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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匠者传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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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与嘉双手环胸一脸嘲讽的看着杜泽手中的“玩具”,头微微一偏躲过了杜泽这一枪。
  一个月前他或许还很忌惮杜泽手里的小玩意,但经历了一个月最危险,也是最磨炼一个人的野外生存后,他的实力和一个月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或者说他作为“战”的意志已经在生死磨炼中更上了一层。
  他更意识到,如果想要再进一步,那就必须打败让自己感到耻辱的二人组,只有踩着这两人的尸体,他的心境才会更上一层!
  杜泽神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枪,他也意识到能这么悠闲的躲避子弹的白与嘉已经脱胎换骨,已经不是沙漠之鹰能解决的对象。
  苍祁踏上一步,手中长刀在握,紫色眼睛里如有火苗在其中,他什么都没说,躬身蓄势,如猎豹扑食一样冲向了白与嘉。
  这种时候一切话语都是多余,在他们二人之间只有站着踏出去和躺着留下来而已。
  苍祁冲天的战意点燃了白与嘉嗜血的欲望,他面带残忍的舔了舔嘴唇,在脖间一抹一条锁链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锁链的一头被制成了枪头,一道微芒从银蓝色枪刃处闪过,让人无端的生出一股凉意。
  苍祁长刀一抖,只在杜泽眼花间两人就完成了第一次交锋。
  白与嘉的脸上表情有了一种扭曲地兴奋,锁链被他举在手中舞的呼呼生风,见准时机,枪头就向苍祁直射而去。
  长刀以最野蛮凶狠的方式向枪头狠狠的砍去,看似古拙的一刀,其中却含着三千三百六十七次攻击。
  在刀身砍实了枪头的那一刻,白与嘉明显感到有一股力震的他差点将手中的“雷光链”链脱了手,一阵痛麻沿着手心蜿蜒直达手臂,肌肉里像有东西在游动似的一条又一条的鼓胀。
  这种痛麻唤醒了白与嘉心底的某些东西,他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舒爽,雷光链犹如毒蛇一样缠向苍祁。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快到远超出了杜泽肉眼所能承受的范围,杜泽只见得两道黑影在缠错,好几个苍祁出现又消失,其间不时有银蓝色的光芒在闪烁。
  苍祁一次又一次的踏出了诱步,白与嘉的直觉灵敏地有如野兽,不管苍祁如何布下疑云,他的枪头永远能以最准确的方式对准苍祁出现的地方并急速的与他拉开距离。
  苍祁的长刀作为近战类器,在白与嘉和他拉开距离后除了能不停的砍击锁链外,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
  苍祁的眼睛盯着白与嘉手部的动作判断这锁链的走势,查找的破绽,一但被他发现,就是一击必杀。
  白与嘉能被白家选中参加这次荣光之战本就是族中天资最出众的青年,再加上这一个月的真正的生死磨难,他与一个月前的实力不可相提并论,对战斗的理解也绝不是肤浅的流于表面。他御使着“雷光链”不停的与苍祁拉开距离以发挥锁链远程攻击的优势。
