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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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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几份稿子——豪门养子挤占亲子之位成为集团继承人,却暗中成立公司转移财产,这么大的新闻不发出去简直对不起世人。娱乐版金融版都能发,我已经查好了几家报社的印刷地址,先排好稿子,到印刷时随便替换一份新闻就行。”
龙族修长秀致的指尖在键盘上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敲击声,看得邵宗严眼花缭乱,心中又涌现出更新鲜的崇拜。晏寒江空出左手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行云流水地单手打下一串字句,淡淡一笑:“我以前是给淡水鱼养殖杂志供稿的专栏作家,这种新闻稿写得不多,可好歹也懂一点。”
嗯,晏兄懂得可多了。邵宗严与有荣焉地弯了弯眼角,把他那只文化人儿的手放回键盘上,自己坐在桌边歪着身子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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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在医院里住了一夜,一夜没合眼地守着陆竞。自从下午那个奇怪的邵宗严爬窗户跳进病房里,还把她和医生、管家都锁在门外不知干了些什么,陆竞就像受了刺激一样,眼里总含着几分惶恐。
他甚至不愿意洗澡,不许别人给他擦身、换睡衣,就穿着沾了一天汗水的脏衣服躺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许别人看他的身体。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想趁他睡着了看看那里是否真的受了伤,可是陆竞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敏感,直到深夜也没入睡,稍稍一碰他的身体就像炸了毛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又慌乱又坚决地拒绝任何人看他。
她守在床边苦熬了一宿,最后熬不过趴在床边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只见陆竞苦苦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圈都是浓浓的青灰。
陆竞仍然是坚执地拒绝任何人接近,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也不肯洗洗,短短一夜之间就变得憔悴枯槁,活像是换了个人,她心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可如果真是她想象的那件事,为了陆家和陆竞的名誉,她偏偏不能跟任何人说。
她给陆竞倒了杯水,托着他的脖子喂他喝了下去,匆促地躲出病房,掏出电话不顾一切地拨给了刘律师:“我要报警!我受不住了,我的竞竞怎么能受这种苦……我要让伤了他的那个姓邵的进监狱!”
电话对面的人劝了她几句,白晴看着远处步履匆匆路过的医生,神智也清醒了几分,低声说:“……但是不能牵扯到陆诏,他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生的,他上法庭,我们白家和陆家也要跟着丢人,不能让他出现在案子里,不能让他被媒体曝光!”
刘律师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件事之前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而且现在……呃,您还是打个电话给陆先生吧。”
他没多说什么就匆匆挂了电话,留下一脸莫名的白晴。她对着电话簿看了一会儿,再度拨通了丈夫的电话,这回却是足足响了十几声也没人接,她又打给了陆家大宅,问留在家里的佣人陆烨去了哪儿。
陆烨昨晚竟也没回去。女佣的声音也像是绷着根弦,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说了几句就想挂电话,最后在她的逼问下才含含糊糊地说:“陆先生昨天带着诏少和那个邵宗严去了公司,一直到现在三个人都没回来。”
邵宗严!陆烨竟然跟那个害了她儿子的人在一起过了一夜!不,不止一夜,还有整整一个白天,难道这人根本就是陆诏为了讨好他父亲弄来的?说什么大师,其实就靠着一张脸混进陆家讨好男人,帮陆诏把她完美的好儿子挤出陆家……
白晴越想越气,恨不能把手机摔了,可是想想自己心爱的养子还躺在床上,需要她找来更多资源救治,便暂且忍了这口气,又给自己家里打电话。
她父亲已经过世了,家里是关系不很亲近的大哥掌权,若在平常她能用陆家资源的都不会用到白家,可是如今陆烨可能出轨,她再和兄长不亲近,也只能找他撑腰。白晴强忍着泪水拨通电话,刚想诉一诉儿子受伤,她自己却在这时候被丈夫背叛的委屈,电话另一头的白家家主白颢却用一种颇为嫌气的语气问她:“你到底在闹什么?今天一早六份报纸都登出来了陆家的乱子,你不嫌丢人吗?当年你们把陆诏接回去的时候我说过什么,陆竞再好,那也不是你们俩亲生的骨肉,你爱养着他给他笔钱送出国就得了,干嘛非得养在身边,还弄得像要把陆家都给这个养子似的?”
