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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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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给点着了。边静玉心想,这阿墨确实咋咋忽忽不够稳重,果然得重新调…教一番。阿墨语速飞快地说:“边公子,您赶紧跟着我走一趟吧,我爹刚刚说,我家公子又有些不好!”
“你家公子不是在沐浴吗?”边静玉吃惊地问。
“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您快随我去瞧瞧吧!”忠心的阿墨没有感知到边静玉那一颗“含羞带怯”的少男心。啊,这么说有些夸张了,但边静玉从未想过他竟会在婚前去见正在洗澡的沈怡啊!
两人急匆匆地跑到了耳房。
那边,蒋六早已经领着苏氏来了。苏氏到的比边静玉早,正焦急地站在耳房外头踱步。
边静玉正要给苏氏请安,苏氏一脸惊慌地说:“好孩子,这事估计得徐徐图之,你先不要上前。上回怡娘只是昏睡,你求来的护身符很管用。但是这回……只怕要把得道高僧请来,才降得住啊!”
苏氏肯定不会故意诅咒自己的孩子。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情况必然是很严重的。
边静玉问:“难道……他有什么不妥?”
苏氏疲惫地说:“你站到门口去听一会儿就知道了。记住,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惊扰到他。”
边静玉心中的担忧更重了。他越发觉得这事奇怪,就听了苏氏的话,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耳房的门口,竖起耳朵偷听。屋子里有水声,这声音听上去很正常,大家洗澡时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好像没什么啊?光听着水声,他不觉得沈怡出问题了。但苏氏脸上的惊慌总不是假的。边静玉觉得奇怪,便朝苏氏看去。苏氏却憔悴地摆了摆手,示意边静玉继续往下听。边静玉只好继续凑到门边耐心听着。
忠心的阿墨也凑到了门边来。
屋内,沈怡用半面葫芦做的水瓢舀起一瓢水浇在了身上。
边静玉面色一红。他只听水声就能猜到沈怡的动作,知道沈怡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浇水。很多事情是不能想象的,思维一旦发散,脑洞就停不下来了。边静玉很努力地克制着,但他越用心地听着耳房里的动静,就越忍不住要揣摩沈怡的动作。四舍五入一下,这可以同等于他把洗澡的沈怡看光光了!
啧,这真是太不矜持了!
边静玉越来越不好意思。忽然,他脸上的表情变了!
边静玉和阿墨对了一下眼神。阿墨显然也听到了,所以阿墨又要哭出来了!少爷这是被哪里的孤魂野鬼上身了啊!就说护身符不可以离身的嘛!少爷的身子都要一个凶残野鬼占了,这可怎么办啊!
沈怡还不知道边静玉已经来了。他心里正奇怪呢,让蒋六再去提一桶热水,蒋六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妨碍,少一桶热水就少一桶吧,他还是可以洗澡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洗澡是一件舒服的事。
有些人在洗澡时会化身哲学家,能思考一些无比深奥的问题。有些人在洗澡时会化身表演家,喜欢演一些或狗血或有趣的戏,例如在雨中被分手然后苦苦挽留对方什么的。有些人则会化身歌唱家。
沈怡以前是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习惯的。
但他的灵魂不是出过一次窍了嘛,不光出窍了,还无意识吸收了很多垃圾信息。
于是,沈怡不知不觉就哼唱起了节奏激烈、歌词很有个性的暗黑摇滚。哦,黑暗,笼罩我!哦,爱情,杀死我!哦,血腥,包围我!哦,战争,成就我!刀剑将我劈开,我粉身碎骨已无所爱……
来自星际时代的重金属摇滚乐!
无拘无束、歇斯底里的演绎方式带你回归原始音乐的虔诚!
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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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众人误以为沈怡被一个死得凄惨的孤魂野鬼上身的原因了。
第20章
见边静玉和阿墨脸色惨白,苏氏就知道他们也听到那野鬼借着沈怡的嘴发出的哀嚎了。
虽说艺术理应是共通的,但黑暗摇滚这种音乐形式真不是此时的人可以接受的,这里头的跨度实在是太大了。再说那歌词,什么杀啊血啊的,听上去就好惨。所以他们都以为沈怡是在鬼哭狼嚎呢!
