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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没时间解释了快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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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隐隐燃烧的怒火和不甘，听他说道，“何况我现在抓了你又有什么用？就算把你抓回去了，还不是照样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逮捕你，最后一样要放了你。”
哈穆丹亲王敏锐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那个词——逮捕？所以他是警方的人？
他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好友，更加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上一个警察，还把人放在身边，对他这样放纵。
黑暗公爵无所不知，他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个警察的身份。
而且看加布里埃尔的表情，虽然有些惊慌，但却没有意外，显然也是知道他是什么人的。
这可真是……看来公爵真的是动了真心，收不回来了。
他们站在楼顶对峙着，最后公爵皱了皱眉，开口道：“好，我可以让你走，但是你要保证不能伤害加布里。”
雁惊寒的神色一松：“我当然不会伤害他，只是我不想再跟你玩这个游戏了。”他看着面前的人，“我需要你保证你不会再来找我。”
公爵赫：“？？？”他戳了戳666，“我听见了什么？为什么他这话听起来这么嫌弃的样子？”
666：“……”在你面前完全没有攻的形象，当然是攻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蓝色光球也向自己的主人指出：“您这样很怂。”
它的主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公爵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但看着加布里埃尔的表情，他终于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雁惊寒抿了抿唇：“等直升机回到游轮上之后，就让你的人从游轮上下去。只要把开船的人留下就好，让他们直接把船开往法国。”
公爵没有迟疑：“好。”
加布里埃尔看着他，目光和父亲在空中相遇，从父亲那里得到了一个无声的安慰。
这让他只觉得更加不甘心。
父亲是这么紧张自己，但是为什么……难道就永远只有这种感情吗？为什么父亲对他不能是同等的爱情？
雁惊寒得到了公爵的承诺，于是挟持着少年转身要往直升机走去。公爵跟亲王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就要走上直升机，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却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天台上的所有人都顿住了动作，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五架带着明显标志的军方战机朝着这个方向飞来，哈穆丹亲王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看向了公爵：“我刚刚并没有收到军队来支援的消息……”
离那些武装分子突进不过才过去了半个小时，军方的反应不可能这么迅速，而且军方的高层大多是他大哥的人——亲王从公爵眼中看到了凝重，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大哥是不是疯了？竟然为了杀他们，把战斗机都直接派出来了！
公爵脸色一沉：“都上去！”
原本按照自己的计划挟持着加布里埃尔往直升机走的雁惊寒顿时感到自己的节奏被打乱了，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公爵把哈穆丹亲王往他们这边一推，然后不容抗拒地把所有人都推向了直升机的方向。
蓝色光球适时地投射了战机的近景，雁惊寒于是看清了那五架战机上的标志和已经开始充能的武器系统，顿时面色一变。
公爵的手按在了他的背上，把他往前推去：“磨蹭什么，快走！”
666也被这剧情发展搞得紧张起来，上面来的是战机，他们这只是直升机，上去有什么用？
一行人来到直升机前，机舱门已经打开，公爵把加布里埃尔跟雁惊寒推上去之后，又把哈穆丹亲王推了上去，然后就准备关上门。
加布里埃尔看到他不打算上飞机的样子，不由得从座位上探过身，越过雁惊寒一把抓住了自己的父亲，叫道：“父亲！”
