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美人如玉剑如虹-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南宫独尊站起身形,徘徊几步,把笑声一收,伸手一拍向百胜肩头,大表嘉许说道:“师爷未雨绸缪,运筹帷幄,真是天纵奇才,有你这样一位好帮手,南宫独尊的霸业定成,再高明的旷世雄豪,绝代人物,到我‘养天庄’,也也就宛如草介蝼蚁的了!……”
向百胜面有得色的,注目南宫独尊道:“这样说来,庄主业已决定采用属下所进策略,如今应该再商量一下细密进行步骤……”
南宫独尊摇了摇手,截断向百胜的话头笑道:“这条上策,自属可行,但我愿意再听听向师爷锦囊之中的另一策略,然后加以决断!”
“另一条策略,就是设法将九畹仙子欲对庄主发生的杀兄之恨,转往南山群豪方面,这种策略若能做到天衣无缝,则九畹仙子不单不会成为庄主的心腹大患,相反会成为本庄有力臂助,去和‘天外双魔’、‘血河夜叉’等劲敌拚命!”
南宫尊者静听向百胜语毕,闭目沉思有顷,矍然问道:“向师爷,你是打算用人替死,使岳克昌的尸体,呈现在九畹仙子眼前,嫁祸南山,移转仇恨?”
向百胜点头道:“庄主果然高明,猜得半点不差!”
南宫独尊取起几上香茗,呷了一口,对向百胜双挑拇指赞道:“师爷想得好计?……”
向百胜接口道:“计是好计,但执行起来,却还有两项难处……”
南宫独尊问道:“难处何在?”
向百胜答说道:“第一,对于岳克昌尸体的易容之术,必须上乘手段,否则必难逃九畹仙子法眼,这事恐怕要由庄主亲自动手……”
南宫独尊不等向百胜话完,便笑了一笑接道:“向师爷,你我之间,何必再存谦虚,你的易容之术,可称天下无双,那里会在我之下?”〖阅读最新章节请前往“读书论坛”:http://210。29。4。4/book/club/index。asp〗
向百胜全身微微一震,似乎对南宫独尊这句话儿,相当意外,不知应如何作答?
他有点窘,南宫独尊反而为他解围,含笑岔开话头道:“师爷所说的第二桩难处呢,又是甚么事儿?”
向百胜道:“那是关于岳倩倩的问题,我们非把她一齐除掉不可,否则,岳倩倩只要一与九畹仙子互作倾读,满盘计划,便付流水,何况若把岳倩倩除去,父女并尸,一真一假,纵令九畹仙子的目力如电,也必伤心眩目,不易识破!”
南宫独尊听得不作一声,又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皱眉负手,绕室徘徊。
向百胜笑道:“属下知道庄主有寡人之疾,尤其在辛夫人新亡之下,更不忍对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岳倩倩姑娘,立下辣手,但事有轻重,时有缓急,属下奉劝庄主,在如今的局面之下,似乎应该‘江山情重美人轻’了?”
南宫独尊突然止步回头,目注向百胜道:“向师爷,你把这上下两策的长短所在,仔细分折一下。”
向百胜道:“第一策比较稳当,第二策比较冒险,所以我才有‘上’‘下’之分,但上策比较呆板,下策却比较有趣,更可把九畹仙子的一身绝世武功,加以充份利用!”
南宫独尊“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师爷分析得对,你不妨猜猜我将采取那一条策略呢?”
向百胜微一沉吟,觉得自己已露峰芒,倘若勉强遮掩,反易引起南宫独尊疑心,遂一杨双眉,含笑答道:“庄主外貌忠厚谨慎,其实雄心百丈,极富冒险精神,属下私忖庄主可能会采用下策,唯一顾虑是在如何保全岳倩倩姑娘,免得辣手催花,以期能把这绝代娇娃,收为房中爱宠!”
南宫独尊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目注向百胜道:“向师爷你真是我的心腹人,更是我的知心人,居然料事如神。把我的性情,捉摸得丝毫不错!”
