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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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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文清对他的一些私情念想。
  严娇从小生得聪慧,哪里不知道这是她表哥反将了她一军。她此时当真是哑巴吃了黄莲,有苦都没地儿说。本来婚娶之事,只要两个人愿意,即便对方身份尊贵又怎样,又不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过就是去郊游,可这样被华疆如此直白的说了开来。谁还能有那脸皮当真与他独处一起?
  也就不说她了,文清从来就是个乖乖女,哪里经得起他这通激。一想到这,她便怒火中烧的瞪大了一双眼睛,朝华疆冷笑几声讥讽道:“表哥真是守礼之人哪。”
  华疆假装看不出对方的怒意,淡淡道:“理应如此!”话才说罢,便又转头朝程易阳问了声,“夫人还没来?”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程易阳垂头道。
  “怎么?”严娇听到一主一仆的这个对话,鼻子都快被气歪了。“你还要带他?”
  “有什么不方便吗?”华疆反问她。
  “哦,一男一女郊个游就是不守礼制,您这二男二女去郊游,可真是遵礼制啊。”
  华疆淡淡一笑,“其本质不同。”
  严娇将胳膊抱在怀里,一副我看你怎么辩的神情睨着华疆。
  “我带上夫人随两位小主郊游,于情于理,皆方便不少。”
  严娇脸色铁青的同时,文清郡主的神色也有些不大好看。自她们到孤城来的种种,华城主对她皆是以礼相待。可大家都是明眼人,知道陛下此行让严娇与她同行此处的目的。对方的所有应对,都让她清楚,即便落花有意,流水亦是无情。
  有的东西还是莫强求的好,她朝还准备与华疆吵嘴的严娇拉了拉。
  去了庵寺的路上,华疆与宋颖同坐一个马车,严娇与文清郡主另外一轿。一路上严娇大骂着华疆解气,文清郡主不时伸手掩她嘴说:“娇儿,你别这样。”
  “他他他,就是不知道好赖。你这么位大美人搁哪不是顶顶上乘的?他竟然还……”
  “我看他是真的爱极了华夫人。”
  “哼,不过一个男人。”
  看到严娇不屑的将脸撇向一边,文清却突然垂眉道:“不管是男是女,能得这么一位疼已爱已的人,实属不易。”
  严娇当然不赞同文清的关点,两人在车上各执已见,只是文清不若严娇那么骄纵,有话也是点到即止。
  到了了庵寺,几人一同烧了香,找住持喝了茶,中午还在里面吃了顿不错的斋饭。直到出庵时,已经天色稍晚,在几人行路的过程中,华疆一直护着一侧的宋颖。严娇看在眼里,故意朝宋颖发难的说:“华夫人,您还当真是深得华城主的喜爱啊。”
  宋颖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微笑点头,并未说什么。倒是华疆的眼刀子瞬间就跟了过去,严娇像是没看到似的又呵笑几声道:“华夫人身为无双堡小少爷,想来也是吃穿不愁,享得起荣华富贵的。竟甘心委身一个男人之下,啧啧……”
  华疆欲朝严娇发难,却在他仅有一瞬动作的时候便被宋颖微微阻了。连一旁的文清郡主都直觉得严娇说得太另人难堪。
  宋颖却笑望了深锁俊眉的华疆一眼以示安抚。又朝严娇灿然一笑说:“草民以为,表妹此话问的稍有不妥。”
  严娇得意洋洋的一扬下巴,“有何不妥?”
  “表妹姑娘家家的,加之还有贵人在此,大人这些事,还是不宜当着两位姑娘的面相讨为宜。”
  “你!”严娇恨声朝淡然的宋颖望去,竟是不敢有甚动作。因对方身旁便有她表哥虎虎生威的望她。好呀,她这一整天吃了两个闷亏。倒也真是他们好了不起。
  当天夜里,宋颖在竹院自已的书房里抄写心经。突然听到二行在外面拍门说,有人找。
  “什么人这个时候来找?”宋颖从书桌上抬头问。
  二行在外面吱吱唔唔半天,也听不清个啥。宋颖所幸从位置上站起身,朝外走去。他把门打开,看清面前的人,忽然笑笑着倚门而立。“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不行?”
  “看我有没有被你气得卷铺盖走人?”
  来人越过他,大大方方走进他书房打量。“你是那么经不起气的人嘛?”