为什么他们都信沈怡被野鬼上身了?因为沈怡从出生后就一直魂魄不固,当年曾有大师提醒过,说沈怡在十六岁之前万万不可见外人。结果,沈家在沈怡十六岁生辰的前几日被抄了。他后来果然就大病一场。太医院的张院判医术高明,都拿他的症状没办法,最后还是边静玉求的护身符起了作用。
这些其实都是没法用常理解释的,只能推到鬼神身上去。
既然护身符如此重要,那么当它被毁了,大家自然都特别担心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魂魄不稳的人会如何呢?一旦原本的魂魄离了体,那孤魂野鬼会不会趁机上了他的身?这都是很容易想到的。
于是,沈怡在屋子里舒舒服服地洗着澡,苏氏和边静玉就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家人被鬼上身了怎么办?他们从来没有相关的经验啊!要驱邪,却不能伤害到沈怡本身,还要把沈怡的魂召回来……
苏氏是小家碧玉出身,曾在镇上村里听说过请神婆驱邪的事,忙说:“想来神婆应该有点用的。”
边静玉却更信任皇家寺庙。但他去了寺庙,却不一定能请来得道高僧;就算能请来高僧,当天也回不来,最早也要等到第二天,只怕到时候就来不及了。边静玉怕这附身的恶鬼会给大家带来厄难。
边静玉在原地打了两圈转,说:“我们得限制这恶鬼的行动,要把他困在耳房里,让他出不来。”
“对对对……万一他跑了出去,拿着怡娘的身体做恶事,待怡娘归来,还得帮他收拾烂摊子,自然还是困着他好。”苏氏打起精神想着法子,“都说恶鬼最怕黑狗血了,不如咱们赶紧去弄些黑狗血来?”
据说,用来降服恶鬼的黑狗血是有条件的,一般的黑狗血不行,必须是那种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狗流的血才管用。这样的狗就不好找了。他们已经事到临头了,现在能上哪里去弄黑狗血啊!
边静玉咬了咬牙,说:“据说,童子尿也能克制野鬼。”
童子尿?苏氏和蒋六看了看边静玉,又看了看阿墨,看了看阿墨,又看了看边静玉。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边静玉和阿墨是童子了吧。边静玉面无表情地看向阿墨,赶紧站出来给你家主子分忧啊!
阿墨结结巴巴地说:“尿……尿哪儿啊?”
“你先在耳房门口尿一圈,若是能就此限制恶鬼的行动让他走不出屋子,是最好的。但若这方法不行……”边静玉很冷静地说,“你再尿一些到容器里去,等那恶鬼暴起伤人,我们就把童子尿泼过去。”
苏氏忙转过身,避开了眼神。
阿墨解了裤裆,抓紧时间把耳房门边的地都给尿了。他其实并没有尿急,因此尿得十分勉强。不等他把裤头系好,他爹蒋六又已经找了一个破瓦罐来,递给他说:“再尿一点,就尿在这瓦罐里吧。”
阿墨很努力地尿了一会儿,瓦罐里还是空的。阿墨哭丧着脸说:“没、没有了。”
“这个可以有。”蒋六说。
“这个真没有了啊。”阿墨无奈地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边静玉的身上。现在待在沈宅里的只有他一位元阳未破的童男了啊!事有轻重缓急,虽说尿在瓦罐里确实让人觉得不好意思,但若是童子尿管用,这是能救命的!于是边静玉木着脸接过瓦罐,跑去柴房里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为了沈二,边静玉觉得自己这回牺牲有点大。
等沈怡洗完澡打开耳房的门时,就见外头站着一排人。他都被吓了一跳。
因为没想到边静玉这么快就来了,沈怡猛一见到边静玉,只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他正要和边静玉打招呼,忽然动了动鼻子,皱着眉头问:“什么味道?”他怎么觉得好像闻到尿味了?这一犹豫,沈怡就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再朝屋外的人看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只见他们一个个都如临大敌地瞧着自己。边静玉手上拎着一个瓦罐。苏氏双手合十似乎在念佛。蒋六更夸张,正举着一根锄头。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沈怡很茫然,他不过就是洗了个澡而已,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么僵持下去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于是,一盏茶后,大家在屋子里找地方坐了。沈怡独自坐在屋子的这一头,苏氏和边静玉领着蒋六和阿墨远远地坐在了屋子的那一头,中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沈怡无奈地说:“我真没有被恶鬼附身啊!”
边静玉谨慎地说:“你现在瞧上去确实是挺正常的。”
“我一直都很正常啊!”沈怡猛然站了起来。
边静玉忙把苏氏挡在自己身后。苏氏则一脸担忧地看着沈怡。
沈怡见自己吓到大家了,只好重新坐回去,举起手表示自己的无害。因为刚洗过澡,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那么披散着垂在身后。他认真地问:“那么,我要做点什么才能证明我真是正常的?”
