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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医生[快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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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时间:2018…09…26 14:35:32
第58章 妖僧到此一游2
雪豹一击扑空,引颈长啸:“嗷——”
不能怂,区区一个凡人,能有什么能耐?一口妖火把他烤成七分熟,正好当晚餐!
雪豹蛰伏在岩石之上,眼中红芒爆闪,张开血盆大口,酝酿片刻,喷出一股凶猛的深红色火焰。
白泽唇边噙着温柔(意味深长)的笑容,修长的手平伸至身前,并拢五指,掌心迸发出一阵旋风,周围的风雪被旋风搅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股妖火破风而来,瞬间被吸入他的掌心之中,连个火星都没有剩下。
雪豹大张着的嘴巴里空空如也,它一脸懵圈,打了个嗝,一团黑烟从它喉咙中溢出,在半空中升腾出一朵蘑菇云…
它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想再次酝酿出妖火,却只能徒劳的吐着烟圈。
“喷完了?”白泽挑了挑眉,“那该我了。”
话音刚落,一团澄红色的火球跃出他的掌心,悬在半空中,火球边沿上还萦绕着一圈银白色的光芒,见风就涨。
还没落到身上,就能感受到力量的碾压。
雪豹浑身炸毛,往左侧躲闪,跃到巨石之后。
那团恐怖的火球撞上巨石,一道响彻云霄的爆破声划破长空,顷刻之间,巨石分崩离析,碎石被火焰吞噬殆尽,化作细碎的黑灰,和雪花交织在一起,散落空中。
火焰四散,其中一小团落在了雪豹的屁股上,它连忙坐在雪地上,使劲蹭了蹭,压熄了那团火焰。
“嗷~”
凉快~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烧成九分熟了。
雪豹眼中的红芒黯淡了些,眼眸滴溜溜的转着,脑袋瓜子迅速运转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好豹不吃眼前亏!
留得雪山在,不怕没肉吃!
雪豹想通了以后,张开洁白无暇,如天使般的羽翼,扑腾两下,飞上半空。
“嗷!”
愚蠢的人类,我会复仇的!
“嗷?”
雪豹使劲扑腾着双翅,却只能在空中一晃一晃,停滞不前。它回头一看,只见那个黑衣人类站在自己身后,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着危险的寒光,苍白且光秃秃的手正握着它的尾巴…
尾巴、尾巴被捉住了!
它慌忙的瞪着后腿,试图挣脱男人的桎梏。
寒风嗖嗖划过,拂起男人的兜帽,露出一颗光洁的脑袋,正折射着冷冷的雪光。
雪豹瞬间瞪大了眼睛,怒火冲天,这个头上连毛都没有的低级生物竟然敢抓本大王的尾巴,简直不可饶恕!
这时,原本缠绕在白泽手腕上的银白色的绳子忽然蜿蜒而上,像一株活着的藤蔓,紧紧绑住了它的躯体。
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从脊椎处蔓延至全身,雪豹浑身疲软,在捆魔绳的束缚下,变回幼兽大小,翅膀收回肩胛骨内,浑身往下倾倒,倒挂在白泽的手上。
“嗷。”
完犊子了。
白泽眯了眯眼睛,满意的把它提到眼前。
四目相对,雪豹呲着尖齿,鼻子发出“嗤嗤”声,两只耳朵一上一下的抖动着,还试图晃动身体去咬白泽的手臂。
大约一分钟后,它的眉心处钻出几道黄色的光芒,缠绕在一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复杂的符咒后,倏然钻入了白泽的额头。
这道符咒带着充沛的能量,进入白泽的体内后,化作细细密密的符咒,沿着他的经络走了一遍。
安容去世已经几日了,但是这里的温度很低,尸体腐败得很慢。虽然白泽身上自带的伤口加速愈合异能已经把身体上的伤口都修复好了,这副身体还是有些弱。
但是,这符咒在体内流畅的走上一遍后,经络马上焕然一新,连带着尸体也鲜活了许多。
而且,原本张牙舞爪的小雪豹也变得温顺了许多。
白泽疑惑的问道:“系统,这是什么符咒?”
【这是认主符咒。】
【这是雪豹族的传统——第一个打败它的人,就会成为它的契约主人。】白泽蹙眉:“不能解除吗?”
