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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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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可有儿子……”

温天智断然道:

“没有!只有一个女儿!”

简则民哈哈大笑道:

“二十年前相约二十年中各养一子代父决斗,想不到堂堂一代英雄温兄却无法办到,不知当年之约温兄可承认败了!”

温天智自温义生出便给她着男装,及至长大,无论言行动作都教她学男人,为的是应付今天,更辛勤不倦的强令她学艺,那知今天武艺是学成了,却万万料不到会被揭穿女儿身分,结果功亏一簧,岂非命哉!

温天智摇头叹道:

“怪我温某本身无德养不出儿子,这口冤气只有认了……”

简则民笑声不断道:

“你既然认了,快在天下英雄面前宣布不是咱家的对手,并且此后南谷之名永不能与北堡并称!”

温天智听停不禁微怒道:

“大丈夫输则输,简兄,不要太狂!温某自信若有一子,必能在百招内击败你那儿子!”

简则民大声讥笑道:

“可惜呀!鄙惜呀!鄙惜却没有儿子,徒呼奈何……”

就在此时陡见一条黑影疾飞上台,定身后大声道:

“谁说南谷无子?”

简则民怒声道:“小子是谁?”

简少舞上前笑道:

“爹爹!此人在开封酒楼曾被孩儿打下酒楼三次!”

温义突见阮伟来到,惊喜得竟呆住了,温天智也深觉奇怪,不知他来此何干,只有静观其变。

简则民听了简少舞的话“哦哦”笑道:“阁下是谁!”

阮伟神色凛然道:

“在下便是南谷之子!”

简则民指手大笑道:

“你是南谷之子……你是南谷之子……别丢人了,南谷就是有子也不会有你这样窝囊的儿子,况且咱们温兄刚刚承认此生无子……”

阮伟冷冷道:“岳父虽无贤郎却有一婿,婿为半子,怎说无子!”

简则民洪声笑道:

“不错!不错!有女必有婿,有婿可为子,这样说来阁下可是温兄的贤婿呢?”

阮伟正色道:

“在下正是南谷温公之婿!”

简则民暗道这小子曾被自己的儿子打下酒楼三次,一定武功不行,可能看上温天智的女儿,自告首勇上来想博得美人欢心,且看温天智有何表示,他若承认,叫那小子当场出丑,好教温天智大大丢人,从此南谷声势一蹶不振!

当下简则民打着如意算盘,向温天智笑道:

“温兄,此人可是你贤婿吗?”

温天智不知阮伟在弄什么玄虚,心道他是女儿的晚辈,怎会甘冒乱伦之罪上台承认是自己的女婿呢?莫非他的身世另有秘密?

温义芳心窃喜,她可不管是不是阮伟的长辈,只要能与阮伟终生守,就是天崩地裂她也不管了,若非女儿的矜持,她早已跑上前叫爹爹承认阮伟是女婿了!

第三十五章 故人重逢解情怨

简则民等得不耐道

“兄不承认这臭小子是女婿的话,快快说出,莫耽误了时光,天下英雄在等着温兄说话呢?”

温天智几经思索,判定阮伟不会是女儿的晚辈才敢出头,他虽打得自己重伤,若能今日拾回自己的面子,就是将女儿许配给他,亦无不可,当下凝重答道:

“不错,他正是温某最近才招得的女婿!”

阮伟没想到温天智竟然会将女儿许配给自己,在这天下英雄面前答应是断断不会改变的,不由感激的向温天智望去。

温天智点头笑道:

“你去向北堡之子简世兄讨教?”

简少舞大笑道:

“什么人要向少爷讨教吧?”

阮伟昂然道:

“在下阮伟!”

他现在明知自己姓吕,但仍不愿改姓。

简少舞轻藐阮伟那身落魄的样子,狂笑道:

“是你吗?你也配与少爷动手!”

阮伟见他蔑视自己,神色不动道:

“阮某在十二招内摔倒阁下十二次!”

简少舞一听此话,似乎不信自己的耳朵,暗道纵然你学会了掌法,也万难摔咱一跤,莫说连摔十二跤了!

