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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攻成,名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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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戚少这边就是和全人类为敌,戚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何况我这区受他和古离阙的大恩,整整一万条人命包括我自己在内,他要是想拿,现在拿去也不迟,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霍陇撇撇嘴,表情不屑。
“肤浅!鼠目寸光!那是你看不到他背后盘算的更大的阴谋!”楚老头涨红了脸。
霍陇听了突然大笑起来:
“你倒是告诉我,这他妈什么时候居然还是个需要阴谋才会死的世界,我们只要什么都不做,过两天都死干净。”
这居然还是个需要阴谋才会死的世界。。。。。。。这话真滑稽,所有人不由怔忪。
戚简仪嗤笑一声,也大步走过去站在戚言堂身侧,意思不言而喻。戚家当然站队了,只是戚繁秦神色莫辨,仍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但是戚家现在戚简仪已经掌了大半权,隐隐和他父亲分庭抗礼。
方孔脸色青白交加,一时羞愧一时恼怒,怒的是戚言堂居然没跟他交代清楚,不过似乎一切都是他自己脑补完全的,那些曲折,那些身不由己。。。。。羞的是他居然不是第一个站出去挺戚言堂的人,亏他当初还口口声声,说的信誓旦旦。挣扎片刻,他甩开担子也走了出去,霍陇说得对,阴不阴谋都会死,要死早死了。
楚老头瞪圆了眼,事情和他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样,直到身后匡匡的声音响起,他霍的回头,眼珠子差点坠地,气急败坏的看着一小撮人去抬古离阙的笼子,还有一小撮人爬上城头去找机关。
有些人羞愧的和钱丹盈对视一眼,继而憋足了劲对付起那个笼子。他们知道真相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惧怕,可他们每天都在惧怕,直到希望出现,直到钱丹盈在那面墙上画上那些奇怪有熟悉的文字,他们才想起笑声是什么韵律。
直到霍陇一句话如当头棒喝,他们才恍然想起,他们曾经是怎么爱着这个男人,如痴如狂。
“他真的不该在戚言堂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干出这样的事情。”远远地,一个穿着儒衫的男人笑着说道。
“可您没有阻止他。”他旁边有个垂着头的少女,听到他的话,冷冰冰回了句,
男人轻笑一声,没有反驳,只是摆了摆手道:
“让人出去表个态,可别让那小家伙恨上整个楚家了。”
“楚擀被放弃了?”少女抬起她没有表情的脸,问道。
“嗯嗯,他太老了。”男人不甚在意回答道。
少女不说话了,静静站在那,沉默片刻,男人问:
“说完了?”
少女点头,男人笑道:
“你这家伙,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把目光又看向城门的位置,摇着头,眼睛深邃起来。
戚言堂似乎若有所觉,倏地抬起头看向他这个方向,男人心头一惊,不由退了半步。
“好眼神。。。。。可惜了,你为什么要叫戚言堂呢?”
能和他搭话的只有少女,可少女没有说话,男人自顾自喃语着: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戚言堂’的。。。。。”他眼底掠过一道极深的恐惧,叹了一声。。。。。。
可惜了这么个年轻人,再厉害又如何呢?等他死于这三个字三个字的那天,他一定去他坟头浇一盏清酒,只要到时候他还有坟就好。
☆、第61章
皇城外半里处一夜之间出现了一个小棚屋,简陋的屋檐上招摇的挂着几绺艳色的流苏,每逢风过,就摇头晃脑的笑开来。
“啊楸!”初景晔揉着鼻子,恼火的扫视着屋里翻飞的灰尘,不停用手扇着:
“我说,你们就不能选个好点的地方驻扎吗?”
