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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美食淹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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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个目标有一点……”
  路远之没有露出什么不屑嘲讽或是嘲笑的眼神,而是鼓励道:“那你可得好好加油了!”
  时尉看着他,伸手虚虚地抱了路远之一下:“嗯!”
  路远之盯着余光里这个人的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好像跳动了一下,很快,虽然就那么一下的迅速跳动,但却无比强烈。
  大概是因为时尉的声音太轻太温柔了吧。
  路远之想着,那样连眉梢眼角都透着自信散着温柔的人,还真的挺少见的。
  时尉只是短暂地抱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他笑着将路远之不知道怎么弄到头发上的白菜碎叶子取下来,瞧着傻愣着因为他突然的拥抱而不知所措的路远之,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是不习惯别人碰你吗?抱歉啊,我不知道,下次不这样了。”
  “没有。”路远之虽然硬邦邦地扭过身不再看时尉,但是却没有生气的迹象。
  “饿了吧?我动作快一点,最多再过十五分钟,就能吃晚饭了。”时尉自己是早就吃过了的,也就路远之没吃。
  时尉专心忙起手里的活计,路远之却是偷偷用余光看着时尉发呆。


第75章 
  白菜豆腐好弄,豆腐切块后扔进锅里咕咚咕咚得煮到内里出小泡就行了。
  因为路远之说想吃海鲜,所以时尉就把虾给处理了,虾仁下锅先煎了一下,调好味道,再一起和白菜粉丝加到豆腐汤里面。
  白菜豆腐汤很清淡,所以虾仁的鲜味在汤里显得很突出,白菜和豆腐虽然也有鲜味,但豆类的鲜、蔬菜的鲜和海鲜的鲜是不一样的,三种不同风味的鲜混合在一起既不会混得杂乱,细细品尝又好像能又中回甘。
  因为汤的滋味是闲的,最后淡淡的回甘并不会显得腻味,反而让整个舌头都舒适了起来。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换句话说,是最能吃的年纪。时尉虽然因为发烧胃口不比平时,但晃悠了这么久,晚餐的粥早就消化完了。
  路远之很明显对这一顿饭挺满意的,喝着汤吸溜着粉丝也吃了不少,但最后也吃了一小半。
  时尉笑他比猫吃得还少,路远之轻轻瞥他一眼。
  “还是比猫吃得多一点的,大概是一点二只猫左右吧。”
  路远之做势要拿在锅边的勺子打他,时尉赶紧笑着逃开了。
  “我去看看螃蟹好了没有!”
  现在的螃蟹很肥,不仅肉肥,而且全是蟹黄。时尉虽然不是在海边长大,但离海也不远,挑螃蟹的技术还行,吃螃蟹的技术更是厉害。
  螃蟹的做法很多,简单的大师级的都有,时尉选择了煮,加俩片姜加一点酒,就很美味了。
  时尉切了点蒜末,到了半碗醋,加了一点点酱油,拿上桌的时候路远之还问:“怎么弄这么多的醋啊?”
  “吃螃蟹的精髓就在于蘸醋,没有醋的螃蟹是没有灵魂的!”
  “那我反倒觉得,醋会把螃蟹的味道盖住反而不美了。”
  “那这碗醋就归我了!”
  路远之盯着时尉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问:“你是山西人吗?”
  “哈?”
  时尉将螃蟹盖掀开,满满当当的黄色就露了出来。今天这只蟹超级肥,从锅里拿出来的那一刻,就能看见被撑起来的盖子,还有边上透明得能看见蟹黄的膜。
  一只蟹掰成两半,乱晃着的白色水蒸气冒了出来,油亮亮得让人想要一口咬个满怀。
  水煮的螃蟹和蒸蟹有点不一样,因为一直有水,虽然不管是蟹肉还是蟹黄都是润润的。
  论起蟹黄的口感,蒸蟹的蟹黄更硬更有嚼劲一点,肉也更香,但煮蟹的蟹黄软糯,肉嫩但不散,鲜味更浓郁。
  时尉更爱吃煮蟹,路远之随意,所以时尉听从了自己内心的选择。
  螃蟹的精华就是蟹黄,没有蟹黄的螃蟹是没有灵魂的!时尉爱蘸醋吃螃蟹,但在吃蟹黄这方面,绝对不能加醋!原汁原味才是最好吃的!
  路远之皱着眉,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反反复复的在那里犹豫。
  “不就吃个螃蟹吗?看把你犹豫的!”
