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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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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儿答道:“爹早上带水生到嵩山少林寺去,说要送他去学艺。”

疤面妇人微微气道:“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阮伟道:“也许爹早上见娘睡着,没敢吵醒跟娘说!”

疤面妇人道:“那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你别替你爹辩护了!”

阮伟心想:“爹一定昨晚跟娘说过,娘忘记了。”可是他没敢说出来。

老婆子走进来,侍候疤面妇人净面,端上点心。

阮伟随在房中照顾,看看午时快到,心中焦急如焚,不时向壁上母亲帐头旁悬挂的一把宝剑张望,恨不得摘下它冲出去,帮助赤眉大仙庄老伯御敌。

好不容易熬过年时,外面一点动静也无,阮伟暗舒一口气,、心想:“大概十三公子太保,子时以前才来。”

他不由又向墙上的宝剑望去,心中暗想如何偷出父亲这把宝剑,以备晚上应用。

疤面妇人用完点心后,老婆子收拾出去,阮伟也不好再待下去,向他母亲告辞走出。

走到房门,疤面妇人突然间到:“伟儿,这几日外面有什么事吗?”

阮伟随口应道:“没什么,娘!”

阮伟离开后就向自己房间内去。

这栋房子十分广大,阮伟独占一间卧室,室内陈设一床一桌二椅外,满屋都是各种书籍,原来阮伟幼夫时身体羸弱,学不得他父亲外门功夫,阮大成自己也懒得教孩子学艺,指望他读书有成,所以买了各种书籍,放在阮伟房内。

阮大成也不管阮伟看得憧或看不憧,见书就买,那知阮伟绝顶聪明,仅在幼年时期,被父亲请的老秀才,教过两年私塾,以后就全部自己阅读书籍,只要他父亲买来的书,他都一一看过。五,六年来,在这山光水秀的地方,他读了不少书籍,满肚子装下不少杂学。

阮伟孤坐在椅子上,书也懒得看,尽在担忧晚上的事。

阮芸走进来,说道:“大哥,吃午饭啦!”

阮伟道:“我肚子不饿,告诉奶娘说我不吃。”

阮芸道:“大哥不吃,芸芸去叫姐姐吃,姐姐也不吃,芸芸一个人吃不下去。”

阮伟道:“别管我,你跟萱萱说,她不吃饭,大哥永远不理她。”

阮芸满肚子委屈,再去叫萱萱。

阮伟郁闷的坐在房内,连晚饭芸芸来叫也没吃,转瞬就是日落西沉,天色入夜。到了半夜,阮伟心想大概母亲睡了,就悄悄的走到厨房吃些冷饭,又悄悄的走到母亲房前。

那知母亲房内的灯,仍有亮着,不时疤面妇人在咳嗽着。

阮伟只好焦急的等待,打算母亲一睡着,就将宝剑偷了出来。

半个多时辰过去,疤面妇人仍未睡着,阮伟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忽然在暗黑的转角走出一个幽影,阮伟惊的一吓,那幽影转声说道:“大哥还没睡!”

阮伟放下心,说道:“芸芸怎么没睡?”

阮芸声音颤道:“姐姐晚饭时出去,还没回来。”

阮伟道:“什么?”

阮芸接道:“姐姐吃晚饭时,见大哥不吃,就向我说:“大哥生我的气啦!全家没一个爱我啦!”晚饭没吃完,就丢下饭碗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阮伟急的脱声叫道:“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阮芸泣道:“大哥不吃饭,脸色难看得怕人,芸芸不敢说,现……现在要来告诉娘。”

“芸芸别哭,娘都听到了。”

阮伟惊呼道“娘!”转身望去,只见疤面妇人黑色劲装打扮,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阮伟急道:“娘身体不好回去躺着,待伟儿去找回萱萱。”

疤面妇人冷笑道:“你娘是个傻子,不知道你想拿这把剑!中午娘就看出你频频注视墙上宝剑,倒底出了什么事,你想要拿这把宝剑出去!”

阮伟急摇手道:“没什么事!娘回去睡罢!”

