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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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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观众激昂的呼声也调动起了这群受尽惊吓的工作人员的情绪,他们躲在邵宗严身后,也跟着叫了起来:“邵大师,打死那只鬼!”
  “大师加油!大师威武!”
  “邵大师,我们都在你身后支持你!”
  “大师你放心,等回去之后我们台给你拍纪录片!拍成系列片……不不不,我去联系夏导,联系投资人,一定要拍成电影大片!”
  在众人支持声浪中,在厉鬼仿若不知痛苦的冲击中,邵宗严气定神闲地盘坐在了满地砖石里,把两包骨头摊开,灵气运到眼中,拿斩运刀一根一根地往外挑骨头。那两包尸骨是由两副骨头交错拼成,乍看上去都是洁白如玉,分不出哪一根属于哪具尸体,可是以灵力激活通界令,借了千蜃阁能看透幻术的法力看去,这两副尸却是完全不同——
  其中一副怨气入骨,玉白色外表下裹的是满满一腔黑气,另一副则只是被这怨气纠缠,本身看着还是普通的骨头。
  ……还是不窥破原形时感觉好一点!
  邵宗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拿刀往外挑黑骨头时的动作也就难以刻制地越来越粗重。斩运刀上凝固的强大气运碾压过那些裹在骨殖里的怨气,每挑出一根,外面的厉鬼身形就更单薄一些,叫声也更凄厉,抠着舞台边缘的灵气,气急败坏地问:“你是哪来的野道士,凭什么坏我的好事!我足足等了阿宁八十年,才终于等到他重新回来,他应该留下来跟我永远在一起的,你凭什么插什么手我们的事!”
  “我爱阿宁,他是我的!”
  “不!你不能!你不能把我和阿宁分开!”
  邵宗严每挑开一块骨头,斩断一缕黑丝,那名厉鬼就叫得更凄厉,原本和人类一样凝实的灵体也渐渐像其他鬼一样半虚半实,像笼了一层不停起伏的烟雾似的。他的力量减小之后,被他束缚驱动着的鬼魂们也不再啃咬可能伤到它们的圆光,纷纷撤到远处,还有几只在这里呆了几十年,同样凶戾的鬼已经看出他的虚弱,试探着想吞噬他。
  这些鬼都是最初那个厉鬼养出来的,就算现在有了些道行,又怎么比得了尸骨被埋入风水局中,刻意催化成的厉鬼?他很想立刻回头吞噬了那些惨死在这幢宅子里的鬼,可是眼前的圆光已经被他咬穿了一个直通到中心的洞,邵宗严手里那把又即将把他和丁吾尸骨上最后一丝联系斩断,权衡之下,他强忍着被啃噬之苦,撞破最后一层灵光,冲向邵宗严手里的枯骨。
  “阿宁,阿宁……”他似虚似实的手抓向邵宗严面前那堆尸骨,脸上时而狰狞,时而深情,低声喃喃:“你是我的,不管是生是死都属于我,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话音未落,眼前包着余宁尸首的那个包袱就凭空消失了,两具尸体最后的联系已断,连魂魄也感应不到那具尸骨的位置。这一刻他竟然感到了活着时才有的“心”痛,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胸膛的位置,却只摸到一个空空的大洞。
  “为什么……为什么要妨碍我们在一起,为什么阿宁你总要从我身边逃走?”他悲愤地回头看了一眼明天,却只看到了那把曾捅伤他的黑伞,而明天的脸给那把伞遮得严严实实,连一点肌肤都不露出来。
  从伞下传来一声绝情的冷笑:“我看你做鬼不是什么好鬼,做人肯定也不是好人。把人打断腿关家里的真爱,sb才要呢。那个作家没本事把你捅死,也就只能凑合着自杀逃开你了,可是我现在不一样——有邵大师在,我还忍着你个变态鬼?今天我就请大师替死在你手里的这么多无辜的人报仇了!”
