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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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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十三的大名,注定从此传遍全军。
中午慧娘过得极不“太平”,她走到哪里,就有人小声来问,还左右瞅瞅,再说话:“你惹祸了知道吗?”
“你惹大事了,”又有人如是说。
慧娘赌气全不理,打完饭回去自己帐篷里没吃几口,外面有人说话,是阴阳怪气:“我说,那个没脑子伍十三住在哪个帐篷里?”
没脑子?
慧娘放下碗,“虎”地走去掀开帐篷,粗声粗气:“我在这里!”
一看,却是萧西。
萧西呲牙裂嘴,带着怪相:“哟,原来你住这里!啧啧,这小帐篷委屈了您!依我看,你住少帅大帐最好!”
“啪!”帐帘子放下,伍十三缩回去。
萧西冲上去拉开帐帘,用力过大,带得帐篷跳了几跳。慧娘回眸怒容:“这还要呢!”主子都打了,还怕一奴才!
萧西眼中也同样恼怒,脸上堆出皮笑肉不笑,还哈了哈腰:“少帅有请!”
“什么?”
“有请您佬移贵步,少帅他单候着您一个人!”
慧娘冲过来,险些撞到萧西。出去又停下来,神气地道:“带路!”萧西气得拳头握几握,如果不是知道萧护性子,萧西一定和伍十三打起来。
气无处可出,只有贫嘴:“哼,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少帅这样好度量,不和你见识的大好人!哼,依我来看,少帅一定是送你一件衣服,这倒好,你冲撞少帅不赔礼赔罪,少帅撕了你的衣服,倒要还你一件。哼,要是识趣的人,辞了不要!”
慧娘不理他,由着他一路说到萧护帐篷外。
萧护独坐帐中,见到慧娘来,点一点头,面色平静:“过来。”
身后帐帘放下,慧娘忽然步迟迟。
这是她日也盼,梦也盼,和萧护独处的机会。这是她思来想去,曾百般找不到机会的单独见到萧护的机会。
今天来了。
说,偷看的那封信压在慧娘心上。萧护对自己心思不明,万一说出来自投罗网?
不说,也许他……
“郡主驾到!”留在外面的萧西来了一嗓子。
“奴才,叫什么!”寿昌郡主也是尖嗓子。
慧娘的心一下冰冻如三尺寒,往旁边让了一让。
第二十三章,赠衣
寿昌郡主从来是大摇大摆进来,进来先噘嘴:“萧哥哥,我给你送午饭,这是寿昌煮的。”梅花色食盒里,冒着香气。
看到伍十三,寿昌郡主变了脸:“你!来人!”
“放肆!”萧护也变了脸。
寿昌郡主冲到他书案前,跟随她的侍女从来默契,跟上步伐也冲到,寿昌郡主把食盒往萧护书案上一顿,跺脚不依:“我要治这个人的罪,我是监军大过你!你不依,又怎么样!”转身叉腰手指慧娘,尖声尖气:“快把这个敢冲撞少帅的人推出去斩了!”
“啪!”一声巨响,萧护愤然起身,拍了书案。
寿昌郡主没想到他会拍桌子,吓了一跳,回身抽抽泣泣哭起来:“你又护他,我是为了你好。你不让我去校场看点兵,你说这不是女孩儿看的,我就不去。我听说有人冲撞你,我要发落,你又凶我……套车来,收拾东西,我们见舅舅去……”
慧娘没事人一般翻个白眼儿,在心中对自己大为赞赏,幸好刚才警惕没有相认!再想想自己家遭大难,还能调侃,更对自己苦中作乐的欣赏起来。
当然,没忘记打量萧护。
萧护和缓了面庞,微微笑起来,温言道:“寿昌,”寿昌郡主拧拧身子,半步也不动:“拉马来,套车去,我们要回去……。”
再一个激灵:“你喊我什么,”
“寿昌,你走了,谁给我当监军?”萧护满面笑容,虚按一按手:“坐下。”
萧西不知何时出现帐篷里,小跑着早上来送上椅子:“郡主请坐。”寿昌郡主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声称呼上,娇滴滴坐下来,也不哭了,也不再闹,心满意足,含情脉脉:“萧哥哥,请用午饭。”
“我用过了,”萧护含笑看一看:“郡主好手艺,”再喊萧西:“郡主一片心意,送给几位重病的人用吧。”
萧西从来手快,拿着东西就走。寿昌郡主才不乐意,萧护满面春风喊她:“不要小性子,”再指慧娘:“无法无天的人多了去,你是郡主,怎能与这样人一般见识。”
他循循而言,竟然是寿昌郡主自认识萧护后的头一回。寿昌郡主有些激动,心飞上了天,羞涩地道:“人家为你想,”
“这是什么地方,又不是郡主常呆的宫中,侍候的人都知规矩。”萧护再也没有喊寿昌郡主第二声,只是很耐心,再看一眼慧娘,目光炯炯看过来。萧护道:“军中要不怕死胆大的人,不要守规矩的,知道了?”
