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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匠者传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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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苍战望着天上的信号虔诚的祈祷,苍家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要让苍郁那个好孩子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来拯救苍家的命运。
  另一方面,在白家的士兵让开的一刻,苍祁和杜泽义无反顾的踏入了尼普拉。
  只刚踏入,峡谷上方埋伏已久的苍家死士驾着匠甲突然的冲了出来,凌空而立,以势压人,能量弹如暴雨般的向地面上的两人袭来。
  “次奥!”
  两道特制的防御盾只用了半秒就在两人身周撑起。杜泽数了数天上的匠甲,至少三十架,真他妈大手笔!
  苍祁踏上杜泽研发的飞行靴,手中长刀突现,向着空中的匠甲迎击而去。天上的匠甲见他居然敢以如此猖狂的方式应战,半数直冲了下来举着近战用的器直扑苍祁。另外的半数火力全开,像不要钱的打在苍祁的防护罩上,试图用能量差距将这个乌龟壳似得防护罩轰开达到狙杀的目的。
  杜泽嘴角一勾,笑容冰冷,想以多欺少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手在脖间一晃,一把三米长炮筒有半米宽的单肩炮出现,由于重量有些过分,杜泽一时没拿稳人随着枪往下一沉,杜泽赶紧伸出了另一只手帮忙将炮扛到了肩上,毫不犹豫的对准正在企图在背后偷袭苍祁的匠甲。像这种卑鄙小人就应该先行炮灰!
  接着他对准了正在“以大欺小”的匠甲,而后是天空中负责火力的。
  除了苍祁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负责守卫通道的白与祺眼中,那个长着丹凤眼的傲慢青年只是从神力牌中拿出了一件奇怪的武器,向着所有的匠甲扫了一遍,然后,没有然后了,所有匠甲如被定了身一样,战斗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束了,以一种绝对出乎众人意料的方式结束了。
  从开战到结束没有超过一分钟。
  白与祺神情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被青年抗在肩上的奇怪“器”,像要看出花来。
  “队,队长?”还不明白或者说没看懂了看懂发生了什么的队员在向白与祺寻求答案。
  白与祺摇了摇头,心头涌出了一种刚与死神擦肩的恐惧感。如果当时他没有同意苍祁进谷,那现在他的下场估计和这批企图阻止苍祁的人是一样的,他可不认为苍祁是那种会软语相求的人。
  随即恐惧被身负的家族责任感所取代,他心沉了下去,他本以为已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苍祁却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这次比赛家族怕是有劲敌了。
  杜泽在干完这一票后将重新制作的次声“器”收了起来,苍祁沉默的举起长刀切豆腐似的将无人操控的匠甲舱切了开来,一声不吭的将驾驶舱里黄无石收了起来。
  杜泽抿着嘴没说话,在他内心中天使和恶魔正在激烈的交战。
  做为一个在和平年代、法制教育下生长了近三十年的有志好青年,对杀人这种事自然心怀抵触,同时他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对错只有你死我活,在来之前他也做好了两手血腥的心理建设并且在该下手的时候他确实没有手软,但是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杀人的事实,难过、自责、自我厌弃等负面情绪在他心里滋生。
  苍祁上上下下手脚麻利的收取着一架架匠甲上的黄无石,半空中失去了能量的匠甲接二连三地摔落下来,“嘭、嘭”的一架接着一架地砸在峡谷里,声响在山谷里回荡,被震出的灰尘漫天飞舞,迷了前途。
  就在杜泽目露迷茫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有力地握住了他,在迷途中给了他力量和指引。
  “他们没死,我给他们补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在杜泽耳边响起。
  杜泽反手握住苍祁,什么都没说。
  一阵风从峡谷吹过,吹散了匠甲砸出的尘土,前方的道路再次清晰可见,这一次杜泽再没有迷茫和犹豫,有些路既然已经选择就让他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哪怕此后身在地狱!
