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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英明神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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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安晟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殷通不仅看见了,还看得很清楚,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项梁身后的安晟,然后努力睁大眼睛瞪了安晟一下。
安晟只是依稀感觉胖郡守在瞪自己,意思很明白,就是让自己出去。安晟头往旁边一扭,欣赏桌边的孔雀毛——你谁啊?
殷通看安晟完全不理自己,生气了,一拍桌子:“我和你家老爷谈论要是,你个小奴才在这儿杵着干什么?!”
安晟知道屋里就剩仨人,刚刚一个漂亮姑娘进来到了三杯水就有退下了,清楚他说的是自己,转过头去发现殷通脸正朝着自己,只是不知道眼睛是什么样的,马上恍然大悟状:“啊,不好意思,我的确不应该站这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绕到项梁旁边的那把椅子前一屁股坐下,冲殷通笑笑,“劳您惦记,我这就坐这儿歇息一下,谢谢啊……”说着还挑了挑眉毛。
果然,殷通的脸都红了,不是害羞的,是气的。
项梁憋笑快憋出了内伤,只好开口:“殷大人不必紧张,这是我的义子。”这是一般的外交辞令。
殷通的脸色这才慢慢变了回来,转头冲着项梁笑,屁股还不断往前移,都坐到椅子边儿了。要不是椅子不能动,安晟估计他搬着椅子就会坐到项梁身边。
殷通舔舔嘴唇,满脸堆笑:“项大人……”
安晟一阵恶寒,忍不住抖了一下,感觉又被殷通瞪了一眼。
殷通正说着话,看到安晟抖了一下,以为他要坏自己的好事,抽空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变脸:“项大人,您看现在江西地区全部早饭,看来可是老天要灭掉秦朝啊。俗话说得好嘛,先发制人,后则为人所制。所以……嘿嘿您看我也想要起兵,不能落后于人不是……”
殷通说完就看着项梁的脸色,想要探探项梁的口风。但是项梁只是喝了口茶水,一言不发,连头都没点一下。安晟则是谨记着项梁交代给自己的不说多听,三缄其口。
殷通没法,只好继续往下说:“我没什么本事,小小会稽郡收,真要起兵估计也号召不了什么人。但项大人您不一样啊,您可是楚国贵族。还有桓楚,响当当的楚国大将军啊,所以我想,要是您两位能当将军,一定是一呼百应。您说是不是?”
安晟在一边看得直摇头:殷通一看就是没有什么能耐的人,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而项梁只是抿了几口茶,一个唾沫星子都没费。
停了一会儿,项梁才打破寂静:“桓楚逃亡在外,几乎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但是——”
本来殷通听到没人知道桓楚的下落时心已经凉了半截,可又听到了转折,马上直起耳朵。
“我的大侄子项籍却知道他在哪里。”项梁盯着茶杯,根本没有看殷通。
安晟在一边听得纳闷:项籍什么时候知道的?难不成那个什么桓楚是栎阳人?
殷通马上急切地询问:“那太好了。敢问他现在身在何处?”
项梁唤安晟:“小安,你写封信让乌骓送回家里去,让小籍马上过来。”
安晟立马抛开杂念起身:“是。殷大人,可否借笔墨一用?”
