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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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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系灵根的灵气,最是温润养人。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戚洌身上的伤便好了个七七八八。
可这向来不哭的人一哭起来,是止也止不住的。
乔易年收了真气,看这小子的眼泪掉个没完,就又不放心地在他通身探查了一遍,确定并没有大碍后,不禁问道:“可是还疼?”
戚洌一边抽噎着,一边赶忙摇头。
乔易年这便有些奇怪,心想,那这小孩儿哭什么呢?
【这是让宿主您感动的。】
耳边,系统似乎是实在难以忍受他这粗糙的神经,不由得开口提醒道。
“……你当我没看出来吗?插什么嘴。”
恍然大悟的乔易年顺口怼了系统一句,气得系统从他肩膀上扑腾着翅膀飞到窗边去了。
乔易年摸了摸戚洌的脑袋:“且去内间洗个澡,下午为师带你去执礼堂登记名册。”
这小孩子哭起来最是经不得哄,越哄哭得越凶。
更主要的是,乔老祖这能止小儿夜啼的面部表情,并不适合哄孩子。
于是乔易年干脆把戚洌赶去洗个澡,让他自个儿平复心情去。
戚洌乖巧地抹着眼泪儿进了内屋。
乔易年坐在榻上,心里头美滋滋地盘算起来:现在距这孩子魔气波动还有九年之久,其间时间完全够把这棵黑化小白菜养成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先要给这孩子营养补好了,至少得同同龄人一般高;还要让他能好生修炼,一定要比其他峰的亲传弟子优秀……
想到这儿,乔老父亲顿住了。
这小子是五灵根,自己拿什么秘籍给他修炼呢?
书里只说他十六岁时上山砍柴,受同门陷害,在山里头迷了路,被石头绊了一跤,石头下头有本秘籍。
可这问道宗占地百顷,上哪里去找这么一块深山老林的石头去?
总不能再使唤这小子天天进山砍柴,那这小子怕是找到秘籍之前,先被自己给折腾黑化了。
若是没有这秘籍,乔易年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这戚洌估计到死也是炼气期。
要是不能变得牛逼,那他到了魔族那里也是死路一条。
乔易年心里特别愁,像是个儿子考不上高中的老父亲。
可活人不能让那啥憋死,乔易年手边那么大的一个系统呢!
这系统成天除了话多,再没做过其他事儿,是时候让他发光发热了。
“统统!”他呼唤道。
【宿主您说。】
“主角打通经脉的秘籍的地方《王后雄》里没有细说,我从哪儿能弄到它啊?”
【积分商城里有的。每次我给宿主您的重要东西,您都不细看。】系统的口气里带了点儿幽怨。
“《王后雄教材完全解读》我细看了的!”
【好的宿主,您很棒。】系统敷衍道。
“——可是我没有积分,商城里就算有我也拿不到啊。”
【的确是这样。】
“你们这可以变通变通吗?现在都讲究超前消费,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先享受,后付费。我觉得咱们也可以……”
“啪。”
一本书落在戚洌手上。
【这本秘籍商城里售价200积分,本世界积分结算后系统将扣除宿主400积分。】
“……你这利息也太高了!”
【是宿主您自己提出的超前消费。】
“人家高利贷都不带你这么……”
【您就说,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去了。】
“要要要,谢谢你统统,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宿主您客气了。】系统乐呵呵地回道。
乔易年一边把秘籍丢进须弥戒指里,一边心里感叹。不知道别人跟系统是不是也是这种表面兄弟、纸花情意。
那边,洗得白白净净的戚洌带着一身水汽从里间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那套滚的都是灰的道袍。
“怎么还穿着脏衣服?”老父亲乔易年起身问道。
戚洌窘迫地抿了抿嘴,回道:“弟子没有带换洗衣服来。”
“无妨,一会到了执礼堂,去找执事弟子领几套回来。”乔易年抬手掐了个除尘诀,把戚洌的衣服清洁一新。
戚洌点头,随着动作,肚子里发出咕叽地一声呻。吟。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听得尤其清晰。
“饿了?”
戚洌点头:“回师尊,今早有事耽搁,便没用早饭。”
这下,乔易年老父亲又犯了难。
这乔老祖辟谷多年了,并不用进食。而这落雁峰此时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乔易年作为一个优秀的网瘾少年,对于做饭这种事情是绝对的一窍不通。
这……带孩子上哪里吃饭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今日的一章奉上,请小天使们查收!
