都没问题的那种。

夜半,凉风习习。仙客居的屋顶之上,坐着个眉目里全然是天真笑意的少女。

楼轻鸿的三叔,唔,就是那个眉目里全然淡漠的楼燕瀚,把楼轻鸿叫了去。长谈,能谈些什么呢?一个十七岁的腹黑,一个三十岁的老狐狸,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夏苏苏怀里的兔子,脖子上用一根红绳系了一小颗夜明珠,那夜明珠是楼燕瀚送给夏苏苏的见面礼之一,不过一转眼,就被这不只好歹的小丫头转送给了那只可悲的兔子。

兔子转了转红色的眼,在一旁的沙盘里扒拉出几个汉字,若是叫别人瞧见,定会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只兔子,纯白无害的兔子,会写字?

在想什么呢,小丫头。

“别叫我小丫头,若论来到这个世上的年岁,恐怕你还不及我大。”夏苏苏能夜视,这也不奇怪,习武之人多多少少都可以。而且,兔子脖子上的夜明珠,虽然小了些,那也是夜明珠。

在这黑色的夜里,放出的光芒虽然柔和,虽然渺小,却也能照亮一些光。

别转移话题,臭丫头。兔子很不满,但他始终只是兔子,依赖着这两个人,或许可以活的自在。

小丫头变成了臭丫头,夏苏苏低低的笑了,笑容很美,只是没人看见。

“好吧好吧,我只是在想,我们这些人,来到这个世上到底是干什么。”一手托着腮,一手抚摸着兔子身上柔软的毛,夏苏苏的声音有些像是嗫嚅。“像我这样的,在前世,不过是个平凡的大学生,没什么志向,没什么抱负,更没有野心。我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是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兔子红色的眼里闪了闪粉红色的光,他也不懂。

他活的好好的,经营着自己的公司,莫名其妙给人撞了一下,然后,就死了。死了也就死了吧,投胎成个兔子倒也没什么不好。可为什么还保留着记忆,清楚的看着自己从一只兔子的肚子里被生下来,跟几只粉红的小东西一起抢奶吃,一起啃青草。

“那个,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夏苏苏摸着怀里小东西的脑袋,问。

做生意。而且生意还是不错的那种,兔子有些自鸣得意,但是,回不去了。

“是商人啊,真是不错的职业,知道吗,楼轻鸿,以前可是歌手呢!那种被众人追捧的日子,是我这种平凡的人怎么也羡慕不来的啊!”无论他们的从前怎样,到了现在,就只能成为一种回忆。有的人,会留恋,有的人,无所谓,而有的人,会庆幸。

“兔子,要不以后我们给你开个店,你当掌柜的?”无良的少女偷笑着建议。

兔子翻了个白眼,一只兔子,当什么掌柜的?她以为,这个世界是妖怪横行的世界吗?要是他蹲在柜上拨拉着算盘,一边用沙盘跟人讨价还价,还不吓死人。

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一大堆的人哭着喊着要红烧了他这只无辜的兔子。

丫头,要惜福。

夏苏苏好像没看见,兔子张牙舞爪的,想抹去那五个字,可是爪子探了半天,就是碰不到沙盘。

夏苏苏紧紧的将兔子抱在怀里,心底的空虚忽然没有止尽的蔓延开来。

前世,她爱睡,好像是本能。本能的用睡眠逃避心底的悲哀。她也想,能有那么两个人,叫他们爸爸妈妈,可以撒娇,可以亲昵。

为什么不要她呢?那个时候,这是她心底最疼痛的疑问。

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疑问。

她不要看到别人的同情,她不要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她活的好好的,就算没有父母,她也是好好的,可以很幸福,可以很快乐。

那两个抛弃她的男女,会因为从此再也不能听见她叫他们爸妈,而感到难过吗?

今生,她一样爱睡。她逃避着那两个疼她宠她的男女,逃避着让人恐慌的怜爱。生怕有一天醒来的时候,这些疼宠,这些爱惜,只是一个梦境。

可是,已经十七年了,就算再迟钝,她也该明白,这不是个梦。

吕印喂她毒药,她不怕,因为那寒冷那折磨都真实,真实的让她感激。故意让颦颦娘亲担心,被打了一巴掌,她不怨,甚至是窃喜的,那一巴掌,真的让她觉得疼。

那楼轻鸿呢?

