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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渡劫老祖是炮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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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祁听了,却是笃定道:“她还有心愿未成,会醒的。”
小平子满脸疑惑,就他看来,韩小姐又是落胎又是失宠还险些被人侮辱杀害,定然是不想活了的,为什么还有心愿未成呢?
容祁咳嗽几声,轻笑着说道:“对于女人来说,支持她们无所畏惧的感情一共有两种,一种是爱,一种是恨,想来她的爱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恨足够支持她做很多事情。”
小平子依然不解,恨能做什么?他若是恨一个人,他会做什么,求神仙惩罚他恨的人?
容祁好笑的看着小平子,这小子一直跟在原主身边,原主儒雅端方,小平子自然也没学到多少阴谋诡计,原主去后就跟在他的身边,只是他做什么事情也是瞒着他的,并没有教导他勾心斗角,所以小平子的心性还很干净。
“韩小姐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不必与我过问。”
容祁这一病就是一个月,年也是躺在床上度过的,期间容安来侯府拜访过几次,都是为韩别真来的,容祁身体不好,招待容安的事儿就直接交给了管家,他也没问过程和结果,只知道等他病好,韩别真还在府中。
转眼间,容祁已经在辰国待了三年多,时间也到了宣帝三十年正月。
元宵这天,天空难得放晴,微风和煦,带着万物复苏的生机,让容祁久病的身体似乎都好转了许多,他叫人搬了几张桌子到院子,又让小平子搬了些书籍摊开来晒,他则是寻了个光线不错的位置看书睡觉。
半上午的时候,小平子来报,说是韩别真小姐过来了。
容祁沉吟了一瞬,让小平子把人请了进来。
这是容祁第三次见韩别真,不同于初见时的明艳,不同于上次见时病弱,此时的韩别真虽然也很瘦弱,但眼神中是带着几分阴郁和坚韧的。韩别真生得极美,此时的她虽形容苍白摇摇欲坠,周身却散发着致命的魅惑,若非容祁定力足够,怕是也要沉浸一二。
容祁把书暂时放下,似笑非笑的等着韩别真的下文。
韩别真见容祁脸上虽然带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波动,心中一紧,再不敢试探,她放下所有的骄傲与矜持伏跪在地,郑重而虔诚的向容祁行了三个大礼:“别真见过侯爷,此次过来,一为感谢侯爷救命之恩,二为感激侯爷再造之情,三,为辞别。”
容祁先让韩别真起身,而后才道:“韩飞世子离京之前,曾来侯府拜访过本侯一次,只求本王一事,便是在你韩小姐离开三皇子府的时候给你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本侯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韩小姐不必客气。”
韩别真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阴郁的眸中掠过一丝温情,随即惨然一笑,她曾经毫不犹豫放弃的却是真正珍贵的,她曾经追寻的,却是将她打入地狱的。
韩别真垂着眼睑,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绪,慢慢道:“无论如何,侯爷对别真都有着天大的恩情,别真对此没齿难忘,若此生无法报答侯爷恩情,别真愿来世做牛当马为报。”
容祁想了想,说道:“韩小姐的去向本侯就不问了,只若无处可依,可到侯府暂时落脚。”
韩别真又朝着容祁屈身行礼,道过谢之后,就被小平子领了出去。
容祁看着韩别真消瘦却坚定的背影,心中不免叹息,他如何不知道韩别真的去处?不阻止,不过是阻止也无用罢了!
韩别真现在还能活着,是因怨气难消,她回三皇子府复仇是早晚的事。令容祁惊愕的是,当初为了爱不顾一切的韩别真竟然也如此有头脑。容祁相信,韩别真以现在状态出现在容安的视线里,容安是绝对把持不住的。
自韩别真离开侯府之后,容祁就极少再注意她了,不过从三皇子府传过来的消息,多多少少都有些韩别真的信息,所以对韩别真的近况,容祁还是知晓一二的。
韩别真回三皇子府是为了复仇的,但她却没有急着报仇,她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仇恨的怨气,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容安,与容安后院中的女人虽也有所龃龉,但好歹能共处。
四月初,李三公子自西北大获而归,虽然未曾找到作诗写词的本人,但他得到了一本诗词古籍,古籍上的记录诗词有不少都是容安曾经‘写’过的。
依着古籍年份推测,容安确欺世盗名之辈无疑。
第20章 废太子谋略19
容祁信手翻看着李三公子从边疆得来的‘古籍’,又抬眼去瞧满脸期待的李三公子,虽然心有不忍,他也不得不告知于他,这本‘古籍’,最好的使用时间并不是现在。
李三公子坐立不安的捧着早已凉透的茶水,他耐着性子等容祁慢慢翻完‘古籍’,终于忍不住开口:“侯爷,你觉得能用吗?”