  轻轻拽了苍祁一下,“走吧。”
  苍祁迅速的放出了“游隼”,进了驾驶舱,杜泽脚踏飞行鞋坐上了“游隼”的肩膀。
  “游隼”肩部的防护罩顿开,固定带如八爪鱼一样将他死死的锁在了“游隼”肩上。这是他这一年中的成果,在师父的指导下他对“游隼”做出的修复和一点点修改。
  在杜泽他们的匠甲消失后,白与祺拨通了家主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起。
  “大伯。”白与祺恭敬的叫着。
  白家的家主白帆早就等着白与祺的汇报,“峡谷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嘭、嘭”回响早传到了正在等待着十四月一日的众人耳中。
  “是一种器。”白与祺虽在极力控制,但提到那种器时还是很不淡定,“和苍祁一起来的那个青年拿出来的器太恐怖了。”
  “大伯,到时一定要集中火力先灭掉那个青年。”白与祺激动地说着,“我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拿出器向着所有匠甲扫了一下,狙击苍祁的人就都死了。三十个,整整三十个,一分钟都没有。”
  “遇事不要慌。”白帆看不上白与祺不成大事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你说的事我知道了。”
  白与祺还想说什么,但白帆已经挂断了电话。
  望着手里静寂无声的电话,白与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白家的统治权保不住了!
  挂了电话,白帆一下一下的点着自己的额头,思考着白与祺说的话,三十架匠甲,这种时候还不忘狙击苍祁的估计只有苍家的那个疯子。
  据他所知,目前苍家的所有死士和战力可都在那个疯子手里握着,这些死士最差的也有匠阶一级,能出现在峡谷中完成狙击任务的肯定不是最差的,三十个,一分钟,这事不好办啊——!
  苍战在听见回响翘首盼望着苍郁的出现,这种攻击力度,一定是苍郁和那个疯子的人对上了!列祖列宗保佑,让苍郁那孩子能顺利的击败那个疯子,平安到达庆生。
  “小祁,我看资料说‘庆生’里能找到很多排位前六十的材料?”杜泽悠闲的晃着脚,通过耳麦跟苍祁对话。
  “嗯,我们多找找。”
  “先给你父母报仇,庆生以后再去。等你打败了那个人咱们有的是时间。”
  “好。”
  “小祁,你想做家主吗?”
  “不想,我想和你在一起。”
  杜泽轻笑了起来显得很愉快。有些沉重事他没说,作为苍家嫡子的苍祁既然打败了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不做家主,哪怕他再不愿意也会有人将他推上那个位置。如果他逃避,那等待他的只有再次被追杀,没有谁愿意有个嫡子压在自己头上,哪怕这个位置还是嫡子不要的。
  帝王家争斗的残酷自古由来,不过现在他什么都不想提,就让他和苍祁再快乐一些时日,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游隼”不急不缓的向峡谷的另一端走去,它的每一步都稳健有力,都在述说着一种信念——必胜!
  在庆生的入口处,它停了下来,挺拔的姿态,彪悍的气息在向所有人传递着一个不容忽视的信息:
  我,来——了——!


☆、60

  苍战见到“游隼”时,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失望;期盼的表情随之消失;整个人显得冷淡起来。作为苍家的大长老,他当然知道“游鹘”;自然也能猜到是谁来了。
  坐在匠甲肩上的杜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对苍家的不喜再增加一分。那个紫头发的领头显然是在盼着一个人的出现;但这个人绝对不是苍祁,那么他盼着的人是谁?
  杜泽的脸冷了下来,他可没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爱好。
  关闭防护罩、松开固定带,杜泽从匠甲上飞了下来。
  苍祁随后从驾驶舱里出来“游隼”原地消失。他快步走到自家营地;见到苍战后叫了声,“大伯。”
  虽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杜泽知道他心里很高兴。有能见到亲人的兴奋;有重归故里的喜悦。
  相比于苍祁发自内心的喜欢,苍战显得很冷淡,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来了,连句最起码的欢迎和问候都没有,冷漠到了极点。
  杜泽没急着跟苍祁一起过去,他慢吞吞的负手走在后面,眼睛到处打量着参赛的家族,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
  庆生的入口处已经被各大势力包裹得水泄不通,不过彼此间泾渭分明,很容易分辨出势力大小。
  像白家这样金字塔尖的势力自是占居了最中间最好最大的一块地盘,红色的帐篷异常醒目,帐篷前一位身穿红色华贵长袍、下巴尖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拢手而立,神情威严,只这么站着上位者的气势就一览无余。身后是一排穿着红色大麻袋的侍卫。
