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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谐世界捡肥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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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棋!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跟随着王爷吗?为何前日夜里王爷身故,你竟人影也不见?”

    李棋身子一颤,默然将头抬起,四周本不确定他身份的人在瞧见那张脸后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棋哥儿,你…你…这是干嘛?”萧绍寅像是终于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不妙处境,神情开始凝重起来。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与一个平民将领称兄道弟?显然这个叫李棋的平日里与大娃二娃的关系很好,或是这人在萧绍初的亲信派系里名望不低。

    “哈哈哈哈……”李棋面对萧绍寅的暗地示好非但没有半分感激,反而讥诮地大笑出声,这时,不仅萧绍寅感觉到不对劲了,连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嗅出了一丝不妥,适才还人生嘈杂的场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这已是最好的证明。

    “呸!你这忘恩负义两面三刀的小人,别惺惺作态了,我家王爷不就是你亲手杀死的吗?!”

    李琪的话令现场再度掀起一场混乱,众人纷纷将视线投注在了萧绍寅身上,尽管目前还无人倒戈,但看样子,大多人都产生了怀疑的情绪,要是萧绍寅解释不了,这些人高马大的武将很可能当场就将他碎尸万段。

    萧绍寅愣了一瞬,便立即反应了过来,“我怎么可能杀绍初!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如困兽般凶狠的眼眸瞪住了李琪,“呵…你到底收了什么好处,我与绍初待你若亲兄弟一样对待,你编下这弥天大谎对得起我?对得起九泉底下死不瞑目的绍初吗?!”

    李棋冷笑一声,半步不让地相对道:“谁说谎,谁知道,我也知道空口白牙无法取信于在场兄弟,我便将这事与你说个清楚!”

    “前日夜里,我本是守在王爷房屋的门前,后来王爷叫我先回去,我执意不肯便与王爷发生了争执,这时忽然就闯了几个刺客进来,我一面与他们周旋,一面大声呼救,但奇怪的是,这几个刺客武艺并不高强,也不像是冲着王爷来的,一开始没得手就打算脱身,我当时没想这么多,见他们想逃就跟了过去,结果跟得远了后,这几人就变得极其难缠,招式也凌厉狠辣许多,我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后已经迟了,我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王爷……”

    李棋说着,眼睛却已经红了,“我最终被一剑封喉,昏在了地上。”

    他惨然一笑,拉开了脖子上层层覆盖的领口,露出了喉结下方那抹狰狞的伤疤:“没想到吧,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还活着!”

    “我醒来时,伤口都被血凝固了,我试着发声,却发现自己跟哑巴没什么两样,一想到王爷此刻可能面临的危难,我就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可当我赶回去时,却发现地面整齐如初,像是被人刻意打扫过,不见半分打斗的迹象,我顿觉蹊跷,便没急着进去,而是攀上屋顶往下看。”

    萧绍寅的脸色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但随着李棋的这段话,他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改变,但最终他还是强忍着没有打断。

    我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看得也津津有味,毕竟萧绍寅的脸部表情不比李棋那福尔摩斯似的独白要逊色多少。

    李棋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堪重负的脆弱,他也像萧绍寅那样露出了忍耐与焦灼的神情,声音更是微微颤抖:“我看见了寅王,他跟王爷发生了争执,地上还摔了一个药碗。”

    “寅王说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怀疑的?王爷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从你第一天喂我药起,我就起了疑心,可我没有拒绝,你喂的药就算是砒霜又如何,你要亲手喂,我便亲口喝!”

    李棋的嗓音本就粗粝,他压低声音这么一模仿,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我一开始对李棋的话半信半疑,可听到这里,我却是信了七八分,听这虐恋情深的调调,大娃与二娃的孽缘关系简直一目了然,呼之欲出了。

    “满嘴胡话!信口雌黄!”萧绍寅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不等李棋说完便异常粗暴地打断:“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是想说我故意将绍初带去猎场,故意让渭王射中他,又故意假以神医在府的借口留下绍初,然后一直给他喂毒,等他死后我就能夺取你们的势力,顺便嫁祸给渭王对吗?”