  宋颖笑笑着跟了进去,“倒也不是。”
  来人正是严娇,宋颖待到她落坐以后,才朝她问道:“想喝什么?茶还是甜汤?”二行此时就守在门外,等着宋颖的吩咐。
  “算了,我坐坐就走。”说罢,严娇朝门外的二行摆手道:“你出去,将门带上,我和你们夫人有话要说。”
  二行有些不知所措的朝宋颖望来,待见宋颖对他点了点头,这才委身合了门出去。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严娇冷冷一哼说:“怎么?在你们的地盘还怕我将你绑了不成?”
  宋颖也不接她这话头,只是笑着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严娇定定的望他半晌,突然垂头叹气道:“其实将你看得久了,倒也不另人讨厌。”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可是……也并不另我喜欢。”
  宋颖还是不接她话头,只是微笑等她继续。
  “陛下表兄这次让我领着文清来,想必你们也知道是为的什么。”她打算开门见山的和这个男人谈一谈。
  宋颖只是淡淡的,“哦”了声。
  “陛下表兄,还要我跟你带句话。”
  宋颖整个人都不易察觉的愣了愣,他很怕对方会以宋祈的安危来要挟他妥协。若果真是那样,他可能…
  “表兄说,他赐予你无上的荣誉。”
  “什么?”这话有些始料未及,因此,宋颖是本能的抬头朝她发问的。
  “男妻与女妻不分地位高下。”看到对方突然惊愕的表情,严娇满意的点头道:“你知道,这在名门望族里本就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却许诺你了。”
  宋颖满心想的都是对方如果拿宋祈来怎么怎么样,完全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出这么一把牌,是以他才有些惊讶。因此,他很快的回神道:“其实关于城主大人的这桩婚事,不论是他同意与否,我都没有可发表意见的余地。”
  “也就是说,如果华疆表兄同意了,你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喽?”
  宋颖回望着那双咄咄逼人的眸,突然垂下眼睑道:“我同意与否,重要么?”虽然他内心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就帮我劝劝他嘛。”严娇的口气突然有了一些松动。
  “我说过,我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
  “现在是陛下表兄还顾及一些情份在,是以还未下明确的圣旨。果真有那么一天,华表兄不是也只能那么做吗?你知道违抗圣旨是重罪的吧?不仅是他和你,甚至牵连整个华府。”
  后来严娇是如何走的,宋颖是当真不知道。因为严娇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宋颖最最惊惧的。这是个没有公平和自由可言的时代。
  每个人都背负着许多的弱点前行,若有一天,有人掐住你的弱点,是从还是不从?谁能说得清?
  而宋颖连日来的辗转反侧华疆当然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只是当一切条件还不成熟的时候,即便他向对方许诺,对方也只会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所以,有的事情确实该推进了!他将宋颖整个人揽在怀里如此思索着。
  “看来陛下是真的不乐意孤城与无双堡同一条心。”他这么急于要促成华疆另一桩婚事,也便是起的这么个作用。
  “一切都会有办法的。”华疆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如是安慰道。

  ☆、第 65 章   再一年

  文松来接文清的时候,那位婉约的郡主一再对华疆与宋颖表达了她的谢意。她觉得自已给他们添加了很多的麻烦,是当真觉得过意不去。
  华疆已经不若前两年似的,总摆着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因为经常被宋颖挖苦说假,是以,这种临别之间的客气话,一向是宋颖出面。我们的城主大人只消孤傲的负手立在一边即可。
  文松是文清的弟弟,姐弟两人只相差了两岁。别看文松刚过十六的年纪,可腿脚上的功夫甚是了得,据说比他之前带兵打仗的哥哥更加厉害。
  少年不多言语,脸上总是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是以,宋颖和他并不太熟。将他们送到城门下的时候,文清撩开马车上的帘子,隔空对宋颖微笑道,“祝夫人和城主白首到老。”
  此言一出,便也表明了她的立场。
  冬日的阳光,洒在众人的身上,仍然不减其萧索的意味。
  “告辞!”马上的少年双腿一夹马腹,也仅是单调的告别。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宋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位郡主是位好女子。”
  华疆侧首朝他张望着,也不说话。宋颖当然发现了他的目光,因此也转头朝他相视而笑。“之前听说文清郡主家发生了变故,是什么变故?”
  华疆这才转动了几下他如琉璃般的眼珠。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文清与文松两姐弟上面还有个哥哥,是大世子文涵。几个月前因为带兵阻击一股番邦兵队,不幸中毒身往”
  随着声音的临近,华疆不用偏头去看,也晓得来人是谁。宋颖当然不可能如华疆一样对人莫不关心,是以,在对方刚刚出声的时候,他便朝来人侧过了身。“怎么会?大世子年纪几何?”