  看着再次向自己面部直射而来的锁链,苍祁持刀点地跃上锁链持刀在加速飞奔,白与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苍祁会用这种方式攻来,原本绷的笔直的锁链软了下来,锁链的枪头从背后向苍祁射来。
  苍祁根本没管身后的枪头,他的眼中闪烁的是必须击杀白与嘉的坚定,他的行为述说的是绝不回防的意志,他在用自己超绝的速度在和死神赛跑。
  近了,
  更近了。
  苍祁的眼中迸发出即将成功的狂热,外物在他的眼中消退,只剩下那节光裸的咽喉……
  杜泽握紧了手里的“防一”,手心中一片黏腻。都是他的错,见到白与嘉的时刻他应该直接扔“防一”的,哪用苍祁冲上去冒这个险。
  就在苍祁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刻,白与嘉嘴角却勾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
  苍祁暗道一声不好,闪身就要跳出战圈,但是就在他想转身的那一刻,一直追在他身后的“雷光链”的枪头,突然射出了一道雷光。
  雪白的雷光迅速而有力的穿透了苍祁的胸膛,速度不减的向依然保持这诡异笑容的白与嘉射去。
  于此同时,一直紧张的一旁观看的杜泽却向发了疯一样的握着“防一”以一种超越了人体极限的速度向苍祁奔去。
  他跑的非常快,快到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抹意志,是的一抹意志,在意志到达的地方,苍祁就不会死。
  伸手,使劲全身力气跳起将苍祁推出去,同时一道箭光穿透了他的胸膛。
  杜泽凭着绝对的意志转身,拉开“防一”的安全栓,用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向着箭光的方向投掷了出去。
  他的脸上带着毅然决然的绝决,那双眼尾上翘的丹凤眼里流露出的是保护了苍祁的欢喜。
  又一支箭没了杜泽的心脏,疼痛,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是那么的不甘心,他是那么的留恋这个有苍祁的世界,还有他好不容易才换来生命……可是他就这样的要死了。
  杜泽缓缓地向苍祁的方向转头,在死之前,他真的,真的还想再看一眼苍祁,那个爱害羞,爱用严肃脸掩饰尴尬,爱戳人痛脚的臭小孩,那个他已经如此深爱的大男孩。
  真的好想啊……
  杜泽捂着胸前的不停流血的血洞,眼前闪过的是“防一”爆炸的光,耳边听到了它那复仇的轰鸣,那是整枚玓纹的特制防一,没有人能在它的直接轰炸下活着。
  “防一”爆炸的轰鸣震动了大地,杜泽感到了脚下的震颤,这种震颤让他莫名的愉悦。
  爆炸的气浪沿着土地席卷而来,杜泽面带微笑的在气浪中倒下,他保护了苍祁,是的他一定保护了苍祁,就算苍祁被白光穿透,也一定是活着的——这是杜泽最后的意志。
  和杜泽一起倒下的还有白与嘉,他不可置信的摸着穿透脖子上的箭孔,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明明已经战术成功诱骗苍祁放松了警惕成功并发动了“雷光”链的终极必杀技——雷光,明明已经杀死了苍祁,为什么他也会死?
  白与嘉不甘的双目死死的瞪着天空,想要问一个答案。



☆、64

  冬日的寒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沼泽中的泥塘在雨滴中泛起了一个又一个泡泡;起了又破碎,一个接着一个;像老巫婆锅里正在熬制的秘药。
  因为雨,庆生静寂的连那不祥的鸟叫声的听不见;有的只是凄凉和荒芜。
  杜泽被这冰寒入骨的雨浇醒。他躺在地上望天天空中落下来的雨有一秒怔愣,他没死;怎么会没死?