“你说你刚刚是在……唱曲儿?”边静玉问。
“对啊!这可是流行了很多年的经典曲子!”沈怡的脑海中深深地留着“这首歌非常有名,风靡了全帝国”的印象。帝国嘛,能称之为是帝国的,应该就是他们所在的国家了,周边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国。
然而,苏氏、蒋六、阿墨都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奇怪的音乐。
所以,他们越发觉得沈怡出问题了。
边静玉小声地对苏氏说:“我觉得那恶鬼已经走了,若是那恶鬼还在,只怕他不会这么好脾气地和我们说话。而且,我怀疑被那恶鬼附身的事,他自己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我猜测附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概只有怡弟非常虚弱的时候,那恶鬼才能附身。一旦怡弟身体好些了,恶鬼就被迫离开了。”
苏氏觉得边静玉说得很有道理。作为一位母亲,她能够感觉到此刻坐在对面的人就是她的孩子。苏氏同样压低了声音,担忧地说:“若那恶鬼已经彻底走了,这也就罢了,只怕它三天两头出现……”
边静玉继续小声地说:“伯母莫怕。我觉得那恶鬼生前肯定不能是厉害的人物,所以就算现在成了恶鬼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怡弟坚信那一番鬼哭狼嚎是曲子,这应该就是恶鬼对怡弟造成的误导。既然它有这样的本事,那它干脆让怡弟厌弃我们不好吗,偏偏只让怡弟在这种不要紧的事情上产生误会。”
当苏氏和边静玉说话时,因为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所以坐在屋子另一边的沈怡什么都听不见。沈怡等了又等,最后等急了,又说:“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都一并问来吧,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边静玉低头对苏氏说:“伯母,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那么蠢的恶鬼,我不信我对付不了它。”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苏氏连忙阻止。
边静玉心意已决,抬头朝沈怡看去,笑着说:“怡弟也真是的,唱什么小曲儿不好,偏偏就唱了一首我们都欣赏不了的,真是把我们吓坏了……好了,你先擦头发换衣服吧。我扶伯母去隔壁屋等你。”
边静玉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沈怡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毕竟苏氏还是一脸的担忧,蒋六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但边静玉终于松了口,苏氏也没有反对,这总比他们坚定地把他当作是恶鬼附身好。沈怡想,只要有了突破口,他总是能慢慢解释的。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那你们先去隔壁屋等我,我换了衣服马上过去。”
边静玉就扶着苏氏去了隔壁的屋子。
苏氏劝边静玉道:“你一介凡体,如何能和恶鬼相斗?不如趁着那恶鬼不在,我们赶紧去请一位得道高僧过来。”她是真不愿意边静玉亲自去冒险。若是边静玉因此出了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边静玉摇了摇头:“伯母,只怕还有人正盯着沈家,我们前脚请了得道高僧,他们后脚就能把怡弟抓起来。”国家那么大,总有些地方是不风调雨顺的,雨少了就旱,雨多了就涝,若有人把这些事都推到沈怡身上,说沈怡是灾星,说沈怡引来了恶鬼,只怕沈怡立时就要被烧死了。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苏氏一直担忧沈怡的身体,却还没想到这上头,一时间脸色惨白。
边静玉又说:“那恶鬼附身定是有条件的。若它们能随随便便附身,若它们远比我们凡人要强大,那这世上哪里还有我们凡人的活路呢?只要怡弟坚强些,我和怡弟就都能平安了。您只管放心吧。”
他们都可以肯定,现在的沈怡肯定是没有被附身的,他们只担心沈怡日后又被附身。
边静玉又劝了苏氏好久,于是等沈怡换好衣服走过来时,沈怡就只见到了边静玉一人。
“我娘他们呢……”沈怡问。
边静玉微笑着说:“我有话想要单独和你说……怡弟,我知道你没有被恶鬼附身,但为了让家里人放心,这两天我陪你去寺庙里走一趟吧,怎么样?你不用担心,名义上我们是去寺里驱邪的,但其实就是去散心的。你不是拜过武僧师父吗?我一直想要跟你学些拳脚功夫,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学几招。”
沈怡有些犹豫。
“就住一两天,好不好?就当是为了你娘吧,好叫她能彻底放心。”边静玉说。
沈怡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他本来就没有被恶鬼附身,这事说出去多冤!不过,瞧见了边静玉这番真诚的样子,沈怡心里多少得了一些安慰,还好边静玉没有嫌弃他一边洗澡一边唱歌的行为。
却不知,边静玉的脑海里的《边二爷智斗恶鬼》一书已经分分钟连载到番外卷了!