  那把伞抬起来,露出一张充满依赖的脸,笑容温柔明媚,是他渴求多年而不得的。可那笑容和依赖都不是给他,而是给旁边强行拆开了他们俩尸骨的邵道长的。道长也含笑回望着客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说。”
  他抬起斩运刀,就像剁排骨一样狠狠剁了下去!
  “啊——”这一刀下去给厉鬼造成的伤害比之前雨伞捅心还重,它本来凝实的身体当场就化成了一团烟雾。斩运刀不只是砍断了骨头,其上凝结的凶横气运更是碾压碎了他这些年吸收入骨的阴浊灵力,将他打入了和普通厉鬼差不多的境界。
  “啊——”又是一声惨叫,那些被他禁锢驱使多年的鬼却不饶他,争相吞噬着它的残躯,连新死去的电视台工作人员都跟着卷入这场争夺中。
  “啊——不——”厉鬼清俊的脸庞在嘶咬中变得越来越狰狞,身体虚化,再也维持不住近似活人的外表,也像周围其他鬼魂一样变得冰冷僵硬,神志也渐渐流失。
  邵宗严一边砍着骨头一边砍着鬼魂,体内真元源源不断消耗着,但对这些厉鬼的恐惧却在砍杀中消磨去了。大约人真正怕的是未知,砍过之后发现和别的敌人没什么区别,也就不怕了。
  斩运刀斩碎那堆骨头的同时,也斩断了厉鬼控制这座房子,控制其他鬼的根基。邵宗严心平气和地一刀刀砍下去,直到那堆玉白色的骨头被剁成飞灰,盘踞这座老宅多年,害死不知多少人的厉鬼也被他害死的鬼魂分食,禁锢着众鬼的力量也随之告破。
  圆光镜里的节目也恰好播放完,结局是皆大欢喜的主持人怒踩渣男,明亮的舞台在最热烈的掌声中消失。众人眼前暗了一会儿,很快又重新感知到光线的存在——这个漫长又可怕的夜晚,终于过去了。
  那些折腾了他们一夜,不知杀了多少人的鬼魂也都不见了,也不知是彻底消失,还是隐藏进阴暗中,等待再一次有人闯入此间唤醒他们。
  不过那些都已经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都活下来了,从那些鬼怪的追杀下活下来了!
  众人手脚并用地从乱石堆里跑出来,享受沐浴晨阳,享受劫后余生的幸福。而明天能看到的光芒比他们见到的更亮,那道光从天外而来,笔直地落到他头上,将他整个人沐浴其中。
  光芒散去后,他脑中便多了一段登入修仙游戏,没日没夜苦读化学和相关学科,十天一小考、半年一大考的记忆,也明白了邵宗严的真正身份。那缕去修仙的分魂在上界已经知道了自己被鬼追的遭遇,回来时还在神魂中带了一样彻底清除鬼怪的技术来。
  他花了几分钟接纳这段记忆,很快睁开眼,起身走过那群沉浸在大喜大悲的同事中,合上鱼鳞伞交给邵宗严,低声答谢:“感谢大师救命之恩,我刚刚回来,身上也没有可报答的东西,能否请邵大师到我家里暂住,好让我慢慢报答?”
  邵道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笑道:“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哪能图你报答。不过你上辈子留下的骨殖我还得还给你,倒是得去你家一趟,还有就是我走时要麻烦你去传送阵给我打个分……”
  他撑着伞站起身来,脚下却有些虚浮——之前去地下室时他把龙皮长袍脱下去接头顶掉落的天花板了,又消耗灵力托起众人,破坏底下布置的阵法,周围的阴浊灵力侵入了经脉,身体看上去安好,经脉却受了些损伤,之后还得花好一阵子驱除阴气。
  这些凡人也是如此,回去后若不及时治疗,少说也得大病一场。他叹息一声,稍微放开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庆祝:“这片地域阴浊之气太重,对你们的身体不好,大家先离开这块地方再庆祝!”