殷通马上叫来一个奴婢:“你带安公子去。”
安晟看是个漂亮姑娘,高高兴兴地跟着去了,拿到锦帛和笔墨之后才想到自己只会写“项籍”,不会写“速来”。但是转念一想,有了主意,工工整整地写了四个字——小鸡速来,用的是方块字。
那个小奴婢本来是接到了殷通的只是要看安晟写了些什么,没想到这人竟然只写了几画就完成了,自己根本不认得是什么字。
安晟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才智,反正简体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和项籍能看懂,这下就算是有人想要偷看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安晟把锦帛放在竹筒里去马厩找乌骓,乌骓以为安晟要来陪自己玩,兴奋地叫着把前蹄抬了起来,安晟赶紧拽乌骓的腿。把竹筒用缰绳系在乌骓脑袋旁边,牵它出了郡守府,然后一指来路:“去找小鸡。”
乌骓歪头在安晟头上蹭了半天,然后撒丫子就跑,一阵风一样就没影了。
安晟想了想,坐在台阶上等项籍,那个小奴婢着急回去向摇头汇报,于是劝他:“公子还是进去吧,外边燥热。”
安晟看着漂亮姑娘,心想我看见你才燥热,但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没关系,你先进去吧。别被晒黑了,多喝点水。”安晟估摸着自己已经有二十岁了,所以语言挑逗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是再普通不过了。
小奴婢从来没有被人关心过,这下听安晟这么一说也不愿意去找胖子郡守汇报了,直接坐在安晟旁边:“我陪你吧。”
安晟当然很乐意,大热天的有美女坐陪,可以清凉内心嘛。
第18章 项梁起义(下)
所以项籍接到密信之后火急火燎地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安晟和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小姑娘坐在一起,挨得特别近,还有说有笑的,小姑娘笑起来了还捂着嘴往安晟身上靠,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跳下马第一时间冲过去,把安晟拉到自己身边。
“你让我速来,就是看这?”项籍眯起来眼睛看安晟,眼神危险,“抱歉哥没有能力欣赏。”
安晟的喉结动了动,干笑:“啊不是的……是项叔有事找你啊……”
“所以你还嫌我坏你事了?!”项籍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有种风雨欲来天色浓墨的感觉。
安晟不知道项籍到底是怎么抓到这个子虚乌有的深层含义的:“没没没没没,我不是在这儿等你呢嘛,怎么会嫌你……再说了当初还是你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呐。”安晟星星眼。
“哼!要不是我放的火意外烧到了你的茅屋,谁救你?!”项籍头扭到一边。
安晟本来想继续道歉,但是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项籍一怔:完蛋了,自己说漏嘴了。
“你放的火?!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倒霉孩子差点把我烧死啊!”安晟叉着腰,指着项籍。
“怎样!”项籍梗着脖子不认错,“要是我不管,你就是撮灰,还能长到这么大?!”
“那也掩盖不了你差点把我烧死的事实!”安晟觉得自己身高差项籍一头,特意后退两步站在台阶上和项籍对视。
项籍瞪大了眼,重瞳里清楚地映出来四个安晟:“那又怎样,我宠着你让着你十年还弥补不了?!”
“谁要你宠我让我?!”安晟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尼玛这不应该是男的宠着让着女的嘛,为什么这么奇怪的对话会发生在自己和项籍身上。
项籍觉得很受伤,蓦然平静,低头,声音闷闷的:“不要算了。”说完转身牵起乌骓就要走。
安晟可不能让他走,好不容易把人叫来了,于是赶紧上去拉住:“我要我要,你别走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项籍刚刚的声音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安晟很鄙视自己。
“真的?”项籍微微抬起一点头盯着安晟的眼睛,“那你不许离开我。”
“好,不离开。”安晟觉得自己的第一要务就是把人哄好,不能让他走了,所以不管项籍说什么都顺着他。
“你要是走了,我脾气会很大的。”项籍强调。
安晟相信,龙且和项庄已经给自己说了在他来之前项籍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一个极度暴躁的小孩儿,听不惯了就打,打烦了就扔出去,基本上村里的每个小孩都这样被项籍对待过,就算是龙且和项庄也不例外。
“嗯,我不走。”安晟答应了,大不了到兵败乌江的时候带项籍一起走。
项籍满意了,把乌骓交到安晟手里:“你牵着它,我先去找叔。”然后瞪了旁边的小奴婢一样,“带路!”