    李棋没有再开口,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萧绍寅神经质的表现让我越发确定了李棋口供的真实性,而在场的属于萧绍初的亲信将领们纷纷对他报以仇视的目光,甚至有好几人热血上脑地想要冲上前来拔刀砍人。

    “别管他,李棋你继续,这个凶手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打倒。”我不顾萧绍寅的癫狂,径直朝那道依旧跪在地上的身影唤道。

    李棋并未对我多施一眼,更吝于回应我半句,这种对我很不善的态度,显然秉承了他主人生前的风格,但偏偏这种做派却更增添了信服力,若是他对我态度友好些,反倒会让他陷入‘被收买’的疑云中。

    “寅王给王爷的药里下了毒,这是我亲耳听到的,可后来我却被寅王发现了,王爷让我快走,他一时气急便旧疾复发,我自知死在那里都救不了王爷,于是我便想着去找你们来救王爷,谁知寅王的走狗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将我逼上了绝路,幸好九死一生,我又幸运地被一家农户所救,恰好这家户主是太傅家的佃农,趁着太傅管家来收租,我打听到了王爷的境况……”

    李棋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他的唇角早已干裂,却也浑然不觉:“王爷竟比我还先去,我李棋贱命一条,留下又有何用!早知今日,我不如死在战场上,还尚存颜面,而现今,我苟且偷生又有何意义,那日弃王爷于不顾,我自知罪孽深重,已不配为王爷手下,之所以苟活至今,也只是为了真相能够大白,将伪君子的真面目公诸于众!”

    萧绍寅皱起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李棋却忽然发出一声短促而惨烈的嘶叫,那声音在发出的同时就已被掐住,诡异得令人毛发直立。

    我迅速地将目光从萧绍寅身上拉回至地面,只见原本还好好地跪在地上的李棋此刻已轰然倒地,他眼珠瞪得很大,嘴角溢出大量的血沫,身体不自然地抽搐着,仅仅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那种生命流逝的巨大痛苦。

    李棋……竟然咬舌自尽了。

    场面完全地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看着地上那道痛苦痉挛着的身影,而那些将士们不知不觉中已红了眼眶。

    我别过头,不敢再将视线停留在地面哪怕一秒。

    萧绍寅却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言。

    他整洁的衣物早在刚才的打斗中就已显凌乱,齐整的鬓角也被汗水所湿,衬着那张苍白的脸,整个人透出一股子穷途末路的狼狈。

    我猜他可能也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也许他会死于乱刀下,也许他会被擒拿入狱,也许他会被重伤,然后再入狱折磨,总之,有无数可能,但,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平安无事地走出这里。

    其实以萧绍寅的身份而言,李棋就算把话咬死了,可没有证据却仍旧无法草率地将他定罪,但李棋偏偏自尽了,有谁还能说他是为了前程与名利而指证寅王的呢?

    这几乎已经将萧绍寅的罪证盖棺定论了。

    而萧绍初的心腹亲信,无一不是在战场上打出的交情,所谓战友,有些时候甚至是比兄弟更为亲密重要的人,愿意将命交托在对方手上的人,否则,以萧绍初的身份与高傲的性格,他又怎会和这些平民将领称兄道弟?

    就如李棋,就如眼前这些明明知道是造反,还跟着萧绍寅来‘报仇’的人。

    拥有如此高忠诚度的一帮人,对杀死自己主上的伪君子,会如何做,简直不需用脑袋去想,而这帮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一旦放萧绍寅走出这座宫殿,要杀他就很难了,对方可是一手掌管朝政,权势滔天的寅王!

    萧绍寅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只记得作秀,忘了多带几个亲信,若现场多几个萧绍寅的人,场面也不会如此没有悬念。

    “杀了他!”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一声,随后的这样的呼声犹如海浪般一波一波地涌上。

    离萧绍寅最近的两个将领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后,拔剑便朝他砍去。

    别看萧绍寅那货脸青唇白,冷汗涔涔,一副病弱受的模样,他反应快得令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只见他往后一倒,姿势如黑客帝国里的基努里维斯躲子弹那幕一样闪过了两道剑光,然后顺手就将一直被众人遗忘的萧绍酬给拉了过来,挡在他身体前,随后他从袖口拔出了一柄短刃,隔在了萧绍酬细嫩的脖子上。

    “无耻!”我咬牙骂道,看着那两个一击未得手又想来第二击的将士,我不由得高声喝止:“你们两个住手!没看到陛下还在他手上吗?”