容祁将‘古籍’放回桌面,食指放在书籍旁边,轻轻叩击着桌面,低声道:“自然是能用的。”
李三公子闻言,满面惊喜,他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说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是将古籍上的诗词公布出去么?”
容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得看你想给三殿下造成何等影响了,直接公布诗词是个方法,但稍有几日就能压制,对三殿下的影响并不大。”
李三公子这时候才觉得他的脑子很是不够用,明明都已经找到容安欺世盗名的证据了,偏生没有好的方法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简直白瞎了这么长时间的忙碌。
李三公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狠心道:“要不然这样,我们将这本古籍献给皇上,皇上知道了三殿下的所作所为,定然勃然大怒,届时定会降罪于他。”
容祁静静瞥了李三公子一眼:“那么你呢?可想好了脱身之法?”
李三公子立刻就明白了容祁的意思,皇家的名声岂是他一个臣子能够玷污的,他献上的古籍怕是还没有发挥作用,皇帝便会将他秘密处决的,顺带的会将知道古籍一事的人尽数处理。至于三殿下,或许会被皇帝惩罚,但惩罚的名头绝对不会是欺世盗名。
李三公子缩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萎靡,他恹恹的望着容祁,失落的问:“那该怎么办?”
容祁在送出这本古籍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揭发容安欺世盗名的人选,除了他,谁也不能让人信服。而且,揭发的时间一定要选好,不能早,也不能太晚,务必要达到预期计划。
而且,李三这人,可信可用。
于是,容祁开口道:“当世能盘踞于文学巅峰的人,非本侯老师孙大儒莫属,能引领当代学子的,也唯有他一人。若是能请动老师对三殿下所作诗词提出质疑,并且与三殿下当面对质,想来质疑的声音会少很多。”
孙大儒是当世名流之最,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由他来揭发文学界的败类最是适合,只是孙大儒已经隐居多时,轻易不肯出山,该如何邀请?
李三公子不敢让容祁出马去请孙大儒,因为容祁的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根本不堪奔波,他又问了一些孙大儒的喜好,决定过两天亲自上门。
容祁自然是无所保留的都告知了李三公子,可是半月之后,李三公子却是满身疲倦的出现在容祁面前,还告诉容祁,说孙大儒说他早已不问世事,关于三殿下欺世盗名一事,他虽恨极,却也有心无力。
容祁已经猜到李三会无功而返,因为孙大儒想见的,从来都不是李三公子。
五月初,承载着容祁和李三公子的马车驶离了京都,经过七八天的行程之后,马车慢慢停在了沙河镇青砖黛瓦的大宅子外面。
容祁在小平子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他对呈现在面前的青砖黛瓦的大宅子并不陌生,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他每年都会来此拜访两三次。
容祁回忆着原主与孙大儒相处的方式,他眼睑微敛,再睁开的时候其中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他浑身都透着温润如玉的气质,即便是病痛已久,也掩饰不住他儒雅的气息。
容祁掩着唇咳嗽了几声,他推开搀扶着他的小平子,缓步朝着大门的位置走去,容祁到的时候,大门刚好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门缝里探出个年轻的脑袋,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年轻男孩儿。
“你们是谁呀?”小男孩儿稚嫩圆润的脸上充满着好奇,他一双精明的眼睛四面扫了一圈,盯着李三公子道:“我记得你,你上次来找过先生。”
李三公子正想把小男孩从门缝中拎出来,不想被容祁阻止了,只见容祁抱着拳微笑着说:“我是容祁,是先生的弟子,特来拜访先生,还请小友为我通报一声。”
小家伙骨碌碌的眼珠子转悠了一圈,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将容祁一行人留在了外面。
李三公子担心容祁的身体,就让容祁先回车上歇息着,他们在这里等着。容祁摇了摇头,通过原主的记忆,他对孙大儒的脾性也有几分了解,若是他回车上去了,不管什么原因,接下来的几天是别想见到孙大儒了。
摸约一刻钟过后,大门内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个着墨色襦裙的慈祥老妇人,她花白的发丝打理得十分整洁,青丝白发相互交错,仿佛是在述说沧桑岁月。她身形丰腴,许是跑了一段路,气息有些喘。
老妇人出门之后就一直瞧着容祁看,见他面色惨淡,形销骨立,心疼的眼泪直流:“我的祁儿,这才几年不见,怎么就被蹉跎成这样了?”