寿昌郡主羞羞答答:“知道了。”
要是袁为才在这里,肯定又钻到地缝里去。
“好了,回去吧,他虽冲撞与我,我还要交待于他。前锋军中,不死就伤。知道的人说他自己的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挟私报复。”萧护微微一笑:“我不怕背后有人说,只怕自己没尽心。”
一席话说得草包郡主素然起敬,就是慧娘也觉得大义凛然。
寿昌郡主款款起身告退,因为心情大好,对慧娘也有一个笑容。为表自己听进去萧护的话,对慧娘也交待两句:“你去小心,学些规矩,不要再来冲撞。”
慧娘也不是真的愣头青,弯了弯腰:“多谢郡主。”借此又对萧护下了一礼:“多谢少帅。”萧护招手:“你来。”
慧娘走到书案前站定。她自小知道要嫁的人非同一般,家中对她百般教导,通晓礼仪。此时站的地方不远也不近,半垂下眼眸,眼角余光打量着萧护。
萧护的眸子放在她身上,流连着,问:“你的大名叫什么?”
“十三,”
“哪里人氏?”
“关外人士,具体哪里,真是记不清了。”
“哦。”
沉默过后,慧娘大胆的仰起头:“少帅,你哪里人士?”
“我么,家在钱唐。”萧护又心不在蔫,居然回答了。
“您家中还有什么人?”
“父亲母亲。”
“没有妻子?”慧娘步步逼问。
萧护一怔:“什么?”他眸如春日流水,带着莫明的笑意。
慧娘掩饰道:“少帅一表人才,家中不会没有妻子吧?”萧护笑得见眉不见眼,就像满天星光飞入他的眸中,闪亮晶莹永远剔透。
只是还漫不经心:“也许,有吧,”
他一手支肘,一手盯着一角书案。
“有,还是没有?”慧娘不放过他。
“啊,有。”
“在哪里?”
“不知道。”萧护笑意盎然:“也许已经不在。”慧娘怒从心头起:“在与不在,少帅不知道?”萧护曼声:“好男儿为功名,岂是牵挂妇人的人?”他带笑从眼睛下面看慧娘:“你有妻子,你想老婆?”他大笑:“别看你黑,生得倒端正。只可惜呀,自己姓名家乡全忘了。”
又扫一眼书案。
那一角,是郡主送饭丢下来的一个小调羹。黄底红花,镌着一些字样。
慧娘到这个时候,才想到自己又莽撞了。她低下头盘算,相认,不易,后面是什么自己不知道。去前锋军中,倒是自己能掌握。
人最怕的,有时候不是痛苦,而是看不清的未来。
慧娘选择按自己的路走。
才想好,又一个选择抛过来,萧护微微笑:“十三,你功夫不错,胆子也有,不如给我当亲兵如何?”他叹一口气:“我从家中带来四个小厮,一个战死,一个伤重,现在只有萧西在我身边,又忒多话。”
慧娘忍不住一晒,不是多话,是贫嘴!
“你虽然莽撞,我却喜欢。”萧护笑容满面:“留下来侍候我吧。”
慧娘认真拒绝了他:“不,我要去前锋军中,谋个一官半职,”哽咽起来:“光宗耀祖!”萧护凝视她,慢吞吞道:“好吧。”
往外喊萧西:“取盔甲来,再取一套我的衣服给他。”
萧西磨蹭着进去取东西,就知道少帅会这样做。少帅做这一手是有名堂的,叫做收买人心!
