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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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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习道:“好吧。我陪姐下山散散。”

公蝉道:“连习,为什么回这儿来?”

连习道:“这儿……很美。”

公蝉道:“我不问了,既然……你心有隐衷。”

连习笑道:“姐,走吧,我们下山去!”

山间秋色,有时真像一个空灵的童话世界。你想捉摸她的沉蕴时,她却时而零落,时而辉丽,时而浊浑,时而仙境!

触景生情的公蝉,道:“原来……一直是这样美。”

连习听着,微微一笑。

很快,就来到了热闹的集市。

熙攘的人们忙碌着脚印。那梧桐叶已飘不下悄悄的声音。

连习走近一个贩桔子的妇人前,闻起桔香。

公蝉跟着走上去。

妇人道:“来一斤吧。”

连习不语,只是摸着一个桔,细细闻起来。

公蝉见道:“连习,在想什么?”

连习悠悠道:“秋天了,世界在转着,时间……的枝条上,挂着三百五十六盏红橙橙的灯笼呵,旁边的人们,提一盏吧!为……家祝福吧,为朋友祝福吧,为世界……祝福吧!”

公蝉笑道:“连习,你……你怎么……”

连习放下桔子,道:“心有感触,老板娘来两个吧!”

妇人点头称起秆。

付了钱后,连习就递给公蝉一个,道:“蝉姐,给。”

公蝉接过,边走边道:“你要去哪儿?”

连习道:“去前面茶楼。”

今局茶楼。

楼中大部分为书生儒俊。既热闹又寂静。

两人在楼上一窗前坐下来,听纷。

有论朝野贤臣佞贼,有抒塞边风野之山色,有侃江湖传奇逸趣,有愁私情儿女,有研棋画琴书……

吸引连习的一则是:红门广发红帖,言剑心门之主戈静、剑肾门之主解志将在重阳节之时,与一个叫无己(男)的和一个叫嫁蝉(女)的,举行婚礼,在鸽岩。

这……是怎么回事?

连习已然觉得此事会把一切翻覆。

现离重阳只剩三天。

公蝉道:“我们回去吧。”

连习起身,沉默了会儿,才道:“蝉姐,我想回家,你先回去吧。”

公蝉欲语,可连习已径自走出了楼。

公蝉愣在那里。

也许,他不想在发生事情后,再去看亲人。

是啊,如果失去了再见的机会,那会遗憾一生。

然而,连习一出楼,就碰到了借酒毒醉自己的息魄----他浑身脏污,和乞丐一样!

连习是感觉到那剑的气息,才肯定是他。

西归剑,虽已断,但光芒仍在。只是它的主人却已落色。连习想去扶住他,却又没有。

因为他感觉到身怀黄色之剑的女人就在某个角落守视着这个身形落魄的男人。

下来的公蝉也只是看着息魄踉跄而去。

听她道:“好好个人,却如此经受不住打击。”

连习不语。

公蝉又道:“连习,还是我陪你回去吧。”

连习却道:“不了,我不去了。”

公蝉道:“为什……是因为他?”指息魄。

连习道:“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让我感觉到……内疚。”

公蝉道:“连习,红邪的死并不是因为你啊!”

连习道:“如果当时姐问我的时候,我不将中毒说出来,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公蝉道:“可你想想,那下毒的人总会想方设法达到他的目的。无论是谁说出来,这都不关事的。连习,想开点。他,有他自己的一条路,这是命运对他的考验。”

连习沉浸会儿,道:“谢谢。”

慕容山庄。

接到红善帖的爱巾浸没在一片困惑中。

不知多久,慕容方巾从廊下过来,对坐在秋树边石凳上的姐姐,道:“姐,红善姐说,她要走了。”

爱巾听道:“就现在?”

慕容方巾道:“嗯。”

爱巾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这时,红善带着息悦走了来。

听红善道:“二姐,我是来辞行的。这些天,多亏你照顾悦儿。二姐,我想,悦儿还是先跟着你吧。等我……找到姐夫再来接她吧。”

爱巾道:“好。善妹,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红善道:“二姐,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说。”

爱巾道:“可是……你不觉得这事很严重吗?”

红善道:“二姐,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报仇的方式,为了曾经疼爱我的两个姐姐。”

爱巾道:“你说的另一个是……”

红善道:“在往后的某个日子里,他会告诉你所有的原因。”

她微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爱巾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凄然。

听慕容方巾道:“姐,她在说什么?”

爱巾道:“我也不清楚。悦儿,你……怎么了?”