小奴婢内心正在嘤嘤嘤地哭:好凶啊,没有刚刚的公子好啦。
安晟拉着乌骓往马厩走,但是乌骓跑了一趟之后肚子饿得咕咕叫,走到前花园走站住了,开始啃郡守府的花花草草,吃得还挺香的。
安晟本来想制止乌骓,但是转念一想那个胖郡守的丑恶嘴脸也就放任乌骓自由了,让它想吃多少吃多少。
午间的太阳光很强烈,安晟坐在回廊里翘着个二郎腿,悠闲自得地看着乌骓吃花草,心情无比的好——哈哈,你个死郡守。
可是宁静的午间时光安晟并没有享受多久就被尖叫声打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有男有女。安晟牵好乌骓,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刚刚转了个弯就呆住了。
他看到项籍掂着把剑正在疯狂地砍人,重瞳眼色深沉,好像染上了鲜血,郡守府的下人被吓得乱作一团,慌乱逃命。而走在他身后项梁手里提着一个头,正是自己刚刚惦记过的胖郡守殷通,不一样的是,安晟可以清楚地看到殷通瞪大了的双眼,还有断了的脖子流出的血滴滴答答,也可以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安晟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见不久前才和自己聊天的小姑娘正在往自己这边跑来,大概是希望安晟能够保护她,虽然发丝被鲜血黏在脸上,但眼睛里还有一丝希望。可是项籍只用了一步,手中沾满鲜血的宝剑一挥,小姑娘还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动作,张大嘴巴,前扑到地,背后已经血肉模糊。
小姑娘倒地之后,安晟直接看到了在他背后的项籍,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活像一个地狱修罗。
安晟不敢置信地看着项籍,项籍则是表情冷漠,没有看安晟,直接利落地转身砍人,他每走一步,至少会有一个人倒地。
安晟紧紧地攥着乌骓的缰绳,垂在身侧的手在不停发抖。安晟试图闭上嘴,但是牙齿也在不断打战。乌骓歪头在安晟脸上舔了两下,试图安慰他。
被乌骓湿热的舌头一舔,安晟才算是缓过来神了,拽着缰绳,竟然一下就骑上了马,一抖缰绳:“驾!”声音颤抖。
乌骓带着安晟跑出了郡守府,站在大街上,不愿再前进。安晟就爬下马,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午后的艳阳直射安晟的眼睛,安晟突然就感觉眼前一片血红,看不清东西,歪倒在地上。
乌骓带着焦急的嘶吼跟了过来,用嘴推了推安晟,看他没有反应立马大叫起来。
片刻后,一身鲜血的项籍出现在大门口,手上的宝剑落地,在石板上砸出了清脆的声响。
安晟缓慢睁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轻轻眨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落日的余晖在窗户纸上呈现橘黄色,看起来安静美好,之前的一切好像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要喝水么?”项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安晟扭头看去,项籍衣服整洁,没有一点污渍,端了杯茶过来把安晟扶着坐起来。
安晟把嘴边的茶杯推开,双眼用力地看着项籍的眼:“我刚刚做梦了。”
项籍愣了一下,把茶杯放在旁边的矮桌上,看着安晟:“没有。”
“做了。”安晟重复。
“没有。”项籍还是回答他。
“我做了一个你在杀人的梦,还梦见项叔拿了一个头,血淋淋的……”安晟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窗棂上,自言自语。
项籍掰着安晟的肩强迫他看自己,然后一字一句地看着他:“你没有做梦,我在杀人,叔也真的拿着那个郡守的人头。”
安晟痛苦地闭眼,不愿意看项籍:“头疼。”
项籍没有强迫他,半抱着安晟让他躺下,也不管安晟听没听,自顾自地往下说:“你还记得叔找我说事把你赶出来那天么,说的就是这个。叔说迟早郡守会找来说要起兵,要我把他头砍了,再在郡守府多杀一些人,让剩下的人不敢把事情抖搂出去……”
安晟翻了个身,变成面向内侧,打断了项籍的话:“我想休息一下。”
项籍停顿两秒钟,起身:“那我出去。”
“不。”安晟虽然没有看道,但还是准确地抓住了项籍的手,“陪我。”
项籍在原地站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坐回到床上:“好。”
安晟再次醒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手刚一移动,项籍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渴了么?”声音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却隐约能听出来一丝温柔。
安晟只是看着项籍,明明应该是很暴虐的一个霸王,现在的眉眼确没有之前嗜血成性的凶残。虽然听过他屠了好几座城,放火烧了阿房宫,让虞姬美人自杀,在乌江边上命陨。但是现在的安晟就是单纯地不想让眼前这个人死,从半大孩子一起长大的情谊断不了。
虽然当初是项籍玩火烧掉了小乞丐的茅草屋,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契机安晟才能够拥有全新的人生,能够重新开始过自己的生活,而且不用叼着个韭菜包子买杯豆浆就飞奔出门,不用天天早上赶最早的一班公车天天晚上追最晚的一班公车,不用看老板的脸色兢兢战战,不用出去陪客户喝酒烂醉如泥连地下室的家都回不去。
所以,安晟其实对当年项籍的失手有一些感激,觉得抱歉的只有那个小乞丐。在栎阳的时候,每年的那一天安晟还会跑到那座被烧毁的茅屋前烧些东西,虽然每次都会被项籍不明所以地拉回去。
“唔……”安晟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人摸了一下,定睛看去。
项籍看安晟半天没反应,还以为他发烧了,伸手过去试了试温度,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明显安晟的要凉一些。
“喝水么?”项籍觉得安晟应该没有生病。
“嗯。”安晟躺在床上不想动,项籍去帮他倒了一杯,然后把安晟扶起来,让他半倚在自己身上,准备喂他。
安晟感觉两人的姿势有些囧,就从被子里抽出来双手,捧着被子咕咚咕咚喝完了,然后把杯子举到项籍面前。
“还要。”
项籍轻笑,把安晟轻轻挪到靠着墙,直接把茶壶拿了过来,给他倒满。
安晟足足喝了一壶水才好过些,,看了看窗外,发现漆黑一片:“什么时候了?”
