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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美食淹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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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尉虽然是男人,但也不是那种连最基本的缝补都做不到的人,将所有的衣服拆开,然后将布一块块地修剪平整给缝成了一块一米乘一米的正方形被套,在把从衣服中拆出来的棉花往里一塞,压平了压齐了再缝上几条交错的线就可以了。
  “咚咚咚——”时尉拿着锤子做狗房子,两只处于身体绵软下半身还不能怎么移动的小崽子好奇地盯着时尉看,然后发出属于嘤嘤怪叫个不停的奶嚎。
  小崽子们的声音也不大,时尉也就不去在意是不是会扰民,反正隔壁打小孩的声音嗷比这俩小崽子不停嗷叫来得大得多!
  屋子本来就有小锅和炉子,这会养小狗也只是在烧水时候多加一把小米,等到小米咕咚咕咚都要被熬化了就可以了,放温之后就能给小狗吃了。
  两只小狗很乖,一直不吵不闹的,小奶声虽然一直都有,但不吵人,毕竟狗才这么小,声音也有限。
  就是一天三顿麻烦了一些,早上和晚上都没事,就是中午。
  “听话,不能吵不能调皮,不可以随地大小便,知道吗?”时尉虽然知道小狗们听不懂他说话,但习惯性地唠叨几句。
  “汪~”两只小狗认真地看着时尉,眼睛黑溜溜,叫声介于“嗷”和“嘤”之间的汪又软又奶,叫得人心软。
  时尉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在小狗的脑袋上各撸了几个。
  买小狗送的篮子没扔,时尉给垫上点剩下的碎布头,然后带着小狗就去学校了,先把小狗放到宿舍去,然后再去上课。
  时尉带着小狗会宿舍的时候,林峰几个还没走,迷瞪着眼睛刚从床上爬起来:“怎么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呐?”
  林峰几个学习是下了狠工夫的,恨不得直接把床铺抱着去图书馆打地铺了,往常都是五六点起来,先提前跑到教室里看会儿书,然后才去上课。
  如果是前几节没课的话,那就要起更早了,图书馆的位置虽然不多,但竞争力却很大。
  附近书多,且安静的人少的角落是谁都想跑去争一争的绝佳位置。
  黄达先还有那么一些迷糊,下床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给摔了,踉跄了两下。因为吓了一跳,所以这会儿也清醒了,抓着乱蓬蓬的头发道:“昨天睡完了,一下子没能起来。”
  今天周一,周六周日又去香山当导游卖纪念品的林峰四人累了一天不说,回来又抓紧时间开始记录下次推销自己可能用到的句子和词汇。
  他们基本上是先把中文的句子写下来,然后再翻着字典转换成英文,顺便再把读音标注下去。
  四人两天赚了三块七,又是兴奋又是紧迫,一用功一紧张,睡觉就睡过了。
  宿舍里是没有闹钟的,他们之前能早起,凭的就强大的生物钟,但昨天今天一紧张又一兴奋,生物钟就没有之前那么准了。
  “这是狗吗?”黄达先看着时尉放下来的篮子,里面两只还不能怎么控制身体的小肉团在那里探头探脑。


第48章 
  “这个也太小太瘦了吧,瞧着像是不足月的,大概是养不活的。”吴盟家里住农村,他们家养过狗,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小狗可能受到的命运。
  “反正也是捡的,就这么先养活着吧,养大了正好还能看家。”时尉是不敢说两只小狗得花五毛钱的,说了肯定要被好一通说。
  吴盟他们也知道时尉在外面囤了一批货,这些天天天往外住就是为了防止货被偷,所以他们也不说什么,还帮时尉打掩护。
  “那这狗怎么办?”黄达先伸着指头逗弄着两只狗,两只狗虽然又瘦又小,但不管是什么动物,幼崽总是惹人疼爱招人喜欢的。
  “就先放宿舍,中午回来了给喂一顿饭,反正俩小崽子声响也不大,走路都还不稳当,想来是出不了什么事情的。”时尉收拾收拾书,跟着几人一起去了教室。
  教室的位子大多是有空余的,学校老师们也欢迎学生去蹭课,时尉又知道学校的老师手里人脉多,一边学习的同时又一边有心混个脸熟。
  不过混脸熟也是有讲究的,教师们大多带着一点文人骨子里的清高,要是天天逃课还舔着脸去套近乎,那是只能走走表面关系的,老师对你的喜欢也没多少。
  这时候的老师们还比较纯粹,喜欢学生虽然也看成绩,但最爱的还是那些从骨子里就透着认真的学生。
  时尉现在别的不多,就是本子多,每一节课的本子都不重样,他上课不仅得认真听讲,踊跃举手回答问题,还要绞尽脑汁地找问题去和老师拉进距离。
  时尉学得头疼,但好在年轻的脑子记得快转得快,努力压榨之下也能周转过来。
  “这是你的狗吗?”