  “今年刚过的二十。”严娇极少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其眼神里有着对往昔的追忆。
  “当真是可惜!”宋颖实在不知道应该再如何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下去,因此只得换了话题又道:“表妹,怎的不同郡主道别一番?”
  严娇对着远方遥遥一望说:“昨晚已经道过别了。”
  “啊,是这样。”
  严娇忽然又说:“丧兄丧父之痛,我可不想承受。”话说罢,她意有所指的朝华疆望去。宋颖则是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愣。
  其实也不是真的要等华疆的反应,严娇在华疆毫无情感波动的面容下又说道:“其实爷爷他老人家,是不赞成我参与你之事的。”
  “哼,那是他老人家英明。”
  严娇不同往日里的骄纵,这次即便华疆明着嘲讽了她,她也没甚表情的对着华宋两人拱手道:“表兄,表嫂,后会有期了。”
  “诶?你也要走?”宋颖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这是严娇头一次朝他展露真心的笑意,“再不回去,爷爷就太可怜了。”
  “也是,春节就要到了啊。”
  阮渐生早领了一队人马从城里出来,华疆只吩咐他们别在路上横生枝节。宋颖这才发现,原来华疆早知道严娇要走。
  待到要走的人全走了以后,宋颖竟然隐隐有些不舍之情。这时,他突然想到无双堡里的宋老堡主与堡主夫人,没有两个儿子在身边的春节一定百般的清冷。
  春节之前一周,华疆派人将老夫人与老太太重新接回了城主府。必竟是过年,一家老老小小全都团聚在一起,甚是欣喜。特别今年的家中还多了一位小小成员。
  老太太对宋颖的喜欢,简直与日俱增。因为替老人生了个小曾孙的原因,其地位竟一路攀升到了华疆之上。对于这个结果,华疆倒是喜闻乐见。只是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老太太自称在别院里呆得太过于寂莫与无聊,都没机会好好亲近他这个孙媳妇与小曾孙,是以,只要宋颖一得空,老人家便差人将其给带了去。
  这个春节,过得宁静而又祥和。次年的正月一过,华疆又将家里两位长辈送回了别院。清明时节,宋颖完成了两年之前对自已的承诺,带人亲自上山,采了当年的春茶,并将其萎凋制了新的散茶。
  自此,他带着城主府众人开辟了新的喝茶法,那便是现代人,人人都喜欢的泡茶法。
  “嗯,此茶甚好。遇水即舒展叶子,颜色也较鲜活讨喜,较之以前的喝法,倒是多了股清新甘爽的味道。”老太医对这种新的喝茶法,非常的喜爱。“夫人当真妙人!”
  “太医您夸张了。”他也只是投了他那个时代人的机,取的巧而已。
  六月晃眼而至,待满满过了周岁生日。他便要同华疆启程去南都了,在这之前,宋颖曾去过夏院里拜访过两次柳双双。一次被她的丫鬟挡了,另一次兴许那位柳美人心情高兴,与他见了面。
  宋颖的不请自来,柳双双并不感到惊讶,或许说她甚至觉得他来得迟了。还不待宋颖开腔,她便将一杯泡好的绿茶放到自已面前轻轻吹了吹。“据说这新茶是按你说的法子做的,滋味倒是更加清新了。”
  “柳夫人喜欢就好。”
  柳双双抬眸凝了宋颖一眼,这才轻轻笑道:“何必如此假作姿态?我与城主大人从来都是逢场作戏,又没有真的纠缠。叫我柳双双就好啦。”
  这?宋颖有些吃惊了。虽然从前华疆是曾经说过他与柳双双并无其他。但当时的宋颖一直想的是,鬼才相信他。毕竟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就在身旁,还是皇帝老儿送给他的。以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可能真的碰都不碰的呀。
  如果不是自已身体力行的证实过华疆那方面的能力,他可能就要猜想以为对方是否不举了。我滴个天!
  柳双双轻啜了两口茶,才单手托腮的望向呆然的宋颖道:“夫人这么三番两次的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过来睃我几眼的吧?”