雁惊寒跟亲王也看向他，听加布里埃尔焦急的道：“父亲，你快上来！”
公爵却移开了他的手，并不打算上去，令少年不解地叫了他一声：“父亲？”
哈穆丹亲王也皱着眉催促道：“你怎么还不上来？快！”
公爵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走。”
比起杀死弟弟哈穆丹，王储更想杀死的人是他。王储背后的势力想来是给了他不少好处，让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把自己留在这里。如果他跟他们三个坐在同一架飞机上，他们也会成为攻击的目标，所以他不打算跟他们一起走。
他的目光落在了好友身上，平静地道：“等直升机上了公海上的游轮，就等于出了国界，那么王储的战斗机也不能过去，你们就能安全离开了。”
雁惊寒忍不住皱眉：“那你呢？”
他一开口，就看到眼前的人目光就落在了自己身上。那冰蓝色的眼眸里像是含着奇异的光，又带着笑意，雁惊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好像是在关心他，不由得想把刚刚问出的话收回去。
然而对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站在机舱门前的公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从直升机上拽了半个身子下来，然后在青年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手绕过了他的脑后，把人强制性地压向了自己，毫不犹豫地覆上了他的唇！
666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在楚承赫脑海里尖叫出声——
楚哥666！
在战火纷飞的时刻，在生死存亡的紧张关头，所有人都肾上腺素激增，这样的一个吻最是能深深刺入相亲对象的心！
这一吻简直堪称恋爱教学中的典范！无论从时机的选择还是从气氛的营造，都太6了！天呐！
他们的唇舌火热地交缠在一起，雁惊寒只感到所有的呼吸都像要被这个人掠夺过去——
……这不对！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这种像是快要被人亲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处在弱势，这个真的跟他原本的打算完全不一样！
他们贴得这么近，从公爵身上传来他所熟悉的气息。
公爵即使在亲吻之中也没有完全闭上眼睛，那冰蓝色的眼眸在长长的、半垂的睫毛后，深深地看着他，想要把他此刻的样子记在心里。
更让两个人都感到震惊的是，在他们双唇接触的瞬间，两个人脑海中都是同时有烟火炸开，就像两个残缺的灵魂终于在此刻相逢，彼此填补了对方的缺口，整个世界瞬间被颠覆！
这种让灵魂都为之震颤的感觉，让两个人心中同时划过了一丝困惑。
良久，等到他们分开，公爵一把就把人推了回去，然后用力地关上了机舱的门。雁惊寒还在喘息和震惊中，而在他身旁的加布里埃尔却眼眶发红，在这种时候他的父亲都还不忘记要亲吻他。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很快就发动了直升机，直升机离地，卷起了狂风。公爵站在那里，冰蓝色的眼眸里倒映出直升机的影子，像是在目送他的一生挚爱远去。
战斗机来得很快，但这直升机的速度也意外的不慢。
公爵眼底的最后一丝温和也尽数褪去，完全变成了黑暗世界里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无冕之王。他从留在身边的保镖手中接过了武器，转身向着天台的门走去，不再看直升机离开的方向，带着自己的保镖向着楼下走去：“走。”
有人想挑衅他，总得付出代价。
直升机上，蓝色光球已经把视角切到了这边，雁惊寒一面看着他的背影，一面若有所思地抚上了自己的唇。
唇上还残留着刚刚他亲吻自己的感觉，那种仿佛灵魂都震颤的感觉更是没有散去，还停留在身体里。
他皱起了眉。
画面里，公爵已经走上了楼梯，神情冷漠地带着身后的手下向着下方走去。底下的枪声已经停息，武装分子显然已经把哈穆丹亲王剩下的守卫队也杀光了，那些整齐的脚步声正在楼梯上响起，正在向着楼上冲来，想要阻止他们离开。
一方在从楼上往下走，另一方则从楼下往上冲，雁惊寒可以看到双方之间的距离在瞬间消弭，然后短兵相接。武装分子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人物竟然没有离开，还带着几个手下走了下来，这一瞬间的停顿，就让公爵占得了先机，蓝色的眼眸里映出他们的身影，抬手迎面就是一枪！
轰的一声，他手中的重型武器发出了耀眼的蓝光，冲击在为首的一个武装分子胸膛上。那武装分子惨叫一声，向着后面跌去，带到他身后的几个人也失去了平衡。剩下的武装分子一看他们手中的重型武器，就知道兰开斯特家族的武器总是先进过现行的武器几十年这句话不是假的，自己手中的枪跟这种重型武器比起来，简直就是蚂蚁跟大象的差别。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要开枪，不能等死。
