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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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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受训练的弓箭手,会站队很整齐,这倒方便了萧墨。
他人在半空中,手中拳头蓄劲,同时“啪啪……”脆声格格,打歪一群人带盔甲的脸。
“扑通!”
“哎哟,娘呀!”
落在断墙上尖头上,手,肿起来!
他是赤手空拳,对上别人头盔。
强着身子起几起,又落了下去。
手痛可以忍,胖身子扎在尖墙上,幸好肉多,才没有伤到骨头内脏。
岳灵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功夫?铁头破箭!”
院子里,萧护和张宝成离开几步远,凝神互视着。
张宝成眸中血色渐渐下去,他呼吸也平稳下来。而远处,一丝白光现,日头就要出来。每到早上,张宝成就能宁静,吵闹的人声,来往的人流,可以安抚他思念家人,自己孤单的心。
他一伸手,有人为他送上兵器,一对铜锤。而大批的人声马蹄声,惊雷般袭来,姚兴献带着人搜寻大帅,任夫人和乔夫人带路:“张宝成住在那边!”
萧护,也心息平静。他手中无枪,只有长剑,去了剑鞘,握在手中,等候张宝成的到来!
锤卷起漫天灰尘,是张宝成先对着地上用力一击,砰然声中,灰飞如雾。岳灵嫌弃的后退,弄脏了衣服。
而慧娘等人,急切间寻找大帅身影。
见黄尘落下时,只有大帅一个人站着!
地上,现出一个大洞来!
一丝衣角还在洞外。
一个人扑上来,用力握住那丝衣角,任夫人苦苦的叫苦:“你竟然抛下我?你让我去京里,就有不管我的心是不是!”
灰尘弥漫中,她发上是灰,衣上是灰,灰头土脸的纠缠女人,岳灵吓了一跳,喃喃:“女人如老虎。”
姚兴献等人目中涌出泪水,来见萧护。把大帅看了好几眼,见他安然无恙,才噙着泪道:“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婆婆妈妈!”萧护没好气!
“我为你毒杀了丈夫!我为你不要名节!”
慧娘撇嘴,你本来就不要名节!
“我为你冒险入京,我为你可以做任何事!你怎么能抛下我,”任夫人半边身子被拖进地道中。在地道里接应的徐义举焦急地道:“大帅,事急当从权!”
张宝成大叫:“且慢!”
任夫人身子腾空而起,让张宝成一脚踢出。
“轰!”
地道口倒塌,再没有路。
任夫人身在半空,也能明白张宝成救了她一命。这里的装置,是随时可以毁坏地道口。身在半空中的任夫人,陡然明了是谁造成这一切。
一落地,就见萧夫人离自己最近。任夫人张牙舞爪奔着慧娘就来……。
她面容如鬼,牙呲眼裂,岳灵又吓一跳:“女人如鬼!”不想再呆下去,清一清嗓子道:“萧大帅,方外人特来助一臂之力,别矣!”
正要走,见萧墨跳起来,一头又撞到扑来的任夫人身上。任夫人身子软,萧墨摸摸脑袋,眼前乱晕少了一多半儿:“哎,我好了!”
慧娘还没有动手,任夫人已直奔墙上,带着一堆的灰,如漫天飞舞中的落叶,这叶子就是大了一些,直直撞中岳灵站着的墙壁。
“我的衣服!”岳灵咳了一声,让灰尘咳到。人人见到他白衣一闪,冲天而去,身前,若干游丝轻舞,不知系在何方。
他曼声而吟:“大雪满弓刀,夜来杀人时,还是雪中杀人的好!”萧西在下面接上话:“不会弄脏衣服!”