这个男人,这个说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的男人,让她明白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意思。

可是,她真的值得他为她这样付出吗?

怀里的兔子发出了呜呜呜的低叫声,腿脚乱蹬,却很轻很轻,似乎唯恐伤害了她似的。

“吖,抱歉,没注意太用力了,你没事吧!”发觉兔子的挣扎,苏苏连忙松开些,把兔子拉离怀中,眼观眼,却没有太多的抱歉,笑的温暖而甜美。

兔子无力的蹬了两下腿,耷拉着脑袋放弃了挣扎。红色的眼睛瞪着夏苏苏,分明在抗议。

喂喂,别把兔子不当人!好歹他曾经也是个人咩!

夏苏苏窃笑了下,把兔子放到腿上,抚摸着他的皮毛:“我现在很幸福,真的,也许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就是我了。”

所以,要惜福呢,兴许这是老天给她的补偿,兴许是命中注定的穿越。

不管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了,就要好好的,珍惜所有的一切。

幸福就好。兔子在沙盘上划拉出这四个字,心底却有些涩涩的。他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呢,穿越成个兔子,还就是个普通的兔子,不能说话,也没有比一般的兔子长命。

好像他出现在这个世上,真的就只是为了当一世兔子而已。

“你也别沮丧了。”摸摸兔子耷拉着的长耳朵,可以清晰看见粉色的里面和细细的白色绒毛:“你以后会成为御兔哦,那可是别的兔子羡慕不来的,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吧!”

玉兔?哇咧啦,她以为她是嫦娥咩?兔子很不屑,但是不能反驳。

“以后,就叫你牙牙吧!”看着它那两颗洁白的,超大的板牙,夏苏苏笑的邪恶,“小牙牙,你准备好了吗?”

兔子抖抖耳朵,无奈的接受。

谁叫,她是人,他是兔子呢?

24。迷途

又呆了一会,楼轻鸿使着轻功飞上屋顶来到她的身边,夏苏苏轻轻一笑。

“冷么?”环抱住她,楼轻鸿体贴的问。

这样的夜晚,不冷,没有寒意。虽然夏苏苏的体质偏寒,却也不觉得寒冷。何况,心是暖的,到哪里就都是暖的。“不冷,有你在呢。”

楼轻鸿心底略略的一震,因为她说的话。

兔子打了个寒噤,因为太肉麻。他们是不冷,可是他冷啊!不要那么彷若无人可以否,虽然它只是只兔子。

楼轻鸿说过,看到夏苏苏,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真实的活着的。

也许,他也曾同样迷茫过,也曾同样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少年搂着少女,在仙客居的屋顶上迎风而立。洒落的银白色的月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仿佛是陷入了一片银白色的海洋。

少年和少女的脸上洋溢着微末的幸福。

仙客居的院子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男子安静的站在月光下,微微仰起头,双眸中倒映着屋顶那两个纤细的身影,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眼角余光忽然扫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揉着眼睛走过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不由露出一抹寡淡的笑容。

“五儿,这么晚了,怎么不睡?”楼燕瀚的口气很温柔,近乎是和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五儿总觉得这个男子身上有一股让他胆寒的气息。

那种尊贵的,不容人亵渎的气息。

五儿小心翼翼的看了楼燕瀚那好看的面容一眼,怔怔的,只觉得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样好看的男子,生的比女子还要美丽。

从前在他家的那个小镇,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

他的少爷也是好看的,却没有这男子生的绝色。即便是五官上有几分相似,可气质还是迥异的。五儿并不明白这种气质上的不同,他只知道,楼轻鸿是好看的,楼燕瀚也是好看的,但是,他们的好看,并不一样。

“五儿在找少爷和小姐……”他呐呐的,有些不自在的道。

原本他是跟在少爷身边的,可是这个应该是少爷三叔的男人把少爷叫了去,他不好再跟,只好再去找小姐。可是到了厢房,却发现小姐也不见了。于是只好满世界乱转,但是他对这个地方实在是不熟悉,地方太大,四周的场景又是差不多的,结果很无奈的……迷路了。