楼梯上，枪声密集地响了起来，武装分子的枪口不断喷吐出红色的火花，而公爵身边的保镖也已经架起了重型武器，同时向着下方的武装分子开火。那耀眼的蓝光冲过了从他们枪口中飞出的子弹，直接让那些子弹都失去了速度，掉落在地上，然后蓝光去势不减的撞在他们胸膛上，瞬间把这些武装分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纷纷惨叫着从楼梯上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一楼的地面上。
中枪者无人生还，他们的胸口都被这蓝光灼出了一个大洞，伤口里也没有血液流出。
公爵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而雁惊寒却眯起了眼睛。
一般来说这应该是他的戏份才对，在这个世界里简直像是一切都被颠倒了。
他们的直升机正在以超过这种机型应有的速度飞向公海的方向，离公爵越来越远，加布里埃尔红着眼眶，极度担忧自己的父亲。哈姆丹亲王身上也笼罩着低气压，因为他的缘故而让兰开斯特陷入危险，偏偏他还无能为力，要在他的掩护下逃走，这实在不是朋友所为。
雁惊寒继续关注着投射画面，只见公爵完成了清扫，把手上的武器往后一扔，扔给了身后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保镖，来到了门外。从门外停着的三架直升机上下来的保镖也已经完成了外围的清扫，让哈穆丹亲王的宾客可以快点从行宫中逃离，很快，整个行宫中除了武装分子的尸体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影。
星夜下的沙漠浮动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行宫中仍旧灯火辉煌，却没有半点人气。
公爵上了其中一辆直升机，进入了驾驶座，没有让其他人跟上来。
剩下的保镖也没有全部登上直升机，而是按照他的吩咐退回了行宫里。那几架战斗机已经近在咫尺，在天空中充满威胁地盘旋着，直升机的螺旋桨高速转动，飞上了天空。
正像公爵之前所说的那样，王储的目标完全锁定在了他身上，在战机侦测到他登上了那架直升机之后，其他人都被排除出了战机的锁定范围，五架战斗机直直的就向着这个方向飞来！
直升机升空，然后在所有人眼中出现了震撼的一幕！
只见直升机上方的螺旋桨径自脱落，机身也渐渐变形，从原本笨重的形状拉长成了流线型。那五架战机的驾驶员看着这三架直升机在面前渐渐变形成战斗机的形状，差点疯了——这是什么黑科技，是怎么达到这种效果的？
他们在来之前可没有被告知自己要面对的是兰开斯特家族的战斗机！两者的性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兰开斯特竟然能够在王储的眼皮底下把战斗机开进来，难怪王储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干掉！
伪装成直升机的战斗机完成了变形，和空中的五架战机对峙着，双方开始遥遥地互相扫射！紧接着，他们所在的这架显然也是伪装成直升机的战斗机频道被联通了，公爵的声音在他们的耳机里响起。
他的声音跟平常无异，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对驾驶员吩咐道：“送亲王跟少爷回到游轮上，然后告诉帕西瓦尔，直接回国。”
是加布里埃尔通知了他们的管家，派过了战斗机过来，而管家自己并没有过来，他留在游轮上等待着接应，准备一接到他们就立刻离开。
少年按着自己的耳机，急切地叫他：“父亲——”
公爵：“我会回来的，宝贝。还有惊寒，游戏还没有结束。”
雁惊寒：“……”这时候还要装逼！
然后那边便切断了通讯，他们的耳机里只剩下轻微的电流声。
加布里埃尔呆坐了片刻，忽然对前方的驾驶员命令道：“送我们回去，我们要去帮助公爵！”
然而驾驶员却拒绝了他的命令：“我只听从公爵的命令，少爷。”
加布里埃尔还想说什么，却被雁惊寒制止了，他红着眼睛愤怒地看向雁惊寒，听这个他父亲喜欢的人开口道：“我们回去也没有用，只会制约他。”
他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年的唇上。
蓝色光球的声音冒了出来：“您想做什么？”
雁惊寒没有说话，他这一刻其实很想亲上去，看看亲吻这个少年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是不是也像跟那个人亲吻的时候那样，会有灵魂震颤的感觉。
然而他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因为投射画面中公爵所驾驶的战机已经冲向了那五架战斗机！
天空中变成了战场，王储的五架战斗机跟兰开斯特家族的三架战斗机在空中相遇，由公爵所驾驶的战斗机赫然冲在最前方！在他身后的两个驾驶员操作水平也相当优秀，而且在这些伪装成直升机的战斗机上竟然还搭载了武器系统，在跟那五架战斗机擦肩而过的时候，同时都启动了近距离攻击模式，向着对方发射子弹！
砰砰砰砰砰——！