向百胜笑说道:“事不宜迟,须立作决断,庄主究竟是宁甘冒险,采用‘下策’,还是稳妥一点?……”
南宫独尊不等向百胜话完,便正色说道:“兹事体大,在下决断之前,我们先来衡量一下……”
向百胜接道:“庄主是要衡量本庄和南山群豪之间的相互实力,看看少了九畹仙子一人会不会有甚重大影响么?”
南宫独尊颔首道:“正是如此,假若‘天外双魔’,‘血河夜叉’全被‘无影杀星’邢光宗请来,加上‘四绝书生’沈宗仪,似乎力量奇强,敌势太盛,仅凭‘沧溟羽士’罗天行和不知请不请得到的‘孤独先生’独孤耿,仍有点不成比例……”
向百胜道:“庄主考虑得极有道理。这样一加分析,九畹仙子委实应加利用,周下又要奉劝庄主不妨‘江山情重美人轻’了。”
南宫独尊好似下了莫大决心地,咬牙断然道:“好,杀岳倩倩。但……但我想明天再杀……”
向白胜善解其意地,神秘一笑说道:“明天再杀,自然无妨,属下知道庄主是不忍暴殄天物,要想把今日这一夜光阴,加以充份利用!”
南宫独尊脸上又现出阴险的可怕笑容,点头说道:“好一个不忍暴殄天物,向师爷真是善知我心,对于罗天行,不宜冷淡。我还要去陪他饮上几杯,就麻烦向师爷再去趟后庄,先安抚住九畹仙子,再利用辛冰冰的噩耗,把岳倩情诓来‘五云楼’,但千万不能使她们师徒见面谈话。”
向百胜点头笑道:“属下懂得其中利害,把岳倩倩诓来‘五云楼’,乃轻而易举之事,庄主且好好养足精神,准备于今夜惜玉怜香,乘龙跨风便丁!”
说完,便向南宫独尊躬身告别,出得“五云楼”,又向后庄走去。
但这位向师爷举步之间,却面带冷笑,心中暗想!
他想的是“好一个无情无义匹夫,刚刚获知辛冰冰的死讯,马上又动岳倩倩的脑筋,只等机缘一到,我非揭开你的精妙化装,看看你究竟是‘飞龙剑客’南宫独尊?抑是‘好色阎王’司徒独霸不可?”
动念之间,已至“百花小榭”了,向侍应婢女说道:“你通禀九畹仙子一声,向百胜求见!”
婢女答应一声,转身进入“百花小榭”,片刻后,便走出对向百胜恭躬说道:“仙子有请向师爷。”
向百胜慰步而前,尚未走入厅前,便听得九畹仙子的清朗语音笑道:“怎么还是向师爷一人前来,莫非南宫庄主与我那堂兄,仍然抽不出空!”
向百胜装出满面忧急神色,苦笑说道:“启禀仙子,大事有点不妙……”
说道“不妙……”二字,人已走进厅门。
九畹仙子一看向百胜脸上神情,不禁诧声问道:“向师爷何出此言?”
向百胜道:“顷闻密报,岳副庄主率他爱女倩倩姑娘出庄查缉凶手。欲为白嬷嬷复仇,竟不幸误中奸谋,身陷奇险……”
他因与南宫独尊定计,要使一真一假的岳倩倩暨岳克昌的尸体,呈现在九畹仙子眼前,故而在说话时,把神色装得极为忧急沉重!
但九畹仙子却不知是师徒义薄,兄妹情轻?抑或是镇定功夫深,竟似未为向百胜的语气神情所震,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
向百胜虽是足智多谋的老奸巨猾,但在一时之间,也参详不透九畹仙子何以如此毫不在意,无动于衷,只得继续说道:“南宫庄主与岳副庄主金兰义重,平素又对岳倩倩姑娘的天生丽质,极为怜爱,闻讯之下,焦急万分,顾不得再接待‘沧溟羽士’罗道长,立即率领几名好手,赶去授救接应,向百胜到得前庄,庄主已然外出,遂特来禀知仙子。”
九畹仙子对向百胜看了一眼,扬眉问道:“向师爷,听你这样说法,我堂兄与倩儿均有生命之危?”