白晴被他骂懵了,连忙叫屈:“大哥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家竞竞怎么会闹出乱子?都是陆诏那个没良心的小混蛋,他竟然从外头领来个男狐狸精勾引他亲生父亲,这是要断了我在家里的根基,要把咱们白家甩下陆家的船啊!”
白颢懒得听她废话,冷冷丢下一句:“你自己看报纸,各大报纸都出了这种新闻,居然没人提前跟我打招呼!这件事你要是还向着那个假儿子,弄出有损白家形象的事,以后就不用回白家了。”
白晴根本不知出了什么事,又是半宿没睡,脑子里晕晕的,挂了电话后也没想明白大哥什么意思,给徐管家打电话也没接通,无奈下只好发了短信,吩咐他捎早餐和一份报纸上来。
——徐竖章今天也有些不像话,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没带早餐来,而且外面报纸上登了连兄长都生气的消息,他却一句话都没跟她汇报过呢?
可陆竞还在房里等着她,他双臂都有伤,她不能抛下他一个人在外面待太久。白晴从紧急通道出来,想赶回陆竞所在的病房,对面却恰有一队警察匆匆忙忙地夹着书包朝这边走来,领头的是她以前曾见过一两面的刑侦队长。
她连忙上去打招呼,憋了一夜的委屈和愤怒像火山爆发一样猛烈,轰轰烈烈地倾泄出来,把昨天有一个狐狸精似的男人闯入陆家大宅打伤了她儿子,在陆竞入院后又闯进病房二次伤害了他的事都说了出来。在场的警察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白晴却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一边说一边推开了病房大门,含泪问道:“你们是来录口供的吧?小竞的身体支撑不住,有什么问我就是了,我去把他的验伤报告拿出来。”
房门打开,雪白的病床和屈着腿躺在病床上试图靠摩擦裤腿换上新病服裤子的男人都暴露在了众人眼前。病房里有股很明显的臊味,一团湿漉漉的裤子扔在地上,床边也沾了几处可疑的痕迹,陆竞半歪着身子在床单上蠕动,裤子套到大腿弯下,正对着众人露出的是一条细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的残缺大腿。
陆竞脸上笼罩着一层不似活人的灰气,白晴的神色也和他相同,既灰暗又绝望,却又因为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而带了几分麻木。
刑侦队长最先恢复了神智,把目光从他的残腿和湿掉的裤子上挪开,从包里掏出一张逮捕令来在陆竞面前晃了晃:“今早我们接到陆氏集团所有人陆烨报案,控诉你非法转移、占有公司财产,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第167章 请假
陆竞竟然被她丈夫报警抓了!陆竞竟然转移陆氏集团的财产到自己私下开的公司里,想要把集团蛀空!陆竞竟然不信任她的拳拳爱子之心,以为这些钱比他这个人还重要!陆竞那条腿竟然变得又细又瘦,远远看着就好像陆诏坐在那里!