息悦沉默。

爱巾轻轻走过去,蹲下来,拉起小手,问道:“悦儿,是不是想哭?”

息悦眼中晶莹闪动。

爱巾不知道是不是红善将红邪的消息告诉了孩子。

但她道:“悦儿,来,我抱。”

可是这话一落,息悦就转身跑去,追红善。

爱巾连忙跟上。

息悦刚一跑到门口,就撞着了回庄来的仰晓。

慈祥的她问道:“悦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息悦低着头,不说话。

爱巾道:“娘。”顺眼看了看母亲身边的子筋。

仰晓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爱巾道:“可能是善妹……告诉了她,那件事。”

仰晓听后,蹲下,揽住孩子,拍了拍,道:“不哭,啊。”

息悦的声音却嚎啕起来。

爱巾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在侧过头去时,她看见了远处走来的两人---符贞和元略。

照面后,人都聚到了正厅。

听仰晓道:“方儿,先带悦儿去婆婆那里。”

慕容方巾拉起息悦去了。

仰晓道:“爱儿,你干公公来过了吗?”

爱巾回道:“婆婆怎么挽留也没能留住。他老人家说,除了见婆婆一面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查清。”

仰晓道:“他没说是什么事?”

爱巾道:“好像……是去查汗爷爷的死因。”

仰晓一听,眉头皱道:“看来牵扯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习儿呢?”

爱巾转问符贞:“贞妹,你……知道吗?”

符贞回道:“他离开我们的时候,心事重重。”

这时,子筋开口对仰晓道:“夫人,我必须找到少傅。子筋告辞!”欲去。慕容方巾却在这刻拉起息悦跑回来,道:“娘,婆婆她留了封信!”

拆开来:也许种种恩怨,皆出于我这老太婆。你们不必担心,我得去与他赎罪。

这说的什么啊?

仰晓神色黯淡下来,不语。

爱巾见道:“娘,先回房去休息会儿吧。”

仰晓摇头道:“不,筋儿,你找到习儿之时,告诉他,让他回家来。”

子筋点头欲去时,慕容方巾叫道:“子筋哥!这么……急着走?”

子筋避开她的视线,道:“嗯。”

慕容方巾有些低落道:“你……小心。”

子筋虽听着,却一言不回。

在他去后,仰晓对爱巾道:“爱儿,你要尽力去帮你大娘。现在……剑脉山庄没剩几人了,除了……唉!”

爱巾道:“娘,你怎么这么说?”

奇仰晓道:“娘也要……闭关再修风掌七十九段。家中事务,你认真处理。有时间的话,多陪陪她。”看向息悦。

书爱巾道:“娘,我知道。娘,大娘那儿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网仰晓许久才道:“八奇只剩两个,十二筋只剩子筋,三焦就只有……焦上这叛徒!”

爱巾怔了怔,道:“这……怎么可能?”

仰晓道:“这些事,往后就会知道的。对了,爱儿,你公公家时,没出什么事吧?”

爱巾听道:“没有。”

仰晓道:“可……怎么在葬礼中没见到你公公婆婆呢?”

爱巾不想说出来,只道:“娘,可能有事耽搁了吧。”

母亲看了女儿好一会儿,才道:“你们还有事要谈吧?我累了,方儿,带悦儿去我房间。”

院中。

元略一人站在秋树下沉思。

爱巾与符贞坐在石凳上。听符贞道:“伯母好像还不知道那……封休书。”

爱巾道:“方儿却已告诉了爹爹。”淡淡的眼神里,只有一些惆怅。

符贞道:“巾姐,红善送来的那张帖子,你……去吗?”

爱巾沉浸会儿,道:“会。”

符贞听道:“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两个人来呢?”

爱巾微笑道:“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话落之时,元略走过来道:“我不知道。”

爱巾道:“真的?”

元略道:“或许……只有到那一天才知道。”

爱巾转道:“对了,略子,怎么就你们两个?席下易鹤他俩呢?”

元略沉默。

爱巾欲语,符贞道:“巾姐,谈名他……自己断了手腕。现在他俩还有小枣子在乞殿照顾他。”

爱巾接道:“怎么……弄成……这样?”

符贞道:“其实,我俩这次来,就是想从手婆婆那里问出谈名以前的一些事。可是现在……”

爱巾道:“谈名和婆婆有关系?”

符贞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他曾乱语,好像是在问婆婆扇子在哪儿。”

爱巾道:“扇子?什么扇子?”