【其中一方去世后,契约就会自动解除。】
如此还好。
等他离开这个世界,小雪豹就可以恢复自由。
白泽把捆魔绳收回,单手搂着小雪豹,走进甬道中。
甬道里很暗,白泽两指交错,捻出一个火球,火光乍现,照亮了整个通道。里面温度稍高一点,越往里走越干燥,沿着甬道走了几米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平方的山洞,中央有一方小温泉,左边有一块天然石床,上方铺着大量的枯草,枯草里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应该是小雪豹的窝。
小窝里静静地躺着一颗黑色的圆环形铜铃,正闪烁着幽幽冷光,不停地震颤着,发出阵阵铃声。
白泽把那颗铜铃吸入掌心后,铃声戛然而止。
他抽出一根看起来很坚韧的枯草根,穿起铜铃,绑在小雪豹的脖子上,挑起唇角:“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了。”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白泽揉了揉它的脑袋,沉吟片刻,“这里属于洛国地界,你就叫‘洛大王’好了。”
“威风凛凛,很合适。”
洛大王用爪子摆弄着脖子上的小铜铃,敷衍的“嗷呜”一声,算作回答。
白泽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石床附近,竟有一堆剔得干干净净的动物骨头,于是认真地说道:“大王,我现在是出家人,不能杀生,不能吃肉,你是我的宠物,以后也要换换口味,改吃素了。”
洛大王爪子一僵,看着那堆骨头,眼睛泛酸,艰难地点了点头。
白泽用手顺着它如绸缎般的毛发,温柔问道:“要不要也给你剃个光头呢?”
洛大王嗷呜一声,疯狂摇头,流下两行悔恨的泪水。
为什么要爪贱,抢了这颗小铃铛,为什么要招惹这个变态的人类,我不要变成秃子
秃子是没有未来的!
虎撑已经拿到了,白泽在心中默念其他几样物件,打算先去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同时定位几件物体,数据更加庞大,但是他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也许是经络变强大的缘故。
地图上显示出几个小红点,其中距离此地最近的是持珠,就在十公里外。
白泽戴上兜帽,让洛大王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纵身一跃,往山下飞去。
一路向南,海拔渐渐变低,温度渐渐变高,风雪逐渐变小,只有零星的雪花在空中飘荡。
天地间的颜色丰富了些许,还出现了一小片森林,大量的针叶植物傲立其中。
在夜幕来临之时,白泽赶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小村庄的边缘,一所带着小院子的农舍,房子不大,由粗砺的黄土夯墙构成,屋顶上落了厚厚一层雪,院子里堆着一个雪人,用几块圆润的石头充当五官,插着两根枯树枝当手臂,倒也十分可爱。
白泽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顶上。
刚落下,就看见一道身影从不远处走来。
“娘,我回来了…”这是一个穿着简陋布衣的青年,他手上拿着一把破旧弓箭,背着一捆干柴,缓慢地走进院子。
他把柴卸在屋檐下,挂好弓箭,搓了搓手,推门走进屋内。
白泽看清他的样子后,眉头一皱,和洛大王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跃下屋顶,无声无息推开窗户,透过缝隙看向里面。
屋内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家徒四壁,只有一套破旧的桌椅。
桌上趴着一个熟睡的老妇人,长相和蔼,两鬓斑白,松弛的皮肤上布满皱纹,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破棉衣。
她似乎做了一个不甚安稳的梦,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真是的,说了多少遍了,睡觉要回到床上,怎么又趴在桌子上睡觉。”青年皱着眉,拿起椅子上的披风披在老妇人身上,声音里满是担忧,“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她,随后蹑手蹑脚地点燃了一盏油灯。
“今天太冷了,没有打到猎物。”青年伸手进衣襟里,掏出两颗大红薯放在桌上,安静的弯了弯眼睛,“今晚就吃烤红薯吧,娘最喜欢吃烤红薯了。”
也许是因为烛光太亮了,不久后,老妇人醒了过来,她看着面前的烛火和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心中一紧,跌跌撞撞的跑到屋外,大声喊道:“可是我儿回来了?儿啊——”
青年大睁着眼睛,一副惊诧的表情,跟在她身后,语气紧张:“娘,你去哪儿?我在这儿!”
那一瞬间,老妇人心中似乎闪过一丝亮光,她猛地回头,看向青年的方向。
两行清泪从她浑浊的眼珠中滑落,不多时就冻得生疼。
她的瞳孔里倒映着简陋的房子,和屋里暖黄的烛光,唯独没有青年的身影。
“娘,你哭什么…”青年心里一阵揪疼,伸手去抹老妇人的眼泪,然而他的手却径直穿过了老妇人的脸,变成半透明状。
“娘…我的手!”青年惊慌失措,想要去抱住老妇人的手臂,却什么也握不住。
老妇人抬起苍老的手,揉了揉生疼的脸颊,失落的叹息着:“我儿啊,你什么时候才回来看看娘?”