  “吃的时候麻烦,吃完了更麻烦,满手的腥味。”路远之也爱吃螃蟹,但他烦螃蟹的那些曲曲折折的壳。
  “来,把嘴张开!”时尉一边嫌他事儿多,一边用勺子舀了蟹壳上的蟹黄,又把两边的蟹黄一起给垒到勺子上。
  勺子就那么一点大,壳里的蟹黄已经很多了,再往上垒都颤颤巍巍瞧着要掉了。
  路远之看了眼摇摇晃晃保持稳定都困难的蟹黄,张开了大嘴,然后嘴巴就被带着满满鲜甜的软糯蟹黄给塞满了。
  连嚼都费劲的那种满。
  但是很满足。
  蟹黄很香,细嚼粉粉的,不止是软糯,更多的是冲击着大脑的鲜美。
  鲜中带着些许的甜,还的咸味又淡又爽口,有一种大海的感觉。
  “满足吗?”
  路远之嘴巴被塞得满满的,根本说不了话,只能点头。
  “好吃吗?”
  路远之继续点头。
  “想要再吃吗?”
  还是点头。
  “那就乖乖听我话,以后一天三顿饭,至少两顿得跟我一起吃。”
  路远之想要拒绝,但嘴巴被塞满了,只是是瞪着眼睛猛摇头,一边摇头一边还不忘不停咀嚼着美味的蟹黄。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
  时尉一脸的笑,咯嘣咯嘣咬着蟹壳的声音都能听出愉悦。
  路远之拒绝的话,一下就说不出口了。
  螃蟹的蟹肉没有蟹黄那么好吃,但配上醋也不差,尤其是螃蟹最大的蟹钳,大概是每日活动的原因,这里的肉特别的有嚼劲儿,咬开后吸一点鲜美的汤汁,再将周围的蟹壳剥去,一大溜的蟹肉放在醋里面滚上一圈,好吃到让人想要飞舞。
  时尉很爱吃螃蟹,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没别的东西可以吃,他时常跟着村里的大孩子一起跑到临村的海边抓螃蟹。螃蟹这东西不需要用油不需要用盐,随便一煮就好吃,丝丝回甘的甜味是他童年里最浓墨重彩的欢乐滋味了。
  路远之支着头看时尉吃螃蟹,明明只是一个螃蟹,但却满面笑容,好像在吃豪华大餐一样。
  这个人,真是……
  容易满足啊……
  “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大了还要有人陪着你一起吃饭?”
  时尉愣了一下,没说其他的,而是顺着他的话应道:“你不觉得有人跟着一起吃饭胃口不知不觉就变大了吗?”
  “不觉得。”路远之一脸冷漠。
  “是吗?”时尉咬着蟹腿指了指还没撤下去的锅碗瓢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胃口比平时大了不少呢?”
  路远之脸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大概是因为我的手艺好吧?能让你这么挑嘴的人都多吃了那么多。”
  “嗯。”
  时尉愣住了,他故意自夸也就是想缓解一下路远之的尴尬,但没想到路远之还真的往下夸他了。他的手艺怎么样,时尉自己还是很清楚的,也就普通水准,做的菜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只占了食材的便宜罢了。
  “你做的菜,有家的感觉。”
  路远之的脸说不上白得跟小姑娘似的,但比时尉觉得要白上三四个度。
  时尉的脸,是从小晒到大,得亏他有基因上的优势,晒了又晒也没到太湖石的境界,摸着没多少坑坑洼洼,但是黑是免不了的。
  因为路远之的脸白,所以脸上一点点的红晕都能晕染成十分的红。时尉都舍不得逗他了。
  “谢谢夸奖哈,那下次再给你做一点别的家常菜。我一开始看你胃口小,还以为你是不喜欢我对着我吃饭没胃口呢。”
  “没有。”路远之十分果断,“我从来没觉得你不顺眼。是因为别人,我看别人不顺眼,小时候就这样了,后来改不了了。”
  路远之的话很跳跃,但时尉大概听懂了。
  路远之,和他家里人的感情并不好,除了爷爷奶奶,和其他的那些亲戚说是势如水火也差不了多少。年幼的路远之做不了任何改变,他对他们的厌恶之情根本没法宣泄也不懂得对自己好的道理,只不断地在为难着自己。
  一家人见面最多的时间就在饭桌上,周围全是讨厌的人,心情那么糟糕,精神那么紧绷,能吃得好饭才是有鬼呢!