元略接道:“现在这不重要。我有种担心。二弟可能因为连弟的出现而走错路。”

爱巾疑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元略道:“从与连弟接触以来,他就开始不变了。之前,他的性格不是这样。”

爱巾道:“你是说,谈名与连习……曾经认识?”

元略道:“恐怕不是。”

爱巾道:“那会……是因为什么?”

元略不语。符贞亦沉默。就在这会儿,传来仰晓声音:“爱儿,你----来一下我房间。”

爱巾去了。而慕容方巾拉着息悦向院中走来。

听符贞道:“方儿,伯母知道了?”

慕容方巾道:“娘……其实已经猜到了。我回答后,娘什么也没说就出来找姐了。”

符贞沉默。

而元略对低着头的息悦道:“怎么了,悦儿?”

息悦还是垂着脑袋,不说话。

元略蹲下来,道:“来,伯伯抱。”

息悦不动,但抬起眼眸看着元略。

在这个男人的眼深处,有温暖的笑意。它就似乎融涵了所有男人的天性,可以给任何一个孩子真挚的关爱。

息悦忽然抱住了他。

元略抱着她,起了身。

在这一刻,符贞被恍住了神。

----也许在如今的她的心中,那生活的渴望已开始发芽。

站在一边的慕容方巾并没有留意到符贞的样子。心情低落的她在一侧头看见连习和子筋一同出现时,立即兴奋叫起来:“三哥!三哥!”

连习微微地笑了笑。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你怎么……一下就找回了三哥?”

子筋回道:“少傅本就要回来,在路上就撞到了。”

慕容方巾道:“三哥,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连习却问道:“姐姐呢?”

慕容方巾道:“刚被娘叫去了。”声音又低了下来。

连习听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慕容方巾不语。

符贞接道:“连习,巾姐没对你说……公啸休书的事吗?”

连习怔住。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一会儿后,元略放下息悦,道:“连弟,公蝉姑娘没和你在一起吗?”

连习回道:“路上的时候,碰到了红善。她和蝉姐悄悄言语了几句后,蝉姐就和她匆匆走了。”

元略沉吟片刻,侧身对符贞道:“我得先离开山庄。”

符贞轻轻嗯声。

元略去后不多久,爱巾就从母亲房间出来了。

而门边,连习却静静地站在那里。

爱巾一见,嫣然道:“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连习不语。

这时,房间里的仰晓传来话音:“是习儿吗?”

连习应道:“娘,是我。”

仰晓已走出来,道:“习儿,让娘好好瞧瞧。”

连习走近些,道:“您身体好吗?”

仰晓拉着连习的手,叹道:“习儿,你精神可不太好啊,你别问慰娘了,娘很好。习儿,心中有事,就说出来,啊。”

连习眉头微锁,转身,走向院中。

仰晓不禁忧然。

在母亲叹然进房后,站着的爱巾朝连习走去。

连习却低起头,不去看她。

爱巾欲笑,可是他的样子却又让自己无法言语。

在这一刻,两人之间,只有沉默。

爱巾有些忧心。为什么自己能开导自己,却不能给他甜甜的微笑?难道是因为他痛苦的样子?

想到这,爱巾从袖中拿出了磁笛。

跳跃的音符,将心灵的旋律缭绕在她与他之间。可是,这却让不再流泪的他流出了泪水。

模糊中,他看到了姐姐的样子:

那不曾被岁月吻触的美丽面容

那眼眸里藏起的似水如月的永恒青春

那清晰的话语中的真心与泪水

爱巾停下了手指,看着笛,道:“连习,你能告诉我,这笛是……给谁的吗?”

连习眼角的泪光仍在闪动。久久,他才回道:“姐得把她还给我。”

爱巾愣了愣,递了过去。

连习接过后,一动不动。

爱巾问道:“对不起,我没经你同意就……”

连习打断了:“只是……它还没好。姐……送给你。”又递了过来。

爱巾怔了。

连习道:“雕好的三分之一,正像姐现在的人生。姐,你生命还有三分之二。这就是……我送的理由。”

爱巾接过来,看着这双含泪的眼神,看着。

最后,她微微笑了起来,用那温柔轻轻拭去他欲流的泪水。

站在廊间的符贞,见到了这一幕。

很自然的,她叫一声:“巾姐。”

爱巾回身,微笑道:“是不是笛声把你引了来?”

符贞笑道:“是啊,终于见到巾姐开心了。”

爱巾接道:“咦,他呢?”