  男子见杜泽的视线友好的冲他点了点头,杜泽傲慢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却对这位现任皇帝印象不错。身为帝王,居然对他这么个小人物有礼有节,这份涵养能甩那位“大伯”几条街。
  不过这是杜泽想岔了,在白帆心中他可不是“小人物”,没有小人物能在一分钟内干掉三十架匠甲。虽然白帆一时间摸不清他的底细,心里却已经给他标上了极度危险的标签。
  至于那友好的笑容不过是鳄鱼的眼泪。只要能找到机会,白帆绝对第一个下令除掉杜泽。
  白家的东边是一个绿色的帐篷,占地面积并不比白家小,从颜色上分辨这是郁家的地盘。帐篷外的一张躺椅上一个须发皆白的精瘦老头,他正神态悠闲哼着小曲打着节拍晒太阳,似乎对苍祁他们的到来并不在意。
  杜泽眸光微闪,这位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人应该就是郁家的匠神——郁青峰。
  白家的西边是个紫色的帐篷,杜泽瞥了一眼,不屑的将眼神移了开来。他原本也没指望这个换了家主的苍家对苍祁有多友好,但真正见到这种不友好时,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杜泽毫不掩饰的表情一丝不落的被白帆看在眼里,眼角的余光又扫过苍战那张冷淡的脸,对目前的形势立刻明白了八九分。苍战的怠慢显然让傲慢的强援很不高兴。
  苍战这人对家族相当忠心,为人却从不懂变通。按部就班的办事还行,真要统领一个家族那就差远了。他那一根筋的脑子完全在凭习惯性认知思考问题,他显然就没想到苍祁能用这么快的速度单枪匹马冲破死士的封锁意味着什么。
  杜泽并不知道只一会的功夫那位白家家主的脑子里就已经拐了十七八个弯,他将驻扎在庆生入口处的大小势力粗略打量一遍之后,上前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拉起苍祁就准备找地方搭建帐篷。
  这时苍战开口了,“小祁,你那台匠甲是‘游隼’?”
  “游鹘。”苍祁面瘫着脸。
  苍战没再多言,他也知道“游隼”没有修复的可能,不过心存侥幸罢了。如果真是“游隼”的话他们家族也不是没有获胜的希望。但是“游鹘”不过是连五星都评定不上的仿制品,就算交给实力最好的苍建也无济于事。
  杜泽鼻子了冷哼了一声,拉起苍祁就走。别以为他看不出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真让人恶心!
  在偏僻的小角落里,苍祁作为主力在杜泽的“颐指气使”下将小帐篷搭了起来。杜泽弯腰钻了进去,有些人眼不见为净。
  苍祁抿着嘴跟了进来,安慰又讨好的拉起了杜泽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一下。
  他又不蠢,自然明白大伯的言下之意。
  “等报了仇我就跟你回华苏,他只是我堂大伯,你别在意。”
  杜泽板着脸点头,算同意了苍祁的提议,至于现实中一定会存在的那些问题,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十四月一日上午八时,排名赛准时开始。
  先进场的是白家,五位穿着红麻袋的人在生死盘上留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记,而后六人进了庆生。
  生死盘是专为排位赛设计的器,“战”在进入前将自己的精神印记留在盘内,如果“战”死了,这个印记自然消失。当生死盘内还剩下一个印记时,该“战”所在的家族将作为胜利者取得下一个五十年的统治权。
  接着进入庆生的是郁家,五位穿得跟西瓜似的队员在生死盘上留下了印记。而后六人进入。
  然后是苍家,杜泽和苍祁一起站到了生死盘前,在苍祁印下印记准备和杜泽进入庆生时,白帆开口了。
  “慢着。”
  杜泽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神冷冷的看着白帆。
  白帆不理会他的不善,而是转向了苍战,“苍长老,我记得这排位赛必须是家族人员才能参赛吧。”
  “正是。”苍战说着对杜泽道,“你就别进去了,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
  杜泽顿时气乐了,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也不看看说这话的对象是谁。那是白家啊!是个猪都知道敌人反对的我都要赞同这个道理吧!
  “这是我妻子。”苍祁面无表情的给杜泽的身份定了性,不容置喙地拉起人就走。
  这话一出现场的人立刻将目光都对准了苍战,苍祁的这位妻子怎么看都是男人吧。
  苍战脸部爆红,在苍之国娶男子为妻是被认为事件非常低贱的事,只有最低贱的底层人才会和男人过日子,因为娶不到女人。
  “孽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苍战上前一步去抓苍祁。
  苍祁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姿一扭躲过了这一抓。扛起杜泽身如闪电的窜进了庆生。他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和杜泽的关系在苍家是容不下的。但他赢了比赛就不一样,为了让比赛结果不受异议,家族就必须承认杜泽是他的老婆!