“不能!”桌子对面有人把腿横跨上桌面,仰着头哼道。这小子嘴里的好地方肯定在城里,姓古的有人拿命保着,他们可没有,能一夜之间弄出这么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相当不错了,他们知足。
初景晔悻悻的不再说话,戚言堂屈指扣了扣桌面,扬声道:
“好了,先说正事。”他抿着唇看着众人,然后视线收回,头微微垂下:
“楚家后来的示好我觉得有些蹊跷。”
“怎么蹊跷了?”古离阙凑过来,偏头问他。
“真要示好,一开始又何必放那老头出来说这么久,偏生等到看清大势已去才出来。。。。”
“装模作样。”古离阙眯着眼,接去话茬。
戚言堂瞄他一眼,勾起嘴角:
“没错,装模作样。”
“这算什么,这五大家装模作样快一千年了,没什么稀罕的,真正稀罕的在这里咧!”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抬着下巴,口气不屑,见众人看他,他洋洋自得道:
“这五大家平衡已久,就算实际上有些间隙,但面上还是做好功夫的。或许是世道让人变得格外真实,这面子功夫蹦不住了,他们在皇都里大大小小掐过好几回,现在更甚,终于有家被赶到了外围,你们猜是哪家的?”
“古家。”这不算新闻,戚简仪刚刚已经简要的讲过皇都里的形势。
古离阙心里其实还是微妙有些复杂,他想起他不可一世的父亲和弟弟,听说还活着,也不知该欣慰还是心酸。
胡子男撇撇嘴:
“对,古家。可古家虽然势弱,一千年的基底也不是盖的,一些新兴的势力都能在皇都里生存,他们居然就这么甘心龟缩在外围,诡异的不是他们被赶了出去,诡异的是他们一点也没有动静,姓古的心都野,这种情况难道合常理吗?”他说完这话,古离阙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那人顿了顿,别过头没理他。
“所以呢,你要我们去探查一番?”他安抚的拍了拍古离阙的手背,刚刚那胡子一个“姓古的”把古离阙也圈进去了,古离阙是野,不过野的他乐意。
“当然,必须去!”胡子男明显和他们几个丧尸都商量好了,话说的是一个斩钉截铁。
戚言堂微微颔首:
“那么,谁去?”
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些刚刚还高扬着下巴的老鬼不约而同缩着脖子,最终有人顶不住戚言堂的目光,颇为讨好的说:
“万一有个姓古的老家伙也爬出来了,我们去只有听他使唤的份,何况这不是暴露了我们叛军的身份,这对你们也没好处啊!”
古离阙和初景晔当即哼了一声,让他们去冒险就有好处了?
但老鬼们的脸皮都不是盖的,对这声冷哼不痛不痒,还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们可以在这里给你们画出我们之前的军情分布图,还有下面我们知道的具体情况也统统可以写清楚,像哪些人。。鬼厉害,厉害在哪,也好给我们今后的征途做些准备。”
这些家伙还有战略规划?戚言堂挑眉,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失笑道:
“我还以为你们的计划就是把你们的上司挨个挨个迎上来,然后号令群尸,一举攻破安全区大门。”
老鬼们面上不动声色,心底不住发虚,越虚脖子就梗的越直,盯着戚言堂直到他妥协道:
“我和离阙两个去就足够了,神棍,你和他们一起研究研究,正好看看下面的古董们有什么超前的战术。”
他们确实该回古家看看,那姓古的小朋友娘家不就是古家么,几个脸皮贼厚的丧尸想的那是一个天经地义。
————————
“你真好说话,明知道那几个老家伙在框你。”古离阙和戚言堂在夜色里猫着腰,绕过铁网的时候压低声线抱怨着。
戚言堂轻笑一声,小声回道:
“你敢说你不想回来看看?”古家对他是不地道,可终归是好是歹他也一直牵挂着,只是这家伙嘴巴犟的死硬,就算当面戳破也不会承认。果然,透过夜色,古离阙闷闷地声音传来:
“胡说八道!”但脚步却不由急了几分。
果然是被赶到外围了,警备都不甚严密,轻易绕开几个警卫,他们一路直奔到主宅。说是主宅,也不过是一个仓库临时改置的。
卷门的缝隙间透出几丝光线,古离阙拦下戚言堂,眯起眼,张了张嘴无声道:
里面有人精神力很强。
戚言堂扬眉,也无声回道:
能躲过去?