白晴甚至不知道这些消息哪一条更可怕。
她精心教养,从小就健康完美的儿子居然成了残废,不只是胳膊被人打伤,腿居然变成了那个样子,而且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太可怕了,太恶心了,她教养出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一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到警方的人帮陆竞换好衣服,带着他离开医院的,也不清楚那个孩子喊她“妈妈”,叫她救救自己,别让那群人带走自己时是怎么反应的。她整个人都被这潮水般无穷无尽的打击淹没了。
她花费一生精力教养大的儿子,她期待了一辈子的继承人,无论到哪里都让她骄傲的陆竞,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陆竞被带走后,白晴也像是被抽走了脊骨,顺着木板慢慢滑了下去。幸好周围还有巡房的医生和护士,便把她抬进陆竞之前住过的房间做了紧急治疗。
她半昏半醒,痛苦而混乱地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不知过了多久,最后是被一道尖利粗俗的哭声叫醒的。赵小柯哭闹得整个房间都在响着回声,不管她难不难受,就抓着她的领子拼命摇晃着,叫她救救他们的孩子。
“我儿子怎么会进了监狱,白夫人你帮帮我们吧,他不可能拿你们陆家的东西,他可是个好孩子,他对那个残疾弟弟都那么好,对你们两口子更是一心一意,他不会干那些事的!”看到她醒过来,赵小柯哭得更起劲儿了,呜呜咽咽地说:“我们杨家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可家风正,从来没有那些为了钱父子兄弟相残的事。你看小诏,从小我们就教他不能念钱,他回到陆家什么都没要过,我们老杨家的种就更不会贪别人的东西……”
白晴眼前雾蒙蒙的,耳边回荡着杨家夫妇的埋怨,说得倒好像是他们陆家把人教坏了似的。可是两家没认回孩子之前,她的儿子从没干出过这种事,说不定就是陆诏进了陆家大门,这对粗俗的夫妻跟陆竞接触多了才会把他带坏的!
她猛地坐起来甩开了赵小柯的手,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手上的输液针头被拉了一下,回出了满满半管血。她尖叫了一声,又坐回床上,眼前仍然晃着陆竞那条白惨惨的腿,忽然用力一推赵小柯:“你们出去!都是你们带坏了竞竞,没有你们和那个陆诏,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陆诏找人来弄瘸了他的腿!我的儿子没有腿了!”
“怎么会?”杨健和赵小柯真的傻了。自己的儿子在陆家养得跟小王子一样,哪方面都完美优秀,死死压着陆家亲生的孩子,这一直是他们的骄傲——陆竞会投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比不上他们俩的儿子,一辈子要靠陆竞养着?
自从知道了陆诏不是他们生的,夫妻俩就都厌恨这个差点害他们误会离婚的孩子到了极点,在知道他们的亲儿子成了豪门养子之后就更恨不能他当初直接给撞死了。幸好他们的亲儿子争气,连养父母都爱他爱得舍不得让他离开,还要把公司给他管,两人一直盼着有一天陆竞当了陆氏集团的主人,他们夫妻就真的扬眉吐气,也当上老太爷老太太了!
可是怎么忽然一下子他们儿子就受了伤,又忽然一下子上了报纸,被人报道成偷偷转移陆家财产的罪犯,更成了和陆诏一样的瘸子了?
不可能,他们的儿子天生身体就好,不可能像陆诏那样受点伤就残废了的!
他们抓着白晴差点闹起来,医院的保安和医生这回终于在该到的时候进来了,一名男医生舍身护住白晴,几个保安架着杨家夫妇到了楼下保安室,请了警察来批评教育。
白晴这回真的一病不起了,杨健夫妇想见也见不着她,拘留所又拒绝了他们探视,眼看着陆烨真的绝情到要逼死他们儿子,于是又想上了许久没见的陆诏。
当年陆诏车祸之后,要不是他们夫妻给他付了手术的钱,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后还给钱让他上大学,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他能有回到陆家当大少爷的今天吗?这孩子白得了他们夫妻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回到陆家还踩了他们的亲儿子,害陆竞的身份尴尬,连自己该得的财产都不能动了,他是欠他们一家的!
杨健拨了陆诏的电话,可惜手机和卡一起被邵宗严捏碎了,打也打不通;陆烨的私人手机又不通,打到家里佣人彬彬有礼地告诉他们老爷还在公司,打到公司助理却只让他们自己看报纸,还用从没有过的冰冷官方的态度请他们等法院传票。
陆家是真的不要他们的儿子了!两人撂下电话,同时都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默默对坐了一会儿,杨健忽然想起来:“我刚才打电话时听说陆诏也跟他爸一起去公司了,咱们过去看看他在不在,这件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得让他替咱们小竞脱罪!”