第21章
事不宜迟,边静玉和沈怡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就决定尽快动身去寺里。
苏氏依然忧心忡忡。但一来沈怡现在瞧上去非常正常,不像是能伤人的样子,苏氏真觉得那附身的恶鬼已经走了,便不是很怕。二来自沈怡上次因边静玉送的符纸而清醒后,苏氏总觉得边静玉对沈怡来说是不一样的,说不定边静玉就是沈怡的贵人。因此,她最终还是默许了他们一同去寺里的事。
苏氏特意去嫁妆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
据说苏家祖上也曾富贵过,但那已经是多少代之前的事了,到了苏氏曾曾祖父那一辈时,苏家就是一个偏远小镇上的略有积蓄的普通人家而已。苏氏的父亲考上了功名,却没能更进一步,便留在镇上做了教书先生。待苏氏嫁人时,她陪嫁中有一样东西,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是一枚男式的玉佩。
这玉佩不大,玉质也不算顶好,只看玉质,拿去当铺肯定换不了多少银子。但玉佩的雕工极好。小小的玉佩上刻着一只麒麟兽,那麒麟仿佛天生就带着一抹灵气。麒麟乃是瑞兽,瑞兽能镇压邪祟。
苏氏也没甚舍不得的,把玉佩连着盒子交给边静玉,说:“这玉佩是我家祖传的……我还有一祖传的玉镯,我外祖母给了我娘,我娘又给了我,现在就归了怡娘的嫂子。至于你,这玉佩本该是在你和怡娘成亲那日再交给你的。只是怡娘现在这样子……你就拿去吧,这玉佩有些灵性,说不定能防身。”
边静玉哪里敢接,连忙推辞。
苏氏故作不高兴地说:“你若不戴上一两件能镇压邪祟的东西,我哪里敢让你管怡娘的事?”
长者赐不可辞,苏氏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边静玉到底还是接了。对于边静玉来说,这一日过得实在是太刺激了,他不仅躲在门外偷听了沈怡洗澡时的声音,还从苏氏手里接了一样传家宝……他竟然一连做了两件成亲以后才能顺理成章做的事情!四舍五入下,这可以等于他已经成了半个亲了吧?
边静玉脑海中的《边二爷成亲记》也分分钟就连载到了番外卷。
定了去寺庙的事,却不是立时能去的。因已经打算好了要在寺里住上两天,所以边静玉要先写信去太学请假。若在信里直接写“未过门的丈夫”,这多叫人不好意思啊。于是边静玉就在信里写,因家人身体出了些小状况,因此要去寺庙里为家人求平安符。反正已成了半个亲,家人的说法也不算错。
用沈怡的笔墨写好了信,边静玉又在沈家等了等宝来和金来。
好在宝来、金来的办事效率很快,没过多久就等来了金来。金来被派去调查了沈怡被泼水的事,他的调查显然已经有了些结果,道:“……后来,宝来发现旁边店里有位小伙计的面色非常可疑,就把他诓出来套了话。原来,这伙计家有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小叔,前两天他瞧见一个常跟他小叔混在一处的一个名叫赖皮三的二流子在久安客栈外头转悠,他不想和这些人打照面,就特意躲了起来。”
“赖皮三?”边静玉问。
金来说:“那伙计说,他起先怕赖皮三是因为和他小叔有些纠葛就来找他麻烦的,后来却发现赖皮三在跟踪沈公子。学徒不认识沈公子,只说他见过赖皮三跟踪那个在客栈外头被人泼了水的倒霉蛋。”
沈怡最近经常外出办事,常从久安客栈外头路过。
说起来也是巧了,正好客栈旁边那家布店的伙计认识赖皮三,忍不住多注意了一下,这才让他们了解到了赖皮三跟踪过沈怡的事。要不然,沈怡被人泼了水,却找不到线索,岂不被当成是意外了?
沈怡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道:“有人在跟踪我并寻机朝我泼水?”
边静玉问:“你们沈家以前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下过仇怨?”
“应当是没有的……”沈怡很努力地想了想,“我爹和我娘都是那种在小事上不计较的人,轻易不会和人结下仇怨。就算偶有不对付的,那也是性情上处不来,我们沈家没落至此,还盯着我们做什么?”