疤面妇人宝剑一挥,疾如闪电,只听“飒”的一声,门帘应声飘下。

她冷冷道:“你当娘是个没有用的人吗?”

阮伟再也想不到,娘竟是一个身怀绝学的女侠,疤面妇人说完话,就向院内疾步而出。

阮伟在后急急道:“娘!娘!对方十三个人,武艺高强,去不得,悟因伯伯说去不得。”

疤面妇人想是记得庄诗燕,回头道:“悟因可就是常常赠药给娘吃的那个灵峰寺和尚?”

阮伟点了点头,疤面妇人没再问话,飞掠出院门。

阮伟那放心得下,跟踪追出,芸芸也跟着跑出。

一出院门,迎面看到山下,走上三位公子装束的青年人,为首是个矮胖公子。

这矮胖公子正是十三公子太保中的大哥,“神龙手”李民政“七十二路分筋错骨手”的精妙,非一般江湖上的擒拿手所可比拟。

在他身侧牵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和“神龙手”李民政有说有笑,生像已是多年的老友。

阮伟一看,那女孩是阮萱。

他大叫道:“萱萱过来,娘在这里。”

阮萱听大哥叫唤就要过去,一听娘在那里,反而不去了。

“神龙手”李民政牵着阮萱小手,走到疤面妇人面前一丈停下道:“夫人,这女孩可是令媛吗?”

疤面妇人冷然点点头。

李民政哈哈大笑道:“那敢情好,这女孩就给兄弟们做徒弟吧!”

阮伟道:“萱萱不要,快回来!”

阮萱心气大哥,故意不去,反而抓紧神龙手的肥手。

李民政开心笑道:“你看这孩子和我多投缘,徒弟是收定啦!”

李民政身旁一个高瘦,背微驼的公子,忽道:“大哥,这个女孩长的酷似萧无那

,莫非……”

李民政笑道:“多疑!多疑!天下相似的人可多呢?”

那知疤面妇人听到“萧无”两字,神经陡然一震,举剑就朝高瘦驼背公子刺去。

这高瘦驼背公子是十三公子太保中老三“撞龙棍”华利己,精擅一路棍法,他仅凭手中一棍,连败江湖二十二位武师。

只见他在此突变之下,右袖微微一抖,“吧嗒”一声,一根精光闪闪的金棍,随袖挥出。

疤面妇人一剑没刺到“撞龙棍”华利己,砍在白金棍上,想她多年未尝练功,腕力大弱,“当”地一声,手中宝剑差点被华利已磕飞。

疤面妇人生似把华利己当做萧无,一招失利,不但不退,更加攻势凌厉。

十三公子太保一向不愿和人单打独斗,一个敌人他们十三个人齐上,就是千百个敌人也是十三个齐上。

神龙手本不愿和将要做自己徒儿的母亲斗,但看她攻势如虎,怕三弟有失,也空手加入。

只见他招招错骨手不离疤面妇人全身筋脉处。

那知疤面妇人根本不惧,不顾全身要害罩在神龙手的杀手之下,全力一剑,势如横天惊虹,朝撞龙棍华利己的咽头刺去。

另侧一位宽肩英俊的公子,看到阮伟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比大哥的女孩还要漂亮一分,心下一喜,错步一闪,拦腰抱起阮芸,飞掠下山。

阮伟大惊,厉吼道:“放下芸芸!放下芸芸!”

山上灵裤寺,疾奔下一个和尚,跟追而来,叫道:““千里健行”马心剑,放下别人孩子,庄诗燕在此!”

马心剑是十三公子太保中老五,擅长轻功提纵术,有千里健行之称,但见一眨眼就不见影子。

庄诗燕那肯放松,疾追而下,阮伟正欲开步追去,忽听身后母亲凄声惨呼。

原来神龙手李民政为救三弟,眼看那凌厉一剑,非同小鄙,顾不得疤面妇人是自己徒儿的母亲,左掌疾拍在她“将台”重穴上。

阮伟回身看到母亲,满身满面尽是鲜血,仰卧尘埃中,大叫一声,和身扑去。

疤面妇人被阮伟扶在肩上,口中直吐鲜血不止。

阮伟泪流如麻,嘴唇颤动,竟然哭不出声来。

神龙手冷酷地抱起阮萱一侧看着。

撞龙棍伺机在旁,想一棍撞死阮伟,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萱萱被神龙手抱着,惊骇得傻呆了,瞪着大眼看着大哥,不哭也不闹。

疤面妇人血眼模糊中,好像神智突然清醒,紧望着阮伟,咽唔道:

“你……你……不姓阮……姓……姓吕……”

她一口气没接上,已撒手而去。

阮伟头抖道:“我……我……”

山下“千里健行”马心剑,奔上急道:“大哥扯呼!神行无影妙手许白来啦!”