  摸了摸心脏位置的箭;谁知箭一下掉落了下来,杜泽莫名的看着只剩了一半的箭,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干的。我补了你的心脏;耗能过大要沉眠一段时日。】冷冰冰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疲惫。
  【呃;谢谢。】杜泽木然的说着;意识里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一阵寒风吹过,杜泽打了个寒颤,一个激灵神智全部清醒了过来,翻身爬了起来。
  一动之下穿透肺部的洞孔痛的他恨不能不再呼吸。伸手摸了摸,一片血迹,色泽很淡更像是被雨水稀释的血痕。
  能这么快止血一定和他的炼体术有关。
  强忍的疼痛,尽量减少着呼吸带着胆怯和祈祷向苍祁走去。
  腿脚发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的手缓而又缓的已肉眼几乎无法辨别在动的速度向苍祁的鼻尖伸去。
  到一半时,杜泽又胆怯的缩了回来。
  又伸出,缩回来。
  最后像是恨透了自己的弱懦一般,带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绝决快速将手伸到了苍祁的鼻下。
  细微到几乎不可查的呼吸。
  一股咸涩混着雨水流入了杜泽的嘴唇,他呵呵地笑了出来,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苍祁怎么会死,他是能越阶挑战的苍祁,那种小小的伤害怎么可能杀死他,怎么可能。
  笑声引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让杜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捂着伤口,浑身干劲的站了起来,被雨淋着苍祁可是会生病的。
  从神力牌出取出帐篷,杜泽咬牙忍在痛在寒雨中搭建了起来,全然不顾伤口的崩裂。而后将苍祁半抱着送进了帐篷。
  而他自己站在帐篷外警戒着,庆生的防护罩还未开,说明还有人活着。
  现在他和苍祁替代了白与嘉站到了守擂的位置。
  杜泽的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毅,这个擂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会守下去,他会完成苍祁的执念,解放他让他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三天,除了秃鹫没有一人前来。
  杜泽啃完干粮,神色戒备的仔细观察了四周之后,进了帐篷。
  抬起苍祁的头,他小心翼翼的含了口水送入他的口中,苍祁乖顺的咽了下去,接着第二口……接着是已经咀嚼的稀烂的食物,最后他恋恋不舍的在苍祁嘴唇上又舔了两口才算完成整个投喂工作。
  喂完之后杜泽从神力牌中拿出一袋药剂仰脖喝了下去。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整个人头重脚轻,耳边都是耳鸣,支撑着他的是意志,绝不能倒下的意志。
  做完这一切,杜泽钻出了帐篷,手握沙漠之鹰,如最强悍的战士一般戒守在帐篷边。
  夕阳西下十分,一只手从身后揽着了杜泽腰,完成了自己使命的杜泽一头栽倒在了高大宽厚熟悉的怀抱里。
  杜泽这一倒,再睁眼已是两天之后。
  摸了摸胸前,伤被细致的包扎处理过,杜泽挣扎着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淋雨高热又强撑的后遗症全暴露了出来,杜泽觉得除了伤口痛之外,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痛。
  接过警戒职责的苍祁听见帐篷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挑门进来,见到杜泽醒了过来并为露出高兴的神色,表情严肃的像个黑面神。
  杜泽见到苍祁那张俊美的脸蛋确是异常高兴。自苍祁的级别踏上匠阶三级之后脸上的那个“x”伤疤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美型的像二次元生物。特别是那抿着唇的样子,真想让人把他扒光了这样那样的好好疼爱。
  杜泽坏水一冒,嘴唇一勾,对着苍祁勾了勾手。
  苍祁抿着唇走了过去,跪坐一旁,帮着苍祁坐了起来。
  杜泽嬉皮笑脸的勾住他的脖子,伸手摸着脸上原本有疤的地方,摸了两把过过手瘾之后,“吧唧”亲了一口。
  换作了平时被这么调戏,苍祁耳朵一准得红起来。此时压着的事情实在太多,他的脸色阴沉,眼眸里全是歉意。
  “我们都没事,高兴点。”杜泽摩挲的苍祁的胡茬,笑嘻嘻的说道。
  说话间受了伤的胸口又剧烈的疼痛起来,除了易容的脸顿时煞白。
  苍祁手忙脚乱的帮他躺下,脸上的神色又深了几分。
  杜泽面露笑意的拉过他的手,在手心捏了一下,却发现苍祁的手心里全是被指甲生生掐出来的伤痕。
  杜泽轻轻地在伤痕上抚摸,内心酸涩,这个傻小子。
  苍祁扭过了脸。
  杜泽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源于他的执念,说到底都是他的错。直到此时,他彻底明白有些人对自己是多么重要,而有些执念却是害人害己。而这一次明白的代价实在太大。
  杜泽挠了挠苍祁的手心,示意他回头,而后指了指他被白光击穿的地方。
  苍祁拉开外套,卷起T恤,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姚子青那一击所留下的伤痕还留在胸膛上,疤痕横穿胸膛,狰狞可怖,却将苍祁胸膛称得说不出的强悍。除此之外胸膛上再无伤痕。
  见苍祁无事,杜泽的眼睛瞄上了胸膛上浅褐色的两点,令他眼馋的小东西露在空气中,颤微微的,真想舔一口。
  杜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喂,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他?