俩人匆匆到陆氏公司找人,门外的保安已经得了陆烨的指示,远远就把他们挡在了公司外围。那些人之前也认得这对夫妇,在他们过来探望陆竞和陆烨时也经常给他们方便,可现在态度却十分粗暴,横眉立目地说:“两位不要再来了,陆竞盗取公司机密和财产的事还没查清和杨家有没有关系呢,要是把你们放进去,我们的公作就不保了。”
他们在公司外拉拉扯扯许久,赵小诃忽然眼睛一亮,扯了扯丈夫,指着远处一双人影叫道:“那,那是不是陆诏!”
杨健抬眼一望,果然是一架轮椅从公司侧面的残疾通道推下来,推车的是个长发束成一把披在背后,五官精美艳丽得像模特儿一样的男人。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他们也能确认这人就是白晴说的狐狸精!
两人转身就朝陆诏和邵宗严跑去,五十来岁的人竟跑得比年轻人还快,缀着俩人足足追了三条街,边追边喊“杨诏”这个名字。追得稍近了一点,陆诏总算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推车的人也停了步,伸手在陆诏肘后托了一把,托着他站起身来。
杨健夫妇以为他要停下来了,脚步也不禁缓了下来,按着胸口一边喘气一边喊:“叫你那么多声你怎么都没听见似的?你现在成了豪门大少爷,连养了你二十多年的父母都不认了?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你,你个小白眼儿狼攀了高枝儿就把养父母扔到脑袋后面去了!”
陆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忽然露出一丝好像放下什么的笑容,转回头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那双腿走得极为稳健有力,虽然看起来腿仍然有些细,可左右腿均匀平衡,腰纤腿长,脊背一反常态地挺得笔直,从背后看竟是一副正常甚至可说绝佳的好身材。
“那是陆诏?他不是瘸了吗?不是说受伤太久治不好吗?”杨健看得恍了神,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赵小柯也跑得够呛,蹲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呼呼喝喝地叫他:“你傻站着看什么呢,还不快追上那个小王八蛋!”
杨健也一样累到了极点,站住之后要再抬脚就没那么容易了,拖着步子追了没多久就失去了他的踪影,只能蹲在路边一边喘气一边低着头听妻子的责骂。
陆诏这一趟是直接随邵宗严去了传送阵。他对亲生父母也好,养父母也罢,都没什么留恋之情,估计着双方也都用不着他养老,索性就收拾了自己一点点行李,到专业的户外运动品店里买了探险装备和地图,然后乘上晏仙长召来的雪白的白云,跟着两位前辈到市区外一座著名旅游景点的野山林子里做生存训练。
邵道长拿自己的经历教育他:“做救援其实不在你修为多高,当年我还什么都不懂,一边看说明书一边才会用打火机,还不是也顺顺当当地干完了头一桩工作?更重要的是生存能力——就比如说,你在荒山野地里救了个客户,就得能挖土垒灶烧大锅,给客户做吃的,保暖,保证身体核心的温度超过37度,37度就能活下去。”
陆诏拼命点头,拿小本本边听边记,写满了一页纸才抬起头来,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野外求生类栏目,忽闪着大眼睛问他:“那咱们是不是要从钻木取火练起?”