  正在庆祝的人们这才想起自己还身处鬼宅里,顿时减了几分激动,连忙互相招呼扶持着往外走。邵宗严拄着鱼鳞伞站起身,也跟在众人身后朝外走去。明天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倒是想扶他一把,可人还没过去,他身上那件镶白边的黑色道袍忽然脱落,在空中转了一圈,腕子上的塑料袋也跟着轻响几下。
  明天眼前一花,就看到那件道袍里平空多了个面色冷淡的俊秀男子,双手打横抱着来救他的客服,一言不发地朝外走。他和几个听着海鲜袋声音转过头来的同事都震惊地下巴快掉了,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位是……邵大师,这是您的人?”
  邵大师相当中意这个说法,嘴角微微翘起来,含笑点头,懒洋洋地躺在那个怀抱里,朝抱着自己的人看了一眼。明天脑中瞬间浮现起一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又觉着这想法简直乱七八糟,连忙揉了揉眼,再看了一眼抱着他救命恩人的人。
  怎么还是……笼罩着一身伤害单身狗的光芒呢?
  他和同事们坚强地多看了几眼,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便将邵宗严裹得更紧了几分,把他的脸按进自己怀里,冷然道:“我是他的家属,晏寒江。出去开车,把我们送到明天家。”只说这几句话,人就已经出了院子,远远抱着邵宗严站在了马路对面,留下院里一堆心怀不甘的人。
  家属……这么温暖开朗的客服怎么会有一个冷冰冰的家属?话说回来刚才他们被鬼追杀的时候这个家属在哪儿啊,怎么不见他出来帮忙?邵大师,这种光抢风头不干活的家属可不能要,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有几个人嗓子里简直要生出小手来,叫邵大师不要跟那个小白脸走,还是考虑考虑他们这种能和男朋友同甘共苦的好男/女人。明天倒是一眼看出这位家属比邵宗严的法力高明,那身袍子穿在他身上也更契合,顿时脑补出了家属因为要去救别的客户不得以和邵大师分开,却因为担心他而把自己的衣裳留给他,还在工作结束后立刻赶来支援男友的感人故事。
  要不说他上辈子是干作家的呢,就是比别人脑洞大。
  邵大师都给男友抱走了,他们更不敢在这诡异的院子里多呆,连忙跑出去开车。可出去之后众人才发现,停在路边的保姆车竟然都落满灰尘,车体锈迹斑斑,就好像已经过了几十年的样子,打开车门后,里面的真皮座椅和座垫也都是一副陈旧开裂的模样,留在里面的零食和水也都长了白霉。
  这哪儿是在外面停了一夜的车,起码得停个一年半载才能有这效果啊!
  “邵大师,您怎么看?”一群人谦虚又低调地走到邵宗严面前,问他车都成这样了,他们怎么回家。邵道长舒舒服服地倚在道侣怀里,闻言便撩了撩眼皮,问道:“谁带手机了,报警吧?我们就不跟你们去了,把明天借我一下,我们先去他家里住住。”
  等等!“大师别去明导家了,去我们家,我新买的房子在五环内,去哪儿都方便!”
  “我家虽然远点,可是是独栋别墅,私密性好,我平常也不住那儿!”就跟着你们住两天就行!
  一群人谁也舍不得放了这么位大师走,怎奈邵道长本来就不是来救他们的,晏大仙更是冷漠,只扫了明天一眼,让他跟自己走,就把剩下的人都扔在了原地。众人饱受了一夜折磨,哪儿跟得上好吃好喝地在塑料袋里躺了一宿的晏仙长,顺着马路走了几步就都瘫了,掏出来能用的手机来一起报警,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等了十来分钟,终于等到警车,彻底逃脱了那座魔宅。
  这桩不科学的案子最终被警方封存起来,而那座吞噬了十几条生命的古宅也彻底荒废了,成为了景市最新的都市传说,再也没人敢接近。那位策划了这档真人秀节目的副台长被调职处分,从那座宅子里死里逃生的众人也被分到了其他栏目。但他们始终不能忘记那个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夜晚,也没忘记自己当时许下的,要给邵大师拍一部电影大片的誓言。
  没过多久,明天就拿了一部手机回去给邵宗严,点开里面存着的电话,诚恳地问他:“天娜姐给你联系了一个拿过三次国际电影节金奖的著名导演,刘导。邵大师,你要不要试试拍个电影?你就在里面本色演出个救援专家,也算是给你们这个游戏,这个救援工作做宣传?”