在空中炸开了密集的枪炮声，雁惊寒跟蓝色光球从投射画面中可以看到双方的火力迅猛，视觉上就像是看到无数朵红色的火花在天空中炸开。这几架战机做出了高效的躲避动作，在空中交错着飞过。
公爵这方的战机性能明显要胜出一筹，在这轮攻击中他们的枪炮精准的击中了对面两架战机的机翼，让两架战机失去了平衡。
两架战机上的驾驶员反应迅速，眼看自己的战机失去机动性，便调整了角度，一头撞上了从自己身旁即将擦身而过的敌方战机。
于是只听两声轰然巨响，天空中炸开了两团盛大的烟火！
飞行员被弹了出来，四架战机同时报废！
剩下的几架战机从空中炸开的烟火中穿过去，公爵在空中变得孤立无援，他一个人就要面对三架战机。
但现在的这架战机仍然在飞快地向着公海方向开去，加布里埃尔指挥不动驾驶员，只能回过头去看着远方。天空中，兰开斯特家族的新型战机只剩下了一架，另外三架战机在飞过去之后都飞快地掉头向着这边杀来。
少年的心几乎要蹦到了喉咙口，他知道，那剩下的一辆战机就是他父亲驾驶的。
而在雁惊寒的脑海中，蓝色光球则十分人性地把画面一分，分成了空中战场和四个驾驶舱中的驾驶员。雁惊寒看到了兰开斯特公爵，看到这个人在这种时候也没有失去他的镇定，修长有力的手在稳稳地操控着战机，冰蓝色的眼眸冷静地看着战局，判断着时机。
下一秒，他的战机就一个转身，从包围过来的三架战机中钻了过去，避开了他们的冲撞，然后一按控制面板上的武器发射按钮，两颗轻型导弹顿时从机身下方弹了出来，在空中启动追踪程序，向着其中两架战斗机飞去！
空中又是两声巨响，那两架战机毫无征兆地被这体型微小的导弹击中，在空中爆炸解体。里面的两个飞行员甚至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把自己弹出去，直接葬身在了火光之中。
蓝色光球投射的画面里瞬间少了两格，只剩一架战机在跟这个男人对决了。
公爵的额头上甚至没有冒出一滴汗，他用力拉起操纵杆，在空中一个调转，甩开了追在后方的最后一架战机。投射画面中，那战机上的飞行员脸上已然浮现出了焦灼的神色，他一是没有想到在这个任务中会出现这样性能的伪装战机，二是没有料到目标会有这样出众的架势技术。
王储派出了五架王牌战机，原以为这下能够万无一失，没想到一上场就被打下了两架，现在又被打下了另外两架，让里面的人甚至连弃机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五个人当中驾驶技术最好的一个，然而他追着前方的战机，却感到完全没有把握。
自己的战机在性能方面压不过他，在技术方面也怼不过这个黑暗公爵，这样追下去迟早要被他怼下，任务失败。
雁惊寒就看到他脸上浮现出了决然的表情，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公爵还没有意识到身后这架战机准备做什么，只见剩下的这架战机直接放弃了回旋，机身上的武器系统也开始脱落，进入到了超频模式。超频模式下的战机速度提升到了原本速度的120％，紧紧地咬上了前方的战机，然后在众人都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发动了自杀性攻击，猛地撞上去了！
天空中又是一声巨响，夜空再次被火光照亮！
坐在机舱中远远地看着那个方向的少年看着这一幕，脸上出现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不——！父亲——！！”
公爵的战机被炸了！
哈穆丹亲王也转过头，震惊地看着爆炸的方向，在少年的声音中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残骸从火光中坠下，看不到驾驶者从其中逃出的身影。投射画面也中断了，蓝色光球的声音响起：“检查不到生命迹象，判断目标已经死亡。”
第74章 夜莺与玫瑰
在国外的别墅里等待消息的王储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自己的人跟兰开斯特公爵同归于尽的消息，高兴地把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好！”
虽然这一战他付出了五架战机跟三个王牌驾驶员的代价，但他最终还是如愿的弄死了兰开斯特公爵；实现了目标。
前来汇报的手下恭敬地问道：“还要不要继续追杀其他人？”
王储露出了笑容；放松了身体坐在沙发上：“不必了。”没有了公爵；整个黑暗世界很快就会陷入震荡；没有必要在这时候追过去。
兰开斯特的游轮上可不会只有那么一点武器，他们追上去也捞不到好处。
王储挥了挥手：“下去吧。”
兰开斯特公爵死亡的消息传得比战机飞行的速度还快，在承载着加布里埃尔、哈穆丹亲王和雁惊寒的战机进入公海之前，这个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黑暗世界；让局势如同王储和他身后的人所预料的那样动荡起来。
公爵的生还好像没有任何希望；兰开斯特家族反应迅速，马上召开了长老会议；增派人手去迎接少主，不能让他们把加布里埃尔也杀了，他们还要尽快决定由谁来成为新任的族长。
这一切的发展都让人缓不过神来；转眼间加布里埃尔就作为公爵的继承人，在这场博弈中站到了最后，坐到了父亲曾经的位置上；成为了新任的兰开斯特家族族长。他接掌家族的时间比起公爵还要早两年；少年今年才十八岁，然而他少年心性的那一面都随着那朵盛开在沙漠夜空中的火光一同被埋葬了，他迅速地成熟了起来。