向百胜觉得九畹仙子的神情,似乎有点异样,但为了明日陈尸之事,预事伏笔,仍不得大编谎言道:“这话难说,虽然倩倩姑娘已得仙子真传,岳副庄主更有一身绝艺,但对方埋伏,也极厉害,据报是由九名一流好手,发动围攻,岳副庄主已身中几件毒药暗器,倩倩姑娘的后背要害,也挨了一记‘大力金刚掌’呢……”
照他所编谎言,分明凶险无比,当事人业已难逃大厄,九死一生……
但九畹仙子却仍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含笑说道:“不要紧,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又道是:‘千算万算,不如苍天一算’,我功课课余,稍参命理,知道倩儿颇有多年福慧,决非夭折之相……”
向百胜心中暗暗冷笑,表面上却顺着九畹仙子的话风,点头陪笑道:“仙子所言,自属正理,但愿岳副庄主与倩倩姑娘,逢凶化吉,无灾无难……”
说至此处,向九畹仙子一抱双拳又道:“在下要去前庄,指挥策应一切,等有了庄主与岳倩倩姑娘的脱困佳音,再来报告仙子!”
他在告辞,九畹仙子即表示留客地,含笑说道:“向师爷请慢点走,我还有件要紧大事想要问你。”
向百胜闻言,只得陪了笑脸道:“仙子有何询问,尽管请讲,向百胜但有所知,无不明言。”
九畹仙子道:“匹夫无罪,仅凭‘无影杀星’邢光宗的邀约挑拨,似乎还不致惹起偌大风波,使举世黑白道的出类拔萃好手,都云集‘白水镇’,莫非这‘养天庄’中,有甚么足以引人觊觎之物?”
向百胜似乎想不到九畹仙子突然有此一问,怔了一怔,皱眉答道:“仙子问得有理,但这是庄主的绝大机密,向百胜虽身为师爷,亦不便向庄主问内情。曾风闻‘养天庄’中藏有敌国财富,和上乘内家秘芨!”
九畹仙子相当欣赏他的措词圆滑。答复得轻描淡写,不着旁际,遂又含笑问道:“‘养天庄’中,果然藏宝,但宝主人却是谁呢?”
向百胜是七窍玲珑之人,听出九畹仙子话外有话,不敢贸然作答,想了一想方说道:“奇珍异宝,惟有德者方足居之,但到目前为止,宝物主人仍是养天庄主。”
“养天庄主是谁?”这句话儿,宛若晴天霹雳,震得向百胜腔上惊容倏现!
他“咦”了一声,以一种不解神色,望着九畹仙子说道:“仙子怎么明知故问,突作此语?我家庄主不是昔日的东南武林盟主,‘飞龙剑客’南宫独尊么?”
九畹仙子哂然一笑,双眉微扬道:“我虽近年少在江湖走动,但昔日四海行道,阅人甚多,总觉得贵庄庄主,经过了精妙易容,如今这副形相,不是他本来面目,但向师爷既然不肯明言,我也未便勉强……”
向百胜听九畹仙子说至此处,下意识地,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含笑说道:“仙子莫要误会,向百胜不是不肯明言,而是纵令南宫庄主还有其他身份,向百胜也无法知晓,身佣于人更不便推究探询……”
九畹仙子点点头,面含微笑说道:“向师爷说得对,对于他人隐秘。确实探听为难……”
向百胜接口笑道:“多谢仙子见谅,不以为向百胜是故意搪塞……”
九畹仙子的两道目光。突然灿如严电地盯在向百胜脸上,截断他的话头道:“向师爷,对于他人隐秘,或许你探听为难,但对于你自己的隐密,总不该吝于相告了吧!”
向百胜全身暗自一震,但仍竭力镇定地,陪笑道:“仙子何出此言,向百胜却有什么隐秘?”
九畹仙子微微一笑,并未发话,只是看着向百胜,目光森冷如剑!
向百胜被她看得有点头皮发麻,肌肤起粟,不禁伸手又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
九畹仙子这才“哼”了一声,冷冷发话说道:“对了,再奸再猾的巨恶大盗,无论如何善于掩饰。也会往往在不知不觉间,露了马脚,向师爷两度伸手,摸索尊颊,是否怕你脸上的精妙化装,有何变化脱落?常言道:“真人面前,莫说假话’,我除了‘向师爷’,‘向百胜’的称呼以外,还可以叫你什么名号?”