只见马心剑吓的脸色苍白,两手空空,阮芸不知何处去了!

撞龙棍华利已心胆俱颤,还不忘杀阮伟,正待举棍撞去。

只听山下一声巨吼,草木无风自动。

神龙手李民政左手抱着阮萱,右手一把抓着华利已,颤叫道:“三弟快走!”

顿时三人如丧家之犬,由另条小路,飞掠逃走。

阮伟拔起身来,疾展“暗影浮香”,如疾箭飘飞射去,只听传来声音道:“还我娘的命来!”

山下走上一个虬髯互结,白衫彪形老汉,手中抱着一个女孩,正是阮芸。

阮芸看到地上娘的体,挣扎下地,伏在疤面妇人身上,痛声大哭。

风声飒飒,寂静得怕人。

虬髯短须老侠客,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别哭,跟着老夫,老夫决不让你孤苦一世。”

一阵风吹过,飘落下几片枯叶,大地更显得凄清。

月色皎洁,大地如画。

阮伟悲痛万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施展出全身的力量,紧追着“神龙手”李民政。

“千里健行”马心剑在前,“撞龙棍”华利己在后,李民政怀抱阮萱在中,三人惧怕妙手许白,是以疾掠飞奔。

阮伟仅会一招绝妙轻功“暗影浮香”,此招轻功适于对敌时用,不宜长途,阮伟一面奔追,间或使上一招“暗影浮香”,倒也相当快,然而比起前面公子太保三人,尽力施展轻功,便大大不如。

不一会奔到杭州街头,早已失去“神龙手”三人的踪影,但他仍不懈怠,在寂静无人的路道上,东寻西找。

忽见西街尾,一栋巨大的院宅,在这漏尽包残的深夜,还亮出微弱的灯光,心下一动,暗道:“莫非他们居留此处不成!”

阮伟已被复仇的怒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也不考虑到自身是不是公子太保的对手,发现可疑处,毫不犹豫的便翻上墙头,纵入院内。

那灯光从正厅内射出,风声过处,微闻有话语声传来,阮伟轻悄悄的接近一个侧窗,院内枯叶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却正掩住了他的脚步声。

阮伟用手指沾湿唾沫,轻点在纸窗上,纸窗被戳破一个小弊,他凑眼看去。

大厅内围坐着十二位公子打扮的青年,个个长相不同,形貌怪异。

只见“千里健行”马心剑面窗而坐,说道:“自从那次截住“赤眉大仙”,眼看天龙剑经唾手可得,半路上杀出“南偷”让“赤眉大仙”藏匿了八年,现今好容易找到他,却想不到又是这“南偷”来救他。”

坐在马心剑身侧,高瘦的“撞龙棍”华利己恨道:“这老偷儿真是咱们的冤家,咱们兄弟十三人狠起来就和他硬拚一下。”

一个背窗而坐,阮伟只能看到他背影的公子,开口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八年前那档子事,只怪我们学艺不精,不是妙手许白的对手,八年来我们自认武功大进,那想到今日我们兄弟十人和他一交手,还是不济,若非逃得快,不定就要倒下几个!”

另一个侧面长的瘦削的公子道:“老九讲的不错,三哥说要和老偷儿硬拚一下,就是我们十三个人全上,也是不行。”

背窗而坐的公子,又滔滔大声道:“妙手许白一记怪招,恍如十余个人影同时进攻,我们十三人虽有精妙的配合阵法,碰着别人还行碰着他效力全失!”