    那两个将士极其不愿地将剑挪开了一些,却并未收起。

    萧绍初与小皇帝的关系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比起痴傻的四娃,战功显赫的二娃显然让自己的亲信也存有了不该有的某种期待,比如皇位什么的,就算四娃与二娃没什么历史宿怨,但皇位之争就是矛盾渊源。

    尽管萧绍初已死,但他的亲信依然对小皇帝没什么敬畏爱戴之心,要为这傻子牺牲为主上报仇的时机?

    答案当然是不。

    被当成人质的萧绍酬还是一脸平静的模样,他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我,一如过去与他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那样,我甚至怀疑他根本自始至终就没搞清楚这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令我最焦虑的,我最焦虑的是,萧绍酬那货确确实实是个脑残,他有时会出人意料地做出些莫名的举动,若是平常,我当他小孩心性,不理睬就行,可现在,若是他意识不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只要他做出任何举动,都可能刺激到正在发疯的萧绍寅!

    等等…我要冷静!冷静!集中精神力!

    我不停地暗示着自己,希望能以精神力破除眼前的困境,但很快我就发现不行,因为这次精神力的过度使用,我对精准度的把握很不稳定,我虽然想试一试,但萧绍寅的刀刃和萧绍酬的脖子已经是零距离了,两者已经完全触碰在了一起,也许我的‘试一试’,会让那抹稚龄身影血溅当场。

    我的心如鼓擂,失控般跳的很迅猛,妈蛋,我引以为豪的冷静去哪里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如此紧张,就算是在上个世界,有好几次命悬一线的时刻,都没造成我如此剧烈的反应。

    我这到底怎么了?

    萧绍寅微笑着站起来,但他鬓角流下的汗珠更多了,看得出他也很紧张,没人会比他更了解这些将领了,连我这个外人,凭借着几分脑补都能猜出的反应,他又何尝不知?

    他知道,自己手上握住的人质并不能保住他。

    而我也知道,萧绍酬如今的处境十分危险!

    可他还是选择了冒险,因为没有办法了,他拖得越久,赢面就越小。

    “退后——”他拉扯着木偶似的萧绍酬,一步一步地逼近门口,而那两个将领的脸部表情一直在犹豫与坚定中变幻着,我心惊胆战地看一眼萧绍酬,再看一眼这两人的脸部表情。

    当萧绍寅还差临门一脚就要退出门口时,那两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决绝,提剑封住了门口的路。

    “战场上无人教过你们什么叫忠君爱国吗?”萧绍寅冷笑道,那两人又停顿了一瞬,将剑微微往后撤了一点。

    萧绍寅“哼”了一声,眼眸闪过一丝兴奋与得意,他动作粗鲁地朝门口推了萧绍酬一把,显然,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又再拿四娃做肉垫。

    我心急如焚,精神力一直锁定在萧绍酬的脖子上,不敢放松片刻,希望能寻个空隙将对方的手给打断的同时亦能不伤到四娃。

    谁知,做人质一直乖巧得不可思议的萧绍酬此时却自发地动了。

    他双手死死地扒住了门框,萧绍寅那狠狠的一推,竟没将他给推出门外。

    这不听话的举动,激怒了萧绍寅,他即刻在对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可还没等他说些类似于威胁的话语时,萧绍酬又再度动了起来,只见他皱起眉头,像是很不满脖子带来的痛楚,转身就往回跑,嘴里还叫着:“哥…哥……”

    萧绍寅呆住了。

    我也呆住了。

    但很快,形势已风驰电掣般地急转直下,那两个将领一见有空隙,毫不含糊地立即将剑送入了萧绍寅的身体。

    而萧绍寅在最后一刻,也还是选择了伤害别人。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绍酬在转身往回跑的那一刹那,从他背后扬出了一道血花。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哥哥…”萧绍酬的嘴里不住地叫唤着我,他的小脸皱成一团,他只跑了两步,就软倒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萧绍寅还保持着那个扬手的姿势,手中紧握着的短刃上还滴落着鲜艳的红色液体,而他自己的腰腹与胸口分别插着一柄长剑,刃锋同样沾染着血液。

    我迅速地跑到萧绍酬身前,用自己的方法先给他止住血后,再将人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的脸色发白,唇色也发白,疼痛让他流了满头大汗,但他还是固执地不肯闭眼,一直叫着“哥哥”。

    我感觉自己心都揪成了一团,偏偏当下又无法做些什么,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喊:“太医呢?”