源源不断的人马进城,萧护先让人给小鬼包伤,取治跌打的药酒给萧墨喝下,又看视六叔和十五弟,都有轻伤,还有萧西伤在腿上,萧北肩头让人削去一片。
最后,才来看慧娘。
四面围的人默不作声看着。大帅让人感动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不会先去看自己,也不会先去看夫人,他要把别人全看完了,才会看夫人,再看自己。
慧娘头发半散,让人截去一半,不及查看,在帮小鬼们看伤。
肩头一暖,夫君的手搭上来。大帅怜惜地抚摸她的发丝,用另一只手,叹道:“夫人,可怜你的发丝。”
慧娘心头一热,还是细心地把小鬼最后一处剑伤包好,回身来看夫君,见他额头上伤了一处,幸好不深。
是飞矢擦中。
面上,灰头灰脸都不会好看,可慧娘一把抱住,夫妻紧紧相拥一下,慧娘惊问:“快追张宝成!”
大帅不慌不忙:“他跑不了!”
“大帅,夫人!”张家见神见鬼的扯一嗓子,慧娘白眼儿他:“叫什么!”夫人少了一半头发,正不能见人时。
张家牵着马过来,夫妻上马,萧护认认路:“去江边。”
身后,伍小伍这才悠悠醒来,对着断墙和晨光中还飞扬的灰尘愣着,忽然跳起来:“俺没有功!”
和他叫声的,是乔夫人的痛哭声:“老爷,老爷你醒醒……”生生地把伍小伍的叫声压下去。
城外码头,张宝成已上船。对着江水滔滔,就要离开的城市,他流下痛心的泪水,喃喃轻呼:“父亲,我必回来!我必杀萧护,为你报仇!”
日头又升,晨光一片,晨光中,一行人马奔到江边,萧护在当中。
江水波声,夹着张宝成的狂笑:“萧护,我会再回来的!”
萧护吩咐:“打旗语!”
萧北取出一对小旗,站在江边打起来。
早上江面有落雾,雾中,忽然现出数十只战船。有大船,有快舟,船上都有一面烈烈随风的旗帜。
上面写着“萧”!
正中船上,坐着一个中年将军,姚兴献急了:“是大帅么,是大帅么?”又难为情的看看萧护,手放嘴边大呼:“老帅,我是姚兴献!”
中年将军大笑相迎,招手有人送上弓箭,他抱月开弓,大喝一声:“张宝成!老将萧廓在此!”一箭飞出,张宝成船上帆落下!
萧据欢声大叫:“五叔,好箭法!”
这是萧家旁支中功夫最好的将军,不是三叔公一房,也不是四叔公那房。
慧娘对萧家的老将军们今天深刻认识到,六叔也好,五叔也好,都是见过的,当时见到不过是一个精神炯异的中年人,没有想到个个宝刀不老!
她不禁神往,公公使全套枪法时,是什么模样?
船越现越多,竟然不下百只。
旗帜乱舞,大船迎风撞来,竟然是不管不顾自身如何。而快舟,飞鸟般而至,盾牌手立于船侧,后面不住放出箭来。
不管是大船,还是快舟,船头全是精铁尖刺!
徐义举大骂韩宪王:“他竟然不牵制萧家!”张宝成沮丧:“算了,他是皇裔,与皇位有份!”只难过一下,就打起精神来:“我还不想死呢!”
大声吩咐:“迎战!让我们会会江南水军!”
船撞破声,落水声,无数钩抓搠下来,又有无数箭矢对着水中疾射。水面,红通通如晚霞映江,血色一片……
江边上人大声欢呼,助威。
后赶来的伍小伍,却不会水。急得抓耳挠腮:“来只船,接我去杀几个!”
慧娘一巴掌推开他:“挡得我看不见!”十三为夫君是南边儿人才学的水性,可水上作战,是头一回见。
她忽而惊然,忽而啧舌,忽而赞赏得不能自己,就差来一句:“当浮一大白!”
萧护对着江上越来越多的死人,幽幽叹了一口气,一将功成万骨当枯,而一国当成,是多少骨枯?多少人家血肉分离?多少人家哭声震天?
大帅隐隐地想到一件事,就是有忠臣,可经不起离乱世道,也经不起昏庸君主?他长叹一声,把心思收回到新帝身上。
谁可以当一个开明的新帝?