“娘,你胡说什么?”青年情绪激动,胡乱的挥舞着双手,“我在这啊!”
老妇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穿过青年的身体,走进屋内,她转身正想关门,一道颀长的身影从稻草堆后翩然出现,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施主,且慢。”
老妇人不安的握住门框,疑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院子里?”
白泽掀开兜帽,露出光洁的脑袋,直视她的眼睛。
月光和雪光交映,落在那张惊艳得近乎妖孽的脸上,连纤长的睫毛上都沾着细碎的光。
他站在雪地之中,身影清寂,微垂着头,双手合十:“贫僧路过此地,如今天色已晚,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妖僧!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青年看但白泽的脸后,立马护在老妇人身前,大惊失色,“娘,这是妖僧安容,千万不能让他进去!”
然而老妇人压根听不到他说的话。
“自然可以。”她舒了口气,朝白泽行佛礼,把门推开,恭敬地说,“法师请进。”
话音刚落,一只小雪豹猛然窜出稻草堆,落在僧人的肩膀上,蔚蓝的眼眸中闪着熠熠的冷光,安静的注视着她。
老妇人被它吓得不轻,颤颤巍巍的握着门框,进退两难。
“施主莫怕,这是贫僧的宠物,不伤人的。”
洛大王闻言也学着白泽的样子,把两只前爪合在一起,朝老妇人拱了拱爪子。
老妇人见它憨态可掬,忍俊不禁,提着的心方才落下来。
白泽欣慰的揉了揉洛大王的脑袋,凤眼微挑,看向青年的方向:“这位男施主,也一同进去吧。”
老妇人看了看周围,说:“法师说笑了,这里哪有什么男施主?”
屋内有温暖的烛光,屋外月光与雪光亮得通透,三种光源交错下,青年的身后,却没有影子。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白泽垂下眼帘,淡淡道:“施主的儿子,此刻正站在施主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秋色堙冉宝贝的地雷,吧唧
谢谢宝贝们的留评和营养液,白泽的秃噜头给你们摸一下
第59章 妖僧到此一游3
“法师…你说什么?”
老妇人大约是听懂了白泽所说的话,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哀伤的神情,松弛的眼皮重重耷拉着,眼尾的皱褶堆叠在一处,像温柔的鱼尾,清澈的眼泪从眼底涌出,泪膜之下,和善的眼眸闪着淡淡的柔光,颤抖着干裂的唇,忽而举起枯瘦的手臂,在空中比划了下,哑声道:“我儿,姓秦名杨,大约这般高。”
“离家前穿着我亲手织的深青色棉衣,袖子上有两道黑色收边。”
“他脸模子窄,肤色黝黑,鼻梁高挺,眼睛大而乌亮,一笑就像两弯黑月牙,眉梢有颗芝麻大小的黑色肉痣…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说他模样长得俊。”
老妇人似乎有些站不住了,一手扶着门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跌落在地:“法师,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白泽抬眸看向青年
青年身上的确穿着深青色棉衣,只不过被树枝石头之类的东西割得破烂,一身血污,此刻正用手背抹着眼泪,露出来的半边脸被磨得血肉模糊,眉稍的肉痣尚在。
他手腕上缠绕着一串绿松石持珠,正在散发着熠熠黄芒,持珠的灵气把他身上的鬼气牢牢覆盖住了。
也正是如此,他离开人世后,没有及时被阴差带走,而是滞留人间。
也许是因为死得太意外,太痛苦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重复着生前做过的事情。
晚上温度低,老妇人身体单薄,被风吹得脸色惨白,精神不济,白泽微微叹了口气,双手合十,缓声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外面天寒地冻,施主且进屋去吧。”
他这么一说,老妇人彻底明白了,一时间悲伤欲绝,两眼一黑,就往后倒去。
白泽身影一闪,及时接住了老妇人,搀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青年紧张兮兮的跟上前,蹲在老妇人面前,急切的问:“娘,你没事吧?”