“不管那人是谁,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他继续向你出手,那么总有一日会露出马脚的。”边静玉说。他其实并没有很担心这件事,因为幕后的人既然没有下死手,就说明那人心里是存了顾忌的。
见主子们说完话了,金来又说:“宝来去调查赖皮三的事了,这一两日应当会有结果。”
“你们这事做得不错……”边静玉表扬金来说,“我现在要跟着怡弟一起去城外的空山寺,即刻就要出发了。你快回家帮我收拾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尽快追上来。等宝来那边有了进展,也去寺里找我。”
边静玉就这样领着沈怡一起出了城。
本朝重佛,城外有一座延绵几十里的群山叫万宝山,山上有上百个峰头,各峰头上有大大小小的寺庙十几座。皇家寺庙在万宝山上,空山寺也在万宝山上,两者所在的峰头相距不远。不过,去往皇家寺庙的山路修得非常好,用整块的青石板铺了路,路边的植被都错落有致。去往空山寺的山路就有些不好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家寺庙招待的都是大功德主,而普通的老百姓更乐意去空山寺。
边静玉之前为沈怡求的符纸是在皇家寺庙里求的,于是他便打算先去皇家寺庙一趟。等边静玉求好护身符并让沈怡贴身带好后,他们才又赶往空山寺。沈怡拜的那位武僧师父就是空山寺里的僧人。
到达空山寺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沈怡打算等第二天再领着边静玉去见戒嗔师父。
空山寺很少会招待那种一捐就捐几百上千两银子的大功德主,往来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百姓,因此没有什么服务意识。想要住在寺里?可以啊,你自己收拾屋子、自己铺床、自己去厨房里端饭吧,没有专门的小沙弥会帮你做这些事。沈怡以前跟师父学武时,在寺里一住就是大半个月,对此很适应。
边静玉就傻眼了。他一共四个小厮,书平、书安留在家里没跟着出门,宝来、金来都还没有赶过来,所以他身边暂时没有服侍的人!叫他自己穿衣服,这没问题。但他真的不会收拾屋子和铺床啊!
“我帮你弄吧。”沈怡笑着说。
空山寺给香客准备的房间有两种,一种是大通铺,这是免费给人住的。若有人无家可归了,找不到容身之所,就可以来寺庙里住这种大通铺,若他们能帮空山寺料理一下菜地,那么总能有口饭吃。还有一种是单间,想要住单间就要出点银子了,但也不用给很多。边静玉和沈怡自然选择了住单间。
两人毕竟没有成亲,所以各自住了一个单间,两间单间是相邻的。
“朝这边走,大约走两百步,那里有一口井。我们先去提一桶水来。”沈怡说。
天已经彻底黑了,但这天晚上月色极好,走在外头还能看得见路。沈怡领着边静玉去了井边。本以为在这个时间点,井边应该是没有人的了,结果偏偏有个人正站在井边沐浴。那应该是一位身材健壮的男子,只见那人赤…裸着上身,直接提了凉冰冰的井水就往自己身上倒。边静玉连忙错开了眼神。
边静玉自己错开了眼神还不够,还伸出手捂住了沈怡的眼睛。
“你做什么?”沈怡问。
边静玉一本正经地说:“非礼勿视。”君子要非礼勿视。作为成了半个亲的人,更要非礼勿视。
“这有什么!当年我跟着师父习武时,师父同时也教导寺里的小弟子。我们一帮人就赤…裸着上半身站在后山的小溪里练功……”沈怡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家都是男人,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所以混在江湖中的人,他们大都是光棍。”边静玉幽幽地说。
沈怡:“……”
等这对年轻的未婚小夫夫斗完嘴,那位壮汉已经冲完澡离开了。沈怡忙领着边静玉去提水。边静玉从小到大就没从井里提过水,当沈怡弯腰干活时,边静玉就不错眼地盯着沈怡,生怕他一不小心会掉进井里去。提了水回来,沈怡动作麻利地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把床铺好,这就可以睡觉了。
边静玉生平第一次睡在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盖着带了些许霉味的被子,听着山里热闹的虫鸣,一时间毫无困意。他想,今天这一天过得真是太刺激了。就在刚刚,沈!怡!帮!他!铺!了!床!
四舍五入一下,这可以同等于他和沈怡一起睡觉了!