他取来一套盔甲,一套上下衣裳,伍十三捧着出去。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萧护放下手揉揉自己膝盖,十三咬的那一口还在疼。
第二十四章,遇敌
案头公文多,萧护随手取过一个,打开来,是寿昌郡主的父亲江宁郡王的来信。他在信中备细把萧护夸了一通:青春年少,治军有方,凯旋回京日,必来家中相见。这样的信,江宁王从去年起,足的写了不少。
萧护只鄙夷。
掷开来,再取另外一封,是国舅邹国用写来。他信中却是斥责:是郡主监军不力,还是你多方阻挠……
萧护摔了信!
他难免要想到封家。十三问的话浮上心头:“少帅妻子何在?不知道?怎么会?”萧护重重叹了口气,心头沉重之极。
和他的沉痛相比,慧娘正在哭笑不得。
一群人候在他帐篷里,等着他回来。见他回来争着问:“少帅说了什么?”又一起来看慧娘手中的衣服。
盔甲,镶铜护心镜。是用过的,但是擦得光亮,活似新的。伍林儿大步进来,他是最后一个过来,身有责任没有办法。拿起来看:“咦,这是少帅的?”慧娘瞪他,不用说自己也知道。
另外一套衣服,外衣天青色,无花无朵,下面同色绢裤,雪白里衣一套,再就是一双袜子,一双牛皮靴。
伍林儿在伍十三身上比比,哈哈大笑起来:“十三,你的身量儿和少帅差不多。”慧娘再瞪他:“一样吗?怎么会一样,明明他高!”
“那你也别嫌弃,这只怕是少帅旧年的衣服。”伍林儿眼红:“你这一摔摔出宝来了,我只是穿不上,不然也要几套去。”
旁边人起哄:“少帅倒给你。”
“为什么不给!少帅这一手呀,叫镇压十三,看你还好意思以后和他顶撞!再来,我老伍心里美,这是看重我。”伍林儿往自己脸上贴金。
慧娘继续瞪着那衣服,盔甲也罢了,套在外面衣服上。这里衣,可怎么穿得起来?全是他的!
萧西说过这是少帅旧年衣服,一次也没有穿过,小了,给你吧,不然白扔。可慧娘瞪着那下衣,这可怎么穿?这是男人的下衣。
最后她缝补了自己的衣服。
第二天,前锋先开拔。慧娘和张家编在一支小队,抓住张家问个不停:“往哪里去,去打什么人?”张家大乐:“你什么都不知道,先哄了少帅一身盔甲一套衣服。”慧娘不服气:“人家没有吗?稀罕他的!”
张家瞅着她笑,休息时告诉慧娘:“咱们守的是南川道,打的乌蒙国,他们好杀抢夺,一向与我国不和。”见慧娘懵懂,张家吓唬她:“乌蒙国是邻近国中最强悍的,你哭着闹着过来,小命玩完儿,地下可不要喊冤枉。”
慧娘嗤之以鼻:“只怕你小命玩完,我还在。”张家更乐,翘起大拇指:“好,有志气!来来,看你什么也不懂,索性我全告诉你。”
“说吧,我听着呢。”慧娘懒洋洋,摆出爱说不说的表情。
张家郑重道:“国分三军,朱雀军是总统帅,是国舅邹国用执掌。金虎军是老帅张守户,论资格辈份都大于咱们少帅,不过郡主在咱们军中,少帅又好说话得多。”慧娘讽刺道:“裙带关系,怎么能不攀!”
“也是,不过换成我是少帅,我也那么做。”张家搔搔头:“像是少帅家中以前订的还有亲事,不过听说好像吹了。”
慧娘关心之极:“你几时听到吹的?”
“我不知道,不过想来断了,不然郡主怎么缠住少帅不放。”张家嬉皮笑脸。慧娘想想也是,默然一下,又拂开去。
她决定开朗,只以家仇为重,管那位少帅作什么!