  “额,咳咳……抱歉,走神了。”
  柳双双显得毫不在意。
  只见宋颖微正了坐姿道:“其实我今天前来找姑娘,是想打听有关我哥的事情。”
  有关宋祈的更多事,他曾朝华疆打探过。可是除了他现在非常安全以外,华疆拒绝透露更多消息给他,虽然他说的是宋祈人在宫中,他远不能将耳目安插其间。但直觉着,宋颖觉得可信度是一半一半。
  而面前这位女人,肯定知道他大哥的消息。第一,她是南帝的人。第二,记得许久以前,她曾试图跟宋颖说有关宋祈的事情。虽然,当时因为别的原因,另她没有再说,后来也因为很多的事情,宋颖知道即便当面问她,她也不可能开口。可近来,他有自信能从对方口中听到些什么,是以,他才来找她的。
  “嗯,宋家大少爷啊。”
  对于柳双双关于宋祈的称呼,她之前的的确确是叫的宋少堡主,可今日,她竟然将其称呼为了大少爷。这让宋颖的眉心不自觉的往中间拢了拢。“还请姑娘告知。”
  “可是我知道的也很少啊。”柳双双话才说出口,便见对方一副毫不相信的神色,不禁笑笑的往椅背上靠了靠。“你知道,最近我在城主府的地位已经不比从前了。是以,那位能将我的性命留到此时已是不易,怎可能让我知道更多的情报?”
  宋颖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因此只得再度请求道:“只消说姑娘知道的就好。”这句话一开口,宋颖便已经做好了对方向他提要求的打算。
  “你不是已经要去南都了吗?亲眼见的,可能会比从我这里知道的只言片语更可信吧。”
  “我……”
  “算了”柳双双突然很好说话的耸了耸肩,看向宋颖的眼神也变得暧昧难猜起来。“我只知道,当初你的父兄,将你送进城主府,只是为了保护你。”
  “诶?”
  “也就是说,你进城主府的原因,并非当真为了换取无双堡的安全。其实从始自终,你一直是自由的。包括你现在,即便立刻就要离开城主府,回到无双堡,华疆亦不能对你强留。这是当初宋老堡主与宋家大少爷,与他的约定。”
  宋颖无声的睁大双眼久久,才问出了声音。“为什么?”
  “因为,无双堡一直以来打算舍弃的,从来就不是你啊。”
  

  ☆、第 66 章   无处逃

  当宋颖气喘吁吁跑到中堂的时候,华疆正在跟手下的几位堂主在商量着什么要事。一见宋颖发丝凌乱且满面通红的跑进来,他便有些坐不住的从位置上站起身,满脸关怀的问宋颖说:“出了什么事?”
  印象中,宋颖从没有如此慌乱的时候,即便性命攸关,他似乎也从来平和而坦然。
  中堂里的各位堂主们之前本来全都站在堂中央,见到他们夫人如此着急的神色,全都不自觉的向两旁站了开来,屏气凝神的静等着。
  宋颖从中间的过道踉跄着半撑到华疆的书案上,神情凝重着,问:“在送我来城主府之前,你就已经知道我哥会进宫了,是不是?”
  华疆将眼角微微的吊了起来,陈述道:“你去见柳双双了。”
  “所以,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哥会被送去当人质?”
  看到华疆未反驳,宋颖便知道她没骗他。“所以……”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又问道:“而我当真是被保护起来的那个,我哥才是那个弃子?”
  “宋颖……”
  豆大的泪珠挂在宋颖的眼睫毛上,摇摇欲坠。华疆见状心疼的伸手欲将他捞到怀里,却被他啪的一声反手将其打了开去。
  屋子里一片抽气的声音,安部见状。仅是朝堂中众人微一挥袖,众人便鱼贯而出。只留宋颖和华疆两个人在屋内。
  “都这么久了,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你先冷静一下……”
  “我不要!”
  “这件事情对你来说重要吗?”华疆因为头次见宋颖如此失控的状态,一时有些着急的脱口而出道。
  “重要吗?”宋颖轻声呢喃,忽的只见他愤怒又目光艰定的直视华疆道:“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华疆无奈的闭了闭眼,待到他稍微抚平内心积攒的烦躁才重新睁开双眼道:“对于宋祈的这个决定,你和我都是无能为力……”
  “有的,他不就是想要个人质吗?如果是我的话……”
  “是你怎样?”