向百胜心中暗暗叫苦,佩服这九畹仙子目明如炬,语利如刀,面上却不得不加否认地,连摇双手笑道:“仙子在说笑了,向百胜依人作嫁,只是江湖末流,那里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九畹仙子笑道:“向师爷,不是我对你有甚么不相信,而是另外有个人儿,对你起了疑念!”
向百胜一怔,失声问道:“另外还有—人,这人却是谁呢?”
他在说话之际,便已目光四扫的,打量这“百花小榭”的内外各处。
九畹仙子把一直盯在向百胜脸上的两道目光,移注到内室门口,含笑朗声叫道:“出来吧!见见向师爷,或许会使你逃过向师爷预料你定会发生的飞灾浩劫……”
这几句话儿,把个老奸巨猾的向百胜,听得心中腾腾乱跳!
跟着,“百花小榭”的内室帘拢一挑,向百胜眼前一亮!
那是一位极漂亮,极美俏的女娇娃——倾城绝代,美拟天人的岳倩倩。
九畹仙子笑道:“向师爷,看清楚了没有,这可是真牌实货的岳倩倩,不是脸上加了精妙化装的身外化身,她可好端端的,毫发无伤,背后要穴上,并没有挨了沈宗仪的‘大力金刚掌’呢!”
九畹仙子的语峰似剑,笑声如刀,宛如万峰猬攒,一齐刺在向百胜的心上!
谎已无法再圆,斗呢?
震于九畹仙子的盖代威名,向百胜觉得自己虽有秘学在身,或可一拼,但除非万般无奈仍不必甘冒此险!
辩既为难,打又胆怯,所剩下的一条路儿,只有“走”了!
但向百胜目光微瞬,心中一冷,知道大事要糟,走也走不掉!
因为如今站在“百花小榭”出口之处,已非自己派来的侍应婢女,却已换成了“四绝书生”沈宗仪!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十三章
按下向百胜的窘急无计,且先表述比这“百花小榭”场面,还要热闹百倍的“五云楼”中。
“五云楼”中发生变故时,南宫独尊正在承陪罗天行畅饮,恰好,侍女捧上一罐用干贝、鱼翅、猪脚,和鸡块共同炼制的“拂跳墙’来,南宫独尊遂向罗天行举杯笑道:“罗道长,在这西北塞上,素有‘鱼龙鸭凤’之称,干贝鱼趐更属难得之物,你且尝尝这罐‘拂跳墙’……”
话方至此,罗天得业已举箸。
但这位,“沧溟羽士”举箸之举,并不是戳破那支陶罐的糊口棉纸,去挟取罐中的鸡块、猪脚、干贝、鱼翅等物,而是向空中挟住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片小小柳叶。
西北本来少柳,但自后左宗棠征西,并留下那首“上相筹边未肯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后,至少在西北官道之上,有了不少拂地垂柳。
但“养天庄”中,却百卉齐集柳树尤多,真有王渔洋“秋柳”诗中“万缕千条拂玉塘”之概。
罗天行把那片柳叶,放在盘中,微笑问道:“不过是小小一片柳叶,南宫庄主却如此的紧张则甚?”
南宫独尊苦笑说道:“最近的一颗柳树,是距离这‘五云楼’在十丈之外,如此远处,飞叶入楼,并不带丝毫破空之声,来人是何等功力?……”
罗天行“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来人的确功力不凡,竟要在三叶传书之后,攻我三招,略作较量!”
他一面发话,一面又用牙箸挟住继续从楼外飞来的两片柳叶。
南宫独尊听说对方要攻罗天行三招,不由心中冷笑,暗想但等来人一现身形,自己便发动“五云楼”中的各种厉害埋伏,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他思忖之间,“五云楼”外,并无丝毫动静,但罗天行却举起手中牙箸,在面前连连舞动!
南宫独尊讶然叫道:“罗道长……”
三宇才出他便愕然住口!因为他也是大行家,如今已看出,罗天行并非随意舞动牙箸,而是以箸代剑,在施展一种极精微的剑术招式。
南宫独尊有所发现,自然不敢打扰,怕引得罗天行分神,以致生甚变故?