容祁愣了一瞬,立刻见礼:“容祁见过师母,师母安好。”
老妇人抹了眼泪,忙道:“快,快别站在这里了,先与师母进去,进去再说。”
老妇人亲自引了容祁去他以前住的院子,把他安排好了之后又忙东忙西的,说是要亲自下厨给容祁接风洗尘,容祁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所不算小的院子里其实没有几个人,他派了与老妇人还算熟悉的小平子过去帮忙,这才准备去见孙大儒。
容祁循着记忆,独自去了孙大儒的院子,他到的时候,孙大儒正坐在院子里下棋,他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摆满了大半,纵横交错,步步杀机,而单手执棋的孙大儒却正在操控着这一切,年过古稀的老人坐时稳如泰山,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手指微动间,局势逆转。
容祁正安静的等着孙大儒下完此局,不想孙大儒却率先开口:“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
容祁立刻就明白了孙大儒的意思,他忙道:“弟子谢过老师。”
孙大儒这才认真的看向容祁,看完之后,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说道:“来陪老师下两局。”
容祁颔首,从孙大儒手中接过棋子,与他对弈。
棋局结束之后,孙大儒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是有些长进了。”
人说下棋如看人,人的心机多了,在棋局上谋算的也不会少,原主心性纯良端正,下棋的时候也难免会消减一些他以为不必要的过程,所以在对上孙大儒的时候,原主从未有取胜的机会。
此次,容祁虽也输给了孙大儒,好歹没像原主那般凄惨。
孙大儒说:“为师以前就说过,依着你的性子,不适合在朝堂沉浮,你偏是不听,现在弄了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你可满意了?”
容祁不由得苦笑道:“老师,想来您也听说过,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弟子生在皇族,自当承担起皇族的责任,哪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而活?”
孙大儒冷哼一声:“不过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他的话也由得你放在心间。”
孙大儒朝着容祁招了招手,容祁安静的将瘦弱的手递了过去,孙大儒捏着胡子为容祁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孙大儒的眉头越皱越深,良久他才开口:“怎么会这般严重?”
容祁道:“若非时间紧急,弟子也不敢来扰老师清静。”
孙大儒活了七十余年,无儿无女,此生看上的弟子唯有容祁一人,他是将容祁当成至亲之人看待的,如今容祁有求,他自当全力以赴的帮助他,但孙大儒却不是没有原则的人,帮助容祁的前提,是不会将无辜百姓送进水深火热的地狱里。
好在容祁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虽然不清楚他近几年做了些什么,不过从越发清明的朝堂来看,他这几年做的大多益国益民。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孙大儒还是开口:“为师不管你要做什么,只希望你能永远将百姓放在第一位,他们是无辜的。”
容祁笑道:“老师放心,容祁自认为不是奸恶之人,不会将无辜之人扯入局中。”
孙大儒颔首,又问:“何时启程?”
容祁眼睑微微敛下,轻声说道:“三殿下和五殿下这几年闹得厉害,陛下虽有心制衡却难免有所偏颇,双方势力一旦失衡,最后的斗争就会一触即发,届时就麻烦老师了。”
孙大儒充斥着睿智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说道:“听你的说法,时机是到了?”
容祁点头,慢慢说道:“万事皆已备好,只等东风归来,以及……一个彻底撕裂平衡的缺口。”
孙大儒听容祁这么说,也不再继续询问,他抬头望着天空,之前还晴朗明媚的天不知在何时被乌云遮蔽,他皱着眉说道:“又要下雨了,这都还没晴两天呢!”