弹弹身上盔甲,用眉开眼笑压住心底不多的情绪:“这个不错。”
“当然不错。”换成张家没精打彩:“便宜了你小子!”
晚上接着告诉慧娘:“国舅给少帅小鞋穿呢,乌蒙是最难打的,偏把咱们派上去!”慧娘正拿自己刀鞘捅他:“离我铺盖远远的!”
大家一起睡,出外不能避免。张家恼了,把另一边一个士兵踢开,移开自己铺盖有一尺远:“行了吧!”
再看慧娘,又去撵另一边的人。人人离她都一尺远,慧娘这才合衣卧下,伸着脑袋喊张家:“接着说。”
“乌蒙国人一手能打你五个,一脚踢飞你十个,把你踢到泥潭里,让你干净!”张家飞快说完,头一缩到自己铺盖里。别的人笑着也缩头而眠。
慧娘原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想没一会儿就呼呼入睡。
睡到半夜轰的被惊醒,揉着眼睛才问:“怎么了?”腿上被踹一脚:“袭营,快起来!”帐篷外喊杀声已经交上手。
慧娘跳起来抱着兵器冲出去,见火蛇四处流窜,弥漫着血腥气。一个刚起来的士兵才出帐篷,一骑奔来,一刀砍下!
慧娘的心狠狠绞了一下,她知道这里残忍,没有亲眼见到是看感受不出来!
一箭直奔她面门!
“小心!”
张家快手快脚一剑穿飞,吼道:“上马!”
有传令兵刀枪中穿行传令:“第一小队,左边,第二小队,后面!第三小队,整队出营,快!”慧娘这一行五个人,由张家带领扑上了前面。
刀光,枪尖,不时飞来的碎火炭,让人的行走极难。张家百忙之中还要大喝:“跟上!”慧娘等四个人齐声道:“在!”
几个脸上涂得狰狞的大汉扬刀而来,刀上,可见碎小的血肉和一片布条。
慧娘满心仇恨被引动,拔出自己刀,一刀砍中一个。刀劈上骨肉“卡嚓”一声,慧娘泪水流下来。
这是她头一回杀人!
接下来她红了眼睛,不管前后,只要来敌就杀。一面杀,一面哭,一面心中祷告:“父亲,母亲在天有灵,保佑我得报家仇!”
张家在火光中回身寻她,见她泪流满面,吓了一跳:“你……。”这小子看着勇猛,原来头一回杀人。
断肢马嘶,血哧的一声扑出来,喷到后面赶来的人马上去。没有人去擦,也没有人去管,红了眼睛的慧娘把眼前人全当成仇人,她竭力回想着:郡主,杀!捉父亲下狱的人,杀!路上挡道的人,杀!抄家的那个将军,杀!……。
第二十五章,变故
前锋出来三千人,扎的营地不大。但来敌强悍,这不大的营地拼杀了近半个时辰人马才凑齐全。
带前锋的将军余伯温一身血一头汗,好不容易才整齐队伍,就见到天际线上,又来了黑压压一支队伍。
“去探!别人原地休息!”
片刻后,去查探的人回话:“又是一支敌军!”
余伯温面沉如水,沉着下令:“散开,往昨天说的地方去!”
慧娘闷头闷脑跟着去了一处山岗上,才停下来,就见山下队伍快马而来。哗啦啦的马蹄声,惊得兽奔鸟飞,马上人全涂得花花绿绿,活鬼一般。
又是一场恶战开始,投身于中的人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在这里全是真功夫,左挡右遮,血光满地。
“张家!”慧娘急急张弓,射穿张家背后的一人。张家对她一笑,涂满血的脸更似恶鬼。慧娘都没功夫笑,她脑后风声响,有大刀狠狠砍下!
但她的眼睛,一直还盯着有一个人。
他面色全黑,是少数没有涂脸的人之中一个。魁梧高大,头上戴着几样珠宝,一看就是为首的。慧娘不知道他官多大,只记住张家说的:“砍一个当官的首级,顶上好些!”那人身在重重保护之中,却不妨碍慧娘边打边记挂着他的脑袋。
“咕咚!”又是一个首级落地。
慧娘离他又近了些。
那个人发现慧娘的意图,手指慧娘说了几句。乱箭齐发,有十几枝箭全射向慧娘。张家来救,晚了一步,见慧娘没头没脑舞着手中刀,另一只手抓起马上一个盾牌护住。就是张家也惊骇:“你不会躲箭!”
