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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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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油罐陪笑道:“那你快写!”

再过一刻,公孙兰抛下笔,大声道:“写好了!”

李油罐道:“抛给我!”

公孙兰道:“你先解开她的穴道,姑娘才给!”

李油罐贪心甚重,心想鱼与熊掌兼而得之,他拿住温义的夹衣,作势掀开,阴笑道:“快给,否则我叫她当场现丑,做不得人!”

公孙兰急道:“姑娘给你十二佛掌抄本,但要马上离开!不要留难于她。”

李油罐哈哈笑道:“凭区区五奇之一的声望,信不过吗?”

公孙兰无奈何,只得将抄本抛去,大声道:“好!我相信五奇的声望!”

她那知五奇中,唯有他是个不重信义的小人,一接到抄本,就大笑道:

“鱼吾所欲也,熊掌亦吾所欲也!”

他正笑的得意之极,但见温义突然掠起,出手如电点在李油罐双手穴道上,抄本脱手飞出。

原来温义吃了血花酒后,功效未能完全散开,被李油罐在胁下用力一挟,血气汹涌散开,催发血花酒的功效,再加李油罐一阵侮辱,心中一急,血花酒的力量完全散发,在地上暗自运行调息后,自解被点的穴道。

李油罐万万也想不到温义会自解穴道,仓猝之变,无法防御,竟尔夫手被点住穴道。

温义如只飞燕,掠起身形,一把抓住飞出的抄本,双手迅快的将抄本撕成粉粹,再也无法拼拢。

李油罐见温义灵巧的身形,看样子还胜过公孙兰,自己双手不能动弹,若再留下去,只有自取其辱,趁她俩不注意时,逃逸而去。

血花酒功效完全发挥,温义功力陡增一倍,见李油罐逃出,不甘白白受辱,向公孙而一抱拳,道:“姑娘恩德,小生永世不忘,后会有期!”

她已失意于阮伟,此地不足留恋,急展轻功,追赶而去。

公孙兰看温义衣衫不整,露出里面女人的衣裤,分明是个标致的女子,奇怪为何她一举一动皆是男人的气慨?教人不易分辨出她是女人。

温义走后,公孙兰心中十分紊乱,不知将来会如何?她呆呆站在那里痴想,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觉一人在身后道:“兰姑娘!”

公孙兰回身欣喜道:“龙老前辈!”

龙僧慈笑道:“一个时辰前,我在峰上散步,忽然预感到师弟找出阮伟,不觉随意下蜂走去,倒真让我遇到他们!”

公孙兰大喜道:“阮伟回来了!”

“兰姐,小弟回来了。”

声现处,阮伟匆匆走进,忽见床上没有温义的影子,急问道:“兰姐,义弟到何处去了。”

后面跟着走近又聋又哑的虎僧,他见温义不在床上,也觉奇怪,因他只知血花有起死回生之功,还不知血花有增长功力的效能。

公孙兰见阮伟进来就只顾寻温义,心下微微一酸,好一会儿才将龙僧离开峰顶,一个时辰内发生的事故,原原本本讲出。

阮伟听到温义去追赶李油罐,大为着急,怕她不是李油罐的对手,向龙虎二僧揖道:

“晚辈得二位前辈深恩,终生难忘,此去天涯海角也要将义弟寻到,不知何日再见?晚辈告辞!”

虎僧挥手在空中写道:

“在中原遇到剑先生,给他说,今年腊月初一,约斗君山!”

龙僧道:“你的武功等于传自师弟,目下至中原,已是一流的身手,谨记着佛家“慈悲为怀”这四个字,好自珍重!”

阮伟在清晨下山时,不知到何处去找血花,正在冰漠上盲目乱找时,恰巧被虎僧找到,得知温义已经痊愈。

那知回来没见着温义,心中十分着急,听龙僧话一说完,便说声:“兰姐再见!”即匆忙出庙。

正拟下峰之际,公孙兰追出,凄凉道:“你什么时候再到西藏来!”