  拍这个好吗?上回在无妄小世界,客户自己拍一个短片出去,就吸了满世界的米分丝,多得他连门都不敢出,这要是拍了电影,以后得多麻烦啊?可是拒绝的话,他又觉着自己现在已经升职成领导了,不能光像从前一样埋头工作,也得从大局观上把握一下——拍这片子,不也是打开千蜃阁名气,再办一个小千世界代销点的好机会吗?
  他犹豫着,不觉看向晏寒江。
  晏龙君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起来了,走到两人身边,十分自然地接过手机,按下了拨通键。
  “我是邵宗严的经纪人晏寒江,你们的提议我考虑过了,片子可以拍,但内容要由我们来定——我们邵大师不接鬼片!”
  

第126章 那些拍电影的日子
  几天后,邵宗严在经济人晏寒江和自包食宿的助理明天陪同下,去见了那位三获世界金奖,堪称国宝级的导演刘光辉。他年纪大约四五十岁,鬓发微见花白,精神矍铄,由那天他救出来的女艺人周天娜和电视台副导演曹经陪着,在一家日式餐厅的包间里等着他们。
  本来他对拍这种花钱捧一个圈外人的戏并不感兴趣,只是听了周天娜描述鬼宅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夜,勾起了他的灵感,想见见这位有真本事,活神仙似的天师。至于后来他让助理吴真打电话约人,有个姓晏的经济人说“邵大师不接鬼片”什么的,他也没太往心里去。
  那个邵大师本来就是捉鬼的天师,哪来什么不接鬼片的说法?要是不捉鬼,他还能跟人拼什么?演技,还是脸?虽然tiana和曹经他们都极力夸奖那个邵天师长得多么好,多么招桃花,可是大屏幕上要的偏偏不是那种艳俗的长相,而要有特色,有风骨,有气质……娱乐圈里漂亮的面孔太多,漂亮已经是最不值钱的一项特质,像他这样的国际极大导演还不喜欢那种世俗的美艳的脸呢。
  可这世界是个残酷的、看脸的世界,娱乐圈里的人更是看脸的先锋。等到房门拉开,露出一张他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的风流面孔时,刘导演顿时把“有性格”的演员扔到脑后了,一双眼睛死死盯在他脸上,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伸手去握他的手,惊喜地说:“你就是tiana和阿经说的邵大师?你以前有过表演经验吗?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天师这一行里的门道?”
  他的手才要搭上邵宗严的手掌,就被一只冰冷却光滑得毫无瑕疵的手按住了。刘导下意识侧过脸看去,这才发现邵宗严身边还带着一个容貌身材都不逊于他,气质却完全不同——可以说更符合他预想中天师该有模样的男子。
  “这位是?”他又一次受到了震动,眼珠粘在晏寒江脸上拔不出来。刚想问他能不能演自己新电影里的天师,晏仙长就抓着他的手快速摇了两下,然后在他刚想起回握的时候迅速撒了手,从西装胸前口袋里掏出副极衬气质的金丝眼镜来架在鼻梁上,淡然点了点头:“幸会,我就是跟你助理联系过的,邵宗严的经纪人,晏寒江。”
  现在连捉鬼的天师都有经纪人了,经纪人的颜值还这么高!刘导一时不知道哪一条更不可思议,但晏寒江那身清冷禁欲的气质实在太打动他了——真正禁欲了好几万年,好容易搞个对象还得人工避孕的妖精,那个禁欲感,杠杠的!娱乐圈里年纪轻轻就都谈过七八回恋爱的男艺人根本没法比!
  这才是他要的演员!