  时尉中午吃过饭,特意在饭盒里留了一些馒头末末,加上开水捣碎了,便成了糊糊。这几顿小狗崽崽们吃的都是这个,虽然比不上奶水,但两只小崽都在拼命地吃,拼命地让自己活下去。
  时尉点点头:“好看吗?虽然这两只小狗小了一些,但长大了看家护院也不成问题。”
  “如果想用狗看家护院的话,用军犬再好不过了。这两只瞧着就病病殃殃的,不一定能活下来。”路远之想到时尉知道的帮忙,便开口道,“我帮你找几条军犬幼崽吧,都是受过训练的。”
  路远之的本意是好的,但他向来没有什么和人交流的经验,说话难免给人一种生硬之感。
  好在时尉也差不多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不然肯定要觉得他是故意炫耀自己家里有背景,故意嘲讽故意挑衅呢。
  时尉噙着笑:“那倒不用了,这两只小狗和我挺有缘的,他们瞧着像是个命大的,说不准就活下来了。而且军犬跟着我也可怜,他们天生就是该荣誉加身的,跟着我可惜了。”
  两只小黑狗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路远之想要放弃他们的话,伸着脖子将糊糊吃得更起劲儿了。时尉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两只皮毛柔软但是细短的毛毛上摸过,指尖带着些许温度的抚摸让小狗觉得有那么些许安心,一边吃着一边发出黏腻的呼噜声。
  路远之被拒绝了有些不高兴,肆意的眉尾微微往下撇了些许。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明天我请你还有其他几个室友一起吃个饭吧。”
  他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冷冽寒霜的酷哥眼,但眼里的几许别捏和小心却泄露了他的心思。
  今儿个是八月十五,虽然是中秋节,但这时候的节日氛围确不浓,他们这些穷学生更是连给自己买个月饼的钱也没有,加上这会儿反封建反得厉害,根本就没什么人记得今天的中秋节。
  不过时尉记得清楚,上辈子在八月十五的后一天,也就是八月十六,路远之请他们吃了一顿午餐。
  也就是这顿已经过了午饭且没有提前招呼的午餐,让他们少年人的自尊心自感受到了伤害,不仅没吃路远之请的这一餐,而且差点就和他吵了起来。
  时尉上辈子不知道路远之为什么那么做,但在几年后看过路远之资料的时尉却记得,八月十六,是路远之的生日。
  路远之的亲人缘不好,妈妈那边的亲戚死了个干净,爸爸这边的亲戚,除了路爷爷和路奶奶外也都是见面就要吵的存在。
  中秋夜这天,路爷爷身体差,住院去了,路奶奶放心不下去陪着,唯二的两个亲人不给他过,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了。
  时尉思绪一下飘远,但也就是那么几秒的事情,回过神来,对着路远之笑了一下,然后说:“你请客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林峰他们几个那边由我来说,保准明天把盘子都吃掉。”
  路远之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他瞧着时尉的笑,不知怎么的,有些不敢去看时尉,低着头嘟囔着:“那盘子又不能吃。”
  “那就让你省了洗盘子的工夫。”
  路远之胡乱地应了几声,然后匆匆地爬上床准备睡觉了。床上垫着厚厚软软的大被子,他一躺下去,几乎要陷下去一半的脸。
  路远之孩子气地将身上盖的薄毯也拉上来,将另一半脸也盖住,主动邀请人并得到满意答应的紧张感过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些许的羞涩和尴尬,多种情绪将他整个人给笼罩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情绪,明明时尉什么也没做,还将他的轻求答应了。
  不过路远之又有些得意,不过就是邀请一下人给他过生日嘛,很简单,一点都不像他爷爷嘲笑的那样,那里困难了!