  白帆转着手上的族徽看着苍祁的背影,转头一脸笑意地对苍战道:“恭喜。”
  苍战的脸扭曲了。
  进了庆生,苍祁找了块略干的地将杜泽放了下来。
  杜泽揉了揉被肩头压痛的胃,打开防护罩。进了庆生就意味着没有一处是安全的,他这等战斗力为五的渣渣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不让苍祁分神。
  拿出地图,杜泽指了指红色的圈,“这里最安全。”
  苍祁只瞥了眼地图就明白杜泽指的是哪里,他自小就为这次排位赛做准备,这里的地形早就烂熟于心。撑起防护罩,凌空而起向红圈处冲去,杜泽紧随其后。
  飞出三十分钟,就在两人一心赶路的时候,两道状似镰刀的白色光芒如凭空出现一样快如闪电地向杜泽和苍祁飞来。苍祁迅速的速度比白光更快,手中长刀如影地挡在杜泽面前死尽全力将其击飞,而后转身将另一道白光击落。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杜泽只觉眼前一晃,苍祁就挡在了他身前,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遭到了袭击,而被击飞出去的白光因被长刀击坏了的缘故,显出了真身,是件月牙型的器,有些类似回旋镖。
  杜泽神色紧张地向四周搜寻,空旷的大地上空无一人,他完全看不出袭击是从哪里发出的。
  “在地下。”苍祁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地面某处的坑洞。
  杜泽扛起了次生器,毫不犹豫的对准苍祁视线之处扣动了扳机。
  “已经走了。”苍祁收回了视线。
  杜泽闻言收起次生器,他意识到他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和以往都不同,他们每一个都是为了这场排名赛而生的存在,可谓个个身经百战、狡猾成性,深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真理,一击不中绝不会多做纠缠,这样的敌人是最难缠的,也是最危险的。在这种敌人面前,所谓的安全之地根本是在贻笑大方。
  “小祁?”杜泽看向苍祁询问意见,是按原计划还是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苍祁说的毫不犹豫,接着他有些踌躇的说道,“我想先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来击败他们。”
  杜泽明白苍祁的犹豫,这是在怕自己认为他不领情,“就当复仇前的练习赛。”
  杜泽当然明白器是外物,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这个道理。
  苍祁高兴了起来,整个人的战意在瞬间勃发,他将精神力向外延伸,地上的泥塘、石子、小型的山丘千米内的地形和草木动物一一在他脑海里显现。
  若在平时这种探测因为会触犯他人权利而被严令禁止的,一经发现一定会受到重罚。但在庆生这场只讲究活着的比赛中,没有什么手段是被禁止的。
  一分钟后,苍祁放出“游隼”进了驾驶舱,杜泽麻利的爬上了肩膀。
  “游隼”向西快速飞驰,一分钟后杜泽在天空中看到了两拨正在生死相博的匠甲。
  苍祁如离弦的箭一样一头扎入了两方势力中……


☆、61

  苍祁在实力还未达到匠阶之前在和人的对战中;更多使用的是自己所学到的战斗技巧;硬碰硬这种事他是不敢想的。
  而事实上;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是个一个刚刚成年的男人,他的内心里也更偏爱直接、野蛮、暴力的战斗方式;比如最直接、最激烈的匠甲碰撞、精神力撞击,这样的战斗方式会让他觉得酣畅淋漓。
  所以苍祁这一扎带着想要完成自己夙愿的凶狠,“游隼”就如狼入羊群;他蛮横的撞击着向自己冲来的匠甲;在其倒地前手握长刀刺入驾驶舱,金属被割裂的声音尖锐刺耳,死亡前的哀嚎惨叫响彻了云霄。
  以苍祁师阶三级的实力,就算没有“游隼”也够他在这群参赛者中排的上号了,更何况他手里的长刀所使用的材料是杜泽的最新成果,按明威的话来说这是超越了“游隼”配方的杰作,更是玉皓衍见猎心喜之下的作品,用它来切五星以下的匠甲,就如刀切豆腐。
  杜泽被凄厉的哀嚎声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身形僵直地坐在匠甲肩上的防护罩内强制自己睁眼看着眼前残酷的一幕,有些事既然做出决定,就让他做到最好。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苍祁杀人,只是这一次更为血腥直接一点罢了。
  随着苍祁火力巨大的无差别攻击,两方势力终于连起来手来将“游隼”团团围住,有眼尖的注意到了匠甲肩膀上的杜泽,远程火力瞬间瞄准了杜泽,苍祁哪里容得这群人打杜泽的主意,只一瞬间就带着杜泽一起消失在了原地,在此出现时又有几架匠甲被拦腰截断,鲜血冲天而起。
  匠甲上杜泽看着随着匠甲折断而从高空坠落的无头尸体,一股酸水冒了出来,他强压着恶心扭过脸去。
  他虽不是双手清白的人,但是眼前的这种惨烈画面远远超出了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他能保持目前的冷静并竭尽所能的不吐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努力。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认识了苍祁,一个真实、完整的苍祁。他天真可爱、纯粹真诚;同时他又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杜泽深刻的意识到他的苍祁是和所有参赛人员一样是为了这场比赛而被特训出来的杀人机器。他的骨子里有的是狼性,他从来就不是大型犬。
  认识到这一点杜泽对苍家又厌恶了一分。他有多爱苍祁的纯粹就有多厌恶将苍祁当杀人机器驯养的苍家。幸好,幸好这个孩子本性纯真,才没有被养出扭曲的性格。
  苍祁所面对的两方势力不过是处于中下游,实力最高的一个也堪堪和苍祁表面上的等级齐平,驾驶的匠甲不过五星,以苍祁的实力和凶蛮的战斗方式要将他们全歼不过是早晚的事。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方的头领跳出了战圈对着苍祁高喊,“住手!”