“撞龙棍”华利己道:“倘若妙手许白保定了“赤眉大仙”,难道我们兄弟就永远不想得到天龙剑经!”

瘦削公子道:“若真如此,我们还是不动为妙,听说妙手许白是正义帮的前辈,惹到正义帮,我们兄弟可没法再在江湖上立足了!”

一个圆脸阴沉的公子突然道:““赤眉大仙”被为兄在背心印了一掌,妙手许白再能也救不了他,等“赤眉大仙”死后,我们再去搜,不怕得不到天龙剑经。”

另一位黑脸猴肩的公子,慢吞吞道:“二哥那一掌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法救,迟则一月,“赤眉大仙”决难逃一死!”

阮伟听到庄老伯重伤无治!心痛的恨不得马上冲进去,给那圆脸公子一拳,但他未见到“神龙手”李民政出现,只有耐心等候,以报杀母之仇。瘦削公子道:“大哥怎么还不出来?”

“千里健行”马心剑道:“这“分筋换骨法”非同小鄙,一个大意,那女娃子可就报销了!”

背窗公子,好似性喜讲话,又道:“大哥也真性急,才收徒弟,就巴不得她马上武功盖世。”

“撞龙棍”华利己道:“大哥杀死她母亲,再收她做徒弟,总是不好!”

马心剑道:“那女娃子并不认那疤面妇人为母亲,且毫无戚容,要真是她母亲,不会不伤心的。”

华利己道:“这女孩真他妈的有点邪门。”

一阵粗哑的笑声,走进一个矮胖公子,手牵阮萱,笑道:“你不要疑惑,这女孩深得吾心,资质绝佳,尔后你们那一位也少不得要教她几手!”

马心剑道:“我们每人把绝招教给她,五年后江湖上便多了一少年高手。”

阮伟见到“神龙手”李民政出现,再见二妹果真没有一点悲容,反而认贼为师,胸中一阵热血上涌,奋不顾身,就要破窗跳入,和李民政一拚。

他双手推在窗上,想他练了七年玄门内功,力量何止百斤,只听“喀啦”一声。

大堂内十三公子太保,闻声一惊,那窗户竟被阮伟震断成碎片,散落地上,十三公子太保注目看去,窗外月色照耀下,竟无人影。

“千里健行”马心剑疾如旋风,穿窗而出,十二公子太保跟随跃出,窗外月色苍茫,马心剑呆立眺望远处,无丝毫可疑之处。

“神龙手”李民政沉声道:“老五,可有所见?”

要知“千里健行”马心剑,轻功为十三公子太保之冠,在江湖上是佼佼者,只见他严肃道:“大哥可信得过小弟的轻功能耐!”

李民政奇道:“我相信五弟的轻功,正如二弟的掌力,三弟的棍法,四弟的指法都为江湖上莫可匹敌的身手!”

“千里健行”马心剑叹道:“只在八年前,兄弟曾折服千里追风神行妙手许白的轻功外,今日又见一人,轻功远在兄弟之上。”

那背窗而坐的公子,身材矮小,犬牙小眼,是十三公子太保老九“铁算盘”林圈套,他那把奇门“铁算盘”专破各种暗器,他唾洙四飞道:“莫非刚才那人就是妙手许白?”

马心剑道:“兄弟赶出时,只见墙头黑影一闪,虽辨不出身材,但我总觉得并非妙手许白的身法。”

李民政道:“且不管他是谁,我们既被人发觉,还是即刻迁移为妙。”

在杭州郊外一片坟场处,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怨声道:“你把我带到此地,是何用意?”

月光下,可看清发话对面那,身着黑色夜行服,头上包扎一块玄色头巾,年约十七,八岁的绝美少女。

那少女轻蹙弯的细眉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有什么不对吗?”

首先发话那人,正是阮伟,他听人家说得有理,不用辩驳,转身就走。

少女急问道:“到那里去?”

阮伟疾走道:“何处来的何处去。”

少女冷笑道:“别人救你一命,谢都不谢一声吗?”

阮伟转身问道:“姑娘怎知救了阮伟一命?”

少女笑道:“你叫阮伟!”