罗天行把牙箸接连舞动三次之后,方缓缓放了下来,目注楼外夜空,满面凝重神色……
南宫独尊霍地站起身形,罗天行摇手道:“庄主不必再去察看,来人已经走了……”
语音微微一顿,又皱起双眉,以怀疑神色说道:“咦,来人是谁,能有这高功力,他所攻击我的三招,怎么有点像是‘天遁剑法,中,失传已久的‘苍穹七式’?”
南宫独尊骇然道:“罗道长,你适才舞动手中牙箸,是和对方过招?”
罗天行点头道:“对方用择人专注的‘蚁语传声’功力,向我发话攻击,我因不知对方身形何在,不便答话,只得以箸代剑,招架格拒,但彼此虽是虚招,却已领略出对方的攻势凌厉,招术精妙,委实不同凡响!”
南宫独尊嘴角露出微披,以不屑的神色说道:“这厮纵然身手不弱,但仍不敢进入我的‘五云楼’……”
罗天行看了南宫独尊一眼,接口说道:“对方已曾声明,不是不敢,而是约期未到,到时非把庄主视若金城汤池的‘五云楼’,化为平地不可!”
南宫独尊皱眉道:“罗道长是否能从攻击之中,猜测小来人身份?”
罗天行摇头道:“我只感觉出对方所用招术,像是‘天遁剑法’中失传已久的‘苍穹七式’,对其身份来历,却无法推测,南宫庄主何不看看那盘中的三片柳叶?”
南宫独尊不解道:“罗道长,你要我看那盘中柳叶则甚?”
罗天行道:“我因对方曾有‘三叶传书’之语,遂猜想在那柳叶之上或许有甚字样?”
南宫独尊闻言,遂从盘中取出一片柳叶,果见叶上镌有极细极细的“报仇”两个小字。
再看其余两片,则一片有“化缘”,一片镌着“讨债”。
三片柳叶之上,共仅镌着六个字儿,却使南宫独尊双眉皱锁地,陷入了一片深思之内。
由于字迹太细太小,使罗天行隔座无法看清,遂向南宫独含笑问道:“南宫庄主,来人可曾在柳叶之上,表明身份?”
南宫独尊摇了摇头,把柳叶放回盘中,推到罗天行的面前,苦笑答道:“对方并未表明身份,只在三片柳叶之上,分别镌着‘报仇‘化缘’‘讨债’等六个小字!”
罗天行并未去看那三片柳叶,闻言之下,便含笑说道:“谁说没有表明身份,我认为业已留下子足以供我们推敲探索的蛛丝马迹!”
南宫独尊目注罗天行,扬眉问道:“罗道长有何高见,不妨道来,使我一开茅塞!”
罗天行看了一眼,从盘中拈起一片梆叶笑道:“从这片柳叶上所镌的‘化缘’两字看来。对方是位出家人,非僧即道,或许是位缁衣比丘尼?……”
南宫独尊愧然道:“惭愧,惭愧,眼前之事,若非道长点破,我竟茫然无知……”
罗天行举起酒杯,饮了一口,缓缓又说道:“再从其余‘报仇’、‘讨债’的字面之上,加以参究,南宫庄主不妨细细思索,你与甚么和尚结过仇,欠过甚么道士的债,或与甚么尼姑,有过梁子,不就……”
南宫独尊不等罗天行再往下说,便连摇双手道:“没有,我生平决没有和甚么和尚、尼姑、道土,有过纠缠,如果……”
罗天行听至此处,也不等他话完,便即接口问道:“南宫庄主怎么如此健忘?”
南宫独尊被他问得莫明奇妙地,皱眉道:“罗道长何出此语?”
罗天行道;“南宫庄主,你我当年是怎样互相结识?”
南宫独尊突然神色奇窘地,怔了半天,方对罗天行苦笑问道:“罗道长,你突然提起这东南旧事则甚?”