“那个略有点落后。等你当了客服之后每次救援千蜃阁都给发一个救生包,里面有防风火柴、打火机、镁棒和小刀,这几种方法都比钻木取火容易,咱们又不是拍节目,该用的科学装备都得用上。最关键其实在于怎么捕捉猎物——”邵宗严在地上看了一圈,指着松软土层上几个浅浅的、不易查觉的脚印说道:“这里就有野兔活动的迹象,我先教你设绳圈捉兔子。”
陆诏连忙凑上去看他结绳子,在地上脚印最多最乱的地方设下绳圈,再砍下细长的树枝夹在劈开的树干间,就像嫁接一样牢牢绑好枝条,弯到地上,绑上一块重物做成可触发的绳套。下好之后再揪一把野菜放进去当诱饵,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陷阱就设好了。
陆诏双腿不良于行,手却是很灵巧的,画画好不说,结绳扣也是一教就会,仿着编了个猎人活结放在不远处同样有杂乱脚印和拖行痕迹的地方,然后把自己午饭剩下的半块烤馕搁进了绳圈里:“那个,我觉着这山里一年四趟小长假来旅游的人好多呢,肯定都给投喂好吃的,把这里的动物嘴都养刁了,它们说不定更爱吃人吃的东西。”
邵道长摸了摸他的脑袋,夸了一声“有想法”,就带着他到小溪里摸鱼虾去了。
这座山是风景名胜,自然保护区,林子里的动物是不许随意捕杀的,更不许在山林里点火野炊。邵道长其实是个入乡随俗的人,所以虽然他们下的套子真的套了一只野兔和一只松鸡,他还是毫无眷恋地把野味都放归山林,拎着一锅肥嫩的花鲢鱼到山下农家院借了锅来烹制。
农家有自养的兔子、鸡鸭和散养猪,炉灶还是砖砌的大灶,陆诏连柴火都不会烧。邵宗严看天色不早,怕耽搁大家吃饭,便只叫他守在灶边看着自己动手,一顿饭换着样地告诉他劈好的木柴、细树枝和秸杆怎么烧,烧出来的火力软硬大小怎么调节。
秸秆烧出来的带着锅巴的米饭,柴禾焖得酥烂的冰糖蹄膀,带着松枝香气的清蒸剁椒鱼头,还有比野兔更肥嫩的麻辣家养兔丁,盛出来之后满室生香,都有种大饭店里也吃不到的山野清气。陆诏夹了一筷米饭,还没吃辣子就觉着眼圈涩疼,幸福又伤感地说:“我怎么觉着当客服比我当年考大学还难呢?”
邵道长默默地给男朋友夹了一块盖满鲜红剁椒的鱼腮肉,回过头来安慰客户:“将来有一天你会发现,比起学习来,做饭才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了。”
……比起应付你们随时随地说来就来的闪光弹,的确是做饭更简单点儿。陆诏舀了满满一勺辣兔丁倒进碗里,低着头一语不发地往嘴里刨。
他们包了农家院天天进景区练习,颇有几分山中无日月的感觉,陆诏都差点戒了网。可这里到底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有一天陆诏跟邵宗严打猎回来,忽然感觉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在远处悄悄低语着“陆氏集团”“真假太子”之类的话语。
他终究还是做不到不理不问,找老板借了电脑自己查了一下,才发现陆竞私自转移公司资产的事已经彻底定案,被转移走的资产却有部分因为投资失败无法再追回。
他的亲生父母卖掉了后来因为陆家扶持而扩张到几家联锁店的超市帮他弥补漏洞,可他在陆家贪的钱又岂是几间超市能弥补回来的?那些资金是抽了陆家一项极艰难才中标的一份政府工程的款项。如果陆竞当初没入狱的话,那份工程会由他自己在外面建的公司协助建好,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他人一进监狱,那间公司的运转也就被逼停了,资金也被冻结,连带陆氏这边资金和人力缺口都堵不上,工程有几处偷工减料,验收时被人查了出来,陆家的声誉也陷入泥潭,股价足足跌了三分之一。
受了这样大的损失,陆烨就更不能原谅陆竞了,想方设法让法官从重判处,恨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出不来。