第49章 
  路远之性子乖张孤僻,很不给人面子,不过鉴于之前他恶声恶气的对象是那群不是舔着脸扑上来的“远方亲戚”,就是那些糊着一张自认为很“和蔼”的近亲,所以不太具备什么参考价值。
  路远之性子确实不太好,但他从来不无缘无故打人,只是冷着一张脸,成天出去抓人,还让那张死人脸露着兴奋的笑,以讹传讹地就变成了路远之脑子有一点毛病,喜欢打人,尤其喜欢把人打出血。
  时尉他们上辈子深信不疑,尤其是白衣芳以路远之“母亲”的身份,以略带担忧的态度让他们多关照关照路远之。白衣芳全程没说过路远之一句不好,没给他们灌输任何路远之人品低劣的影响,但就是什么都没说,才让人来得信服。明摆着句句关心却又在引导他们去将那些流言印入脑中。
  那时候时尉他们还是太过单纯,一群从穷地方出来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的书呆子就这么被带偏了。
  路远之的脾气说不上好,他把自己亲叔叔脑袋砸了个大坑血汪汪地进了医院躺了好些天的事情确实是发生过,但那些流言胡乱传来传去,也只能得出“他连亲叔叔都敢打成那样,打个同学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样联想出来的结论。
  时尉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看路远之,是带着滤镜的。因为在后半辈子因为羞愧后悔,对路远之带上了和喜马拉雅山差不多厚的滤镜。
  但时尉也是从商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什么骗术什么陷阱没遇到过?上过当吃过亏后,他早就学会了该如何将自己眼上的滤镜摘去,用平常心用客观的心态去看一个人。
  路远之脾气差,但他的坏脾气不轻易对别人撒,他不仅对别人不撒脾气,就连恶声恶气地警告都没有。
  大抵是那些传言的缘故,他的身边没有什么人敢凑近,更没有朋友,不说联合起来排挤别人了,连去外边打架,都一直是一个人单打独斗的。
  时尉有点不高兴了,听到一群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路远之的坏话,也不准备给他们留面子。拉着脸喊了一声。
  “同学,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时尉的脾气很好,他的脾气早在无尽的社会补习班中给磨光了,他几乎就是一个变脸机器,程序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情绪面具,能表现出他觉得最适合当下情景的肌肉控制。
  “干嘛说给你听,不就仗着路远之给你当靠山吗?你以为他能瞧得上你吗?有本事你让路远之给你出头啊!”陈序林在背后议论人家,猛一下有点心虚,吓了一大跳,但转过身看到是时尉,悬着的那颗心就放下了,眼神不屑甚至是十分挑衅地看着时尉。
  时尉依然是笑着的,连眼神都是温温和和的:“陈同学,我们不管怎么说,但是同学一场,你用狗啊狗啊的来侮辱人不太好吧?”
  “侮辱你?”陈序林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叫侮辱你?你首先得是个人,骂你是狗才叫侮辱。我是狗是狗,怎么就叫侮辱了——”
  其他几个跟在陈序林身边的跟班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个眼带嘲讽地看着时尉,好像在为他的愚蠢而感到可笑。
  “啧啧啧,不愧是狗啊。”陈序林嘲弄的说,“都把你骂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是一脸的笑,果然是能巴上人做狗的很角色,连笑都这么厉害!”