古离阙咧嘴一笑,灿灿的白牙得意露出:
当然!
他们无声无息接近卷门,靠在门边上,里面的声音透过铁皮清晰传出来,似乎是古绰的声音:
“老祖,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他年轻气盛的弟弟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一个低沉傲慢的声音想起,被叫做“老祖”,可声音还很年轻的样子。
“不,不是。。。。”古绰有些惶恐,挣扎片刻小心道:
“只是戚言堂,戚家。。。。昨天。。。。。”他支支吾吾,没想好到底该用什么措辞。
“你嫉妒他?”老祖笑了一声,尾音微扬。
“不是。。。。。”古绰有些犹豫,又吐出一个“不是”来。
“那你是崇拜他了?”老祖恍然大悟的口气。
古绰沉默了,他这一沉默,门外屏息的戚言堂和古离阙到讶异的挑起眉,古离阙嘟着嘴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头摆回去,继续听着。。。。。古绰还从来没有崇拜过他呢。
戚言堂暗叹一声这家伙小心眼,然后抬起手,在他手心轻轻划着:我崇拜你,你是我哥,我比崇拜我亲哥还崇拜你。
古离阙觉得手心痒痒,不由咧了咧嘴,随即瘪下:戚言堂什么时候崇拜过戚简仪。他握紧他作怪的手,瞪着他那双翡绿的眼睛:
专心干活!他的嘴型如是说道。
“这也难怪,就你们这辈的人,能做到他那地步也确实是一件壮举,你这年纪的小子见个厉害的就崇拜,倒是可以理解。”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出去告诉他您也是没有敌意的,反而能帮上很多忙,古家也未必会被驱赶到这个地方。”古绰的声音有些闷,估计他的心情也很郁闷。
老祖似笑非笑看着他:
“谁说我是帮着你们的了?”古绰脸色一白,无措的看向他父亲,他父亲立马低喝一声:
“小绰!”然后转过身给老祖请罪:
“这小子太年轻,气量小,说错话您别见怪!”他脸色也苍白着,表情却比古绰要沉稳些许。
老祖不在意的摆摆手,看着古绰饶有兴味的问:
“你就这么笃信戚言堂会赢,会带着你们赢?”
古绰大气也不敢喘,直到胸口发疼,老祖的目光渐渐凌厉起来,他才用颤抖的声线回道:
“是只能相信他。”
老祖凑近他的脸,盯着他笑道:
“可他叫戚言堂,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过段时间这个叫戚言堂的会是你们所有活人里面,下场最惨的那个。”
古绰眼神惊疑,艰涩的开口:
“我不懂。。。。”
“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么想的,给他取这么个忌讳的名字,如果现在改名还来得及,他告诉所有人他不叫‘戚言堂’还来得及,他或许还有半条活路。”
“这个名字怎么忌讳了?”
