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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儿子在我手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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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山一手抱着自家傻乐的儿子,一手捶门,手抬起正准备再捶一下,“吱呀”一声,门开了,自家媳妇站在门边望着自己……怀里的大宝。
“把大宝给我。”
陆青山往后一缩,委屈道:“媳妇,你干嘛啊?”
其实在路上秦云的气就消了一些,现在瞅着一脸委屈样的陆壮壮,心里直乐,但面上还是不显,得让这混蛋得个教训,收敛收敛。
“大宝给我带着,你回去想想昨天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陆青山还想辩解,秦云一个瞪眼过去,老实了,规规矩矩地把大宝递过去,“那我先回去了。”
陆青山走后秦云哄着两个小家伙在铭沁园玩。
……
八岁的秦安下了学回到铭沁园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走近了些才发现自己哥哥在里面等着自己,两个可爱的小侄子也在。
把书袋交给书童,秦安火箭筒似的冲进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秦云转身接了个满怀,笑着拍拍秦安的肩膀,“咱们安安长结实了,差点哥哥就接不住你。”
秦安赖在秦云怀里不愿意起来,“我今天不去上武艺课了,我要陪着哥哥。”
“说什么傻话,不是天天见到吗?”
秦安在秦云怀里磨蹭着脑袋,撒娇道:“可是都是我去找哥哥,哥哥好久没有过来看安安了。”
秦云心里泛酸,有了大宝小宝后,整天就围着孩子转,忽略了安安的感受,“哥哥错了,以后哥哥多陪陪安安。”
“不要,哥哥多陪陪大宝小宝,他们比我小,我现在是舅舅了。”
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心里有高兴也有心酸。
“咱们安安长大了,都知道替哥哥疼大宝小宝了,是个小男子汉。”
秦安被夸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嘿嘿傻笑。
“不过安安还是得去师傅那,哥哥天天都能见着,功夫可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秦云理了理秦安垂下来的鬓发,“大宝小宝也玩累了,哥哥得哄着他们睡觉,练完武晚上来哥哥房里吃饭好吗?”
秦安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哥哥话,“好吧,那哥哥得给我做糖醋排骨,好久没吃到哥哥亲手做的了。”
点点安安得小鼻头,“小馋猫,今晚哥哥把你喜欢吃的都做出来,满意了吧?”
“恩,哥哥最好了!”
“那换了衣裳快去练武场吧,别让师傅等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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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又是快一个月了。
太和殿,早朝。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宇文侯的身上,一个月没见宇文侯可真是清减不少,那一圈的肚腩眼瞅着瘦了一大圈。
“启禀圣上,单城粮草被截一案臣已查明,俱已在奏折中禀明。”
“哦,周显,把奏折给朕看看。”
伺候在德佑帝左右的内官拿出个折子恭敬地递给立在龙座边的周总管,周显恭恭敬敬地把折子呈给假寐的天子。
德佑帝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翻开折子。
“这就是一个月来查到的东西?”
“回圣上,臣无能。”
“宇文侯辛苦了,朕心甚慰。”
“臣愧不敢当。”宇文侯爷对着德佑帝一拜,退入武官队伍。
德佑帝手握奏折,一把扔到许太傅面前。
“太傅你看看,这就是朕的好兄弟。”
天子发怒,众朝臣耳观眼眼观鼻,恨不得自个不存在。许太傅弓着身子捡起脚边的奏折。
“陛下,这……依臣之言此事所牵甚广,还得再查。”
德佑帝狠狠一拍扶手,双手紧握着扶手上的龙头,手上青筋毕现,“朕命宇文侯查探单城粮草被截一案,最后居然牵扯出宗亲皇室,好一个成王,朕的好哥哥,好得很,命人三番两次截下边关粮草,朕看他是要造反!”
德佑帝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当真是好!”
德佑帝每说一个字,众朝臣的脸就白一分,尤以宇文侯最甚,冷汗浸透了官服,颤抖着磕头请罪。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殿里朝臣相继跪下请罪。
“你们说,朕为何不怒?”
“……”截获朝廷粮草,还是藩王所为,天子的家事如何管?众朝臣只得噤若寒蝉磕头请罪。
“周显。”
“奴婢在。”
“去殿外把龙卫叫来。”
“奴婢遵命。”
跪下的朝廷官员纷纷刷白着脸。
龙卫入殿。
“今朕已查明,成王以下犯上不顾社稷安危,命人截获边关粮草,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朕命龙卫出动,即刻缉拿成王入京,其府上家眷皆不得出府,反抗者,格杀勿论!”