阮伟并非无倩之辈,想起当年的误会,事实证明他们父女并非觊觎自己的天龙剑经,但他不能舍下温义,只得低声道: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再来,兰姐一片恩倩,伟弟永铭五内。”

公孙兰含泪道:“我不要你记住恩,但要你记住情,你……你……不要忘了我,我……我……等你……”

阮伟为难的迟疑一会,才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句话说得很明白,道出自己并非无倩,谁教我们当年彼此误会了呢?如今心中已有他人,怎可再接受你的感情……

公孙兰跟着吟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此情可待成追忆……相思难忘,何堪追忆!不!……”

阮伟忍心挥手道:“而姐再见!”说罢头也不回,飞快下峰!

第二十七章 绮罗堆里埋神剑

阮伟奔下冰漠,来到弃马之处,他内功深厚,长声一啸,声传数里,“白蹄岛”在附近寻觉草食,听到啸声,迅快奔来。

阮伟欢喜的拍着马颈,正拟上马追寻温义的踪迹,忽见那边追来一条人影,顷刻来到身前,原来是虎僧。

阮伟在空中写道:

“前辈赶来有何事吩咐?”

虎僧摸出一本黄色的本子,细看那本子,原来是白纸钉成,想是经过年代太久之故,竟尔全部变成枯黄色。

虎僧蹲下身子,在地上写道

“此乃克萨纳的译经,他本属意送给一位汉人,你乃最佳人选,收下它吧。”

阮伟恭敬接下,他不知道这古经,有何贵重之处,随意塞在怀内。

虎僧又写道:

“你不要小视此本古经,切要仔细保留,不可遗失,若让歹人得到,天下必定大乱。”

阮伟写道:“晚辈必定小心保存!”

虎僧续写道:

“师兄说,此本古经是天竺国宝,不能流传外邦,我却不以为然,你得到它,有时间要专心修练,此篇经文十分深奥,你好好体会,不要辜负!”

阮伟点点头。

虎僧拍拍他的肩膀,叫他离去。

阮伟依依不舍地骑上“白蹄乌”,虎僧平凡的面容上,露出深厚的情感,注视着他,看他策马缓驰。

阮伟频频回首,马虽缓驰,仍能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虎僧直立的身影,才快马飞驰。

转瞬半月过去,阮伟寻遍藏内各地,都不见温义的影子,李油罐倒让他在拉萨见到一次,然而仅匆匆一面,便被逃逸,再后问遍汉人,都不知有李油罐这个人。

又过半月,已是阳春三月的好时光,阮伟卖掉身上的皮袄,换上一套粗布衣裳,心灰意冷的他,竟连酷爱的白色衣服都不愿意穿了。

那匹“白蹄乌”,他也懒得照顾,浑身发亮的白色,都快变得跟四蹄上的黑色,差不多颜色了。

这时他想藏内找不到温义,定然她未曾追到李油罐,返回中原,如今只有到中原去碰碰运气。

中原地域辽阔,要想在人烟稠密的地方去找一个人,尤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但他抱着无比的希望,暗道:纵然找不到,只要在八月中秋,至芮城府一行,定可见到她。

因八月中秋正好满一年之约,温义曾答应要去芮城府拜见龙掌神乞,完结未了的纠葛。

洛阳位于黄河南岸,人物风华,历代都是有名的大邑,隋时建宫洛阳,唐朝大诗人杜甫曾经感慨地唱出:

“隋氏留宫室,焚烧何太频。”

想见当年的洛阳是多么的繁盛,如今当朝虽未建都于此,但其冠盖之盛,竟不下于京都。

在洛阳因其繁茂而最兴起的行业,便是保镖,提到保镖,离不开武林人物,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只要是稍有名望的人物,无不投到洛阳,替镖行出力,过那刀头舐血的生活。

洛阳的镖行大大小小算起来共有四十余家,其中最有声望的是“无影剑”欧阳治贤主持的南北镖局。

南北镖局的声威,全国皆知,凡是南北镖局接的镖,从未听说失镖过,纵是当今江湖上有名的一帮一教也不会找该局的麻烦。

凡是名头大的镖客都想投到南北镖局,在那里不但每年分的花红多,而且在外面讲起来,很受人尊敬。

但要投到南北镖局也不容易,“无影剑”欧阳治贤选取镖客的标准很严格,手底下没有几下真功夫,别想在那里混口饭吃,就连赶车的趟子手也会几手硬本领。

阮伟流浪到洛阳,打听清楚该地的情况,暗道:

“不如投身镖行内,镖行耳目广,说不定能找到温义。”

南北镖局之称,就是说能够走南到北,全国各地,皆可走到,只要是重镖,不要先说地方,便敢接镖。

阮伟要借重镖行的耳目,当然就迳投南北镖局,跑的地方多,不论寻仇找人,对他都有莫大的帮助。

这天年后,他牵着好久没洗刷的“百蹄乌”,走到南北镖局。

仅就那镖局门口的气势,便十分惊人,但见占地有数十丈之广,门前的两排石栏上,系着数十匹坐骑,厚重的黑门两边敞门,有一人高的巨形横匾,大书:“南北镖局”。

数十匹坐骑想见都是镖客爱马,养的骠肥毛亮,阮伟的“白蹄乌”牵到那里,系在石栏上,和地们一比,差的远了,“白蹄鸟”是既瘦毛又乌漆巴黑。

那些凡马,见地来到,“嘶啦”大喊,想是不屑与地伍,旁边两匹,提起后腿向地踢去。

“白蹄乌”岂是等闲之马,跳跃而起,躲开攻击,四蹄尚未着地,就在空中前后飞,中攻击地的两匹马。

那两匹凡马被地得厉声长嘶,想是的不轻,“白蹄乌”昂首长嘶一声,其声竟盖过两匹凡马的叫声。

众马听到地的长嘶,吓的个个低首垂头。

被踢的两匹马更吓的四蹄飞跳,站立不安,此时门内奔出两位健仆,大喝道:“谁敢偷马!”

阮伟上前道:“在下的马不慎到隔壁两匹。”

健仆大惊道:“可伤了吗?”

阮伟笑道:“不会吧!”

两位健仆不放心,上前检视,只见张、王两位镖客的坐骑,尽量往两旁站,剩出一匹又脏又瘦的白马昂首站在中央。

健仆分开一看,各见马腹上瘀紫一片,被踢的不轻,他俩倒未看低阮伟的装束,声平气和道:

“请问来此有何贵干?”

阮伟道:“在下求职。”

一位健仆道:

“那正好,等会你向张,王二位镖客赔个礼吧!”

阮伟道:“是该赔礼,但不知张,王两镖头是何人!”

那位健仆道:“我带你进去。”

走进大门,里面镖车罗列,走到后面,才见一栋楼房,正面大厅,厅上亦有一横匾,写道:“演武厅”。

厅内不少武生装束的镖客,或立或坐,大声谈笑。

健仆向柜台上一位老仆低声几句,老仆走进,一会走出一位垂眉卷髯的豪客,老仆跟在身后。

健仆快步迎上,恭身道:

“丁大爷,就是这位爷台求职。”

厅内众人停下话声,齐向丁大爷那边看去。

丁大爷抱拳笑道:

“在下南北镖局管事丁子光。”

阮伟回礼道:

“在下姓阮单名伟。”

众镖客一听是个没来头的人,便不去注意,恢复互相谈笑的局面,但声音小得多了,显是因管事在的缘故。

丁子光道:“是阮兄,久仰,请问有何技长!”

阮伟笑道:“小弟两膀子略有点力气!”

丁子光一听,是个卖力的汉子,便不在意,笑道:

“你到那边去试试,我们这里要能举一百八十斤的石锁,才够格做个趟子手。”

阮伟不以为忤,谦逊道:

“小弟试试看。”

走到石锁旁,共见五把石锁并列,由小而大,最大的要比最小的石锁,大五倍有余。

丁子光指着最小的石锁,道:

“你举举看。”

众镖客没有一个回身来看,因凡是求职者先举石头,力气再大,顶多做个最小的镖客,不值他们一顾。

阮伟不呼气,不蹲身,拿着石锁柄,毫不费力的将一百八十斤石锁举起。

丁子光笑道:“你力气不错,这里共有五把石锁,能牵那个,你就举那个。”

阮伟豪气一发,大声道:“小弟试试第二把石锁!”