  华疆本来想好好的跟宋颖沟通,可是乍一听宋颖蹦出来的前半句,便猛然截住了他后半断。表情狰狞道:“宋颖,你别以为宋祈所走出的这步路仅仅是因为你们兄弟情深。宫里面步步都是杀机,即便仅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整个无双堡都没人能够独活。像你这种从一开始便全是破绽的人,如果留在南帝的身边,不仅仅是宋祈,就连宋老堡主和堡主夫人都不会幸免于难。”
  这是华疆有始以来,说他说得最重的一次。
  整个人都是破绽?也是,其实宋颖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他心中的不快。即使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一种迁怒。
  但是对于才知道这个真相的他,的确需要这种最冲动,在最放心的人面前最肆无忌惮来证明,他不是孤独的。他是有所依存的。可是理智上虽然能够清楚,但事实是,宋颖那晚还是极少见的一个人回了自已的竹院。
  夜里已经接近子时,还不见宋颖回来。安部忽然朝书桌后面的华疆问:“需要老奴将夫人接来吗?”
  华疆抬头看看窗外夜色,沉沉叹口气摇摇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是!那……城主您是否也该歇息了?”
  就是因为安部明白他家城主大人,这么晚还守在这里办公,其实就是在等他家夫人。是以他才有那么一问。
  华疆起身点头的瞬间,突朝安部吩咐道:“将一切准备妥当,以最快的速度去南都。”
  “是,也准备夫人的吗?”
  “准备!”
  当夜宋颖的确直接宿在了竹院,包括第二天,第三天。
  第四天夜里,华疆推开宋颖的房门时,他的房里早熄了灯火。虽然对方故意装出一副他已经睡着的表象,可华疆知道他肯定还清醒着。
  因此,他一边叹气一边走到了床边坐下,为宋颖拉了拉胸口的被子。然后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似的,华疆道:“两天后,我们出发去南都。”
  即使在黑暗里,华疆也能看见床上那人的大半个轮廓。他一动不动了许久,突然唰的一下打开了一双清亮的眼,朝华疆望来。
  两人在仅有微弱夜光的房间里无声的对视半晌,突听华疆沉沉道:“不要总想着离开我。”
  宋颖终是开口说话了。他说:“我没有!”
  “初进府的时候,你不是天天都想着如何摆脱我?”
  宋颖有些词穷。“可……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啊。”
  “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这个事情”华疆朝屏风的方向坐正了身体。“当初宋祈的确和我有约定,待他去南都后,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去继承无双堡,我都不能阻拦。可……现在我不想遵守这个约定了。”
  宋颖惊异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华疆此时最见不得他的沉默,是以,他急转身朝宋颖的臂膀处抓去道:“你去哪里都行,我答应你也可以陪着你,但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你明白吗?”
  可宋颖的脑子其实还处在半懵的状态,“什么……叫做我继承无双堡?我哥他……不是几年后就可以回来了吗?”
  华疆忽然朝宋颖拧紧了一对英气的眉。“这个你去南都自已问他,我无法回答你。”
  宋颖直觉出华疆定然还知道些什么,因此一直央求他说,但任凭他怎么请求,华疆都一副打死不开口的架势。
  突然,以前和宋祈呆在一起的某些细节重新跳将出来。例如,宋颖成亲后的三日,他将宋祈送至城门外的时候,曾经开口问过他,无双堡能接受他做事的底线在哪里。宋祈当时只是笑笑,然后回了他一句,‘有一天,你的底线在哪里无双堡的底线就在哪里。’
  宋颖内疚于当时的自已太傻,竟完全没有理解到宋祈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可能就如华疆所说,即便他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可回想这两年时光,竟全是宋祈为他换来的,他便更加愧疚于自已当时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对,他现在的确爱上了华疆,他也不反悔。可如果从一开始他便知道事情的整个始末,也许在当初决定生下华疆孩子的那一刻,他便不会那么轻率。不,应该是连同与华疆一起有孩子的事情也并不会发生。
  自此,他又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宋祈再三叮嘱他守好自已的身子,等他三年。他竟没有一件事情听过宋祈的话。自已的这种为所欲为,让他完全没有脸面再次面对宋祈。
  ‘我不想你和我是一样的命!’也是当初宋祈说的,宋颖此时才完全能够体会当时的宋祈定然是将所有的希望,包括他所得不到的自由都寄望在了弟弟的身上。可是他全都辜负了。
  也许就像华疆曾经所说,‘宋祈和我你会选择谁?’