☆、冷面仙君霸宠小狼狗(5)
问道宗内门未结丹的弟子每日都是要去三清殿前的广场上上早课的。
无论寒暑。
诸峰内的前辈,或是峰主、或是峰主的得意弟子、或是其他各类前辈,会轮流在早课上给诸位弟子讲解道家经典,以助各位弟子更好地理解招式法诀,也有助于弟子们参悟天机,以突破境界。
这是戚洌第一次在内门上早课。
门内弟子虽不认识他,可却认识他手里落雁峰的玉牌,而他昨日的事迹也早就传遍了宗门。
他一路来,路上来往的那些三三两两同行的弟子也都和善地同他打招呼。
“戚洌,来上早课了呀?”刚踏进三清殿前的无极广场,戚洌便听有个人招呼他。他转过脸去,便看到了个颇为面熟的脸。
“张以照师兄好。”他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这张以照是昨日他随师尊去宗主那里蹭饭时,在宗主那里遇见的,是宗主的小弟子,今年十四岁,已是炼气七阶,摸到了筑基的边缘。昨日见面便能感受到,这个小少年性子尤其活泼,且被宗主保护得尤其好,是个天真且纯善的少年。
张以照便极其自然地和戚洌同行往里走:“我是因为就住在这三清殿附近,所以每日来的尤其早,没想到你从落雁峰来,也这样早到,今日一定起得非常早吧?一会儿回去可得补补眠。”
“多谢师兄关心。”戚洌在外门独处惯了,且天生不善交流。突然有人同自己友好相处,他便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有些僵硬地应道。“我在外门早起习惯了,也不算很早。”
“昨日你走后,师尊便同我夸奖你勤奋刻苦,让我向你多加学习。”张以照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今日看来,师尊说的果然不假。”
二人便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朝里走。
“连炼气阶段都还没进,来上早课能有什么用?”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此时,无极广场上已有了些弟子。这女声清脆而响亮,且带着股咄咄逼人,于是广场上的弟子们皆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子衿姐姐,你这是说什么!”张以照转过头去看到来人,便一边埋怨着,一边走上前去扯她的袖子。
这女孩身量颇为好看,还生了一副柳眉杏眼、琼鼻薄唇的好相貌。她没有穿道袍,穿了身鹅黄色的长裙,盘着少女的发髻,看起来尤其娇俏可爱。
来人正是宗主柳浮生的独生女儿柳子衿。
柳子衿一把扯出自己的袖子,拿那双杏眼瞪了张以照一眼:“有你的什么事?你俩昨天才见了一面,你就同他亲厚至此,还真是个没脑子的自来熟!”说着,她又几步走到戚洌面前。“你怎么入了易年师叔的门,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话明显就是无事生非。
戚洌向来不爱开口说话,此时也只看了一眼柳子衿咄咄逼人的眼神,便挪开了目光,等着这人发完脾气。
张以照又伸手要来扯住她。
“你少管我的事!”柳子衿说道,又转头去看戚洌:“你看看这广场上的人,除了你,有没有哪个是没有炼气的?有没有哪个是三灵根往下的?”
戚洌只站在那儿听着,对这种总能听到的话并没什么反应。
听惯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柳子衿看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又开口说道:“你看你要天分没天分,又不善言辞,又丑又矮的一颗小萝卜头,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优点值得易年师叔收你为徒?易年师叔自打入了门,天分秉性模样样样都是最好,到现在,唯有这一个徒弟丢了他的人!你怕是在恩将仇报吧!”
戚洌骤然捏紧了双手。他倏然抬起头,双眼看过去,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可他那喉咙像是被什么力量给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因为柳子衿……句句说的都没错。
他自己性格内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和人多交流自顾自地活到了现在。他天赋不高,可他除了修炼再没别的可以让他心无旁骛、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的事,所以他也就一门心思地修炼自己的,时日长了倒也不管自己资质多差。
反正孑然一身,无论自己是什么情状,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
而现在,事实也就是这样。他的不优秀,确实是丢他师尊的脸。
他突然痛恨起自己来。
他低下头,闭了闭眼睛,只兀自捏紧了拳头,来抒解胸口憋的那股挤压得他心脏发疼的闷气。
柳子衿越说越生气,叉着腰说道:“你若是有点良心,知道易年师叔是你的救命恩人,就不要这么丢他的脸!你自己应当知道这亲传弟子的位置你配不配坐的……”
“子衿,休要胡闹。”身后,乔易年不知何时来了这儿,开口打断了柳子衿愈发尖锐的责难。
而那正趾高气扬地讥诮戚洌的柳子衿听到这声音,立刻停了下来,转头果然看到了临风而立的乔易年,面色瞬间涨红,像是做了坏事被心上人抓包了似的,支支吾吾了起来,双手攥着裙边:“易年师叔!我……我……。”
而那边,戚洌灰暗的眼神里骤然满是不可置信地看过来:“师尊……!”