众镖客闻言齐惊,不由全都回过身来。

丁子光正色道:“那石锁共重七百二十斤!”

阮伟笑道:“小弟自信尚可举得起。”

众镖客心中皆都不信,暗道:“他那么年轻的年纪,身体又不十分健壮,要想举起,直不可能。”

但见阮伟仍不蹲身,亦不见其吐声吸气,双手握住石柄,一寸一寸慢慢将石锁高举过头,然后轻轻放下。

丁子光神色凝重道:“你可举得起第一把石锁吗?”

众镖客齐都注视着阮伟,看他如何回答!因这第一把石锁,南北镖局也只有几个名镖头举得起,倘若他能举得起,便胜过这厅内大半镖客的力气。

阮伟不愿过于炫耀,摇摇头,也不说话。

丁子光以为他无法举起,客气道:“你拳脚上功夫如何!”

阮伟摇摇头,丁子光又道:

“你刀剑上功力如何?”

阮伟仍是摇摇头,丁子光暗叹道:“可惜这么好的人才,只有两膀子的力气!”当下,招呼老仆道:“带他至第二十号趟子手领班处就职。”

众镖客一听,这小子力气虽大,却只能做个趟子手领班,比起众人的职位要低多了,大家顿时恢复高声谈笑声,不再把阮伟看在眼内。

阮伟不计较此事,跟在老仆身后,欲要离去。

忽听两声暴喝道:“小子站住!”

众镖客中涌出两位粗眉彪形肥汉,一人低声道:“这小子怎么得罪了张,王!”

姓张的彪形肥汉,上前道:“你的马,可是伤了兄弟俩位的坐骑!”

阮伟听他喊自己小子,不悦道:“不错!”

姓王的彪形肥汉,大喝道:“不道声歉,就算了吗?”

第二十八章 江海无情人不见

张,王两位缥客是是结拜兄弟,在众镖客中性格最粗暴,拜兄是“横眉大胖”张熊辉:拜弟是“竖眉二肥”王道。阮伟外和内刚,见这两位凶霸霸的样子,气道:

“怎样道歉法?”

张熊辉恶声道:

“小子不会道歉,大爷教给你,先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

王道大笑接道:

“再从这里爬出去!”

阮伟道:“怎么爬法,请阁下爬给在下看看!”

王道一愣,张熊辉喝声道:“小子无礼!”

王道挽起衣袖,骂道:

“他娘,看老子揍不死你!”

阮伟眉头一皱,跨前一步,道:

“阁下为何出口伤人?”

张熊辉鼓动满脸肥肉,大笑道:

“骂了你这免崽子,又怎么样?”

阮伟霍然大怒,但见那垂眉卷髯管事丁子光突道:

“口舌逞能,非我辈之能事,各位闪开!”

顷刻演武厅中让出一块空间,足够数人械斗,丁子光豪然道:“若求那方是非曲直,不妨拳脚上见个高低!”

说罢,退到一侧,他倒有意要见见阮伟如何应付!

王道跃至空间中央,大剌剌道:

“小子上来吧!二爷让你三招。”

阮伟眉头轻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张熊辉赫赫笑道:

“谅他没种敢向我二弟桃战。”

丁子光低声道:

“阮兄若不愿此试,赔个礼算了!”

阮伟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无可奈何道:

“好罢!”

众镖客闻声,齐皆暗笑,以为阮伟伯事,要赔礼道歉,在这情况下,输一口气,实是莫大的耻辱。

阮伟缓步走至中央,昂声道:

“阁下何人?”

王道见他气昂昂的神态,不是来赔礼的样子,连忙站稳马步,怕他神力击来,自己抵挡不住,马步站稳,才道:“二爷“竖眉二肥”王道。”

阮伟回身面对张熊辉道:

“阁下何人?”

张熊辉大笑道:

“小子听清楚了!大爷“横眉大胖”张熊辉!”