罗天行也有点奇诧地,向南宫独尊看了一眼,皱眉说道:“不是东南旧事,你我初见之处,是在河南开封的‘潘扬湖’堤岸之上。”
南宫庄主慌忙斟了一杯酒儿。双手举起,向罗天行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近日以来,‘养天庄’中连串事变与巨大伤亡,使我焦急得神智欠朗,几乎变成个老糊涂了!”
罗天行微微一笑,与南宫独尊对干了手中的酒儿说道:“当日在‘潘杨湖’上,方外双凶,为非作歹,你我不愤出手,一惩凶僧,一殪淫尼,南宫庄主应该记忆犹清,此事难道不算是与出家人结过仇么?”
南宫独尊仍然神色奇窘地,苦笑说道:“是,罗道长请再分析下去……”
罗天行的两道入鬓长眉,突的连轩几轩,目注南宫独尊,似乎即将有惊人之语?
但话到口旁,终又忍住,淡淡一笑说道:“昔日既结过这么一段梁子,到今日的三片梆叶,便非突如其来,只是一时之间,尚不知道这位要向南宫庄主讨旧债,报怨仇,和化善缘的出家人,究竟是僧、道、尼中甚么身份而已?”
南宫独尊皱眉道:“当世武林中,出家人高绝好手不多,罗道长已属顶尖人物,却那里还有甚么……”
罗天行听他这样说法立即摇手说道:“南宫庄主怎么这样说法?深山大泽,多产龙蛇,四海八荒,奇人无数,胜过我罗天行这点修为的高明人物。必然多得很呢!”
语音至此略顿,目光一转又道:“至于来人功力,固属一流强手,却也未必便如南宫庄主的想像之高,因为他既能用‘蚁语传声’择人专注地,向我耳旁说话,则必已接近‘五云楼’,三片柳叶,亦系从远处采摘带来,不是像南宫庄主所惊奇的,于十丈之外,无声破空飞至!”
南宫独尊深以罗天行所分析为然地,连连点头道:“对,对,但我这‘五云楼’,密布机关,不易接近……”
话方至此,满面血红,目中厉芒如电!
罗天行轻笑一声,嘴角微披哂道:“南宫庄主你言过其实了吧?‘五云楼’不过如此,不单适才业已有人接近,如今更有不速之客,到了这密室门外!”
南宫独尊勃然变色,目注室门,厉声问说道:“是谁不奉我或向师爷之命,大胆敢擅入‘五云楼’?……”
“是我!”在这简短答复后,“砰”的一声,密室那两扇具有七种厉害埋伏的门户,竟连半种妙用未发挥地,便被人一掌震了开来。
罗天行觉得门外声势咄咄,气焰太甚,不禁嗔念大动,袍袖一拂,桌上的三片柳叶,便宛若飞刀般,电疾射向门外。
南宫独尊一听到那“是我·两字,对于来人身份,以及为何可以轻易进入“五云楼”之故,顿告恍然……
他未料到罗天行会猝然出手,要想阻止,却已不及!
三片柳叶,去势如电,但密室门外,仍及时涌现了一片电漩乌光。
无论足罗天行,或南宫独尊,眼力都够厉害,他们均已看出,乌光—漩,三片柳叶,业已在刹那之间,各中八刃,被劈成了二十四片!
罗天行看得一惊,心想此人是何身分,竟有如此功力?
这时,乌光已敛,密室门口,卓立着—位手持黑色小斧,原本颇为潇洒,如今却已不潇洒之人!
原本颇为潇洒,是认此人年纪甚轻,貌相也颇英挺……
如今已不潇洒,是指他的左手小指无名指已断,右耳也告不见,身上衣衫破碎,至少带了百十处零碎伤痕,和满身紫黑血渍……
罗天行—见那柄黑色小斧,已知对方是谁,不由为自己出手莽撞之举,感到惭愧!
南宫独尊生恐把事弄僵,赶紧向罗知行答道:“罗道长,你误会了,这位就是‘鬼斧神弓’吴大侠,也就是‘五云楼’的设计师,难怪他能随意出入……”
语音顿处,又向吴天才含笑说道:“吴大侠,这位道长便是以剑术之精,驰誉当今的‘沧溟羽士’……”
话犹未了,吴天才已双眉一挑,冷笑说道:“我不管对方是谁?他既打了我三片柳叶,至少我也该回敬上一角衣袖!”