可惜老妇人看不见他,只是痛苦的不住地哭泣着,捂着胸口悲伤的喊着:“我儿还那么年轻,媳妇都没娶上…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白泽右手轻扬,木门自动关上,无形的暖流从他的掌心辐射向四周,原本寒冷的房子骤然暖和起来。
他站在桌旁,骨节分明的手覆上茶壶的肚子,茶壶中的冷水微微晃动,转瞬间变成了温水,他倒了一杯水,递到老妇人的手中,轻声道:“秦杨施主此时就在你面前,他能听见你说的话。”
“时间不多了,施主有什么话想和他说,请尽快说吧。”
持珠的灵力虽然让秦杨滞留在人间,却也一直在消耗着他的魂力,如果不取走持珠,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魂飞魄散。
这话虽然残忍,白泽却不得不提醒她。
知道儿子能听见自己说的话后,老妇人怕儿子伤心,连忙抹干眼泪,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来,慈爱的看着面前的虚空,颤声道:“儿啊,娘没事,娘没事…”
“你不用担心娘,娘还不算很老,娘会织布,会种菜,可以去采药,你和你哥不在,娘一个人也能糊口。”
“地窖里还有一点小米和萝卜,我再挖一点红薯,靠着村里的救济,就能过冬了。过了冬,打完仗,你大哥就回家了。”
“你下了黄泉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投个好胎,娘不称职,害你今生过得不如意…”
“娘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我们的家,守着你和你爹的坟…”
…
听着这一番话,秦杨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去世了。他大睁着眼睛,泪如雨下,记忆一点一点的恢复清晰。
两天前,他外出打猎,在路边上看见一个重伤倒地的年轻男人,当时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了,见到他以后,从衣襟里掏出一串闪着润泽光芒的持珠,含糊不清地求救:“小兄弟,救、救救我…这串珠子当做报酬…”
他吓得肝胆俱裂,恨不得拔腿就跑,却因为心地善良,应了一声,扶起那人,火急火燎的往外走,可惜那人伤得太深,还没走出林子,就已经气绝身亡。
如今世道艰难,死人实在稀松平常,这人侠士打扮,报官肯定没用,于是,他留下了那串珠子,用雪把那人掩埋在路边,防止凶兽闻血而来,吃掉他的尸骨。
天寒地冻,眼看天就要黑了,他还什么都没有猎着,娘的身子骨弱,他想猎只兔子,给她补补身体,森林外围已经没有什么动物了,于是他一咬牙,走进更深的林子。
好不容易遇见了一直兔子,他紧跟其后,越走越深,不知不觉天就全黑了,那只兔子没了踪影,却出现了几只狼,他手上只有一把破弓箭,哪里是狼的对手?
他慌不择路,拔腿就跑,一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一脚踩空,跌落崖底。
临死前,他想着,如果能再见娘一面就好了,兔子没猎到,挖两只红薯烤着吃也不错,娘最喜欢吃烤红薯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现在悬崖边上,记忆却只停留在遇到狼之前,于是他去拾了一捆干柴,又挖了两只红薯,赶回家中。
然而,就连红薯和干柴,也都是只是他幻想中的产物。
秦杨收回思绪,飞快的蹭掉眼泪,跪在地上,向还在不停嘱咐着他的老妇人郑重地拜了三拜,随后转身面向白泽,重重一拜:“法师,我生前见过你的通缉令,天下人都说你是妖僧,为祸天下,所以一开始说了冒犯你的话,实在对不起。”
“你和我们母子二人无亲无故,却愿意帮助我们,现在我明白了,你不是妖僧,而是好人。”
秦杨又拜了一拜,头埋在两手之间,带着重重的鼻音说:“恳求法师替我向我娘转达一句话。”
“就说‘孩儿不孝,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希望再当她的儿子,让她好好保重’。”
秦杨伏在地上,久久不起,肩膀一直在抖动着,发出苦涩的抽泣声。
白泽微微弯腰,扶起秦杨,道:“施主请起,贫僧自当转达。”
老妇人见白泽对着空气说话,疑惑道:“法师,怎么了?可是我儿说了什么?”