还有一个垂头丧气的人,是姚将军。姚将军找了半天,没有见到前大帅。他伤心得不行,老帅,真的不要我们了。
萧护在这种时候,都要关切他一下。温和地道:“你看,父亲放心地把我交给了你。”姚兴献吸吸鼻子,眼睛里水光弥漫,咧开嘴一笑。
一叶小舟应伍小伍的呼喊飞来时,却不是接他。
舟停下,又是一员老将下来。萧护带着人拜倒:“五叔!”这是四叔公的第五个儿子萧庐,是三爷萧拔的父亲。
他少一目,面上伤疤纠结,如老树地底下盘根。萧家的人生得都不坏,而这一位五老爷,却不能再见当年英俊眉目。
慧娘没有害怕,只有感动只有感激。
萧庐让萧护起来,也是肃然命他:“此地不是家中,不要多行家礼!”他甚至在晨光中开怀大笑:“你是大帅,当我们来见礼才是。”给了萧护一拳,再瞪眼:“小子,你不打招呼,就把你老子的官撸了,害你老子自己封了一个,现在叫钱唐守备军大帅。不过我们只喊他老帅,他不乐意。可两个大帅,不是乱了!”
萧护忍俊不禁,垂手道:“是是,这事情我亲自去和父亲解释才是。”
慧娘才偷着要笑,见精光四射的眸子投到自己身上,萧庐似乎要问,又不知道怎么问,又不问心中放不下,这强硬的汉子强软着嗓音,让听的人别扭到难过地步。他在问:“夫人呐,你,也来了?”
他舔舔嘴唇,怕慧娘听不明白,再加上一句:“你就没歇着?”这句话压得慧娘站不住,再次跪下不敢回话。
萧护忙道:“开枝散叶必有时候,五叔,我天天不离开她……”大帅一急,把这句话也说出来,衣角一沉,让慧娘扯了一下,这话当着人也能说?
十三羞得只想钻到江水里。
萧护轻笑,在慧娘头上抚摸一下。夫妻眷恋,由此可见。
六将军萧庭解开这尴尬:“当年大嫂,也不是头一、两年能有。”五将军萧庐憋出一句话:“不是说能生,定亲的时候,大嫂就让人看过。”
这句话分明家中也知道是封氏慧娘。
慧娘先不管小孩子脸上屁股上是怎么能看出来能生的,对着两个叔父叩了一个头:“封氏见过叔父们。”
“啊,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以后再细说吧。”萧庐性子明显是大大咧咧性子,他在自己房头里排行五,却比六将军萧庭小,道:“六哥,我们该走了!”
萧护想到是这样,还是微惊挽留,诚恳地道:“请叔父们歇息几天再回吧。”又给江面上还喊杀震天的船只看看。
有留恋和思家的意思。
两位叔父们不肯留下,是说走就走的性子。萧据跪在码头上送父亲,任由江水冲了一身。小舟一叶,带走两位老将,留下来一片深情。
如江水滔滔,万里之遥。
转回城的时候,慧娘才纳闷,自己能生,定亲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她出了一下神,是婆婆有这功夫,还是请别人相看的自己?
请的是谁,以后自己生下哥儿来,是不是也可以请她帮着相看媳妇?
小孩子看屁股?全是肥屁股才是。
慧娘在心里只有一句话,此人必然是个神人。
是夜,江水哗哗,下游几百里外,几个人水中钻出,吃力的把一个人往江上拉。他鹰眼鹫鼻,紧闭眼睛。
张宝成!
一到岸上,徐义举浑身酸麻,胳臂腿全抬不起来,大家全呼呼喘气,歇上好一会儿,有了力气,把张宝成抬起来。
江边,碎石扎脚,路也不好走。没走几天,手中都一重。张宝成张牙舞爪挣开众人,身子落地,让鹅卵石刺得面上一歪,跳起来。
浑身带水,发散披落的他,好似水中才出来的恶鬼。
对着茫茫夜色,张宝成放声狂呼:“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徐义举扑上来捂住他嘴巴,恳求地道:“大帅,咱们在哪里还不知道!”