“臣领旨!”
朝中与成王或多或少有些联系的官员狠咬舌尖,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管成王是否参与了此事都无力回天,只能盼圣上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第62章 再回京城(四)
接到德佑帝口谕,几队青衣圆领腰挎绣春刀的校尉从龙卫指挥所出发,不敢片刻耽搁,出了城门直奔成王封地。
京城内,凡与成王曾经有过牵扯或现在仍有牵扯的官员不免惶惶然,不时有信鸽从高门大院飞出。
龙卫指挥所内。
邵游邵千户闲适地斜靠在座椅上拭擦着手里的绣春刀,一名青衣校尉急匆匆地走近,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条,又附身朝邵千户几声耳语。
放下绣春刀把手中的纸条一一展开,这群朝廷命官不知道是心理素质太差还是太蠢,上赶着把自家与成王暗中沟通的证据送上来。
“让我们的人继续在京城各处监视,不可松懈。”
“属下遵命!”
待传消息的校尉走后,邵千户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官服,将手上的纸条整理好,信步跨出龙卫指挥所策马往皇宫方向而去。
御书房内。
周显周大总管小心翼翼地凑到德佑帝跟前。
“圣上,龙卫指挥所邵千户求见。”
德佑帝停下手中批改奏折的朱笔,捏了捏鼻梁。
“让他进来。”
周显躬身退出了御书房,顷刻便把邵游领了进去。
“臣邵游叩见圣上。”
德佑帝挥了挥手,免了他的跪礼。
“起来,说正事。”
邵游从袖子里拿出截到的纸条,双手托举在头上。
“回禀圣上,自龙卫出动捉拿成王,京中便有不少信鸽向外传递消息,臣手中便是隐匿在各处的龙卫今日所截获。”
“周显,拿来予朕瞧瞧。”
“奴婢遵命。”
周显从邵游手中接过纸条,还细心地展开才呈给德佑帝。
“这些传递消息的官员可都查明?”
“回禀圣上,皆一一查明,据查属实。”
周显偷觑一眼德佑帝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很好,看来朕还是小看了成王的能耐。”德佑帝沉下脸,“临王那有没有新的消息?”
“回禀圣上,据属下查证此次单城凉城被截乃是临王手笔。”
周显往后缩了缩身子,貌似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德佑帝瞟了周显一眼,复又拿起了桌上的纸条。
“临王那你们只需时刻盯着便是,小心打草惊蛇,一有动静立刻上报给朕。至于这些官员,让你的人跟着,暂时不要动他们。”德佑帝顿了顿,加了一句,“盯着定远将军府的人也不要撤,特别是那位寻秦记的老板。”
“臣遵旨。”
“朕累了,下去吧。”
待御书房内再次陷入平静,德佑帝合了正翻阅的奏疏。
“周显。”
“奴婢在。”
“绿雀那最近怎么样?”
周显恭敬地垂着头,不敢窥视此时帝王的圣颜,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禀圣上,刘公子最近仍待在凤仪殿闭门不出。”
“朕给他找的那些稀奇玩意他收了没?”
“禀圣上,据凤仪宫内的宫人回话,说是刘公子都好好收着。”
德佑帝脸上的沉冰化开,一抹笑容一闪即逝。
周显在心里松了口气,新帝一上位就把他这个尚衣局的小内官提拔成了大内总管,除了忠心耿耿地伺候圣上周显找不到更好的回报方式,近些日子藩王作乱圣上更是头疼,他一个内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幸还有个刘公子牵着圣上的心,每当听到刘公子的消息圣上总是会露出些笑容。这就让周显更加注意凤仪殿的动静,恨不得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周显,摆驾凤仪殿。”
“是。”
——————————————————————
秦云一边守着安安写大字一边与陆青山闲扯。
“都几个月过去了,我倒是把阿德莱德忘了,东西都种出来了吗?”
经过深刻的检讨后,陆青山给自家媳妇保证在人前一定循规蹈矩半点不敢逾越,人后做运动也要征得媳妇的同意。
此时看着半躺着的小白云心里痒痒的,奈何保证才做了没多久,只得硬忍着。
“先出来的一批我已经让顾子玉换功劳去了,最近天冷按你说的在温泉庄子弄了个暖棚让阿德莱德自己捣鼓。”
“宫里怎么说?”