“秦杨施主让我替他转述一句话。”白泽双手合十,眉目低垂,把那句话娓娓说了。
听完那句话以后,老妇人脸上的哀伤淡了些,眼眸温柔的不可思议,双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虚空,叹息一声:“好,来生我们再做母子。”
从白泽的角度看去,老妇人在空中比划的手,正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秦杨的手臂。
看着这一幕,白泽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的林棉和林妈妈,心中动容。
持珠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秦杨的魂体却越来越虚弱,慢慢变成了半透明的模样。
不能再拖下去了。
白泽伸出手,掌心向上,轻声道:“秦杨施主,持珠交与我,你该去阴间了。”
秦杨低垂着头,摘下手腕上的持珠,轻轻放在白泽的掌心上,然后伏在老妇人的膝上,安静的注视她的眼眸,弯了弯眼尾,喃喃道:“可惜再也吃不到娘包的饺子了…”
这一瞬间,老妇人似有所觉,睁大浑浊的眼睛,看向秦杨的方向,她哭得太多了,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持珠由虚体转换成实体,秦杨的魂魄随之化作一缕风雾消失。
“阿弥陀佛。”白泽捻了捻手中的持珠,悲悯地看了一眼老妇人,“施主节哀顺变,秦杨施主已经走了。”
“我没事,我答应了我儿,要好好保重。”老妇人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膝盖,柔声问了句,“法师,我儿长得俊吧?”
白泽想起青年那张被山石磨得血肉模糊的脸,慢慢答了句:“……俊。”
蹲坐在桌上的洛大王舔了舔爪子,发出不屑的哼唧声。
虚伪的人类,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
白泽微微抿唇,侧头看了它一眼。
这是善意的谎言。
你这只只会卖萌的大猫自然不懂。
老妇人抬眸看向门口,“希望阴差看在我儿长得俊的份上,对他温柔一点。”
系统发出一声喟叹,半天才幽幽说了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安容生前虽被误传成妖僧,却是有几分本事的,透过他的眼睛,白泽能看到老妇人的命格,虽然一直清贫,却能寿终正寝。
当晚,老妇人睡下后,白泽在她房子里画了除烦增福保平安的符咒,和一张让房子温暖如春的火符咒后,去森林里收集了些能卖钱的药草和红薯,放在桌上。
【小白,你看一下你的左手臂。】
白泽闻言掀开袖子,只见小臂上纹着的图腾竟消失了一半,就像被人用胶纸整整齐齐的撕掉了一样。
【安容身上的图腾,是他所受的诅咒,每行善一次,就会对应消失一部分,身上所有的图腾消失后,主线任务就完成了。】“原来如此。”
白泽握住一只红薯,瞬间把它烤熟了,然后递到洛大王的嘴边:“大王,吃红薯吗?”
洛大王哼唧一声,眼梢微微地向上挑去,在夜晚尤其明亮的蔚蓝瞳仁里迸发着不屑的光芒,一摆爪子。
“嗷——”
本大王不想作为史上第一个吃红薯的雪豹。
太丢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贝们的留评
最近写文遇到了瓶颈,谢谢你们的鼓励,比心!
谢谢宝贝们的地雷
秋色堙冉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9…28 15:49:27
凌途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9…28 19:46:32
清野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9…29 03:27:13
第60章 妖僧到此一游4
薄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落着薄雪的楼阁的灰瓦之上,多少缓解了些冬日的清寒。
这是一个繁荣的城镇,这个时间,街道两旁的茶坊,酒馆,客栈都还在营业,街边卖烤红薯,糖炒板栗,各色杂货的摊贩们也纷纷吆喝着。
街道很宽敞,不时有人骑着高头大马或驾驶着豪华气派的马车穿行而过,每到这个时候,行人便纷纷退避。
今日清晨,白泽去镇子的药铺里,卖了那些药草,买了些粮食,放在老妇人的家中。
药草比他想象中的要值钱,买完粮食后,竟然还有剩余。于是他买了一身玄色衣袍,换掉沾着血污的僧袍,抱着尚在睡梦中的小雪豹,悄悄离开了那个小村庄,来到了这个城镇。
听闻安容的通缉令曾经遍布天下后,白泽的兜帽就没有再摘下来过,还买来一方黑色面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目光凌厉的凤眼。
洛大王乖顺的躺在他的臂弯里,被斗篷挡得严严实实。
尽管如此,他身姿挺拔削瘦,走在路上仍旧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沿着脑中的地图行走,停在了转角一栋漆褐色阁楼前。
这座阁楼造得颇讲究,窗棂上雕花精致,琉璃瓦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楼侧竖着一张大红旗帜,上书“醉生楼”三个大字。
褐漆大门敞开着,门前站着两位身段妖娆,妆容精致的妙龄女子,一人穿着碧绿的翠烟衫,另一人穿着紫色罗衫,纤细的手指捏着手帕,脸上挂着盈盈笑意,正殷勤的招揽着客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脂粉味,屋内隐隐传来丝竹之声和女子的调笑声。
看着眼前的景象,白泽微微蹙眉。
地图上显示,降魔杵就在其中。
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
这两名女子见白泽站在门外,相视一笑,步履轻盈,一左一右迎到他面前,伸出柔夷,欲挽上他的肩膀。
白泽心中微跳,错开一步,伸手做了个制止的姿势,淡淡道:“两位姑娘请止步,原地说话。”
两位女子见状,识趣的停了下来,掩唇轻笑起来:“哎呦~没想到这位爷这么纯情,经不起撩拨。”
“爷这一双眼睛长得可真漂亮,天儿这么冷,爷在外面站着,冻坏了可怎么办~奴家可是会心疼的。”
“是呀~进我们醉生楼喝壶暖酒驱驱寒…”
“我们醉生楼花样可多了,保准让爷大开眼界…今晚我们的花魁,烟烬姑娘还会亲自上台演奏曲子,机会难得哦…”
紫衣女子一边说一边靠近白泽,话音未落,一道灰白的影子忽然从白泽的怀里窜了出来,落在女子怀中,肉爪子趴在她的肩膀上,小脑袋在她软绵绵的胸前蹭了蹭。
紫衣女子被扑得后退两步,紧闭着眼睛,吓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啊!这是什么!!”