找了半晌,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个地方,才看见这个男人。

这么晚,几乎所有人都休息了,少爷和小姐说不定也是呢,自己却迷路了,找不到自己的房间。

脸有些红,五儿觉得自己很笨,笨的连自己的屋子都找不着了。

“诺,他们在上面。”扬起脸,楼燕瀚看向屋顶,却惊讶的发现上面的两个身影已经不见了。眸光轻闪,警觉的望向背后,才发现他们两人竟然已经下来了。

竟然连他都没发觉这两个孩子的动作,他们的功夫,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么?压下心中的惊叹,楼燕瀚决定要重新审视这两个小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下来的?”

“就刚才啊,五儿说找我们的时候。”夏苏苏微笑,牵起五儿的小手,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五儿脸一红,低下头,别扭的道:“才,才没有迷路呢!”

“这就好。”楼轻鸿把拎在手里的兔子塞到他怀里,瞪了那只兔子一眼:“带着牙牙回去睡觉吧。”

兔子无辜的眨眨眼,抖抖耳朵。耳朵好疼,那该死的小子,不是连兔子的醋也吃吧!

意,“以后它就叫牙牙了,他归你管哦!”

“恩,知道了,小姐。”五儿点点头,有些希翼的看着他们,他虽然没承认,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房间了。

所以,所以只好等着楼轻鸿他们一起走。

反正他们的房间都是在一起的,只要跟着少爷和小姐,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房间了。

“三叔,夜深了,您也早些歇着吧。”楼轻鸿抬眼,望向那神情淡然,眼神却专注在自己和夏苏苏身上的楼燕瀚。现在的他,身上哪还有一点商人的市侩气息?也是,仙客居赚到的银两,他也根本就是不在乎的。

皇家的孩子,对银子,从来都是没概念的。

即便是夏苏苏,也曾干过拿一锭银子去买几串糖葫芦的傻事。

对翼王楼燕瀚来说,仙客居只是一时兴起建立的,和那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周旋也不过是觉得有趣,应酬那些达官贵人更是因为好玩罢了。

他的三皇叔,是一个只做自己觉得好玩有趣的事情的人。

“知道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要不要我差人送你们回房?”虽然周围看着很安静的没有一个人,但是暗处的盯梢可不少,他绝对不会希望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任何事情发生。

虽然皇宫的侍卫拿来当看家护院有些浪费,但谁让他们跟了自己这么个主子呢?

“不必了,我们记得房间在哪里。”楼轻鸿说罢,还特意看了五儿一眼。看的那本就脸红的小孩子整个面庞顿时如同被烫熟的虾米一般红润。

夏苏苏瞥了他一眼:“欺负小孩子是不对的……”

“我没欺负小孩子啊……”楼轻鸿狡狯的眨眨眼睛,一脸的无辜:“我只是说该回房睡觉了而已嘛……是吧,五儿?”

“嗯……”好像是这样吧,少爷确实没有欺负他……五儿的脸又红了几分,还真有些是熟透的苹果:“少爷小姐我们回去吧……”

再戏弄下去,五儿的小脸上会不会滴出红色的液体来?暗中掐了楼轻鸿示意他不要闹了,然后向楼燕瀚告了声安,三人一兔这才离去。

幸福的兔子牙牙早就打起了鼾,蜷缩在五儿的怀中,一小簇白色的尾巴时不时神经质的抽动两下,或是蹬两下爪子。

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

25。缘始

既然都出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玩一次的,不可能再这个大理城耗费太多的时日。呆了十五天左右顿觉无趣的夏苏苏和楼轻鸿决定开溜,只是这一次的开溜似乎不像皇城的那次那么顺利了。

包袱款款的他们还没有出大理城就看见了楼轻鸿狡狯的三皇叔大人,一袭白衣的男子在城楼之下颇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若不是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他们或许会以为那是一只得道的狐仙。