“丑时。”项籍把杯子接过去,和茶壶一起放回到桌子上,站在床边。
安晟换算了一下,丑时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他们都睡了?”
“叔应该还没有,他说这几天估计都不怎么能睡。”项籍低头看安晟。
安晟盯着项籍的脸看了一会儿:“如果我这几天对项叔的态度很不佳,请不要阻止我。”
项籍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当然,把我的那份算上。”
安晟也笑了,往床里面挪了点:“上来坐。”
项籍默默地把外衣脱了,坐在床上,和安晟并排。
“当时你的眼神好恐怖啊。”安晟回想了下午,忍不住抖了一下。
项籍用胳膊搂着安晟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靠在自己肩上:“什么样?”
“就是感觉眼睛血红,眼神冷漠得要冻死人,满身满脸都是血。要不是乌骓舔了我一下,我估计会一直呆愣到你结束任务。”安晟把项籍的所作所为命名为黑社会老大布置给黑社会老二把手的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当时——脑子有些空白,好像杀红了眼,有些停不下来。”项籍侧头看了看安晟头顶的发旋,舒了口气,“如果不是你跑出来了,我肯定不会直线杀到大门口,而是跑遍整个郡守府。”
那就意味着更多的死人,安晟明白。但是即使项籍已经让这么多人丧命,在安晟看来只要项籍没受什么伤就还好,那些人,除了和自己说话的小姑娘之外他都不认识,而就算是那个小姑娘也不过是三两句话的交情。在这一点上安晟真的很自私,他很早就说自己的心小,只能为自己在意的人着想。
而在这个时代,那个人就是项籍。
“你不能控制一下么,让脑袋冷静一点。”安晟伸手,用一根手指戳项籍的脑袋。
项籍抓住安晟的手指,拉到胸口:“如果你在,估计可以。”
“真的假的?”
“真的。”
“切,不信……”安晟躺下,一拉被子,“睡觉了。”
项籍起身把桌上的豆光吹灭,在黑暗中好像有夜视能力一样爬上了床。
“欸,你别抢我被子啊……”
“我也要盖。”
“滚吧你,你身上那么热,大夏天的还用盖被子!”