  苍祁面瘫着脸将t恤放了下来,利落的拉上外套出去执勤。杜泽的那种眼神他见多了,自然知道他又臭不要脸的在想些什么!
  又五日,杜泽的伤口长出了粉色的嫩肉,算不上痊愈,却可以接过暂时执勤的重担。
  到苍祁和杜泽守擂的第十五日,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向出口走来,在看清出口处似有人影之后,使出吃奶的力气转身就跑。
  苍祁哪会让他逃走,不过这一次他吸取了以往的教训没有拔刀追上去,抬手一枪。
  呼啸的子弹在男人胸前带出了飞溅的血花。
  庆生出口处的防护光罩随着飞舞而出的血花消失在了空气中。
  苍之国五十年一次的排位赛到此拉上了帷幕,胜出者——苍家!
  早有所料的白帆非常有风度的走到了一脸喜意的苍战面前,“恭喜大长老,此后五十年白家要你多多照应了。”
  “自然,自然。”苍战好不客气的应承。
  白帆嘴角一勾,“苍家这次可谓双喜临门,却不知白某能否讨上一杯喜酒?”
  苍战豁然想起了苍祁进入庆生时所说的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活着的是谁还说不准呢!”
  白帆笑而不语。苍家有苍祁是幸运,苍祁能找到那么个强援是狗屎运。如果他家子孙要能给自己找这么个“老婆”,他能把对方供起来。凭一己之力秒杀三十架匠甲,合两人之力对抗整个苍之国的精英,这是何等彪悍的人物。也只有苍战那个蠢货才认为有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加入家族是件丢人的事。
  转到着手指上的族徽,白帆将目光投向了庆生的入口。他原以为和苍战一起来的会是玉皓衍的弟子,毕竟那两个一直走的很近,现在从哪方面看都是错了。一来玉皓衍的宝贝弟子正好端端地在华苏,二来他实在无法想象个一修行了两年的小孩能做到这种地步,真要这样,那他们这群老家伙都可以拿兜裆布遮着脸去见祖宗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苍祁率先踏出了庆生这片土地,又变成丹凤眼青年的杜泽手插口袋神情傲慢地跟着走了出去。
  杜泽的视线直接落在了郁青峰的脸上,他很怀疑干出封能这个大手笔的就是这个老家伙,而且那个改装了的连弩,怎么看怎么像是以他最初的连弩为样板。
  尽管杜泽眼神犀利,郁青峰一派淡然,像是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样,完全没有大阴谋被破坏后的狗急跳墙。
  倒是白帆见到杜泽之后对他笑的温和,杜泽在这个笑容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像被毒蛇盯上了似得。
  苍战见到出来的真是苍祁后,鼻子里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杜泽气得就想上去揍他,什么态度!
  苍祁面瘫着脸拦着了杜泽,轻声在他耳边道:“别管他,我马上去杀了那个人咱们就走。”
  杜泽黑着脸听从了苍祁的话,顺了顺气道:“按原计划吧。最难的一关都过来了,没道理不站在大义的至高点上报仇。”
  “记住上台就用次声器。”杜泽又不放心的叮嘱,“不行就启动苍龙3号!”
  苍祁点了点头,他在庆生中明白了很多事,也看淡了很多事。
  由于苍战先行坐了飞艇回永昌,杜泽两人单独回了永昌。
  回永昌的路上并不太平,截杀的人如杀不尽的老鼠一样一波又一波,这回没用杜泽动手,苍祁扛起次生器来多少收多少。
  到了永昌苍家祖宅门口,苍祁肩抗次生器,横刀立马,高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是此次排位赛胜出者,现按族规要求与苍戟进行生死战!”