乔易年的脑袋疼了起来。
昨天他面对着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戚洌,束手无策之下只好带着戚洌上宗主那里吃了顿饭。宗主座下尚未辟谷的弟子不少,且跟乔易年关系亲厚,想来是个好去处的。
可去了乔易年才知道,柳浮生的亲闺女柳子衿打从情窦初开,便心里只装了乔老祖一人。
柳浮生修道之人,也不在乎这些辈分,只讲究个缘分,于是对自家闺女听之任之。
而那乔老祖,是个千年来不沾情爱之事的大和尚。这些年来柳子衿对他紧追不舍,他那铁打的心旌却是纹丝不动,连带着柳子衿到了炼气期时非要拜他为师,他也断然拒绝。可他越是这么不可接近,越是撩动这大小姐的心弦。这也导致这大小姐至今也没拜师,就这么咬紧牙关,纠缠着这和尚脾性的乔老祖。
却不料,她那个人味儿都不沾的乔男神,居然一出关没多久,就收了个徒弟。
这也导致了乔易年昨日带着自己徒弟去蹭饭的时候,正正地撞在了枪口上。
一顿饭下来,柳子衿虽说并没有为难戚洌,可对乔易年那是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但乔易年其人,虽说比不上乔老祖那和尚,但也是个心里除了网络游戏和新垣结衣别无他物的新时代死宅男。
所以虽说乔老祖换了个芯子,可是表面上仍然是个不为女色所动的和尚,这活泼刁蛮的可爱妹子的软磨硬泡自然是没起到作用。
于是今日,他被宗主唤来议事,便撞见了这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
他有些心累。
“切莫仗势欺人。”他低声告诫了柳子衿。
别欺负我们戚洌!你怕是不知道他被你逼狠了黑化了入魔了死了,你的易年师叔就要身死道消了!
“我……”被心上人斥责了一句,扣了个“仗势欺人”的帽子,柳子衿原本的内疚忐忑上便叠了一层委屈。她抬头看着面前这冷漠而俊美的男子,一下子红了眼眶。
“可我又没有说错!”她忍不住顶了句嘴。“易年师叔,你仍旧不愿收我为徒,却收下了他,这让我如何甘心!”
“那你也不可如此责难戚洌。”乔易年被她这泫然欲泣地模样下了一跳,凭白生出了自己欺负小姑娘的错觉。他只好心平气和地说道。“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
“你若是收一个资质上佳的弟子,我便不多说什么!”柳子衿听着他这些大道理,不由得生出了大小姐脾性,顶嘴道。“可你收了他……你看他这模样,到死怕是都筑不了基!这样的徒弟收来能有什么用?”
“我既不求他替我养老送终,也不求他替我扬名立万。”乔易年拧起了眉头,说道。“我收他为徒,不过是同他有缘。子衿你也莫再生些旁的心思来。”
柳子衿眼睛里蓄起的水雾终于结成了泪珠子,啪嗒掉了出来。
以往,易年师叔都是一心习道,对自己的示好不闻不问,并未从自己的亲近中觉察出情爱来。拒绝收自己为徒也是因为他喜爱清静,从不收徒。所以柳子衿觉得,这块冰疙瘩是可以用时间来融化的。
结果今日,他不仅戳破了自己的心思,还断然地拒绝了自己。
果然易年师叔是一直知道自己的心思的,自己是让易年师叔生厌了。
口直心快地死直男乔易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啊!
柳子衿擦掉了泪珠子,扭头负气地跑了。
乔易年:……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女孩子真奇怪。
他并未多作纠结,转回来摸了摸戚洌的头发:“今日这么早就来了?”