“快秋天了。”
秦二世元年九月,项籍二十有四,安晟二十有一。
原楚国贵族项梁令其侄项籍斩会稽郡守殷通头,并击杀其门下数十百人,一府中皆慑伏,莫敢起。梁招其所知豪吏,谕以所欲为之大事,遂于吴城发兵起义。使人收下县,得精兵八千人,部署吴中豪杰为校尉、军候,司马等职。自为会稽郡守,令籍为裨将,使人至下县,宣命令,绥民众。
第19章 油嘴滑舌
“怎么还没醒啊……不是说没事吗……”好像是项庄的声音,忽近忽远的。
安晟前天晚上睡得晚,此时还想继续赖床,不愿意起身,所以翻了个身扭向床的内侧,不离项庄。
项庄本来看见安晟动了还以为他醒了,没想到只是翻个身之后继续睡。
“昨天睡得晚。”项籍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粥。
“他昨天没被吓着吧。”龙且也在,“我去看的时候都被吓一跳。”
“嗯?”项籍抬头看龙且,“什么样?”他昨天看到安晟骑马跑了之后就笔直地杀到了门口,期间基本上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冲出大门之后碰巧看到安晟歪倒在地上,立马抱起昏过去的安晟跨坐上乌骓就跑了回来,没有再回头去看。
“满院子的血,到处都是死人,活的人都被项叔集中在花园里,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吭声,更不敢动。”龙且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他看到项籍抱着安晟下马,俩人都是一身血,吓了一跳,还以为安晟受伤了,跟过来一观察发现人只是昏迷了,项籍也只是衣服上有血。
龙且让项籍换了一身衣服,防止安晟醒了之后又被吓死过去,然后自己赶紧拉上项庄跑到郡守府一探究竟。
火热的午阳,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龙且尽量目不斜视地从路中间往里走,看到了手上还提着人头的项梁,腰上挂着郡守印绶。
项庄跟在龙且身后快被吓傻了,看到项梁之后才找到一丝理智,走过去想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走近后想要拍项梁肩膀的手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在自己身前的殷通人头。
项梁一扭头,看见两人过来,轻笑了一下:“你们来了?刚好,去把那些每日请我办事的豪强大吏叫回家,我先回去。”说完起身,叫一个人脱下外衣,把殷通的人头放进去包好,转身去骑马。
项庄还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有点抖。朗琪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他的手收回来,把项庄硬掰过来盯着他看:“你想报仇么?”
“报……仇?”项庄迷茫的小眼神。
“项家世代为将,名震楚国。怀王被骗到秦国之后死在那里,你的父亲也是作战中牺牲,现在这一切只是你,项家,乃至楚国复兴的时候。”龙且声音低沉,但很坚定,“你是将家子弟,这些——以后会经常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项庄有些明白过来了,脑子也开始运转,慢慢站直,他只比龙且低一点,两人基本平视。
“只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这种情形而心悸。”龙且让开,站到项庄身边,让他看周围的情况,“以后,你只会因同伴的牺牲而奋勇杀敌,因敌军的伤亡而充满动力。”
项庄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那我们要把这里打扫干净么?”
龙且扶额,拍了拍现在的肩:“从现在开始学会很多事情不要亲力亲为。”
然后叫来蹲在地上的那些郡守府的下人中衣服比较华贵的一个:“你带着他们把人安葬一下,就在后花园里吧。”
那个人看起来是管家模样,不愿意听龙且的话,根本不动作,还嘴硬:“你们杀的人,你们自己葬!”
“呵呵。”龙且冷笑,“现在知道反抗了,刚刚干什么吃去了,估计你是第一个窜的吧。我告诉你,人都是你的手下,他们死了不光我们有责任。还有,好好想一想,为什他们死了,你没有。”管家模样的人把头扭过去不堪龙且,但是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他了。
龙且跳下回廊走到管家身边,揪了一下他的衣服,管家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龙且跟过去。
“死的那么多人基本上都有兵器,你们郡守在堂屋谈事,离门口也没有多远,我不知道郡守府的戒备什么时候这么森严了,啊?”龙且在管家身边绕了半圈,在他面前站定,“你应该就在堂屋门口候着吧,领那么多人,准备干吗?事情谈不拢就武力解决?不过——你们这么多人,也比不过一个人吧……”
管家的脸涨得通红,重重地喘气。
龙且笑了一看,看得旁边傻站着的项庄快惊呆了。
龙且突然低头,耳朵凑到管家脸旁边:“你说什么?”
管家很奇怪:我什么也没说啊。
但是龙且可不管那么多,在他的判断力,站在堂屋周围的人应该已经全被项籍解决了,此时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当时离得远的。而自己刚刚走的几步已经把管家逼得里人群远了一些,小声说话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所以,事情应该很好办——
“嗯。”龙且转身走到人群面前,“刚刚你们管家告诉我,你们的朋友丧命是另有隐情的。你们主子郡守大人谈事不成,妄图武力搞定,但奈何打不过,又激怒了对方,才导致了这场惨剧。而——
“管家大人看到打起来了,心里害怕,躲到后厨去了,等没事了才跑出来的。”龙且带笑瞟了眼目瞪口呆的管家。
果然,人们都愤怒了。
“对,我见他就是等人走了才从后边偷偷跑过来的!”
“就是,在门口没能溜走,被抓回来的!”
人们议论纷纷,龙且心想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经过,这样也不算是瞎编乱造,顶多是推理有些偏差而已,况且获得民意支持就可以了,于是大手一挥:“让你们的兄弟姐妹安息吧!”