阮伟神态更是轩昂道:

“在下不打无名之辈,二位既报姓名,一齐上吧!”

众镖客齐皆一惊,看不出阮伟文绉绉的样子,说出话来,竟此张,王两位镖客,还要狂上三分。

张熊辉胖脸挤成一堆,好半晌才笑出声音道:

“一齐上……哈哈……一齐上……”

他笑得前合后仰,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厅中众镖客却不觉好笑,也无一应声附合,阮伟更是静的神色不变,直等张熊辉声音越笑越小。

笑到后来,张熊辉自觉情形不对,才尴尬的停下笑声,他见阮伟从容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凛。

王道突喊道:“大哥……”

他这一喊,显是心中胆怯,阮伟暗笑他刚才还不可一世,原来是银样蜡枪头,当下微微一笑,缓步上前。

王道连退数步,不敢迎敌,张熊辉见状,不得不跃至王道身旁,骂道:“站住,没出息!”

阮伟笑道:“好!!一齐上吧!”

张熊辉气得脸发紫,喝道:

“小子找死……”

喝声未毕,双拳左右开弓,闪电飞出,王道也不省事,飞起一脚,朝阮伟腹下踢去。

阮伟身突然一旋,众人皆未看清他施出何种手法,却见张熊辉双拳作下击状,王道作飞状,呆在那里,动也不动。

厅中众人皆是武术行家,知道张,王两人是被制住穴道,因见阮伟奇特迅快的手法,众人自忖皆非敌手,是故无一人敢上前去替他两人解开穴道。

厅中寂静无声,阮伟回眸四顾,忽见丁子光笑道:

“阮兄,请看在兄弟“醉八仙”脸上,放了他两人宠!”

阮伟微微一笑,在他两人胸前一推,两人咳出一口浓痰,才能转动身体,张熊辉尤不死心,大喝一声拳飞快击向阮伟。

“醉八仙”丁子光身体一摇,掠至张熊辉身前,出手飞快捏住他手腕,喝声道:“住手!”

张熊辉肥脸挣得通红道:“你……你……”

丁子光霍然放手,张熊辉站不住脚,向后冲了数步,才拿住椿,丁子光沉声道:

“我怎么样!自今以后阁下与你拜弟不再是南北镖局的人!”

张熊辉苦着脸道:“丁大爷……”

丁子光寒脸道:“不要多说,到柜台支了钱,赶紧走!”

王道知道自己兄弟俩人丢了脸,已无法再在南北镖局立足,叹声道:“大哥,我们走吧!”

张熊辉凶恶的瞪了阮伟一眼,转身走去。

丁子光大声道:“记住!尔后你两人在江湖上行事,不得再打着南北镖局的招牌否则你两人自知厉害!”

张熊辉回道:“这个晓得,不劳丁避事费心……”

他两人去后,众镖客恢复谈笑,彷佛刚才“醉八仙”丁子光断然处决的事,并不引起他们的反感。

阮伟于心不安道:

“丁兄,兄弟害得贵镖局失去两位镖客,这……这不太好吧!”

丁子光合笑道:“他俩自讨苦吃,咎由自取,坏了南北镖局的名气,今日若不逐出,他日必为祸患。”

阮伟道:“兄弟托身贵镖局,以后尚请丁兄多照应,兄弟这就去领职……”

丁子光道:“等一下!”他张开双手,大声道:

“各位注意!”

顿时,厅中安静下来,丁子光接道:

“南北镖局的第一信条是什么?”

众镖客齐声道:

“不能公然坏了南北镖局的名气!”

丁子光道:“今日之事,为尔后之诫,没有本领便不要妄自尊大,否则损了南北镖局的名头,永不录用!”

众镖客诺诺应声,阮伟暗道:这南北镖局,纪律倒是不错,想来行事的效率一定十分卓着。

丁子光昂声又道:

“去年副总镖头因故去职后,此位子一直未有适当人选巴任,本人推荐阮伟阮兄弟就任该职,各位意下如何?”