容祁笑着接道:“这种时晴时雨的天气确实不讨喜,不过只要想到雨后会有虹桥,就算是乌云笼罩,大雨倾盆,就还是值得期待的。”
第21章 废太子谋略20
孙大儒和容祁并未聊多久,丫鬟来报,说是夫人已经将接风宴准备好了,请先生和公子过去。
孙大儒现在虽已年过古稀,身子骨却是硬朗得很,不说行如风站如松,稳步行走却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容祁这病怏怏的模样,很是遭孙大儒嫌弃。
孙大儒瞥了一眼正在咳嗽的容祁,推开准备搀扶他的丫鬟,低声说道:“不用管我,你去扶着公子。”
许是跟在孙大儒夫妻身边的时间长了,这名叫文雅的丫鬟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清润书香气,模样又温柔安雅,甚是讨喜。
然而,走近容祁的文雅却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与之前相去甚大,她神色复杂晦涩,眼里透着惶急,唇线微抿,似欲言又止。
容祁自是有察觉到文雅的异常,只未开口询问,与孙大儒并肩而行,谈笑如常。
孙大儒和容祁到膳厅的时候,孙夫人和小平子正带着两个丫鬟不停地往桌子上摆放食物,都是以前的容祁喜欢的。
容祁歉意道:“每次过来,就劳烦师母,真是不孝。”
孙大儒冷哼道:“知道就好,以后别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跑,你那侯府什么东西没有,别来我这里辛苦你师母。”
孙夫人立刻闻言,立刻去瞪孙大儒:“胡说什么,祁儿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说着,孙夫人带着容祁坐下,又亲自把原主最喜欢的菜式调整到他面前,递了筷子给他,才继续道:“尝尝看,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原主的口味很是清淡,可饶是如此,这几年一直在用药汤吊命的容祁在看到一大桌子美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白了脸色,自年前一病,摆在他面前的食物已经少有油腥了。
容祁忍着胃部的难受,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夹了一点菜吃下,见没有反胃的迹象,容祁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但多的却是不敢再用。
容祁对孙夫人歉意道:“师母,真是抱歉,因为身体的原因,我这些年用的大多清淡,怕是要拂了您的好意了。”
孙夫人看着容祁这幅摇摇欲坠的模样,哪里狠得下心来怪他,她心疼道:“无妨,等你好了,师母再给你做就是。”
李三公子倒是用得很欢,他从来没想过,像是这般寡淡的菜式竟也有如此好滋味,以前没有跟着侯爷一起过来蹭饭吃,真是亏大了。
用过餐,容祁便在小平子的搀扶下回了院子,李三公子也跟在身后,一进房间,李三公子就神神秘秘的问:“侯爷,孙大儒先生怎么说,他应下了么?”
容祁正色道:“老师已经应下了,但是李三,我想我必须得告诉你,我对你寻回的‘古籍’另有用处,你若信我,就让古籍暂时放在我那里,等时间到了,我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交代。”
李三公子找寻古籍本就是为了惩治容安,至于惩治的时间他并不关心,而且依容祁的说法,结果他会是满意的,那么过程如何,他也不那么在意了。
于是,李三公子道:“皆凭侯爷做主。”
容祁一行在沙河镇待了三天,就又启程返回京城,在离开之前,孙大儒亲自把叫文雅的丫鬟带了过来,说道:“容祁,文雅是你师母四年前在昌州救下来的,她父亲名唤文凯。”
容祁沉思良久,这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挖出关于镇南将军文凯的信息。罪曰,镇南将军文凯拥兵自重,不受皇权管辖,私自屯兵炼器,通敌卖国,宣帝经查,属罪证确凿,镇南将军一家一百三十九口人均命丧菜市口。
文雅蓦地跪下,红着眼睛道:“容侯爷,我父亲是冤枉的,他忠君爱国,从未有过反叛之心。屯兵炼器的是刘长军,通敌叛国的也是他,是他构陷我父亲,他在证据尚未齐全之际便入罪我们家,对上先斩后奏,对下欺瞒捏造,我们一家百余口人死得冤枉。”
孙大儒也叹气道:“镇南将军为人中正耿直,对待将士和百姓都谦和仁慈,确实……”
容祁半弯着腰,虚扶了文雅一把,说道:“文雅小姐,你先起来,若是镇南将军确实受屈,本侯定会想办法还他清白,也会让罪魁之人也会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且放心就是。”
孙大儒对着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小厮递上一个檀木盒子,孙大儒把檀木盒子交给容祁,说道:“这里面是老夫这两年派人查到的消息,你再去核实一番,应该是有用的。”
容祁郑重的朝孙大儒道谢:“弟子多谢老师师母,在此拜别。”
文雅也朝着孙大儒夫妻行了大礼,亦步亦趋的跟在容祁身后。
孙大儒和孙夫人一直看着容祁的马车远去,这才转身回屋。
回程也用了七八天,容祁回到容侯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再查镇南将军文凯一事,务必将人证物证找齐。
五月底,北疆大捷,宣帝大喜,命皇八子容鸣尽快携敌国使者及降书回京,历时四年的战争宣告结束,皇八子成为人所皆知的战神,一时间,皇后一脉风光无限 。
六月初,关于镇南将军一案的消息陆续传回京城,案中证人均已寻全,个中艰难自是不必言说,人证物证在历经千辛万苦后成功到达京都。
六月初五,两封急件从容侯府发出,分别发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七月初八,容祁收到回信,同时着手安排。
半日后,容侯爷欲为镇南将军文凯洗雪沉冤的消息不胫而走,迫使有心人不得不铤而走险,将尚未完整的计划提前。
七月十三,容祁拖着病重的身体上朝,位列中后。
殿中百官各立其位,却巧妙地被隔出一段不小的距离,形成几个明显的派别。
今日早朝,似与平日不同,文武百官均情态凝重,使得殿中充满着压抑。
宣帝龙位高座,神情肃穆,眉目凛然,顺德太监手执拂尘站立一旁,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新兵部尚书陈立执笏出列,沉声道:“臣有本奏!”