十三骑术不错,功夫也不错,箭术也可以吹吹牛,比如射一堆黑压压扑上来的人,肯定会中一个,就是无人同她对射,她不会躲!
这是慧娘的头一回实战。
有几枝子箭漏网,射向慧娘肩膀手臂。
“哧哧哧!”
摔落在地。
张家哭也似的叫了一声:“好盔甲!”
慧娘听到了,对他咧咧嘴。这盔甲的好,她昨天晚上厮杀就知道。既然盔甲这么好,慧娘怎么会放过离得不远的好脑袋。
她更打马如飞,手中刀舞得如入无人之境。
余伯温在自己旗下见到,也夸一声:“好!”吩咐鼓手:“傻大胆伍十三去取乌撒首级,给他助威!”
再指挥一队人:“去助他!”
天光此时大亮,照出满地尸首、鲜血,散落哀鸣的马匹,是名符其实的人间地狱。
伍十三,远远追着她要的脑袋去了。
足的追过一个山头。
她饿也忘了,渴也忘了,只想着取得那一颗脑袋后,离自己的报仇梦更近一步。
日头高高升起,已是上午时分,也不知道去到哪里,只知道前面那一队逃跑的人越来越近,马速缓下来。
慧娘大喜,用力打马,见马速不快,低头才看到马身上到处汗水,也快脱了力。慧娘急红了眼,别人马歇,她也马歇,这可怎么好?
山林下,又出来一队人马。
这一队衣着干净,是没有厮杀过。为首的一个人,面阔口方,红盔红甲,上有红缨,上面高打一面大旗,朱雀花纹下写着一个大字“袁”。
慧娘认不得朱雀军纹绣,见不是敌人,只管追去。张家等人吃了一惊,他们认得这是国舅最得用的将军袁相野,是袁为才的同宗。
见慧娘到了,手起一刀,对着她想的脑袋就砍下去。一路追杀,那人已经没了随从,只见他惊恐万状,见这恶狠狠的刀来,大叫一声闭上眼!
“当!”
有刀架住了慧娘的刀。
袁相野轻蔑地挥手中大刀,架住了慧娘的钢刀。面对慧娘不敢相信的眼神,袁相野冷笑:“看清楚,这是朱雀军地界!你想拿功劳,回玄武军地盘上去!”
他一刀,当着慧娘砍下那人脑袋。血,溅了慧娘一身。
慧娘怒火中烧,死死盯着袁相野的面庞。袁相野执刀警惕,张家从后面赶上来,一个个喝止:“十三,这是将军!”
袁相野认识张家,对他微愕:“你,”随即大刺刺昂头:“带你的人走!”
他一昂头间,脖子下面露出。慧娘大叫一声,挥刀直劈!
众人全惊吓住!
袁相野的人头落地,滚出几步远。
再看慧娘,木呆呆保持着她挥刀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好,快走!”张家拔剑出鞘,余下的人也看到朱雀军张弓搭箭,嘴里喊着:“他杀了袁将军,不要走了他!”
乱箭如雨,纷飞而来。
慧娘不知道朱雀、玄武、金虎三军为争地盘,不是头一回打。她杀袁相野,是因为那是抄她家的人。
那天的红盔红甲,帽上红缨闪动,慧娘到死也不会忘记。
接下来的箭雨才提醒她,她杀了人,杀了自己人。慧娘不屑地冷冷,那父亲是谁所害,母亲被谁所逼?
是天,还是地?还是那昏在位上的皇帝!
“走,十三!”
张家狂喊,嗓音都变了。慧娘最后对着那地上人头看一眼,一弯腰,捡起被袁相野抢功所杀的人头,拎在手中打马急回。
后面人上马就追,他们马快,慧娘等人是一夜厮杀的战马,没多久,只见箭雨如林又追上。慧娘把人头系马鞍上,住马回身护住头脸,大声道:“再有敢追者,人头留下!”