  这一嗓子引了不少人围观,苍家祖宅的大门也应声而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弯着背走了出来,见到苍祁后神色很是激动,他颤巍巍的就要给苍祁跪下磕头。
  苍祁连忙一把扶住老人,“余爷爷。”
  “祁少爷,祁少爷,您回来了啊?”老人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
  苍祁眼睛一酸,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回来了。”
  老人浑浊的眼珠带着喜悦,他枯枝般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苍祁,反反复复地说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表情里还带着欲言又止。
  苍祁明白老人的担忧,他拍了拍老人的手给他以安慰,他知道这个从小看他长大的老人不希望自己报仇,但是这事却是他不得不做的。
  苍祁大步踏进了苍家大门,杜泽向老人点头后跟了进去。
  余伯向着苍祁的背影伸了伸手,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苍家内部的近况苍祁也有耳闻,他也没打算苍戟真的会遵守族规和他进行生死战。在门口的那一声不过是站在大义上的告知。无论苍戟应不应战,他都会和他一绝生死,这事由不得苍戟做主。
  “游隼”在进了苍家之后就被放了出来,苍祁上了驾驶舱大步向苍家正堂走去,杜泽坐到了肩甲上。
  苍祁祖宅的的建筑一看就是为了便于匠甲出入建造的,进了大门之后就是一条约五十米宽的道路,所有的亭台楼阁建于道路两侧,有不少本在忙进忙出的下仆停下了手中的活呆愣愣的看着“游隼”。
  放出精神力肆无忌惮的扫描整个苍家,确定苍戟的位置后,大步向前走去。
  沿着宽阔的主路向前,到达外表装修的庄严巍峨的正堂后右拐,又转过两道弯之后一个约两千多平方米的巨型演武场出现在了眼前。
  演武场的正座上一位面容英朗的中男男子高坐其上,眼神阴鸷,使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地,像有满腹阴谋诡计。
  “苍戟,下来一战!”
  “游隼”站定首座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座中的男子。
  苍戟神闲气定的坐在椅子上,戴着墨绿色尾戒的小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扶手,对苍祁的邀战视如罔闻。
  他淡淡地说道:“你急什么?这戏自然是要等人来齐了演才热闹。”
  “少废话!”苍祁剑指苍戟,只再递一寸苍戟必脑袋开花。
  苍戟镇定自若的将巨剑推开,“小祁,按族规你这个要求还需要再大长老的见证下才能执行,你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等等又何妨。难道你以为我会怯战不成?”
  说道这苍戟阴鸷的眼神里射出凌厉的光直指驾驶舱内的苍祁。
  苍祁一声未吭,他的剑代表了他的意志,巨剑毫不留情的就像苍戟刺去。
  坐上的苍戟瞬间消失。
  苍祁手中的剑眨眼间变幻了形态,枪指空气,扣下了扳机。
  苍戟的身影瞬间显现在了空气中,满脸不可置信的坠落。
  “游隼”手一抖,枪变剑就要给他最后一击!
  说是迟,那是快,一道黑影以比“游隼”更快的速度将苍戟抢了过去。苍祁一击落空。
  来人动作利落,姿态优雅的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苍戟落地。将苍戟放于地上之后,他伸手就要去取苍戟尾指上那枚墨绿色的戒指。
  坐在肩甲上的杜泽眼尖的看见了这一幕,次声器立即抗上了肩对准了下面那人,“住手!”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货想干嘛,这是想从他们手里摘桃子,没门!
  对杜泽的警告那人视若罔闻,手指快速的将尾戒摘到了手中。
  杜泽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那人似早有准备精神力盾早杜泽手半秒的竖了起来。
  但经杜泽改良过的次声器除了防护罩外已经无视了任何防御措施。那人也是对自己的精神力盾太过于有信心不由着了道,昏死在了地上与苍戟做了伴。
  杜泽飞下匠甲,开了防护罩姿态凶狠的从来人手里将尾戒抠到了手里。苍祁不想做家主是苍祁的事,想从他手里摘桃子,我呸!