简则民突道:

“你若不能摔倒犬子,又如何呢?”

阮伟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摔不倒简兄,拍手就走!”

简则民见阮伟颇有自信,暗道他不是疯子,定有所能,暗暗起了戒心,吩咐简少舞道:

“你可要小心点,只要维持十二招不败,便算胜了!”

简少舞大笑道:

“咱叫他第一招便败在手下!”

说着一记绝妙怪招向阮伟攻去,阮伟早已有备,见他攻来,即刻展出从未施展的十二佛掌!

这十二佛掌一招三式,招招精绝,式式奥妙,此之龙形八掌威力犹胜三分,可说天下无敌掌法。

简少舞的掌法是北堡家传绝学飞蛇掌,其威力非同小鄙,但碰到十二佛掌却半点威力也发挥不出,只见阮伟第一招施到第三式,左掌带起一股掌风,劈到简少舞的肥股上。

简少舞万料不到那掌突然劈到,顿失重心,一个踉跄,俯倒地上,幸亏他内功不弱,一个“鹞子翻身”挺身而起。

台下群豪见他虽然迅快站起身来,但是算来已是败了,众人皆未见过阮伟,看他褴亵不堪的样子定是个无名小子,以一个无名小子打倒天下闻名北堡之子是何等骇人之事,而且仅在一招之内,顿时惊呼读叹声四下迭起!

简少舞羞愤得脸色通红,第二招竭力攻去,阮伟第一招见功,胸有成竹,当下将十二佛掌第二招施出。

这一招三式一串而出,到得第三式,简少舞依样葫芦被阮伟劈倒地上,少舞被劈得心火上冒,疯狂攻去,只见两人的招式如浮扁掠影般你来我往。

群豪见到这等绝学,虽见简少舞被连连劈倒地上,亦无人发出惊呼声了,因为他们的神智皆迷醉在阮伟那正大光明.招式宏伟的十二佛掌中。

阮伟三十六式一一施出,到得最后一式用出六成真力把简少舞劈飞三丈外,摔倒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这时恰十二招,台下人有的算得清楚,大声道:

“十二跤!十二跤!丙然摔了十二跤……”

简则民铁青着脸走上台扶起简少舞,走近温天智身边道:“你招得好女婿,北堡从此江湖除名,可惜那小子的武功并非你所授,胜了亦算不得光彩!”

温天智笑道:

“兄弟的武功有限,那能教出这等武功的女婿,不怕丢人,兄免尚曾败在他的手下!”

简则民惊道:

“你曾被你的女婿打败过!”

温天智冷静道:

“不但败了而且受了重伤!”

简则民大叹道:

“这等说来,连老夫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当下他抱起简少舞,当走过阮伟身边时望也不望一眼,对天呼道:“江山代有新人出……”

他下面话没有说出,便已飞身下台,走失人群中。

直到此时温义再也顾不得女儿的矜持了,缓身上前,欢喜得欲泪道:“大哥!大哥,你可不要再离开我了……”

阮伟握住她的纤手,激动道:

“大哥因身世不明,误会令尊,将温伯父打成重伤,你还怪我吗?”

温义摇头娇嗔道:

“不!不!大哥怎么还叫爹爹做伯父呢?”

阮伟一时傻住,不解道:

“那……那……叫什么呢?……”

温义紧摇着阮伟握住的手道:

“大哥装傻!大哥装傻!……”

他俩彼此相爱甚深,数月未见,日日刻骨相思,今日相见误会冰释,顿时忘了身在广庭大众之间,只道在深闺秘室中,相爱之情,横溢于语言形态中!

温天智看他俩人如此相爱,忆起自己孤苦一人虽有妻女,但得不着相爱之情,想到伤心处,转身他望。

群豪皆是三山五岳的人物,这等儿女私情他们可体会不出,见热闹已完,纷纷离去。

当群豪将要完全散时,忽听一声柔嫩的语言道:

“好不羞呀!不羞呀!大庭广众之间如此肉麻,真是伤风败俗……”

这声音不大,但人人听到,而且像在耳边细说一般,闻者莫不吃惊,以为身边有个女子在说话,可是回身望去,身旁那有女子!