这“醉八仙”丁避事虽名为管事,却非普通的管事,除镖主“无影剑”欧阳治贤外,局内任何事都可由他决定,镖主很少过问,他提议由阮伟就任副总镖职位,自无人反对,大家齐声附合。

阮伟慌忙道:

“兄弟德鲜能薄,岂可当此大任,千万不可!千万不可!”

丁子光笑道:“阮兄不要客气,今天兄弟眼拙,差点错失一位高人,以阮兄之才能,足够当此大任多矣!”

阮伟摇手道:“不行!不行!我毫无经验……”

丁子光道:“经验是磨练出来的,过一段时日后,没有经验也变成有经验,阮兄不要推辞,再推辞就见外了!”

阮伟呐呐道:“那……那……”

丁子光一笑,大声宣布道:

“阮兄答应当此大任,各位鼓掌欢迎!”

顿时掌声响起,但是仔细一听并不热烈,显是以阮伟的年纪及声望,并不足以服众,使众镖客心悦诚服。

众镖客中忽有一人高声道:

“请咱们副总镖头露一手,给大家过过眼界!”

丁子光低声笑道:

“阮兄,大家有意见见他们副头儿的真功夫呢?”

阮伟年少志高,当下不再推辞,大声道:

“兄弟忝任此职,以后尚望各位兄弟协助……”

丁子光听他答应接受副总镖头职位,心中暗暗高兴,庆幸得为镖主导到一位有力的助手。

阮伟停了一会,走到五把石锁旁,赧颜笑道:

“兄弟随便玩点功夫,不好之处,请各位多加指点……”

他伸手握住那把最大的石锁,未见如何用力,轻易举起,众人惊呼一声,暗叹他的神力惊人。

阮伟另只手跟着拿起第四把石锁,双用力一抛,石锁飞起,在这顷刻间,他将另三只石锁也迅快抛起。

眼看最大两把石锁就要落下,突见阮伟一记怪招,两把石锁突又飞起,另三把石锁又要落下时,但见他又是一记怪招,三把石锁也同时飞起。

如此五把石锁分成两批交替落下,阮伟每打出一招,便将要落下的石锁击起,他每施出一招无不声势惊人。

凡人要举起一把石锁已不可能,他却视若无物的打出一套拳脚,那一套拳脚其威力可想而知。

众镖客见状惊的目瞪口呆,起先他们尚怕阮伟接不住石锁,只要失手一把,谁也无法承担,是故大家躲得远远的,其后见阮伟掌法的稳定,决无失手的可能,再想接近去看个究竟时,竟被那四周激起的掌风止住,接近不了。

丁子光也看得力加赞佩,暗道此人神功已达绝顶的地步,尚未注意到阮伟那套掌法,其实更为惊人!

堪堪三十六招“十二佛掌”打完,阮伟一个收势,五把石锁先后落地,好像放下去一般,轻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其用力之巧,手法之精,看的四周众人,连喝采声都忘记了。

阮伟谦逊道:

“现丑!现丑!”

这时众人才暴出惊讶赞叹声,顿时厅中乱成一片,互相纷纷讨论阮伟的表演,实乃生平所罕见。

忽听一人喊道:

“总镖头来了!”

厅中静下时,只见厅门走进一位风尘满面,年精三十余,中等身材,国字脸口的豪客。

他经过众镖客身前时,众镖客恭声招呼道:

“总镖头好!”

他虽然含笑点头,却掩不住眉头现出的忧色,丁子光带着阮伟迎上前,抱拳道:

“郑兄一路辛苦了,此趟镖回来的真快!”

这镖头掌上功夫十分了得,人称“大力神鹰”郑雪圣,做事谨慎,只要是重镖,都是由他亲自押送,甚得镖局中各人的爱戴。

他回了一个礼,没有说话,眼睛却注视到阮伟,似在问丁避事,他是谁呀?

丁子光立即会意,介绍道:

“这是今日兄弟才请到的一位能人,荣幸聘为本局副总镖头,郑兄以为如何?”