“赏了不少东西,黄金百两、绸缎百匹,加上圣上的夸赞。”
秦云打了个哈欠侧了侧身子,“那还真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陆青山凑上去趁着秦云没注意在他脸上香了几口,这才嘚瑟一笑,“不过你夫郎我让他吐了五十两黄金出来。”
瞅着那一脸的得瑟,秦云所幸闭了眼,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媳妇,天色晚了,咱们回去吧,安安也得休息了。”
秦云觑他一眼,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好吗?好歹你也是个将军啊,能不能神情内敛一点?
“哥哥,你快回去歇息吧,天都黑了。”
起身过去摸摸安安的脑袋,“那安安也早些休息,明早还得早起去私塾。”
“恩,安安知道的。”
“那哥哥就先走了。”
……
一走出铭沁园秦云就被自家男人来了个公主抱。
“好端端的走路,你这是干什么?”
陆青山勾了勾唇角,加快了步伐,“天黑路滑,我怕媳妇你崴了脚。”
“……”小六提着灯笼呐,我又不是瞎子,能看不清路?看你那急色的样儿,禽兽!
陆禽兽可不管自家媳妇心里怎么想,兀自加快着脚步,提着灯笼照亮的小六被抛在身后,干脆也不追了,反正打扰了自家二少爷的好事说不得还会挨一记眼刀子,这么想着便更放慢了步子,慢慢在后面跟着。
“到地儿了,快放我下来。”秦云拍拍腰上的手。
“我给你放床上,再伺候媳妇宽衣。”
白他一眼,“我有手有脚的,谁要你伺候了?”
陆青山猥琐地搓搓手,双眼跟狼似的,“媳妇白日里照顾大宝小宝累了,夜里我伺候媳妇义不容辞!”
这混蛋,歪理一套一套的。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来吧,伺候本少爷更衣。”
“唉,小的一定把少爷伺候得舒舒服服。”
……
一番*过后,秦云慵懒地趴在自家男人怀里。
“再几天就是咱儿子的周岁了,宾客请帖都送出去了?”
“听阿姆的只请了族里的,京里相熟的只给顾子玉递了个信,怕触了上头的神经。”
秦云轻笑,笑容在陆青山的抚摸里晕开,“藩王作乱,上头也够头疼了。”
陆青山扯着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捋了捋自家媳妇散乱的青丝,“那都不是我们该管的,只需听圣上调遣就是了,放心吧,成王临王可没圣上的能耐。”
秦云含糊地嗯了声,双手搂住自家男人的腰见周公去了,这天下事他管不了,让有能耐的人头疼去吧。
自家媳妇那一声哼唧,挠得陆青山心里直痒痒,差点忍不住翻身再战,算了,媳妇也累了,明早还要去早朝,陆青山支起半边身子吹灭了油灯复又抱紧怀里人,沉沉睡去。
☆、第63章 再回京城(五)
德佑帝&绿雀番外
四周很昏暗,想必太阳西斜了吧,唯一与外界相通的一扇高窗透进些许昏黄的光,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腐臭味,身体传来一阵又一阵剧痛,仿佛所有的骨头都被打散了。昔日的帝王今日的阶下囚艰难的转动脖颈,发现自己仍处于昏暗的牢房内,牢门对面是一排沾满鲜血的刑具。
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被拉动而发出的“嗬嗬”声,几日没有进水跟食物了,又是一身的伤,想必也该到见先帝的时候了吧。
这一切怪得了谁?怪只怪我自己瞎了眼,亲小人远贤臣。我那蠢笨的大哥没想到处心积虑地废了我,结果占便宜的反而是处处假谦让的七弟临王,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宇文侯府可真是好样的,宇文舒尊为贵妃(实在不知道男男世界妃子要叫什么了,咱们懂就成)受我宠爱。因他之故,我把父皇留下的老臣晾在一边,重用宇文侯府,不听朝臣劝谏,让宇文侯府一家独大,甚至于逼得定远将军府立誓戍守边关永不归朝,而他呢?竟然帮着外人谋夺我的皇位。不过纵然有再多的恨我也做不了什么了,这具破败的身体早已在我最宠爱的妃子日复一日的□□下趋于灭亡。
伏跪在肮脏的地面上,认命般垂下往昔高傲的头颅。
这间秘密关押我的牢房已经两天没来过人了,也是,我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费力气看管,人人恨之的暴君哪有仁慈的新皇登基更加吸引人。想必我亲爱的七弟此时正享受着万人之上的快_感;就是不知宇文舒那个破鞋是否如愿宠惯两朝,哈哈哈哈……