宣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陈立:“说!”
陈立深吸了一口气,执着笏的手微微紧了紧,过了一瞬才说道:“四年前,镇南将军文凯被人举报屯兵炼器,通敌叛国,此乃诬告,属子虚乌有。”
陈立最后几个字犹如一记惊雷,炸响了整个大殿,陈立下文未出,便有人心虚出列:“陈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文凯造反属证据确凿,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是在怀疑陛下的英明么?”
宣帝冰冷犀利目光直直射向陈立,陈立有些承受不住宣帝的威严,他的脊背上爬满了冷汗,心中忐忑惊惶,却依旧坚持:“当年,镇南将军文凯与安南将军刘长安共守昌州,刘长安借镇守昌州且与敌作战之便,私养军队,铸造兵器,却在事发之时将所有罪责推给了镇南将军文凯,并且诬告文凯有通敌叛国造反之嫌,后陛下派人核实,刘长安将知晓实情之人尽数灭杀。除此之外,他还以其家眷相挟,威胁镇南将军心腹莫方投诬书数封,以确保案情完整。此案入京后,右相未经细查便将冤案禀告天听,同时诛除所有欲为镇南将军诉冤之人,致使镇南将军府上下一百四十人口均含冤送命。”
刘家小辈冷汗淋漓,却依然梗着脖子不肯承认,说陈立诬告。
宣帝如鹰阜般锐利的视线缓缓从众大臣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陈立的身上:“可有证据。”
陈立忙从怀中拿出一叠略微泛黄的纸张,双手奉着,德顺太监小跑下高台,将陈立手中的纸张呈给了宣帝,宣帝一张张翻开看了,随着纸张的翻动,宣帝的脸色越发的晦暗难明。
“陈立,朕且问你,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宣帝捏着纸张的手略微颤抖着,似是不肯相信。
陈立抹了把冷汗,悄悄往容祁所在的位置看了看,宣帝自然也瞧见了陈立的小动作,他再不给陈立任何喘息的机会,厉声道:“说!”
容祁缓步从队列中走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兵部尚书手中的证据都是微臣给的。”
“容祁!”宣帝眉眼阴郁,神色沉然,他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心中的怒意仿佛要冲破禁锢流泻而出,殿中气氛冰冷静默,宣帝威严几乎要凝成实质,压的人连呼吸都是痛的,良久,宣帝才咬牙切齿道:“你……果真是朕的好儿子!”
容祁以手掩唇,轻咳几声,才道:“镇南将军忠心为国,却屈辱而死,臣身为辰国臣子,自不能视而不见,臣请陛下为镇南将军做主,重审镇南将军谋反一案,给镇南将军一家,给昌州将士,给辰国上下一个明晰交代。”
陈立也伏跪在地:“臣请陛下重审此案。”
陈立伏跪之后,兵部大多朝臣也出列附议。
在兵部众人跪下之后,朝中的将近一半的文臣武将也都齐请皇帝重审此案,毕竟若此案真属冤屈,就是彻底的滔天大案了,若不查清,如何令死者瞑目生者安心?