而事实上,这个男人的狡猾就怕是狐狸也难及其一。

“不道别吗?”看到马车停下,楼燕瀚对着从车里跳下的少年少女非常温柔的笑着。

“三叔。”楼轻鸿面上没有一丝的惊讶,仿佛是早料到一定会被这个男子抓到一般:“我们走了。”

“嗯。”楼燕瀚有几率讶异,他这个侄子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不过也只是轻轻的应了声,从身旁的仆从手里拿过一个月色的包袱,丢进楼轻鸿的怀里:“这个拿着,好歹是来过一次大理城,总不能什么就不带的让你们离开。回京城以后带话给你父亲,就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用挂念。”

斟酌着用了父亲这个字眼,楼燕瀚敏锐的察觉他们的跟班小厮五儿似乎还不知道楼轻鸿和夏苏苏的真实身份。不像是可以的遮掩,反而似乎只是从来都不在乎。

从来都不在乎自己身份的皇子,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就独此一家了。

还真有些像是当年的自己,对皇位的事情满不在乎。可是,当年楼轻鸿的父亲登记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压根不懂得权利是个什么东西。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事情早就已经成了定局,也就放下的干脆利落。

而这个少年的眸子里,没有野心。

“三叔有空再回次京城吧,毕竟那里是自己的家。”想起他的那个皇帝老子,有时候经常提起这个在外闯荡的翼王,口气里总有莫名的无奈。而他的母亲,那个向来和蔼却沉默的老太妃,也是挂念着他的吧。“姨奶奶也经常提起您呢,说是很想早点抱到自己的亲孙子。”

年过三十而未娶王妃的王爷,恐怕天下也只此一个了。

楼燕瀚淡然而笑,眼底是一缕无奈。

他所钟爱的女子,早就在那一次烟台选秀之后成为了哥哥的妃子,从此他也冷了心。

看着她努力的一步步往上爬,看着她眼底对皇后之位的贪恋,他明白,这个女子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只是想藉着自己的身份接近他的哥哥。

他在她的眼里,始终是个不能依靠的孩子。

“我知道了。”也许,是该放弃了,就算依然对她有着无法释开的心结,那感情也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慢慢的单薄了,也许再过两年,他便再也不会想起她。

能如何呢?他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而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丽妃,太子之母。

“三叔,我们走了。”夏苏苏跟着楼轻鸿叫了一句三叔,翼王脸上莫名的忧伤让她看不懂,却也略微的明白,在那个地方,肯定有什么人让他放不下,所以一直都逃避着。

只是……无论再怎么逃,也避不了一世,总有一天要面对的不是吗?

就像她一样,无论有多么不想承认在这个世界里的自己,无论有多么的想知道自己前世的父母到底是谁,终有一天也要面对回不去的现实,要面对被抛弃的现实。

但求,在这一世,不再被谁抛弃,能将曾经失落的一切紧紧的抓在手心就好。

朝晖下,楼燕瀚脸上始终带着莫测的笑容,目送着那辆算不上华丽的马车,消失在大理城外。

“走了?”晌午时分,前来仙客居找两位恩公的南宫翔有些莫名的遗憾。

“嗯,一大早就离开了,说是要去很远的地方,正在赶路呢。”楼燕瀚笑着,看着这个南宫家的长子,他的脸有些憔悴,也有些失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为情所困了许多年,岂能看不懂南宫翔脸上的失意是为何。

“是这样,多谢白老板了。”南宫翔抱拳,是个标准武林中人的姿势,方才想起来这白老板似乎算不得武林中人,顿时有些尴尬的收了收手,又拱手作了一揖:“前些日子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没能拜会两位恩公,想不到竟然失之交臂了。”

“南宫公子,如若有缘的话,自然会再相遇的,不必如此。”楼燕瀚笑着,说道:“如果没有缘分,即便是再刻意的去相见,也没有意义,你说是么?”