  时尉脸上保持微笑,语气不急不缓:“那还是没有您厉害的。”
  时尉轻声细语地说:“您多厉害呀,不管背后骂得再厉害,遇上了路远之,还不是得扯着笑弯着腰然后殷勤地说上一句‘远之少爷,今儿早餐是喝小米粥喝豆浆’,啧啧,你那模样就差上去给人添鞋子了,现在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骂我舔狗呢?”
  时尉将谄媚和没骨气的语气学得像模像样的,差点将小跟班们给逗笑了。
  时尉不认识这人,记忆中也没什么和他有关的记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这么坐以待毙。时尉他是谁?在尔虞我诈地商场上滚过几回的人,还怕这人的骂吗?
  他不认识陈序林,不知道他的性格,不清楚他的品行,但从刚才他背后对路远之诋毁辱骂,还有发现他时的惊恐、转变后的色厉内荏,他大概就能猜出这个人大概的性子的。
  时尉虽然不知道他私底下做过哪些事情,但他不会编造吗?时尉记忆中没有这个人,这就代表着这人在以后不会有什么大成就,更不会有多显赫。
  这样的人,时尉见多了,他对路远之的感情,不外乎羡慕嫉妒恨,一边往死里贬低,一边在心里羡慕得咬牙切齿。
  时尉虽然是胡说的,但是瞧着陈序林一脸一闪而过的惊慌和恨意,便知道自己编对了。
  陈序林手里有一点钱,笼络了一堆小跟班在身边,但这些小跟班为的就是一些钱,根本谈不上有多少义气有多少的友谊。这么多人,眼睛并不是瞎的,陈序林脸上的慌乱掩藏得又不好,所以一个个就在心里开始嘀咕了起来。
  “有些人呐,表面上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但实际上呢?哈!连舔狗都不如!你去瞧瞧和你一起当舔狗的那些好哥儿们,瞧瞧他们是不是敢在背后骂主人的?”时尉慢慢收敛了笑容,眼里的神情渐渐少了温度。
  “陈同志,这个地方,你有资格来吗?我们学校虽然有流浪狗,但一只只都乖巧地很,你这样的……”时尉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给陈序林留的想象空间十分充足。
  陈序林涨红了脸,他这人最好面子,他被时尉像是扒了皮似的将自己的最羞于见人一面给扔到了阳光之下,猛烈的阳光几乎要将他晒成的黑灰。
  树要皮,人要脸,陈序林被那些小跟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又被时尉话里话外地嘲讽是比狗还不如的东西,眼睛一红,差点要扑上去咬时尉一口。
  但他还未来得及冲过来咬时尉一口,带着警棍,腰上别着枪的警卫就过来:“什么呢!”燕京大学的警卫都是眼光老练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带着淡淡煞气地眼睛往一群少男少女们身上一瞪,只敢背后搬弄人是非谈点八卦的学生们立刻就怂了,低下头不敢看人。
  这群人都不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保安们对学生的脸都有记忆,瞧着他们把时尉包围的架势就皱起了眉头。
  燕京大学虽然能让外人进来,但如果有破坏安全嫌疑的人,那他们就不会客气了。
  “走,跟我们去保卫科一趟。”
  至于时尉,那自然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安慰提醒了时尉几句,就让走了。
  时尉冷笑了一下,然后把陈序林这人的模样给记下了。
  虽然只知道这人姓陈,但燕京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是能找到的。
  上辈子的时候,林峰几个和路远之的关系也不是白衣芳说挑拨就挑拨成功的,最主要的功劳,还是无数同学在背后议论的八卦声,说他们故意讨好,说他们巴结人家,说他们为了跟人拉近点关系连脸都不要。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最是冲动最是要脸面,根本受不住这样的风言风语,再加上他们对路远之的印象不好,说起怨怼说起疏远甚至是仇恨也不足为奇了。
  时尉的眼睛黑黢黢的,心里思绪万千,但最后也只是化为了一声轻叹。