  这在这时——


☆、65

  就在这时;苍战高亢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住手——!”
  杜泽鄙夷又挑衅的看了眼飞速落到面前的苍战;慢条斯理地将族徽塞进了自己口袋。
  有本事你突破了防护罩来咬啊!
  苍战气的脸色铁青,手指恨不能戳破了防护罩指上杜泽的鼻子,“拿、出、来!”
  杜泽转身飞回了匠甲,这才发现“游隼”还保持刺的姿势,苍祁的状态不对!
  “小祁;小祁。”杜泽焦急地通过耳麦呼唤。
  苍祁没有回应。
  杜泽吓坏了,飞到驾驶舱门口就打算拆匠甲。
  这时耳麦里才传出闷闷地声音;“我没事。”
  这哪是没事的样子,杜泽语带焦急;“小祁,你怎么了?”
  他就怕庆生的那一击给苍祁留有体表看不见的后遗症。
  耳麦里再没有声音传出。
  而这时,杜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与苍祁音色有些相像的声音,“大伯,快请医匠给苍叔叔看看。至于苍戟也应该给请医匠,我们不是不讲理的的人,无论是谁,做错了什么,我们都要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
  这话说的杜泽顿起心火,什么公正的审判,这不是明里暗里的在指责苍祁直接为自己父母报仇的做法不对吗?这是苍祁用命换来的权利,哪容得外人置喙?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所谓的人来这里指指点点?!
  还是他以为摆出了一副公正的嘴脸就能摘桃子?别怪他以最坏的想法揣度人,实在是在这个苍家他就没遇上好事!
  忍着心火回头,杜泽冷冷地上下打量着声音的主人,来人是一位面部线条比苍祁柔和几分,气质优雅,穿着华贵的紫发紫眸少年,他一脸正气地大步向演武场走来,身边跟着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优美的金发碧眼美少女。两人身后带着一大群气质凛冽的护卫,再后面是几位年岁不小的老人,看起来像苍家仅剩的族人代表。
  这阵仗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来摘桃子的大反派!
  “苍祁,你弟弟既然已经回来了,家族的印信就交出来吧。当年你父母也是属意苍郁接任家主之位的。”苍战逼迫自己强压住被杜泽挑起的怒火,对着匠甲里的苍祁苦口婆心。
  语气里丝毫没有违和,就像他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天经地义、众所周知一般。
  杜泽整个人都快被苍战说出来的话气傻了,他觉得自己被一盆巨大的狗血淋中,这些人,这些人,都当苍祁是什么东西?卖命的时候苍祁去,有好处的时候,弟弟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还有这个苍战当自己是什么东西?那个苍郁又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这枚印信是苍祁拿命换来的,这些人上嘴皮一搭下嘴皮就要他交出来,凭什么?
  杜泽虽然气得肺都要炸了,脑子却异常冷静。他坐上了“游隼”的肩甲,神情蔑视的看着苍战。
  “苍家是嫡长子继承制吧?”
  杜泽手抚上了次生器,凌厉的眼神从左到右一个一个扫过底下人,想起苍戟所谓的好戏要等人都到齐了才开场,果然是好戏!一群白痴!