  邵大师虽然有真本事,可是他想拍的是那种隐居世外的天师,不是风流俊赏,走到哪儿都有女鬼追求的天师!他激动地问道:“小晏你要不要来演这部天师电影?你的气质和我想象中的天师一模一样……”
  “什么天师?”晏寒江皱了皱眉,瞟了他身边的助理一眼。吴助理让他看得背后生寒,茫然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大三角,周天娜和曹经也在背后悄悄扥了一把刘导的衣裳,低声劝道:“刘导您搞错人了,我们想请您拍的是这位邵大师的电影,不是他的男朋友!”
  “男朋友?不是经纪人吗?”刘导下意识问了一句。
  晏寒江轻咳一声,理直气壮地说:“男朋友就不能兼任经纪人了?”说罢跨到桌边拿起那摞他根据几位受害者口述的经历写成的大纲,神识略扫,便将整撂纸都扔回去,严肃地摇头道:“刘导,这个剧本不行,我们之前说过,邵大师不接鬼片。他根本就不是捉鬼的天师,而是专业的野外生存和救援专家,我们只接拍能展示他专业的电影,不会拍那种没有热度的小众片。”
  “什么叫作小众片?那是艺术,艺术是孤高的你懂不懂?你当我是那种媚俗的商业片导演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周天娜和曹经都拉不住他,晏寒江却还是一派不为所动的神情,推了推根本没下滑的眼镜眶,冷漠地说:“那是你文艺的方向不对,要拍成文艺片还不容易?拍什么天师捉鬼,你能拍出来的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既没有艺术性也没有科学性,这是对观众、对社会风气的不负责!把媚俗的恋爱戏都删掉,换成两个男人的感情,不就小众、文艺了?”
  ……还封建迷信?你们家邵大师不就是捉鬼的天师吗?刘光辉愤而看向邵宗严,想让他管管自家经纪人。
  邵道长云里雾里的听了半天文艺不文艺、科学不科学的,忽然看见刘导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便客套地笑了笑:“要不咱们先点上菜,一边吃着一边慢慢谈?”
  这一笑,简直像漫天桃花一时绽开,把整个和室都照亮了。刘导虽然还不能接受他演自己心中的世外天师,可看着他的笑脸就像看见了缪斯,连忙掏出笔和本记下此时浮现在心头的新故事。没有他坚持孤高的文艺道路,众人一下子就走上了世俗的肉欲邪路,晏寒江也不管文艺不文艺的了,当下招呼门口的服务员:“点菜,多上肉,上一盆水煮鱼,你们这儿有什么鱼?”
  服务员干了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在日料馆子里点水煮鱼的,报着菜单说:“肉类我们这里有和岛原产的高级和牛,还有各种新鲜进口蔬菜,但没有水煮鱼,只有深海鱼刺身,店里有新鲜的鲷鱼、三文鱼、金枪鱼、北极贝、海胆……”
  “不用报了!”晏寒江推了推金丝眼镜,神色清冷地说:“就上你们那个牛肉和鱼肉吧,要大块的肉,我们自己切,有虾和螃蟹也来几盘,饮料就上点冰茶或者果汁吧,不要上酒。幸亏咱们从家里带了水煮鱼调料,要不这顿饭都吃不好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瞪视中,他当真从邵宗严腰间翻了水煮鱼调料出来,撕开了打算当红油火锅吃。服务员还从没听过肉要整块上的点菜法,委屈地说:“我们的肉都是日岛请来的大厨现切的,都是一盘盘上,从没有过一块块上的。”
  满屋的人都十分尴尬,悄悄看向邵大师,希望他能管管这个不干正事的男朋友。邵大师倒是收到了他们的怨念,却无法想象这世上还能有人不喜欢他的晏兄,略略考虑了一下便说:“既然这里不给上肉也就算了,咱们去超市买点回去,自己在家里煮火锅吧?我做饭的手艺还可以,大家不嫌弃的话就去明天家里吃一顿?”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宠溺男友的好男人!这样的男人我怎么赶不上!