阮伟想到母亲临死时,说出自己并非姓阮,应姓吕,如此一来,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不由感到一阵悲伤突涌心头。

少女缓缓道:“我爹姓公孙。”

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的姓氏,本想再绕圈子说出自己的闺名,忽见阮伟满面漠然,并未听自己说话,娇呼道:“喂!”

阮伟从沉思中惊醒,连忙道:“公孙姑娘!”

公孙姑娘笑道:“你倒听了我讲话,我本来正为我爹辨一件事,追踪十三公子太保,晚上我看到你一个人在杭州街头转来转去,感到很奇怪,后来见你向十三公子太保落脚处走去,心中就有一点明白你的意图,可是我见你没多大武功,难道你不知十三公子太保的厉害吗?”

阮伟道:“这个早已知道,不用姑娘担心。”

人都有一种自尊,公孙姑娘当面说阮伟武功不行,所以阮伟的话也就毫不客气。

但公孙姑娘尚未感觉到,她笑语道:“你在窗外偷看,我便在屋上静听,那知你突然举手劈窗,毫不顾虑到后果,着实令我意想不到,所以我不及思考,一手抓到你的腰际,奔到此地。”

阮伟冷笑道:“姑娘以为如此是对吗?”

父孙姑娘奇道:“我若不救你,他们十三人冲出来,你还会有命?”

阮伟道:“我本不打算生回,要和那杀母仇人一拚,谁知你挥上一手,害我不能报仇。”

第四章 孤子浪迹天涯泪

公孙姑娘气道:“像你那样,不但报不到仇,结果白白送上一条命。”

阮伟本已不满公孙姑娘的语气,此时被她讽刺,心中虽气,却还忍住,慢慢道:“阮伟自会照顾,姑娘请自行方便。”

说罢,急奔向十三公子太保居留的那栋宅院。

来到宅院前,只见灯光已无,跳进院内,仔细搜索一番,那有十三公子太保的影子?只剩下荒凉的空屋一栋。

阮伟唉声叹气,深恨敌人已去,但心中并不再责怪那公孙姑娘,他到底是明理的人,当时因被复仇的火焰,烧昏了神志,此时略一思索,觉着实不应该对公孙姑娘说出那些不客气的话。

东方露出微弱的光线,阮伟思念到母亲的体及庄老伯的伤势,于是不再寻找仇人的去处,急急向西湖灵峰寺奔回。

来到灵峰手山下,天已大白,九月的寒风吹皱了湖面的绿水,柔波汤漾着,显出寂静的清晨一点动态的美。

阮伟沉重地爬上山头,脑海中忆起母亲惨死的景象,匆急地加快脚步。

灵峰寺前空旷无人,那有疤面妇人的身,就是连昨夜的血迹,亦扫掩干净。

“当!”晨钟响起,正是早课的时候,阮伟走上石阶,踏入灵峰寺殿内,迎面走来一个小沙弥,合什道:

“师父在净室内休养。”

阮伟默默地点点头,走向东墙下三间净室,向阳一间,可眺望整个山林,“赤眉大仙”庄诗燕静卧在窗旁云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脸色苍黄如蜡。

阮伟泪眼蒙蒙,走到床侧,轻唤道:“老伯!”

赤眉大仙缓缓睁开眼皮,沙哑道:“伟儿你回来啦,你母亲的体,我已命人收殓,棺木停在后殿。”

阮伟哽咽道:“老伯,你……您的伤……”

赤眉大仙微笑道:“不要紧,玉戈征的阴掌未曾印在我的要害上,我还可以拖下去,这又亏了那许老侠客二度救命,若非他及时来到,我在山下早就被十个公子太保击成肉酱,就是芸芸也抢不回来。”

阮伟道:“芸芸呢?”

赤眉大仙笑道:“芸芸有缘,许老侠客带她去了,我还是从老侠客一封留信内知道的,说要收芸芸为徒,五年后叫她替母亲复仇!”

阮伟道:“伟儿想即日历练江湖,寻找仇人下落,并且……我要找我的生父。”

赤眉大仙吃惊道:“阮大成不是你的亲生父?”

阮伟道:“母亲说我姓吕,却未说出我生身之父是谁!”