张宝成茫然不知所措:“啊啊?在哪里?”他甩开徐义举,对着四面魑魅魍魉般群山,呼啸低应的江水,眼神儿涣散:“父亲……”
江水中升起的,黑瘦,分明是自己父亲。
他狂奔而对江水去。
“砰!”徐义举是文人,捡一石头打倒他。七手八脚按上来,给大帅嘴里塞上帕子,抬起他往密林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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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常思雨季。
特别是夜晚蒙蒙,和早上黑青青天时,雨声滴哒,心中就说不出来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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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亲事,你方唱罢我登场
走到半路,张宝成悠悠醒来,取出堵嘴布巾,问一下方向,见是群山中。他凶光毕露,狠狠地道:“寻找咱们的人马,上山当强盗去!”
临崖大松树下,刘义举对着远处不住的看。
“你在看什么?”张宝成奇怪地问。刘义举用力的看,才看到一抹似是而非的旗帜:“像是有人趁火打劫。”
也就不看了:“走吧。”
……。
萧护在城里住三天,还击各家郡王藏头盖脸的趁火打劫。余明亮处半夜遇袭,抓住一个人,有人指证他是韩宪王手下叫姚华,六品将官。姚华死不承认,说自己是强盗。余明亮拿他当强盗打了一顿,准备解送入京。
姚兴献和伍思德处也遇袭,是附近南安王和文昌王处的县官。两个人恼了,一合计,各带三百人扮成强盗混入城,烧了县衙,得意而回。传开来,全军效仿,遇到有人来袭,就还样的装强盗袭击回去。
萧护光看信,就觉得可乐。
临走的前一天,他亲手给慧娘梳头。
一张四鸾菱花镜,照出慧娘面容。大帅萧护在他身后,拿一把梳子,慢慢给十三理着头发。
半边长发如云,半边狗啃般长短不一,是那夜十三不顾自己护夫君时箭射的。十三哭丧着脸:“好难看。”萧护耐心地再给她重挽在侧边,用长发那边盖住短发这边,柔声笑问:“这样好不好?”
镜中的十三扁嘴,泫然欲泣:“不好。”还是像哪一家的狗啃过的。她转身扑到夫君怀中,开始假泣:“我不要活了。”萧护轻笑出声,这丫头爱惜自己容貌,可以从军中见她的时候追溯起。
大帅轻哄着:“别急别急,我再给你梳一遍。”用梳子再理过,也不让十三转身,捧起小菱花放她面前,哄她:“这就好看了,十三怎么着都是好看的。”十三撇嘴看镜中,还是像狗啃的。再说夫君梳头手艺也不好,十三嫌弃:“你不会梳头。”
“是是,”当丈夫的装出来满面惶恐,捧起一掬小心:“都是为夫的不是,夫人,你再不要生气了,头发长起来很快,再说夫君我喜欢你从头到脚,不仅仅是爱你青丝。”慧娘嘟起嘴:“可是别人,别人会笑话我的。”
萧护微笑:“哪些人?”慧娘扭捏半天,才说出来一句:“狐狸精们。”萧护又笑起来,百梳也梳不好,索性不梳,把梳子放下,把十三搂怀里,手指轻轻顺着她的发丝,轻轻道:“纵有千年狐狸精又能如何?我只疼我的十三。”
要哄慧娘喜欢,就搜寻着话出来说。没说,大帅自己先笑:“我初见你时,又黑又瘦脸上没肉,我也很喜欢你呢。”十三在他怀里骨嘟嘴不说话。
“后来穿上我衣服,多神气,哈,我当时想,活脱脱就是我的人,才这么神气。”萧护拧拧慧娘小噘嘴。
慧娘头扭一边,没看人家正撒娇呢,不许拧也不许捏。
萧护笑吟吟:“好了,不许再计较,你呀,不管怎么样,也是我神气的十三。”慧娘这才喜欢,扑一扑夫君怀抱,娇声道:“我头发长出来以前,大帅不许见狐狸精们。”
任夫人死去,乔夫人还家,可还是有夫人们的。
萧护一口答应,又讨情分:“就是十三不许不喜欢。”慧娘娇声应了,夫妻共同携手看地上月影子。
小丫头六么,蹑手蹑脚从门外走过,搅碎一地花影。
萧护和慧娘莞尔轻笑,没有唤她。
这是乔家的正房,乔大人让出来给大帅夫妻。隔壁,住的是养伤的萧规。萧西萧北也有伤,可小鬼却第二天发热,丫头们全一天看他几回。
房中已有一个,小丫头留春在。萧墨对着眼红:“怎么没有人侍候我?”留春在打扇,六么衣底下出一个果子:“小鬼,我给你留的。”
帘外,月朦胧。
悄然走来乔夫人,站在夜风地里对着上房痴痴的看。萧护就推慧娘:“找你的。”慧娘嫣然,这几天里乔大人感谢,乔夫人感谢,乔夫人不时来动问,临睡前也要和夫人说几句。
她走房门,光影子把她凌乱没扎的发丝飞起,还是秀丽的十三。
乔夫人亮了眸子,走来轻轻拜下:“夫人。”慧娘以为她又要说家长里短,不想乔夫人仰面恳求:“老爷才好,又成日贪欢,请夫人教我。”
慧娘飞快对房中看看,要让夫君听到,他会天天取笑。忙和乔夫人走到花荫后,低低动问:“乔大人怎么了?”