符贞道:“有事去了。”

爱巾道:“那怎么……不和他一块去?”

符贞道:“想啊,可他又没说!”

爱巾淡淡地笑起来。符贞却注意到连习眼中也有丝丝笑意。怎么如此真切啊?这让符贞十分疑惑。

听她道:“连习,我想和巾姐说会悄悄话。”

连习道:“嗯,你们聊。”

点起木枝往廊上走去。

木枝声听不到的时候,符贞才道:“巾姐,我……想问你,在你心中,连习现在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

爱巾微微垂思,未语。

符贞犹豫会儿,道:“巾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爱巾问道:“说吧,什么事?”

符贞道:“这只是我猜的。我……觉得连习已经复明了,就在刚才。”

爱巾怔住,完全。

符贞接着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也许……我猜错了。”

爱巾道:“贞妹,这事你暂时别对他人讲,我想……自己去证实。”

符贞却道:“巾姐,这恐怕很难,如果他真的复明了。”

爱巾道:“为什么?”

符贞道:“连习的性格是外柔内也柔,你若直接问他,他肯定不会说。”

爱巾沉住了。

符贞道:“真的,要是我,也拿他没辙。”

爱巾接道:“嗯,先不说他。贞妹,我准备在我娘入关后,就回第二庄。我想请你留在这儿,帮我照顾一下方儿他们。”

符贞点头道:“嗯,行。那连习呢?”

爱巾不禁笑起来:“又说他了!”

符贞道:“其实,我觉得连习不想子筋缠着他。巾姐,你就让子筋留在山庄里吧。”

爱巾听道:“贞妹,你……在拐着弯说方儿的事吧?”

符贞道:“好,什么也不说了。”跟着笑起来。

九月六日,晨,薄雾。

爱巾在昨晚找子筋谈了谈。子筋似乎也不好说什么,也就留在了山庄,和符贞。

而连习本想呆几天再走,但爱巾却笑着对他说,连习,你送我回第二庄吧。

从慕容山庄出来后,连习显得拘谨。

都似乎是头一回,和人单独赶路。

爱巾也没有欢声笑语,只轻轻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和他的。

涌动心中的陌生(莫名)

是否就是因为你在心中已如此亲爱

过去的点点灰色的记忆

也仿佛就是为你而朦胧

在生活的风雨里

呼唤着到来的思念

不再为曾经的那些错

徘徊在摇曳着秋叶的街上,沉默

就用一往情深的眼眸

守候改变的人生,爱着你

再不为自己而---梦

--------《沉默的脚印》

第十六章 永恒的婚礼

 两个人走了两个时辰。

天地间一切都开始温暖起来。

远处的那片山林呵,在微和的风中慢慢褪下了那件薄衫,和紧紧依附在身的金色绸丝,将那诱人的身态裸露开来。

欢悦的鸟儿,仿佛就在这一刻为她而轻轻鸣舞身姿。淡淡的白云,却悠悠着为她零落,仿佛是要替姑娘遮住这绝世的美呵!

然,多情的和风,又悄悄拉住自己的情人,让神父的金色光芒细细地沐浴着将出嫁的新娘。

多美的新娘呵,你含羞着穿上秋的嫁衣,甜甜地微笑,在新郎的梦里。

阵阵的池蛙声,终于吵醒了日上三竿却还在酣睡中的田野。

当新郎睁开眼来时,他瞬间痴住!

在那炽热的眼神里,只有幸福和快乐!

就正如收获爱的果实一样,在金色的季节!

祝福的人们呵,纷纷开始在河溪两岸点上真挚的烟火。

潺潺水声,有如永恒的乐曲拨动着所有情人的心弦。

就在大自然夫妇的安排下,就在万物瞩目下,走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婚礼,就在祝福的烟火和永恒的乐曲中,唯一了爱的绚烂,爱的真实!

爱巾慢慢停下了脚步,望着这一切。

连习在她身后也停了下来。

爱巾神情欣悦地开口道:“连习,这儿好美啊!”

连习道:“姐以前回家不是经常走过这里吗?”

爱巾道:“可是从没发现它是这么美啊!”

连习停下,不语。

爱巾回过身来,看着他,道:“怎么了?”

连习低首会儿,道:“姐,我们快赶路吧。”

爱巾听着,轻声道:“连习,我们绕路走吧。”

连习问道:“那样快些?”

爱巾接道:“对啊,走吧。”拿过他手中木枝,拉起他,往山路走去。

大概走了一刻,连习就站住了。

爱巾愣道:“怎么了,连儿?”