  除了沉浸在文艺里的刘导,其他人都是一副苍天弃吾吾宁单身的悲愤模样。唯有明天在家里天天叫这俩人闪着,勉强有了抵抗力,走到门口跟服务生商量了一阵,总算让他们按晏寒江的要求上菜了。
  本该文艺清新的摆盘,被切成整齐小块、装成冰盘里的鱼肉,都变成了刚从市场拎回来似的的大肉块。平常一顿吃上那么几条的雪花和牛现在论斤摆在桌上,那身价仿佛也掉了几十倍,让人生出了和吃普通涮羊肉一样论斤吃的气魄。还有成盘的北极贝、甜是、海胆、金枪鱼……准备付钱的三位已经自暴自弃,不去想帐单了。
  不过那么大的肉块也没法涮,明天便问晏寒江:“要让厨师过来现场片肉片吗?这里的厨师手艺挺好的,我们每次来吃和牛,那肉片都薄的啊……就跟没吃着一样。”这么多钱不能白花,得吃到位了才对得起他马上要失血而亡的钱包和银行存款!
  邵宗严笑道:“我带刀了,我来切吧。”
  三位受害者立刻想到了他那把又切鲍鱼、又砍鬼魂,最后还剁了鬼骨头的弯刀,连忙比出尔康手阻止他:“不用!这餐厅都免费提供刀具的,咱们不用白不用,不要浪费你那把杀鬼的好刀了!”
  三双手都还晾在空中,邵道长已从腰间拿出了一把磨得雪亮的切肉刀,刀锋在幽暗的灯光下一转,竟也照出亮到慑人的光芒。
  那把刀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想这个问题,就看见那把薄而利的主厨刀在空中上下翻飞,将牛肉剔出薄得透光的长片,一片片抹在盘子上。开始时他们还能看出下刀的动作,切了几片之后,邵宗严仿佛是熟悉了这种肉切下去时的手感,连看都不怎么看,手臂上下翻飞,肉片随刀起落,整齐的银灰色高订西装上却没沾上哪怕一丁点肉屑、一丝油光。
  周天娜震惊得直吹口哨,把正在写大纲的刘导叫回了神。
  他一抬眼,就看见自己刚写的大纲里设定为风流倜倘却痴心暗恋电影女主,被女主虐完了被男主虐,被男主虐完了被boss虐,最后为了救女主而惨死在女主怀里的痴心男二的邵宗严正手执尖刀切着鱼肉片。肉片薄得透光,刀身亮得发光,人也像个发光体一样照亮了整个和室……不行!这个形象和他的设定不一样!一个外表风流隐性痴心的受虐男二怎么能是个拿着菜刀切肉,还切各满脸放光的厨子?他刚想出来的故事又要车祸了!
  “你怎么能切肉!你为什么要切肉!你应该是那种吃肉都只切两块就停手的优雅贵公子才对!”
  邵宗严恰好切完了一块肥嫩的金枪鱼,撂下刀笑道:“切肉是祖传手艺,哪能撂下。我们门派祖上就是给皇宫里做御膳的,后来是改朝换代了才被赶出宫的。我自己也挺喜欢做菜给晏兄吃……”
  晏寒江神情微暖,朝着他点了点头,伸手把刘导刚写出来的大纲抽走,团成一团扔进了火锅底下的火里:“我也喜欢吃。刘导,我说过了我们邵大师不接鬼片,你的思路要开阔一点——这么办吧,我给你拿一份纪录片看看,你学习一下别的导演的先进思路。”
  胡闹!他已经是国际顶级大导演,有了自己的风格,他拍出来的电影就是夏国名片,要学什么先进思路——
  刘导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却不知怎地站不起来,身边那个穿着白西装、黑衬衫,打扮得像一坐冰山似的经纪人只淡淡看着他,他浑身上下的力气就都消失了,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似的只能坐在原位。经纪人又低头摆弄了个镜子,好像放进去了个圆圆的led灯炮,之后那个小小的和室便忽然变色,化成了另一座奇妙的空间。
  他看见周围人来人往,衣着打扮都带着浓浓的欧式古典风格,抬头便是高大的彩绘穹顶,画的却不是他熟悉的宗教绘画,而是大型的战争题材。他们这群人好像连着桌子一起穿越到了另一重空间,周围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有的甚至从他们身上穿过,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这就是邵大师捉鬼的装备?这是符法还是妖术?”刘光辉那颗追求艺术的心砰然跃动,晏经纪人在旁边冷艳地指点:“看后面。”
  刘导身后,本该正在他对面切肉片的邵宗严却揣着蛇和鱼,顶着鸟,一脸焦灼地走向他们这一桌。
  逼真的声色和动作让他差点摔开,晏寒江抬手一指,扶稳了他和他身边的小助理,周天娜和曹经虽然也看得投入,但之前有过一晚上观影经验,并没像他那么紧张,赶紧上来扶住他,安慰道:“刘导您别怕,这是全息5d真人动感电影,不能真踩到火锅里。人家邵大师他们是隐世高人,祖上有宫里流传下来的黑科技,而且这个电影还能驱鬼,我们能活到今天多亏了这个!”