“夫人,大帅对你专房专宠,我十分羡慕,我家老爷……”乔夫人难过的垂头。慧娘也为她难过,这是个为了自己丈夫不惜名节的女子,慧娘知道以后,对乔夫人也有佩服。
换成十三,会抡刀血战,说到不惜名节上,十三还是要考虑考虑。
握起乔夫人的手,感受到她指尖冰凉。慧娘舌尖上有一句尴尬的话吐不出来,只怕心中没有你。要是有乔夫人在心上,如夫君对自己一般,乔大人还怎么能伤她?
面对乔夫人希冀明亮的眼神,可比夜星明亮。慧娘微张小嘴儿,还是说不出来。
萧护在房中轻唤:“几时回来?”乔夫人先慌乱了,匆匆行一礼,飞快离开。青苔地上,只见她凌乱的脚印。
慧娘也就红着脸进来,这一会儿还有自知之明。
自己有何德何能让夫君眷恋深情,不过是一有婚约,二则当丈夫的是个专心人。萧护并没有取笑,让慧娘睡下来不要再想头发,夫妻很快入睡。
……
京里接到大捷,是慌乱不已。这打破许多人的全盘计划,让他们惊讶又措手不及。
宁江侯眯起眼睛吃惊,他还是一心为孙珉策划,可大帅萧护在他心中越来越出彩。这个年青人,竟然打得这么快?
金虎军,一多半儿在关外袁朴同手里。袁朴同收伏他们,不让他们策应张宝成很下一番功夫。后来萧护派人助他,虽然大家不和,也挟制住没有乱跑人。
张宝成手中,只有五万人,再加上他沿途招兵的乱民,乱蓬蓬号称二十万。有些,是强盗土匪。
兵力大于萧护。
而萧大帅出马,不到半个月结束战役。
宁江侯喃喃:“此人不可小看,此人不可忽视。”
大成长公主,则是受到惊吓。她盼着萧护胜,又怕他早回京。萧护回京,一定追究十六公主的事。而长公主,还没有寻机会和大帅修复关系,就收到大帅明天回京的信。
窗外花发,大而斑彩。长公主叹气揪下一朵子下来,自语道:“只能凭他处置不成?”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早早去城外十里长亭等候,见宁江侯张阁老梁源吉等百官全到。长公主有句话不敢说,这像是庆御驾亲征似的。
今天真是好天气,才是五月,遍地红花黄色紫花。失路收复,钱粮不日就要到来,百官们兴奋的交头接耳,再对萧护有意见的人,也在这好天气中好心情,对萧大帅多出来感激。
他要是打上半年一年,京里就可以饿死人。
不时有人打前战来报信:“大帅离此一百里!”
“大帅到五十里长亭,接百姓敬酒!”
最后一次报的,让人人变色。
着深色盔甲的京都护卫中的精英滚鞍跪下:“报!大帅转去忠勇碑林祭奠!”