愣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她威风凛凛,衣甲血凝,如天神般。挺起胸膛挡住箭雨,双手抡刀护头面,却遮不住她的森冷决绝。
追的人犹豫一下,袁相野的副将下令:“停!咱们回去见国舅爷,和萧少帅打官司去!不怕跑了他!”
慧娘一行人得已离开。
人困马乏,一时不能回营,直到天黑透,才找到自家营门。
张家当机立断:“我去见余将军,郑七,周六,张五,你们和十三先歇着。”没有人答应,张家回身看,见慧娘在马上闭目摇摇,已经睡着。
猛的一激灵,慧娘醒来,立即先伸手去探马鞍上首级,同时大叫:“这是我杀的!”
张家目瞠口呆,好半天才应道:“是,我们回营了,你累了,去歇息吧。”慧娘迷怔着双眼,杀一夜又奔波一天,眼睛红得像兔子眼。她一时没有清醒,喃喃问:“我可以信你吗?”
“是我,十三!”
第二十六章,不能提我的人走
慧娘洗也没洗,睡了一大觉到第二天中午。没人喊她,没有起床声,她就一直没醒。起来问问是中午,见郑七打来吃的,要了一块狼吞虎咽,郑七好笑送上水:“还有呢!”
有快马声传来。慧娘经过一战,很是警醒,一面吃一面抬头看,只见数骑人,不多,不过五个人。一个人为首,四个人跟后。为首的那个人银盔银甲,容长脸儿,眸光如星,正是少帅萧护。
慧娘一下子噎住!
伸手要水,偏偏郑七没看到,慧娘对着他背上乱打,噎得脸通红:“……随……。水……”
她坐在帐篷外面吃,不在萧护必经的路上,萧护也能看到她。
少帅打马过去,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这是个血人儿,盔甲上血,身上血都还在,可见昨天是怎样的恶战。面庞原本是黑的,现在可疑的多了一丝白。有几丝血粘着头发在这白上,更衬出这一丝白夺人眼球。
慧娘自己还没有发现,汗水洗去她脸上的炭灰,不过还好有血遮住。
等她气顺的时候,萧护已经走过去。她和郑七打听:“少帅怎么来了?”郑七也纳闷:“这不是要紧的仗,再说要知道你杀袁将军,这传信的也太快了!”
慧娘想想也是。
郑七打一盆水:“你这火爆性子,争功也不用杀将军吧!一会儿少帅准见你,洗洗你那脸。”慧娘到此心反而定了,能怎样?把自己斩了!自己也杀了一个!把自己送往京里送到国舅那里定罪?
那就再逃一回!
三把两把洗头脸,一看水没有红,反而黑了,幸好郑七没看,还在研究少帅来与十三有多少关系。
听慧娘哎哟一声,郑七回头看,见慧娘摔倒在地,已经地上滚了几滚,双手在脸上抹着,又成了泥巴脸。
郑七笑个不停,伸手来扶时,慧娘自己跳起来,又歪半边身子,苦着脸:“我脚麻痹了。”郑七道:“你头一回打仗吧,昨天马上颠得,”慧娘一瘸一拐进帐篷:“你给我找军医讨药。”躲进帐篷,慧娘轻吐一口气,急忙找镜子,这是随身带的,对着脸上自己一照,吓!
先把自己吓一跳!
昔日姣好的容颜,现在黄的是泥巴,暗红的是血块,还有黑不溜秋的隔夜炭灰在脸上。眉毛眼睛都快看不到。
慧娘很冲动的想去洗干净,再一想反正要见萧护,吓吓他也不错!
萧护在余伯温的帐篷里,面前只有余伯温和张家两个人。余伯温束手无策:“幸好少帅来得早,这事实在棘手!”
“我听见回报你遇到大股敌兵,我岂能不来看看?”萧护倒没那么烦恼,袁相野反正也死了,再烦也活不过来,他就是恨伍十三:“贪功!”
张家想想也是,不过还是劝了一句:“是我没拦住他!”