  这样的流言,瞧着根本就不是一些人随意聊八卦流传起来的,各种妖魔化的传言,还有那些详细得让人心惊的“家庭琐事”,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破坏路远之的名声。
  至于这样做的好处?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亲戚关系差,外面没有朋友,这样的人,怎么弄死都不会有什么人在意,更不会在路远之处于弱势的时候有人能为他出头。
  “时尉,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路远之的后妈虽然照着上辈子的轨迹来明里暗里地暗示过,但再暗示,有时尉给他们不断增加滤镜光环,所以几人的关系还不错。
  “买了一碗面,听说这家店的面挺好吃的。”时尉一回来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好几盒没什么热气的菜。
  路远之向来我行我素,但在他也并不是什么人情都不懂的人,为了顾及他们的面子,买的饭菜特意是食堂打回来的。锅包肉、红烧肉、烤肉片、卤牛肉、青椒肉丝、爆炒虾仁、香菇肉片,还有……京酱肉丝,全部都会香喷喷的大菜。
  路远之虽然请客,但他没说为什么请客,时尉也不好买一个蛋糕来,早上一早就起来揉面,下了课直接回去就能煮了盛上。
  面是时尉自己揉的,他的手劲儿很大,所以吃得十分劲道,边缘绵软且入味,软软滑滑,中间又带着些许的微硬,不是未熟的硬,而是弹牙劲道。
  汤底弄得简单,就只是豆芽和菌菇,豆芽清香,菌菇鲜甜,虽然比不过鸡汤骨头汤的醇香,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浇简单,是时尉现买的卤猪蹄,卤猪蹄是从每天都要饱满的店里买的,时尉的刀工好,每一片肉切得薄薄的,晶莹剔透得几乎要透光看到另一面,但又不会太薄,太薄就少了口感。
  猪蹄的瘦肥分布很合理,一层是软糯但带着些许韧性的酱红色猪皮,一层是半透得几乎要化开的肥肉,一层是晶莹透亮有嚼劲儿的筋,然后便是肉香十足满满香味的瘦肉。
  一口面再来一片猪蹄,不管是分开吃还是混着吃都好吃得紧。
  路远之看着银色铝饭盒中的面,抿了抿唇,故意不去看时尉。


第50章 
  几人都有饭盒和筷子,路远之打的饭菜虽然都是食堂里的大锅菜,但几个人平时一年都不见得能吃这么多的肉,吃到嘴里都是好吃得不能更好吃的极致美味。
  时尉大概是对京酱肉丝有执念,第一筷子夹的就是有些发黑的肉丝。
  食堂的厨师舍不得放太多油,炸酱只是微微泛着些许油光,裹上酱的肉丝边缘还是发黑发焦的状态,肉丝就更不用说了,没有提前用葱姜水、蛋清淀粉腌制过,不仅柴,还有股猪骚味,大葱丝倒是水灵,但有些老了,绿多白少,而且大部分的绿是深绿色的。
  时尉嚼着肉丝,有些过咸有点过糊了,但可能是终于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顿曾经未能吃成的菜,糊味也变成了焦香,咸味也变成了特殊作料,腥臊气也变成了别样的香料。
  时间虽然未变,但可能性一直在变,时尉心里清楚,虽然依然是这个日子,依然是路远之下课之后匆匆跑去亲自打的菜,但不是同一秒同一个位置打来的菜,依旧不是他曾经在无数个梦里想念的那碗肉丝。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比这好吃一百遍的东西,比这碗好吃一千倍的京酱肉丝他都吃过,可他依然不满意。
  他怀念的,从来都不是京酱肉丝。说到底,和他一起吃,请他吃这顿饭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时尉对路远之,说不清到底有多少的友谊,但困境之中的慷慨解囊,被他误解扭曲甚至是咒骂侮辱的好意成了千倍万倍的愧疚纠缠在他的心底。
  路远之大约是觉得拿这些东西出来请客有些不好意思,板着个脸,也不看人,就低着头吃时尉带来的面。
  六个人一碗面,分到每人的饭盒里也没有多少,不过时尉光明正大的偏心,路远之的碗里,不仅是面条最多的那一份,而且是猪蹄片最多的那一份。
  “好吃好吃!”林峰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一胀一缩地鼓动个不停,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路远之,“远之,能跟你做朋友真是我上辈子攒下的服气!”