群豪中武功高的便知这是一门绝顶的气功,当今江湖上功力能臻至此者,怕再找不出一个了。

只见台上突然现身出两位女子,一位身着黑装年在二九,另一位身着道袍,是个三十上下的女道士。

阮伟看到黑装少女,心中一惊,暗呼道:

“好丫头!肮然不放过我,找到这里来了!”

那女道士板着面孔道:

“小子,你就是阮伟吗?”

这声音柔嫩细腻,群豪一听就知是刚才如在耳边说话的声音,众看女道士如此年纪竟怀有如此绝顶气功,莫不大惊!

阮伟儿女道士容貌绝美,虽是板着面孔亦有一种能够慑人心魄的魅力,当下即刻判断出她是武林四美之一昆仑玉女崔佩了!

他不敢僭礼道:

“晚辈正是阮伟,前辈来上,不知有何吩忖!”

昆仑玉女崔佩冷笑道:

“谁敢吩咐你,你连我女儿都敢欺负,我还敢吩咐你吗?”

阮伟笑道:

“晚辈何曾欺负了令嫒……”

只见崔佩白玉般的纤掌突然扬起,啪的一声打在阮伟的脸上,怒道:

“你敢强辩!”

阮伟摸着被打的左颊,一面暗惊凌起新说的不错,镖主夫人果有非凡的武功,那一掌击来,自己一个大意竟无法避开,一回心中气道,亏你是个出家人,怎么动手就打人,那有出家人的气质,但碍于她是前辈,忍住胸中怒气,一言不发。

黑衣女子欧阳芝惊叫道:

“娘!你打他做什么?”

崔佩见阮伟没有还手,来时的怒气稍消一点,回首笑道:

“这种人不教训他一下,眼中还有别人的天下!”

阮伟不作一声,转身牵起温义的手,向温天智道:

“岳父,我们走吧!”

温义本来很气愤女道士打了阮伟一个耳括子,这时听他喊爹爹一声岳父,心下一甜,乖乖的跟着阮伟向台下走去。

欧阳芝急道:

“娘……他……他走了!”

崔佩将手中拂麈一圈,如疾箭般缠向阮伟牵着温义的手,阮伟陡觉手背上如有针刺,心下大惊,不敢大意,左掌突出,劈开拂尘,右手迅快将温义牵到身后。

温义大骂道:

“不要脸的道姑,臭道姑……”

崔佩大怒,拂尘没有收回,右臂内气一运,拂尘伸张如箭,射向温义的脑门。

温义那曾防到崔佩拂尘不收,便能再次击人,只见眼前银芒闪闪,暗道完了,这下脑袋一定要被她击碎。

阮伟急切之下,不及救人,他一咬钢牙,左臂一拳打出,拦在温义的面门前,拂尘一击之方便全部落在他的手臂上。

但听到“划刺”一声,阮伟的左袖被击成粉碎,在血肉横飞中缓缓飘下!

幸亏阮伟身怀绝妙的瑜珈神功,运气护住左臂,只击伤了一块皮肉,否则整条左臂都要被拂尘击成碎粉。

纵然如此,阮伟的左臂也被击得血肉模糊,看来十分怕人!

崔佩未想到阮伟会如此抢救他的意中人,无冤无故打伤了他,女儿可要心痛,缓声道:

“谁叫你走了……”

温义合着泪水,急忙扯下衣襟包住阮伟的左臂。

那边欧阳芝同时也扯下衣襟要去包住阮伟的左臂,但见温义已在包着,气得满面嫉容,恨恨的将衣襟摔在地下,掩面低泣起来。

崔佩爱怜的劝着欧阳芝道:

“芝儿不要哭,一切有娘在这里作主!”

温义包扎好了,气急道:

“大……大哥,都是我害你的……”

阮伟摇头道:

“不要着急,没关系!”

崔佩冷笑道:

“没关系!你假若再挡我杀那贱婢,下次可没那么简单了!”

阮伟抱拳揖道:

“阮某敬你是个前辈,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打了阮某一掌二尘,再大的怨恨也该消了!”