老祖的表情蓦地变得深沉而冷硬,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哼笑道:
“我说不会帮你们是因为我还摸不准上面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打算,她如果打算把你们全灭了,你们最好就赶紧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如果她奇迹般的大发善心。。。。。”他自嘲一笑,继而瞪着他隔了好几代的子孙:
“不过你们应该不用担心,她对姓古的人似乎青眼相待,或许不会屠了你们全部,你这么机灵,她也许心情好还会提携提携你。”
“她是谁?”古绰愣愣问着。
老祖倏地冷下脸,眼里墨色翻涌,半晌才龇开森白的牙:
“一个女疯子。”尽管他也是被她青眼相待的古家人,可还是没办法改变这个根深蒂固的印象。
他满是恶意的瞧见古绰父子面上的惊疑和恐惧,缓缓吁了口气,用微哑的声音娓娓道来:
古家虽然日益势弱,但顶层世家该修习的功课却绝不会缺斤少两,所以,他们一定听过昭阳公主这号人。
古绰一时入神,不由想起昭阳公主是何许人,其实那才是南华的开端,史学界一致把昭阳公主之子定义为南华的开国皇帝,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可公主早逝,史书所载的生平都平平无奇,为何这个不过昙花一现的公主能让老祖这样忌惮。古绰问了出来,老祖哑笑道:
“忌惮,你居然以为我只是忌惮?”他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见过她之后你就会知道忌惮这个词该被重新定义了。”
“昭阳公主姓戚,她的儿子从的是母姓,这在千年前可是相当出格的事情,你知道寰恒帝的父亲是谁?昭阳公主的夫家是哪家?”古绰茫然的摇头。
柏家,这个被生生从历史里连根拔净的家族,是寰恒帝戚廉阳的真正父族。
“柏家上上下下倾覆不过花了半个夜晚,动手的就是昭阳公主本人。”
屋里空气一窒,老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眯着眼回忆。
戚言堂死讯传来的时候,戚言薇正抱着刚足月的戚廉阳在花园里晒太阳,表面的日子安逸太久了,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麻痹了,儿子的身子手脚都软软胖胖的,夫君体贴入微,除了一封封催促戚言堂回来见外甥的信函仍没有回音,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直到这个消息飞遍皇都,直到有人把缟素披到她身上,她怔愣着,似乎狠狠被人敲了几棍,除了耳畔轰啸的破碎声,她什么也听不见。
她似乎半梦半醒的办完了戚言堂的丧礼,没有尸体,只有一尊空棺,因为戚言堂死在沙场上,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所以她总抱着缥缈的希望,看着城头的方向似乎下一秒她的哥哥就会骑着骏马飞驰入城,告诉全天下之前的军情全是谣言。
可他没有,她从春榭等到飞雪,戚廉阳已经会下地走路了,那个说好了来看他外甥的人依旧没有回来。然后就在某一天,她像被抽醒了一般,死水一样的生活突然被打破,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砸进去。
戚言薇不相信她哥哥会死的如此轻易,东鞑蛮族一个个畏他如鬼神,谁也没本事伤戚言堂一根头发,更别提他武功盖世,天下早就难逢敌手。
她揣着满肚子的怨恨和疑惑,不过花了两天,找了江湖里最神通的帮派,倾尽所有只要他们打探一个真相。
那年她越发沉默寡言,终日礼佛,对着佛像庄严肃穆的表情,她心底仇恨怀疑着每一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庆景帝。
“鹰帮向来神秘,号称只有他们不想要的消息,没有他们挖不到的消息,他们接了昭阳公主的活,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还是找出来她哥哥的死因。”老祖唏嘘着:
“可谁想查来查去,最终查到公主自己身上。。。。。。。”
“等等,昭阳公主不是和她兄长关系很好吗?”古绰不明所以。
老祖的笑容变得残酷起来:
“对,好的不能再好了,估计全天下的人加起来在她心里也抵不上她哥哥一根手指头。可荒谬的是,杀了她哥哥的人就是她自己,她偏偏还一无所知。”
“她不傻,所以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几乎疯了,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一种小小的蛊毒,虽然已经被解决干净了,却还是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她千防万防,但最终没防到自己丈夫身上。。。”
男儿膝下有千金,可柏长静却跪下来求她,庆景帝威逼利诱,他们不得不从。。。。。。。。。
他们——戚言薇面无表情听着这两个字,柏长静双眼通红,那张俊俏儒雅的脸就算沾满泪痕也风姿无双,他哭吼着:
“你想想咱儿子,事已至此,戚帅都走了快两年了,你还能如何?我知道我对你不起,我也知道我对不起戚帅,但我发誓,我发誓今后一定好好待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廉阳是柏家唯一的嫡子,今后你的孩子也是柏家唯一的孩子!”