  “咳咳咳咳——”路远之吃着面条,差点就被林峰这肉麻又大胆的“告白”给吓了个半死。
  林峰四个,一开始就受了时尉的影响,看路远之的目光就跟看大英雄没什么区别,路远之虽然一开始就对他们冷着脸,但从来也没有嘲讽辱骂过他们,连重一些的话都没说过,或者说,路远之安静得远超常人。
  外面关于路远之的风言风语虽然一直在他们的耳边转悠,但他们的时间绝大部分要花在学习上,现在就连剩下的一小部分时间也要被导游的兼职给挤占了,每天都要在背各种英语句子,每天都要在想各种推销词,这种流言听过了也就过去了。
  时尉帮着他们找了一个这么一个有能挣钱又能锻炼自己的好兼职,他们感激都还来不及,路远之作为帮助过时尉的恩人,他们也没那个厚脸皮真的去怀疑人家的人品。
  有这两个前提在,林峰几人就能用稍稍客观冷静的态度去可能路远之,然后发现路远之真的是一个除了不说话外其他什么都很好的。
  六人寝室,最爱干净的就是路远之,他一天至少要扫三次地,每次垃圾堆得他们都脸红。上课认真,成绩超好,还从家里带了一个收音机过来,平时听英语听新闻都是“蹭”他的听。
  坏脾气就更不用说了,住了半个多月,都没见过他骂人,更从来不停他说别人的是非。
  时尉也算是个人精的,处理起这点人际关系还是很得心应手的,在时尉明里暗里的“撮合”下,路远之和林峰几人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好如亲兄弟,但当个客气友好的好室友是妥妥没问题的。
  林峰几个说不上是开朗阳光的孩子,但比起路远之,那话也就多了不知多少倍去了,一边吃着肉,一边说着话,对路远之的好感瞬间又biubiubiu地往上涨了许多。
  “嗝~~~~”路远之在整个聊天过程中,表现得都是不咸不淡地模样,就是在最后的时候,才打了一个略有不雅且十分响亮的嗝。
  “我……”路远之有些恼怒自己这么丢脸,他低着头,面上虽然依旧是一副波涛不惊的模样,但耳朵和脖子沸腾的模样却将他的内心活动出卖了个干净。
  “怎么了?”林峰几个奇怪地看着他,一点没觉得刚才他打了个嗝有什么让人惊奇的地方。或者说,他们刚才都没注意到路远之打嗝了,等路远之说话了,他们才把注意力往他身上分散了一些。
  时尉虽然有心想要不把路远之给冷落下来,但路远之对和人交谈的逃避远超他的想象,即便时尉将话题引到路远之的身体,他也只是用“嗯”或者摇头来回答。
  路远之低低地说了声:“没什么。”从小在复杂大家庭长大的孩子,怎么说都比旁人多了几分表情掌控力,一时的失态之后,路远之很快恢复了正常。
  不过时尉却发现,路远之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他有心想问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但一想到路远之这种强撑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又作罢了。说不准问完了之后,路远之为了表现自己的“没问题”在乱来强撑时间,那就更不好了。
  吃个饭没花多长时间,也就是刚才等时尉回来费了一点时间。吃完之后,林峰几个就手脚麻利地抱着一摞饭盒去洗了。
  “嗷嗷嗷嘤……”
  空气中的肉香味浓重得不行,小狗虽然还未吃过肉还不能吃肉,看他们身上带着的,天生就有吃肉的基因。狗的嗅觉发达,被这么香的香味折磨了许久,两只小狗都把自己软哒哒的身体支起来抽着鼻子看着想要找吃的。
  “不急不急。”时尉吃得肚子饱胀,动作都慢了一些下来,当着小狗的面撕碎了馒头,冲了一碗开水,再用勺子在吸饱了水的馒头碎上压压捣捣。
  “嘤~~~~~”小狗虽然会馋肉,但他们可不知道肉的滋味,面前被放了糊糊,他们就觉得这是闻到的香味来源了,就着空气中的喷香开始“吧唧吧唧”地伸着粉舌头开始舔。