崔佩道:

“谁要杀你,你走你的!”

阮伟道声谢了,牵起温义的手就要下台,崔佩怒道:

“放下那个贱婢!”

阮伟凛然道:“前辈怎生说的?”

崔佩笑道:“你还敢发怒,我叫你走,并没叫那贱婢走!”

阮伟怒气不可再抑制,气的大声道:

“她与你无冤无仇,你左一声的贱婢右一声的贱婢,骂也骂够了,还要留她做什么?”

崔佩冷冷道:

“谁叫你喜欢她,今天不但要留下她,尚且要取她的性命,除非……”

阮伟怒道:“除非什么?”

崔佩笑道:“除非你跟我们走,万事皆休!”

阮伟大怒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不放过我!”

当下他指着欧阳芝骂道:

“你这个任性的丫头,阮某不过失了一次莫名其妙的约会,你便如此记恨,把你娘请出来要赶尽杀绝,天下那有像你这样恶毒的心!”

欧阳芝气苦道:

“娘!娘!……”

她自幼娇生惯养,那会被人这样当面骂过,越思越伤心,只听她哭泣得越发厉害了!

崔佩只有一女,是往日未做道士时生的,见她哭得这样伤心,心中一恨,不但恨温义和女儿的意中人相好,就连阮伟也恨上了!

当下她怒颜道:

“小子,你划下道来吧!”

阮伟也激起傲气,向温天智道:

“岳父,请您将义妹先带走,阮某倒要会会昔日曾剑败天争教主,正义帮主的人物,凭仗什么不顾人情法理?”

群豪本要散去,见又有斗争便纷纷聚拢,这时听到阮伟的话,齐皆大哗,他们未想到台上这女道士竟会击败天下一帮一教之首。

温义突道:

“大哥,我等你打败了那恶女人再走!”

阮伟心下大急,暗忖自己恐非敌手,倘若自己败了,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义妹,当下急切道:

“义妹,你快随岳父走吧!”

温义晓得阮伟的心,不禁幽幽道:

“大哥,你想我会抛下你,让你一人和强敌拼生死吗?”

这几句话说得很平静,却含蕴着无限的柔情与蜜意,阮伟知她心意再劝也劝不走了,目前唯有奋力一战,才能保住她不会被崔佩杀害!

崔佩等得不耐道:

“快快动手吧!只要你胜得过我,我马上带着女儿就走,否则你就要杀死那个贱婢,终生侍候我女儿!”

阮伟怒喝道:“放屁!”双掌一分,直袭崔佩门前。

崔佩拂尘一拂,闪开阮伟的攻击,笑道:

“空手你不是我的对手,快拿兵刃出来吧!”

阮伟一惊,暗忖要是没有兵刃那是她的对手,但自己身上寸铁皆无,那有兵刃,当下叹道:

“我没有剑,空手一样可打!”

崔佩冷笑道:

“你不用兵刃,我这拂尘却要用的……”

一旁温天智突道:“那不公平!”

只见他突然飞纵到人群中,一刻即回,本来空手,这时却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递到阮伟的手上。

台下一人大惊道:

“那是我的剑!那是我的剑!”

群豪暗惊温天智的手法了得,片刻下台上台,人不知鬼不觉的夺得别人的宝剑,这份功夫,端的匪夷所思!

那失剑的豪客,被旁边的人劝道:

“你那把剑能得高手较艺,实是莫大的荣幸,还吼叫什么?”

阮伟一剑在手,精神大壮,立即凝神聚气,默运玄功,缓缓将天龙剑法起剑式“笑佛指天”施出!

崔佩是剑道中的能手,一见阮伟的剑势便知非同小鄙,当下就用拂尘当剑展出天罗地网剑。

倾刻只见台上崔佩的招式尤如疾风雷雨,而阮伟的招式却是缓慢的很,一点也不着急,隐健得有如泰山峙立一般!

天龙剑法阮伟一一施完后,却无法伤到崔佩,阮伟不由紧张起来,知道今天遇上了天下第一的剑道高手,她的剑法虽是和欧阳芝在镖局与自己对敌的剑法一样,但同样的剑法在她手中施来,其威力岂能同日而言!