这话,像是说给南宫翔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南宫翔一怔,原本因为父亲的顽固和那女子的决然离开,而有些郁结的自己的内心,忽然似乎豁然开朗了一些。

“多谢白老板指点,南宫翔受教了。”再次认真的作了一揖,南宫翔面上很是认真的道:“那在下便告辞了。”

“嗯。”淡淡的应了声,楼燕瀚并不挽留,看着南宫翔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寡淡的笑意。

即便是有缘,无份的话,也只能淡淡的放手。用另一种方式呵护着心爱的人,也能够获得幸福。

虽然,她的幸福,会让自己有丝无从避免的疼痛。

不是谁都能像楼轻鸿和夏苏苏那样,幸运的明白自己的心,也早早的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够不错过,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一抹浅色的云彩飘荡在仙客居的上空,居然是低靡的粉红色泽。楼燕瀚仰头看去,只觉得那粉色的云彩化成一个女子的眉眼,淡淡的,若有似无,却有着一双表露着内心的眸子。

她是那么强烈的想要登上那个皇后的位置,却从不明白,他的皇兄,其实是深爱着舒雪纤的。

因为深爱,所以学会了掩藏。只有把那份感情掩藏起来,才能保住她,让她安全的,永久的呆在那个位子上。

“老板。”一名护院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提领这一个挣扎不已的黑衣人。

“什么事?”

“属下抓住了一个小贼,偷偷摸摸的躲在厨房里,估计是想来偷东西的。”

“我才不是小偷!”那黑衣人挣扎着,听到护院这么说,立即怒了,有些愤愤的辩解。

楼燕瀚抬起那黑衣人的脸,一把拉下她的面罩,却对上一双充斥着灵气与怒气的眸子。

缘始缘灭,都没有定数……

26。草原

又跋涉了十几日,遇到一些人一些事,楼轻鸿与夏苏苏却总只是淡淡的看着,从不插手。

五儿已经开始习惯了两个主子这副德行,就连他自己,也开始觉得,其实很多事情就只要淡淡的看着就好,没有必要去充那个英雄。

就好比在某个小镇上遇到的一个美丽女子,被三个流氓调戏截堵。他倒是同情那女子的,自然也很想去帮她,可是他没那个能力。他不过是个仆从,既不会武功,也没有权利。主子们轻瞥一眼凑进围观的百姓当中,却丝毫没有想帮的意思。

直到一个青年大侠出手相助,才解了那姑娘的困窘。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个被父亲卖到青楼的可怜人,大侠给了几个流氓一些银子,算是帮她赎了身。

他听见夏苏苏淡淡的说:“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

五儿不懂小姐是什么意思,却看得懂她脸上对那女子的不屑。

很好奇,却又不敢问。左右那女子的困难已经得到了解决,他也不再多问。

而后在留宿的客栈里,明明已经是半夜了,却见那女子和那三个流氓一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女子的手上拎着一个包袱,满面是嘲讽的笑意。

“什么狗屁大侠,身上就带着几两银子,也敢出来闯荡。”女子满脸的不满,那几个流氓却是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讨好着她。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正想离开,却不想弄出了些声响。

看着向他逼近的流氓,以及那个笑得温柔眼神却显得可怖的女子,五儿有些害怕。

还好,还好有少爷救他。

只不过一根手指,就把几个人定在了原处。而少爷却只是拎着他把他丢回了自己的房间,斥责了声:“以后不许半夜出门乱逛。”便离开了。

五儿很无辜,他不过是想去趟茅房而已。

第二日天明,就听见昨日的大侠嚷嚷着把那三男一女狠打了一顿,送去了官府。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的不胜枚举,五儿看着看着也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夏苏苏在马车里笑着对他说:“五儿,那女子举止轻浮,如果不是刻意,以那个镇上的民风,又怎么会有调戏良家妇女这样的事情?她穿的衣衫又是哪一户人家的正经闺女会穿的?也只有那些初出茅庐想当什么劳什子大侠的笨蛋才会上当,活该受骗。”

“可是小姐,少爷为什么要帮他?”五儿傻傻的问。

夏苏苏又是一阵笑,刮一刮五儿的小鼻子,笑道:“自然是因为你啊,如果你家少爷不出手,你还不被那四个人灭了口?到时候,牙牙可要伤心死了。”