连习道:“姐,这前面好静啊,是不是有一个很大的水湖?”

确实,眼前就是一个非常静谧的水泊。水,清得让人心跳!

爱巾问道:“连儿,你怎么会觉得有一个水湖?”

连习道:“到了这儿,溪水的声音就变弱了。”

爱巾道:“她有一个名字叫恒母之雨。永恒之恒,母亲之母,风雨之雨。”

连习道:“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爱巾道:“流传下来的说法有很多,因此她的确切来历,已经很难说清。这儿,曾经是许多人表达心愿的地方,不过,实现了的并不是很多。现在只有附近少数人还相信恒母,江湖中人,对她可能就知道得更少了。”

连习道:“姐相信,对吗?”

爱巾笑道:“我相信才带你到这儿来啊!”

连习道:“可是。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爱巾道:“什么?”

连习道:“我……觉得她会让我心慌,让我紧张。”

爱巾见他神色微微泛白,不由道:“那我们不绕路了。”拉着他,欲往回走。

连习道:“不,姐,这也许就是冥冥之意。也许……恒母想让我接受她赠的什么,可能是一样礼物,我想。”

爱巾道:“连儿,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若是……”

连习道:“姐,我现在相信恒母就是我心中一直以来想像的母亲,我母亲。姐,走吧。”

爱巾却忽然道:“连儿,你能看见她?”

连习怔了怔,道:“姐,你说的,我没听懂。”

爱巾微笑道:“没什么,走吧。”

走过狭窄的湖边,终于可以在这丘野上舒一口气。

在松手的那一刻,爱巾却感到一下子空落了。不是因为自己不想松开,而是他一直握得太紧。

连习开口道:“姐,你饿吗?”

已值正午。爱巾道:“嗯,还真有点儿。哎,连儿,你干嘛去?”

连习拿起木枝,边走边道:“我闻到了橘香。”

见他走向一片小灌木丛中,爱巾不由道:“小心!”

连习似乎很兴奋,忙回道:“知道。”

当穿过那些荆棘后,就见一棵三四尺来高的橘树上挂满了红橙橙的“小灯笼”,那模样就仿佛一群可爱的小小精灵在相互炫耀。那晶莹剔透的外表,不禁让你睁不开眼来。

连习深深呼吸着芬芳,手轻轻触着它们,情不自禁笑起来,亦睁开眼来。

只听他道:“来,下来。”

小金橘真个欢快地从枝上跳到了他兜着衣裳里。俄顷,就兜满了。激动不已的他将木枝忘了拿,立刻从丛中冲出来。

可是,却不见爱巾人影。一时间,只听见一地橘子滚落声。情慌心乱中,他喊出了声----姐!!!

就在他想跑下山野去时,水湖之心,悠悠地荡起了一波又一波金色光芒。

他怔住!

当光离开水面,弥漫整个山湖时,只见水湖清晰透底。无数鱼儿和水灵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动静相映。而让他又欣喜又立刻紧闭双眼的是:一件象水一样的金色绸衣流在站立水湖之底的她身上,将那美丽的玲珑曲线尽现了出来。

而,在她身旁,有一株金灿灿的稻穗,谷粒饱满的稻穗。

连习欲喊,却又不知怎的,咽住了。

这时,光芒都被稻穗收了回去。而她游出了水面。一侧眸,就见他立刻转过了身。

其实,她已经尽力不让水声发出,可是还是被耳锐的他听到了。

见他站着不敢动,她便悄悄游过来,愈来愈近。

而他似乎已闻到她的芬息,只见他紧闭着眼匆匆向丘上一跌一道地……

一个不小心,竟从不宽的湖边滑了下来。

她一见,立即快游过来。可是他却挣扎着道:“姐,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愣住道:“为什么?”

他吞吞吐吐道:“我…自己能……上岸去。”又呛了好几口水。

她不再多想,潜下水,以一手曲水传束把他喷上了岸。

上了岸的他,不停的咳水。

而她还在水中。她轻声道:“连儿,快回丘上去。”

他全身已湿透,却问:“姐呢?”

她反问:“为什么……不睁开?”

他听着,慢慢站起来,道:“姐,衣服在哪儿?”

她回道:“就在荒丘边草丛里。”

他道:“我去拿。”转过身去,才睁开了眼。

她不禁底下头来。那眼角有些水珠。

当她游到荒丘水边时,她的衣服,已放好在浅草上。而他却闭着眼睛拾着那些金橘。

穿好衣裳的她轻轻走了过来。

他边捡边开口:“姐不捡吗?”