刘长安的父亲便是冤案推手的右相,早朝时他也在列,他满面讥嘲的看着半数朝臣都对刘家人口诛笔伐,却未表现出任何焦急之态,仿佛对即将发生的所有都不放在心上,亦或者是……尽在掌握之中。
容祁拱手,继续道:“当年的是非曲直,没有比参与人更加清楚,遗存者此时便恭候在殿外,还请陛下宣召。让他们能有与刘右相众有对质的机会,届时定能明晰部分案情。”
宣帝嘴角抖了抖,铁青着脸色,缓缓对德顺太监抬起了手。
德顺太监忍着心中的颤栗往前跨了两步,扬了扬拂尘,尖声道:“传!与镇南将军案有关人士进殿回话。”
随着层层叠叠的宣传声,证人一行在几名手持□□的侍卫的包围下走进了大殿。
证人共有十一人,男女老少皆有,全部与四年前的事情有关,其中有两个曾是刘长安杀而未死的心腹,此时上言的便是两个心腹之一:“罪人刘良,曾是安南将军的副将,负责私器督造。”
第22章 废太子谋略21
证人们紧张的将他们知道的做过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但是每一条都够刘长安抄家灭族的,宣帝听到最后,脸色沉郁得能滴下水来,他狠狠将手中的纸张往刘右相跟前一甩,怒斥道:“右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右相漫不经心的望着纷扬落地的纸张,又弹了弹朝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捋着胡须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豢养私兵是真,锻造武器不假,就连构陷镇南将军文凯也没有错,可是……那又如何?”
刘右相双手摊开,嚣张的在原地走了几步,面对百官大笑道:“就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又能如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刘右相转过身,无礼的指着坐在高位上的皇帝:“你不是手握生死大权么?你倒是试试看,能不能掌握我的生死。”
宣帝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着,嘴角开合无数次之后才怒不可遏的嘶吼:“来人,把这个逆贼给朕拿下!”
宣帝话音落了许久,都不见禁卫前来拿人,倒是有一列禁军拿着武器护在刘右相一党的身前。宣帝见状,心中也免不了浮起些许紧张,他算是看出来了,刘右相这个狼子野心的逆臣,今天是有备而来了。
宣帝毕竟是久坐皇位的人,即便现在的情形对他很是不利,他面上也一如既往的沉静,他眸光冷冽的盯着刘右相及其站在刘右相身后的朝臣,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眼见着刘右相越发的张狂,朝臣们也开始对他指责咒骂,刘右相对此浑不在意,他走到容祁跟前,用手扼住容祁的脖子,他好心情的感受着容祁的气息在他的手中一点点变得微弱,冷笑道:“容侯爷,你说你辛苦查探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死在本相手上?本相向来通情达理,不过……本相会让你看到你为之努力的一切皆成空之后……才死。”
刘右相话说完就放开了容祁的脖颈,留了他最后一口气。
容祁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变化而有多少异常,他坐在地上,不住咳嗽,他脊背微曲,似乎要承受不住。
陈立就在容祁身边,见容祁模样凄惨,悬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声音放得很小,像是怕惊扰了容祁:“侯爷,您怎么样,还好么?”
容祁抬起头,露出惨白的面容,他艰难的扯出一抹染血的笑容,说道:“我没事。”
陈立心中恨极,但为了不破坏计划,只能咬牙忍着。
大殿中,与陈立有相同想法的大臣还有很多,但为了还朝堂一个清明,只能依照计划行事。
刘右相从禁军的手中夺过一把长剑,用长剑刺死了刘长安曾经的心腹手下,他正要把长剑指向另外的证人的时候,容列和刘贵妃到了,在他们身后跟着着银白铠甲手执长剑的皇城军统领。
只见容列着杏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火红束腰,腰间坠着一块雪白玉珏,他的发丝被固定在浅金色的华冠中,为太子装扮。
刘贵妃则是头戴象征六宫之主的紫金翟凤珠冠,身着正红色的宫装,长及曳地,腰部以云带约束,纤细妖娆。刘贵妃生得极美,妩媚而多姿,所以她即便是身着皇后宫装,浑身上下也透着一股子妩媚妖艳的气息,而不是六宫之主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其形不似,其息也无。
刘贵妃和容列并肩而行,站在了所有朝臣的最前面,她如常一般温柔的向宣帝屈膝行礼,而后也不等宣帝开口就自顾自的站了起来,问宣帝:“陛下,您看臣妾穿这身衣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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