绿衣女子看清后,轻笑一声:“紫嫣莫怕,这模样…像是只猫。”
紫嫣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一只萌物正把脸埋在自己胸前,破涕为笑,把它搂住了,嗔道:“这只小色猫!”
洛大王抬眸看向紫嫣,睁着一双水盈盈的蔚蓝眸子看着她,虚弱的喊了一声:“嗷~呜~”
肉肉的味道…香香的味道…本大爷快饿死了!
绿衣女子上前一步,轻抚着洛大王的皮毛,笑道:“哪里是色猫,明明很可爱嘛。”
“咕噜~”
宁死不吃红薯的洛大王饿了一天,小肚子发出渴望的声音,委屈巴巴的看着紫嫣。
“它好像很饿,我们回去喂点东西给它吃吧。”
两位女子接待客人的经验不足,完全被洛大王吸引住了,竟然无视了白泽,抱着洛大王就往楼里走去。
白泽:“……”
这下,不进也得进了。
醉生楼殿内灯烛辉煌,香烟缭绕,檀木作梁,珠帘纱幕,中央有一处舞台,舞台四周有清澈水景,四周设有雅座,应该刚开始营业,店里只有零星两桌客人。
数名貌美女子或站或坐,正在准备迎客,还有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在打扫卫生。
见紫嫣抱着一只漂亮的大猫进来后,纷纷围了上来,无数只葱白的手伸出来,轻戳着洛大王的屁股,手臂,尾巴。
“好可爱,老娘的少女心…”
“嗷~”
好多肉肉…可惜不能咬…
被再次无视的白泽默默的找了张桌子坐下,开始感应降魔杵的位置。
这时,一个年约三十,风韵犹存的女人摇曳生姿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见到这番景象,柳眉倒竖,轻骂一声:“你们都围在这干嘛呢?把爷晾在那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点上前伺候!”
“绿萝,紫嫣,你们怎么在这,不是让你们外门侯着吗?”
“云烟妈妈…”姑娘们纷纷见礼,自觉散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紫嫣也依依不舍的把洛大王还给白泽。
云烟还想教训一下她们,正巧有两位披着狐裘的大汉走了进来,她脸色一变,巧笑嫣然的迎上前去:“哟,两位爷里面请!”
这两个大汉都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其中一位脸上有一道凶骇的刀疤,从额骨横到另一边脸颊,脸色不善,另一位则有些贼眉鼠眼,一双阴鸷的眼睛像蒙着一层翳。
云烟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悄悄向身后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大意是这里我来伺候,你们都机灵些,然后领着两位大汉落座,低眉垂眼地斟茶。
刀疤大汉把剑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
“麻利点,给爷上四斤大骨头,两坛白酒,再给整几个小菜!”
“再来几个妞。”
“下等货色不要,爷今儿个,要让你们醉生楼的烟烬伺候!”
桌子几乎要被震裂了,云烟握着茶壶的手轻颤,暗自稳定心神,柔声道:“爷说笑了,我们醉生楼哪来的下等货色,都是个顶个的俊俏姑娘。”
云烟放下茶壶,美目波光流转,虽仍在笑,声音却很坚定:“但是我们醉生楼的规矩,烟烬姑娘卖艺不卖身,不下堂伺候客人,云烟定给二位爷安排…”
“啊”
云烟话音还未落下,刀疤大汉拿起剑,猛然掀翻桌子,茶具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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