赤眉大仙叹道:“这叫你孤苦一人,到何处去找呢?”

阮伟低声道:“娘的灵柩,做孩儿的不能替她老人家守孝,尔后只有等爹回来处理。”

赤眉大仙道:“这你放心!我自会命人照看,倒是你,孤弱一人,闯荡江湖,实令我放心不下。”

阮伟展眉道:“伟儿自信,只要有毅力,天下无有不成之事,我小心行事,除寻父访仇两件事外,不惹是非也就是了,只是老伯……”

赤眉大仙接道:“好!!我的事,伟儿不必担心。”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长形银牌,上面浮雕八个字道:

“强权必灭,正义必张。”四周刻印梅花钤记。

赤眉大仙振色道:“我未想到许老侠客是正义帮内的妙手许白,老侠客随信留下此牌,意思是说正义帮已伸手过问此事,谅十三公子太保再大胆,也不敢招惹正义帮的!”

阮伟道:“正义帮真有这么大的声势?”

赤眉大仙神采飞扬道:“说到当今武林浙东有万胜刀黄镇国,此老设场授徒,桃李满天下;皖南祈门有形意派的名宿八卦神掌范仲平,陈家墟有太极陈;皖北定远府有神拳叶洪通;湘北沅陵有梅花剑客杜长卿;巴中有入云鹤古子昂,景东有火神爷姚清宇。”

赤眉大仙一口气说出几位成名露脸的英雄,彷佛甚为劳累,停了一会,又道:

“这几位英雄好汉皆是名重一方的豪杰,当然还有不少的成名豪杰,然而以他们的声势和正义帮来比,就大大不如了!”

阮伟道:“不知这正义帮在江湖上,所作所为如何?”

赤眉大仙叹道:“自十年前正义帮立帮以来,可说无愧于天,为武林道上做下不少轰轰烈烈之事,唉!那知既有了正义帮,偏偏还有一个天争教,却令多少英雄豪杰死在他们手下。”

停了一顿,接道:“伟儿此次行道江湖,万万要尊敬正义帮内的人,却也不可去招惹天争教,知道吗?”

阮伟恭声道:“伟儿谨遵老伯教言。”

阮伟依依辞别庄诗燕,带着轻装,仍穿着单薄的白衫,匆匆就道。

这一日,来到浙东嘉兴县,青石板的街道,在黯澹的天色下,更显幽暗,欲雨未雨的天候,是最令人难耐的。

阮伟身边带着足够应用的银票,那些都是赤眉大仙给他的,他也不在乎钱财,就住人城中一家大客店中。

阮伟虽仅十四岁的年纪,身材却长得很高大,看来倒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阮伟客店的伙计不把他当作孩子,尚以为他是一个游学的士子。

阮伟性喜读书,行囊中带了不少书籍,他一住人客店中,就展书阅读。

外面下着微微细雨,阮伟索兴不再动程,预备明日再考虑自己的去处。

伙计送进晚饭,看到阮伟在专心读书,随口搭腔道:“客宫是进京赶考的吗?”

阮伟抬头笑道:“不是!不是!”

伙计奇道:“客官一表人材,怎不入京参加今秋大考呢?”

阮伟摇头回道:“嘉兴城内可有着有名的武林人物吗?”

伙计更是奇异!心想此人明明是个文人,怎会打听武林中人,但却客气的问道:

“我们嘉兴会武的,要算万胜刀黄老英雄最有名,城里憧得几下子,那一个不是黄老英雄教出来的,客官要是去学点防身武艺,找黄老英雄是再好不过!”

阮伟心道:“老伯也提过万胜刀黄镇国其人,此人既是广收门徒,定然对江湖近况十分熟悉,明日且去打听一下。”

阮伟赏给伙计一点碎银子,伙计千谢万谢道:“客官要是到黄老英雄那里去,通知小的一声,小的可以送客官去。”

他见阮伟出手大方,巴不得再捞一点外快。

阮伟握手道:“不用了,我自会找到。”

第二日清晨,阮伟练完内功,到街上打听到万胜刀的教馆,就迳往拜访。

黄镇国仅是一个武师,排场却十分阔绰,那黑黝黝的大门前,竟有二个身着青衣的家人站在那里。

阮伟近前,轻声问道:“万胜刀黄老英雄可是住在此地吗?”