  长大了成熟了明白道理了,但从小养成的习惯已经改变不了了。
  他的胃在年复一年的没胃口中早就习惯了,反而让他多吃才是对胃的负担。
  路远之不馋嘴不贪吃,没有吃零食也没有少食多餐的习惯,渐渐的,胃也不好了,营养也跟不太上了。
  “小傻子哟……”时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骂他吧,瞧着那张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脸,根本舍不得骂出口,想夸他吧,根本没地方夸。
  “行了,不是说瞧我看着顺眼吗?以后吃饭就跟着我吃!”
  路远之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再模棱两可,便轻轻点了点头。


第76章 
  时尉安稳了几天,白天上课没课就泡到仓库里,顺便监督挑食又不爱准时吃饭的路远之好好吃东西。
  不过安稳的日子也没过几天,涨价只分不涨和涨得飞快,时尉之前一吨纸的价格买进来是两千,后面因为跑的比较远,运输和其他的成本上来了,有很大一部分的纸是在两千一到两千二左右。
  但即便是两千二一吨,现在也是妥妥的能赚钱了。
  因为现在一吨纸已经涨到了两千六。
  时尉还没有出手的价格,但已经有人找上来了。
  当初他收纸的时候就没有刻意低调过,那些厂子的人说消息灵通那是一点都不灵通,但要说消息不灵通,那可就是笑话了。
  时尉一开始借的就是路振宁的名头,后面还有路振宁的儿子路远之亲自掺和进来,不管是短租仓库时用了路小姑还是路远之找车队,都是在印证了“路振宁”产业的真实性。
  那些看人下菜的老狐狸们是不敢把手段往时尉身上使的,他毕竟代表着的是路家人,但磨一磨是少不了的。
  连带着林峰他们几个“看仓库”的路远之同学也被找了上来,送点吃的送点用的,小到牙刷牙膏,大到鞋子衣服都有。
  “收着吧。”徐施湾他们几个觉得烫手,但时尉见多了,也就没当一回事儿。
  “收下了,那不就代表着要替他们办事吗?”徐施湾着急地说,“眼瞧着纸的价格还能再往上涨一涨,这种关头,可不能松口的呀!”
  “谁说收了就要给他们纸的了。”时尉送过礼更收过礼,心里清楚,很多时候,送礼收礼并不能真的代表什么承诺。我送你东西,是代表我“想要和你做生意”的一个态度,收了礼,更是一种“我也有意思和你做生意”的态度。
  像一吨就有几千块钱的生意,只是这么几块钱几十块的礼物基本不能有什么进展,大家送的心知肚明,收的心知肚明就行了。
  但也说不定有一些愣头青,觉得这人真好啊,还给送东西,那就多出点力促成一下吧。
  不过这样的愣头青在时尉这里暂时没出现。
  时尉不仅让他们收,而且还让他们和送礼的人好好保持联系:“现在不卖,但以后总是要卖的,这些人全部都是潜在客户,大家把关系维持好,用上只是一个早晚问题。”
  “这样好吗?”徐施湾几个毕竟还都是学生,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送来的这堆东西和一顿纸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但也是要钱的。
  几人换班的工资也没多高,照着小时算,一小时八分钱,照着一天八小时算,一个月三十天算,也是普通工人的实习工资了。
  他们一天也挣不了一块钱,那么一堆好几十的东西摆在面前,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毕竟都是读了这么些年书的孩子,时尉挑人的时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样的诱惑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子,很快就凑堆来找时尉想让他出主意了。
  时尉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他们的三观是一次冲击,这次可能会成为一种契机,可能会让他们走上歪路,但也可能会让他们坚定信念。
  时尉清了清嗓子,然后很严肃地说:“你们来问我的意见,说实话我很高兴。但我没有什么正确的做法能交给你们,只能说一些我对‘收还是不收’这个问题的理解。”
  “我知道将东西收下来这个行为是不好的,是受贿,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方是来求我们给纸的,我们打定主意这时候是不给的,但并不是一直不给,只是等价格上来,我们再赚一波。所以这个时候,和对方的交情不能弄差。收礼与不收礼,其实就是一个双方是否交好的信号。即便我们再正直再真诚,不收东西,是不是就给了对方一种‘这人好虚伪,不做生意就不做嘛,干嘛要摆这样的姿态’?”