“本帅都打,你还能拦住!”萧护骂得张家低头。
萧护一直没有传慧娘,在帐篷里用过午饭,小息一会儿,外面有人来报:“朱雀军处来人,要提伍十三!”
一小队五十人,为首的一个人面色无须,十分傲慢,是国舅邹国用的亲信代中锡。他被挡在营门外正不满:“我奉大帅指令,是谁让你们拦我!前锋是余伯温,让他来见我!”
见一行人往营门口儿来,为首的那个人步伐敏捷,一表人才。
代中锡吃了一惊,结巴了:“少…。萧少帅!”从马上跳下来。
萧护沉着面庞,走来先问:“邹大帅安好?”代中锡忙回答:“先是很好,昨天听到袁将军死,大帅正发脾气,”怀中取出公文送上:“让提人犯伍十三去。”
萧护还是沉着脸,但是恭敬地双手接过,展开来一看,唇边冷笑还给代中锡,昂然道:“代将军,我不能让你提了人走!”
代中锡就知道他在这里不好处置,原以为萧护不在,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这是什么马跑来的?
但是他奉命而来,也不能就此罢休,当下陪笑:“公文上写得清楚,提人犯伍十三,这名字,应该没有错!”
萧护皱眉:“名字是没有错,不过这事情嘛,还得再定!”
代中锡也皱眉:“这可怎么好,擅杀将军,难道萧少帅能容得了,少帅不给大帅脸面,也须看郡主还在军中监军,有了不是,不是把郡主也牵连了。”
“你不信,喊来问给你看!”萧护不动声色:“传伍十三。”
慧娘过来时,代是锡睁大眼睛,认真看看这大胆的人长什么模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着那张鬼脸,青天白日下代中锡一惊:“这是什么人!”
“你自己看看!杀敌杀成这样,遇到袁将军不帮一把,反而抢功!”萧护眉头更拧:“大帅是公正的人,又在用人,我先留下他!等仗打完,我亲自送去给大帅定夺!”代中锡挂脸色,把手中公文摇一摇:“萧少帅,这上面有大帅的印,您这样不好吧?”
萧护脸色更难看:“那我跟你去!事情没有弄清以前,提我的人,不行!”不管代中锡听过什么表情,回身一脚踢倒慧娘,咬牙切齿上前又是一脚踹下,张家扑上来抱住他腿大呼:“是袁将军先动的手,先抢的功!”
慧娘倒在地上,目不转睛看着萧护面上狰狞……
萧护大骂:“留着你!就是生事的!不如一脚踢死,倒还干净!”
余伯温也跪下来:“少帅,您看看他脸上的伤,身上也有伤!袁将军见到,知道是玄武军中,也是国舅爷麾下,难道不怜惜?是怎么打起来,又是怎生杀了袁将军?袁将军功夫在我之上,我尚未不能,他一夜厮杀的人,怎么能!”
萧护似有震动,默然不语,转身对代中锡道:“这样吧,要么我跟了你去!要么我在这里候着,请代将军回复大帅,如果大帅执意要提,我送他一起去!”
代中锡还没有回话,几匹汗水淋漓的快马到来,离得老远就喊:“有敌情!”
“多少人?”
“五千上下!”
萧护变了脸色:“代将军,请回吧。一会儿杀起来,我护不得你!”
代中锡张口结舌,灰溜溜的带人回去。在路上越想越气,要不是郡主相中了你,国舅爷怎么会对你一让再让?容忍你许多。
第二十七章,国舅
代中锡来时快马一天,再一天快马回去。遥遥见朱雀军的营门大旗,一路颠覆不敢怠慢回话的代中锡才抹一把头上汗水,想想见到邹国用怎么回话。
虽然心中掂量,脚下不敢怠慢。马在离国舅大帐前不远勒住,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帐篷中。
邹国用一个人在帐篷里。
他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眉心有两道紧锁的纹路,把他平时的忧愁忧思显露无遗。正批公文的他只看一眼代中锡脸色就明白:“萧护在?”
“在!”代中锡很沮丧:“去的路上,我一刻没停想赶在他前面把人提走,不想他居然早就在了。”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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