他也没有对雁惊寒做什么，而是按照约定把他送回了国际刑警总部。
公爵一死，青年也仿佛失去了人生目标。他回到了国际刑警总部之后就获得了晋升，被分配到了下属的一个分局去担任副局长，专门负责刑事案件。对他来说，这个任务是彻底失败的，然而对国际刑警总部来说，只要兰开斯特公爵一死，整个黑暗世界陷入混乱，那么在短时间内一切就可以说是太平的。比起把这位公爵抓捕归案，得罪这个古老的家族跟贵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共同利益体，这样似乎还是更好的结局，起码他们不用顶住压力，不用跟各方扯皮，可能最后还是把人放出去。
雁惊寒在黑暗世界中卧底的时间太久，结下的仇家太多，如今回到光明之中，他就彻底换了新的身份，同时不再需要出外勤。他在分局获得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不用再自己做一些琐碎的工作。有人给他泡咖啡，也有足够的案头工作给他消磨时间，然而他呆在这间阳光充足的办公室里，心里却在想着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游戏就这样结束了？他就这样死了？
加布里埃尔已经成为了新任的公爵，如今四面楚歌，内忧外患，处境可以说是相当危险。兰开斯特家族内部有人想夺他的权，外面的黑暗世界中有人想要他命，那个人就这样放得下心，把这么一个小少年放在虎口之中？
雁惊寒很清楚，正常来讲，他应该在这时候到少年身边去守护他，这样会更容易得到他的心。然而他却第一次失去了这样的冲动。
他的个人系统一直没有放弃对公爵这个生命个体的搜索，但一直没有查到生命迹象的存在，就像是这个人真的死了一样。
青年觉得自己像是被他耍了。
他这样死了，留给世间的是什么？留给他们的又是什么？
他给自己带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即使是换了真正的雁惊寒，他可能都会觉得自己不会再想回去卧底了，甚至不是很想在国际刑警这里干下去。
失去了这样一个对手，就等于失去了一个催促他前进的动力源泉。
何况他还想不明白，这个人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局长把他叫进办公室，他的上司坐在办公桌后等待着，一见到他走进来便开门见山地道：“兰开斯特家族的新任族长在下周六正式继位，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需要派你过去观礼。”
雁惊寒没有立刻接受，而是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过去。”
上司说：“你也知道兰开斯特家族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他们的公爵死了，新主上位，小孩子孤立无援，总要保护好自己，所以就向警方请求合作了。”
雁惊寒的神情一肃。
上司看着他：“而我们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雁惊寒的心情复杂：“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以后都不用再把兰开斯特的家族生意划进黑色地带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之前卧底做的那些事又都是为了什么？”
上司说：“你做的那些工作，就是为了今天。今天这个结果算不上最好的，但也是能接受的。”
这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讽刺了。
但是雁惊寒已经经历了公爵的死亡，他也想不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讽刺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死，结果这个男人偏偏就死了。
所以他的心冷了下来，点头道：“好，我去。”
他的上司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几天准备一下，一切置装费用总部会报销。”
青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仍旧在想着这个事情，到时候他一去，就等于把身份完全暴露在了整个黑暗世界中。但是因为现在连兰开斯特家族都是跟警方合作的，所以他的身份其实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这真是太讽刺了。
雁惊寒站在窗边，手边拿着已经半冷的咖啡，出神地从百叶窗中看着窗外的景色。现在还是凌晨，他最近很少回自己的家，都是留在办公室里，查着曾经的案件跟这次刺杀有关的情况。
他要知道到底是谁对公爵下手。