郑雪圣伸出青筋结的大手,要向阮伟握手,阮伟伸手迎接,众人知道总镖头在试功夫了,每次新人来时,他都要握手考究,但每次都是微微一握就放手,被握者但觉总镖头的功力和自己不相上下,事后才知他适可而止,不为己甚。

阮伟一接到他的大手,觉到一股大力逼来,还未想到抵抗,瑜珈神功立即自然运转,手掌顿时变的软绵绵的。

郑雪圣心中一惊,知道再运起全身功力也无法奈何得了他,连忙放手道:“好!好!?”

众人从未听总镖头试过新人后,道声赞评,今日却听他连道出三个“好”字,当下心中对阮伟更是佩服!

其实郑雪圣只能道出个好字,好在那里却说不出,他每次都能试出新人功力的深浅,唯有今日,但觉阮伟功力甚高,高到什么程度,却无法得知!

丁子光大笑道:“郑兄,兄弟的眼光如何?”

郑雪圣终算开口道:

“丁避事好眼光!”

他只说了这几个字,便住壁不语,丁子光道:

“郑兄去休息吧!兄弟招呼好阮兄后,再与你谈!”

郑雪圣道:“我们在镖主那里见。”

阮伟道:“郑总镖头好像不大喜欢说话!”

丁子光颔首道:

“老郑是有名的没口子葫芦,难得听他说几句话,这趟重镖至四川,情况不知如何?”

他早已发觉郑雪圣回来时的神情,隐隐觉得到情形有点不大对劲,碍于阮伟不便走开。

阮伟玲珑透顶听他这句话,即道:

“丁避事有事请自便,随便派一个人招呼小弟就好,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再客气。”

丁子光赞声道:“好!”即刻唤来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

丁子光道:“起新,你好好照应副总镖头。”回身向阮伟道:“阮兄,有不憧之处问他,兄弟到镖主那里去,容后再为你引见镖主。”

丁子光去后,青年笑道:

“副座,小弟凌起新。”

那青年长得英俊潇,样子十分讨人欢喜,阮伟道:

“小弟今年十九,不知兄台贵庚?”

凌起新不安道:

“小弟今年二十。”

阮伟笑道:“那就不应该自称小弟,应称大哥。”

凌起新摇手道:

“那不行,副座位置在起新以上,起新岂敢以大哥自居!”

阮伟道:“朋友相贵在知心,凌大哥若要以职位区分,莫非是不愿交小弟这个朋友?”

凌起新慌忙道:“非也!非也!……”

阮伟笑道:“凌大哥!”

凌起新无法,只得呐呐道:“兄弟……”

由于凌起新热心的安排,阮伟舒适的住进以前副镖头住的地方,这南北镖局气派很大,只要无家室的镖客,趟子手,皆可免费住在局内,供吃供住,专人照顾。

这凌起新自幼就跟随丁子光,武功也等于得自丁子光的指点,由于平时勤奋的关系,功夫学的还不错.他和阮伟一见投缘,无所不谈,到了第二日,阮伟已全盘了解南北镖局一切情形。

南北镖局一大清早起,就忙碌起来,不像别的镖局个把月才能保一趟镖,这南北镖局整天都有生意,有时一天能接下十数宗镖,局里的镖客很少闲着。

第二日阮伟起来,到处看看,众人见着他,恭声道:“副座早!”阮伟不憧局内的行情,只有走马看花的看过去。

走到演武厅前,碰到凌起新,凌起新笑道:

“伟弟要进去练功吗?”

阮伟笑道:“我们进去看看!”

厅内寥寥数人,四周布满各种兵刃武器,及练功用具,凌起新走到五把石锁旁,叹道:

“昨日伟弟的表演,令我惊叹不已,现在想来,我还不信世上真有人能够将这五把石锁抛起。”

阮伟道:“世上奇人异士比比皆是,我那点雕虫小技,不堪言道。”

凌起新摇头道:

“我不相信,你的神力据我所知,无人能及,就连镖主“无影剑”恐怕也无此神力……”

陡听一声娇叱道:“谁说?”

凌起新大惊,循声望去,见侧姗姗走来一位二八姑娘,身着黑色劲装,背着一柄长形宝剑,阮伟问道:

“她是谁?”

凌起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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