戚洌并没有多说话,神情与方才相比也没怎么变化,只点了点头答道:“回师尊,弟子担心会来迟,便提前出门。”
“你还没到炼气期,还没法御气飞行,来回都太过耗时耗力。以后早上为师送你过来。”乔易年叮嘱道。“你好好听课,为师去宗主那里处理些事,你下了早课且在此等候片刻,我送你回去。”
戚洌点头,目送乔易年飘然离开。
“戚洌?我们进去吧!”站在一边的张以照赶忙过来。“你莫要太过在意,子衿姐姐向来是这心直口快的性子,但她人很好的……”
二人走进了三清殿去。
可柳子衿方才说的话的话一句都没错。戚洌听着张以照的劝慰,心里这么想着。
而且师尊说,收自己为徒是因为有缘。那也便是说,自己确实没有可取之处,不过是那件事撞进了师尊的眼睛,便就成了“缘分”。也就是因为这,师尊才将自己收为徒弟的。除此之外,自己也再没有什么优点值得师尊垂青了。
师尊对自己……恐怕也只是怜悯吧。
他有些无力地松开方才一直握紧的手,掌心留下了几个半月形的伤痕。
向来不爱说话更不喜欢同人笑的的戚洌强迫着自己,有些别扭的扬起嘴角,对张以照露处了一个安抚的笑容,轻声说道:“没关系,我没有责怪子衿师姐的意思,你且安心。”
放在从前,戚洌定然是说不出话来的。
可现在他心里扎进了一句话——你没有一点优点,还不善言辞,丢的是你师尊的脸。
乔易年并不知道,自己不过几句无心之语,不仅伤了个花季少女的心,还加了几点徒弟的黑化值。
“我听说方才子衿又惹了你?”见到了乔易年,柳浮生捋着胡子笑问道。
哪儿是你宝贝闺女惹了我,是我把你宝贝闺女气哭了。乔易年心想。
但是人设高冷的乔易年不能这么说,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过,师兄倒是想多嘴问一句。”柳浮生道。“你对我这女儿,真的没有一点想法?”
乔易年:“……。”
看着他露出的这媒婆般的神情,乔易年心想,没有偶像包袱的人真轻松,又可以多说话,又可以想摆出什么表情就摆出什么表情来。
“没有便算啦,师兄又不会逼迫你。”柳浮生看他那丝毫不见松动的死人脸,笑道。“今日喊你过来呢,是因为咱们三大门派五年一次的秘境试炼之事。上一次是在玄岳门办的,这次便是要在我们问道宗了。按规矩咱们过些时日需要派人过去交接相关事宜。师兄想着你在宗门待了不少日子,就打算派你过去。一来也算是出去散心,二来你这合体期的修为,也是能镇得住场子。”
“可师弟从未处理过此类事宜。”乔易年开口说道。
况且我在的时候就总出幺蛾子,我出一趟门,我徒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尤其,尤其是你的宝贝闺女!
有脸蛋有修为有脾气有后台,她要是欺负起我徒儿来,我不在,我徒儿哪里受得住!
“师兄早便考虑到了这个。上次咱们门派的秘境试炼是诸法峰的峰主庄苓箫主持的。这次我便打算让你俩同去。”
……那还要我干啥?乔易年心道。
“还有你那个新收入门中的徒儿啊,你且放心,你不在时,我闲来无事会去看看他的课业,再若有人欺负他,我便让以照来告诉我。——对,一会我再往你峰里多安排几个扫洒弟子。”
全叫他考虑到了。
乔易年:“师兄,那此事便仍旧交由苓箫师妹处理便好。”
“易年啊,这门派事务呢,你多少也应当接触些。师尊闭关这么些年来,按说……”
“我弟子方入我门下,且修为浅薄。”乔易年断然拒绝。“我私以为这段时日我并不合适远行,还望师兄谅解。”
原本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劝说乔易年的柳浮生:“……。”
行了,跪安吧,你这个没有尊严、没有自我的徒弟控!
作者有话要说: 乔易年:子衿,你莫要胡闹!
柳子衿:你收他为徒,却不收我为徒!你俩肯定是有一腿!
乔易年:子衿,师徒之间不是这样的关系……
柳子衿:那你看戚洌,他脸红什么呢??
乔易年:……????
戚洌你这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是怎么回事啊喂!