唯一的儿子又残疾又入狱,陆诏却有了一双健康的腿,杨健夫妻简直恨死了陆家,当场把双方关系好时打听到的一些关于陆家经营上问题都吐露出来,反诉陆烨偷税漏税、违法经营。陆竞自然也不会帮这个狠心送自己进监狱的人隐瞒,把自己多年掌握的企业黑幕都爆了出来,前脚入狱,后脚陆烨就也被公诉人告上了法庭。
这桩案子还在漫长的审理中,陆烨没能被保释出来,整个陆氏都陷入了一片沉寂,杨家夫妇也很久没有消息。倒是白晴从被查封的陆家大宅搬出来后,好像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亲生儿子,在报纸上打了几次整版广告找他。整幅跨页版面上印着他的照片和“陆诏,你在哪里,妈妈爱你!”或是“宝贝,带着你的恋人回来吧,妈妈支持你们!”之类感人的口号……
他默默关上电脑,站起身对邵宗严说:“老师,咱们能离开这里了吗?我觉得我可以去真正危险的深山老林里历练了。”
第168章 第十四次救援
这次救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救援,因为客户始终也没投诉或是呼救过,到传送阵时就没有开启评分功能。
邵宗严略有些失落,但想想这位客户可是从没见到他本人之前就对他十分崇拜,为了他才想当客服的,就觉得相比起这个人来,一个五星好评就又不算什么了。这点心路历程不足为外人所知,他看向客户的目光倒是越发和蔼了,还对着俊美高挑,五官深邃得有点像外国人的红衣npc,给他介绍了清景和沈老师本尊的身份。
陆诏一边听一边点头,在自己的小本本上默默记下了“修真界的人都要带个外表像低端物种实则拉风高大上的男朋友出门”的错误常识。
传送阵光冲天而起,把三人带回了最适合修士生活的上清小世界。邵宗严和晏寒江还在清霄门担了个客座长老之职,正好带着陆诏回去当个关系户,让他先学点自保之力。清霄门当初是纯剑修门派,就是最近闭门学高数,以前那种不用读书就能修行的底子还是在的,客户在上界肯定已经学了高阶功法,眼下打个底子就行。
三人驭风乘云,回了清霄门外,刚刚驻足便看到一道惊艳剑光飞出,倏忽化作一名羽衣星冠的道士,身上笼罩着客户端散发的淡淡清光,正是如今的清霄掌门顾淮川。当初他们离开时,顾淮川就预备着两人再回来,直接在护山大阵上留了个后门,只要这两人气息一触就能直接通知他,如今真的等到了人来,简直喜出望外。
就是看到他们身后的陆诏时有点意外。
“这位莫非是两位长老的徒弟?”顾淮川仔细打量了一下陆诏,一眼就看出他的资质绝佳,道体天成,心里便动了爱材之心,挑眉笑道:“这位师弟若留在清霄,跟着我学习飞剑与玄门道法,百年之内必有所成。”
邵宗严揉了揉陆诏的头发,笑道:“他已经是预定了要给万仙盟打工的了,而且分魂也去玩了游戏,还不知道是哪一派的。我们厚着脸皮带他过来是想让他在清霄学一点基础功法,顺便练练野外生存技能,以后好跟我一样当个客服。”
顾淮川自是无任欢迎,带着三人回了自己的掌门正院。他师叔江清源如今身上套着邵道长送的玄门版互动练习册,正在闭关,没法一道出来招呼,他便自己安顿筵席给三人接风,顺手指点了陆诏一点剑修的传统功法。
三位真人分桌而坐,一边饮酒一边谈叙自己对道法的理解,可怜陆诏坐在下面就像是个被儿女带出国旅游的老大爷,听他们说话就像听天书一样,越是努力想听就越头晕,一顿饭吃下来竟然像晕车一样晕了修真。
——比起这些公式方程,挖火塘、打野兽、搭帐篷甚至刨木支梁、烧砖盖房都太简单了!
正式安顿下来后,顾淮川就派了清霄派弟子教陆诏本门入门心法。这群弟子天天学高数学得想吐,能陪着这位外派来的小师叔练无脑功法就跟放风一样,为了争夺教他修行、带他去后山狩猎的权利私下里暗暗争斗了不知多少回。
把客户托付给了另一位客户后,邵道长也可以安心地再闭一阵子关了。上次在小千世界把持不住,差点让晏寒江生了一堆泡沫龙的危机太过严重,而且一再在挑起兴致之后被迫熄火,对生理上的打击也太严重——前些日子借人家丹房炼药时,从丹鼎外溢出的药气都没法引动他的心念啦!