语音才落,用右手“九幽鬼斧”向左袖一割一挥,便割下一角衣袖向罗天行凌空飞去。
罗天行哈哈一笑,仍然以箸代剑,用手中—根牙箸,把吴天才那角横飞的衣袖,划成了十数碎片!
常言道得好,“惺惺相惜,英雄相敬”,吴天才一看之下,点头说道:“好,‘沧溟羽士’,名不虚传,假如罗道长不嫌吴天才气量偏狭,我们这点过节,便算揭过去了。”
罗大行笑道:“吴大侠说那里话来呢,是我先行失礼应该由我请你谅解才对,但……”一顿话头,目光闪处,上下略加打量,皱眉问道:“但吴大侠似乎曾拚强敌,身上有伤……”
吴天才不等他往下再问,接口冷冷说道:“吴天才贪名好货,受人重金礼聘,便卖了一条命儿也是活该,但我有件事儿,要向这位大庄主有所指教?”
南宫独尊一听便知吴天才话外有话,这位相当难伺侯的“鬼斧神弓”,不晓得要对自己出甚花样?
他心中惊奇,胜上却满面堆笑地,目注吴天才道:“吴大侠未免太谦,我们已成了自己人,那里还用得着这‘请教’二字。”
吴天才仍然面罩寒霜,冷笑一声说道:“我倒是得人钱财,为人卖命,把南宫庄主当作了衣食父母,但南宫庄主却未必完全把我当作‘自己人’吧?”
南宫独尊皱眉问道:“吴大侠为何这样说话,如此见外,老朽若有失敬或礼貌欠周之处请你尽管明言,南宫独尊定当立即改过,并在吴大侠台前谢罪!”
吴天才说道:“南宫庄主若是把我当作自己人,就不应该对我编造甚么不实之语。”
南宫独尊被他弄得越发满头玄雾地,苦笑说道:“老朽一来年高,二来事冗,委实想不起何时竟对吴大侠有甚……”
吴天才晒道:“你对我所说‘泥犁古洞’的故事之中,好像不大实在?”
南宫独尊道:“何事不实?”
吴天才见桌上有酒,遂自斟自饮地喝了半杯,扬眉问道:“南宫庄主,那两个为宝伤身死在泥犁洞中之人,究竟是谁?”
南宫独尊“叹”了一声,抓抓头皮,苦笑答道:“我不是业已告诉你在‘泥犁古洞’,是岳克昌和‘好色阎王’司徒独霸……”
吴天才听至此处,摇摇手笑道:“南宫庄主,我就觉得你这种说法,似乎不太实在?”
南宫独尊几乎把两道眉头皱从结在一起,陪笑问道:“吴大侠对我突生怀疑之故,是有所见?有所闻?还是受了甚么人物的口舌挑拨?”
吴天才应声道:“对我挑拨的是根令箭!”
说至此处,探怀取出一根长七寸的金色雕龙令箭,那龙背之上,并加工镌出两支振翼欲飞的健壮翅膀。
南宫独尊目光一注,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我领导东南武林时所用的‘金龙飞令’,吴……吴大侠是在何处得来?”
吴天才冷笑道:“我于无意中所获的东西多呢,南宫庄主请再看看这面竹牌……”
随着话声,又递过一面小小竹牌。
这竹牌色作苍黄,上面似乎刻满人物,但接到手中,细细瞩目,才看得出所镌人物乃是各型各式的“春宫”图样,翘者如蛙,翕者如蚌,穷淫极艳大体双双!
南宫独尊目光一注之下,不自觉露出了一种诧异神色。
吴天才笑道:“南宫庄主,你认不认得这面竹牌?它叫做什么名字?”
南宫独尊目光微转,流露出一种甚难形容的深沉神色,缓缓答话,摇了摇头道:“这面竹牌,显然不是正经之物,老朽尚属初见,却那里知道它的名称?”
≈OCR→大鼻鬼≈
吴天才说道:“南宫庄主真是位曾经领袖东南武林道的正经人,这面竹牌,名叫‘风流鉴’,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