  “社会风气如此,我们不喜欢当然可以,但是不喜欢的同时,我们是不是要试着去改变去尝试?我不知道什么方法是正确的,但就我自己来说,我会选择的做法大概是——现在给什么东西,我就收什么东西,安了对方的心,但同时,这些东西我都不动,等交易结束了,送了什么东西来,我就还什么东西回去,或者用价位差不多的东西回礼,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更顾忌一些双方的脸面?”
  时尉的话说得很明白,听着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有些茫然。
  这些学生智商和学识都不用怀疑,但老实人吃亏就吃亏下在人情世故这方面有些迟钝,或者说,有些固执。
  时尉不准备改变他们的固执,他有时候就挺讨厌自己的油滑的。油滑腻味得让他生厌。
  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随波逐流了,所以对其他能坚持本心我行我素的人挺佩服的。
  “在想什么呢?”路远之的嘴挑胃弱,所以他俩一块吃饭,挑的地方一定是要又好吃又干净的饭馆。
  路远之倒不是烦跟你一起吃饭拘束,而是觉得想要硬把时间凑在一起很麻烦,你等我我等你的幼稚又浪费时间,但时尉坚持,路远之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这大概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头疼。”时尉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一边大口往嘴里填饭一边跟路远之抱怨,“说真的,谁要是让我以后去当什么老师做什么教书育人的活计,我一定撸袖子跟他拼命!”
  路远之对时尉的操心不能理解:“大家都是大人了,管他们怎么去选择,你又不是他爸又不是他妈,操心这么多干嘛?”
  时尉哭笑一声,他倒也不想操心,但一想到他那些同学上辈子的下场,心里说一点没波动是不可能的。他怕自己这种蝴蝶改变了他们原本“顺畅”的命途,更怕将那些令人咬牙切齿的结局给提前了。
  他们这一届学生比不上“黄金三届”,但说出去也是有名气的,不管是商政军还是什么,都有人脉在。
  名校为什么是名校,高等的教育资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未来”了。
  人人都是一个点,人人都有交际,左拉右扯的交际网络真正展现出来是很恐怖的一股力量,能想象得到吗?以后不管去哪里办事,要办什么事,对方可能是你的同学、学长学姐、学弟学妹、老师师母,或者再扯远一点,学长的朋友,老师的朋友,学妹的丈夫等等等等。
  本身有能力,毕业后就能进好地方,熬一熬就能升职,这样的一个人,那么庞大的交际网络,时刻要经受的诱惑数不胜数。
  同一个宿舍里,时尉他们都没有进去,但在某几年,时尉已经习惯了每个月都听到几个同学或是学长学姐又进去了。
  时尉知道贪婪是人的本性,他自己也贪婪,但现在瞧着一个个还是洋溢着梦想憧憬着美好的同学,他的心理有点奇怪有点复杂。
  “你还真是个操心命。”路远之瞥了一脸苦恼的时尉一眼,一点没受影响地进行细嚼慢咽吃着碗里的面条。
  “你啊!”时尉叹了一口气,“我还真是挺羡慕你的,活得肆意快活,只要自己高兴就可以了。”
  路远之得意:“你就羡慕去吧!”
  时尉呼哧了几口菜,将肚子填了个半饱才将速度放慢了下来。时尉和路远之吃饭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路远之细嚼慢咽得令人着急,一顿饭从头吃到尾觉得是一百度到二十度的跨越。而时尉呢,再烫的饭随便吹两下就往嘴巴里塞,再随便嚼两下就往肚子里咽。
  刚清醒那段时间,时尉还保持着上辈子的习惯,尽可能的多嚼嚼,但十八岁的身体饿得速度飞快,他一口嚼完,肚子饿的程度大概得两口饭才能填满,完全是越吃越饿的节奏。时尉坚持了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张大了嘴巴呼呼就往嘴里塞。
  “远之,那什么,林峰他们最近的态度,你别太放在心上哈……”时尉不细心,但他也不到粗心得眼瞎,林峰他们几个的态度转变虽然细微,但时尉很容易就感觉到。
  “本来就没放在心上。”路远之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
  时尉瞧着他脸上表情连动都不带动的,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觉得更头疼了。
  “远之,你这个时候,应该生气,应该难受。”
  路远之安安静静地将嘴里的东西嚼完咽下才开口:“你想我生气想我难受吗?”