“回头该和娘说一声,莫再琢磨退亲的事了。”边静玉认真地对自己说,“既然我已经对怡弟做了这些事,就该负起责任来了。怡弟肯定比柳三姑娘能干,娘一定会喜欢他的。”比如说他能从井里打水!
柳三姑娘是边嘉玉未过门的媳妇。
边静玉虽不爱和边嘉玉比什么,但鲁氏偶尔有些攀比之心,这也都是人之常情。
第22章
安平伯府。
金来按照边静玉的意思对着安平伯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报备了边静玉今天晚上不回家而是陪着沈怡去了寺庙的事情。因为金来没有提沈怡被鬼附身了(沈怡确实没有),只说沈怡身上的护身符被泡坏了,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边静玉才会想要再去给他求一个回来,安平伯听后就没有很担心。
边嘉玉刚到家时,就得知父亲有事要找他,便径自去了安平伯府书房。在书房门口,边嘉玉听到了金来和安平伯的对话。世子大哥震惊了,他弟弟和他便宜弟弟竟然单独跑到城外去玩了!同样都是定了亲的人,大家的待遇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呢!他想,太学里的功课大概还是布置得太少了一些吧。
等金来汇报完事情离去,边嘉玉抬脚走进了书房。
安平伯在儿子们面前都是一个样的,一副极有威严的样子。因为边嘉玉是嫡长子,安平伯甚至会表现得更严苛点。但奇怪的是,在两个儿子中,边嘉玉反而比边静玉更亲近他一点。比如说,边静玉在安平伯面前总是站有站姿坐有坐相,边嘉玉却进了门就冲着桌上的糕点去了,拿起一块塞进口中。
安平伯摇了摇头,说:“多大的人了,还没有一点稳重的模样!”
边嘉玉嘿嘿一笑,道:“儿子刚从外头回来,肚子正饿着呢!爹就把这盘糕点都赏给儿子吧。”
“你就快要成亲了……”安平伯没好气地说,“今日柳祭酒约了我喝茶,重新商量了一下婚期,决定把你们成亲的日子提前。我现在是懒得管你,等你成了亲,若你还这么没有正行,就叫你媳妇管你!”
“提前?提前多久?”边嘉玉连忙追问。他很快就会是有媳妇暖被窝的人啦!
安平伯语气严肃了一些,说:“柳祭酒说,老国公似乎有些不好,万一他有点什么,你们又要耽误一年,因此成亲的事越快越好。下个月初就是好日子。”老国公就是上一任镇国公,他退下来以后,由他长子袭爵。每一位镇国公都曾驻守边疆,老国公也不例外。仗打得多了,身上自然留了一些旧伤。
边嘉玉本该在四年前就成亲了,结果边家、柳家先后有丧事,就耽搁到了现在。如今,柳三姑娘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对于此时的人来说,已经是彻彻底底的老姑娘了,她实在是耽搁不起了。
边嘉玉这边也耽搁不起,他同龄人几乎都做父亲了,他还是个童子鸡呢,这事说出去多糟心啊。
不过,他们这回是真的要成亲了。
金来向安平伯汇报完事情后,还要再去找安平伯府夫人鲁氏汇报。金来把对着安平伯说过的话又对着夫人重复了一遍。鲁氏立即财大气粗地叫丫鬟取来银票,递给金来说:“既然那护身符如此重要,就别一张一张地求了,直接叫静儿求上十张八张的。你告诉他,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帮上沈二就好。”
金来就知道会这样,忙说:“少爷身上的银票还够用,少爷特意强调过不要夫人补贴了。”
空山寺。
夜渐渐就深了,边静玉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睡觉前干脆就没有脱衣服,因此他现在只要穿上鞋子,立刻就能出门了。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勉强能看到一些东西,边静玉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他轻轻地打开了门,然后偷偷摸摸地走到了隔壁沈怡住的房间的门口。
“怡弟……怡弟……”边静玉一边敲着门,一边压低了声音喊着沈怡的名字。
沈怡明显是睡着了,屋子里没有回应。
边静玉放下一颗心。他用力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原来沈怡睡前就从里面把门栓上了。于是边静玉进不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在边静玉机智,立刻有了新主意,又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户边。
窗户果然开着。
边静玉把衣摆撩起来系在腰上,双手在窗台上一撑,整个人就爬上了窗户。他通过窗户爬到了屋子里。跳下来时微微有些声音,边静玉吓得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怡的床。等了一会儿,不见床上有什么动静,边静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把衣摆放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床铺摸去。
边静玉总是用君子的品格来要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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