五儿愣愣的看向怀里睁着红眼珠子的兔子牙牙,发现它居然很认真的在点头。

兔子会为自己伤心?五儿不解,却是信了夏苏苏的话,从此以后,哪怕是再可怜的人,他也不会轻易的去同情。

“不过有些人呢,是真的可怜。那些老弱病残没有劳动能力的,你给他一些帮助也无妨,那些剩下无病呻吟的就算了,年纪轻轻却好意思跟孩子老头抢饭吃,饿死也是活该。”夏苏苏又教他。

五儿认真的听着,记在心里。

有能力的,便要自己靠双手去过活,依靠别人,虽然能够吃得一两餐的饱饭,又能管什么用?而没能力的,帮衬着些是应该的,但如果帮的太过,反让别人眼红了,遭了罪,反而是害了人家。

“总而言之,如果你有能力,大可开一间养老院,把那些老弱病残的都收纳了进来,供他们老死倒也无所谓。只是五儿,你要看清楚,什么人值得帮,什么人不值得。并非弱者都值得同情的,明白了么?”夏苏苏笑着,如是道。

“五儿……知道了。”夏苏苏的话太高深了,他有些听不懂,但是五儿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的。

这几日都是楼轻鸿驾车,夜晚也是歇息在马车里。不过五儿知道,少爷和小姐都没有好好的歇着,有时夜里转醒,身旁总是只看见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却总在外面守着。

虽然知道暗中有人跟着自己保护着他们,楼轻鸿和夏苏苏还是不敢太掉以轻心,谁还没有个疏漏的时候呢?有时候,只有自己最靠得住。

“苏苏,下来吧。”楼轻鸿停下了车,掀开帘子望着里面正在啃着苹果的二人一兔,有些哭笑不得。他是辛苦的做牛做马的车夫,他们倒好,在马车里享受。

“张嘴。”看见他眼底淡淡的笑意,夏苏苏下意识的伸出手里已经咬了大半的苹果。

楼轻鸿也毫不介意,张嘴咬下,脆生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甜美。

那苹果也十分的香甜好吃。

“啊……咬那么一大口,以后不给你吃了!”无比心疼的看着只剩下一个果核的苹果,夏苏苏作出一副小气的样子来,伸手捏捏楼轻鸿被苹果撑的鼓鼓的脸,听他痛叫一声,才心满意足的道:“叫你贪心,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楼轻鸿连忙点头称是,眸子里是温柔的笑意:“知道了知道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伸出手,将夏苏苏温柔的揽在怀里,抱下马车。

“去,谁是你姑奶奶!”白他一眼,下一秒却被入目的景色给吸引了。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夏苏苏忽然记起小学里老师教给她们的一首诗,那时听着不过是觉得优美。而当真实的身处草原的时候,才体会到那首诗歌真正的美丽。

纯蓝的天空下,是一片绿的洁净的草原。那草原广阔而没有边际,仿佛是谁延伸出去的触手,想要摸到那纯蓝色的天空一般。风里夹带着青草清新的味道,沁入心脾里,有一种难言的舒适感觉。

那草有半人多高,几乎是齐腰了,草叶子却很柔软,被微风一吹,就轻轻的弯了腰。那沙沙的声响,就仿佛是一曲悠扬的交响乐,在这个时空,莫名的奏响。

这是属于大自然的美丽,即便是最出色的画家,也不能描绘出一丝一毫的神韵来。

这里的天比别处的更蓝,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

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

早有文人描绘过草原的壮美,也因为那些文字,夏苏苏曾无限的向往过这一片绿野。然而当身临其境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些美丽,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在这一刻,夏苏苏感觉自己忘记了所有的烦忧,所有的困惑,只记得这份美丽。

27。王子

夏苏苏和楼轻鸿在蒙古包里找了一户牧民家借住。蒙古大草原上的牧民们似乎骨血里融着一种叫做热情好客的东西,只要对方看起来不太像是坏人,就很容易获得牧民的好感。

喝着羊奶吃着羊肉,四溢的香气飘满不大的蒙古包。

夏苏苏很庆幸居然还碰上了一个听得懂汉语的牧民,那是个叫做雅克查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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