  “我只想让你开心。”时尉叹了一口气。
  路远之也叹了一口气:“时尉你真矛盾。”


第77章 
  路远之也不是不知道最近同学们对他的态度转变,但他即便是真的了,也做不出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和时尉不一样,那些人他从一开始就当陌生人处,即便其他人再有什么反应,路远之都没放在心上。
  毕竟,不管是从前、以后还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仅限于“陌生人”这三个字了。
  时尉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劝解了,林峰他们转变了态度,也不是什么捧高踩低,只是一下见识到了巨大的差距,有些缓不过劲儿来罢了。
  以前虽然知道路远之有钱,但那只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对这些人来说,什么叫有钱呢?在一家子年收入不知道有没有一千的人看来,万元户已经是天花板了,再有钱也就是万元户那样吧?
  他们连万元户都还没习惯,猛的一下感受到了跟他们同龄、同学校、同宿舍竟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百个万元户的身家,而且马上又是确确实实增加几个几十个万元户的全部家当,心里不别扭才怪呢!
  羡慕、嫉妒、酸、失落……各种各样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连大部分的中年人都不能立刻反应过来并处理妥当,何况是一群刚见世面年纪又小的“成年人”呢?
  时尉知道双方之间隔了点什么,但他确确实实又不好开口。
  室友同学那边倒好说,可年轻人傲骨硬自尊心强,这种话题,说得再小心都不行。
  路远之这边就更难弄了,从小在扭曲家庭长大的扭曲性格,为了不受伤害,他早早地就将所有人排除在外,即便时尉说得再多,路远之也只会一面答应得好,一面我行我素。这是他的自我保护方式,时尉虽然知道这样一直下去对他的人际交往和社会生活造成影响,但一下子是改变不过来的。
  “别担心我,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记住,和我分钱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说出去,别为了什劳子的自尊心和虚荣心跟人家攀这个比那个。”
  路远之话虽然毒了一些,但时尉知道,这是在关心他给他传授社会经验呢!
  时尉觉得有些好笑,他自己在这苦恼着如何将路远之的别扭性子改过来,好让他更好的适应社会。没成想路远之也开始传授了社会经验,让时尉学会扮猪吃老虎学会自保的法子。
  燕京的能人多,而且自古是权利老大钱老二,在这地界,光有钱没用,没有背景,再多的钱都保不住。
  时尉一农村穷孩子,什么背景都没有,要是被人知道了他手里有六千位数那么大笔的钱,保准将他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的。
  路远之自己有钱,也不屑去沾那些手段,但他站在这个位置,看到的东西就比别人多,那些肮脏手段虽然没使过,但见识过的,可一点不少。
  好不容易认识这么一个傻乎乎还挺有意思挺有脑子的人,路远之觉得自己还是挺惜财的。
  看在他做的一手好家常菜的份上,就护着他一点吧。
  难得,从他身上能找回一点在幼年时待在姥爷家的温馨回忆。
  那些回忆,他跟爷爷奶奶是不能说的,一说老人家保准难受,对身体不好。那些叔叔伯伯姑姑弟弟的,更回忆不到一起去了,做在一起一个小时能忍住不把对方鼻子打断就是一个很美妙的相处时光了。
  也只有时尉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他吃饭总给人一种食欲大开的错觉,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他能怀念着一点当年和家人吃饭的温馨。


第78章 
  纸的事情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现在正是纸价飞涨的时候,只要注意防火安全,就没有别的风险了。
  “时尉,今天的纸价又往上涨了,一吨又涨了二十呢!”林峰兴奋得脸都红了。这纸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他受雇在这里看仓库,每天钱领到手里,但他自觉自己没做什么,只觉得这钱烧手的慌,只能盼着这纸的价格卖高一点,再卖高一点了。
  “那可真是不错啊。”时尉笑着将记录价格涨幅的本子拿出来往格子上又加了一个小黑点。别小看一吨多二十这一点点价格,一吨多二十块钱,一千吨可就多了两万。时尉手里有六吨的纸,除去一开始的那些成本,这些天,只要纸的价格在涨,时尉就完全是在躺着赚钱,多的时候一天躺赚几万,少的也有个几千。
  两万的华夏币现在是真真的有购买力,都够在燕京买个小房子了,多少人攒几年都攒不了一万的。不说现在,就算是几十年后,一万块也是大多数人一个月挣不到的钱。
  但钱变现不了,就真的只是数字。