阮伟反覆把天龙十三剑施了三遍后,仍不见有任何进展,反之每当手中之剑和对手拂尘相击时,发觉对方拂麈中含瘟无上的内力,几使自己把持不住手中之剑,敢情崔佩练的内家玄功竟然比瑜珈神功还要厉害!

崔佩的天罗地网剑共三百六十招,这时已打了三百五十几招了,暗道这小子那来这么沉稳厉害的剑法,连一帮一教的头儿在自己手下亦逃不过三百招,假若不再运用全力,让他再使一趟十三剑,恐怕三百六十招施完了,也不管用!

当下她最后几招运起无上玄功,其威势陡然增加一倍,阮伟挡了三招已然全身乏力,到最后一招崔佩娇喝一声,整个拂尘缠在阮伟的剑身上。

阮伟运劲一夺,夺之不下,再次运劲,亦然无效,到得第三次,他大喝一声仍然没有将崔佩的拂尘扯动,却听啪的一声,将宝剑拗断了!

阮伟用尽力气只夺得半剑,丧气万分,暗忖这半剑那里再是崔佩的对手,只有束手待毙了!

崔佩存心要将阮伟伤在手下,使他败的口服心服,尔后再也不敢反抗自己,乖乖的做女儿裙边的不二之臣。

只见她拂麈带着强大的劲风向阮伟断剑击去,温义急叫道:

“不要脸的恶妇,我大哥的剑断了,让他换一把剑再战,不然……”

声音满含关切,看样子要上前相助的意思。

阮伟心知她上来毫无用处,只有陪着一死,在这紧要关头,他突然想到开天辟地十八斧!

于是他用断剑当斧,大喝一声,劈砍出去。

温义本要上前相助,这时见阮伟断剑的威势,不下于刚才的剑法,心下一宽,仔细观望。

只见阮伟砍了两剑,崔佩就手忙脚乱起来,本来开天辟地十八斧是用巨斧做为兵器,这时阮伟的内力大弱,用份量轻得甚多的断剑做巨斧,使将起来十分称手,威力毫不减弱,大有雷动万物的气魄!

等到阮伟砍到第五斧,崔佩已被奇妙的斧法劈退三步,剑法施展不出,彷佛那斧法竟将整个剑法封住了,再也不能大开大阖的施展。

崔佩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突听一声巨喝道:

“停手!”

只见台上跃上一位身着短衫手持巨斧的胡须大汉,他站定后,大笑道: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都是一家人……”

第三十六章 飘香剑雨结全书

阮伟见好即收,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他轻易从战圈中飘退一丈,望到上台的那位短衫大汉,大喜道

“公输老前辈,是你!”

大汉正是与阮伟在九华山上相遇的五奇之一公输羊。

崔佩险些被阮伟杀败,心中感激那位上台解围的人,瞟目看去,惊叫道

“原来是羊伯伯!”

公输羊大笑道

“不错吧,你们一个喊我老前辈,一个喊我羊伯伯,不正是一家人吗?一家人打什么”

阮伟感清很深,十分观切的道

“老前辈有五年多没有相见了!”

公输羊上前紧握着阮伟的手道

“老弟,九华山一别,老兄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着你我在九华山相聚的时日,那一段日子是我公输羊感到最快乐的时光……”

崔佩眼见羊伯伯与阮伟的情感,知道今天再待下去一定讨不了好,不一定阮伟的斧法可能是公输羊授给他的,自己打不过他,女儿的心事只好罢了,当下笑道:

“羊伯伯我们走了!”

公输羊回身笑道:

“崔姑娘好久不见,长的这么大了!”

崔佩年已四十余,听公输羊说出这种话,脸色一红,指着欧阳芝道:

“羊伯伯,这是小女。”

公输羊哈哈大笑道:

“哦!哦!膘三十年没见了,连你的女儿都比你当年大了!”

原来崔佩还他二十七年前到东海找屠龙仙子的女徒孙时遇见的,当年崔佩才十六岁,如今二十七年后陡然相见,她身着道装,还以为她是当年的崔姑娘。.