戚洌:因为有好多漂亮小姐姐收藏了咱们的文,要看咱们谈恋爱呀~
☆、冷面仙君霸宠小狼狗(6)
这一日,乔易年把神情恹恹的戚洌带回落雁峰,就再没看到这小子的影子。
起初,他在自己的房里有事情做,背背法诀逗逗系统,一整日便过去了,便没注意到。直到晚上,扫洒弟子敲开了他的门,说戚洌中午的午饭放在门外分毫未动,此时晚饭已经做好,问乔易年怎么办。
——这小子不吃饭了?绝食呢?
乔易年隐约想起来戚洌今日回来时无精打采的模样,心里料定了是因为宗主那个宝贝女儿讲的那些混账话。
可这也不至于……
于是,又好奇又担忧的乔易年起身出了房门,走到了戚洌的屋子前。
透过窗户,里头戚洌盘腿坐在蒲团上,周身一丝灵气也无,嘴里头念念有词,似是在反复琢磨法诀之中的深意。
他手边的桌上还搁了一本被翻得破旧了的书。
——这孩子虽向来勤奋,可也从没有如此废寝忘食啊。乔易年心里觉得奇怪。
于是,乔易年弯腰拿起地上的食盒,推门走进去。
戚洌听见动静,睁开眼,便看到了面前这垂眸看向自己,手里拿着食盒的人。
这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目光里糅杂着他隐约能看出的温和。
“师尊!”他不由得开口唤道,站起身来。
“怎么饭都不吃?”乔易年走了进来,开口问道。“肚子不饿吗?”
“弟子今日似是从法诀中参悟出了些道理,便加紧修炼,不料就错过了吃饭时间。”戚洌开口解释道,伸手便要去接乔易年手里的食盒。“让师尊担心了。”
乔易年拿开食盒,避开了戚洌伸过来的手:“这份凉透了,莫要吃坏了肚子。”接着,他便把这食盒随手搁在一边,伸手招呼送饭的弟子把晚饭拿来。
那弟子进来仔细摆放好了晚餐,拿上中午的那个食盒,才退了出去。
“你方才说今日有所参悟,且说与为师听听。”乔易年伸手慢条斯理地给戚洌盛了碗粥,放在他面前。
“……”
原本只是为自己废寝忘食地修炼找个借口的戚洌一时说不出话来,紧张地支吾了半天,拿到粥连惯常的道谢都忘了说。
乔易年看他神情局促,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不由得叹了口气:“莫要在意旁人的言语。”
“我……”
“柳子衿不过一时意气之言,你便当真了,同自己较劲。”
“可是师尊,徒儿觉得她……说的也没错。”
“哪里没错?”
“徒儿确实是……”
又没有天分又不讨人喜欢。戚洌说到这儿,喉头哽住,后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天分一事,向来是强求不得,也怨不得人自己。”乔易年慢条斯理道。“但以你的心性,克服天分的桎梏,只是早晚的事。你更不用想什么为我丢人。若谁只凭他人修为来评判他人,那这人的狭隘足够丢尽他自己的面子。”
小孩子脑袋笨、学习成绩差怎么啦!我们家孩子就是大器晚成!
“可是……”
“若是说你的性格,为师倒不介意。”乔易年又说道。“你这赤诚的心思,倒比那些舌灿莲花之人讨喜得多。”他顿了顿。“但为师也是希望你能够同人好好相处的。修仙一事,不记年月,若没有二三个谈得来的友人,孑然一身走这条路是很清苦的。”
又要给孩子讲道理,又要劝他多交朋友。当个老父亲真累啊。乔易年在心里叹了口气。
“多谢师尊指点。”戚洌那双乌黑的眼忘向乔易年,只觉得眼前这人……是这天底下最美好而耀眼的。
他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修仙之路,若一直能有师尊在,那旁的别人,也就可有可无了。
毕竟再没有别人……能温暖善良如师尊一般。
“因此,你也不必争这一时。”乔易年伸手点了点戚洌面前的碗。“你尚未辟谷,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功需练,但三餐和睡眠是决不可废的。”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且别表忠心了。”乔易年叹道。“快吃吧。”
戚洌便像个一令一动的小警犬似的,听到他这话,腼腆地笑了笑,端起面前的粥来便吃起了晚饭。
乔易年作为一个尚未完成大学学业、沉迷网络游戏、没有家室没有顾虑的青年人,此时却眼带慈祥地看着面前这孩子吃饭。
仿佛一下跳过了二十年的时光,一步到位地变成了一个将全部希望都寄托给下一代的中年男人。
乔易年心里升腾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觉。
欣慰又有点心酸,其中又夹杂着一些岁月静好的舒适来。
但他发现,他似乎没有了口腹之欲。
面前这桌上,饭菜冒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饿,甚至那怠惰的口腔都没有应景地分泌唾液。
一点都不想吃。
恐怕是真的成仙了啊。乔易年无不惆怅地想。饭都不想吃,怕是遗失了人生除打游戏以外最大的乐趣。更何况,在这个破地方,游戏都打不了。
真是被阉割了的人生,没什么快乐可言了。
乔易年在心里感慨了两句,便随手拿起桌上的那本法诀,随意翻看了起来。
戚洌就这么在乔易年面前吃完了一餐饭。
他习惯颇好地把碗筷都收拾进了食盒,拿出去交给了外头的弟子,而不是坐在原地等着人伺候。
乔易年抬起头去刚好看到了这么一幕,心里又是一阵欣慰。
接着他便又下意识地低头看回手上的册子。
然后就变了脸色。
这法诀第四部分……怎么遗漏了?