  时尉心里清楚,涨价只是一时的,情况随时会有所变化,如果国家机器介入,纸就真的只是一堆纸。
  时尉盯着本子上的黑点看了好半天,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现在的纸价已经很高了,一吨纸三千两百块,而他之前的进价基本在两千一左右,加上运输、租金、雇人的成本,平均掉也就两千二多一点点,如果现在倒手卖出去的,一吨可以净赚一千,这就是五十多万啊。
  纸价的涨势很好,而且有继续上涨的巨大可能,要说现在卖出去,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但时尉更清楚,想要有所回报,一定要懂得狠心。把心狠下来,不去想可能有的五十万,专注于眼前的五十万就好。
  时尉做了好决定,等路远之晚上回来的时候,时尉就将这个想法和他说了一声。
  虽然路远之说的是这钱就当借给时尉,让他自己看着就可以了,但不管是从尊重还是从别的角度来说,总是要和他通个气的。
  钱和管理的事情他俩分得很清,但是在外人眼里却不是这样。也算是为了避免麻烦吧,路远之是一力扛下了所有的非议。
  时尉租仓库雇同学没有刻意的隐瞒,或者说,想要瞒也瞒不住,盯着路远之的人太多了,所有时尉一开始也就没瞒,只不过他和路远之之间的交易外人是不知道的。
  在别人看来,时尉也就只是帮路远之跑跑腿的小弟。
  时尉没去解释,或者说,这正是他乐意看到的。
  人和人本来就不是绝对公平的,路远之有钱,有的还是外汇,有很大一笔钱,所有人都羡慕甚至是嫉妒他,但他和绝大部分人的差距太大了,即便有人羡慕嫉妒,也都是停留在心里阶段。
  但路远之不同。路远之就是一个泥腿子,家里那么穷,比很多人过得还要不好。但如果突然有一天,一大笔钱让他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呢?那这就不只是羡慕和嫉妒那么简单了。
  大学校园里的学生们心思还比较单纯,但再单纯,冷言冷语也是绝对少不了的。时尉不在乎那些,但那会很麻烦。
  所以他没有去对那些流言进行解释,也没有人敢去询问路远之。
  给人当小弟,甚至有人很难听的将他定义为路远之的狗腿子,时尉也不在意。
  面子不值几个钱,只要自己有自尊就可以了,别人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事情。
  经历过断腿,经历过冷眼、侮辱,甚至自己将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踩,这些伤害不到他对他起不到什么阻碍的流言蜚语又算是什么呢。
  弱小的人说再多,也只是白费力气,只有等他真正强大了,才有资格去破解流言。不,到了那个时候,根本不需要他出面解释,自然有无数的人将他美化将他夸耀。
  “现在就要卖吗?可以啊,你决定就好了。”路远之对此并不在意。即便时尉将他们两个的关系从借贷关系变到了合作伙伴,但路远之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决定时尉来做就好了,他不会反对,需要他帮忙的说一声,他会尽力。
  “卖吧,价格是价格,钱是钱,钱可能是价格,但价格却不一定是钱。”时尉说的轻描淡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轻描淡写背后,却是无数次的亲身经历。
  路远之看了时尉一眼,低头勾了勾嘴角。大胆的人很容易让人欣赏,但懂得适可而止在最恰当的时间退出来,却比大胆更难得。
  一天躺着就能挣几千上万的诱惑,不是那么容易抵御的,更不是嘴上说说口嗨的假想。
  敢大胆假设做好破釜沉舟,还敢在最疯狂的时候冷静下来,这样的本领,不是谁都可以有的。
  路远之不在意钱,那是因为有底气,还有家里的那群吸血鬼。他有钱,不在乎是损失几万还是几十万又或是几百万。生物学上的父亲又是个实实在在的渣滓,与其把钱给他,路远之更愿意把钱烧了。
  投资时尉,那是他的一个不成熟的冲动,与其说是想投资他帮他一把,不如说是想要找个借口整治路振宁和他一家。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随意让他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路远之低低的笑了一下:“那我明天就放出口风去,现在纸价正是疯涨的时候,有的是人愿意接手。”
  看什么东西卖得好,就要看什么的价格涨得高,越是涨得快,越是有人着急着想要买。
  一天比一天高的价格,说白了就是给人一种暗示——快来买我!快来买我!再不买我的价格又要高了,现在买就是赚到!买到就是赚到!买到就是赚到。
  有一部分人是不得不买的刚需,但还有更多的人,是从重心里。
  啊,东西又涨价了,快点买啊,万一价格更高了就不好了,昨天没买已经是亏了,今天可不能不买了!
  刚需的人雷打不动的购买,从众的人跟风而上,另外还有看中了其中商机的人想要赚上一笔。
  还有一种人,就是看着大家都买,身边又眼见着别人看这赚了钱,冲动之下也没考虑地就跑去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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