大成长公主低低惊呼一声,手中水红色绣桃花帕子掩住口,身子摇摇欲坠,侧在儿子手上。程侯爷,也是面上一红,不自在起来。
宁江侯有一时面如锅底,由黑转青转红再转黑,如是好几回,他才深深地吸一口气。
张阁老,是吃惊后,微微而笑。梁源吉对百官们嗤之以鼻,而百官们则是嗡嗡作响,没有一个人面上不是担惊受怕。
终于有一个人走出来,是正直的大理寺卿。以官位和资格来说,是宁江侯为尊。以尊贵来说,是大成长公主。
大理寺卿走到长公主面前,轻轻一揖,朗朗道:“请公主率领我们,一同前往祭奠才是。”长公主几乎快晕过去,吃吃的道:“我,我去?”
大家的眼睛全盯住她,长公主天生的皇家尊严,还不能就晕,虽然看她样子恨不能晕过去算了。
宁江侯叹气为她解围,轻轻一句:“我们……去吧。”
百官们都松口气,齐声诵道:“我们去吧。”出城来坐的都车轿,当下上车入轿,一群各怀心思的人往忠勇碑林去。
都猜得到大帅萧护的心思。
前两个月里,不少人拿捏萧护,一定要让封氏还是钦犯。而大帅大捷回来,再次悍然先拜忠勇碑林。他可以说他祭奠的是死去的将士们,可那里埋的还有封大人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
大帅今天又还击一次!
让你们给老子定钦犯,偏拜他们!
梁源吉得了意,萧护盛,就是他平江侯昌盛。他才入御史台,肯定有风言风语,不是对老孙氏表白表白孝心就能压得住。
平江侯窝了一肚子气,今天可以发泄发泄。他手中有白帕子,往手臂上一扎,算权白花,就大摇大摆走在队伍中。
受他感染,一些和大帅好的人,也取出帕子扎手臂上。一些准备讨好大帅的人,也这样做了。大成长公主和宁江侯目瞠口呆,不能制止,也无法制止,干看着半天,难堪的对视一眼,还要老夫(本宫)披麻不成?
这真是往人脸上打,还嫌打得不羞耻。
春晚夏初的花香中,一行臂扎白布的人行走着。浩浩荡荡的,好似集体去上坟。到了山脚下,他们又是一惊!
山下齐整整的几个方形大阵,全腰间裹素。那一抹子白布在风中,肃杀,静默,仿佛在诉说那一段冤枉的岁月。
宁江侯闭一闭眼,快要窒息。他忍无可忍,抽出自己的里衣,他没有白帕子,也不顾大成长公主在轿子里,他这算是失仪。用力一撕,撕去一段里衣,胡乱扎在手臂上。
长公主往后一倒,摔在轿里。有人请她下轿时,才艰难地道:“有没有白布?”公主袖子里也全是带颜色的帕子。
幸好程业康有,送一个给母亲扎好。长公主出轿,茫然对着都有白布的一干子人,不知道这天和地怎么了?
暖风,不再妩媚,倒如北风般刀寒如割。
守在山下的小将军余明亮满意了,上前来行个礼,不管起站,身上盔甲啪啪作响,仿佛在说这一回的大捷何等荣耀。
“见过长公主,见过大人们。大帅说,清明未能扫墓,因此来尽孝心。听说公主和大人们都过来,大帅惶恐不安,请末将代为叩辞!”
长公主气得快哭出来。
你大捷归来,难道不知道别人要接你?你中途拐到这里,分明是以大捷要挟,我们来了,你又惶恐不安。
还没有道理可讲?
此时长公主倒想求一个道理了。她忘了她在封家的案子中,做的手脚。
宁江侯在心里鄙夷,女人。上前来应付:“大帅为国为民,才致清明不能扫墓。我辈京中忙碌,竟也没有代扫。今天,权当赔礼吧。请将军带路,我们上去。”
余明亮听着还行,就带他们上山。山路,走苦了大成长公主。她有心让轿子同行,可看别人全毁装痛哭,她怎么能在这一行伤心的人中,夹上一个翠羽有凤的彩轿。
好似迎亲的和办丧事的卷到一处去了。
她只能走,渐渐的,落下在中间,再慢慢的,落到最后。宁江侯等人,就停下来等着她。今天扫墓,是公主你为首,你可不能落后面。
好容易上山来,长公主妆容狼狈,全是汗水,气又喘着,好似不见水的鱼。宁江侯张阁老上了年纪,早扶着腰溜了鞋。梁源吉一手一个扶着他们。后面的百官,也是汗流浃背,各有狼狈。
用目一看,大家又震了一下!