  苍家的族人代表在杜泽的视线下,一个个将头低了下去。能在浩劫中活下来的本就是没有政治立场,更何况他们早就被苍戟的狠辣吓破了胆,这次要不是被大长老逼着,谁想来参合这种事。
  “大伯,父亲、母亲当时不过是说着玩的,当不得真。咱们家本就应该是大哥继承,千万不要为了这种事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苍郁真诚的劝着气的嘴唇都有点发青的苍战。
  “什么说着玩的,那是我们在家族会议上定下来的事!”苍战眼一瞪,驳斥道。
  “大伯——”苍郁语带哀求,似真的不想为了家主之位伤了兄弟情分。
  杜泽恶心的嘴一撇,装什么相,真有兄弟情分你到现在都不跟自己兄长打招呼,不问问自己兄长的伤势如何。不想要这个位置你算的这么准出现在这,不想要这个位置你指使手下人抢族徽,不想要这个位子你怎么就不否认你爸妈说过那么过分的话。
  该报仇的时候不出现,苍祁九死一生回来了,你就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出现,别以为大家都跟苍战那个白痴一样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就在杜泽想要喷他的时候,苍祁疲惫的声音从匠甲里传了出来,“够了。”
  说完“游隼”带着杜泽腾空而起,向着东北方向飞去。
  “小祁?”杜泽有些担忧。
  耳麦里没有声音传出来,杜泽也只得作罢。
  从天上看苍家很大,规划的也很整齐,显示威严庄重的正堂,其后是演武场,演武场的后面一大片的园林湖泊,中间零散矗立着几撞尖顶建筑,而园林后面是一群圆顶式的优美建筑。建筑群最中央的位置是一片荒芜的空地,看着格外扎眼。
  苍祁在空地降落,收起“游隼”紧紧拉着杜泽的手向东边一幢占地四百平方的紫顶白墙的建筑走去。
  杜泽小心的打量着苍祁,见他虽脸色有些苍白却不像是身体有恙,这才放下心来。琢磨着可能是见到以为已经死了的弟弟一时难以接受?
  因为常年没人搭理的关系,整幢建筑显得破败,建筑前的雕花的院门锈迹斑斑,其中半扇已经倒在了地上。
  院子里两颗光秃了枝桠的梧桐静静的立着,地上落叶成堆,杂草掀翻了石板纵使输给了严寒,却也能看出它们在盛夏的茂盛。
  建筑的大门虚掩着,风吹过时嗙嗙作响。
  苍祁拉开了大门,灰尘在阳光下漫天飞舞,地上一踩便是一个脚印,每走一步都能带出一阵灰。
  尽管如此,杜泽依然能从花样繁复的鎏金沙发扶手、叮当作响的硕大萤石灯上窥见这栋建筑昔日的繁华。
  杜泽顾不得灰尘,深深吸了两口气后,露出笑容:“这是你的住所?”
  苍祁点了点头,眼中是一闪而逝的怀念。
  杜泽卷起衣袖,“你想住这的话我们一起把这打扫出来。”
  “只是带你来看看,然后我们就走。”苍祁声调低沉。
  杜泽没想到苍祁会这么说,他的脸拉了下来。
  虽然他们确实说好报完仇就走,但是面对眼前的这种阵仗,杜泽根本就不想走。打下江山自己不要扔给别人玩是一回事,被人算计觊觎是另一回事!
  “你觉得我们走了,你弟弟会放过你?”杜泽冷笑,这是他第一次对苍祁露出这种表情。
  苍祁低头不语。
  杜泽甩开了他的手,拉开身上的棉袄戳着胸口的伤厉声道:“这是为了你,只为了你,可不是为他苍郁!”
  刷的拉上棉袄,“这个位子你不要可以,咱们本来就没想要这个东西,但苍战和苍郁绝对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苍祁依然沉默。
  杜泽负气地伸手掸了掸沙发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扭头不再看苍祁。
  冷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杜泽从未关的门向外看去,那位给苍祁开门的余爷爷正佝偻着背颤巍巍的带着一大群仆人往这赶。
  见到苍祁,他一个劲的陪不是,“祁少爷,我老了,没用了,这速度实在太慢了,实在是怠慢少爷了。”
  接着他向身后的仆人挥了挥手,一干人等迅速的各就各位,修葺的修葺,拔草的拔草,整理的整理。
  三个小时后,杜泽和苍祁在干净明亮的餐厅吃上了热腾腾的四菜一汤。
  “祁少爷,这是饭菜从头到尾都是我弄得,干净。你和这位少爷快吃吧。”余伯说着,低声在苍祁的耳边道:“只要那东西在你手里,谁也动不了你。”
  余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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