  “乖乖的,等我赚了钱,你们长了牙,就给你们加肉加蛋,好不好?”时尉没养过狗,但是也在信息庞杂的网络世界里看见过奶狗不能牛奶,好像是什么乳糖不耐受。
  时尉就体会过,他就有点乳糖不耐受,只要喝了纯牛奶,不到一小时就要开始闹肚子。但他着乳糖不耐受也奇怪,只要在纯牛奶里添加点其他的,比如说蜂蜜、红糖、酸奶之类的,喝下去就不会拉肚子了。
  他不知道小狗们是不是也能这样解决不能和牛奶的办法,但他确确实实地是不敢试的。这么点点大的狗,本来活下来的概率就不大,他连给他们洗澡都不敢,更别说是给牛奶喝了。
  时尉没那么爱干净,但是天天看着一身糊着屎尿的小狗心情也不好,所以为了自己摸小狗的时候不会糊上一手的屎尿,他给小狗们擦身体还是挺勤快的。摸完了短但是细软的狗毛,时尉突然发现,路远之不见了。
  “路远之,你在宿舍吗?”时尉喊了两声,没有人答应,时尉本来也没怎么在意的,毕竟一个宿舍的,平时都习惯了,中午都没有午休的概念,都是直接拿这书去图书馆或是找个安静的教室坐着学习的。
  但时尉想起刚才路远之带着些许忍耐的脸色,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些焦躁。


第51章 
  “呕——”路远之扶着墙,吐得昏天黑地,吐得眼泪直往外冒。
  燕大虽然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但华国现在还穷得很,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还是得抠着钱,过得紧巴巴的。燕大虽然厉害,但在设施上,还有比较简陋的。
  就说厕所,这时候还得是一层楼两个的公共厕所,人来人往的,别指望厕所里有多干净。
  路远之这人有着这个年代的人少有的洁癖,大概是年幼的时候见多了血,看多了脏东西,长大了,自然就开始爱干净了。
  厕所很脏,而且这时候的气温还很高,整个厕所都散发着一股让人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尿骚味和屎臭味,路远之的胃本来就难受得紧,这样的味道再一冲击一混合,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两眼一翻,差点就吐得晕过去。
  但因为厕所太脏太臭,路远之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倒下去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只能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在这撑着。
  刚才吃细嚼慢咽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又呕出了众多酸水。泪腺的酸涩和饱胀感根本受不住他的控制,微咸的泪水跟水龙头坏了一样,一个劲儿地再往外冒眼泪。
  时尉找到路远之的时候,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路远之红着眼睛,泪眼朦胧地转过头盯着他。
  “这是怎么了!”时尉吓了一大跳,他不是医生,但傻子也能看得出路远之现在情况很不好,头发被黑色打湿得几乎要成了一条条的布帘子,眼睛通红,T恤都被打湿了个彻底。
  路远之狼狈的低下头,他之所以跑出宿舍来到这个又臭又脏的厕所,就是不愿意把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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