那二个家人斜眼打量一会阮伟,其中矮个的道:“不错!正是黄老英雄住宅。”

阮伟诚挚道:“在下可否拜见黄老英雄一面?”

那矮个家人不耐道:“既是拜访黄老英雄不憧规矩吗?”

阮伟吃惊道:“不知有何规矩?”

矮个家人斜视阮伟道:“要拜黄老英雄为师,第一次见面那有不带礼物之理,否则,哼哼!若能举起门前那只石锁,也可面见黄老英雄!”

阮伟转眼向门前望去,果见两侧各放一只三尺高的石锁,石锁上微有青苔,颜色呈暗灰,显是已有很久没有被搬动过。

阮伟笑颜道:“在下并不是要拜黄老英雄为师,只是有一事相烦。”

矮个家人狂傲道:“有事相求黄老英雄更应备礼物来才对。”

阮伟来时匆匆,并未想到还有这种强硬的规矩,一时到那里去买购礼物!不觉呐呐道:“这个……这个………”

矮个家人眼睛瞟向石锁,冷笑道:“那石锁是别想的哪!要见黄老英雄,哼!膘点办些礼物来才是。”

矮个家人见阮伟一脸书生像,再见他年纪轻轻,断定他无法举起石锁,而且在这种天气,只穿罩衣,说不定就是个穷酸,要向主人借几个盘费,是故出言甚是不逊!

阮伟想不到盛名甚显的老英雄,是这样的势利小人,心想是守门家人刁难,仍是笑脸道:

“在下只是想请问黄老英雄一事,此次忘记带来礼物,下次专诚来访时,当再奉上。”矮个家人仰天一笑,讥讽道:“若是人人都像相公一样,来打个秋风,我家主人这样排场,是自食的来吗?”

阮伟自小读书虽多,性情仍不失少年好强脾气,、心想那有这种硬要礼物的规矩,当下他怒气一生,稳步走向石锁旁,微微躬身,左手提着石锁,运起内家真力,暗中呼道:“起!”

只见那只有数百斤石锁,竟被他一手轻易举起,他神色不变,又慢慢放回原地,转身走向矮个家人身边,微蹙双眉道:“可见得黄老英雄的面吗?”

矮个家人脸色大变,连连道:“见得!见得!请!请!”

阮伟瞧不起这种势利小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迈步而入。

矮个家人和另一家人,傻眼相瞪,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来。

原来凡是要见万胜刀黄镇国的访客,皆都打听到黄镇国性贪好礼的习惯,没有一人不备礼求见,更未有一人敢举那石锁。

阮伟走完砌石小路,转便见一块百尺见方的广场,这天气候虽是阴暗欲雨,场上仍有数十个赤膊汉子,在练功。

广场左边中央,有一栋康阔的屋宇,阮伟直向那屋宇走去,练功的汉子见到他走入,以为他是来练艺的,无人答理阻拦他。

进入那屋宇,只见又是一间大厅,地上满铺着厚草席,四壁用白纸黑字贴着练功口诀,厅中正有几对衣衫整齐的年轻人在舞刀换掌。

大厅内侧有一条走道,回曲通人,大概那后面就是万胜刀的居家之内室。

阮伟站在厅前,即有一个手持钢刀的年轻后生走上前,横目问道:“找谁?”

阮伟来时本抱着恭敬的心理,但在门前被拦,引起极大的恶感,此时又见此人满面凶气,不由脸色微愠,道:

“在下要见万胜刀!”

忽有一人从阮伟身后走上前,至那年轻后生边,附耳低语。

阮伟一眼就看出后来之人,正是大门前个子较高的家人。

那后生听后,颜色大变,摆手挥走高个家人,眼中露出疑惑却含笑道:

“阁下小小年纪有此神力,敢问找家师有何要事?”

阮伟见他客气,也即微笑道:“在下找万胜刀黄老英雄,有一点小事相烦。”

走道内走出一高大身材的老人,哈哈笑道:“是谁要找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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