北美方面最大的军火商，他们确实有这个嫌疑，但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窗户没有关，晚风从外面吹进来，吹乱了他的思绪。
现在想起来，只可惜没有把那个男人送给他的东西拿回来，但他回来之后也已经把头发剪短了。现在青年的头发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干净利落，俊美的脸不再被发丝遮挡，少了在卧底时的颓废气息。
这位空降过来的副局长让分局里的单身女性都春心萌动，为他的俊美所倾倒，很少会有像他这么年轻的副局长。这个年轻警员到底做什么，才能这么快就升到这个位置上？
他们有各种的猜测，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喝掉了，然后一回头，发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多了一个人影。
那张沙发就放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在有访客过来的时候，通常都会坐在上面。然而他之前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回头突然看见那里多了一个人，顿时瞳孔微微收缩，差点拔枪。
房间里没有开灯，那人的脸看起来也很模糊，但身形却很熟悉。
这份独一无二的气质，雁惊寒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梦见了这个人这么长时间，终于在现实中也出现幻觉。
然而这人却只是坐在那里轻轻一挥手，室内的灯就亮了起来。
灯光下，他的容颜俊美如昔，冰蓝色的眼眸泛着微光，带着笑意看向他。
雁惊寒只感到呼吸一窒。
是真的……真的是他？他没有死？
兰开斯特就这样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连发型都没有改变，身上穿的依旧是他惯常穿的西服。
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经历过那样惨烈的爆炸的痕迹。
雁惊寒开口的时候，感到喉咙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是人还是鬼？还是说，只是我的幻觉？”
那人坐在椅子上，向着他伸出了手，微笑着道：“想知道是不是幻觉，想知道我是人是鬼，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果换了从前，雁惊寒一定会十分警觉，但他心里实在是想着这个人太久了，所以现在被他这么一唤，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他来到这人面前，从一个相当近的距离里看着他，每一根发丝都是这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幻觉。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脸，然而却因为某种情绪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向前。
公爵说：“为什么不再伸手过来？你怕什么？怕我是你的幻觉，一碰就碎了吗？”
这样的语气实在是可恶，雁惊寒的手指终于触到了他的脸，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是温热的，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加布里知道你还活着吗？”
公爵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现在世上知道我还活着的，除了帕西瓦尔，就只有你。”
他复活之后，居然没有立刻回兰开斯特家族，而是先跑来了法国，这可真是……雁惊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把手从他脸上移开，觉得自己始终看不透他。
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公爵轻声道：“你不是很伤心吗？我怕我死了以后你太伤心，所以先过来看看你。”
雁惊寒很想说自己怎么可能会伤心，但是他现在看着这个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蓝色光球：“您为什么不告诉他您确实挺伤心的？而且现在还挺高兴。”
他不说话。
这种话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设，怎么说得出口？
公爵伸手覆上了他，他的手指之前从来都是温热的，现在不知为什么却有点冰凉。皮肤相触，雁惊寒像触电了一样，就要把他的手甩开。
从前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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