欧阳芝检衽行礼后,幽怨的向阮伟瞥了一眼,但见阮伟转头他望,丝毫没有一点情意,只得无可奈何的跟着她的娘离去。

公输羊见她娘儿俩远去后,摇头叹道:

“这个小丫头,还是做了女道士!”

言下似是在崔佩幼时便知她将来要做女道士,台下群豪这时见已无热闹可看,已纷纷散去。

阮伟问道:“老前辈怎么认识崔前辈的?”

公输羊道:“她是凌波仙子的记名弟子,当年我到东海时,被凌波仙子囚禁岛上二十年就见到她,到了我离开岛出外建佛时,凌波仙子说她气质太差,虽有一身武功不会行善,叫我在江湖上注意她的行为,若有一丝不对,便要强令她出家,想来我离开岛后,凌波仙子便已闻她行为不善而强令她出家了!”

阮伟暗道难怪她的武功剑法出众,原来是东海屠龙仙子传人的记名弟子,如今她虽是出家了,还是没有一点出家人的风度,敢情果是凌波仙子强迫她出家的。

霍然阮伟想到公输老前辈不是还要建九尊佛像!怎么能这样快就建好了!当下问道:

“老前辈的佛像全刻好了!”

公输羊哈哈大笑道:

“那年与你分别,我道要十八年才能刻完九尊佛像,谁知再刻一尊佛后,给我悟解到一套高妙的斧法,结果其余八尊不到两年便全给我用那套斧法刻完了。”

阮伟十分向往道:

“那是一套什么样的斧法呀?”

公输羊正要讲出,想到一事,连连摇头道:

“不成!不成!我那套自创的斧法虽然厉害,还不及适才我看你用断剑使的几斧呢,那是什么斧法呀!连凌波仙子教的徒弟都不成!”

阮伟将得斧法经过说出,公输羊听后,大惊道:

“乖乖!耙称开天辟地!膘使给我看!膘使给我看!”

阮伟道声好,也不管台下有人在看,将那开天辟地十八斧一一使出,刚刚使完,公输羊喝道:“接着!”

阮伟挽手接住鲍输羊抛来的巨斧,巨斧在手,他的精神百倍,抛下断剑,一斧一斧重新砍出,砍到最后一招,公输羊大赞道:

“好斧法!斧法!当得“开天辟地”四字。”

阮伟停手将巨斧递给公输羊,公输羊道:

“这斧用寒铁铸成为东海之宝,送给你吧!”

阮伟正要拒绝,公输羊接道:

“不要推辞,否则我要恼火了,快将你身后的朋友给我介绍!”

阮伟只得厚颜收下巨斧,笑道:

“这是晚辈的岳父南谷温天智,这是岳父之女温义……”

温义笑道:“我不叫温义,我叫温仪!”

温天智向公输羊抱拳道:“久仰公输兄大名。”公输羊回礼道:

“温兄之名早已如雷贯耳。”

阮伟向温天智深深一揖道:“小婿前有得罪,望岳父谅宥!”

温天智叹道:“北堡那老儿说的不错,江山代有新入出,我们这一辈老了,不中用,我不怪你伤我,仪儿希望你好好照顾,从今后温某真的归隐了!”

说罢就要望去,温仪急叫道:“爹爹,你不去找娘了吗?”

温天智摇头叹道:“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温仪惊道:“为什么?”

温天智苦笑道:“仪儿,爹终生做了两件大错事,一是将丐帮六老的老么废去全身武功不知所去,一个就是对不起你娘……”

阮伟暗道果然丐帮第六老没有死去,想是他被废了武功后,不愿再见他兄弟面,尔后有机会倒要向丐帮五老说明。

温仪低泣道:“爹那有对不起娘呀!”

温天智摇头道:

“怪就怪在我输不了一口气,二十年前我与北堡约定各养一子代父决个胜负,那时我未成婚何来有子,恰次年你娘的丈夫与她误闯入我的谷中,我见她美貌便不顾一切伤了她的丈夫将她抢下为妻,十余年来我对她用情似海般深,她虽然与我生下了你,对我仍是不理不踩,只想念她的丈夫萧三爷,这次我带她出谷,她便永远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温仪心道难怪爹娘都冷冰冰的,不疼爱自己,原来她们之间有这般的怨恨,怎会再有心思来照顾自己呢?