到时候万一他对晏寒江都没了兴趣,他们会不会成为万仙盟唯一一对还没正式立下双修契约就七……十年之痒的夫妻?
在这样的危机感下,他修行的速度也真是如坐了火箭般扶摇直上,小境界之间的关卡几乎都是靠服食丹药强行攻克,靠着本身天资卓越、气运深厚,倒也抵得住心魔滋扰。直到最后一步碎丹成婴,这不是能闭关修行出来的事,他才出关来静候机缘。
他闭关的时候,晏寒江也潜身在院里一个小小的碗莲缸里休息,直到他收功起身,才同时破水而出,顶着一朵鲜灵灵的嫩红色小莲花,飞到门外迎候他。
邵宗严专注内视经脉了那么久,猛地看到一条黑背白身,头顶水灵灵米分色荷花,身上还沾着一小片圆圆的绿叶的龙,只觉天地间霎时明亮,抬手抱住那条小龙,把他的头按到自己怀里,直接矮身坐到台阶上。晏寒江叼着那朵花给他戴到头上,往后弓起身子欣赏了一下,又圆又大的龙睛弯起,含着几分戏谑之意说道:“很适合你。”
邵道长纵声大笑,把头上湿淋淋的小莲花摘下来,细长的花茎编成了小圈套在晏寒江的龙角上。晏寒江身子一挣,化作银冠束发,穿着镶黑滚边白色道袍的的修士,双腿跪在他身侧,从头发里摘出那枚小小的莲花环在邵宗严指根上,拉过他的手低头亲了亲,笑道:“等你结了婴,咱们就去万仙盟大办一场婚礼,请沈老师给咱们录像。”
至于邵宗严那点工资够不够结婚的倒也不用现在就急着想,大不了结完之后他也跟着打工还债呢。
俩人黏黏糊糊地在院子里坐了半天,邵道长才想起来还有个客户让他们带到这个陌生的小千世界,这么些年没关心过,也不知道游戏里的执念回来了没有,一个学画画的到底能混进哪个门派。邵宗严也在缸里捞了一朵小莲花,弯了花茎窝成戒指戴在晏寒江手指上,两个大真人一人手上戴着朵小花招招摇摇地出了门。
清霄门弟子已经在门外候着,假装没看见那两朵莲花,规规矩矩地垂眸施礼,告诉他们掌门正在给弟子们讲客,暂时没法回来相见,而他们带来的那位小道友则在后山练习救援技巧。
邵宗严颇有前辈派头地笑了笑,从容答道:“讲道要紧,你代我回复顾道友,不必为我们分神,我去后山看一眼陆诏。”
那名弟子扬手一指门外,一群白鹤便翩然从天而降:“陆道友这些日子都在破晓峰,请两位真人挑只脚力代步。”
晏寒江身为真龙,真要乘上这些白鹤就把它们都吓死了,便摇摇头,抓着邵宗严登空而起,所过之处白鹤都低头折翼,像行礼一般伏在他脚下。那名清霄弟子也敬畏非常,倒退几步给他们让出路,直到两人离开才抬起脖子认真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惊叹:“好厉害,不愧是当初救了掌门真人的人。”
那双背影很快消失在一片连绵青峰中,找到了正在破晓峰狩猎妖兽的陆诏。他这些年进步也不小,身形气质已经带上了几分剑修的凌厉,穿着一身雪白宽大的僧袍,头发倒留得挺长,用金冠束在头顶,正蹲在一片湿润的泥地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似乎是在设阵法。
邵宗严和晏寒江踏云落下,正要过去见他,他就主动转过身子朝他们挥了挥手:“邵老师,晏前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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