    “哥哥…”

    “嗯,我在这。”

    “哥哥……”

    “哥哥在这,阿丑别担心!”

    “哥哥……”

    “嗯?阿丑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会来!”

    我不顾众人侧目,自顾自地回应着四娃那一声声的“哥哥”,正打算将人抱走时,一道细如蚊呐却满含柔情的细语不期然地传来——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绍初…绍初…你说我亲手喂,即使是砒霜也毫不犹豫地咽下,可是我想得却不只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呼,这两人终于死了,差不多也该穿了…下章可能会有肉渣

    PS:关于放假期间不更文的事情,我对大家郑重道歉,可能再多解释也弥补不了什么了,但还是说声对不起,我没病没痛,假也照放,不存在没时间更文的事情,是我自己的缘故造成的,本来我想着这卷差不多完结就要开西幻和机甲了,准备扫些机甲文和西幻文来看看,找找感觉来构思,结果被各种文迷得神魂颠倒日夜不分,没有尽自己的责任,跟大家说声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另外,跟大家说声,我这边公务员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准备这个月中旬去跟单位请假去封闭式的培训班培训,在2月16日到3月16日期间应该不更文。

    其实我真的很抱歉……早知这样,我当初应该存稿百分之五十以上再开文的,我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和自由时间了,说个不好笑的笑话:其实作者君原本的计划是,10月开坑,11月写完都市+修真,12月写古代和西幻,然后1月完成最后两卷,预计过年完结……

    看来…我只能对自己呵呵了……TAT

第49章 鬼迷神疑

    自从大娃二娃两人魂归天国后;我身上的担子一下轻松不少;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失去的蛋蛋都迎来了第二春…咳咳,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它痊愈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展望;也许不久的将来,它就真的能枯木逢春,再度雄起呢;再不济;我也该圆润地穿到下个世界去了,我相信下个世界不会比现在更差;除非下个世界我的蛋蛋和前/列/腺一起消失了。

    两人帮倒台后,朝政方面确实乱了一阵,但最终在旧皇党与姚太傅势力的碾压下恢复了往日的平衡状态,曾属于大娃二娃的派系的官员十分之广,不可能全盘清洗,更别提二娃那彪悍的战功与声望,要想彻底整倒萧绍初那一派的人,除非不想打胜仗了。

    姚太傅的建议是先铲除部分冥顽不灵的异己,剩下的就先睁只眼闭只眼,树倒猢狲散,人都死了,也兴不起什么波澜,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有些人拥兵自立,或是分成了好几派,势力只要一分化,就难再聚集。

    我向来对这种权谋之术很头痛,这不仅没让我感觉到运筹帷幄、俯视樯橹灰飞烟灭的快感,而且还令我常常在半夜里睡不着觉,深深地怀疑自己的智商,再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我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毁在莫须有的自卑下。

    于是,我这摄政王当得是越发不称职了,如果不是因为摄政王这个头衔可以谋取些便利,比如秘密搜查宝物的下落,又比如暗地里派人去民间寻找类似韩筹特征的人…等等诸如此类的权利的话,我早就甩手不干了。

    尽管我如此费尽心思地去寻查宝物线索,范围一再扩大,从密诏到先帝留下的其他遗物,甚至到大娃二娃的各种府内珍藏品,以及不断脑补线索去找,可终归是一无所获。

    后来我转换了思路,决定从寻找韩筹下手,毕竟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以韩筹的逆天属性,很可能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如果找到他,许多难题就会迎刃而解,这些还不是最最重要的,还有个一直潜藏在我心底的隐忧,便是在我穿来这个世界,而他还留在修真界的时间里,他到底有没有对陆清实施了催眠啪啪啪,如果有的话,我…直接可以回炉重造了……

    如果没有的话,他又怎会来到这个世界?

    当然,以上的全部情况都是建立在韩筹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条件下才成立,如果他人还没来,就另当别论。

    其实,我心里是希望对方能早些来的,就算韩筹是因为催眠啪啪啪了陆清才得到撕裂空间的能力来的这个世界,也总比一直不来的好,原因很简单,前者还有弥补的机会,后者的话,就有些麻烦了,这种情况相当于我与韩筹一直分处于两个次元里,他如今在B世界,我在C世界,我要是穿去了D世界,他可能还在B,也可能来了C,如此错乱,我的任务一定是失败的,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殿下,殿下?”