她嫣然蹲下来道:“我在捡。”

他一听,缓缓转过身来。在看见长丝拂乱面容水润的她伸出玉荑递过这些金果时,他又立即闭上了眼睛。

她见道:“连儿……我不美吗?”

他只觉得心跳厉害,面炽耳热,结结地回道:“姐……美,很美!”

她道:“看着我啊,连儿。”

他却道:“姐闭上,我……就睁开。”

她道:“我闭上。”

他反反复复地微开微眨。

只听她红唇在问:“行了吗?”

他立时睁开来,道:“不……不行!”

她道:“我不睁开。”

一往平静如水的双眼,变得痴醉起来。听他道:“姐,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知道在那一瞬间,我已复明,因为姐……没有幸福地生活,只有单纯的快乐。姐,姐,你别哭,你别哭。”

他试着拭去她欲流的泪水。

她却握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道:“连儿,你闭上眼睛。”

他依言。

她已睁开脉脉的双眸,看着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触摸着他的额丝。

听她道:“连儿,我现在不仅快乐,还……非常的幸福,因为我的连儿在我身边。”

他轻轻抽回手,睁开眼来。

再次的眼神,再次的相言。

他道:“姐,你头发很乱,我帮你盘好。”

她笑道:“不,不盘了,我已经不是他的……妻子。我是个迟来的闺子。你将这一小束穗子,当簪子一样插好。”

他却不知该如何弄了。不将头发盘一下,如何插啊?

她笑起来:“我自己来吧。”

他却将穗子握在手中,不给。

她见道:“连儿,你要你来,那我有个……条件,就是不能……用我身上的东西去插好穗子。”

他沉默会儿,就将自己头上绕着的红巾扯了下来。

认认真真地系好在丝丝柔亮上,将金穗斜插着。

而此时的她,俨然一位新娘。

走到水边的她,看了看,然后转身道:“连儿,你过来。”

他慢慢走了过去。

她又道:“转过去,蹲下来。”

他虽依言却不解:“做什么?”

只见她将身间那余金色绸带缓缓解下后,就把头上的白色头巾束在腰间。

他而此时问道:“可以起来了吗?”

她边拿起他发丝边道:“再过会儿。”

他只得蹲望那些堆在一起的金橘。看着看着,就不觉想起了她在水中的模样。

就像静静洒落叶儿的梧桐

伴着轻轻秋风

路边的人便为你深深凝视

浓浓的眼神藏着醉

是因为你美丽脸上的那一片甜甜笑容

给这个世界蓝蓝色彩

愿为白云淡淡,小鸟飞飞

想念着你给我的默默思念

温柔曾经你我心中的朦朦伤痕

只在漫漫人生里一起春生秋落

只在你的怀中酣酣入睡

梦着脉脉时的你的样子,永远,永远。

——《你的样子》

已弄好。

她轻轻道:“站起来吧。”

他站起转身,摸了摸头。

她笑道:“不舒服吗?”

一脸灿烂的他走至水边,映了映。

她也走过去,道:“连儿,你衣裳还没干,脱下来烘干吧。”

他转过身来道:“姐,你怎么发现那株稻穗的啊?”

她道:“本来我是想……抓些鱼上来的,所以……才不想弄湿衣服。没想……”

他道:“哦,姐,我去生火,你先吃些金橘填饱肚。”

她笑了起来。

在他去拾干柴时,她拿出了磁笛。

甜美的曲声开始回荡在水浪上。那些鱼儿竟相欢跃。而她在瞬间,踏飞去,将一条金色鲤鱼(一斤半)提了起来!

当袅袅炊烟飘拂在水面时,他的外衣已经烘干。

她烤着鱼,道:“快去把身上的这就件换下来吧。”

他道:“不用了,我用真气散干。”

她道:“连儿,不许这样。”

他不解,呆愣了。

她道:“连儿,你在我心中是……可爱又平凡。我不想你卷入江湖纷争。我……希望你做个平平凡凡的人。所以,在可以让生活平凡的时候,就真实而为,好……吗?”

他微笑着转过了身,向丛中走去。……

鱼已经烧好。衣服也都烘干。她撕开鱼,递给他,道:“看来今天是赶不回山庄了。”

天渐渐昏暗。

他却回道:“好香!”

她笑了笑,看着火光,道:“是因为火光很美。”

他听道:“姐,你去过……祁连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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