山上,一排排墓碑林立,一株株青松伴随。松间墓前,尽皆是白纸钱和香烛,没少一个,就看上去很是壮观。
阔加一个多月的大帅,一身黑衣,把他挺拔的好身材显露无遗。他面有泪痕,是为死去的岳父母,也是为死难的兄弟们。
面色,是肃然而有杀气的,是回想到战场血泊,生离死别。
他对长公主等人见过礼,亲自引到封氏夫妻墓前。大成长公主眼角抽搐,对宁江侯看看,见这个老头子一眼不看自己,还真的从别人手中接过三炷香,正在点燃。长公主心中难堪羞耻,把先帝念了好几遍,才接过儿子递来的香。
萧家的人全在这里,早早的就准备好祭奠东西。可见大帅这主意,是早就有的。
十一公主身披麻衣,跪在慧娘身后。妯娌们一身白衣,又跪在十一公主身后。慧娘在最前面。马明武喊:“答礼!”
女眷们叩下头来,活似这里做道场。
梁源吉当仁不让,头一个跪下来拜过。百官们三三两两的来拜,有些是不得不跪,别人都跪了。张阁老宁江侯,只行了三个礼。最后是大成长公主,她纠结矛盾,见别人都散开,只有她和程业康没拜,压抑住泪水只能上前,第一礼拜下去,不过是弯弯腰罢了,长公主泪水喷涌。
先帝,你地下有灵,可能看着我一国之公主受这种气!
她泪流满面,在别人看来是心中称赞,长公主竟然这么多的泪水,自己挤都挤不出来,只能面上肃穆罢了。
“答礼!”
慧娘郑重地叩头还礼。她不用抬头去看这些人面色,她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钦犯?你们不也来拜祭!
这一巴掌,是自己打在自己脸上吧。
再有人过来,一一带着他们走到碑林。面对岿然的碑林,宁江侯也震撼住,随即嘘唏。别人听看到京中热闹繁华,有谁看到这里死难的人。
拜也拜了,有几个人来同萧护商议:“城里准备给大帅庆捷,您不能一天都呆在这里。”萧护也得饶人处且饶人,更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打得他们面上都响,答应下来。喊慧娘:“我们要进城,来辞过岳父母。”
妯娌们簇拥着慧娘起身,与大帅同在坟前拜倒。慧娘哀哀哭泣,大帅沉痛地道:“可怜岳父母死得冤枉,这冤枉自在人心。今天长公主和大人们全来看来,魂灵可以上天矣。十三很是贤惠,请岳父母放心。我们匆忙成亲,不能守三年孝期,还请岳父母在天之灵,不要见怪!”
这是大帅一直耿在心头的事。
他和十三,可怎么守孝期呢?
没法子守。
慧娘痛哭不止,萧护扶她起来,温和地道:“既伤心,回去就不必出来了。”长公主微动嘴唇,她想和萧夫人和解几句,坐一会儿,现在看来不可能。
慧娘发上缠着白孝布,也就没看出来她少了一半头发,有点儿不好看。听夫君体贴自己不让出来,慧娘感爱不已,重新给萧护叩了三个头,一行人下山。
京门在即,萧护让去了孝衣,人人面上重打大捷后的欢喜,往宫中来。
一部分士兵,往西山去,一部分士兵,原就在城外驻扎,也没有进来。宫中早有酒水送过去,给他们自己欢乐。
庆捷宴,摆在宫中。早有人报给张太妃,萧大帅带着近三百个大小军官过来,包括小队长。一些职别不可能入宫的小军官们,除了对大帅感激涕零外,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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