    不断递增的音量促使我不得不拉回了遥远的思绪,我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声源处。

    “恕老臣直言,殿下近日疏于朝政,举止懒散,有负先帝重托,若是殿下……”姚太傅冷着一张脸,似乎对我的漫不经心感到很生气。

    “停下停下……”我赶紧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无奈地妥协道:“太傅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会好好反思的,只是最近陛下的伤情又复发了,恐怕我做不到两头兼顾。”

    姚太傅的神情在听到四娃伤情又复发的一瞬阴沉了几分,他皱起了眉,面显斟酌之色,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随后,他抬眼朝我看来,以一种十分罕见的温和语气缓道:“殿下,上回陛下伤情复发死,老臣曾向殿下提起过一个人,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

    我几乎是立刻斩钉截铁地回到:“记得!但是不行!”

    姚太傅本就阴沉的脸如今可以说是拧得出水来了,但单凭气势来压人的话,我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他直直地看了我好一会,最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这已经是姚太傅与我发生的第八次矛盾了,概括起来的话,其实并不是权臣与掌权者的矛盾,而是迷信与科学间的矛盾。

    这事要从两人帮倒台后说起。

    四娃自受了那一记后背创伤后,伤情一直不稳定,原本恢复的好好的,连纱布都拆了,可没隔几天,伤口又崩裂了,虽然没伤及心室与脊椎等重要部位,可伤口也不算浅,这般好了又坏,坏了又好,一直反复至今,将四娃终日困在病榻之上。

    看了无数名医都不见成效后,姚太傅开始找来一些道士和尚来替四娃医治,好歹我也是混过修真界的人,真道士与江湖骗子我还是分辨得出的,那些人没一个有本事的,可嘴上却说得天花乱坠,拿出的丹药全是一些毫无灵气的俗物,我哪里敢往四娃的嘴里塞啊?

    可不知为毛,姚太傅这人迷信得很,非要让小皇帝吃些什么仙丹啊续命丸啊之类的东西,在我百般阻挠下,与姚太傅的矛盾就此产生了。

    最后姚太傅甚至以我命格与四娃命格不合为由,强制性地分开了我们的住处,现今,我住的地方不再是紫宸殿,而是紫宸殿的隔壁。

    萧绍寅是死了,可他对四娃身体带来的后患却是无穷的。

    犹记得当时那张苍白似鬼的小脸,那双溢满疼痛色彩的眼眸,那被汗珠浸湿的两鬓,还有从那泛白失血的唇里不住吐露出的两个字:哥哥。

    这幅画面一度成为了我的噩梦,由此,我也清晰深刻地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是的,没错,我竟然喜欢上四娃了。

    早在静山枫苑对着他那些血腥玩具发火时,我就该醒悟的——哥是那么高贵冷艳,超凡脱俗的一个人,竟然会管这种闲事,将这小屁孩当成亲弟弟那样对待,甚至为了对方动摇了一丝回家的想法。

    对此,我也很无语。

    曾经我对自己是gay,并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处男之身的事实感到很、骄、傲!可现在,我不得不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质疑。

    在三次元中,我第一个动心的人就是林野,我跟他有过无数次的唇舌之交,但就是无法更进一步,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属性是1,对着同样做惯了1的林野不愿意,后来僵持了近两年,林野终于肯放□段向我求X时,我又不愿意了,纠纠缠缠了好久,最后林野受不了我的磨叽,朝外发展了,然后就理所当然地掰了。

    对于这方面,我个人也挺伤心的,作为一个四肢健全,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禁SXE太不人道了,可这种事情也勉强不来,我想自己应该是个洁癖患者或是性/欲强迫者,哦…当然,我不是指生活方面的洁癖或者强迫症,身体也不算是,毕竟自己撸管还是撸得挺欢的,对于某些破下限的SXE情景想象也能接受,我想…这应该是情感方面的。

    其实到这里为止,我还没对自己的择偶观产生怀疑,林野虽然喜欢滥交,但他本人不失为一个条件很好的高富帅,脸帅,身材棒,脑子好,那张嘴尤其厉害,据说放倒了无数痴男怨女,简之家境优秀,唔…除了滥交,还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让我对自己品位产生怀疑,险些毁灭了自己三观的是第二个动心对象…虽然我真的很不想把这货给算进去,但我想应该是他。

    没错,就是韩筹那货!