  苍祁哪会听他废话,就在那人喊出声的时刻,他的长刀再次刺进了左手边一架匠甲的驾驶舱,拔出时鲜血在刀身上蜿蜒。
  头领见此情景哪里还会多话转身就跑,余下几个被杀破胆的更是有样学样。
  苍祁没追,而是在已被破坏的匠甲和各种面目全非、脑浆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翻找起无石。
  杜泽终于忍无可忍的吐了出来,胃里没有消化的东西恶心兮兮的黏到了“游隼”身上,这下更是把杜泽自己恶心坏了,呕吐声一声接着一声。
  “小泽,你怎么样?”苍祁也顾不上拣黄无石,驾起匠甲远离战场。
  直到视野中再也见不到战场的影子,苍祁停了下来。
  杜泽早就把胃吐空了,此时不过在干呕。
  苍祁出了驾驶舱,见到杜泽那张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脸,嘴唇抿成了直线,他可以想象易容下杜泽一定脸色苍白了。
  杜泽关了防护罩收了固定带飞下匠甲,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还是比较喜欢脚踏实地一点。
  “感觉怎么样?”苍祁神色不善。
  杜泽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容,“还行。”眼神的无力却怎么看都表明他在撒谎。
  “我们做训练的时候是怎么说得?”
  杜泽干笑了起来。苍祁本是死活不同意他进庆生,是他自己死皮赖脸、巧舌如簧外加死不要脸的缠到他无奈同意的,当然这种同意是有前提的。
  第一,能确保自己的安全,这一点就算苍祁不说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他绞尽脑汁设计了新型防护罩,硬生生的将原有防护罩可防御度提高了百分之五十。测试中防护罩完全抗下了“游隼”的三连击,以其优越的性能得到了苍祁的认可。
  第二,能适应匠甲在高速运转中产生的眩晕,冲击。为了能达到这个要求,杜泽咬牙配合苍祁做了很多适应性训练,这个适应的过程比起航天员的训练有过之而无不及,期间血泪无数,不提也罢。后果是通过训练的时候他生生瘦了十斤,本就细的腰眼看着就剩盈盈一握,羡慕的秦宁碧泪眼汪汪直咬手绢。
  第三,战斗的时候杜泽必须闭眼捂耳。这一点是苍祁在临行前明确提出来的,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儿时的经历,他不希望惨烈的景象给没有受过战场洗礼的杜泽留下心理阴影。
  而现在杜泽为了能更多的体会到真正的苍祁直接无视了他的好意触犯了这一条。不得不说当一个男人被“多巴胺”这种东西控制的时候,很多行为是冲动而愚蠢的。
  苍祁黑着脸从神力牌里取出水递给杜泽,如果可以他实在很想揍这个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的情人一顿。什么三十岁,比十五岁的还要任性中二、整一个不靠谱!
  杜泽喝了两口水缓了缓,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想在你战斗的时候都躲在后面,我们应该并肩作战。”
  接着他露出些微的谄媚,“我只是想体会一下你当年的感受。”
  苍祁脸色好了一点,“我那时小不懂事,后来就麻木了,和你不一样。”
  杜泽心里猛抽了一下,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苍祁眼睛瞟了瞟被杜泽吐得一塌糊涂的匠甲,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杜泽心里吐槽一片,这臭小孩爱戳人短处的毛病怎么就改不好了!真是越来越不可爱!