戚言薇仍是冷眼看着他,他想冲过来抱她,戚言薇没有躲,柏长静大喜过望,在她耳边不停呢喃着:
“想想咱们度过的美好日子,想想咱儿子,哥也不会希望你做出什么傻事的!”
戚言薇眼神空茫,她是在想,可想到的只有那些年她哥哥带着她一路颠沛,他们从老家的村子一路出逃,被狗赶被人骂,在破棚陋屋里淋着雨,她发着高烧,她哥哥一口气背着她跑了十来里,在大夫门口长跪求人救她;她只想得到他们碰着饥荒,她每个晚上都觉得自己活不下去,她哥哥就抱着她,把硬得像石头的膜饼掰碎泡软,一口口喂着她,单薄瘦的硌人的胸膛,意图为她遮风避雨,等着天亮。
她想起他和古安洛从军的那天,她哭得声嘶力竭,戚言堂明明已经走到山脚却又跑回来,把她哄笑了才走。。。。。。。。
她想不起美好,美好都已经灰飞烟灭,她也想不起未来,未来也和美好一起无影无踪。
所以当夜柏府燃起大火,上上下下五十口人无一生还,除了戚言薇,还有她抱着走出火场的戚廉阳。
她本来也打算杀了他的,那是柏长静的儿子,可却在看到他腰间系着的玉佩时改了主意,她哆嗦着端起那块玉珏,然后一把抄起懵懂年幼的儿子,想到那天戚言堂知道她有了身孕那高兴期待的模样,她抱着戚廉阳跌跌撞撞冲出去,靠着大门蹲跪下,泣不成声,哭得像个泪人。
迟来一年的泪水这一刻开闸,她的哭声凄厉至极,没有人敢怀疑她和这场大火有什么关系。人们对柏府的惨案讳莫如深,对这一对孤儿寡母深切同情,别说他们还是元帅戚言堂的亲人。人总这样,死了以后就只能想起那人生前那些好的,至于那些弑杀如麻的传言,也就跟着时光烟消云散了,庆景帝似乎也有这个趋势,起码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对戚言薇搬进元帅府也没有微言。
“人说昭阳公主是因为丧夫伤心过度,才没挨多久就跟着去了。”老祖嘴角一抽,哼道:
“连老皇帝也这么以为,毕竟那时公主和驸马琴瑟和鸣,不羡鸳鸯不羡仙。”
“可寰恒帝姓戚。”古绰讷讷道。如果感情真好,怎么会让他亲儿子都不冠自己的姓氏。百姓那时候被诡异的蒙了眼,又或者是嗅到了其中什么危险而闭口不谈,总之,柏家就这么飞灰湮灭,甚至史书都吝啬给他留一笔。
“其实昭阳公主没死,传闻寰恒帝还是她一手教养大的,她还勒令自己儿子不许叫她母亲,因为她把他过继给了她死去的大哥,只允许他叫她姑姑。我一直好奇那几年她是怎么熬下来的,一直隐在幕后,垂帘听政这么多年。。。。。。。女人啊女人。。。。。。。听说庆景帝都是她弄死的,一个宫女说她亲眼看见昭阳公主把庆景帝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老皇帝的惨叫在宫里盘桓了三天,以至于原本的霜飞殿都变成了冷宫。”
他啧啧着,瞥了他们一眼:
“当然,这只是传言。”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那女人死了以后才可怕。她跑遍整个冥界都找不到她哥哥,看守轮回的鬼差愣是说没见过戚言堂。我们在下面每隔一百年才能醒一次,那女人偏生比任何人都厉害,隔五十年就要起来闹一次,等她扫遍冥界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兄长的魂魄,那时候她才彻底疯了。”
没入轮回,不在冥界,或许戚言堂已经彻底消失了,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彻底的死亡。可谁也不敢给戚言薇这么说,她变得血腥暴戾,偏偏手腕极高,戚言堂的旧部又对她唯命是从,甚至还听了她的令没有入轮回,而选择继续那没有终点的寻找。
“她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可越美的花越有毒。”老祖心有余悸的喃语着。
戚言薇身边永远跟着几个人,当年的大国师,戚言堂那小徒弟,王猛,初年,后来还有他们的子孙,这几家的,古家的。势力盘踞越来越大,隐隐快和东边那些更古老的亡灵分庭抗礼。