她想娘去了,是再也不会和爹相好了,爹一人要寂寞,当下毅然道:

“爹,娘走了,让女儿永远陪着您!”

温天智坚决道:

“爹见着你,想到你娘,反而惹我伤心,你跟阮伟去吧……”

只他话声一断,袍袖一挥,疾展轻功,如飞而去,顷失踪影。

温仪忽然痛声大哭,阮伟上前妩着她的肩道:

“不要哭!不要哭!大哥永远照顾你的……”

温仪转身扑进阮伟的怀里,泣道:

“大哥,爹娘都走了,天下之间,仪儿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阮伟怕别人看不惯,扶起温仪向公输羊道:

“老前辈,我们走吧!”

公输羊笑道:“不成!我不能跟你们去,我要赶紧去帮吕南人打架!”

阮伟大惊道:“吕……吕前辈怎么了?”

公输羊道:“我在岳州碰到一个矮胖的金衫老人在店中纠合一班人马,说什么三教联合,尽膘扫平正义帮。得快快赶去帮忙,否则正义帮帮主定非是那矮胖金衫老人的对手!”

阮伟急道:“那老的武功如何!”

公输羊道:“我试验过,恐怕还在我的上头!”

阮伟到底是关心亲生父亲,闻言慌忙道:“那我们快去帮忙!”

说着带起温仪,飞也掠上白蹄鸟,如疾箭驶去!

公输羊摇头道:“年轻人真是急性子!”

蓦然想到正义帮完了,天下必然大乱,大叫道:

“得快!”

他不管一切,在众目睽睽下疾展轻功,想来他的性子此任何人还要急呢?

阮伟与温仪合骑来到嘉兴郊外,来到正义帮的总舵时,只见那片苍茫的林园已化为灰烬,阮伟见状大恸,翻身跌下马,呆呆的愣住了。

在途中温仪已得知阮伟的身世,眼见目前的情况,只道正义帮已被三教夷为平地了,不由也呆在马上。

好半晌,温仪看到的青烟不停从灰烬中逸出,耳闻远处似有喊喝声!心下一动,掠到阮伟身旁。

他见阮伟清泪直流,似已伤心到极点,连耳目也失去了灵敏,劝道:

“大哥不要伤心,正义帮并未全部被毁!”

阮伟失魂落魄道:“你怎知道?”

温仪道:“随我来!”当下媪仪带着阮伟向有声音处奔去,一边说道:“那灰烬尚有青烟,正义帮被攻不过一,二日,可能尚有余众在竭力抵抗!”

奔了百十丈后,又转了几个弯,果见前面山脚布满不少人众,有着白衣,有着黑衣,黑衣多过白衣,人数略有数千左右。

奔近见白衣人与黑衣人相互对阵,却未动兵刃,只静静看着中央有两人正在龙争虎斗!

四周围着不少老少男女,阮伟看去,一个矮胖的金衫人站的离决斗场最近,另有正义帮的三花,四花武士与天争教的金衣香主,其中站着孙敏与凌琳、阮萱与阮芸,尚有一个青年和尚怒目注视着场中,他竟是失踪不见的锺静凌琳的丈夫。

还有一个花衣窈窕少女,站在锺静的身旁,阮伟看到眼下的情景,便知场中两人相斗,定然一个是正义帮主一个是天争教主。

他安静的走近过去,花衣少女看到他,低声道:

“阮大哥,是你!”

阮伟看出她是锺静的女儿锺洁,两年多不见长的好快,他点头示意,恭声向青年和尚道:“锺大叔好!”

锺静怒目向他一视,冷哼一声,理也不理,阮伟碰了一个软钉子自觉没趣,便也不再答理别人,注目场中。

其实所有人都关切到场中的变化,因这场斗争关系甚大,胜者便称雄江湖,败者便要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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