想这些还有什么用,或许是人之将死,脑子里的思绪也乱的很,什么都想冲到前头。
……
“有刺客!”牢房外几个守卫还没有喊出什么,就被人敲晕,一人在临死之前把袖子里的烟火甩向了天空。
这时我撑起破败的身体艰难抬头,一个黑衣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用在守卫身上找到的钥匙打开我的牢门,把我的身体背在背上,然后迅速离开监牢开始逃命。
“嗬——放我下来吧,我命不久矣。”快要死了,我也不想耽搁他,背着我这么一个累赘,若是被抓了,多死一个人,多不划算。
背着我的人没有言语,也对,想必他是受人所托来救我,本身肯定同大多数人一样恨我入骨。
我强撑起精神,想要把这京城最后看一遍。
很快,他背着我一路左弯右拐来到了勿光门。这里我记得,因着这道门是京城最窄的城门,也没多少人通行,所以被我改名叫勿光。想不到再次见到它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把我放了下来朝城门走去,想必是完成任务了。我忍着满身的疼痛扯开一个笑脸,能够死在监狱外面也算体面一点,知足吧。
不过很快他又回来了,这次我注意到他很是消瘦,再次背着我的时候闷声咳嗽的震动引起了我伤口又一波的痛楚。想必他身体也不太好。
不过倒是有些眼熟,刚刚匆忙的一瞥好像在哪见过。然而现在我又回到他的背上了,很遗憾没能在死前把恩公的容颜看得更仔细一些。
我们出了城门,我看到守城的士兵被他撂倒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几天没有进食,又胡思乱想了这么一阵,我的头开始昏沉,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了父皇的斥骂,他骂我没有治理好国家,骂我宠信佞臣,骂我苛待百姓。
我把头埋在身下人的背上,牢里那么多折磨都忍下来的我,泪水竟然不可抑止地溢出,父皇,我愧对您,愧对天下!
他带我藏在了一块巨石后面,我背靠在巨石上,从身下的土地震动中可以感觉得到,一大批人在追杀我们。也是,我这个前朝皇帝若是未死,七弟心里可得多不安啊。
他从腰上接下一个水袋,终于开口同我说话:“主人,喝水。”
舔舔嘴唇,实在是口渴,就算是要见先帝了也不要让我做一个渴死鬼。想到这我接过水袋,轻轻抿了几口,此时大脑昏沉的我没有注意到他唤我“主人”。
我们靠在大石后面,等到追兵绝尘而过,他复又把我背在背上朝追兵相反的方向而去。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沉着脑袋任由他带着我逃亡,直到雨滴砸在我的身上我才恢复了点精力,呵呵,怎么还没死。
雨势渐大,他找了处破庙栖身。
这下我打算在死前好好看清他的容貌,一道闪电划过,破庙里一瞬间宛如白昼,他正好面对着我,这张脸,太熟悉了,到底是谁?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光,我想起来了,他是绿雀,我曾经的部下,也是我的娈宠。想到这里,我心里微微有些复杂,他只是我的工具,甚至是不受待见的工具,因为没有绝世的容貌也没有过人的床_技;我只宠辛过他一回就扔在了一边,甚至还在他任务失败时把他派去乌列做卧底,后来过了几年,他满身伤痕地回来了,还带回了草原最大部落首领的人头。
说真的我早就把这人给忘的一干二净了,此刻突然知道是他来救我,我心里一阵恍然,我以为我会死在暗无天日的牢房,然后被亲爱的弟弟扔到乱葬岗,不曾想这人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
“绿雀,你走吧,他们快追来了。”
我看到他身体颤了一下,仍旧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尽量不让雨滴落到我的身上。
土地震动的声音由远及近,追兵快要追上来了。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把他推到一边,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袭过我的全身,我呲牙咧嘴地朝他吼去:“滚!快滚!”
他仍旧没有出声,专注地盯着外面。胆儿肥了,我记得曾经他是半点不敢忤逆我的,现在看我要死了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了!