  亲情与爱情,他可能全然都伤害了。“真的有够糟糕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宋颖将自已紧缩在床的一角,脑袋深埋在双膝上,对宋祈的悔意,与有这种心态的自已对华疆而感到的抱歉,深深的将宋颖无力的包裹住。让他逃无可逃。
  

  ☆、第 67 章   抵达南都

  去南都的一路上,宋颖无心打量路边的风景,无心与同车的华疆说话,更甚至无心放在小小子的身上。其实按说他们这出门的时间铁定不会短,华疆怎想着将小满满给带上,宋颖的内心疑惑不已,虽多次想要问华疆,可话到嘴边又回回都给咽了下去。
  因为,他还在生华疆的气!
  七月份是孤城最炎热的时候,可出了孤城一路向南都出发,宋颖才知道,原来更热的竟然不是孤城。
  可能因为西南大多崇山峻岭,所以草植物会比较多,之前看惯的路两旁许多的大树,越往后走竟越看不到树影。是以,没有树荫的遮蔽,暴晒在大太阳底下的地面,和太阳的气温双向一夹击,人们就像是汉堡里面的那片肉,惟一不同的区别是,这片肉能够自由的行走。
  出西南地界,他们用了整整五天的时间,然后便是钻山洞,那山高得来绵延不绝,简直比孤城周围的山大了几倍不止。再过几天,一路便是平原,一望无际的的黄土,偶尔随着一阵热浪袭来的是满脸的泥沙。
  宋颖在缄默多日过后,终于问华疆一个他关心至极的问题,“这么热的天气,小子有中暑吗?”
  华疆双眼从书信上面抬起来,直视宋颖一会儿。然后将握着书的手下垂到他盘起的两条大长腿上,“嬷嬷和太医随行在他身旁,你放心。”
  其实这一路上,华疆多次发现宋颖跟带满满的嬷嬷嘀咕,即便他装得再冷淡,他还是宋颖,生下满满的那个人。
  “哦。”宋颖轻轻垂头,其实他更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折腾的定要将他也捎来?当真太受罪了。
  在后来越来越没有遮蔽物的情况下,每天中午,华疆他们一准找个凉棚或是驿站下马休息,反而是晚上或是清晨赶路的时候较多得多。
  最后已经不知过了多少个五天。
  “禀报城主与夫人,南都到了。”安部打马上前隔着马车帘子拱手道。
  宋颖心急火燎的探出头去,果然,一座磅礴大气的城门出现在马车的前面。
  华疆淡定说:“给他们通关文书。”
  安部领命而去。最后直到盘查与过关虽然都比较的顺利,可是用时还是不菲。“果然是帝都,检查的这么仔细。”
  “那是当然!”华疆闭着双眼一边养神一边道。
  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华疆将府里多余的侍卫和小厮全支使去了驿站,而他则带着宋颖和程易阳,以及太医与带着小小子的嬷嬷等人去了……
  “宗亲王府?”宋颖站在比城主府更加高档的石狮子旁傻了眼。“是王爷府?”
  “嗯,宗亲王是当今陛下最小也是最得宠的弟弟。也是我们在南都最安全的庇护所。”说到这里华疆忽然严令宋颖道:“进了南都不比在孤城,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不得出王府一步,听清楚吗?”
  “啊!”
  “程易阳我会安排随侍在你左右,不论是谁,要让你单独待的地方,千万别去。其余的事一切都交给我。”
  “……嗯!”宋颖纠结着眉心抬起头,“那我多久可以见到我大哥?”
  华疆只是看看宋颖说:“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但前提是,你必须时刻谨记我刚才给你说的话。”
  “好!”宋颖非常爽快的应道。
  这时王府里的小厮已经将华疆等人迎进了门,在快到王府里面大厅的时候,华疆忽又对宋颖道:“还有件最重要的事……”
  听到华疆如此说,宋颖疑惑的抬起了头。
  “若是我不在,别让小小子出你的视线范围,即便是晚上也不可以。”
  宋颖一听华疆如是说,顿时便紧张感爆棚的点点头。这时从大厅里拐出一抹高挑的湖色身影。他出门的一瞬,迎面便飞来一阵奇香。
  宋颖打量着对方艳丽的五官,心想,真是位极美的男人,难道这就是那位王爷?可是他想错了,就在他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立马对华疆行了个礼。“华城主大驾光临,春生有失远迎,还请城主大人恕罪。”
  华疆当即便微拱手还礼说:“倒是我们唐突打扰了柳先生,望先生海涵。”
  两人寒暄的片刻,宋颖一直揣测着华疆称呼的这位柳先生到底是王爷府的什么人。不怪他想多,光是看看这位先生的气质与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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