  半沼泽地虽然很危险,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在清洗匠甲上就很有优势。苍祁驾着匠甲,小心翼翼地在一片水洼中找了块立足之地,速度快而细致的驾着匠甲给自己洗了个澡。
  洗完之后,肩膀上的杜泽放开了自己捏着的鼻子,其实空气流通的很,根本没什么异味,他这么做完全是心里作用在捣鬼。
  “小祁,下一步咱们干什么?”洗没了罪证,一身清白地杜泽又生龙活虎起来。
  “歼灭中小势力。”
  杜泽默认。他读过苍之国的历史,大约在二百年前,当时并不强盛的郁家就是靠着在夹缝中生存的本事,在白家和苍家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际成功逆袭一举上位,从而发展成为苍之国的又一大势力。
  这样的逆袭差点没把当时的苍,白两家活活呕死,从此以后这三家几乎是约定熟成的以先剿灭其他实力为首要目标,然后再斗个你死我活。
  有精神扫描这个大作弊器在,找寻其他势力变得非常简单,只一天的功夫,苍祁只身剿灭五波战队。
  这其间也不是没有人偷袭他们,只是在杜泽的防护罩前一切偷袭都是纸老虎!倒是有一波偷袭的跑的不够快,让苍祁给送去做花肥了。
  是夜,杜泽二人还是进入了地图上画了红圈的地方支起了帐篷,这里地势的地势在整个庆生时最高的而且最为平坦,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便于禁戒,况且这里没有泥潭沼泽,每一块土地都是实打实的硬土地,走在上面没有会突然陷下去的危险。
  杜泽在帐篷周围的五个点分别挖土埋入了一个像手电筒似的玩意。在第五支电筒埋入后五支光束在天空中相交的一刹那,一个泛着柔和白光的光罩从天空中将帐篷笼罩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而后光罩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融入了夜色。
  完成了中型防护罩的架设,杜泽这才万事大吉的从神力牌里往外掏出了锅碗瓢盆,鱼肉瓜果开始准备晚餐。
  天空中白家的参赛队飞过,他们也是来这块安全地带来进行休整的。
  见到底下那个灯火通明将自己当成活靶子的帐篷,白斐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举起自己鸟嘴造型的远程器对准帐篷就是一下。他要让底下的小鬼用生命为代价知道嚣张是不对的!
  能量光炮并没有如白斐所想的将底下的帐篷轰成渣,它半路被拦截了下来,在夜幕中化成了一圈一圈银色的水波,只荡漾了一下之后便归于静寂。
  正在整理厨具的杜泽站了起来,仰头望着天空中矗立的五架匠甲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眼中的神情像在看跳梁小丑。
  苍祁听见能量炮激发的声音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见到白家的匠甲后起身就想迎战。
  杜泽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别冲动。
  他现在的眼力今非昔比,自然看的出打着白家家徽的每一台匠甲都非比寻常,苍祁这样贸贸然出去,除非动力次声“器”,否则铁定没好果子吃。
  白斐也不是蠢货,见一击不中自然知道地下的帐篷已经架起了防护罩,收起器对着杜泽比划了一个向下的拇指后往目的地飞去。反正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他们收拾干净,倒也并不急于一时。
  苍祁见到那个手势脸黑了起来。
  杜泽拉起苍祁的手帮忙一起准备晚饭,边顺毛,“现在把他们弄死了,明天谁给你做免费劳动力去打中小势力?”
  就在杜泽和苍祁吃着大米饭喝着热汤,在温柔如春的帐篷里休憩的时候,在庆生这块半沼泽的中心地带,也是最危险的地带,几个人影正在乘着夜色在鬼鬼祟祟的活动着。


☆、62

  庆生的中心地带。
  鬼鬼祟祟地五人在夜幕的掩护下双脚离地地在一点点勘测着地形。
  在一个低洼水塘中心;一人停了下来;他吹了声口哨向另外四人示意自己已经找到了地方。接着他从神力牌中取出了一个小球握在了手中等待着其他四人。
  两分钟后;另一声口哨声响起。
  ……
  十分钟后,第五声口哨声响起,
  几乎与此同时;五个褐色的小球就如同他们预练了千百遍的那样同时落入了沼泽中;五道金黄色的光带从五点缓慢的向中间移动,在他们未来会交汇的地方,一架一直在天空中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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