我正想再呵斥,却被他伸手一捞又到了他的背上继续逃命,他尽量的走人迹罕至的小路,但是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最后跑到悬崖之边没了路,他才喘息着停下。
追兵不多时就追了上来,几十人举着火把,把周围的黑暗都驱散。
“尔等何人,竟敢劫持重犯,放下重犯,我饶你一命。”走在最前的人上前一步看着绿雀道,那人长得眉目刚正,一身正气。
绿雀看也没有看他,逃到这一步也不继续了,兀自把我放下,愣怔的看着我,我一身破烂的衣裳,又是泥浆又是血迹自然是又脏又丑,此刻大概是连路边的乞丐都不会多看一眼吧。
这时那个领头人看着绿雀继续道:“这位兄台,沈辰厚为帝不仁,残害忠良,你何须护着他。”
他伸出手帮我整理好身上破烂的衣裳,依稀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件华袍,暗金龙纹镶边,未蒙尘时别提多尊贵。
“辰厚,我爱你。”
他唤了我的名字,要知道帝王的名讳都是不能提及的,好多年都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上一次这么叫我的还是父皇吧。不过,他爱我?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将死的时候还能听到这句话冰冷的心脏居然感觉到了微微的暖意。
我颤抖着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现在的我给不了他什么。
他有些失望地闭了眼,紧紧抱着我往后一倒。
往下落的过程中我仿佛听到他在我耳边呢喃:“生不能相守,死能够同眠也是绿雀的福气。”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是有来生,我愿与你相守陪你终老。
☆、第64章 再回京城(六)
一大早,定远将军府就比往常更加热闹。
“这边这边这边,往左边一点。”
高凳上做仆从打扮的精壮爷儿手拿着锦帛往左边移了些。
“这里?”
“对对对,就是这。”
“那我可挂上去了?”
在下面指挥的老么么一叉腰,“快点快点,活可多着呐。”
……
院里院外的仆从忙成一团,只因今儿个是府里两位宝贝小小少爷的周岁生辰,老太君叫着大办哩。
前院忙得风生水起,后院秦云也起了身,照常身边的位置已经冷了,穿戴好让奶么么将自家儿子抱过来,换了一身大红绣仙桃的袄子,远远看上去跟两个仙童似的,又喂过了早饭便去了荣慈院。
“哎哟,祖祖的乖重孙儿嘞,快快快,让祖祖抱抱。”
今日老太君身穿一身暗金纹描牡丹大袄,脸色红润威中带笑,端是显得富贵喜庆逼人。
秦云把两个小家伙放到老太君怀里,这才揉了揉酸疼的手臂。小家伙一岁了,勉强能抓着东西走动,便在怀里的时候分外不老实,总是要扭来扭去不安分,要不是看在生辰的份上,早一巴掌朝肉嘟嘟的小屁股拍上去了。
“祖么,这两小家伙也不知是随了谁,越大越好动,一刻都离不得人看着。”
老太君笑骂道:“还能随了谁?随了他们爹呗,壮壮小时候也可淘气了,每每都要两三个小厮跟着,不然非得把天戳出个窟窿才罢休。”
两人又说了些镇北将军孩童时的玩闹事,奶么么小心在旁边守着两个小祖宗。
说完一段秦云话音一转,恭敬地问道:“祖么,等会族里亲戚来了,我要怎么应对?”
不是秦云没见过世面,实在是除了二伯一家,其他陆家族人他都没见过,连人都不会喊,难不成要当个木头桩子。
老太君一边逗着两个还没学会走就想到处跑的两个小家伙,边回答道:“等会人来了,我让玄哥儿带着你,玄哥儿叫什么你跟着叫准没错。”
“那可叫我偷着懒了。”
……
今日西城街一府邸外,门口高悬着黑底烫金字的牌匾,上书“定远将军府”五个字。
大门前熙熙攘攘,停着数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轿子和马车。
应该都是来赴宴的人。
今日是镇北将军的嫡长子周岁,惯例是要亲朋好友过来观礼抓周的。在京城,抓周对一个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仪式。古人讲究的所谓三岁看到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能通过抓周,预测一生的命运了。
陆青山与顾子玉并肩走在一起,下朝了便一同回定远将军府。
远远地看见门前车水马龙,带着顾子玉绕了个圈,从一旁的侧门进了去。
“二少爷回来了。”守门的仆人一边关上门一边让人去后院报信,“去荣慈院与老太君、二少君说,二少爷回来了。”
被叫到的仆人脚程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转角没了身影。
一晃眼就是巳时过了,邀请的宾客也来得差不多。
“时辰差不多了,到前院去吧。”
老太君一发话,众人相继笑着起身。
众人到了前院花厅,花厅中间是一大块大红色绣寿仙地毯,上面放得满满当当,不但有文房四宝、萝卜雕的官印,更有小巧精致的宝剑、小弓箭以及金算盘金元宝绫罗绸缎等一干事什。总之应有尽有,务必最全面地推断出两个小寿星的前途。
远道而来的宾客分坐花厅两侧,此时瞧见主人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秦云与陆青山一人抱着一个娃跟在老太君与郑氏的身后进了花厅。
“玄哥儿,你可别离我太远。”
秦云身后的陆青玄抿嘴一笑,“放心吧,这话今儿个你可都说八百遍了,耳朵都要听出茧了。”
“我这不是紧张吗?”