    那张鬼斧神工的脸呦,那副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呦,那鬼畜无下限的人格呦,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闪关点!简直不忍直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一无是处的人,真的不是作者写出那篇小黄文来报复社会的吗?!

    对着这样的人,我居然还能硬得起来…居然还想OOXX对方,天啊,这是林野都没能做到的事!

    每每想起,我就恨不得……好吧,事实上每次想起,我就……又、硬、了!

    可我想自己大概没救了的时候,我遇到了第三个动心的人——脑残且发育迟缓且喜爱解剖的变态儿童——萧绍酬。

    呵呵……真是太有品位了!

    我为自己的喜好创意点10086个赞!

    好吧,就算槽点跟马蜂窝一样密集,也改变不了某个事实。

    我轻舒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春茶一饮而尽后,似是想将胸口的烦闷一起挤出般嘶喊道:“卷福,本王要去紫宸殿,快去准备准备!”

    韶光易逝,岁月如梭,转眼间已过了四年。

    在此期间,我对宝物的追寻从未停止过,可惜加上大娃二娃还没死的那年,统共五年整了,却都还是一无所获。

    这令我很焦虑,在前两个世界里,我待的时间都不够一年,而我在这个世界停滞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些。

    在这种局面陷入僵持之际,我这个摄政王的位置坐得也不太安乐,原因还是出在我与姚太傅关于科学与迷信的主要问题上,无奈何旧皇党们在朝政上极力主张发扬道教,着力扶持各种宗教事业,导致萧国这几年佛道兴盛,各个地方的寺庙与道观如雨后春笋,遍地都是。

    而朝堂原本不设的国师一职,如今也被一个自称是仙人的道士所占。

    这种事情我惯来插不进手,当时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就跟中华五千年历史中的某些朝代一样,因时代需求,所以产生。

    可后来,我就渐渐回过味来了,这国师咋总是往太傅家里跑呢?这宫中免查的道士咋越来越多呢?这每隔十天半月地就搞一次祭天祈福的活动咋这么多呢?

    要说其他人迷信的话,我还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古代人民教育水平所限,对鬼神心存敬畏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姚太傅迷信到这种程度,就很奇怪了,对方理应不是那么愚昧的人。

    于是我特地寻了个良辰吉日,偷偷跑去他府上窥探。

    结果却令我大吃一惊,那日趴在窗棂上偷看到的画面,至今也在我脑海中挥散不去。

    “你是说如今在陛□内的是邪物,而陛下的魂魄却一直在体外徘徊?”姚太傅皱起了眉,一脸沉思。

    一身黑灰,头带道帽的国师点了点头,用手轻抚着雪白的长须,一副得道高人的做派。

    “那…这等情况,唐国师可有解决的办法?”姚太傅沉着声问道,尽管他眼神湛然,但却仍沾染着些许的疲惫。

    唐国师正是两年前姚太傅推荐的国师人选,据说此人五百年前就已得道成仙,此番下凡是为历练。

    我第一次见这人就知道他是个骗子,而且还是个有点水平的骗子,因为我从他身上感应到了灵根与修为。

    当然,对方的精神力没我那么强,他刚好修炼到练气一层的境界,论修为与我这具身体差不了多少,但精神力却远不及我目前能使用的精神力范围,自然对于我趴在窗口偷听的行为毫无所觉。

    “有,我已算出陛□内的邪物正是渭王所招,只要渭王离开,那邪物自然也会跟着走。”

    看着那道长故作正经地大放厥词,我实在有些无力。

    这如魔似幻的台词真的有人会信么?!

    姚太傅微微闭眼,长叹一声,内心似乎有着无数的挣扎,但最终他还是说道:“怪不得陛下对渭王如此依赖,原来是那邪物作祟,时隔四年,而陛下的伤情却仍旧反复不定,看来此事再也拖不得了。”

    那道长得意一笑,迅速回道:“自然是拖不得了,陛下的魂魄离体越久,命格之火就越弱,假以时日,陛下的躯体会被那邪物给生生磨毁,枉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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