而第五部分堂而皇之地写着第四部分的标题。
他把法诀翻到最后,果然,少了一个部分。
“戚洌。”他唤道。
“师尊?”戚洌看过来,便看到他师尊拧起的眉毛。
“这本法诀是谁给你的?”
“一位同门。”戚洌说道。“执事师父传授法诀时,我因与人斗殴……被师父罚去后山面壁了,便漏了几节课。那位同门师兄便好心把法诀誊录了一份,送给我。”
“那我现在问你,这第四章节你可有哪里不明白?”乔易年心里蹿出股火来。他没料到戚洌三年炼气的原因不是他脑子愚笨,而是受了个无冤无仇的人顺手的陷害。
他勉强把火压了下去。
戚洌想了想,开口说道:“内容倒未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就是……弟子愚钝,始终觉得这第四章虽句句清楚,读来却一头雾水。”
“这便不是因为你愚钝了。”乔易年道。“你这认知倒是清晰。去给为师取纸笔来。”
戚洌有些疑惑,却也赶忙去拿了笔墨纸砚来。
乔易年铺开纸,一边默写着自己识海里炼气法诀的第四章,一边说道:“方才为师同你说要与人为善,但你也要切记,一定不可轻信他人。若牵系重大的事……一定要反复确认。”
戚洌站在那儿听得一头雾水,但也觉察出了乔易年话中的道理,便只顾着点头,不知乔易年此时说这话的缘由。
“你这一年来背诵的都是少了一章的法诀。”乔易年说道。
戚洌双眼瞪圆了些,像只傻里傻气的狗崽子。
乔易年余光看到他这模样,不由得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狗头:“往后便要长点教训了。”
“可那位师兄他……”
“他没缘由害你,但却有缘由看你不顺眼,这你是该知道的。”乔易年看他这情商负值的傻模样,不由得心道果然倒霉一辈子的不是别人,偏就是你这个傻小子。
“莫要和坏运气硬碰硬。”他又接着说道。“吃了亏,该从中找原因。你在门派中受人欺负已有些时日了,你不仅要动动怎么让自己修为进步的心思,还要动些怎么同人好好相处的心思。若当时你有几个能说来话的人,便不会至今才发现这法诀有问题了。”
戚洌说不出话来。
“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乔易年又道。“当时你只身一人,碰到了诸多的苦难,才导致了这一番情形。这是不怪你的。但从今往后,你是不用怕的。”
乔易年费力地把嘴角往上扯,却只扯出个似笑非笑的笑模样来:“你而今有为师,为师便是你的靠山。遇着无故欺凌你的人,你便放开胆子去对抗;遇着解决不了的问题,便同为师说。而对于你自己的缺憾,你也放开了胆子去弥补,去探索更为适宜的行事方式。”
你而今有为师。
这么句承诺似的话,把戚洌这少年的心里照得亮堂堂的,也深深地在他心头扎了根。
他使劲地点了点头:“谨遵师尊教诲!”
若有朝一日……我也能做师尊的靠山就好了。
这个念头也在他心里一同扎下根去。
乔易年满意地颔首,接着便停下了笔,把默好了的第四部分妥当地夹在第三部分后,把那本法诀递到戚洌手上:“其他地方应该是没有疏漏了,你便就照着这个好生修炼。再有什么不懂之处,无论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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