陆青玄在后面笑得更欢了,云哥儿做生意一把好手,可人情世故颇有些内敛。
待众人寒暄完,双胞胎一身红彤彤的,被放到大厅的毯子上。
小宝性子比大宝活泼,见周围都是叔叔姨姨、哥哥姐姐便有些兴奋,又低头一看,都是没见过的玩具,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忍不住手舞足蹈,见一样爱一样。大宝性子沉稳,见自家爹爹阿姆不抱他了,周围又是人围着,便虎着一张脸朝自家弟弟爬过去,又瞅见小宝玩得欢快,便放下心来跟着小宝东摸摸西摸摸。
在秦云心里,虽然说这样的抓周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晖国显然也同前世的古代各朝一样注重抓周这个仪式。
“彦文、彦武,喜欢什么便拿什么。”秦云站在毯子边上对着两个小家伙轻声说到。
小宝愣愣地盯着自家阿姆,还没回过神来是对他说话,傻不愣登的让观礼的族人笑出了声。大宝就聪明些,知道阿姆是对他说话,呆了一下才理解,阿姆让大宝拿东西。
大宝扭过小身子盯着旁边的东西,看到颜色鲜艳的就往怀里抓。
小宝看着自家哥哥把鲜艳好看的东西都移过去了,小嘴一瘪哭了起来。干嚎了几声,见没人理他,也就不哭了,开始慢慢往大宝这边移,想要过来抢。大宝正玩得开心,瞧见一只手伸了过来要抢自己怀里的玩具,赶紧随手把一旁的小弓箭扫到小宝面前,刚好凑到了他的手里。
小宝看着大宝身边亮闪闪的金元宝金算盘,还有镶嵌着宝石的小宝剑,再看看自己身边不是白色的宣纸就是白萝卜雕的官印,还是不甘心,又努力地朝大宝怀里伸手。谁知道,还没抓到东西,就一个趔趄没坐稳歪倒在一边,这次没哭,反而锲而不舍地又爬着坐在了大宝身边,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自己哥哥。
花厅观礼的大人们都瞧着好玩,在一旁起着哄:“宝贝儿,那个小弓箭可漂亮了,拿起来呀。”
大宝盯着自己怀里的东西,歪着脑袋似乎在伤脑筋:到底哪一个比较好。想来想去发现小宝又要过来抢东西了,忙把怀里的东西抓到手里。努力了半天,小胖手终于把小宝剑跟金元宝抓了起来。
小宝瞅着哥哥手里拿了东西,也不甘示弱地把身旁的官印跟小弓箭抓到了手里。
顿时,屋子里面就是一阵恭贺声。
“二郎好福气,彦文一宝剑一手元宝,将来必定为国效力继承我陆家传承,成为国之栋梁。”
“彦武一手官印一手弓箭,也是文武双全,将来两兄弟要为我大晖的建设添砖加瓦。”
“是啊,真是虎父无犬子。
……
听得众人的道贺,定远将军府众人都乐开了花。
陆青山一手一个把两孩子抱起来,在小脸蛋上一边印一个亲亲,脸上的胡茬子扎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老太君在主位上也是笑眯了眼,随即又笑着对周围的族人说起当年陆壮壮抓周的事情来。“当年壮壮拿的也是宝剑跟弓箭,没想到大宝和小宝拿的也是这两样。”
众人听了后,心里更是羡慕得紧,都嚷着老太君好福气,子孙都是有出息的,接着又是一阵恭贺。
☆、第65章 再回京城(七)
德佑帝端坐于御书房内,左右伺候的只有一个刘显。
此时德佑帝单手撑着头颅,嘴里念念有词。若是走得近了便依稀能够听见“德佑四年,定远将军府”等字眼。
“刘显,今日可是镇北将军嫡子生辰?”
刘显正靠在一边打盹,往日里这段时间帝王总是在认真批阅奏疏,用不到他,让他能抽个空假寐一下。
冷不丁一句问话,刘大总管还未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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