守门的鬼差只见过古安洛没见过戚言堂,这也是戚言薇怎么也不肯死心的原因。轮回是条有去无回的河,只能翻涌着不断向前,谁也不知道投胎回到哪,也许世世错过,所以总有些鬼不愿投胎,戚言薇却是里面最执拗也最强大的。
她的灵魂强大的竟能让冥界唯一的花开花,她的宫宇就坐落在那片妖冶的红海后。
“你说蔓萝剧毒,每次开花都要将身下哺育它的藤蔓毒死。。。。。。。。”戚言薇一身红衣如血,就是这蔓萝的颜色,她没有回头,轻声问着身后的楚拾年。
纤细葱白的手指从黑枝上掐下一朵红花,她狠狠碾着,鲜红的花汁顺着手腕滑下,一松手,残花落下,继而她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
“你说它的毒烈性至此,这般祸害,为何还是灭不尽死不绝呢?”
楚拾年只是默默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濒临崩溃的疯狂,看着她再一次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笑容重新变得优雅妩媚,就和她身后艳毒的红花重叠:
“你不知道,我就是这剧毒的蔓箩。。。。。”楚拾年不知道她有没有流泪,但那声音里每个音节都像堆满死灰。
“东边有人杀了守门的?”她收拾了情绪,微微偏头问着。
“他们想要出去,已经计划快一千年了,你阻止不了的,别和他们作对。”
“谁说我要阻止了?”戚言薇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看向楚拾年,抬起染着花汁的手指,划过他的脸:
“你说我哥哥会不会在阳世?”
“我不知道。”楚拾年如是回答,脸颊边火辣辣的疼着,蔓箩剧毒,此言不虚。
“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大国师。。。。。。”戚言薇轻笑着,甩下手,朝着花丛深处走去,直到她那身红衣淹没在花海里。
她找了一辈子,或许还可以再找一辈子,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许就像这片花海一样,怎么也开不到尽头。
她当然也想出去,全天下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比她更恨,恨这个夺走她一切的世界,恨这个反反复复作弄他们的命运。
————————
“你们说,那个女疯子醒来以后,是会和整个世界为敌呢?还是莫名其妙大发慈悲打算做个济世菩萨?”老祖讽刺的看着他们。
“所以那些硝石赤沙,都是为了。。。。。。”古绰惊悚的想起来,几乎本能的想阻止那个祭坛的搭建,他居然还是其中的帮凶。
“没有那些她终归也是要醒的,如果醒来发现没有这些,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死的更惨。”
老祖凝视着他,嘴角挂着了然的微笑,缓缓道:
“所以我说戚言堂一定会败,因为你们有眼无珠选了个最忌讳的人当领袖,在她面前关于她兄长的一切都是要避讳的,那些敢触她霉头的人,现在都给蔓箩做养料了。”
————————
戚言堂听不见里面后来说了什么,他表情空白,脑子里也是空白的,直到古离阙拉着他发足狂奔,肺里最后一丝氧气被抽出,他们已经离皇都十里了。
古离阙死死抱住他,把他的头压向自己,大声喘着气没有说话。戚言堂拍了拍他的背,徒然张了张嘴,尝到滑进唇里的咸涩,这才恍惚察觉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绞痛。
那永远没有尽头的长途,他妹妹走了一千年。
☆、第62章 公主坟开
不知道谁的唇先碰上谁的唇,等他们回过神来两人就已经撕咬起来,抱着彼此的肩背在草地上滚成一团。眼泪咸涩的滋味在嘴里化开,逐渐干涸,变成粗重的喘息,古离阙知道戚言堂心里燃着一团火,这团火一直无声着,直到柴枝爆裂第一声脆响炸开,焰根繁杂堆砌的燃料才欢欣鼓舞的喧闹开来。