郡守府的下人们一拥上前先把管家给绑了,也不听他解释,然后开始在后院挖坑,埋人。
“哇!”项庄跑过来,星星眼看龙且,“太帅了!”
“不客气。”龙且笑嘻嘻地摸了摸项庄的头,“走,当监工去。”
龙且给项籍讲了一下他们两个人去的时候发生的事,补充道:“我不知道事情经过,也不想知道。现在项叔起义了,对我来时就是好事,对你们应该也是。”
项籍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床上的安晟身上。
安晟裹着被子听完了整场,感慨于龙且的能编会造,突然感觉自己背后黏了一道射线,抽抽嘴角:好吧,也该醒了。
于是安晟装成刚刚睡醒的迷糊劲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往外看去,然后疑惑:“咦?你们怎么都在?”
“知道你睡了这么久,过来观摩一下。”龙且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
“观摩个毛!”安晟坐在床边,仰脸看项籍,“饿了。”
项籍把粥端给他,安晟慢慢喝着,听到龙且问:“安晟,你觉得呃……你之前见过始皇帝,你是更喜欢项叔还是他?”
安晟想了一会儿,回答:“我更喜欢小鸡一些。”
“砰——”
项庄的额头磕在桌子上,他无奈地爬起来,揉着红了的额头:“拜托,选项里边没有哥好吧。”
虽然项籍也没有想到安晟会是这个答案,但是他还是表示很开心。
“那……还是项叔吧。”秦始皇只见过一面,不太熟。
“那如果叔跟他是对立的,你会支持叔吧?”项庄接着问。
“嗯……应该会。”安晟不太知道他们想问什么。
“他们想问你觉得叔发兵起义对你是不是好事。”项籍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嗯?”安晟皱眉,就算他觉得是坏事也没用啊,历史就是这么发展的啊。
“不算什么好事。”——因为项籍最后死了,眼前的这两个人应该也没活吧。
“但也不算坏事。”——至少自己或许能帮一把,拉回几条人命。
“呼——”项庄夸张地长出一口气,“那就好。”
安晟听到院子里有很多声响,还有不认识的人声:“又来人了?”
“何止是来人了,简直是来大发了。”项庄用力地点头,“之前来过的人基本上都来了,叔正找他们商量事呢,好像要征兵什么的。”
安晟不觉很有意思,看起来兴致缺缺。项籍看出来了,于是提议:“陪我去拿方天画戟吧。”其实是想让安晟出门转转,少碰见些他不怎么愿意见的人。
安晟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倒是项庄先说话了:“哇!哥,那是你兵器的名字么?听起来好厉害啊。”
项籍沉默地接受赞扬,看安晟。
安晟有些无奈项籍非要叫这个名,感觉就像是穿越到三国一样,但还是妥协:“好吧。”
打兵器的师傅按照项籍的要求用了最好的材料,整把戟看起来乌黑锃亮有光泽,高端大气上档次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戟杆上有雕出来的花纹,看不出来是什么,安晟只把它当做是增加摩擦力防止脱手的凹槽。项籍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对重量还比较满意,舞起来虎虎生风。安晟目测了一下,自己肯定扛不起来,也就不去找罪受,就问师傅价格。
师傅摆摆手:“不用不用。”
安晟掏出钱袋,数自己的铜钱:“怎么能不要呢?”
师傅笑笑:“你们俩都是项家人吧,我知道。我有三个儿子,都被抓走了,说是给皇帝修劳什子坟墓,一个破土堆有什么好修的?”师傅发了发牢骚,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三个儿子啊,没有一个回来的,他们都说死了……呵呵,都死了……”师傅用脏兮兮的破布抹了一下眼睛,“我没有那个能力,但如果我做的东西能杀几个秦军,我也就值了。走吧,不用钱。”
安晟默默地听完,看了眼项籍。项籍也站在一边安静地听,半晌冲着师傅点了点头,虽然轻轻的,但却很有力量。
两人会到家,项梁恰好送一批客人到门口,不期而遇。
安晟原本想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但是项梁却叫住了他,还有项籍:“小安,小籍,你俩等一下。”
安晟叹了口气,走到一边站定。项籍看他不乐意:“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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