  在他的劝说下,两位初见世面的人坐稳了身子继续观看起来。虚空中站着的邵大师几乎始终位于画面中央,周围照出来的空间随着他们的位置变化忽大忽小,蓦然间,刚才还跟他讲艺术的晏寒江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露出上半身颇有可观的肌肉和一条前白后黑的奇特鱼尾。
  周围的人居然真的称呼他为“人鱼”!
  刘导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只见那个演人鱼完全就是本色演出的经纪人身子歪到了邵大师面前,张开嘴接过他夹过去的红油涮和牛。
  怎么闻着还挺香呢?水煮鱼调料做火锅味道应该不对啊……刘导走了一下神,也夹了片牛肉放到锅里轻轻一烫,牛肉片切得实在太薄,差不多刚放进去就开始发白打卷,再放进打了生鸡蛋的蘸料里蘸一下,味道鲜甜滑嫩,居然一点也不违和。虽然画面中的晏大师一只脚刚踩进了火锅汤里,他还是忍不住又夹了一条肉涮了起来。
  可这条肉刚放进嘴里,他就差点给突然转变画风的画面噎着——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身边绝不会过审的黑色皮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小鞭子,正挑着一个瘦巴巴干伶伶的小矮人鱼的下巴。那条人鱼就不是本色演出的问题了,而是毫无演技,直接闭着眼在那儿装死。画面里的邵宗严却是极好地表现出了愤怒和悔恨的感觉,目光莹莹,抬手就把男人抄起来,还喂了一粒不知哪来的药丸。
  打斗场面虽然简单、一面倒,可是打得真太漂亮了!
  这么漂亮,看起来甚至有点柔弱,他一直以为只有虐起来好看的男人,居然打起人来这么潇洒流畅!以一打多的时候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和轻盈的动作更是让人转不开眼,夏国现在当红的打星跟他一比就像不会功夫似的!
  这是什么样的武术设计,这是什么样的后期!刘导忍不住一拍桌子,瞪着邵宗严逼问:“这画面太强了,你们是怎么拍出来的?有没有用替身?”
  邵道长正夹了剥好的甜虾肉喂男朋友,随口漫应:“给我拍的是沈老师,他身上……他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后期团队,这个片子从摄影、剪辑、调光、音乐什么都是他一个人弄的,我就只是做做平常的工作,接受一下主持人清景前辈的采访而已。”
  这是一部纪录片。
  一部只有一架摄影机,一个后期人员,一个主持人,却吊打了全夏国,不,全世界电影业的纪录片。
  刘光辉眼前仿佛横亘着一座大门,只要推开就能给电影产业打开一个新时代,作为一名导演,或者作为一个热爱电影事业的普通人,他都没法不去推那扇门。
  这回他收起了自己脑海中的一切大纲,放低姿态,谦谨地问:“这套拍摄设备是你们元泱苍华游戏方自产的吗?如果你们愿意申请专利,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专利局,保证你们保留最大权利,我只想有生之年也利用这种摄影技术拍一部电影。”
  这种时候,就要经纪人来谈了。晏寒江把一勺调好味的海胆寒进邵宗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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