他咬着他的唇,张开嘴吞进他所有的呜咽和咆哮,睁大眼睛看进另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抚摸着他的发根,彼此暴躁的啃噬渐渐柔软下来,变成温存的依偎。戚言薇会回来,他们或许可以筹备欢迎会了,戚言堂当然不是不高兴,可高兴里充斥着悔痛,期待中灌满惶恐,所有情绪轰然在胸腔里炸开,饶是戚言堂再经过多少风浪也不由一时失了神。
唇舌分离的那一刹,勾连出一道银丝,在月色下显得分外暧昧。戚言堂把古离阙压在身下,看着他短俏的头发混在杂草里,面色潮红,正眯着眼缓缓出气,他揉着他的头发,眼珠子越发黝黑。
他禁锢着他的腿,手指一点点上移,挑开他结实的纽扣,扯开衣领让他蜜色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古离阙难耐的吞了吞口水,喉结快速地滚动着。
温热粗糙的手指按上锁骨,戚言堂背着月亮,唇线紧抿着,莫名透着几分诡谲危险,古离阙觉得自己浑身细胞都在发颤,腿根甚至兴奋的开始打哆嗦,他抬起手却被戚言堂按下,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动也别说话,一举一动间透着满满的掌控欲。
古离阙无声呻/吟了一声,在戚言堂开始亲吻他脖子的时候,双眼渐渐无神,可居然还能分心嘲笑着:这世界正在末日,他们正在打野战。。。。。。
戚言堂的动作突然一顿,古离阙眨眨眼,听见他敲了敲他腰间的什么东西,发出坚硬沉闷的响声。等他定睛看去,就见戚言堂表情奇怪的拎起一个黑匣子,皮笑肉不笑看着他:
“你居然随身背着这玩意跑?”亏他刚刚某一瞬间还以为他腰椎错位了,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古离阙一个打挺直起身子,伸手去够戚言堂手上的东西,理所当然道:
“废话,这是野外必需品。”那是一个通讯器,在现在每一只造价都属天价,可戚简仪却一点不吝啬愣是每个人都给他们塞了一个。这昂贵的东西却笨重的厉害,没瞧见初景晔一天到晚就把它搁在后车厢里堆灰,何况戚言堂也不觉得如果真碰上什么他自己都对付不了的东西,找别人求助是个好办法。
以至于后来古离阙知道他这想法的时候跟他大吵了一架,连逼带哄的强迫他次次都得带上这块黑砖头,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两人也没心思再继续闹腾了,或许是总算想起来他们不是来踏青散心的。看着古离阙刚刚磕破的唇瓣,戚言堂揉开他唇肉上的血珠,低声道歉:
“抱歉。”
古离阙舔了舔刺痛的下唇,血腥味在舌尖漫开,他眯起眼看着戚言堂同样染血的唇,嘟囔着骂了一声谁也没听清楚。戚言堂轻笑一下,继而是沉重的叹息,他和他并肩躺回草地:
“那是薇儿。”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没有上文也没有下文,古离阙却在这一瞬间接上了他思维的频道,啊了一声,回道:
“你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是我们。。。。。戚言堂在心里反驳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天空,把古离阙的手放在胸前,又重复了一遍:
“那是薇儿。”那是他妹妹,他花了一辈子,不介意再花一辈子、几辈子去保护疼爱的人,向来是只有他还有一口气就不准任何人动他妹妹一根头发,那时候是,现在也是。他唯一不能想象的就是戚言薇如果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当如何自处。
“我知道。”古离阙的声音微哑,感受到掌心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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